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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常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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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好,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伸以援手。
  苏青竹听了消息,略一沉吟,道:“不急。”
  “不急,怎么能不急?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就算是念着少爷每天供你吃供你住,你也不应该这么优哉游哉的。”小椿气道。
  苏青竹仍是一派轻松,伸出一只手按在小椿的头顶。
  “你干嘛?”小椿气道,那只手像是有魔力似的,原本乱成一团的心情居然渐渐平复下来。
  “冷静下来,听我说,你家少爷恐怕是自愿留在那里的吧。”
  小椿当时一听到消息就急得六神无主,哪里还知道细问详情,好在传信的人尚未走远,叫回来又问了一通,果然如此,小椿便觉得苏青竹的形象登时神通广大了起来,为刚才急得口不择言深感愧疚。
  “刘抱仁区区芝麻小官,绝没有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关押朝廷钦差大臣,定是你家少爷没头没脑,不知死活要跟那些灾民同生共死。”苏青竹拢了一把乱发陶侃道。
  小椿又急又气,双眼都微微有些发红:“你就别忙着嘲讽我们少爷了,快想想办法吧。”
  苏青竹摇了摇头,他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小椿从来听不出他话语里真正的情绪,现下神色终于是添上一抹肃然:“我这不是讽刺,而是敬佩,有像陆大人这样不畏权不畏死,一心为民的官,是黎民苍生之福。”
  “少爷当然是好官,那你倒是想办法救救他呀,他跟那些染了病的人同吃同住,运气再好也得染上。”
  苏青竹叹了口气:“你让我把话说完,我倒是不担心晋贤染病,他读过那么多书,医术必也有所涉猎,就算治病不行,自顾的法子总还是有些的,而且他身上带着宝物,寻常病灾毒物近不了身,怕的只是刘抱仁趁此机会暗下杀手,再对外谎称晋贤是染了瘟疫病死的,到时候死无对证,才是可怕。”
  小椿心思单纯,更没有想到这层顾虑,听苏青竹一说,方才觉得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苏青竹什么时候开始去了姓氏直呼陆晋贤的名字也并未注意:“那你去看着刘抱仁?”
  “刘抱仁畏惧的只是钦差大臣,现在晋贤人不在,尚方宝剑也不在我手,他未必肯听我们的。”苏青竹道。
  小椿差点被他这慢悠悠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急死,尖着嗓子道:“那你到底是有办法没有?”
  苏青竹淡淡一笑,想是很受用小椿气急败坏的表情,停下来故意欣赏了一阵,才说:“办法自然是有的,也很简单,刘抱仁最是畏死,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不愁他不配合。”
  绑架刘抱仁这事,一般人做不来,他们这帮人里有陆拾王卉,功夫都是一等一,倒是意外得容易,刘抱仁前一刻还在戏院里摇头晃脑地听戏,后一刻就被五花大绑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苏青竹喝茶了,他心里暗恼,满以为陆晋贤已经不足为虑,谁知道忘了这帮人里还有这么一个难缠的主,上回差使他捞了半天的尸体,今儿个更过分,口口声声说请他喝茶,却也不问他愿意不愿意就绑了过来。
  气归气,刘抱仁也清楚这帮人不是好惹的,他带的一帮衙役出来,连他们之中一个人的指头都碰不上,连他自己也受了不少拳头,脸上身上鼓起一个个包,他惜命得很,自然得作出一番贪生怕死的样子,苏青竹一壶茶还未凉,刘抱仁早已配合地写好了派发物资的公文,让一个同样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衙役带了回去,并请了两位医官,火急火燎地送去陆晋贤那里了。
  送了物资还不够,刘抱仁依旧被绑着,说是陆晋贤一日不回来,便一日不放他。
  苦了刘抱仁,好算盘全部打空,反落得自身狼狈不已,奈何刀架在脖子上,连一句坏话都不敢讲出来。
  小椿日日在村外候着,听说里头又病倒了几个人,轻者里急后重,腹泻不止,重者昏迷不醒,四肢厥冷,第一个发病的孩童早就死了,尸体也给火化了,另有很多奄奄一息的。叫来的两个医官也是胆小惜命,并不敢去查探病人,只敢掩住口鼻,离得远远地询问病症。好半天才道应是痢疾,只要饮食洁净,应当不至于传染,但唯恐诊断有误,人还需隔离一段时日,小椿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晋贤这几日在村里不分昼夜地照顾几个人事不省的病患,硬将盐水混合着药草灌入口中,那些人看着脉微欲绝,却也吊着不死挨了好几天。
  苏青竹提着一壶竹叶青来找陆晋贤时,见一向洁身自好的陆晋贤也劳碌了一身尘土泥污,素白绢面折扇早收起不用了,手指缝里也全是土,只有一张脸洗得十分白净,便陶侃道:“陆大人不是最爱干净?现下也没地方洗澡,难受不难受?”
