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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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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要性,想必心里也明白罢?”
  此时,副先锋张义抱拳而出,道:“军师,您就快下令吧!如今兵临城下,我等早已迫不及待了!”
  张义是铁匠出身,脑子里一根筋,有仗打便一身鸡血,没仗便四肢绵软气若游丝。他对封若书没什么想法,只当是新来的头儿,如今封若书要安排打仗了,他自然一千一万个兴奋。
  “好。”封若书走到盛满令箭的竹筒前,拿起一支,开始排兵布阵。
  “张义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三千人马,今晚天黑时分于红赛南门布楔形进攻阵法,敌军出城后,只许败,不许胜,即刻往南方撤军。”
  张义愕然,“只许败?”
  封若书点头,道:“不错,只许败,将敌军往南方引,彼时我自有对策。”
  张义将他的话刻在心头,抱拳道:“末将领命!”
  “曹平、曹安听令。”
  “末将在!”
  “末将在!”
  “红赛南方有一处山洼,地势险要,利于伏兵。命你们携两千人马埋伏于此,待明日敌军进山,以乱箭巨石击之。记住,要等敌军过半再动手,此前,切不可有半点动作,以免敌军生疑。”
  那处山洼,是他昨晚探查地形发现的。
  “末将领命!”
  “刘容、蒋超听令。”
  “末将在!”
  “末将在!”
  “红赛南门与山洼之间有一处隘口,命你率一千人马运两千捆干草于此处埋伏,与张义以火箭为信号,张义动手之后,你即刻在隘口投下巨石封锁,并火速焚烧干草,切断敌军后路。”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话及此,诱饵、刀俎,就连切断后路的兵马都安排妥当,在场六名将领中五位都身肩重任,徒徒只剩一个霍邦,没有任务,双手空空。
  待将领们纷纷领命离去,帐中只剩剑拔弩张的两人,霍邦才铁青着一张脸开口:
  “封若书,你故意气我霍邦是不是?连刘容这个千夫长都有任务,本先锋身为先锋将军,你却视若无物?”
  封若书抬头漠然地看了他一眼,道:“霍先锋辛苦些,待张义引诱敌军出城,红赛便几近一座空城,烦请先锋率剩下的四千人马,行军绕到北门,攻城。”
  不是视若无物,是将最重要的任务留给了他。
  霍邦的勃然怒火一下子变得师出无名,尴尬地抬了抬下巴,道:
  “既,既然有安排,那你方才为何不说?”
  “因为你猜对了。”
  “什么?”
  封若书将最后一支令箭放回竹筒,留在霍邦的桌案上,拍了拍手,功德圆满地掀帘而出,轻飘飘丢下一句:
  “我想气你。”
  顺理成章地,霍邦被气得不轻,一拳将桌案砸了个窟窿。
  当晚,所有的容国军人都屏息以待,等着血红色的夕阳落下地平线,等着第一声战鼓擂响,旌旗翻滚,将蛮疆人斩于马下。
  霍邦带军行到北门方向时,夕阳刚好卧了一半在山头。
  与他同行的,自然还有封若书。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么?”
  “我说封若书,我此行是来攻城的,拿的是真刀真枪,断胳膊缺腿是常有的事,彼时刀剑无眼,你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不会,本军师说话行事向来有分寸。”
  霍邦想了想,还是打算将人送回营帐,这人再如何可恶,毕竟也是与方羿交好的友人,万一出了差池,他这先锋将自然是首当其冲被问罪。
  “你还是先回——”
  然则,他刚抬手叫来一个士兵准备送封若书回去,封若书便道:
  “——兵符在在下身上,见兵符如见大将军,霍先锋,这是要挑衅大将军的将威?”
  霍邦气得咬牙切齿,“得得得,我的大军师,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少顷,夕阳撒下了最后一抹余晖,悉数沉下山峰。四处陡然漆黑,似是有人将墨水倒进了一潭深池,幽深肃杀。
  霍邦为免暴露,早已下令士兵匍匐不动,此下周围一片寂静,唯有冬季寒风的呼啸声。
  “你这一出引蛇出洞,有一个弱点。”
  安静许久的霍邦将耳朵贴在只有枯草的地皮上,悄声对身旁的封若书道。
  封若书问:“何弱点?”
