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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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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制高点的人知道,他是错的。
  “你该醒了。”封若书放下长弓,走到始终沉睡的人面前。
  这人是安戈。
  亦或说,皮囊还是那皮囊,却不是以往的那个安戈。
  他的西施咒被封若书解除,拿到了平教神功的心法。
  这心法世代流传下来,只有教主一族的血脉方可习得。
  所以,封若书练不了,只有给安戈。
  然则,功夫强了容易不听话,容易惹出事端。
  于是封若书一面让他练功,一面用黑胡子巫师的蛊术——摄魂令,将安戈的心神控制。
  所以,此时的安戈,只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傀儡。
  他记不得想吃糖葫芦又不肯开口的小八,更记不得他捧在心尖上百般顾惜的方羿,脑中唯有一片混沌,控制他的人说什么,他便听什么。
  “小安。”
  封若书轻轻一唤,安戈便呆滞地掀开眼皮,只掀了一半,双眸无神,没有焦距,似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似木头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俊俏清秀的脸像糊了层浆,僵硬如铁。心口的蛊虫一点一点蠕动,透过层层衣料,散出些许墨蓝色的微光,罩在那一块地方,仿佛无处可去的小鬼。
  封若书对他的状态很是满意——这是之前平煞不屑于学,却委实是黑胡子巫师多年研究的蛊术精粹。
  看来蛊虫在安戈体内已经很适应了,封若书开始测试他:
  “告诉我,你的名字。”
  安戈的嘴动了动,“小安。”
  这是之前封若书唤他的称谓,他便认为这是名字。显然,他已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封若书点头,像是看到了一件艺术品,“很好。你现在除了小安,还有个身份,知道么?”
  安戈的嘴如机械般一开一合,声音亦没有起伏,“不知。”
  “你知道的。。。。。。我昨日跟你讲的,还记得么?”封若书看着他,蛊惑着追问,“你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
  安戈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只不起眼的一下,如石膏上面裂了一条缝,“平教。。。。。。教主。”
  这缝隙转瞬又被封住了,“那教主需要做什么?”
  “练神功,杀人。”
  “你要杀谁?”
  “。。。。。。永定侯。”
  这是近日来,封若书每天都会在他耳边重复的话,一个字便是一层雾,将本来开朗活泼的心重重包裹,远远便透着一团黑,看不见生气。
  “非常好!”封若书很是满足,嘴角裂开了一丝笑,倾身凑到他耳边,哑声道,“接下来,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这些比之前的都重要,所以你必须诚实回答,不许说谎,明白么?”
  “嗯。”安戈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没有点头,亦没有其他表情。
  “你有家人么?”
  “没有。”
  “有父母么?”
  “没有。”
  “有朋友么?”
  “没有。”
  封若书加重了语气,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有爱的人么?”
  安戈顿了顿,仿佛机关的齿轮里卡了一块石头,倏地就运转不动了。
  封若书的面容一僵,一字一句又问了一遍:
  “你,有爱的人么?”
  安戈的眼睛一眨不眨,被蒙了厚实的一层尘埃,却在尘埃之间,隐隐浸出些许眼泪。
  “有。”
  封若书的脸色霎时阴沉,“他是谁!”
  “不知道。。。。。。”
  然则眼泪太少,不足以冲开灰尘。
  “他叫什么呢?”
  “。。。。。。不知道。”
  这时,封若书心口一松,才又笑了,“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谁。那么,小安。。。。。。你真的有爱的人么?”
