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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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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封若书是个无情无心之人,莫对我好,不值当。”
他的话很冷漠,恍若能将寒冬的冰河吹开一道裂口。
霍邦在这冰寒中抬眸,温和道:“把我的情和心给你,死也值了。”
万籁俱寂,一时无言。
封若书的布靴被露水打湿,水迹顺着布料浸了进去,侵入他的身体。
洞中,安戈仍是没有苏醒,虽然他很安分地躺在被子里,没有大吵大闹,但是他在昏厥的梦中,睡得并不踏实。
他梦到,飞速行驶永不停歇的车轮,仓促的跌跌撞撞逃跑的脚步,以及,哽咽着告别的女人的哭声。
那声音说:
“孩子,西施咒是为娘这辈子能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你若能活下去,千万千万,别怪为娘。”
那婴孩,是幼时的安戈,那女人,自然是他的生母,白瑛。
白瑛抱着襁褓里的婴孩,在永安县城外一处地形险峻的雪山哭泣。少顷,她恍惚瞥见山脚下追来的教众,仓皇放下婴孩,打开脖子上拇指大小的项链,取出一只火红色的绿豆大小的蛊虫,低头念了几句咒语,那蛊虫便跟复活了一般,爬上安戈裸露在外的手臂。
白瑛复活蛊虫之后,停止了咒语,只趁它咬出婴孩的第一滴血时,无比郑重地道了一句:
“珩域极西之地,穹山无底之泉。十五圆月,以青玉平镜取光照之,可得心法。”
这心法,是平教代代相传的神功。
到了白瑛这一任,本该继承这位子的兄长出奇离世,教主之位高悬。白瑛身为公主本该挑起重任,练习神功保护教众。但她却将神功的心法藏匿起来,既不练习,亦不示人。
因为那神功讲究无心,需要七情六欲祛除干净方可练习,而她,陷进了每个女人都会疯狂的爱情。
她爱上了安胄,在王室中有铜墙铁壁,平教的爪牙伸不进来,但这铜墙铁壁也有瓦解的一日。
那时安胄陷入王室纷争惨遭追杀,平教教众看准了机会,在他们逃亡途中趁虚而入,逼迫安胄交人。
白瑛带着安戈一路逃亡,现在,终于到了穷途末路。
蛊虫在安戈的小臂咬了一口,随后顺着爬了进去,接着,便带着白瑛的绝言封印在血脉里,终年沉睡。
西施咒,是封印之咒。
而唤醒它的,只有彼岸符。
白瑛掏出雪白的丝巾将血迹擦去,但臂弯里那个宛如“守宫砂”的红色印迹,却一直留了下来。
“孩子,娘对不起你,但平教的心法不可失传。。。。。。原谅娘。”
平教的教规,教主若死,便由教主之子继承,若子已死,便交由其孙,世世代代,不可断绝。
白瑛是个极其矛盾的人,正如她当初决定放弃教主之位追随安胄一样。她一方面不想让心法失传,一方面又不忍心安戈被抓回去,以无心无欲之身练功。
两头都不敢面对之人多半会选择第三条路。
于是她只有逃,用自己的命,为安戈拼出一线生机。
匆匆话别之后,她又将外袍脱了裹在安戈身上,只露出半张小脸蛋,随后将襁褓藏在一棵香樟树下。转而跑上分叉路的另一条,将追杀之人引走。
当时平教由黑胡子巫师领导,前后只有一句宣言:“杀白瑛,留其子。”
显然,他的目的是掌控安戈,令其修炼平教神功,挟天子以令诸侯。
却不料他们将白瑛和她怀中用稻草包裹的“婴孩”追到山巅之时,白瑛纵身跃下了山崖,尸骨无存。
