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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要犯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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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岁钱。”
“……师父,你还可以再小气一点吗?”
司徒凛月浅浅笑着,眉眼弯弯带着月华一般的温柔:“你是左家公子,多少金银没见过,讨个好彩头而已。”
左玄歌将那枚铜钱握在掌心:“谢谢师父。”
两人一时无话,只听得炭火细微的爆裂声,还有门外被左玄歌发出去随意玩耍的范一范二等人燃放爆竹的声音。
有一些闹腾,更多的却是安宁的除夕夜。
“玄歌。”
“嗯?”
“既然你这么有钱,不如将当初在祁云镇师父给你的钱还回来吧。”
……
“不还。”
☆、左家大姐
左玄歌陪着师父在桃园里练剑,范一范二匆匆进来小声在他耳畔说了句:“大小姐回来了。”
“知道了。”左玄歌目光黏在师父身上没有移动。
范一踌躇道:“公子,您不去瞧瞧么?”
说来奇怪,左玄歌同左家老二老三老四关系都不怎么样,唯独跟这个已经嫁出去大姐却还有些情感,更让范一不解的是,左家大姐如今贵为皇后,谁不想上前去亲近亲近,公子明明跟大小姐关系不错为什么却不去迎接呢?
“不去了。”左玄歌淡淡看了范一一眼,“下去吧。”
“是。”范一缓缓退出,迎面却碰了上一个飞奔而来华服少女,吓得他赶紧闪去了一边。
“左哥哥!”瑶珠一身烈烈红衣,如一颗人肉炸·弹飞扑向左玄歌。
左玄歌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一片红色离自己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后领被人一提,往后平移了几寸,然后便有一袭白衣挡在自己身前,凛然剑意将瑶珠硬生生给逼停了,寒从脚起,让她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她好似对司徒凛月的无礼毫不在意,探头去看左玄歌:“左哥哥,我特地来看你,你躲什么啊?”
“你怎么来了啊?师父,这位便是瑶珠长公主,瑶珠,这就是我师父。”左玄歌一边做着介绍,一边将师父稍稍往后拉了一点。
“哦——”瑶珠拖长了声音看了司徒凛月一眼,也未做评价扭头又欢欢喜喜地拉住了左玄歌的袖子,“左哥哥,你猜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你到这里来能看见谁,不是我爹就是左玄商左玄未他们了。”
“嘿嘿,左哥哥你说对了,我就是瞧见左玄商那讨厌鬼了。”
左玄歌苦笑:“你也该叫他哥哥的。”
“偏不,左哥哥是左哥哥,左玄商是左玄商,只有你一人是瑶珠的左哥哥。”
“瑶珠。”左玄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我爹一心想招你做儿媳妇,你就别再挖苦左玄商让我爹难堪了。”
瑶珠噘了噘嘴:“癞□□想吃天鹅肉,我才不嫁给丑八怪左玄商呢,要嫁我也嫁给你呀左哥哥。”
“胡说八道。”左玄歌拉下了脸严肃道,“我爹已经替左玄商向皇上求亲了,你说话也不知避嫌的。”
她笑嘻嘻地晃着左玄歌的袖子,又别有用心地盯了司徒凛月一眼:“我才不用避左玄商的嫌呢,是左哥哥你要避司徒师父的嫌吧。”
左玄歌扶额,看来流言已经传进宫里去了。
在司徒凛月那能冻死人的眼神里,瑶珠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松了左玄歌的袖子:“左哥哥,我辛辛苦苦央求皇嫂带我出宫,进了左府只跟大将军打了个招呼就来找你了,我是不是全天下最好的妹子了?”
