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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_七叶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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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两个时辰。”
“太久了吧。。。。。。念书要讲究劳逸结合的。”
沉香看了一眼径自小口咬着糕点的荨夏,再看了看似是如临大敌的自家少爷,笑嘻嘻的眨着眼睛:“少爷,荨夏自个儿也想去玩,她是怕夫人一生气就不让我们出去了。”
话音刚落,后脑勺被重重的敲了一记,沉香回过头,荨夏正笑着看她:“也不知道谁想去,还要赖在我身上。”
沉香轻哼一声,仰头道:“难道你不想出去玩吗?前两天我好像听见谁说待在府里很闷,想出去走一走。”
“这话是我说的。”荨夏点头承认:“但少爷的功课与这无关,不能懈怠,你也不想等老爷回来然后挨罚吧?”
沉香转念一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再转过眼一看,坐在桌边的时襄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正躺在床上眼巴巴的望着床顶,嘴里念念有词。
沉香静静地听着,对上荨夏的视线,两人垂着脸悄悄笑了。
第二日用过早饭,荨夏果真将书摆放齐整,笔墨纸砚亦一一俱全。时襄无法,只得磨磨蹭蹭的挪到书桌前,慢悠悠的翻开了书。
不过又是一些章句繁杂的文章,有些字词甚至过于偏僻难懂,时襄撑着下巴游走在字句之间,偶然扫过“诗词”一语,蓦地想起在穆怀钦房内看到的那首词,忙从床上拿过那件衣裳,找出了袖口内那张宣纸。
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的看不清,连“红尘”二字都是依着笔画的走向依稀辨认出来的,其余的自是不必说。也不知是否是受了那首词的影响,隐约之间又认出“良人”二字,再依照大概的字数,便确认下来,这纸上写的东西与穆怀钦房内的词是同一首。
时襄抿抿唇,把东西收起来,再去看文章时已然没有了心思,倒是因了那首词而想起那本厚厚的诗词笺注。
沉香进来的时候正见时襄在书桌上翻弄着什么,走上前问道:“少爷在找什么?”
时襄头也没抬,依旧翻着那叠摞的高高的书本:“诗词。”
沉香想了片刻,轻轻一笑,道:“原来少爷今天想读诗词了,那本书在小桌子上呢。”说罢从床边的小桌上找到那本书,笑着递给时襄。
那些缠绵悱恻的诗句时襄很多都是一知半解,曲高和寡的更不用说,只挑了一些较为简易的诗词读着。字字注解释义,一首一首通篇念下来,竟花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眼看着快要到了午时。
荨夏从小丫鬟手上接过饭食,一盘一盘细细摆好,眼角余光扫过时襄,他仍旧咬着毛笔,眉头微微蹙着,将一页书反复翻动。
“少爷,吃饭了。”
时襄应了一声,半盏茶后却不见起身。
荨夏不知从来不爱念书的小少爷何时对诗词有了兴趣,悄悄凑过去一看,好好的一首词被时襄用毛笔在这里画一个圈,那里划一条线,早已看不出这首词写的是什么。
荨夏禁不住笑出声,时襄抬起头,毛笔掉落在桌上,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少爷,该吃饭了。”荨夏忍住笑,着手收拾书桌上的一片狼藉。
中午厨房做的酱香肘子和醉虾,汤是鲜美浓郁的鱼骨汤,外加一个蜜饯银杏,这些都是时襄爱吃的。
足足花了半天的时间念书,之前还不觉得饿,此刻闻到缕缕香味,时襄早已忍不住,手也来不及擦洗,坐下身就开始吃饭。
沉香站在一旁为他布菜,忍不住笑了:“难得见到少爷这么用功,看来灯会的吸引力当真是很大呢。”
她哪里知道这纯粹是穆怀钦那首词的功劳,而时襄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两个时辰的念书时间仅仅只是偶然间达到的。
荨夏还想着适才时襄读书的场景,也跟着浅浅的笑了:“多半是这样,只不过以后还要多多如此才好。”
