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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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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别这样。”
安戈心里越发难过,他想着一定要赎些罪过,索性往前了一步,道:
“你没错,错的是我。要知道害你这么严重,我当初就算是被饿死也不会去讹你!我混蛋,我不是人。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冲我来,要打要骂都随你,或者,或者你气不过,把我告上去坐牢要杀头都可以,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封若书堪堪把眼神挪到他脸上,道:“你明知我不忍心。。。。。。”
安戈百口莫辩,“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吃定你不忍心才说这些场面话!我是真的心里有愧,心甘情愿承受任何惩罚,只求你。。。。。。”他想起之前封若书打算成全他二人时那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样子,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你别自己惩罚自己。”
“心甘情愿么?”封若书又是自嘲一笑,“如果我说,我要你离开将军,与我远走高飞呢?”
安戈一僵,像是被抽了骨头一般,不言不语。
“看吧,你又不愿意。”
安戈沉默了许久,别眼看着不远处温泉散出来的雾白水汽,神情冷静,“军师,若我真轻易答应了你,你。。。。。。才会更难过吧?”
封若书怔了怔,强硬道:“一派胡言。”
安戈咬了咬唇,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吐不出什么好话,做不了什么好事,也一直不清楚猴哥看上我什么,军师你又看上我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这张脸,否则你们断然是更喜欢安如意的。所以。。。。。。我模模糊糊觉得,有可能是我这臭脾气。他们都叫我小夜叉,我这脾气,当真也是臭得找不到第二个人。所以,你们觉得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才在心里给我空了个地方。如果我贸然答应你,小安的脾气就没有了。没了脾气的小安,还是你想放在心里的小安么?”
最后一句话,如尖刀一般插进封若书的心脏。
安戈所谓的“臭脾气”,说穿天了便是一个“义”字,倔强且洒脱。从前在永安也是,现在在容国也是。而且,他比自己想象的要专情得多。他与方羿,既互相倾心,亦是互相成全。如此情景之下,他断然是不能负了方羿,叛了感情。
何况,情用对了人,便是罐中蜜糖,用错了人,便是穿肠毒/药。
从前他坑了封若书,回应不了感情,已经让他倍生愧疚。现在若是再背叛方羿,去与封若书勉强在一起,那他还是不是人?
他打心眼里欣赏封若书,是没有杂质的君子之交的欣赏,这样一个风度翩翩之人,他怎可以强行与他在一起,用所谓的“情”去荼毒那副纯粹的灵魂?
封若书听着他的话,眼神一点一点黯淡,许久许久,薄唇微启:
“小安,你当真是一条退路都不留给我。好狠的心。。。。。。”
正如安戈说的,若他贸然答应自己,那这除了说明他是个见异思迁的滥情之人,其他一无用处。
既然他爱的一直是安戈,而不是相貌一模一样,还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安如意,那么,他封若书心里装的,其实是安戈那个举世无双的有趣灵魂,若陡然性情大变,这灵魂失了味儿。便是既折辱了那人,又折辱了自己。
安戈的话,他自然明白,只是这样剖开外壳血淋淋地露在他眼前,难免有些绝情。
他抬眸,望了眼幽深昏暗的天空,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吸进去。
吸了一口冰寒刺骨的空气,深深道:“你,走罢。”
温泉四周没有积雪,只一片绿幽幽的青草,草尖聚了一滴水,“嗒”一声坠入泉中。
安戈愕然,“什么?”
封若书又道:“回去。出来这么久,将军该起疑心了。”
安戈没明白他的意图,“你就让我这么简单地回去?你呢?”