  果然,安戈又恢复了木偶人的状态,眼眶里的泪水已然不知所踪。
  “。。。。。。没有。”
  白日本光芒万丈,奈何乌云太厚,将阳光里里外外遮了个彻底,没有一丝渗透。
  遂,暗无天日。
  在封若书的重重计谋之下,平教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一时间,硝烟弥漫了半个容国,百姓流连失所,惶惶不得终日。
  容军营帐中,方羿正对着桌上的六尺羊皮地图发愁,刚毅的剑眉斜飞入鬓,眉头紧锁。
  蓦然,眼神落到一条弯曲的河水,似是想出了什么破敌之策,连忙将右手往身侧一抬,匆匆道:
  “小夜叉,把我的左路小旗——”
  话说到一半生生哽在喉咙口,半空的手掌一颤,讪讪地往回收——小夜叉已经不见了五十二天了。
  他已经五十二天没听到那家伙的笑,整整五十二天,眼前没有那活泼乱跳的影子。
  从前总觉着他闹腾,叽叽喳喳,不停不休,现在陡然安静了,他倒是也不习惯了。
  “筹谋战策时,莫要分心。”
  掌心突然多了一枚小旗子,方羿抬头,看向说话之人。
  云舒君弯腰,将发皱的地图抹平,又自己拿了一枚红色的小旗,安放在方羿之前看上的那条小河,“你从前一个人打仗时,没人帮你,摆兵布阵,身先士卒。无论对手是谁,你皆能轻松应付。”
  云舒君脸色苍白,较平日少了很多血色,病恹恹的。虽还是一袭白衣,飘飘若仙,但时不时溢出的两声咳嗽,让他沉进了几分烟火气。那份自在的纤尘不染的气质,便也被打破几分。
  他接着之前的话道:“若书如今误踏歧途,从你我的友人,变成了敌人。他现在硬着心肠坚不可摧,你我亦不该被扰乱了心智。”
  提及这里,方羿便无端心痛,“我万万想不到,曾经为了容国可以舍身去死的人,如今会调转枪头,侵国土,戮国民。”
  “岂止是你。。。。。。”素来习惯谈笑风生的人也沉了下来,“我与他师出同门,委实也想不出,他受了何种极端的刺激,才无情到这地步。”
  语罢,他嗓中干涩异常,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方羿倒了一杯水给他,“也辛苦你奔波,染了风寒。”
  云舒君浅饮两口温水,缓了缓,道:“怪云舒自以为是,以为他还顾念着同门之情。谁知。。。。。。”说到心痛之处,叹了口气,“唉,不提也罢。”
  前两日,他前去平教谈判,劝封若书迷途知返,回头是岸。但对方却无动于衷,不仅如此,他在走出平教营帐之际,手臂还中了一箭。
  他受了伤,加上回去又是深夜,寒气入体,便染了风寒。江仲远气得就要冲进平教拼命,被方羿呵斥之后,又只得闷着怨气去踹石头,然后又百般心疼地去喂云舒君吃药。
  其实那箭不是封若书射的,是他一个急于立功的属下。彼时封若书刚好在他身旁,见他搭箭上弓,忙一个掌风扇过去,本该刺进心脏的箭头才在电光火石间偏了方向。
  他知道云舒君会误会,但他没有解释,误会已经那样深了,多一点,少一点,无伤大雅。
  “现在若书已二十日没有发兵,你打算怎么办?”云舒君看着排布完善的旗帜问。
  方羿道:“平教连日大胜,未尝一败。趁其上下骄声一片时,迎头痛击。”
  “倒不失为一个良策。”云舒君点了点头,又道,“但他定也会想到这一层,有所防备。”
  “他可以防备,可以不骄不躁,但他军队里,大多是凡夫俗子。军心变了,他扭转不了。”
  云舒君忧心忡忡,“我总觉着,若书会有应对之策,等着我们去攻他。”
  方羿叹息,道:“云舒,我别无他法。”


第136章 刀剑相向(二)
  硝烟弥漫, 在平阔的草地烧了一团接一团的焦黑的坑, 焦坑密密麻麻, 如千年老树上的马蜂窝,亦如溃烂的人心。混着时而的一声鸦鸣,似乎要将人心撕碎。
  之前云舒君担忧, 封若书与他师出同门,向来爱使连环计,他怕方羿直接攻城会正中他的圈套。
  实则却没有, 攻城、破门,乃至之后剿灭残军,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事实上,封若书近日一直在盯着安戈练功, 还从平教本部的密室里取出莫邪剑, 送与安戈作兵器。
  神功大成的那日,方羿正好派来军队。
  他清楚,连日的胜利多少会使军心有所倦怠。
  他也清楚,方羿会抓住这个机会大举进攻。
  所以,他并未让人死守。
  因为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城池。
  于是他需要用一场伤亡不大的败仗, 警醒平教众人, 以及俘虏来的容国士兵——然后,趁着兵荒马乱, 趁着安戈大功初成,将方羿引出城来。
  一切, 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连续十日的进攻之下,普煦城又回到了容国手中——这算是近几个月来,容国唯有的好消息。
  方羿率领众军冲进城门,将平教教众尽皆斩杀,一个也未放过。黑鳞战甲,高马银枪,沾了血的尖锐枪头在日光下烨烨生辉。他一如当日在三山城那般威武,百步之内,无人敢近身。
  封若书早知道这场仗的结局,于是他审时度势,在城门攻破的前一刻,率主力军弃城而逃。随后,似乎是有意而为,拉着安戈,与他走在队伍的最后方。
  方羿策马,率人从城南杀到城北,望着城外逃窜的黑压压的一片人,心中平缓如镜——穷寇莫追,如今城池在手,先安顿好军队,修复城防,再做打算不迟。
  “鸣鼓,把追出去的士兵召回来。”
  “是!”
  方羿吩咐城头负责击鼓的信号兵,唰的将佩剑收回鞘中。
  蓦然,逃兵最后一人的斗篷被风吹落,那人拉紧缰绳,下马去捡——面容正对方羿的方向。
  轰!