时襄手里剥着虾,对荨夏的话似是置若罔闻,抬头看了一眼站着的两人,笑道:“坐下一起吃啊,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按照规矩,丫鬟是该先伺候着主子用完饭再去小饭厅里吃饭的,不过时襄对下人极为宽容,和荨夏沉香的关系更是好,所以这层规矩于他们而言并不严格。
此刻听时襄这么说,两人也不忌讳,搬过旁边的凳子坐在下首,一起说笑着用完了这顿饭。
第6章 花灯节
余下的两日时襄自是没有在念书上花太多功夫,多半是在书桌上放两盘点心和一壶茶,这会儿看看这本书,过会儿翻翻那本词,等点心吃完了,茶也喝的差不多了,两个时辰也将过了。
沉香看桌前的人坐的端端正正的,解读文章的那双眼睛认真而柔和,可错开眼往下,看到桌上掉的那一片细碎的糕点渣子时还是转过脸偷偷笑了。
果然,她这个不爱念书的少爷是转不过性子来的。
十五那日,时襄醒的很早,晨光熹微之时他已悠悠转醒,在床上贪恋了半刻的温暖,荨夏和沉香都还未梳洗打扮,他便轻悄悄的自个儿穿衣束发,等丫鬟们推开门准备伺候,他正施施然往杯中倒茶。
荨夏端着早点进房,笑道:“少爷,你今儿起这么早做什么。”
时襄笑意盈盈,眼中一片清明:“昨晚歇息的早,自然就醒的早了。”
沉香往香炉中添上熏香,用手轻轻挥了两下,走过来帮荨夏摆放早点,眼角藏着笑却并不显露出来。
时襄随手端过一碗粳米粥,用余光看了一眼沉香,问:“你笑什么?”
“奴婢笑的是,少爷起的那样早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昨晚睡下的时辰较早。”
“其实。。。。。。也没有差多少。”时襄笑的狡黠,他起的早可不是因了昨晚歇息的早么,只不过昨晚歇息的早也就是为了今天能起的早些而已。
出门的事是晋兰一早就应允的,因此也不用特意派人过去说一声。三人都有些迫不及待,草草用过早饭便出门了。
灯会热闹的时分在晚上,此刻的市集还不算热闹,携着清晨朦胧的静谧与诗意静立于这座小城。
沿着小路往前方走,在尽头处隐隐听到有笑语声,穿过一行青翠的垂柳,空旷的坡地上竟有人在放风筝,七八个小孩子手里各自拿着一个大大的风筝奔跑着,白净的小脸蛋儿笑意盎然。
时襄一下子来了兴致,同荨夏和沉香找到一个卖风筝的铺子,一人挑了一个自己中意的风筝,也加入了那群小孩子的玩闹之中。
荨夏和沉香自小入府,放风筝已是许久以前的记忆了,如今可以酣畅的玩一场,自然没有了拘束。缓缓放开卷着的长线,看准风势往前跑了几步,淡绿色的风筝便飞上了高空,悠然飘动着。
时襄不甘落后,走的离远了几步停在人较少的空地上,手上一松,脚下顺着逆风的方向狠命的往前跑,风筝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已经飞入空中,他却还未停下来。
空中各种样式的风筝悠悠扬扬的飘动着,却唯独时襄的风筝飞的最高,看上去尤为显眼。
“少爷,你好厉害啊。”沉香卷动着手上的细线,望着时襄的风筝感慨道。
荨夏也颇有几分艳羡,抬眼将自己的风筝拉低了一些,再往上一松,飞的倒也比之前高了些距离。
沉香眼睛一动,走到荨夏身边,趁她不注意便扯住了她的线,风筝在空中晃动着,眼看着要较沉香的飞的低了些。
“好啊,你竟敢使坏。”荨夏冷下眼看着沉香,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沉香不等她有动作,拉扯着自己的风筝往时襄那边跑。
“少爷,荨夏要扯我的风筝呢。”
“你莫要胡说,明明是你先扯我的风筝。”
沉香躲在时襄身旁,朝荨夏吐了吐舌头。荨夏扬手欲打她,也顾不上风筝,两人笑着开始了一番追逐。
时襄仰着一张脸,眼看三人的风筝要缠在了一起,仓皇道:“你们离我远些,当心碰着我的风筝。”话音才落,两个淡绿颜色的风筝绕在一起,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时襄的墨色风筝上,一起缓缓飘落下来。
“好好的,你们也不在远一点的地方闹,我的风筝都掉下来了。”时襄惋惜的叹口气,再去看荨夏和沉香,两人丝毫没有愧疚之色,眉眼间反而含笑。
沉香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风筝,笑语嫣然:“少爷,你这么厉害,再放上去就是了。”
荨夏笑着点头,薄薄的风筝挡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盈盈秋水的眼眸。顿了顿,她问:“不然,我们三个来比赛吧?”
