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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常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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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走好,下官告退了。”直到陆晋贤的身影走远,杨铿还沉浸在刚才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当中,久久才回过神来,他是个胆小的人,所以他谨慎,善于察言观色,所以他能步步高升,当上礼部尚书这个职位,他不能让这一切就这么毁于他人之手。
杨铿出了皇宫之后没有回府,而是坐着马车匆匆往定安王府赶去,他意识到陆晋贤此番回京,必然会掀起一番大·波浪,到时候他们这些坐在一条船上的人,难免要受到颠簸,无论这种可能是否存在,都要将威胁尽早扼杀才行。
匆匆忙忙进了定安王府,不擅察言观色的下人却说王爷在马场,让杨大人稍等片刻。谁知杨铿在客厅坐立不安等了一个时辰,还未等到人,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便让下人带着去后山马场直接找人,杨大人站在那里,远远地看见一匹马风驰电掣而来,正是朝着他的方向,杨铿赶紧抱着头躲到一边,全无朝廷大官的威风可言。七王爷一拉缰绳,那匹宝马的两只前蹄高高举起,堪堪避过杨大人的脑袋,而七王爷搂住身前红衣女子的腰,在空中一个旋身便稳稳地落了地,那名女子见了杨铿狼狈的模样咯咯笑了起来,正是最近颇受宠幸的西域舞姬夜姬。
杨铿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喘了半天气才缓过来。
七王爷仍是搂着怀中的女子,当着杨铿的面搂搂抱抱,嘲笑道:“杨铿你老了,胆子也越发地小了。”
杨铿整了整衣衫,望了一眼衣着火辣暴露的夜姬,眼神闪烁。
“有什么话就说,不用回避。”七王爷道,夜姬闻言嫣然一笑,火热的红唇当即亲昵地印在七王爷的脸上。
杨铿的老脸浮上尴尬的红,仿佛一块新鲜的猪肝:“陆晋贤已经抵达京城,皇上今日召见了他,这人恐怕以后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王爷还是尽早除掉他为妙。”
“陆晋贤?”七王爷像是回忆了许久,才想起这个不值一提的名字,道,“区区一个新科状元,有什么可惧的?你们这帮文官成日里没事干,胆子也变得老鼠大,就他一个文官,还能翻起多大的浪来。”七王爷波澜不惊,牵着刚才那匹宝马便信步走了起来,杨铿只好亦步亦走地跟着。
“王爷,话不是这么说的,蚁穴虽小可溃千里长堤,皇上此番力排众议召他回来,恐怕是有什么计划,未免以后夜长梦多,还是及早掐灭所有可能的火苗才是。”杨铿继续不依不饶。
七王爷一手牵着宝马,一手搂着美人,凑近夜姬的耳朵说道:“我们汉人有个成语,叫杞人忧天,杨铿你跟夜姬解释解释,这个成语的由来。”
杨铿受到这样的嘲讽,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能悻悻而去,心中的忧虑却如同一朵乌云一般越积越厚。
七王爷将马绳递给夜姬:“这是逐风,送给你吧。”
夜姬并未伸手去接,而是将柔弱无骨的身子整个贴在七王爷的手臂上,瓮声瓮气道:“王爷明明答应过夜姬,无论夜姬想要什么都可以,怎么现在又舍不得阙白,拿这样普通的马来敷衍我。”
夜姬仗着最近七王爷对自己十分宠爱,行·事更加骄纵放肆,除了王爷,其他人一概不放在眼里,他以为七王爷既然对她千依百顺,别说是阙白,就是想要一座王府,也会二话不说送给她,谁知道七王爷一听说她要阙白便冷下了脸,冷冰冰地自她怀中抽·出了手,目光锐利得甚至有些凶狠。
“王爷?”夜姬不明所以,还要将身子贴上去,却被一把推开。
“想要阙白?你不配碰它。”七王爷甩下这么一句话,便仿佛看一眼都嫌眼脏似的,甩下夜姬径自走了,留下夜姬一脸错愕。
阙白是他的马,是他们之间残存的联系之一,谁都不能染指。
夜姬不会明白,为什么七王爷会因为一匹马突然冷落她,她不会明白,为什么她只是说错了一句话,就再也没有了见到七王爷的机会,在之后漫长的日子里,她只能被禁足在王府的一隅,回味着当初那烟花一般短暂的宠幸,听着下人说王府里又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新人,然后红颜凋零,不为人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还蛮喜欢七王爷的,咳咳,我就喜欢腹黑深情攻~(≧▽≦)/~啦啦啦
☆、浮生旧事