封若书怔怔看着天边那颗闪烁不明的星辰,神色凄哀,“我要问的都问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
他微微偏头,勾了个让人放心的温和笑容,“再不走,我便真去写奏本,上报大王了。”
安戈瞧着他的样子,心口狠狠一陷。封若书便是这样,什么苦什么恨都自己一个人担着,那些脆弱不堪的情绪统统也都藏起来,寻常人问时,只露出个云淡风轻的笑,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只熟悉的人清楚,那副纤柔温和的皮囊下,是千疮百孔的灵魂。
安戈没有再顿留,他多在封若书面前一刻,便多伤他一分。
索性早早逃出他的视线,毕竟,眼不见,心也不烦。
“你。。。。。。保重。”
安戈一面走一面落泪,他替封若书不值,居然在自己这个滚蛋身上摔得这么狠。他经常说自己这辈子没干过亏心事,这话,以后终是不能说了。
他从不低头的小夜叉,这次,是真错了。
呜咽的箫声又飘荡在山谷,如江东泣鬼,沉闷缓慢,夹杂着寒冬腊月的风,只将人骨刺穿三分。
烟云缥缈处,一块黛青色的巨石若隐若现,石后立了一个黑色的壮硕身影,一动不动,直至箫声停歇,吹箫人带着冬夜的寒气离开,他才从石后走出来,对着那愈行愈远的水蓝色背影,怅然一叹。
半空的镰刀月正锋利,将人心划破一道大口。撒上刺骨的冰碴,寒意径直穿破灵魂。
安戈抹干眼泪回去的时候,方羿正在大门对着的藤椅上等他。
手搭在桌边,眼中平淡,看不出情绪。
安戈心里咯噔一声,跨门的动作陡然僵住——他是背着方羿偷偷跑出去的,现在方羿在这儿等他,是单纯地等他回来,还是,兴师问罪?
“猴,猴哥?”
他迟钝地进去,几乎半身不遂地合上门,像是被押上断头台的刑犯。
“回来了。”方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落在他沾了泥的鞋尖上。
就那一眼,安戈便明白方羿是知道的。
包括他何时出门,去见什么人,他断然都一清二楚。
安戈收了那勤务兵的纸条,即便是封若书亲自委托的,看似神不知鬼不觉。
但方羿是什么人?眼睛平平一扫便能从千军万马中看出军阵的阵眼,一句话便能从百官中揪出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他这种低级的过家家的小把戏怎能瞒住他?
保不齐他前脚一出门,方羿后脚便醒了,一直候在屋中,数着时辰等他回来。
怎么办!
两人好不容易互相确定了情意,他却半夜偷偷跑出去见封若书,这落谁身上都是“私会旧情人”啊!
心中如万匹野马脱缰,轰隆隆一阵乱鸣——若方羿真误会了他,他一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千方百计偷溜出去,就是为了见封若书一面。
说他们关系简单有人信么?
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有人信么?
再进一步,说他对封若书没有半点其他的意思,有人信么?
安戈的脚钉在门槛边上,迟迟不敢挪动,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房中寂静,唯有烛火烧到杂质的“噼啪”声。
“外面冷么?”方羿率先打破沉默。
“还,还好。。。。。。”
安戈将手背在身后,死死扣着门栓。显然,他现在怕得想要逃避。
方羿盯着他看了半晌,抬脚过去,将他的手握在掌心,“手都冻冰了,还逞能?”
声音很温柔,宛如暖春融化的山泉。
安戈被握住的手狠狠一颤,一时失了方寸,“我,那个,我。。。。。。”
方羿轻轻一笑,把冷冰冰的身子揽入怀中,“抱一会儿便不冷了。”
温热的气流从四面八方袭来,安戈一下子红了眼睛。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一开始。”方羿的语气很是平淡,却独独钻进安戈心里,“怕你回来手凉脚凉又不敢靠着我取暖,就索性起来等你了。”
沉重的心事仿佛打开了闸口,安戈落寞地抵在他胸前,闷闷道:
“猴哥,我出去。。。。。。是去见军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宁缺☆勿滥ゞ”小可爱的地雷×3
不知不觉营养液已经这么多了,感谢以下小宝贝的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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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封若书的夜(三)
“猴哥, 我出去, 是去见军师了。”
方羿揉着他冻成冰溜子的耳朵, 哈了一口热气,“嗯,我知道。”
没有质问或是责怪, 甚至连一丝的不悦都听不出来。
方羿的占有欲一向很强,从前就老是让他在府邸待着哪里也不许去,如今, 这倒不像他的脾性能说出口的话
安戈心里悬了十五只大水桶,很不踏实,又道:“我们。。。。。。说了很多。”
方羿似笑非笑地点头,道:“这我倒是不清楚了。”
“你没叫人跟着我吗?”
