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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_七叶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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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顾清寒做了官,而且受人尊敬,可没亲眼敲见,到底是不知道当年那个捧着书苦读的少年如今已被官场磨练的如此沉稳睿智,成为了为老百姓做事的父母官了。
顾清寒一笑:“你说说,哪里不一样了?”
“你的这座府邸就很好啊,养了好多小动物,刚才他们领着我进来的时候我还看到门口的笼子里挂了一对黄色的鸟儿呢,很好看。”
顾清寒吃了一口菜,纠正他道:“那是玄凤鹦鹉。”
“是吗?”时襄恍悟的点点头,低下头吃了两口饭,又说:“你还管着这么多人呢,这么多侍卫都是听候你的差遣,多威武呀。”
他说到这里,想起了特意去芸州接他的那些人,便把这事向顾清寒问了。顾清寒只温和的一笑,又帮他夹了几片羊腿肉,问道:“时伯伯他们身体可好?”
时襄道:“好呢,不过我这回出来没有告诉他们,只留了一个信儿,希望他们不要被我气到了。”说完,他顿了一下,又说:“顾伯伯他们的身体都很好,清芷也长的越来越好看了,之前还有人去你们家里提亲呢。”
这事家里人倒是没在书信里提起,顾清寒扬了扬眉,问:“可有结果?”
时襄摆摆手:“没呢,那户人家虽然也是个什么当官的,但论相貌品格肯定是配不上清芷的,现在你这个哥哥又是这么有权势的人,将来的。。。。。。妹婿,对,妹婿肯定也要是极好的一个人。”
顾清寒被他这话逗笑了,摇头道:“我就是一个小官,哪里是有权势的人了?你这话可别到外头去说,被别人听去了可不好。”须臾,他皱了皱眉,认真道:“你打小没出过远门,这次没正经打声招呼就过来了,家里人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子。”
时襄沉默片刻,轻轻一笑,说:“我要是说了,我爹肯定不同意的。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平平安安的到这里了,待会儿你替我写封信寄回去就行了。”
“不怕到时候回去了要挨打?”
“不怕。”反正已经被打过了,最多就是疼几天么,时襄傻傻一乐,低头扒了一口饭,笑道:“这个肉好吃,是什么呢?”
顾清寒无奈摇头,却又为他细心解答:“是羊腿肉,专门请人用秘制的酱料烤出来的,烤好之后切成薄片,确实很香。你若是喜欢,得空了我们自己动手试试。”
时襄一笑:“好啊好啊,这些东西果然还是京城的好吃,我在芸州也吃过很多,但是都不如这个好。”
两人聊了近一个时辰,用过饭后,顾清寒也没让丫鬟跟着,自己带着时襄细细的将府内逛了个遍,更是将未见的两年多时间里发生的有趣儿的事情都将予他听。
时襄跟在他身后一阵一阵的笑,像是停不下来似的。顾清寒跟着他忍不住乐,回过头问道:“怎么我讲什么都笑,有这么好笑吗?”
时襄笑着看他,道:“好笑呀,你们在京城真好,发生了这么多事,好多东西都不一样了,我都没有看到。”
顾清寒退一步至他的身边,唇边露出一点笑意:“那就多住一段日子,我们这么久没见,能说的怕是两天两夜都说不完,正好这段日子我能腾出些空闲时间来,带你出去转转。”
时襄轻声应了:“是的呢,我要多待几天,不,很多很多天,我要把京城都瞧个仔细,看看它到底是有多好。”
“觉得京城很好?”顾清寒笑问道,他记得这人说过,怎么着也不会喜欢这个地方。
时襄眨了下眼睛,看了顾清寒一眼又将视线落在远处,不满道:“好啊,不然你们怎么都不回去呢,你这两年过年都没有回家。”
好呢,感情是怪罪起他来了。顾清寒识相的没有再把这个话头说下去,到了嘴边的话也是欲言又止。
晚间更深露重,顾清寒拿着书看了会儿便放下,正欲熄灯歇下,时襄从门外进来了,披着一件薄绒的外衫,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湿意。
“快些过来坐下,给你备好了冬衣,怎么还是穿的这样轻薄。”顾清寒顺手把丫鬟给他准备的暖壶塞在他手心里,又拿了一件毯子给他披上。
时襄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静默了一会儿,问道:“清寒,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他抿了抿唇,低低的说:“穆大哥,他怎么变成秦牧了,他是我的穆大哥啊。。。。。。”