  霍邦细细聆听,始终没有听到远处传来的厮杀的动静,“如果摩屠不上当,不出城,那么你前面所有的布局,皆是白搭。”
  封若书俨然成竹在胸,目光笃定着看向城头,“如果我说,我已交代好张义,并有十足把握将摩屠引出城门呢?”
  霍邦好奇,问:“如何引?”
  半空蓦然飞过一只毛色黝黑的乌鸦,喑哑着嗓子嘶吼一声,划破空寂天地,穿荡了三记回声之后,扑腾着飞去哨塔顶部,收翅,落脚,看这即将拉开帷幕的厮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霍邦怼赢封若书了么?
  ——没有。
  (谢谢“阿莫”、“╭宁缺☆勿滥ゞ”小可爱的地雷~~~)


第70章 军令状(四)
  摩屠与摩耶是同父同母所出, 当年摩耶当上蛮疆的大将军, 立马便从千军万马中提拔了摩屠。此后, 两兄弟凭借盖世武艺以及狠毒的手段,在蛮疆国站稳了脚。攻打漠阳并施以屠城一战,便是摩耶摩屠合计所致。
  容王卫临寰一直要蛮疆王交出摩屠摩耶, 替天行道,也替漠阳枉死的五万孤魂报仇。
  若照之前的计划来看,若蛮疆王不想让两国战事全面爆发, 理应是会答应的。从而,容国也不必劳民伤财攻打红赛。
  然则,他们不知道,此时蛮疆的军政大权, 已统统落入了摩耶之手。蛮疆王, 只是个王位高悬的傀儡。
  “报——”
  摩屠正在府上笑看美人歌舞,门外却突然跑来哨兵。
  “禀报将军,南城门外突然涌现了大批兵马,打着‘方’字大旗,有攻城之相。”
  摩屠一惊,即刻挥去众女, 道:“依照方羿进军的方向, 本该攻我东门,为何突然在南门现身?”
  守城副将想了想, 推断道:“末将认为,方羿本是狡猾之辈, 若他真要攻打红赛,自然料到我军会在东门设下重防。兵家讲究避实驱虚,所以,照兵法来看,敌军出现在南门并不惊奇。”
  摩屠垂眼一想,认为有理,便问了最要命的那一点:“有多少人马?”
  哨兵道:“天黑漫漫,看不清楚,不过光是前面举着火把的骑兵,至少有一千。”
  摩屠沉吟,“骑兵是军中精要,就容国的兵力而言,一般百成兵,便有五成骑兵。如此算来,方羿此次是带了两万人攻城?”
  左副将听后勃然大笑,“这个方羿,向来狂傲自大,视天下英雄于无物。我红赛守城兵马便两万有余,且粮草充沛。初学兵法的黄毛小子都知道,攻打这样一座城池,起码要六万人马。方羿只带两万,怕不是来给咱们送兵器粮食的?”
  自然,他们后来吃了败仗,才知道拥在南门外呼声滔天的,只有三千人马。
  一旁的校尉长却面露难色,“方羿善于用兵,这么浅显的道理他如何不知?何况此次出征,他还带了一个封若书,此人虽是个生面孔,但听说在朝堂上颇有手段。依末将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摩屠在漠阳城新败,本就对方羿怀恨在心,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不爽,于是叱骂了那校尉长几句,射出信号弹,拥兵赶去南城城墙了。
  号角震天,呼声攒动。战马嘶鸣加上旌旗翻滚,这等阵仗,活生生将人脱下一层皮来。
  “城下率兵的是容军的副先锋张义,此人是铁匠出身,毫无背景,却凭一身武艺步步高升。将军,来者不善呐!”哨塔上的士兵撤了回来,赶到摩屠跟前禀报。
  摩屠素来傲慢,对此只是轻蔑一笑,“不善者,却不一定是强者,你们害怕做甚?还是说。。。。。。经过漠阳一役,尔等看到方字旗便闻风丧胆,不敢再战?”
  周围几个将领纷纷低了头,“将军息怒,末将等绝无此意!”
  负责南城门的参军坐观了半个时辰的局势,推断道:“将军请看,城下的兵马摆了一个很奇怪的阵法之后,只敢嘶吼叫嚣,不敢攻城,想必是另有奸计。”
  摩屠朝下望去,果然黑黢黢一片,看不清人马多少,但军队“前方”火光滔天,光芒所及之处,皆是装备精良的骑兵。
  “你可识得这阵法?”