定安王府,后花园泰半的花都开了,一番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景象,暑气渐至,天气有些闷热。
如今的定安王妃已经大腹便便,她身子一向羸弱,一个人的时候尚且多病,现在有了身子,更是走两步都嫌累,此时被红袖搀扶着逛了一圈后花园,便在凉亭里坐下了,下人在一旁举着扇子微微扇出一缕清风,红袖命人捧上晾凉的梅子烫,苏紫页抿了一口,便没有了胃口。
红袖心思玲珑,知道王妃心思郁结,便一个劲地说话哄她:“那个低贱的舞姬,王爷有一阵子没去看她了,连提都没有提起,我派人去打探了一番,听说那女人自以为是,竟然想让王爷把阙白赐给她,谁不知道阙白是王爷的心头肉,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就敢恃宠而骄,什么都敢伸手要,活该自作自受,希望王爷一辈子都不要想起她来。”
苏紫页听了她的话,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愿意说几句话:“王爷对夜姬也算是偏爱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惜福,世人都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开始后悔,但哪怕是得到再失去,也比从未得到过的人好太多。”
“主子,您总是这样想可不行,自从有了孩子,您这一天比一天愁容满面,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为了孩子也要打起精神来才是,王爷对主子也是长情的,这府里来来去去那么多女子,哪个能欺负到您头上去,还不是因为王爷其实还是一心护着您的。”红袖一边替苏紫页柔柔地捏着胳膊,一边苦口婆心地劝着。
苏紫页勉力挤出一个笑容,红袖一心为了她好,她是知道的,红袖这丫头从小就跟着她,现在也已经过了婚配的年纪,恐怕就要给耽误了,可是她也从不抱怨,只说自己不想嫁人,要照顾王妃一辈子:“你别担心,我只是方才听你提起阙白,想起了故人,难免忧伤一些。”
红袖哪能不知道苏紫页想起的是谁,当初王爷年少时游历西域,带回五匹汗血宝马,每一匹都一日千里,价值连城,尤其是这阙白,全身鬃毛雪白,一尘不染,奔腾飞驰有如白龙腾云,风驰电掣,一时间名动京城,这么一匹有价无市的宝马,七王爷毫不心疼就赠与了知交好友,也就是苏紫页的兄长,苏大学士的长子苏远安。
只是不久之后,苏家就出了事,七王爷当时又带兵在外,赶回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被苏远安提前送走的苏紫页和阙白,苏家其他的人,只听闻一个冤死狱中的结局。苏大公子还在世的时候,为人温润谦和,就是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是体贴照顾,红袖自小·便对他敬爱有佳,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公子,若是还活着,现在想必也是名动京城的人物,想着想着也不由得伤感起来:“若是两位少爷还在该有多好。”
苏紫页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怀了孕,便不愿意浓施脂粉,看起来人淡如水:“王爷和我大哥,那是过了命的交情,有时候我真恨这一层关系,王爷对我好,不过就是为了大哥的托付,可要是没有这一层关系,恐怕王爷又不会多看我一眼,红袖,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有时候我甚至有些嫉妒大哥,能跟王爷并肩策马,游历名山大川,共商家国大事,谈笑间指点江山,而不像我,只能缩在深宫·内苑里,期盼着哪天王爷心情好了能够来一趟。”
红袖吸了吸气,王妃郁郁寡欢,她可不能跟着一起抑郁,她得安慰王妃才行:“主子,您别想那么多,苏家遭遇这么大的变故,只有我们俩逃了出来,若是每天自怨自艾,老爷少爷就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不会高兴的,更何况,主子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主子有了孩子,这是王爷的骨肉,也是苏家的后代,主子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开开心心地把孩子生下来,苏家能够保留这一脉香火,也算是对得起大少爷的一番苦心了。”