说到此处瑶珠又扭头看了看司徒凛月:“所以,司徒先生您也别生气我跟左哥哥亲近。”
她仔仔细细将司徒凛月打量了一番:“果然司徒先生跟左哥哥很般配呢。”
“瑶珠!你少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八道,起先听说的时候我也不信的,想着肯定又是左玄商那个混蛋家伙诋毁我的左哥哥,可是呢,见了司徒先生之后就由不得我不相信了,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人,才能配我左哥哥嘛。”
小妮子的一番话瞬间将司徒凛月逗乐了,也不再介意她一口一个我的左哥哥,眸光收敛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左玄歌无法,只好转移话题:“今儿左府肯定要设宴款待皇后娘娘,你真不去凑热闹?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哦。”
“嗯,饭还是要吃的,所以吃饭前我先来看看左哥哥嘛。”
“好吧,我带你逛逛去。”左玄歌侧头看了看师父,“师父您先在这练会剑。”
“嗯。”
瑶珠跳起来摘了一枝桃花,跟在左玄歌身后往园子深处走,左玄歌突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她立刻拿桃花枝指着他道:“等等,有话待会再说。”
左玄歌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
瑶珠有些失望地摇头道:“就知道你把我带走是要打探消息,”
“好吧,不探消息了,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真的?什么东西?”瑶珠雀跃地跟了上来,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么的容易满足。
“桃花酿。”
捧着两个酒坛的瑶珠心满意足地笑道:“这个季节,也只有你这儿还能找出新酿的桃花酒了,我知道左哥哥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传说中的那位娘娘是谁对么?”
“所以,你知道那位娘娘是谁吗?”
“我不用知道,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好吗?”瑶珠有些鄙视地瞥了左玄歌一眼,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左哥哥,你也不想想谁能那么轻易说服我皇兄啊。”
“听说新晋的雪贵妃深得圣宠,皇上对她所提要求几乎无所不应?”
“嗯嗯嗯。”瑶珠猛地点头,“总算左哥哥你还不算太笨。”
“可是雪贵妃毫无家族背景,一贯是中立于后宫,与前朝无半点瓜葛,她怎会滩进这浑水来。”左玄歌实在有些不解。
瑶珠还在沉浸在两坛桃花酿的喜悦中,完全不想去思考这些恼人的问题:“说明大家都喜欢左哥哥嘛。”
左家的家宴左玄歌照例托病不去,对于存心想要看他笑话的左玄商一流,他打定了主意不予理会,与师父在桃园里煮酒烹茶好不惬意。
午饭时间刚过,桃园里便来了一位稀客,一袭凤袍摇曳生姿,头戴金钗凤冠的女子在两名宫人的搀扶下缓缓而来。
皇后娘娘温和恭淑,仿佛没有看见左玄歌正跟一白袍男子执杯浅酌,柔着声音正经问道:“玄歌,病可好了些?”
“好、好多了。”左玄歌放下杯盏,忙不迭迎了上来,挥退了两名宫人,亲自将左玄湘扶进亭子里坐下。
“身体无碍了也不去陪姐姐吃饭,你这孩子……”皇后娘娘温柔嗔怪,眉眼间却全是爱怜。
看这姐弟俩难得一叙,司徒凛月很识趣地默默退出了亭子。
“姐,我老是惹爹生气,大过年的就不去寻爹的晦气了。”
“怎么会。”左玄湘摸了摸他的脑袋,“爹一向最疼你,看见你就什么气都没有了,诶?瑶珠长公主方才抱了两坛子酒过去,说什么都不愿意打开来让大家共享,她是从你这儿出去的吧。”
“是,长公主确实来过。”
左玄湘笑意更浓:“你同长公主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确实不同常人,我看爹也是糊涂了才乱点鸳鸯谱替玄商去求亲,姐只要听你一句实话,你若有意,便去跟爹说,让他重新向皇上说媒去。”
“姐你这是替我爹来做说客了?我爹若真是叫皇上将瑶珠许给我,二哥不得恨死他。”可见父亲大人这一次可是下狠决心要替自己谋一门好亲事了。
“瑶珠跟你更亲近,这个大家都看在眼里。”
“姐,我只把瑶珠当妹妹,瑶珠也只把我当哥哥,你别看她平日里跟我亲近,爹若真是替我去求亲,她啊肯定照样翻脸不认人。”左玄歌一句话将这个话题终止。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究竟有没有看上哪家小姐?”