第48章 心头砂
时襄来京城已经三天了,顾清寒便陪他在府里待了三天。
他以为时襄要去找穆怀钦,是以将秦府的位置告知于他,且派了人在他旁边,想去的时候说一声便是,有人护他周全。哪知时襄只是在他的府里待着不动,连想带他去外面转转也遭到了婉拒。
他猜想时襄是怕了,怕去了以后看到的是秦牧而并非穆怀钦,怕见到许多他不能承受的东西,毕竟。。。。。。当时得知穆怀钦的消息纯属偶然,他也想过让它埋藏在远离时襄的京城之中,他不知道,就当穆怀钦已经死了,连秦牧这个人也不曾存在过。
但是他蓦然想起他启程时,时襄脸上的神情。也罢,情这一关本就难过,认识穆怀钦的时候时襄就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万事的时襄了。
还有一月便是年底,这阵子最是忙的时候,顾府接二连三有人拜访,顾清寒处理了公事又要应付官场上的这些人,一天下来身心疲倦。到了用晚饭的时辰,他这才从书房出来。
天色已黑,丫鬟正巧来请他用饭,随口问了两句,得知时襄还没有吃过,他便拐了个弯去时襄的房间。
时襄正抱着暖壶看着窗外发呆,丫鬟温如笑着将半开的窗户合上,道:“深冬的风大的很,眼下看着要过年了,公子当心别着凉了才好。”斟了一杯热茶,她又道:“晚饭已经备好,公子是否现在用饭?”
时襄用暖和的掌心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颊,他有些饿,但是不太吃得下。“你们先吃吧,我待会儿再吃。”
温如一笑,这位公子的脾性她已然摸的很清楚了,虽与主子是好友,但实则与主子的性子大不相同。
“公子午时吃的也不多,现在估摸着饿了,不按时进食的话对身子不好,到时遭罪的话可就难受了。”她笑劝道,一边抬手示意已摆好饭的丫鬟们出去。
时襄看她一眼,轻轻笑了笑,说:“你和荨夏可真像,我要是不吃饭她就这样说我。”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荨夏是我们家里的人,现在她已经嫁人了。”
温如见他起身,先舀了一碗汤,道:“荨夏姑娘必定是对公子极好的。”
时襄点点头,喝了两口她盛过来的汤,身体好像也暖和了一些。他捧着碗有点愣神了,片刻后突然问:“京城里的。。。。。。秦牧将军,你知道吗?”
温如柔柔一笑,道:“秦将军时朝廷中的一名大将,骁勇善战,不久前才为皇上赢得一场大战,京城里无人不知,只是温如没有见过罢了。”
“他去打战了?”时襄一惊,有点慌了:“那他有没有受伤?严重吗?”
温如对他的反应有点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只如实回答:“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受伤是常见的,不过边疆向来不会传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我们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时襄脸上神情凝重,温如看了不忍,又道:“温如觉得这些事情公子不必担忧,秦将军武功了得,旁人轻易伤不得他的。”
“那。。。。。。”时襄顿了下,这些事情清寒为什么要瞒着不让他知道?“这位秦将军不是自小就是朝廷里的人吧?”
温如点点头:“秦将军确实是近两年才上战场的,至于之前身居何位就不知晓了。”
时襄愣了一会儿,又问:“你还知道他其他的事情吗?”
他发了疯的想知道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发了疯的想去见穆怀钦,但诚如顾清寒所想,他怕了,真的见到了穆怀钦,这些所有陌生的东西都让他怕了。
温如想了想 ,柔声道:“秦将军素来行事低调,何事都不张扬,除了上战场的消息外,旁的知道的不多了。不过有人偶尔遇见他和秦夫人,都道夫妻和睦美满,想来秦将军也是一个情深之人。”
时襄猛的起身,被他撞翻的汤洒在桌子上。他紧紧盯着温如,颤着声音问:“你刚才说什么?”
外头顾清寒刚推门进来,迎面就撞上了时襄,待他堪堪稳住身形,人却已经跑远了。
秦府。
赵菀在门外站了须臾,终究还是推门而入,从汤盅里盛了一碗汤,轻声道:“你今天一整天都没进食,身子会饿坏的,多少还是吃点。”
穆怀钦身影笔直,沉默良久,依然没转过身来:“你吃过没有?”
