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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_七叶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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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话的底气,想着今天她们几个人担惊受怕,这会子把心里憋的气都一齐说了出来。
  “要是被老爷知道了还不定要和你一起受些什么责罚,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只一味知道贪玩。”
  时襄安安静静的,见荨夏说完了才露出一张温和的笑脸,软语道:“荨夏,你别生气,我就是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才想出去的,你也不忍心看着我被活活闷死吧?”
  “别说胡话。”荨夏一看时襄撒娇的表情什么情绪都慢慢没了,她家少爷别的不会,这件事情做的炉火纯青。“我看不单单是因为无聊吧?”
  时襄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读书可不是无聊么,你也知道,我脑子笨,哪里念得好这些东西。”
  “你不是脑子笨,你就是贪玩。”荨夏一语中的,顿了顿,无奈道:“饿不饿?我去厨房拿点儿点心来。”
  时襄摇头,顺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他是吃饱了才回来的,现在倒有点儿撑着了。
  沉香传完话回来,步履款款的回到房间,正欲说话,眼睛撇到时襄虽然整理过但仍旧乱糟糟的头发和显然不是她家少爷的衣衫,话音迟钝了:“少爷,你怎么了?”
  荨夏经沉香这么一提才发现时襄的异样,脸色一变,同样诧异道:“少爷,你到底去哪儿了?”
  时襄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见瞒不过去了挠着头发笑了笑,小声道:“不小心掉湖里了。”
  荨夏和沉香极有默契的惊呼一声,把坐着的时襄扶起来左右查看一番,确认没有问题才放下心来:“偷偷跑出去就算了,还要把自己弄到湖里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时襄坐回椅子上,右手轻轻揉着肚子:“没事,今天有人救了我,还很好心的把他的衣裳借给我穿。”提及此,时襄想到穆怀钦仿佛胜过光华的笑容,不由的也笑了一下。
  荨夏看着对于时襄来说过长过宽的长衫忍不住笑了,吩咐小丫鬟预备好热水,从木施上拿过干净的衣裳。这边沉香已经将时襄的发簪取下,用木梳细细的整理。
  洗浴的隔间只用薄薄的帐幔隔了一层,时襄向来不喜他人在旁伺候,因此备好热水后荨夏和沉香不留在此,帮他脱下外衣便打算退出房间。
  “少泡一会儿,不然会头晕。”沉香手上拿着衣裳,不忘叮嘱一向贪恋热水的小少爷。
  “知道啦。”时襄应着,一边将沉香和荨夏往外推:“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的。”
  荨夏和沉香相望一眼,无言的一笑,转身欲离开。没想经过几案之时衣裳被边角勾住,沉香没注意,往前一扯,“撕拉”一声,衣裳便被扯破了。
  时襄应声过来,一见衣裳上不小的破口愣了一下,继而抿唇不语。沉香以为他生气了,垂下头低声道歉:“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时襄摆摆手,对着她笑了笑,接过衣服道:“没事,一件衣裳而已,给我吧。”
  沉香觉得他不过是安慰她而已,眼巴巴的看着时襄不愿出去,垂着嘴角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时襄无法,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笑道:“你平时什么都不怕,怎的今儿因为一件衣服倒惊慌起来了?没事,这衣裳又不用还回去的。”
  沉香闻言,脸色缓和下来,和荨夏一起出去了。
  泡着热水的时襄怔怔的,盯着这件白色衣衫看了片刻,身子一滑把整个身体缩进了木桶里。他离开的最后一句话,是说明天要去还衣服来着。。。。。。
  晚间,晋兰带着贴身小丫鬟屏儿过来,时襄正犯着困,半靠在软椅上打盹儿。
  荨夏和沉香闲着无事在做女红,见晋兰过来忙起身请安倒茶。晋兰见时襄正在睡,想着白日里荨夏的话,带笑的容颜闪过一抹愧色,接过沉香的茶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半睡的时襄。
  “襄儿。”半晌,她轻轻喊了一句。
  时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声音懒懒的:“娘,你怎么过来了。”已是亥时,以往这个时辰晋兰已经歇下了。
  晋兰笑了笑,摸了摸时襄的头发:“刚从酒行里回来,顺便看看你,怎么不到床上去睡?”