“没有,玄歌还未立业,不着急成家。”
左玄湘蹙着一双秀眉嗔怒道:“胡说,从来是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的。”
“二哥都还未娶亲呢。”
左玄湘终于无话可说,轻轻叹了一口气,牵起左玄歌的手握在掌心,说着贴心体己话:“父母对孩子再多的期望都绕不开一个儿孙满堂,玄歌,你别叫爹娘伤心。”
“我知道。”左玄歌将手抽出来,突然贼兮兮一笑,“爹娘那么疼爱我,我若伤心,他们肯定伤心,所以我得先让自己活痛快了。”
左玄湘望着他有些出神,也不知他这话是心里早已打定了什么主意,还是只是玩笑话。
这位端庄贤淑的左家大姐终于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从袖中抽出一把精美无比的短剑,纯金锻造的剑鞘上错落有致地落着数十颗宝石,一看便价值万金。
“你的及冠礼姐姐也没来参见,这是姐姐补送你的礼物。”左玄湘将短剑放在左玄歌手里。
“姐,你送我这么花哨的剑,出门闯荡江湖太容易被贼人盯上了吧,这剑上简直刻着‘我很有钱快来抢我’几个字嘛。”
“你还想闯荡江湖啊,好好在家里待着不好吗?”
左玄歌抽出半截剑,顿时银光乍现,剑气迫人,果然是一柄难得一见的好剑。
大姐的这份礼物可谓别出心裁,左家的孩子成年时,都会由父亲亲自为其选一柄剑,只有左玄歌因为不习武而没有延续这一传统,姐姐这算是为他弥补了一个小小遗憾。
“谢谢大姐。”左玄歌抬头由衷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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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走了吗?”左玄商没有回身,只是眼角余光偏见了一身枣红长袍走进来。
“走了。”左玄未面上有些愤懑,“大姐送了左玄歌一柄青霜短剑。”
左玄商强忍着心中怒意,几乎是颤抖着转过了身:“你知道父亲打算为左玄歌求亲的名单里都有些什么人吗!对了,送去给翟府的礼物收了吗?”
“收下了……”
“好啊,很好……”
左玄未一脸迷茫地看着哥哥,实在不知哥哥是什么意思。
左玄商收起嘴角那堪比鬼哭的笑容:“瑶珠向着他,爹向着他,现在连大姐也向着他!”
左玄商一拳狠狠砸在石壁上:“明明是一个连族谱都没资格入的野种!他凭什么与我相争?”
“哥……”左玄未将哥哥手从石壁上拉下来。
左玄商突然目放寒光:“玄未,去将凌侠士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好抽抽,差点没法更新了,以后如果我没在作话请假又没有更新那一定是因为晋江前一天晚上抽到进不了后台,233333……
☆、待你想清
司徒凛月出了桃园,迎面便碰上了大将军左承胄。
“司徒先生。”天知道左承胄是费了多大劲才忍住了一脚踹飞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居然还能面带微笑极有礼数朝他点了点头。
“大将军。”司徒凛月拱手弯腰,更是将礼数做到极致。
却并未得到左承胄的夸赞:“司徒先生是我儿的师父,与我行后辈礼实是不妥。”
“只是聊表在下对大将军的钦佩之情。”
钦佩?哼,左承胄斜睨了司徒凛月一眼,毕竟气度风华的一代武学翘楚,左承胄对他的印象其实不坏,真正面对着他的时候更是生不出太多的厌恶之情,不如就给他一个台阶,让其知难而退吧。
“司徒先生,左某意欲为小儿选个贤淑媳妇,先生既是小儿师父,可愿给些意见参谋?”
司徒凛月面色不变,点头道:“好。”
将二十多份名帖摆在司徒凛月的面前,他也不含糊,真的一份一份认认真真看了起来,途中只在看见一个翟姓女子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
看毕由衷叹道:“都是人品家世一等一的大家闺秀。”
“司徒先生可有觉得合适的。”
“我看她就很不错。”司徒凛月将手悬空一指,指的便是那翟姓女子。
左承胄朗声笑道:“这可是当朝最负盛名的大学士、殿阁之首翟首辅的嫡孙女啊,司徒先生果然很有眼光。”
“过奖。”
“先生,我说过左府大门永远为先生大开,邀先生为座上宾,此话永不反悔,只是希望先生记住,你是玄歌的师父,若非如此的话,左府就不再欢迎先生了。”
“司徒不曾忘过。”司徒凛月拱手再行一礼,默默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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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门外由楚壬禾领着一支森严禁军正恭候着回家省亲的皇后娘娘归来,没有等到娘娘,倒是看见了一个佝偻着腰背的老人缓步而来。
看清来人的面庞之后,楚壬禾快步迎上前,躬身道:“翟大人。”
“啊,楚统领啊。”老人眯着眼看了大统领一眼。
“皇上这个时候还召大人进宫?”