时襄兴致极好,几乎毫不犹豫便点头答应:“不过要有惩罚才好玩。。。。。。有了,午时吃饭的账单就由输了的人负责好了。”
荨夏对此惩罚并未提出异议,只是沉香闻言后蹙起了两道清秀的眉。三人之中偏偏她较弱一些,可荷包里就只孤零零的一点儿碎银子,哪里够用呢。
“少爷,我们换个惩罚吧。”无奈之际,她只得央求时襄。
荨夏一眼看出她的心思,笑着拿过她手中的风筝,悄声道:“哪里有人还没开始比就觉得自己要输的,万一是少爷输了呢。”
沉香疑狐的看着荨夏,虽并不相信她的话,奈何时襄已径自走过去了,也只得慢吞吞的跟上去。
三人各自选好合适的地点,徐徐拉动着那一卷长长的细线。跑的时候会彼此相撞也顾不上,满眼满心的都只有经由自个儿的手放上去的那只漂亮的风筝。
时襄时而看看自己的风筝,再看一眼荨夏和沉香的,眉宇之间慢慢染上笑意。
三个大大的风筝竞相角逐,那些小孩子看的有些痴了,自己手上的风筝也顾不得许多,都高高的仰着头去看比他们都飞的高的那几个风筝。最终仍是时襄赢得了这场比赛,他的风筝飞的最高最远,几乎就要看不见。而处于下方的是早早便不自信的沉香,她的风筝与荨夏相比略低一小段距离。
“你们欺负我,说了不比这个的。”沉香抿着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荨夏轻轻一笑,捏了捏她的脸,安慰道:“好啦,你的银两若是不够,到时我与你对半分摊便是了。”
那边时襄正细心的往回收着线,待他心满意足的往回走时才发现沉香的异样,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不开心了?”
沉香抬眸看了一眼围着她的两人,有些难为情的转过头,赌气道:“才没有呢,反正我的银子剩余不多,不够的话你们自己去补上。”
荨夏与时襄看着她愈渐加快步伐的身影,转过眼笑了笑,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
几人玩闹了半日,将近午时时分找了一家看上去很不错的酒楼,除却几道招牌菜之外还点了好些,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小二笑呵呵的,滑溜的嘴里念出一连串花式菜名,恨不得把整个酒楼都搬到桌上才算完。
荨夏闻了闻壶里的茶水,虽没有府里的好,也算得上清香馥郁。自己轻抿了一口,而后笑着给时襄倒了一杯。
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酒足饭饱后都有些倦怠,不似来时那般匆匆,离开时倒还歇息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踏出门槛。
傍晚之际的小镇渐渐热闹起来了。摊主们扛着自己规模不大的摊子晃悠悠的走着,双唇一启开始对路上的行人吆喝,沧桑的脸上洋溢的笑容泛着暖意,这些年岁月在上面留下的刻痕仿佛一点点被抹平,只余年少时最让人心颤的那份悸动。
天色缓缓暗沉下去,到了晚间,白日里带着期待走过好几遍的那条宽阔长路完全透亮起来,带着迷人的色彩流进每个人的眼眸。
精致小巧的花灯烛火摇曳,错落有致的挂于细钩之上,浮动着的暖光相互交杂的闪烁,在每个人的脸上印出一片流光溢彩的旖旎风光。灯火相映之时远处是细乐声喧,凤箫鸾管,袅袅余音触人心弦。
逛灯会的人男女老少无一不有,人人手上拿着一个玲珑剔透的花灯,嬉闹着相映成趣。时襄买了一个六角宫灯,荨夏和沉香则一人提了一个红色的纱灯。
“荨夏,你看。”
沉香停在一个已有些年纪的老婆婆面前,被她身前这些银盒引的移不开眼。老婆婆笑眯眯的,布满皱纹的手抚过这些小盒,道:“姑娘,这些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要不要看看?”
荨夏停下脚步,拿起一个描着花纹的小圆盒打开闻了闻,里面确实是上好的胭脂,颜色和香味儿都很纯正。荨夏一笑,问:“这个怎么卖?”