  参军懊恼摇头,“末将惭愧,读了五车兵书,却从未见过此等排布。”
  摩屠眉毛一拧,转头问周边众将,“你们呢?”
  那些将领连连望下去,一个二个苦思冥想,却还是毫无头绪,只得摇头告罪。
  摩屠心头火一烧,勃然吼道:“现在敌人的部队就在城下,急需破阵,你们却告诉我没见过!本将军要你们有何用?”
  语罢,抬手唤来一个校尉,道:“命你携五百人马,从敌军左路破阵,以刺虚实。”
  “是!”
  那校尉持剑领命,昂首挺胸便去了。
  然则,不过三炷香的时间,五百人便在呐喊声中悉数覆没,只有那校尉吊着一口气从千军万马中杀了回来。奄奄一息报了一句:
  “回将军,此阵法太过厉害,末将无能。”
  “那阵法的四方门路,你可有探知一二?”
  “回将军,末将一进去,下面便有长刀切断马腿,上面便有枪戟直逼面门,实在。。。。。。无暇去探阵法门路。”
  “那敌军人数,兵种类型,你该知道一二了吧?”
  “回将军,末将带人还没冲到一半,五百兄弟便所剩无几了,再加上光线昏暗,末将。。。。。。实在没办法估测敌军人数。”
  城下呼声震天,似暴风雨洗刷的海浪,一层掀过一层。
  摩屠本是个容易冲动之人,他用了五百人马,却遭了一场竹篮打水。一怒之下,将那垂危的校尉一掌拍死。
  轰然一声,周遭将领吓得汗毛倒立,下意识挺背端立,不敢吱声。
  摩屠的眼珠子充了血丝,隐隐可见其抽搐,似乎马上就要爆裂而出。战前斩将,无疑会扰乱军心,但是他火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他环视了一周,将每个人脸上的冷汗都收进眼底,咬牙道:“再有无能之废物,有同此人!”
  沉默的将领们高声一喝,纷纷表示“以将军马首是瞻”。
  然则,这只是封若书引蛇出洞的第一招。
  就在摩屠的怒火刚被激发出来时,张义依照吩咐,派人在城下送了他一份大礼——一套精致的女装。
  指名道姓,送与摩屠,嘲讽他胆小无能,与女人无异。
  其实在骂战上,经常有数落一个男子“像个娘们儿”的说法,不过战场漫漫,全是清一色的糙汉,这讽刺的力度又加深了几许。
  这等奇耻大的羞辱,一般男儿便忍不下去,何况是心比天高的摩屠?
  “张义小儿,欺我太甚!”他手下用力,一下子将那团布料撕成两片。
  在蛮疆,女子的地位本就卑微如泥,即便是王室公主,也几乎没什么话语权。故而,这一层无疑又给摩屠的怒火,添了十八分的辣油。
  之前主张守城不出的好几人也跟着倒戈,“将军,这张义小儿好生嚣张,待末将去斩下他的头颅,以平将军心头之恨!”
  “将军,末将请求同去!”
  “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
  摩屠只觉得胸口烧了熊熊大火,非要将张义碎尸万段方能平息,于是大臂一挥,命令道:
  “传我军令,所有将士与我倾城而出,我要亲手把张义小儿的头颅拧下来!”
  黑云攒动,只让半空的明月露了一个角,这场双方兵力悬殊,却注定充斥血腥的战争,终于在摩屠的怒火与冲动之下开始了。
  “南方大火滔天,张义刘容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封若书轻快地跃上马背,“霍先锋,时机到了。”
  “好!”
  霍邦的眼睛里立马充了血色,杀气腾腾,宛如月圆之夜咆哮的狼王。
  “这帮崽子,看我不挨个把他们的头砍下来!”
  提刀上马,瞥了一眼封若书,“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带人去攻城。”
  封若书道:“我与你一同去。”
  “那不成!”霍邦抬手勒住他的缰绳,把人拉了回来,“守城士兵起码还有几千,彼时敌人往城下投枪掷石,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没办法跟大将军交代!”
  “城楼上的情况还不得而知,进攻策略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为防万一,我必须跟大军同行。”
  “你当我这个先锋是二愣子么?战策变通我拎得清楚。再说了,你一不会武功二不会刀枪,文文弱弱的小书生一个,瞎凑什么热闹!”