  陆晋贤已听医官论断说是痢疾,但那几个病患用了药之后虽没有死,却也没有醒,自己虽然没有什么不适症状,心里还是有些挂碍,因而即使心中想念,却也刻意与苏青竹避开十步之遥,苏青竹要往前走,他便后退,说话也不朝着他,唯恐不知不觉过了病气给他。
  苏青竹几时看他这么躲闪过,更是带了几分狎昵的心思,刻意要凑上前去:“你今儿是不敢见我吗?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陆晋贤无奈,只得苦笑:“你又不是不知,你身体总是虚得很,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苏青竹趁他不察一把拉了他的袖子,陆晋贤慌忙躲闪,还是没来得及,被他扯着两人并肩在石条上坐了,陆晋贤自然还是要站起,被苏青竹一力按下,直说:“碰都碰过了,有什么关系,这里无聊得紧,带了壶酒给你解解闷。”
  “你这是……”陆晋贤摇了摇头,仍不自主地拉远两人的距离,“我向你示好的时候你冷心冷情,现在要推你走了,你反而又凑上来了,这还能叫我不要想多?”
  苏青竹打开盖子自己先喝了一口,酒不烈,却呛喉,他咳了一阵,递给陆晋贤:“对不住,买不起好酒,这便宜的果然粗糙得很。”
  “你又顾左右而言他。”陆晋贤把酒接过了。
  “糊涂是好事,像陆拾那样,后半生远离纷争,未必不好。”
  “你心里有人?”不然何以噩梦的时候频频会模糊地念着一些人的名字。
  苏青竹露齿一笑:“你自己猜去吧。”
  暴雨停歇之后,天气一直阴沉,此刻一道金光突然从厚密的云层透薄的缝隙里射·出,透射在两人的眼前,竟有一种佛光普照的感觉,陆晋贤仰头饮了一口酒,看向天际,道:“你倒是猜猜我在想什么?”
  “什么?”
  “我想,就在这里把你办了,你投诉无门,也只能从了我。”陆晋贤道。
  苏青竹剜了它一眼,清凌凌的烟波倏忽就转出了一种波光潋滟的味道,教人移不开眼睛:“胡说八道!”他骂道,“想不到人前谦谦君子的陆大人人后竟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陆晋贤故弄玄虚地玩笑道:“食色性也,取之有道,这事圣人也无可辩驳。”
  “陆大人升了官,可要记得请我喝一回好酒,这酒味道太次了。”
  “那有什么问题,想要什么酒随你挑。”
  “什么酒都可以,只要能醉得快些。”
  这时有个衣衫破败的流民快步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喜不自禁地叫着:“大人,有一个、有一个醒啦!”他自然高兴,有一个救回来了,说明他们都不必死了,还有什么比死里逃生更值得庆幸的事。
  陆晋贤听了这个消息,也露出十分喜色,满面红光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朝苏青竹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便随那人去了。
  苏青竹一个人看了一会儿云开日出,心想,世事无常,却总有晴时,想着想着,嘴角也微微提了起来。
  这酒虽然难喝,但醉得也快。
  

  ☆、魔教再起

  兵部尚书顾维安死了,死在自己的睡房之内,死时面容扭曲,极为痛苦,但浑身上下不见伤口,在外伺候的丫鬟也说当晚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皇上传书令陆晋贤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正是为了此事。
  顾维安原先跟七王爷走得极近,又位高权重,突然暴毙,七王爷岂能坐视不理,当日便进宫向皇帝讨要说法,大理寺卿刘振德是七王爷的亲信,此案断不能交给他一个人独审,否则就算无罪也会平白多添一件冤案出来,但除了七王爷党羽,其他官员又是一群畏畏缩缩明哲保身的,除了这阵子呼声渐高的陆晋贤,别人竟都没有这般声名可以担当此任。
  陆晋贤回京之后顾不得休息,便先去面见了皇帝,跪安之后递给他一本折子,里面正是南阳富绅行贿的名单数额,请皇帝留着,说不日用得着,皇帝也不细问,命太监收好,又说了一番客套话,便对顾维安一案的细节晓以利害。
  顾维安死时,房间的地上用血画了一朵宝花纹,因着当年血灵圣教就是以繁复宝花纹作为教徽,当时邪·教暴虐,人人见之色变,虽过去了多年,总还有人识得,一见便诚惶诚恐。
  但是魔教复辟,这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经查证便传播此事,只会闹得人心惶惶,因此皇帝当即下令将此案细节隐瞒下来,只有尚书府几位仆从和皇帝本人知道。
  皇帝敲了敲书案上齐身高的奏折:“陆卿,你可知道朕最赏识你什么?”皇帝稍稍顿了顿,但显然并不愿意等待陆晋贤的回答,便又开口道:“不是你不畏强权,也不是你聪明无双,而是你的君子之道,君为臣纲,礼不可废,爱卿说是也不是?”