末了,白瑛并没有死,只是伤了后脑,变得有些痴呆,许多事情便记不清了。
譬如,她在哪里丢下的安戈。
两年后安胄已是未国君王,将她接回王宫。然则她念子成疾,整日恍恍惚惚,清醒的时候很少,只让安胄派人去找孩子。
安胄说,天下之大,无处去寻,何况咱们孩子身上又无胎记,只怕踏破铁鞋无觅处。
白瑛却说,有的,他左臂有块红色胎记,朱砂的颜色,漂亮得很。
安胄觉着怪异,他之前抱过孩子,分明没看到手臂上有什么印记。但知子莫若母,他还是依照白瑛的意思,昭告天下,甚至派了钦差大臣民访。
无果。
那一年,安如意出世。
彼时杨王后还只是个普通的嫔妃,去向白瑛请安时亦带着孩子。
白瑛瞧那孩子可爱,便留在身边养了两日。期间,她老是抱着孩子对安胄说:
“这孩子漂亮,跟我们的儿子长得像。”
安胄不以为然,认为襁褓里的婴孩大多都长得差不多,但白瑛的精神很是不好,他便没说什么,只轻声哄劝着说是。
后来,扬氏抱回安如意时,却觉得孩子变了样。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安戈和安如意同父异母却长的一模一样,不是巧合哦~
第113章 苏醒(一)
后来, 杨氏抱回安如意时, 却觉得孩子变了样。
这大概是母亲才有的直觉, 脸蛋、眼睛,甚至是细微的哭声,都能真切地感觉出来。她抱着安如意, 总觉得不像是自己怀胎九月诞下的孩子,那眉眼显然跟之前差别很大。
于是她哭着跑去找安胄说理,质疑白瑛用了平教的什么手法, 将安如意换了容貌。
安胄看了看,还是觉着婴儿都长得差不多,前后没什么区别。
后来这事不了了之,杨氏也没再继续纠缠下去, 只心里隐隐有根刺。
再后来, 白瑛死了,杨氏做了王后,眼看着安如意越发好看精致,还因此名扬八川,杨氏心里那根刺便也没了。
传说白瑛是心悸而死,死状十分凄惨, 两只眼睛定定瞪着, 一直没有闭上。
她时常梦见自己的孩子被山里的野狼叼走,或是被平教教众诛杀, 夜夜不得好梦。
“孩子,娘对不起你。”
“平教心法不可失传。”
“若你尚在世间, 平安康健,娘愿自入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入轮回。。。。。。。。”
“永生永世。。。。。。。。不入轮回。。。。。。。。”
“永生永世。。。。。。。。不入轮回。。。。。。。。”
梦呓一直在安戈耳边环绕,呜呜咽咽,如幽深树林里一群吊死的野鬼在哭诉。
安戈的睡得极其不稳,眉毛皱得很死,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很是痛苦。
然则那声音丝毫没有消退,在脑中百转千回地响,仿佛化身成千万只小鬼,铺天盖地朝他冲来。
“小夜叉。”
混杂的呜咽声中又传来方羿的呼唤,如惊涛骇浪中驶来的一叶扁舟。
海水迎头痛击,如棍棒敲打在他身上。安戈只身在翻滚的海浪中挣扎,迎着浪头拼命朝小舟游去,在几乎将他淹没的海水里如断了弦的风筝,在夹缝中才偷了几口呼吸。
“小夜叉!”
小舟又近了一点,安戈咬牙屏息,即便手脚都渐渐没有知觉了还是拼尽最后一口气朝它游。茫茫大海,滔天巨浪,只有这叶沧海一粟的扁舟是他的依托。一点接着一点,安戈前进的速度极其缓慢,却一步也不甘停下,坚定的眸子只有那角巴掌大的白帆,再容不下其他。
终于!
如几近被晒干的僵硬的鱼重回河水,安戈抓住了小舟的边缘,猛然睁眼。
“哈。。。。。。哈。。。。。。”
他大张着嘴喘气,胸口起伏剧烈,额头上的汗水将头发尽皆濡湿。
方羿第一时间握住他的手,“小夜叉!”