  封若书眼眸一虚,唇角轻轻一勾,道:“见兵符如见大将军,霍先锋,你是要挑衅将军的——”
  不得已,他第十三次搬出这个唯一能镇得住霍邦的理由。
  霍邦早听得耳朵起茧,只仿佛那听不得紧箍咒的孙行者,连忙将他的话截住:
  “——得得得!大军师,你要跟便跟着。绕到部队最后方,找两个士兵护着总行了吧!”
  封若书这才满意,收回拿兵符的手,转而握住缰绳,“好。”
  呜————
  沉重的号角穿破漫漫黄沙,直击苍穹,似要将半空撕开一条裂缝,从漆黑的幽境里放出魑魅魍魉。
  霍邦额头右方有一股跳动的筋,只要他嗅到战争的味道,跨马提刀,这根筋便会凸出,让本来就凶暴的雄狮,添了几分张狂。
  他缓缓将弯刀举国头顶,刀尖直指明月,随后手臂施力挥向城头,高声一喝:
  “杀——”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国师有个小惊喜~


第71章 负荆请罪(一)
  战争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眼睛被箭羽射穿的, 头颅被削去一半的, 身体和双腿分隔两处的,被火焰烧红的战场上,四处可见。
  轰!
  霍邦命一排投石车运到阵前, 发射的机关一拉,巨石便嗖地脱车而出,在半空划过一道圆滑的弧线, 咣的将城墙砸出一个窟窿。飞的高一些的,甚至将城楼砸去一角。
  啪!
  城楼危危倾斜,青瓦像出筛的黄豆纷纷往下滚,在地上摔得粉碎。
  红赛城的蛮疆人还在抵抗, 城门还未失守, 将领还是将主动权紧紧握在手中。
  如今尚有两千人马守城,那些士兵察觉到有敌人攻城,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火球和巨石纷纷往下砸。弓箭手与投石手轮番上阵,丝毫不耽误时间,利器钝器没有间隙地往城墙下扔,容军这边, 伤亡颇大。
  而指挥这一连串防守的, 便是城头挥舞着红令旗的指挥官。
  “啊——”
  沿着云梯往上爬的士兵纷纷滚下,和着巨石入地砸出来的灰尘, 十丈高的城墙已被鲜血染红。
  “该死!”
  霍邦用弯刀劈开飞来的利箭,狠狠剜了一眼那指挥官, 心中恨得牙痒。若是谁将那指挥官斩下来,攻城的速度起码提高一倍!
  嗖——
  一支体型纤细却速度飞快的箭羽划破半空,宛如雪后初霁高飞的雪燕,在空中勾勒一道优美的线条,急急朝城头奔去。末了——
  笃!
  正正射进那指挥官的胸膛,血红色的令旗一顿,随主人一同摔下城墙。
  “好!谁射的!”
  霍邦兴奋高呼。
  只听人海中某个士兵应了一声:“是咱们军师!”
  心中大惊!
  霍邦连忙回头望去,果然,身后不远的那人正跨在马背上,水蓝色的衣衫在火光下褪了往日的清冷,增了三分气势显得十分耀眼,那人没顾忌周边人的眼色,径直又从背后的箭筒抽出一支箭羽,搭上弓弦。拉弓、瞄准、松弦,城头新站上去的指挥官便又应声坠下。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白马蓝衫,衣袂飘飘,照亮了这硝烟弥漫的沙场。
  这等英姿,这等气魄,居然。。。。。。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封若书么?
  霍邦猛打了一个激灵,收回惊愕,将注意力投回战争,指挥官接连毙命,蛮疆防守的阵法瞬间变得凌乱。他率人三两步攀上云梯,饕餮巨石从他的身上擦过,呼啸的箭羽被锋利的弯刀砍偏,在还剩最后三梯之时,城头的蛮疆士兵举着石头正欲往他头上砸,他单手撑住云梯飞身一旋,将将躲过飞石,随后趁势一跃,跳上城头。
  抵达战场的霍邦如蛟龙得水,弯刀一横,反射出一道刺眼的白月寒光。眨眼的功夫,一排准备投石的敌军便接连倒在他刀下。
  攻上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多,蛮疆军虽仍负隅顽抗,却也不敌容军来势汹涌。那冲城而上的杀红眼的容军,分明只区区四千,却杀出了十万部队的气势。许是跟着勇冠八川的先锋将军霍邦,气血也热了几分,又或许,是瞧见了军师封若书那几近成神的一箭,士气也涨了几分。
  胜,负,似乎从一开始便写定了结局。
  “猴哥。”
  将军帐中,烛光撒了一地,葳蕤朦朦。两人在桌案旁一坐一立,暖黄的烛光镀在身上,岁月静好,已是一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璧人画卷。
  只是画中人尚不自知。
  安戈本分乖巧地磨着墨,看方羿在一张新纸上写着他还没有学会的字,问:
  “你一般。。。。。。都把比较重要的东西放哪儿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羿正在写安戈近期写字要用的拓本。他教安戈教得很细致,怕这小夜叉自己写的时候不小心缺笔少画,便自己先写一遍,再附上一张半透明的薄纸,安戈练习时便照着他的笔迹一点一点描摹。
  这方法不错,小夜叉今日勤学苦练,写出来的字体终于能看了。只是练字时老是喜欢蹲在椅子上,这毛病还得纠正纠正。
  安戈接到他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慌忙间低下头,加快磨墨的速度,“没,没有,我随便问问。”
  他从前扯谎脸不红心不跳,现下在方羿面前,怎的还结巴上了?