“不必。你的事, 你自己处理得来。”
“万一我处理不来呢?”
“不会。你只在我面前才会糊涂做傻事, 单独一人时很果决。”
“那你,你不问我为什么出去,跟他都说了什么?”
“不用。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自然会沉默,我追问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必、不会、不用。
这个不可一世的冷漠之人,杀伐果决被奉为容国战神之人, 居然对他如此信任。
安戈心中蓦然一阵酸楚, 封若书也好,方羿也罢, 在容国乃至八川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名声如雷贯耳, 为何单单被他这个不入流的小混混骗了真心?
安戈一下子没了声音,垂在他胸口抵着,“我就是个混蛋,猴哥你,别对我这么好。”
方羿轻轻一笑,仿佛知道他要这么说。于是捏着他的下巴,促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小夜叉,再这样诋毁我心爱之人,我可不饶你。”
安戈怔怔望着他,那双盛满了真情的眸子,仿佛漩涡一般将他吸进去,深陷不拔。
安戈的鼻翼一抽一抽的,渐渐就泛了红。
“好了,不说了。待会儿你要是哭鼻子,我今晚可别想睡了。”
这个人真的太好了!
从前,他觉得方羿又坏又可恶,处处跟他作对,还总是端出一副别惹老子不然让你死的表情。
但其实这猴子很是宠他护他,只在小事上占占便宜,其它处处迁就他。
他想学武功,方羿就每天早起一个时辰帮他练,然后再去练兵场巡视士兵。
他想学写字,方羿就手把手教他描,一笔一划,一面写,一面跟他说字的意思。
他怕冷,方羿睡觉的时候就一直抱着他,胸膛贴着他的背,说,这里暖和。
这个人一直冷冰冰,但是却将心尖上为数不多的热情统统给了自己,让他如何能不感动?
这个时候,大概没有比一个亲吻更能表述他的内心了!
而且一定要吻那双眼睛,他太爱方羿的眼睛了!
于是,安戈心中冒了一股冲动,踮脚就要亲上去。
结果。。。。。。因为方羿个子太高,他踮脚的高度根本够不到。
够不到!
一个情意绵绵的亲吻就在半路,戛然而止。该死的是他的嘴还噘得老高!
气死!
丢人!
有没有地缝啊!
让他马上钻进去!
有没有突然掉下天的神仙!
救救他吧!
一时间,他脸上出现了各种生无可恋的表情。方羿宠溺地看着,随后眉梢一挑,弯腰,两人正面相对。
“现在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张狂的某人瞬间愣住,谨慎端详着眼前的俊容,抿唇甜甜笑了一下,轻轻凑上去,唇畔触碰到浓密的睫毛,如愿以偿。
许多年后,小老头安戈和小老头方羿在浩瀚海边看日落。
他问:“猴哥啊,那时候我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认的字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干嘛喜欢我?”