  时襄打了个呵欠:“原本只是打算靠一会儿,没想到睡着了。”
  “饿不饿?我让屏儿去厨房给你拿些你喜欢的枣糕,或者给你熬点汤过来。”
  时襄摇头:“晚上吃的很饱,不饿。”
  “吃了些什么?”晋兰笑问。
  时襄一愣,亮晶晶的眼睛转了两下,笑嘻嘻道:“吃了醪糟鹌鹑和烤羊腿,荨夏让厨房做的,很好吃。”
  晋兰眼色柔和,替时襄捋了捋鬓边的头发,眼角撇到桌上放着的书,心里有些难受。
  那本书是不久前荨夏放在上面的,想着时襄出去玩了一天,晚上怎么也得念会儿书,哪里想到时襄看着它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睡了过去。
  不明缘由的晋兰还想着荨夏的话,心道她当真是错怪襄儿了,再看一脸困倦的时襄,愈发在心里暗暗责怪起自己来。
  时襄不明所以,见晋兰脸色不太对,关切道:“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晋兰摇头,温和的笑了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那您快歇着去吧,时候不早了。”
  晋兰嘴里应着,却没有起身,垂眸思虑片刻,缓缓道:“襄儿,以前是娘不好,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这才让你难受了,娘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你放心好好念书就是。”
  时襄听的糊里糊涂,将这些话细嚼慢咽了一番,不明白她在讲什么。正欲说话,抬眼看到站在晋兰身后的荨夏在朝他使眼色,顿了顿,他愣愣地道:“知道了,娘。”
  低低的声音听在晋兰耳里更挠了她的心,夜已经深了,怕耽误时襄休息,再多想说的话也只得作罢,只轻声叮嘱着:“不早了,以后白日里多用些功就是了,晚上早点睡觉。”
  时襄怔了一下,点头答应,起身将晋兰送了出去。
  待人走远,时襄才拉住荨夏,问:“你刚才朝我使眼色做什么?娘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荨夏心里暗道你能懂就怪了,面上笑了笑,道:“不早了,少爷早些歇息吧。”
  沉香铺好床,放下一边的帐幔,将烛火灭了,只留床头一盏明明灭灭的小灯,和荨夏一起退了出去。
  时襄不明就里,见人已经出去了也无法,挠了挠头发向床边走去。如此一来他的睡意倒了消了大半,躺在床上良久不能入睡,索性起身,拿过穆怀钦给他的衣服,细细翻看那道裂开不小的口子。
  这衣裳,他也找不到一件一样的,明天总不能拿自己的衣裳,去以物换物。。。。。。
  时襄叹口气,一边把衣裳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在离裂口不远处的袖口内衬中发现一张皱巴巴的宣纸,上面的字迹已然看不清晰,显然是清洗衣裳的时候忘了把东西拿出来。
  借着闪烁不定的烛光,时襄歪着脑袋靠在床头仔细辨认着,良久才依稀认出红尘二字。
  虽然他念的书不多,好在字都是认得的,这红尘二字有什么寓意呢?这张纸。。。。。。是信纸,亦或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宣纸?
  直至凉风从窗子外吹进来,一直在思考的时襄才恍悟过来,似乎明天到底拿什么东西去还这件衣裳才是他应该考虑的。


第4章 一世红尘岁月好
  翌日,沉香去小书房拿这日时襄要用的书,回来的时候惊觉房内空荡荡的,她家小少爷又不见了。
  时襄走了一段路,坐在卖豆花的大娘的摊前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吃了一碗甜甜的豆花,顺着昨日模糊的记忆,穿过一座长长的石桥,在那条僻静的巷子里走到最里端,看见了穆时钦的家。
  那扇门没有关严,只是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时襄站在门前,用手敲了两下,无人应答。
  “穆。。。。。。大哥?有人在吗?”他轻轻喊着,把门推开了一些将头伸进去,里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时襄脚下踢着小石子儿,垂着头在门外站了片刻,踟蹰之下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转过身后顺便把门关严了。
  他没有进屋,只是探着头细声问着,看是否有人在家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可惜的是在寻觅过后并没有听见有人的迹象。
  时襄低低的叹口气,正欲回去之时却隐隐听到有什么声音,侧过头仔细辨认,似乎是由屋后的院子里传过来的。
  慢慢的走过去,在纷繁的花影之间果然看到一个身影。里面的人依旧一袭青衣,修长的身姿宛若蛟龙,锋利的剑刃在他手上闪着点点寒光,剑气冷冽,带着逼人的迫势直捣黄龙。
  时襄一时间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人将握着的长剑一挥,薄如蝉翼的花瓣便盈盈飞舞,飘飘洒洒落了一地。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穆怀钦发觉他的存在,停下来同样望向他时,时襄才懵懵的回过神。
  “那个。。。。。。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门没有关。。。。。。”碰触到突如其来的视线,他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眼神略微慌乱,呐呐的向穆怀钦解释。
  穆怀钦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时襄,本来也没想什么,见他这样急急忙忙的解释倒是笑了,将长剑收回,问道:“怎么找得到路?”