赵菀轻声应答,便再无话。她站的有些累,撑着桌沿慢慢坐下,眼睛也望向穆怀钦所看的地方。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沉默寡言,寂静无语。赵菀双目轻眨,无声的叹了口气。穆怀钦平日里话虽少,在礼仪上却也是关心她的,不过她从来不知他的事情,自然不知穆怀钦为何落寞至此。
“。。。。。。是朝中有什么事吗?”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无事。”
赵菀盯着他的背影,还想在说什么,门口有丫鬟敲门,说是有一位姓时的公子求见。
她看到穆怀钦的身形微颤,然后转过身来,皱起的眉眼里泛着悲戚与心疼。片刻后,他问:“他在哪里?”
丫鬟听到他话里藏着的轻微的愠怒,心下一颤,喏喏的答道:“那位公子一直说要找一位姓穆的人,福管家与他说不通,便没有把人带进来,此时还在大门外等着。”
赵菀一边听着这话一边看着穆怀钦的脸色,心中情绪一阵翻涌。她从未见过他在人前显露这幅模样,加之外面那人既口口声声说要找姓穆的,自然是他放在心上的人。
但是久久不见他让人将人带进来,赵菀擅自做了主,朝门外道:“把人带进来,泡壶热茶好好伺候着。”
话音才落,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且离的越来越近。还未离去的丫鬟跑过去又急忙过来回禀:“是那位时公子,他从偏门硬闯进来了。”
赵菀微愕,随即道:“既然如此,便让他进来吧。”
她站起身,出去的时候和时襄碰了个正着。时襄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擦身而过的瞬间两人对视了一眼,赵菀怔然,她似乎,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敌意?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房间内寂然无声。时襄紧紧凝视着仍旧眉头紧拧的穆怀钦,身子甚至有点发抖,他想说话,一张口却是落下一行泪来。
穆怀钦拿过一件大氅将他裹住,手指触到他冰凉的脸颊时停住了。想着他是如何在如此清冷的夜里跑过来,穆怀钦轻轻揉了两下他冻的通红的耳朵,声音放的很柔很低:“好好顾着自己,不要受凉了。”
时襄听着他的声音,方才还隐忍着的泪崩不住了,大哭道:“你为什么要和别人成亲,你是我的。”
穆怀钦帮他拭去淌在脸上的泪水,心里像刀戳一般的疼着。“没有成亲,我没有成亲。”他说话声音极轻,仿佛生怕把人吓着了。
这句话时襄明明听得清楚,眼泪却跟止不住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下落。穆怀钦心疼,吹灭了屋内的烛火,在一片黑暗中将人搂进了怀里。
这具身体太瘦弱了,使得穆怀钦一阵陌生。他用了很大的力道抱着时襄,才让他慢慢止住了泪水,然后听他用哽咽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可以成亲,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了。。。。。。”
穆怀钦轻拍着他的后背,待他慢慢平复下来,才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没有成亲,襄儿。”
时襄一僵,带着点儿乞求的语气说:“你再喊我一下。”
他太久没有听到这个人这么喊他了,好久好久,都只有他幻想这个人回来找他,站在门口唤他襄儿,可是等他朝他走过去,他就又不见了。
穆怀钦箍紧时襄的腰身,靠在他耳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喊了许多遍,情意缱绻,浓烈滚烫,直到他尝到了自眼角滑落的咸涩的味道。
时襄抓着他的衣角,在黑暗中摸到穆怀钦的唇,轻轻的凑了上去。他学着去亲吻这个人,可是不太会,便将穆怀钦的唇咬破了。
穆怀钦鼻息浓烈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时襄第二次贴过来的时候终是没忍住,一把将人压在墙上,舌尖急切的探进时襄的嘴里,血腥里在两人口中逐渐蔓延开来。
时襄被穆怀钦吻的浑身无力,却仍然紧紧抓着他,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中。他真切的感受着穆怀钦的吻慢慢往下,在他脖颈间流连。
“穆大哥。。。。。。”
时襄被这种啃咬式的亲吻弄的有些疼,但心里特别开心,可穆怀钦因为他这一句软软的呼喊停下了动作。
时襄看不清穆怀钦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便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又一次主动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穆怀钦偏过头,努力克制着自己身体里的情动,沉声道:“会伤着你的,乖一点。”
时襄笑了一下,摇头道:“我不怕,穆大哥。”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穆怀钦再一次离开他,这比世上任何一种酷刑还要残忍。
第49章 温存
时襄是在一阵酸疼中醒过来的,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看起来时辰不早了。
脑袋混混沌沌的,腰间的酸痛更是让时襄在起身时又跌坐回床上。他明明和穆大哥在一起,两个人还。。。。。。想起昨晚的画面,时襄一阵脸红,身体的每一处似乎都在彰显着昨天疯狂而缠绵的细节。
“穆大哥?”凭着浅淡的印象,这里好像不是穆怀钦的房间。
时襄起身正要去寻,穆怀钦从门外进来扶住他,关切道:“醒了,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时襄怔怔的摇头,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去,听了穆怀钦这话又红了几分,只轻声问道:“你去哪儿了,这是哪里啊?”