  陆晋贤心思剔透,皇帝只是不着痕迹的一句话,几个词,他便心里千回百转思量出了许多种含义,也因而全身起了一些战栗的鸡皮,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是因为兴奋,皇帝要正君威,除权臣,那毕竟与他的信义相符,他知道,皇帝重用他,也正是看中这一点,他也知道,此番才真是一场腥风血雨的真正开始。
  只是这案该怎么审,皇帝却没有表态,只是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一味地赞扬陆晋贤此番功高劳苦,顺应民心,更说出许多细节,陆晋贤便知道明的暗的有不知多少双眼睛,早已把他的一举一动时时汇报给了皇帝。
  皇帝把话说完,御前太监领命宣唱赏赐物件,金银布帛,名目花样不少,显然对此次陆晋贤的功勋十分满意。
  陆晋贤领旨谢恩,被两个太监引导着出了宫,又有陆府的马车在宫门外等着,说是此番出行,陆老夫人日日挂念,务必见陆大人无恙才可宽心,陆晋贤纯孝,二话不说上轿去了。
  陆晋贤回了家,官阶又升了两等,自是全家出迎,礼仪更重于前,陆父先叫他进了书房里,耳提面命道:“你今日立功回朝,与前次不同,又升了官,少不得许多嫉恨你的人,行·事需步步谨慎,不落错处。你性子耿直,恐怕要吃亏,记得凡事不必全说,要留几分余地。”
  陆晋贤一一应了,而后陆母又拉着他细细说了一通,无外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近来有不少达官贵人送来女儿的画像和生辰八字,欲与陆家喜结良缘,让他挑上一挑。
  须知陆晋贤此番一回朝,原本门可罗雀的陆府便开始拜帖不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眼下陆晋贤在短短时间内又升了官,正得皇帝恩宠,陆晋贤厌恶那些趋炎附势的嘴脸,自己的官邸一律谢绝外客,便都往陆家本家跑,正好陆老爷十分通达人情世故,来者不拒,一个个贺喜的求人的认亲戚求联姻的络绎不绝,陆家的门槛都快被踩断了。
  陆母道:“我相了几个孩子,家世品行都是极好的,我寻思你又要迂回推脱,便自作主张替你择定了一个,是文渊阁大学士胡希贵胡大人家的小姐,胡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时也爱读书,应当与你志趣相投,比那些不知礼数的野丫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陆夫人说着还不忘含沙射影贬低王卉一番。
  陆晋贤只当耳旁风似的吹过,又以公务繁忙推脱了一番,便堵得陆老夫人闷闷不乐却又说不出话来,陆晋贤虽然尊老重孝,但现在毕竟已是朝廷大官,身份地位不同往日,陆母不能将话说得太重,只能背地里抱怨,串掇陆父再去施压。
  陆父一听便不高兴了:“这是你们妇人该操心的事,男人大丈夫言谈涉天下,问答论江山,这些小事你自去安排便是了,还要来劳烦我。”
  “我要是擅自定了,你们又要怨我自作主张。”陆母委委屈屈道,“若是晋贤一直这般无心,岂不是早晚给那个王家丫头占了便宜。”
  “你说的也有道理。”陆父一思量,便道,“这事你便尽快去安排吧,晋贤素来识大体,也知道我们是为了他好,不会说什么的。”
  陆晋贤也只道母亲只是说说而已,若是自己不答应,也不会擅作主张,谁知道这番陆母却是打定了主意,陆晋贤前脚刚走,陆母就派丫鬟将两人的八字送去庙里合了。
  却说陆晋贤刚辞了父母回到府邸,饭用到一半,忽听外面一阵惊动,是兵部左侍郎文灼酋府上的下人火急火燎地来求救,说是大理寺卿刘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文灼酋捉拿,诬陷其与魔教勾结,暗杀尚书,欲取而代之。
  陆晋贤急忙召集了一队人马前去救,却被刘振德的人拦在昭狱之外,刘振德的手下一口咬定皇上将此案全权交由大理寺审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干涉,陆晋贤拿不出凭证证明皇上命他参与此案审理,便是闲杂人等。
  一行人吃了闭门羹,回到府上陆晋贤将此事说起,苏青竹便道:“刘振德此人一向狐假虎威,但文大人毕竟是德高望重的元老朝臣,眼下诸多双眼睛看着,他应该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是皇上命你查案,明知道刘振德不会服软于你,却没有传出圣旨,也没有赐予任何信物,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
  陆晋贤道:“皇上大概未曾料到刘振德会这般猖狂,有此思虑不周处有什么奇怪?”