  他住的偏,一般不熟识这里的人是找不过来的。
  时襄一怔,旋即笑了:“我记得啊,不过这里离我家好远,差点走错了。”
  时襄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几分傲色,穆怀钦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一个梨涡,浅浅的,只有在咧开嘴大笑的时候才能看到。
  他点了点头,用衣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唇边禁不住勾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浅笑。
  “这么早过来,是找我有事?”
  时襄的脸色蓦地变了变,抿抿唇,慢慢垂下眼睑,悻悻道:“本来是要还你的衣服,可是昨天不小心被我弄坏了。。。。。。”
  “没关系。”见时襄渐渐把头低下去的动作,穆怀钦还以为他有多么严重的事情要告知他。
  时襄摇头:“弄坏了东西是我不对,要不然我去买一件新的给你吧。”
  穆怀钦无谓的笑了笑:“不用了,一件衣服而已,你无须放在心上。”
  时襄还想说什么,穆怀钦已经错身进屋。他跟上去,却又在门前停下,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怔怔的望着穆怀钦的身影。
  “怎么不进来?”穆怀钦将剑放好,倒茶的时候发现茶壶里是空的,转身去烧水,时襄正倚在门框上看着他。
  一双清澈的仿若山泉般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这种眼色他看的清清楚楚,却在对上他的视线时莫名温软下来。
  时襄眨了眨眼睛,笑着走进去。
  也许像方才在院子里看到的那样,白色的杏花开的正好,细细密密的点缀在枝头,所以窗边多了几支他昨天没有看到的杏花,润如凝脂。
  那把已经放入剑鞘的长剑放在铜色的支架上,隐在古架之间没有了那种冰冷的寒意与夺人的锋利。
  时襄想,穆怀钦除了练武还很喜欢读书,桌旁的书架虽不大却满满的摆着好几层的书,他略略扫了一眼,大多数都是兵书,除此之外便是一些诗词歌赋,这是他每天要在家念的。
  猗猗兰霭,殖比中原。绿叶幽茂,丽藻丰繁。馥郁蕙芳,顺风而宣。将御椒房,吐熏龙轩。瞻彼秋草,怅矣惟骞。
  这首诗先生曾经教过他,可是他除了其中几个字词之外都不懂,便将它放置在了一边,没想穆时钦竟喜欢这诗。
  时襄翻了几页,发现很多诗词他都有见过,再往后看,最后那页原本应是空白的纸张,上面用笔写了一首词。
  那首词隔行隔句,名字叫——《良人》
  桃花又作娇红,絮语漂流,无人寻处伤自浓。
  今宵酒薄,今后几许更转薄。
  茕茕一生若尘露,寡寡一心何处求。
  若得一良人,一世红尘岁月好,人间缥缈天涯老。
  时襄捧着书,细细的把这首词读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定在最后一句。
  若得一良人,一世红尘岁月好,人间缥缈天涯老。
  他没见过这首词,先生也没有教过,可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时襄挠挠头发,思忖片刻,倏然想起来,昨天夜里他在穆怀钦的衣裳袖口里发现的那张旧纸,上面写有“红尘”二字。
  这样想来,那应该也是一首词,而且从笔墨上看,这两首也许是同一首。
  时襄垂眼又念了两遍,这词不似先生教给他的那般晦涩难懂,阖上书页,他竟慢慢能背出来了。
  穆怀钦提着水壶从外面进来,时襄合上书,把它放回书架,笑道:“你有好多兵书,难道以后要上战场吗?”
  穆怀钦一笑,没有明确回答,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以后的天下如这般海晏河清才好。”
  时襄点点头,轻抿了一口他递过来的茶。天下当然会一如现在这般的好,不过他觉得以后穆怀钦若是上了战场一定会是一个战功卓越的良将。
  将这话与他说了,穆怀钦闻言却是大笑起来:“你从何处看出来,我会是一个良将?”