他想问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渴不渴?伤口疼不疼?但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有他的名字。
安戈视野中迷雾重重,他用力眨了两下,这团迷雾才逐渐消失,涣散的一双眸子慢慢有了焦距,对上眼前之人的面容。
“哈。。。。。。哈。。。。。。猴,猴哥。。。。。。”
波涛息怒,狂风渐止,海面恢复了往日该有的宁静。
喘气声慢慢平缓下去,紧绷的身体陡然松弛,仿佛雪打霜披的茄子,生气毫无——他昏迷了许久,不仅身子弱,声音还很虚,哑哑的,没有底气。
方羿见他睁了眼睛,高悬的一颗心才姑且放了下来,“你睡了好久,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戈缓过来后很是疲累,他周身松了下去,半睁着眼睛,哑哑糯糯道:“我做噩梦了。”
方羿摩擦着他的脸颊,道:“现在梦醒了,不怕,我陪着你。”
“嗯。有猴哥在,我才不怕呢。”安戈吃力地勾了一个笑,“不过,梦里迷迷糊糊的,好像记得,又好像忘记了。。。。。。”
“乖,莫去想了。”方羿帮他擦额头的汗水,猜测这梦断然很不好。
“好啊。。。。。。猴哥说的,我都听。”安戈从噩梦中缓过神来,无比顾惜地瞧着眼前人,心中感慨倍生。
他以为他必然会死在断头台上,与方羿阴阳两隔,再见不到了。未想现在失而复得,这人还万分真切地坐在自己身边。
他之前想,要是还有机会见面的话,他一定要把天底下所有的情话都说给他听,一定要把星星都摘下来给他,一定要告诉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安戈就认准方羿了,不离不弃。
但这样煽情的话他向来不怎么会讲,客观原因是嘴笨,主观,亦是主要原因是。。。。。。害臊。
于是他心里千思百叹,还是毅然决定——转移话题。
他转着眼珠子左右看了看,“我们现在在哪儿啊?”
“华泱往东的一处山洞,现在很安全。”
安戈回想起昏迷前的场景,问:“你真的劫了法场呀?”
方羿理所当然地点头,“嗯。不然你以为怎么会在这里?”
安戈思及昏迷前跟红差各种打商量的情景,乐呵呵道:“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
说到这里,方羿的眉头便往下沉了一截,“为何要一个人承担?”
若不是他收到云舒君的信鹰,若不是他昼夜兼程赶回来,若不是连御风都累倒了。
若是,他晚到一日,那么,这世上就永远永远没有小夜叉了。
安戈理直气壮,“我说的没错啊。。。。。。男扮女装,是我和安如意策划的嘛。。。。。。猴哥你事先不知情。”
方羿又问:“事先不知情,过后却知而不报,后面的,你怎的不讲?”
安戈垂眸,一下子底气就没了,嗫嚅道:“猴哥前半生苦,走到今天不容易,万一因为这个断送了前途,我就成了罪人了。”又想起方羿真劫了法场,虽然戴了面具,但稍微查一下侯府也能知道是他,“看来也没什么用。。。。。。猴哥的汗马功劳,侯爵之位,还是因为我没了。”
方羿愠怒,“我说过,我什么都可以失去,独独不能没了你。”
安戈知道这是他的心里话,但心里仍是沉甸甸的,“猴哥你这话说的,弄的我跟妖妃似的。”
方羿其它任何事都能由着他,唯独这一样,他绝不退步,“小夜叉你记住了,下次若还敢这样我——”
安戈眼瞅着他就要发作,于是灵光一闪赶忙打断:
“——哎哟!哎哟哎哟!我的伤口好痛哦!好痛好痛,真的痛。。。。。。”
一张脸都皱成了包子,偷偷掀开一道眼缝去看方羿的反应,随即又委屈巴巴地咬着下唇,“猴哥我都这样了,你还忍心怪我的嘛?”
方羿看着那双无辜的扎巴扎巴的眼睛,顿时气得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问:“那你是真疼还是假疼?”
安戈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当然是真疼了!”
他煞有介事地加重语气,然后又谨小慎微地小声建议,“但是你如果亲我一下的话,指不定也就好了。。。。。。”
语罢,高噘红唇。
方羿被他弄得彻底没了脾气。
这个人,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冷落不得,末了他只能揉了揉酸痛的脑仁,慢慢附了上去。
这个人,还能若无其事地说笑,兴致冲冲地对他撒娇,而非身首异处命丧黄泉,真好。
封若书近日总是心事重重,他越来越觉着看不透方羿。
之前,他以为方羿对安戈不过逢场作戏,感情做不得真,一直等着二人互生嫌隙好带安戈远走高飞。可他左等右等,二人的感情却愈来愈浓,逐渐密不可分。
他以为方羿在断龙崖遭遇伏击,必定身首异处兵败如山倒,但他非但没死,还立即针对摩耶的离间计将计就计,一举拿下三山城,置于死地而后生。
他以为方羿有不臣之心,要倚仗杀父之仇身世之恨犯上夺权,但方羿转而却劫了法场,弃了一身的功名,干脆果决。
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封若书与他相识多年,自然知晓他素来冷静沉稳,行事如下棋步步为营。那么,他此次冲动得如此异常,究竟是为了安戈一时考虑不周,还是敷衍众生的障眼之法?