方羿答:“你突如其来撞进我心里,我还没问你呢。”
喜欢,大概是这世上最吊诡的两个字,没人清楚缘由,却不自知地一头陷了进去。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说的便是如此情景罢。
三九天的气温能将人冻掉一层皮,尤其在人心易冷的时候,恨不得将血肉都撕开几十条口子,皲裂腐烂。
封若书泡在散着热气的泉水里,垂眸,沉浸在无边的思索中。水面刚好没过他的胸口,露出线条柔美的肌理,仿佛度了一层釉。他的肤色近似月光凝雪,十分白皙,现在热水一泡,从里到外的红便十分明显,透着藕粉的颜色。
周遭的温度还算不低,骨头软在这汪热泉里,他泡得还算舒适,起码。。。。。。能忘却一些烦扰。
蓦然,迎面搜刮过来的寒风,在他身上激起一阵寒颤,他抖了抖,身子往池水里沉了一截,温热又能渗进肌理了。
不过风还是很大,一阵接着一阵,将他没有绑结实的头发彻底吹散,沾了几丝在唇边。他无暇顾及这三千青丝,脚下摸索着石头,慢慢往里面走。那边靠着山壁,有好几块巨石,兴许能抵挡一些寒风。
石头上有些许青苔,摸上去又湿又滑,因为长期在温泉中的缘故,也带着几分热度。
这是他在华泱没有遇见过的景象,心中觉着新奇,便缓缓靠了上去,侧脸贴着那石头,紧蹙的眉头松懈不少。
果然,跟自然万物比起来,他那些儿女情长的小心眼焦愁,只如沧海一粟般渺小。
倏地,不远处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这次任务艰巨,若是失败了,你便给一家老小收尸吧。”
任务?
封若书一凛,睫羽沾了水珠的眼眸唰的睁开,朝声源望去。
说话之人尚在岸边,在热气腾腾的水雾中,隔着几块石头,看不清人形。
这时,另一个人应了声:
“摩将军说过,不会为难我的家人!”
适才威胁那人又紧接着说:“你若干得好,他们自然毫发无损。彼时将军大获全胜,还会给你记上一笔大功。”
“功名利禄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家人。”
“所以,你才更不能有闪失。”
那被威胁之人沉默了片刻,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做出决定:“好。这次,权当是我还摩耶将军的恩情。仗一打完,这恩情算是还清了,彼时我便带家人远走高飞,永不插足沙场权政。”
“这仗结束后,将军必然是名垂千古的霸主,彼时有功者人人封官加爵,你确定要走?”
“我潜伏到这里替将军办事,只为报恩,不为功名。”
听到这里,封若书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这人显然是潜伏在容国军队的细作,因家人受控听命于摩耶,这次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所以摩耶派人过来,当面嘱托。
听这两人的意思,这项任务似乎还关系了两军胜负。
那么,究竟是何任务?
封若书满腹疑虑,想打探清楚一些,于是探身往前迈了一步,没过锁骨的泉水顺着身体流动,悄无声息。
却不想,他这一踏,踩到了一块长了青苔的圆润的鹅卵石,脚下一滑,径直摔了下去。
糟糕!
这一摔断然会暴露身份,此处又离军营尚远。若这两人发觉了他,消息打听不到不说,怕是连性命也要交代上去。
身体顺着前方倾倒,一下子滑进水中。由于这里的水位很高,他这一摔倒是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只有轻轻的一“咚”。
只是这一“咚”,也一丝不漏地钻进了岸上人的耳中。
“谁!”
封若书整个人沉在水里,听到岸上传来嗡嗡的一声低吼。
顾不得泉水刺眼,掀开眼皮朝上面望去,却只有白茫茫一片。
嗒!
嗒!
他听到那人飞身在石头上落脚的声音,越来越近!
胸口像是一口皮鼓,轰隆隆一阵乱响,他错乱地扣着石头上的青苔,脑中空白惨淡,一时失了方向。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际,身体被一条健壮的手臂从后面圈住,紧接着靠上来一具火热的身体,张狂有力,让他动弹不得。
这人是谁!
水中的人本就容易紧张,何况在这如履薄冰的时候?