  时襄被他这么一问倒是不太好意思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总不能信誓旦旦的对他说,你武功这么好,而且长的这么好看,凭这非凡的气度就肯定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
  于是他只能笑着答:“你武功很好,人也特别好,所以当然会是一个良将。”
  穆怀钦对他的回答一笑置之,倒了茶后又给时襄添了一杯,半晌,他幽幽一叹:“一将功成万骨枯,成为良将又有何用。”
  时襄垂眼沉吟,缓缓摇了摇头。这句话他自然是听过的,一个将领的赫赫战绩是由万千白骨堆积而成,不过。。。。。。“应该不是所有的将领都是以千千万万士兵的牺牲而取得胜利的吧?”
  他听先生讲过很多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甚至还有人不动用一兵一卒便让敌军投降,使百姓免于水火之灾。
  穆怀钦淡淡的,视线像是定格在窗边的杏花上,须臾后转过眼,朝时襄轻轻一笑,道:“的确如此。”
  时襄双手撑在桌上,徐徐勾起一抹笑容:“所以将领只要能用对计策,让战争的牺牲程度缩至最小范围就是成功的,怎会无用呢。”
  穆怀钦的茶杯已经拿到了嘴边,恰好掩映住缓缓上扬的唇角。战场上枕戈待旦,马革裹尸,硝烟弥漫的场景何其残酷。时襄想的简单,把一切伤亡与艰苦悄无声息的抹平,可他竟然无从反驳,这几句话似乎就是他生于这烟雨朦胧的芸州所给予的天下最大的希冀。
  “那么敌军呢,便任由他们伤亡惨重?”他反问道。
  时襄垂下眼睑,摇头:“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生于故土,自然也会希望能葬于故土,他们没有错,只是无奈上了战场而已。”
  穆怀钦眉眼间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问道:“你怎知他们是迫于无奈?”
  “因为没有人甘愿离开自己的家,抛妻弃子去打战。”
  “可是也会有人愿意抛洒热血,为争取太平盛世出一份力。”
  时襄微微蹙起眉头,良久,他问:“那你呢?会选择哪一个。”
  穆怀钦默然,半晌含笑道:“也许等有了让我能足够牵挂的人之后,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只是考虑。。。。。。”时襄不太能明白:“如果有牵挂的人,你会忍心让那人对你的消息一无所知,一味在家里等你吗?”
  穆怀钦问:“若是那人愿意呢?”
  “。。。。。。”
  哪里有人愿意放任心中不舍的人离去,而自己在家苦苦守候的人呢,若真有,可不是折磨自己了么。
  时襄一时哑然,却没再说下去。他向来不爱思虑这些事,便弯了弯眼角,一笑带过:“现在我们都好好的,想这些做什么,你也说了,现在的天下海晏河清,以后也肯定是,永远都不会有战争的。”
  穆怀钦放下杯盏,深邃的眼眸隐去浮动的眸光,转眼遇上时襄带笑的眼眸,莫名的,也跟着他缓缓扬起唇角。
  年少时的无意之谈,如孩提时期荡着秋千时的笑语,那人笑问一句,那人再想着答复一句,回过头来,伴随着绮丽的流云霞光,在云卷云舒的岁月,缓缓飘荡着,谁也没有想过,它到底何时隐去了最美丽的言语。
  眉目如画,他们现在都好好儿的。


第5章 小少爷念书啦
  新的衣裳终究没有制成。时襄想了想,虽不需亲自去丈量尺寸,但一怕不合穆怀钦的心意,二是他已然再三叮嘱,也不好违抗此意,因而只得作罢。
  至于那件破损的白色长衫,时襄那晚放在床头,睡觉之前顺手把它塞在了枕头底下。沉香当时不知道,待她整理床铺的时候才翻了出来,想着无须再穿,便打算将它扔掉。
  刚走至门口,时襄端着一盒点心从外面进来,见她手上抱着的那件衣裳有些眼熟,问道:“你拿这衣裳去做什么?”