如果是前者,那么方羿断然是名垂千古的情圣。
如果是后者,那么,方羿断然是打算趁王室对他放下警惕之后,一个回马枪杀回去抢夺国玺。这样,便麻烦了。
思来想去,封若书越想越乱。他沉闷了两日,最后还是决定返回华泱。他们四人犯下滔天罪行,需要有人回去受罚。何况,他的父亲为大容江山付出多少心血,他身为人子,也定当继承衣钵。
如今犯罪出逃,他夜夜不得心安。
霍邦总劝他,让他莫想着别人,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人生在世,还是要做些快乐之事。他说,这是我的职责。
霍邦问他:“军师,自小到大,你有哪一件真正欢喜的事么?”
封若书想了想,脑中只闪过他们攻下三山的第二日,霍邦拉他出去赛马的情景。那时大战初捷,了无心事。他对着万里江山初融的雪景,笑得很开心。
但对于霍邦的问题,他最后只是沉默。
这样干净纯粹的记忆,还是放在心底一辈子好了。
走前,他与方羿和小安告别。二人万般挽留,奈何他去意已决。
他说:“方羿,你劫了法场,侯爵定是不保了,你若心里还有容国,还有大王,往后便带着小安去过寻常百姓的生活,远离是非。”
事到如今,他还是念着同僚多年的情义,选择再相信方羿一回。
相信他,劫法场只是为救安戈,没有其他的不轨之念。
为了避免再碰到平教的人,他从北方绕道远行。本以为路上清静无人打搅,却有个人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恨不得如厕都要一起。
“霍邦。”封若书驻步沉脸,一双眸子冷冽如刀,“你莫再跟着我了。”
第114章 苏醒(二)
“霍邦。”封若书驻步沉脸, 一双眸子冷冽如刀, “你莫再跟着我了。”
他打定主意回去告罪, 虽然这罪名滔天,但有他父亲这一层关系,卫临寰不会真将他腰斩。顶多是罚两年俸禄, 或者为了做个交代鞭笞几十,让他吃一些皮肉之苦。
但霍邦不同。
他祖辈本是山寇,驻守边疆已是王恩浩荡, 让他怀着半个罪身戴罪立功。但他若这时承认了罪行,恐怕还不是腰斩这么简单。凌迟、车裂,这些容国每年都会拿出来的刑罚,并不是刑部尚书列出来的摆设。
如今, 这人却还是不知死活一般跟着他, 还要嚷着跟他回华泱,究竟有没有脑子?
他不走,他便要把他逼走。
“你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霍邦的话少:“我说过,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封若书刻薄地笑了笑,“怎么, 我要回去与内子耳鬓厮磨, 你也要跟着去看么?”
霍邦的眼神坚定,“你不爱她。”
“爱?霍先锋明白何为爱么?七公主乃大王与王后的嫡公主, 我占卜下卦,明媒正娶, 如何不爱?”
“军师糊涂。”霍邦上前一步,“论容貌,论智谋,论箭术,论口才,世上分明有比军师优异之人,但我眼中却只有你。这才是爱。”
封若书的气焰被压下去一阵,恼怒道:“别把你自以为是的谬论套在我身上。”
霍邦道:“这不是谬论,是真理。”
封若书见他意志坚定,于是思忖了另一个办法,转而道:
“霍邦,人生在世,不该只有感情,还应有道德伦常,知羞知耻,对么?”
霍邦点头,“是,但是我爱军师,不背德,不反伦。”
封若书要的便是这句话,他慢悠悠提醒,“但是我,有家室。”
霍邦不言。
封若书定定看着他,不漏掉任何一个表情,“那日我被大王禁足,你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么?”
霍邦终于抬眼看他。
封若书又道:“因为公主她。。。。。。有了身孕。”
轰!