苏紫页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是的,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王府里头勾心斗角一点不比朝堂之上平和,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保护好这个孩子,这样想着,愁肠百结的心绪终于纾解了一些,正逢腹中一阵动静,正是胎儿正在踢打着自己的肚子,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昔日苏家人一个个含恨而去,她没有亲眼见到,却每每在梦中听到这些亲人的哭声,惊扰了她无数个日夜,而现在,这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就仿佛是死灰中重新燃起的小火苗,重新燃起了希望。
“少爷和主子都那么聪明,将来这孩子也必然是人中龙凤。”红袖笑道。
苏紫页也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是的,太医说会是个男孩,那一定和大哥一样聪明。”
“王爷就是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捡来也不会亏待了主子。”红袖道。
这来之不易的新生命,希望他能平安出世和长大,这便是苏紫页现在唯一的心愿了。
☆、朝夕静好
那日陆晋贤进宫面圣,回到家里便被陆家二老叫进了里屋。
陆老爷端坐堂前,端着一杯普洱一口接一口地喝,就是不说话,旁边的陆夫人挤眉弄眼地朝陆老爷使眼色,示意他作为一家之主说话更有分量,应该先开口,陆晋贤看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着实好笑,便率先开口道:“爹,娘,你们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陆夫人见陆老爷端着架子不开口,只好自己来说:“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到婚配的年纪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回京上任,朝堂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爹娘是过来人,你听爹娘一句劝,你这样的身份,交友广是没错的,但不能结交不入流的朋友,看姑娘更是要考虑门当户对,家世修养十分重要,长得漂亮的女子未必能作贤内助。”
陆夫人这话虽然婉转,但陆晋贤是什么人,一点就透,知道两老必定是误会了王卉的身份,便解释道:“娘,您误会了,王姑娘只是想来京城看看,所以才跟我一道来的,我只是将她当做朋友尽地主之谊,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陆夫人松了口气,她正怕陆晋贤对王卉已经动了情,要坚持违背二老的意思娶她呢,心想着凭她低贱的身份,最多只能同意让王卉当妾,一定要咬住口绝不能同意她成为正妻,谁知道陆晋贤竟然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她费尽心思想了半天劝阻的话,最后全派不上用场了,一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陆老爷咳嗽了两声接过了话:“还有你那个姓苏的朋友,我看他真是不成体统,任性妄为,这样的朋友在身边不仅没有助益,反而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此前你得罪了七王爷,现在一时半会儿很难在朝中建立根基,我在朝中有一些朋友,交代过他们多多照拂于你,但是你行·事也需步步小心,不要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往来,以免落人把柄。”
陆老爷说得头头是道,其实这所谓“朝中的朋友”也不过是他自己这一边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送礼的时候仿佛亲如兄弟,一转头别人未必还记得他路某人何许人也,否则他自己也不会中了举人还至今谋不上一官半职了。
陆晋贤自然不敢公然忤逆拂了陆老爷的面子,躬身称是:“爹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好在皇上御赐了新的府邸,苏青竹、陆拾和王卉自然也跟着搬了过去,想看生厌的人总不至于抬头不见低头见了。除了小椿之外,陆夫人又点了几个手脚勤快的下人丫鬟,派去参议府照顾陆大人的起居,还在新居大摆筵席招待了一大帮平日里无甚来往的亲戚。
参议府比起陆府没有那么多规矩,日子过得自在许多,王卉每日在厨房洗手做羹汤,想要讨好陆大人,煮出来的东西却是黑乎乎一团完全分辨不出形状,好几回还差点弄得厨房失火。
苏青竹则又过上了混吃混喝什么都不干的清闲日子,只是每日多出一项日程,便是追着陆拾要教他读书,陆拾只想跟小椿玩,一看到书就头疼,哪里会愿意读,总被苏青竹追着骂。
总之陆府上下一天天的总是鸡飞狗跳,你追我赶,热闹非凡。