穆怀钦从背后把人抱在怀里,用被子将时襄裹的紧紧的,柔声道:“一间小别院,这里离穆府远,很清静。”语罢,他又问道:“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时襄摇头,转过脑袋去看穆怀钦,鼻子在他颈间轻蹭了两下,软声向抱着他的人索吻:“穆大哥,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穆怀钦低头,吻在了他柔软的唇瓣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离他很近,他能在里面看见自己的眼睛。片刻,穆怀钦结束了这个吻,低头看着时襄:“真的不饿?”
时襄看着他:“待会儿再吃。”
穆怀钦伸手去摸他的脸和唇,看着这人慢慢望着他笑,也轻轻笑了:“小傻子。”
“不傻。”时襄眨了下眼,脸颊边上的笑容愈渐加深,穆怀钦望着他,看见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掉下来,落入浓墨的发中。
穆怀钦又低头去吻他的眼睛,用像哄小孩子的语气对他说:“是穆大哥不好,襄儿不哭。”半晌,等时襄止住了眼泪,穆怀钦脸上柔和的神情渐渐散去,沉声道:“告诉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昨晚灯光昏暗,加上正是动情之时,他没有注意到时襄身体上的异常,直到今天早上替他穿衣裳,才把这满背的伤痕都看了去。
是谁给伤时襄那人的胆子,竟将他的人伤成这样?
时襄抿了抿嘴,低低地说:“我爹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成亲那天我逃婚了,爹很生气,就把我打了一顿。”
他看到穆怀钦的眼神暗了下去,轻抚着他脸颊的手也停下来,于是拉过他的手和自己的扣在一起,安静了片刻才道:“不过从那天以后,爹再也没有管过我了,他说成不成亲是我自己的事。”
穆怀钦沉默了很久,然后用低哑的声音问他:“是不是很疼?”
时襄看着他不说话。他当时特别疼,好想让穆怀钦把他抱在怀里哄着他,可是现在看到穆怀钦的样子,他又不忍心了。
“很丑吧?你会嫌弃我吗?”他这样问,随即看到穆怀钦笑了一下,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道:“襄儿怎么样都很好看,我很喜欢。”
时襄淡淡一笑,看着这屋子里虽燃了炭火,但穆怀钦穿的不多,便微微坐起身,攥住他的衣角道:“你今天要出去吗?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好。”穆怀钦当即脱了外衫,拥着时襄躺下,扯过被子将两人裹住。
一室静默,却终于姗姗来迟。
赵菀在府里等到天将黑时才等到穆怀钦从外面回来,他看上去很累,精神却比以往都要好,看到她起身迎他,穆怀钦顿了片刻,转身回了房间。
“夫人。。。。。。”一旁的丫鬟看不过眼,蹙着眉想要说话。
赵菀轻微扬手,道:“时辰不早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她目光怔愣片刻,心下一叹,亦朝穆怀钦方才的脚步走去。
她今儿早晨过来寻人,还想着昨晚那位公子是否还在,哪里知道房内空空如也,一点儿没有过过夜的样子。其实这些都不是她会打听的事,等他一不过在家无事,二来单纯的关心他的身子而已。
所以赵菀并不曾料,穆怀钦会将昨夜之事尽数告知于她。穆怀钦问:“你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亲手丢了一件最宝贵的东西?”