  苏青竹又听闻陆晋贤满口维护,心中不痛快,便说:“是不是我想多了,日后自然见分晓。”
  两人心中各有算计,一时间气氛也冷却下来。
  苏青竹的话如同一种风雨欲来的预言,第二天便传来工部侍郎莫襄平的死讯,死状与顾维安如出一辙,房内也是一朵一模一样的百花纹,鲜红如滴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死了一个顾维安还可瞒过,现在又死了一个莫襄平,朝廷命官接连命丧黄泉,魔教复辟的传言已经在整个皇宫中不胫而走。
  而害死顾维安顾大人的疑犯尚在大牢之中,凶手便又再次作案,文大人清白与否显而易见,只是这无端被冤枉的文大人,却等不来昭雪的那一天。
  早朝之时,七王爷称病未至,大理寺卿刘振德站在朝堂之上,薄夏的暑气蒸得他后背的冷汗一层叠一层地出,双股不受控制地战战发抖。
  “刘爱卿,你有何话说?”龙椅之上的皇帝怒声问道。
  “皇上饶命,微臣手下的人自作主张将陆大人拦在外面,我可是毫不知情啊,微臣为了尽快捉拿嫌犯,一刻不敢耽误,生怕出什么篓子,便叮嘱下人不可随意打扰,也不知皇上派了其他人督查,请皇上念在臣一片忠心耿耿,饶恕臣的不敬之罪。”刘振德伏地叩首,一把鼻涕一把泪,戏演得十成十。
  “让你审案,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将忠臣贤良抓捕入狱,我问你,你与文灼酋,是有家仇还是私怨,何以毫无证据就严刑逼供?”
  刘振德又一五体投地一叩首:“皇上饶命,文灼酋是顾大人死前最后见到的人,确实嫌疑最大,微臣抓他合情合理,况且文大人也是朝廷命官,微臣不过是略施刑罚,断不敢上大刑伺候,请皇上明鉴。”
  “略施刑罚?”皇帝威仪在上,“略施刑罚,人就已经没气了?”是的,文灼酋死了,死在昭狱里,表面上只有些皮肉伤,可昭狱里的刑罚很多都是折磨人却看不出痕迹的,待陆晋贤带人闯进去的时候,文灼酋一身染血的囚衣被粗重的铁链固定在墙上,已经没了气息。
  刘振德昨晚审完文灼酋去睡的时候,这个人还好好的,怎知道今天一早一起来不仅工部侍郎莫襄平死了,连文灼酋也死了,当即吓得六神无主,派人去问七王爷的意思,结果人连王府的门都进不去。
  刘振德语无伦次地求救,但这回证据确凿,七王爷又摆明了不想保他,其他人更是不愿意替他说话,皇帝理所当然地撤了他的职,流放边地,又命大理寺少卿卢飞接替了他的位置,刘振德叩首叩得顶戴乌纱落了地,也没有换来半分宽赦,终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棋局

  王府之内,会客大厅,七王爷身子慵懒地半坐在白·虎皮披就的躺椅之上,一手搂着一位香·肩半露的美人,半睁着眼看下面的人争论不休,这群人里有礼部尚书杨铿、工部尚书刘叔恭以及其他一干官员大臣,每个人都是面色惶惶,接连死了两位来往密切的朝廷重臣,他们知道,下一个很有可能就会轮到自己命丧黄泉。
  “王爷,不论此是是不是魔教复辟,都不可不加紧防备啊,尚书府何等防范严密,凶手都如入无人之境,如此看来必定武功高绝,王爷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杨铿见七王爷谈事都不忘携着美人,心中不忿,却不敢发作,只能恨恨地瞪着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那姬妾在众人面前衣衫不整也丝毫不以为意,无视那些朝臣异样的眼光,倒像是引以为傲似的,时不时拿芊芊玉手剥上几颗葡萄送进七王爷的嘴里,掩嘴笑道:“妾身素闻杨大人胆小怕事,今天一见,还真是这样,哪像王爷英明神武,鬼神不惧,就算是血灵圣教又如何,还能翻得过王爷的五指山吗?”