陆晋贤走马上任半月有余,行·事低调谨慎,没有落下半分错处,那帮七王爷党的大臣也只敢背地里使绊子,七王爷迟迟没有授意除掉陆晋贤,他们也不敢明着打压他,人人都当这陆晋贤上任之后一定会呼朋结队,笼络那些不依附于七王爷的官员,培植自己的势力,谁知道这陆晋贤却只是兢兢业业干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别的事情一概不问,在朝堂之上也不轻易发声,更未曾拜访过任何一位官员,平时也是闭门谢客,众人便道这陆晋贤是吃一堑长一智,从此收敛锋芒,不敢再捋虎须了,只有杨铿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陆晋贤越是没有动作,就说明这个人越是可怕,他可能悄无声息地正在酝酿一盘大棋,这些能够忍辱负重的人,一旦爆发起来比平时说风就是雨的人更加可怕。
夜半时分,陆晋贤处理完公文,在后院走了一圈,来到了苏青竹的房门口,这几日·他新官上任,公务繁忙,苏青竹一向早睡,等到他闲下来的时候,苏青竹房内的烛火早已熄灭,也不知是不是苏青竹有心躲他,两人竟是几天没有打照面,此刻房内也是黑灯瞎火,悄无声息的。
陆晋贤轻轻敲了敲门,房门便开了一条缝,苏青竹夜里从来懒得锁门,陆晋贤便推门进去了。
月色微醺,照得院中草木都似笼了一层轻纱,影影绰绰仿佛皆能够迷惑心神。
苏青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半条被子被蹬在了地上,白色中衣微微敞开,露出修长的颈项和一段骨骼分明的锁骨,月光照亮他沉睡的侧颜,散发出一圈朦胧的光晕,若是姿势再优雅一些,便更朦胧氤氲。
陆晋贤的脚步悄无声息,心却有一丝悸动,微微弯下腰拾起掉落一半的被子,轻手轻脚地替他盖好,再看他安静睡着的模样,不知怎么就移动不了步子了,仿佛黑暗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自己,索性就在床边坐下。
你究竟是谁?
你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你梦到了什么?为什么眉头皱得这样紧?
魔怔了,陆晋贤心想,他为何会缕缕想起在云州的那个吻,为何会在这样一个平静如水的夜里想看看他平静的睡颜,为何坐在这里,还仿佛被下了药似的,频频想去亲吻那两瓣略显苍白的嘴唇。
也不知道凝视了多久,苏青竹翻了个身,半梦半醒之际鬼使神差地睁开眼,就看到陆晋贤正坐在自己床边,苏青竹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抚着胸口喘气道:“陆大人你是不是有夜游症,大半夜的到我房里做什么?你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啊!”
陆晋贤喜欢他那气急败坏的表情,他睡着的时候,呼吸轻不可闻,面色也冷淡苍白,总觉得就仿佛随时就要羽化仙去一般,醒着的时候就不一样,无论是不耐烦的时候,生气的时候,还是高兴激动的时候,都是有神采的,陆大人微笑道:“今夜清风朗月,不找个人共饮几杯岂不可惜?便来看看你睡没睡着。”
“陆大人是不是有病?”苏青竹打了个哈欠,歪倒在床·上又要睡过去,“大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梦,还喝什么酒赏什么月,真是莫名其妙。”
陆晋贤不怒反笑,俯下·身笼在苏青竹身上,语气带了一丝婉转暧昧:“若是不想赏月饮酒也好,良宵苦短,我们还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
陆晋贤近在咫尺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苏青竹再困也被吓醒了,只觉得一颗心在胸腔里不安分地怦怦直跳,仿佛就要跳脱出来,怔怔道:“你是真有病了。”
陆晋贤索性将人拥入怀里,这种心情,连自己也难以理解,轻了怕被推开,重了怕人受疼,就那么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竟是有一种颇为卑微的哀伤,在他这里,苏青竹总是门扉紧闭,从未开启过片刻:“青竹,我是病了,药引在你那里,你给不给?”
屋外蛐蛐叫声仍然吵闹不休,屋内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苏青竹不自在地动了动,终究不敢去看陆晋贤那双清如明镜的眼睛,在那里仿佛轻易就能看清自己的轮廓,看到自己残破不堪的过去,他闭上眼睛,把头侧过一边,低声道:“陆大人说错了,药不在我这里,药在大人自己身上,大人尚有凌云志气,尚有前程似锦,有些杂念,当断就断了吧。”
断袖之癖,毕竟不能见光,传出去也只会沦为笑柄。
情淡如水,不知何时起,又仿佛还能轻易抽去,陆晋贤终究没有再强求什么,只是将头埋在苏青竹的肩窝,说道:“近来吃得也不少,怎么身上还是没有多少肉?”