  方羿斜了他一眼,那人慌忙地眨着眼睛,显然又在打小算盘,于是落下最后一个字,道:
  “军令状我放得很隐蔽,你找不到的。”
  安戈狠狠一惊,“你怎么知道。。。。。。”
  不得不说,相处的时间久了,安戈在方羿眼中越发像是一张白纸,还是没有信纸那种红色竖线的,纯白的,刚晒出来的纸。
  “今晚是军师约定攻城的最后期限,你怕他完成不了,想偷了军令状销毁,对么?”
  安戈的心事被他一五一十悉数猜中,心中很是不甘,“你最近偷学了读心术么?”
  方羿见他被抓包的气鼓鼓的模样,心中漾了一圈温柔的涟漪,“那倒是没有。只是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想什么,我合该猜出个三点两点。”
  安戈努嘴,悻悻将墨块放到砚台上,不打算继续磨下去,“那军师要是真没攻下来,你还真要砍他脑袋啊?”
  方羿拉他坐在身旁,不答反问:“你不相信他?”
  安戈盘腿晃来晃去,手里把玩着袖口掉出来的线头,“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他赌的是命,这万一要是出什么差错,军师这么好一个人就没了,那不是太可惜了么?”
  “但如若他赢了,在军中建立威信,同时赢得霍邦和全军上下的赏识尊敬,这是两全其美的妙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三天攻城,就算我兵书啊兵法啊一窍不通,但也知道,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嘛。那守城的有多少人啊,一个一个排着队给咱们杀,那也要杀好久的对吧。。。。。。”
  “他立军令状的意义恰是在这里。”
  “啥?”
  “旁人都觉得难以登天的事,他却完成了。此后,他在众将心中的地位一日千里。而这个结果,是多少人梦都梦不来的。”
  安戈仍旧忧心忡忡,一对远山眉拧成了麻绳,“但我还是担心。。。。。。”
  说到这里,方羿终于有点不乐意了,锐利的眼眸定定看着他,问:“所以,这便是你这三日茶饭不想,朝思暮念的原因?”
  安戈坦然,“对啊。”
  肯定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在火头营忙活的赵头儿,军营里封若书的头号追捧者,肯定也是忧心忡忡茶饭不思的。
  方羿道:“你很关心他。”
  略带醋意的陈述句。
  安戈两手一拍,“这不是当然的嘛!”
  方羿的胸膛不正常地起伏了一下,转而正视安戈,“我且问你,在你心中,挂心我更多,还是军师更多?”
  安戈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震了震,片刻后回过神来,“猴哥,你傻啦?”
  虽然不知道方羿这个问题的实际意义,但安戈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出真心话:“我当然更挂心军师啊。”
  方羿的眸子结了一层冰,整个人身上都罩了图寒气,让人望而却步,不敢接近一分。“哦,是么。”
  他与这人朝夕共处,连脾气都不怎么发作了,居然还是比不过封若书?
  安戈呆呆看着他仿佛冻住的神情,尚不知此时方羿内心的变化,只一股脑道出心中所想:
  “军师要是出事了,大王怪罪下来,你肯定第一个遭殃的呀!”
  这回,倒是轮到方羿讶异了——原来,这小夜叉担心封若书,归根结底,是怕他受牵连么?
  寒气蓦然消散,从头至尾的冰碴也悉数融化,逐渐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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