赵菀一愣,随即点头。
穆怀钦继续道:“自从我爹娘离开后,我独自一人搬到了一个叫芸州的地方。那里山水特别好,民风古朴,我曾以为我会在那里清闲过活,终老一生。”他停顿了一下,冷硬的唇漾开一抹笑。
“那天我在外面闲逛,看见个小孩儿在抓水蜻蜓,蜻蜓没有抓到,倒是掉到湖里面去了。我当时把他救上来,却看他傻乎乎的,以为是被哪户人家关久了的孩子。”
他那天倒是没有想到,这就是他该宠着护着,一辈子都牵着的孩子。
“其实他已经十七岁了,早该是成家的年纪了,却一心只想着玩,因为这没少挨他爹的骂。我自认为人正直,那天却和他一起做了一回小贼。。。。。。”
赵菀静静地听着他说这一件件,一桩桩曾在芸州发生过的事情。她自认识穆怀钦以来,总觉得这人骨子里是古板的,却不想原来竟是这样有趣,既童真,又让人艳羡。
她想到两年前赵信德把穆怀钦带回赵府那一天,他浑身是血,狼狈至极。她看着他甚至连模样都辨认不清的脸吓坏了,躲在爹爹身后不敢看他。如今的时日虽平淡,她也免不了想起那一幕,如今听了穆怀钦这番话,心口直堵的慌。
“这个傻子,我好不容易离开他,他竟然。。。。。。”穆怀钦有些哽咽,紧紧握住拳头把指甲掐进了肉里。
听到此处赵菀便知穆怀钦说的那最为珍贵的是何人了,虽然震惊,她也只是看了穆怀钦须臾,而后道:“那昨晚他过来,想必是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明明与时襄只一面之缘,却得来他如此目光,除了她这个穆夫人的头衔又还有其他什么呢。说到底也不尽然是误会,对外,他们本就是一对和睦的夫妻。
穆怀钦没有说话,低垂的眼眸看不清他的情绪。赵菀略微沉默,问道:“ 那你今后什么打算,继续留在京城为官,还是带他回去?”
抛开她自己那点小心思不算,穆怀钦如今是战场上的一员大将,皇上是不会随意放他归隐的。
穆怀钦薄唇紧抿,鼻翼间的呼吸有些重,半晌,他才咬着牙沉声道:“如今我上战杀敌,带着满载的胜战凯旋,为的是天下百姓,他不明是非,杀我亲人这个仇我此生都不会忘。海晏河清,这个词从来不是他治理出来的,他亦不配!”时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他便是拼死,也要护他周全,带他远走。
赵菀轻轻一抖,连忙小心翼翼的望四周看了一眼,提醒道:“你小声着点儿,这里离皇宫虽远,却怕隔墙有耳。”
她看着穆怀钦似乎在发抖的身体,一句话说完又沉默了。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处死的痛,她想都不敢想,自然也不会劝谏什么,诚如穆怀钦自己所言,他活着,拿起武器为皇上上战场,只不过是不忍这满城的百姓遭到屠戮而已。
“你回去歇着吧,天气寒冷,你的身子受不住。”沉默许久,倒是穆怀钦先开口了。他看了一眼赵菀,揉了下眉心,靠着榻背坐下了。
赵菀不语,好久才点了下头,站起身道:“你也早些睡下,明早还要进宫呢。”
房门掩上前,她看到穆怀钦从怀里掏出件东西来,眼神温柔缱绻,珍而重之。
那是今日时襄给他看的,上面写的便是当年他从穆怀钦房里看来的那首词,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把自己誊抄的那份带了出来,和他说:“当时我看这词写的很好,说的就是我们两个人。”
穆怀钦看着他,淡淡的笑了,没有告诉他这词是他娘而并非是他亲手所写。他娘遇上他爹的那一年也是南风和煦,一见倾心后随手写下了这首有些拙略的诗词。
一世红尘岁月好,人间缥缈天涯老。
爹爹早逝,娘带着他守了几年寡也随着他去了,不知他和襄儿这一世能否岁月静好。
那边小丫鬟一直在房内候着,看到赵菀回来了气的直跺脚:“秦将军当真是不识好歹,当年若不是老爷栽培他,哪里能让他得了现今的荣誉去,竟然这般对待夫人!”
赵菀强颜一笑:“瞎说什么,将军最近累着了,朝里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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