老婆婆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伸出三根手指:“不贵,一盒二十文。”
“二十文还不贵?”沉香惊呼,其实她也看出来了,这胭脂确实是值这个价的,只是她午时才把银子花出去了,现在哪里还有钱来买这些。
荨夏轻轻将圆盒放下,柔声笑着:“婆婆,我妹妹喜欢的紧,不如便宜一些给她吧。”
老婆婆看了一眼两个清丽灵秀的小姑娘,笑道:“你们一人一个,收你们二十文,总不算贵了吧?”
“谢谢婆婆。”沉香笑吟吟的道了一声谢,和荨夏一人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正欲付钱的时候却被荨夏抢了先,连同她的那份也一起给了。
沉香不解的看着她,荨夏眨眼一笑,把胭脂盒放好,道:“就当是午时那顿饭的回礼好了。”
沉香笑了笑,躬下身子微微弯膝,扬高了几分声音:“谢谢姐姐。”
另一头的时襄慢悠悠的走过来,把手里的糖葫芦塞了两串给正笑着的两人,见沉香拿着什么东西,看上去颇为精致,便凑过头去看了看,好奇道:“你们买什么了?”
沉香把胭脂往身后一藏,故意不让时襄看,却偏偏要骗一骗他:“少爷刚才不过来,我们买到的当然是好东西。”
时襄被她勾起了兴趣,探着脑袋往身后看,怎奈沉香躲躲闪闪,有意逗着他玩儿。如此反复几次,时襄皱起了眉:“有好东西做什么不让我看,你们真是。。。。。。”
一旁的荨夏看不过眼,淡淡笑道:“哪里有什么好东西,不过买了一盒胭脂罢了。”
“胭脂?”时襄松开眉眼,伸手就要去夺沉香手上的糖葫芦:“竟然是在骗我,不给你吃了。”
沉香挪着步子躲开要从她手上夺过东西的那只手,一边用灯笼挡住他的动作,不满的嘟囔道:“都已经给我了,哪有抢回去的道理。”
“这是我买的,当然有这个理。”时襄轻哼一声,话虽这么说,倒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自顾自提着自个儿的那只小灯笼往前走了。
沉香偷笑一声,撕开包着糖葫芦的那层薄薄的外衣咬了一小口,美滋滋的跟了上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热闹,却有人突然大喊一声,愉悦的氛围霎时被打破,渐渐的,这一小段路的人流开始变的不平静。
有人在喊:“有小偷,快帮忙抓住他。”
第7章 碰到命里的福星了
人影攒动间那个小偷跑的特别快,看样子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哪里岔路多,哪里是死路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时之间纵有几人有心帮忙也难以抓获。
时襄听到动静,从人流当中凑过去欲看个究竟,左右张望没有看见人,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一个突如其来冲撞过来的身影撞到,脚下踉跄几步摔倒在地。荨夏和沉香一惊,忙走过去扶起时襄,幸好只是手心擦破了皮,并无大碍。
“少爷,还有没有哪儿伤着了?”荨夏用手帕轻轻擦着时襄手上渗出来的血丝,双眉不觉拧的紧紧的。
时襄摇头,再去看那人的时候已然不见踪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后面冲过来几个男子,其中两个还拿着长棍,经过时襄这处时停下来看了两眼,继而向前跑去。
沉香正生着气,见这些人往前追去咬了咬牙,闷声道:“这种人要好好打一顿才好,偷人家东西还要撞伤别人。”
“好了,我又没事。”时襄忍不住笑了笑,其实不怎么疼,他知道这是小丫鬟护主心切了。
现在无法上药,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荨夏将血丝擦净,用帕子小心的把伤口包扎起来,轻声一叹:“应该没有大碍,回去用点药就好。”
时襄点头点,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灯笼,可惜的是烛火蔓延之际已将它烧了个大概,化为片片灰烬散落在晚风之中。
远处响起嘈杂声,似乎那个小偷已经被抓到。时襄往前方望了一眼,没顾沉香和荨夏的阻拦,饶有兴趣的向那边走过去。
小偷确实已被抓获,他被一个高大的男子钳住右臂,身子被迫向前弯去。想来男子用了很大的力气,那人虽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正因为痉挛而发抖。
周围的人群窃窃私语,指手画脚,多半是辱骂一些不堪的言语。时襄扒开他们走进去,匆匆在那被擒的人身上扫了一眼,待看到抓着他的男子时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向他挥了挥手:“穆大哥。”
穆怀钦抬眸,朝时襄淡淡一笑,手上的力道已加紧了几分:“把东西交出来。”
时襄清楚的看到那人因疼痛而扭曲了身体,然后从袖口掏出他偷来的荷包递过去。被偷的是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女子,她一把夺过荷包,仔细的数了数,确认分厘不差之后抬手给了那人一巴掌,忿忿道:“不要脸的东西,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贼,下贱!。”
那人被扇的转过脸去,不到片刻时间,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冲过来,对着他便是一顿拳打脚踢。那人蜷着身子躺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头,嘴里闷哼着发出痛苦的声音,可怎么也不见他求饶。
时襄握紧拳头,上前推开其中一人,大声吼道:“别打了,你们会打死他的。”
男人冷冷的看了时襄一眼,鼻中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却并未理他,脚下狠狠一踩,地上的人痛苦的捂住膝盖。
穆怀钦目光深沉,眸中闪过一丝阴郁,上前控住一人的手,凉凉道:“人是我抓的,该如何处置似乎还轮不到你们决定。”
男人剜了穆怀钦一眼,欲挣开他的控制,却不料一招一式都被他钳住,只得狠狠咬牙:“他偷的是我家的钱,怎么轮不到我处置?”