“是啊是啊。”老首辅锤了捶自己的腰背,突然在琉璃地面上坐了下来,“老夫累了,大统领若不嫌弃便同老夫唠嗑几句吧。”
“是。”楚壬禾也不拘谨,就在老首辅对面席地而坐,两人相对,似乎就是少了一壶酒了。
“最近京城可热闹啊,自从那小公子回来之后。”老首辅笑吟吟地说起近来闹得满城风雨的左玄歌。
“是啊。”楚壬禾点头,“听闻左府二公子送了几样稀罕玩意给老首辅。”
“嗯。”翟博远捻须笑道,“都是好东西啊,老家伙舍不得退,收下啦。”
“可是晚辈还听说,老首辅欲将孙女儿嫁给左家的五公子?”楚壬禾好奇地盯着老人满是皱纹的脸,提出了这个大概谁听说都要添几分疑惑的问题。
“大统领好灵通的消息啊,这事儿待老朽孙女出嫁了再言也不迟。”
“是,楚某一定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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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玄歌将大姐送出桃园:“姐,我就不送你出府了。”
“嗯。”
左玄湘拖着长长的裙摆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模糊,左玄歌才扭头看了看范一:“我师父呢?”
“司徒先生被老爷请去书房说了会儿话,然后就出门去了。”
出门?左玄歌皱了皱眉:“师父该不会被我爹刺激了一下,又要不辞而别吧……”
左玄歌转身往府外跑,范一拦也拦不住:“公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公子还要去寻司徒先生啊?
此时的司徒凛月正在李家楼二楼临窗的位子上小酌听故事,大抵是这些天讲倦了左家那两位公子的事情,那青年又开始讲江湖事了,今儿讲的南宫门。
司徒凛月对左大将军的一番话并未做好决断,便在这娓娓道来的说书声想着今后应当如何。
“南宫门,那可是武林中名剑世家,江湖上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天下名剑千千万,一半南宫剑窖藏’。南宫以铸剑起家,名声大显之后,便将铸剑的活交由家族门生去做,南宫的子弟则专修武道,南宫家族里世代保持的一个传统,便是由门内铸剑资历最高技术最好的四人担当铸剑长老。四位长老驻守南宫门,轻易不出关,而最近南宫门的四位铸剑长老却一齐入了江湖,你们猜这是怎么着了?”说书青年说道此处顿了顿,故意吊起听众的胃口,接连几个听书人的答案都被他摇头否定,才终于在众人的呼声中缓缓开口,“他们呀,是去寻南宫门二十多年前丢失两柄宝剑去啦,一柄名为留魂,另一柄曰夺魄,相传二十多年前一位南宫氏俊彦携着这两把剑闯荡江湖,后来这名南宫后生不知所终,两柄宝剑也就此消匿江湖……”
青年的声音絮絮入耳,司徒凛月眼角余光看见了酒楼下步履匆忙的一袭青衣,他一路走一路询问,也不顾及那些路人看着他时狭促而窃喜的笑容,最后终于仰起头望了望眼前的酒楼。
突然就下了决心,确实得走了。
左玄歌快步踏入酒楼,三步并做两步快速上了二楼,在师父对面坐下来:“师父,你……”
“我要走。”
“为什么?”
“令尊已经下达逐客令,为师怎可厚颜无耻地继续赖在将军府。”司徒凛月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这杯茶就当替师父送行吧。”
左玄歌面上一红,他不知道父亲跟师父说了些什么,只是有些不信:“怎么会……”
“左大将军已经为你挑选了不少名门闺秀,意欲为你提亲,师父再留在将军府确有不妥。”
左玄歌不以为然:“怎么会,师父难道还会抢亲不成。”
司徒凛月浅浅一笑:“或许我真的会呢?”
“……”左玄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纠结再三终于开口,“其实徒儿尚有很多未完成之心事,并未有现在娶亲的打算。”
司徒凛月抚摸着茶杯,清冷的眸子淡淡看着他:“若你体内真气打通,你武学造诣臻至顶峰了呢?”