  杨铿位高权重,如何能忍被一个卑贱女子这样讽刺,一张老脸气得七窍生烟,怒道:“放肆,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哎呦呦。”女人娇嗔一声,把头虚虚埋进七王爷的怀里,道,“王爷,柔光好怕,杨大人做什么对我一个弱女子这样凶?”
  这位王府里最近得宠的新人柔光,正是南阳总兵郑光源的亲眷,相貌出众,又擅作小女儿的娇羞姿态,颇得王爷欢心,连带着郑氏一家也狐假虎威,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无人敢管。
  七王爷伸手拍了拍女子的背聊作安慰,示意杨铿就此打住,揭过此话,谁知杨铿这回也是动了气,继续说道:“皇上近年来励精图治,暗地里招揽了不少人才,明面上又得陆晋贤这样一位得力干将,王爷若是还像以前那样不把他放在眼里,整日里沉迷酒色,早晚是要吃大亏的。”
  其他几位大臣此前早就得了杨铿的吩咐,此时纷纷附和,虽然言辞更为婉转,却都是相同的意思。
  七王爷面上的假笑凝住了,一张脸冰冷得如同玉做的雕像,声音更是如同铁石般没有感情:“照杨卿的意思,想要本王如何呢?”
  杨铿连忙低头拱手作揖:“微臣绝不敢有逼·迫王爷的意思,微臣与王爷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故而只是想提醒王爷防微杜渐,一旦皇上培植了自己的势力,要对付他们就更加困难了,更何况眼下还牵扯到魔教,若是当年的黎姝的旧部来报仇了,我们这些人都逃不过,更何况,如果魔教未灭,那么朱雀印或许也还在,鬼面骑或许也还在。”
  只是听及“鬼面骑”这个名字,在场年长的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年轻人或许不懂当年魔教的血腥残酷,但年长的人却多是亲眼目睹过魔教中人的残忍嗜血,魔教中人有各种各样残酷而血腥的手段,硬生生将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便有人能侥幸逃生,也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而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鬼面骑,见过的人都成了死人,只知道这支军队虽然数目不多,却个个以一当十,所过之处皆是摧枯拉朽,让朝廷派去剿灭魔教的军队一次又一次全军覆没,直到投鼠忌器的地步。
  工部尚书刘叔恭站在杨铿边上,两人一个干瘦,一个肥胖,体型差了足足两倍,刘叔恭道:“为今之计,不仅要压制皇上的势力,也要加派人手,捉拿魔教余孽,追查朱雀印的下落,眼下大理寺卿的位置已经被一向不与我们来往的卢飞握入手中,而兵部尚书一职依旧空缺,需及时派可靠的人顶上,否则兵部旁落他手,于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众人于是纷纷又开始议论起来谁适合担此大任,各推举了几个人,却总有人有顾虑,啰啰嗦嗦争论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来,七王爷打了个哈欠,冷冷地看着底下这群苍蝇一般嗡嗡叫个不休的大臣:“本王乏了,此事就交给杨铿去办吧。”说着就要搂着柔光离席。
  杨铿顿足道:“王爷留步,我等还需王爷主持大局,王爷岂可甩手不管?”
  七王爷转过头,像是听到个笑话一般,对着杨铿厌恶地皱了皱眉:“杨大人不是最擅长自行其是吗?何时需要我主持大局了?当初联手逼死黎姝的时候,鹿台门一案让苏家满门顶罪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来问问我的意见?”
  杨铿涨红了一张脸:“苏大学士自愿牺牲自我维护王爷的声誉,我等也是无可奈何,若是老臣当年有一分别的办法,断不能让苏家满门遭灭,王爷若是体谅苏家的牺牲,更要巩固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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