霍邦仿佛被什么打中一般,小山似的身子陡然一震。
封若书见他这表情,心里被狠狠剜去一片,然则面上仍是云淡风轻,“所以你也能明白,为何我千方百计都要回去了吧?公主有孕,我理当陪伴。何况大王顾及到这一层,不会真把我怎么样。但是如果你跟着我。。。。。。山匪后人,犯上劫狱,你往那儿一站他便满膺怒火,指不定一个迁怒,我又得遭殃。”
温润的眼眸顿时寒意倍生,死死瞪着霍邦,说出了他这辈子最恶毒的一句话:“你,就是累赘。”
果然,霍邦听到这话之后,只有呆滞地望着他,魁梧的身子似被人用铁锤抡了几百下,支离破碎。
封若书得逞了,他转身离去,霍邦再没跟上来。
只是转身的瞬间,在霍邦看不见的地方,落下一滴清泪——容国先祖为了庇佑王室,素来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与王室结亲者,若犯下滔天大罪,婚约不解自除,以免连坐之罪成立,无辜王室受到牵连。霍邦常年驻守边塞,不知道罢了。
而且,封若书与静和从未圆房,何来身孕?
当日她与卫临寰说的种种,只是为了救他的说辞。
“国师就这样回去了,不值得。”安戈坐在床边晃腿,闷闷不乐。
“他有他的考量。”方羿将窗台上的小盆栽搬了下来,合上窗户——外头风大,他怕安戈着凉。
“他是不是还在怀疑你?”
“不好说,半信半疑吧。”
“其实我还挺能理解他的。”安戈揉着衣袖的一角,“你说他之前那样信任你,并肩作战,从未有过疑心。现在身世陡然摆在这儿,还误打误撞听到你那句‘要江山就要亲手去拿’的话,心如平镜是不可能的。”
“身。。。。。。世?”方羿抓住这话的漏洞,如果他没记错,他应该没跟安戈提起过。
某人还不知道自己跳了坑,继续大言不惭:“对啊,你说你们父辈都是敌人,你死我活的,其实都是看着太子的位置各为其主。争来抢去的,失得都是常事,本来不会有这么大仇恨。都怪卫临寰那个老狐狸非要把你们牵连在一起,要不然你们才不会——”
话说到一半陡然刹住,后背一凉,谨慎地望向方羿。。。。。。眨眼。。。。。。讪笑。。。。。。
他好像。。。。。。暴露了什么。。。。。。
方羿慵懒地半躺在床上,饶有兴致的地开始兴师问罪:“我走之后,你入狱之前,大王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安戈学着青楼老鸨摆手,风情万种地抛过去一道眼波,“我这都是揣测,瞎猜的~”
方羿微微偏头,“嗯?”
天呐,安戈对他的这个单音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理直气壮的架势瞬间就坍塌了下去,“我就是被交过去的时候顺便套了套他的话。就猴哥之前教我的办法,说两个他以为我不知道的真实的点,他就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了然后。。。。。。我就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隐瞒了揍人的那段,应该。。。。。。没事吧?
方羿看着他,“你倒是学以致用。”
安戈瞄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二十几年前的腥风血雨,想着险些这世上就没有方羿了,心里就一阵泛疼。于是他躺下,慢慢趴到方羿胸口,环住他的腰,“猴哥,我心疼。”
方羿揉着他的脑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我心疼的是,卫临寰把你当冤大头,你还‘大王大王’地叫他。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派人追杀你。不对,是追杀咱们。”
“这江山他治得好,我自然尊他敬他。”
“道理我都懂,掌大权者,要先为民,再为君么。”安戈蹭了蹭他前胸,又道,“所以现在国泰民安,你不想因为政权变动,引出骚乱。”
方羿颇为赞赏地点头,“思绪越来越全面了。”
现在卫临寰病了,一直在为继承者的事情发愁。安戈曾觉着,如果抛开劫狱,方羿就这样甩手走了有些不妥当。但后来盘算了一番,方羿的身份其实留在华泱才是最不合适的。
试想,他功勋赫赫,早有人眼红,太子王后一党已将他视为眼中钉,再加上封若书对他疑心未除,几番势力缠斗的对象都是他,争来斗去反而让局势恶化。但如若他抽身而出,不与其争权夺势。那么从大局来讲,势必会简洁明了许多。
索性就如最开始的那样,有国君,有太子,卫临寰精力旺盛时便治国**,老了累了便退位作个太上王。何况卫临寰虽口口声声说不满意太子,但他当初既然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册立了他,那么太子身上便也有可取之处。
国泰民安,何乐而不为呢?
由此一来,方羿只要没对王位动心思,那么离开华泱是迟早的事,只是他法场问斩这一出,成了其中的契机。
往浅了想,他家猴哥爱他护他,甚至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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