“是么?”穆怀钦挑眉,冷笑一声:“偷钱是小,若有人借此机会杀人,你说告上官府会怎样?”
周遭的人议论纷纷,偷钱是丑陋行径,可如此报复的人的确太过心狠。有人看不过如此恃强凌弱之人,不免开始愤愤不平。
那人神情一顿,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少顷,他收回脚,甩开穆怀钦牢牢制住他肩膀的手,离去时仍心有不甘,狠戾的朝地上的人吐了口口水。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时襄和荨夏将人扶起,把他馋到另一旁的小道上靠墙休息。沉香走过去,眉眼间带着怜惜,小声问道:“你还好吧?”
她没想到这群人竟如此狠毒。方才她看到了,这小偷偷的钱并不多,合起来也就七八两银子,这些人便是为了那区区几两银子对他下此狠手。之前那些话不过是她赌气说出来的,如今应验了,沉香觉得她亦做错了。
那人抬起头,沉默不语,片刻后摇了摇头。
时襄这才看清他的面容,虽然脸上淤青肿胀,但稚嫩未脱,看上去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他很瘦弱,嘴唇毫无血色,脊背微微佝偻,眼睛里看不到半点神采。
沉香皱眉,不放心道:“你伤的不轻,我们带你去看大夫吧?”
他垂下眼,再次摇头,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准备离开。
“等等。”穆怀钦叫住他,从腰间掏出几块碎银放在他手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些钱拿去看大夫,余下的给自己买些吃的,以后找个正当营生,不要再行这些苟且之事了。”
那人看着穆怀钦,青紫的眼睛透着倔强,直到手心把那些银两捂的发热,他紧抿的唇松了一下,低声道:“谢谢。”
时襄看着他蹒跚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回过身恰好对上穆怀钦的目光,弯了弯眼角,笑道:“穆大哥,你今天也来逛灯会啊,好巧。”
穆怀钦回以一笑:“闲着无事出来走一走,没想到这么多人。”
时襄扬起唇角笑开了,从沉香手里拿过还剩着一半的糖葫芦咬了一口,口中含糊不清:“灯会这种日子人当然很多,再说,人多才热闹呀。”
穆怀钦点头,被时襄嘴里塞的满满的,嘴角还残留着细碎糖渣的模样逗乐了,笑着伸手指了指他的唇角。
时襄明白过来,却根本没用手,伸出舌尖往嘴角一舔,甜甜的糖渣便被他吃了进去。
“少爷,时候不晚了,我们该回去了。”荨夏在一旁出声提醒。
时襄意犹未尽,抬眼看了看天色,不满道:“还早呢,再玩一会儿。”
“不早了。”沉香低低的笑了一声:“在路上还要这里逛一逛,那里看一看,这样耽误下来时辰早就过了。”
“是啊,而且回去晚了夫人会担心的。”
“不但如此,怕是以后夫人都不允许少爷出来玩了。”
“。。。。。。”
禁不住两人的劝说,时襄挥了挥手,不情不愿的向前挪了两步,对穆怀钦道:“穆大哥,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穆怀钦柔声应下,看着时襄慢慢走远却左右张望明显拖延回家时间的小动作不免觉得好笑。
明明并不熟识,怎么每次和这人见面都会让他忍不住心情愉悦呢。
也算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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