  沉香笑了笑,道:“还说呢,少爷把一件已经破了的衣裳放在枕头底下也不知要做什么,奴婢拿去扔掉。”
  时襄这才反应过来,这件衣裳是穆怀钦借予他的,忙把手中的盒子塞到沉香手里,再从她怀里把衣裳拿过来,不由的撇了撇嘴:“好好的怎么要扔掉。”
  “少爷,它不扔也穿不了了。”沉香看了看硬塞过来的盒子,再抬眼看时襄,半是无奈的解释。
  “那也不能扔啊。”他才登门道过歉的,虽然穆怀钦不怪罪他,但转眼就把东西扔了还是不合适。再说,那张宣纸他还未扔,可以再仔细琢磨一下。
  沉香觉得她家少爷的说辞与平时略有不同,却也没再说下去,细声劝道:“那也不能放在枕头底下呀,我去找个地方放好。”说罢伸手欲从时襄手里接过衣服,不料时襄身子一闪,躲开了她的动作。
  “不用了。”时襄一笑:“待会儿我自己放就行,你们歇着吧。”
  荨夏从晋兰那边回来,将两人的话听了个大概,轻叹道:“一件衣裳而已,你们也犯得着争论。”
  “哪里就争论了,破了的衣裳少爷不让扔,还放在枕头下面,你说不奇怪么。”沉香低低一笑,凑到荨夏耳边低语。
  荨夏看了一眼时襄,果真见他把衣裳搭在手臂上细细察看,也跟着笑了,用手挡住唇,悄声道:“旁人若是不知道,还以为那是哪家姑娘的衣裳呢。”
  她话说的虽低却也清晰,时襄离的不远,闻言竟是莫名的羞赧,佯怒道:“你们说什么呢,姑娘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一点。”
  荨夏唇边笑意更深,颊边漾着两个甜美的酒窝:“我们怎么不矜持了,你问沉香,少爷方才可不是像有了心仪的姑娘么。”
  沉香在旁边连忙点头,和着荨夏一起笑着。
  时襄一时气结,脱口而出道:“我那是在找东西,你们知道什么。”
  “在找什么?”
  “找。。。。。。”时襄突然顿住,扬起下巴哼了两声,道:“不告诉你们,让你们猜去。”
  沉香吐了吐舌头,故意举高了手上的盒子,眼角含笑:“不告诉我们也行,不过我可要把这些都吃掉了。”
  时襄听见这话倒是笑了,点头道:“吃啊,我又不喜欢,专门给你们带回来的。”
  盒子里装的是枣泥山药糕,他路过一间铺子的时候看到的,荨夏和沉香都爱吃这个,他便买了回来。
  沉香喜滋滋的打开盒子,给荨夏递过去一个,自己细细的品尝起来。
  时襄放下衣裳在桌边坐下,分别给两人倒了杯茶,想起荨夏刚才是从晋兰这里回来的,随口问了一句:“娘喊你过去做什么?”
  荨夏才把糕点送到嘴边,这会儿又放下来,话语里带了些好笑的意味:“夫人说,三天之后有灯会,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她撒的这个慌倒好,这位少爷连着两天偷偷跑出去,夫人还以为他是在房间刻苦念书,今儿突然把她喊过去,说是灯会那天让时襄好好玩儿,怕他最近过于劳累。
  时襄眼睛一亮,笑道:“真的?”
  荨夏点头:“真的。”
  “太好了,可以出去玩了。”时襄脸上露着抑制不住的雀跃,眼角浅浅弯着,像小小的月牙儿。
  沉香腮帮子鼓鼓的,也跟着笑。她们长时间待在府里,几乎没有机会出去玩,这回终于可以好好逛一逛了。
  荨夏看了两人一眼,眼里的无奈化作淡淡的笑意,手指戳了戳沉香的额头,轻叹一声:“你呀。”
  沉香躲开荨夏的动作,抬手摸了摸前额,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她嘴里,然后笑着离远了几步。
  时襄趴在桌子上,一双眼亮晶晶的,对着作势要打沉香的荨夏道:“荨夏,这回你们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出去了,灯会很好玩的。”
  荨夏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摇头:“那可不一定,若是少爷明天又偷偷跑出去玩了,以后可再也没有什么灯会了。”
  时襄直起身子,笑盈盈的保证:“这三天我一定乖乖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这只是一方面,除此之外还要好好念书。”荨夏尽职尽责,极其认真的叮嘱。
  时襄面露难色,撇了撇嘴,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咕哝道:“知道了,每日尽量一个时辰。”
  “至少两个时辰。”
  “太久了吧。。。。。。念书要讲究劳逸结合的。”
  沉香看了一眼径自小口咬着糕点的荨夏,再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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