“喂陆晋贤!你手伸进来干什么?你在摸哪里啊?!”苏青竹气急败坏,终于是一脚把陆大人踹了出去,恶狠狠地栓上了门栓。
“青竹你不用连名带姓叫我的名字,显得太生分,以后你就叫我晋贤吧。”谦谦君子的陆大人站在门外,耍起小无赖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好蓝过,突然发现当初在两台电脑上同步小黑屋的时候有一章居然不翼而飞了,而且……那个剧情我真不记得该怎么补……蓝瘦……香菇……
☆、治水
入夏之后,暴雨连绵,黄河泛滥,不堪重负的大坝决了堤,淹没村庄田地无数,一时间饥民遍地,哀鸿遍野。
朝中每日听到灾情日益严重的报告,一帮大臣商量来商量去,争得面红耳赤,却争不出一个结论来,户部号称国库空虚,赈灾银两不可再加,其他官员却在为派谁去整治水患争论不休,须知黄河泥沙淤积,河床逐年抬高,水患常年皆有,治得好是大功一件,治不好也无可厚非,赈灾又是一件肥差,捞多捞少凭自己把握,自然是人人争抢。即便是原本在同一阵营的官员,在利益面前也是算盘打得噼啪响,谁也不肯便宜了谁。
皇帝早就看透了这帮贪官的习性,便又添一道命令:“黄河水患连年,每年朝廷派出去的官员都无所作为,今次若是治水不力,便不必回来了,从此贬为平民百姓,耕田去罢。”这一石抛下,立即激起千层浪,皇帝虽然当得窝囊,处处需看七王爷的脸色行·事,却毕竟是当朝天子,威仪尚在,皇上金口玉言,文武百官都是见证,恐怕到时候就算是有七王爷的面子,也掩不了天下悠悠之口,这帮贪官对自己有几斤几两都是清楚的,黄河水患不是挖几道沟渠就能解决的,要是这么容易,怎么朝廷每次派去的官员都无功而返?自己自然也是没有能力摆平的,要是贪污不成,反而丢了官职,那真是大大的吃亏,于是瞬间便又突然谦虚起来,我称赞你,你举荐我,打太极似的推来推去,又都不肯去了。
如此这般吵了三日,七王爷嫌这些文官啰里啰嗦吵得头痛,索性就不上朝了,最后却是杨铿提出了建议:“我素闻陆大人学识渊博,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且爱民如子,宅心仁厚,正是治水的不二人选。”他这么一开头,七王爷党的大臣纷纷附议,派陆晋贤去治水,正好可以派自己的人时刻暗中盯着,若是陆晋贤有贪污公款的迹象,正好可以参他一本,若是治水不力,皇帝亲口说过撤了他的官职,还省得他们亲自动手,这买卖怎么计算都是划算的。
陆晋贤早就有所预料,此刻气定神闲:“各位大人对陆某称赞有佳,陆某着实惶恐,陆某请愿前往黄河整治水患,尽心竭力安顿灾民,望皇上恩准。”
龙椅之上的天子略略点头,又差御用太监拿来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皇帝将此剑授予陆晋贤,道:“此乃尚方宝剑,见之如朕亲临,若有贪赃枉法之辈,可酌情先斩后奏,陆爱卿即日启程整治水患,切不可耽搁,若能解决黄河水患,回来朕重重有赏。”
陆晋贤恭敬接过,其余官员却都有些凛然,他们举荐陆晋贤,除了利益考量之外,也是仗着他品级不高,办不成大事,可如今陆晋贤有了尚方宝剑,见到上级官员也不需多加顾虑,这么一来,任是官位再高也压不住他,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带来意外的麻烦,于是杨铿又道:“历来黄河水患屡治不力,正是朝廷派出的官员不作为,消极怠工,此番陆大人前往黄河治水,要是也磨磨蹭蹭,拖上几个月,到时候暴雨也停了,水也退了,又光明正大地回朝,这又如何是好?陆大人既然胸有成竹,不如定下军令状,十日之内解决黄河水患。”
杨铿这老家伙,讲话慢吞吞的像只缩头乌龟,说出来的话却总是杀机暗藏,这是摆明了要给陆晋贤施压,让他下不来台。
十日之内,就算是重修一条拦河大坝,也须有几千劳力才能完成,到时候再给工部和兵部施压,不许派兵给陆晋贤,谅他有三头六臂,也绝无可能功成而返。
陆晋贤却似浑然不觉杨铿的阴谋,面色波澜不惊道:“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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