滚烫的泉水冲击着耳膜,只听见一阵沉闷的嗡嗡的声音。宛如一根绷紧的弓弦的封若书浑身一震,下意识去掰,他使了所有的气力,手背都突了两股青筋,却动不了那人分毫。
他急得面红耳赤,曲起手肘往后击打了好几下,但这力道对那人而言仍只是挠痒痒一般,无伤大雅。他不知这人的身份,也不知他与岸上之人是否一伙的。但在这时候牵制他的,终归不是什么善茬。
于是,他想着士可杀不可辱,落到蛮疆手里他断然不得善终,打算咬舌自尽。
闭眼,蓄力。
牙齿的力道还没上来,眼前便天旋地转,那人将他的身体陡然一旋,压上巨石,两人面面相对。
温和的眸子狠狠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竟然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谁呀~天天跟着人家又不出面,偷偷看人家洗澡澡,什么都不说就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哎呀谁呀
第90章 封若书的夜(四)
封若书的黑发早就凌乱, 现在顺着水流波动, 三千青丝竟飘扬出一股凄清柔弱的美感。
他定定看着眼前之人, 惊恐、讶异、迷茫,一时间尽皆涌上心头。
这蓦然从水底钻过来的,不是旁人, 正是本该守在军营的霍邦。
他的头发干练地绑在头顶,眼眸如火炬一般有神,炯炯闪着光芒。落在那双春山眉下方, 透着气宇轩扬的英气。
大概是跟封若书一样,他也是看中这方温泉来沐浴的,身上不着片缕,线条流畅的饱满肌肉露在外头, 透着明晃晃的水纹, 魄力异常。
嗒!
嗒!
岸上的人还没放下戒心,仍旧用轻功在水上的巨石跳来跳去,企图通过茫茫水雾探寻端倪。
封若书的掌心逐渐攥紧——在水下憋了许久,他肺中已经没有空气。
他狼狈地朝水面上方望去,只见那黑衣人正站在一块不远的石头上张望,似乎还有进一步打探的势头。
霍邦看出他已到极致, 于是手臂一揽, 将人往温泉靠内的石壁游。大约三五丈之后,他们置身在一处夹缝之中, 暂且没有被发现的风险。
接着,贴上封若书的嘴唇, 将自己口中的那口气,缓缓渡给他。
封若书大惊!
抓着霍邦肩膀的手陡然用力,指甲几乎嵌进肌肉。
他从小家风严明,家规家纪五百余条。五岁便要学着私塾里的秀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书卷朗诵。学识、礼数、骑射,向来是封家培养子孙后代的三大要务。与人交会固然也是君子之交,手放哪里,茶吃几成,举止稍微越距便要去家族的祠堂罚跪,有时是一两个时辰,有时是一两天。
故而,封若书便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白纸,从不去沾惹别人,亦不许别人来沾惹他。
即便他钟情安戈,却也连一次肩都没有搭过,更别提牵手拥抱。
以及这个。。。。。。唐突的。。。。。。渡气。
两人贴着好一会儿,霍邦缓缓离开,微微颔首做了个歉然的表情。然则,他心中是愧疚还是欢欣,只有自己清楚。
少顷,那疑窦丛生的蛮疆人没找到目标,便也收手走了。临走前,又半嘱托半威胁了一番,让那细作万万不得失败。
细作愤愤不平,恨不得将手里的信件撕个粉碎,但又想到其重要性,喘了好几口粗气,又百般不愿地放进衣襟。
“哗——”
耳后倏地传来水声,细作错愕回头,却只看见迎面袭来的一记手刀,还未来得及反抗便晕了过去。
霍邦猛然跳出水面,利落地收拾了这人,随后取出他嵌在牙齿里准备自尽的毒药,将手脚绑在一处。
“我就说为何将军明明再三谨慎,会在断龙崖中埋伏。原来是这王八羔子去通风报信!”
他说着从细作的衣襟里掏出那封信件,三两下拆开,粗粗浏览之后大惊失色,回头就喊:
“军师,这畜——”
话说到一半生生遏止,封若书闻声,草草披了外袍过来,“怎么了?”
霍邦愣了愣,脑中全是方才封若书衣裳穿到一半没有掩盖的背,肤如月,肌如雪,让这万里山川都失了颜色。
“噢。。。。。。噢,这是从细作身上搜出来的。”霍邦心中混乱,像有猫爪子挠一般,手脚僵硬地递过去信纸,“那个,你看看吧。”
封若书还没从方才的渡气中回神,却囿于平时冷静的个性,故作镇定,眼睛落到白纸黑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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