“徒儿依旧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若所有事情都做完了呢?”
左玄歌眼睛突然一亮,有了主意:“我定在师父成亲之后再思量此事。”
师父有了自己的妻子总不至于再来抢他的亲了吧?
司徒凛月愣了愣,这小子竟然真当他是要抢他新娘子……这段时日,他虽然从来没有明明白白表露过心迹,可是种种言行其实已然很明显。
说还是不说呢?这是一个问题,司徒凛月盯着左玄歌看了一阵,话一出口断然没有再回头的余地,若是他心底还是没迈过去那道坎……只是现在,司徒凛月没有时间再徐徐图之了。
“玄歌,等你想清楚再来找我吧。”司徒凛月站起身往外走。
“师父,那你总得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吧?”
司徒凛月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徒儿神通广大,要找我想必不难。”
看着那抹白影消失在楼梯口,左玄歌愤恨地一拳砸在木桌上,心里堵着满满的烦闷、憋屈和无可奈何。
居中的青年还在侃侃而谈:“……这一回两柄宝剑重现江湖,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谋害了南宫儿郎的歹人露面,璜州那边正有场大戏可看呐……”
左玄歌一脚踏上高台,拎起青年书生的衣领:“你的这些故事是什么人教你说的?编排老子的故事好大的胆子!”
“左……左五公子……”
二楼的宾客见有人动粗,明眼人指出那跋扈公子正是左家那声名狼藉的老五,众人轰然而散,整个二楼顿时空荡荡只剩了左玄歌和那书生两个人。
“公子饶命啊……小的、小的以后再也不敢讲您的故事了。”那书生一脸畏缩,胆小地拼命往后躲,只是被左玄歌抓住了衣领实在挣脱不开。
居然那么不成气候,突然想起这小子曾经对熙州水云帮一事有着不浅的认识,左玄歌心中狐疑,面上的表情却愈发冷漠:“说,是谁教你说的这些故事。”
那青年目光躲了躲,果然被左玄歌猜对了,那些事情他一个远在京城的布衣书生不可能知道得那么快那么清楚,背后一定有高人。
“你说不说?”左玄歌扬起拳头一拳砸在他眼眶上,书生白白净净的眼周立刻乌青了一圈。
“我说我说我说……”书生瘪着嘴,都快要哭出来了。
左玄歌一点不改恶劣语气:“还他妈不快点说!”
“是清晓书生清晓书生!”
“清晓书生?是什么人?”左玄歌终于放开了他的衣领,让他顺一顺气,以便继续说下去。
“清晓书生是一位通晓万事的先生,天底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清晓书生与人做生意最讲求诚信,在他那儿每个消息都有价格,小的消息用钱来买,大的秘密用一个他想知道的事情和钱来交换。”
左玄歌挨着那青年坐下:“你是怎么认识这个……清晓书生的?”
“是他找到我的,他说他有很多故事,这些故事日后都会被大家知晓,可是现在却是极少人知道的,他让我用钱在他那里买故事,再到京师繁华之地来讲这些故事,一定有很多人感兴趣,而我只需将赚来的钱分给他一半就好了。”
“好会赚钱的书生啊。”左玄歌又瞪了他一眼,“那你知道他人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左公子你千万别打我了,我总听人你身子骨弱,您刚刚打我那一拳可一点也不弱。”
左玄歌被他的样子逗笑,看他是真不知道,便不再为难他。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明天才周二啊~~~最近感觉特别不得劲~~
码字也停滞不前,老规矩一周五更让我缓缓,明天不更新噢~~~
☆、元宵之夜
一大清早听风阁内左家五公子房里便鸡飞狗跳,接连传出几阵碗碟碎地的声音,范一范二一齐被轰了出来。
两人堪堪站稳,扭头看着大门紧闭的公子房间,齐齐叹了一口气。
“公子最近心情很糟糕啊。”
“还不都是因为司徒先生走了。”
“嘘!”范一往范二脑袋上敲了一记,“好不容易司徒先生走了,就别提起他再让公子记起来了。”
“可是公子那么不开心,我反倒是怀念司徒先生在的时候。”
“少说几句吧,走了,去叫小厨房重新做些吃的。”
将范一范二轰了出去,左玄歌的心依旧乱糟糟的,师父那日在书房里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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