  虽然只遥遥看到一个轮廓,寻常人根本辨不出雌雄的程度,但方羿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脑中惊起一记霹雳,如镜面平缓的心情砰然破裂,涌出惊涛骇浪。
  他想也未想,即刻飞身下城,驾了御风便追出去。
  云舒君大惊,趴在城墙大喊:“侯爷!穷寇莫追!”
  方羿头也不回,又在马屁股上抽了几鞭,只道:“固守城池,这是军令!”
  云舒君又焦又急,素来稳重的人气急败坏地使劲跺脚。
  固守?固守个屁!
  现在容国一小半的国土都在平教手中,朝堂举目望去,方羿是收复失地唯一的希望,若出了什么事,容国遭遇灭顶之灾,他这奉旨跟随的军师,就算死一千次也难逃其咎!
  “孙副将关副将,命你们各率两千人追随将军,就算是绑也要把人给我绑回来!”
  传令之后还是担心,索性也驾马追了出去——能让方羿失控的,普天之下,只有那个人了。
  方羿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面孔,他自然也看到了。正是因为看得真切,他才这么着急——封若书是多么谨慎的人,禁锢了安戈这么久,丝毫没有消息泄出。如今在兵荒马乱中见了面,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阴谋!
  怪不得,城池这一块风平浪静,攻下城池如探囊取物。原来,封若书是将大头,压在了最后。他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城池,而是方羿!
  方羿知道这是事先设计的圈套,但他也去了。
  因为安戈,因为这个让他朝思暮念了两月有余,想得快要发疯的人。
  在他面前,方羿从没有理性。
  正如封若书曾经所说:一提到安戈,方羿就不是方羿了。
  “小安,追上来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封若书凑在安戈耳边,轻飘飘道出这句命令。
  安戈捡了斗篷,正准备上马。听到这话之后,踩上马镫的脚又收了回来。
  他的眼睛很空,虹膜似罩了一团青黑的雾,没有神色。他呆滞地取出腰间的莫邪剑,这柄剑长三尺,剑身较寻常的更窄,暗红色,在日光之下,似有血液在上面流动。
  他所修炼的神功为“平阴大法”,本没有佩剑。但封若书听闻平教的两大宝物,一个是平阴大法的秘籍,另一个,便是常年不见天日,剑气便可杀人的莫邪剑。二者虽没有关系,但封若书瞧着那莫邪剑身上滚动的嗜血剑气,心里觉着欢喜,认为这狠戾的剑,必当配上安戈狠戾的功夫。
  这样,修成平阴大法的安戈,便如虎添翼,无人可挡。
  安戈持剑,傀儡般朝后走,正对踏着滚滚尘土奔来的容国士兵。日晖笼在他身上,罩了一层暖黄的轻纱,却毫无温度。
  “魔头,尔等已是强弩之末,还不束手就擒!”
  领头的士兵高声一喝,战马前蹄飞扬,封若书却只冷冷一笑,他身前的安戈亦没有反应。
  士兵发怒,夹了一下马肚子,高举长剑便冲了过去。
  风起石滚,砂砾被吹到成年人高的地方,滚过脆弱的肌理,将脸颊划破一道浅浅的血口。
  封若书怜悯地看了那士兵一眼,轻声往后一退,给安戈腾出地方。
  “哧——”
  电光火石之间,一记刀剑入肉的声音,那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莫邪剑从腰部横向斩成两段。脊骨在血肉模糊的躯体中显现,突出一截森寒的白。
  与他一起倒下的,还有他身下那匹头颅不知所踪的战马。
  喷涌的鲜血染红黄沙,很快便蔓延开去,渗进了地下。
  一招的功夫,砍了马头,又斩了人身。霎时间,身后的那一百多人便心生惧意,被这惨死之状吓得退了一步。
  他们怕,并非是怕安戈的腾腾杀气。相反,正是因为安戈身上毫无气息,宛如一个空壳野鬼,仿佛摸不着,刺不中,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鬼,这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恶寒。
  安戈一身红衣,仍是他平时喜欢的颜色。但如今,衣裳的颜色越是鲜艳,越衬得他狠戾残暴,如鬼如魔。
  他没有停顿,如机械般朝人群走去,手起,剑落,鲜血加深了他衣裳的颜色,又是两人倒地。一个头颅断了半截,一个身体成了两半,死状之惨,连上战多年的老兵也心生恶寒。
  眨眼的工夫,安戈脚边已一片猩红,他脸上渐了几滴血,似乎也察觉不到,只一步一步往前走,迈一步,杀一人。
  或许比起傀儡,他此时更像地狱走出来的索命修罗,没有感情,没有弱点,只是嗜血。
  这时,有人眼尖,看到一旁作壁上观的封若书。看他身形瘦小,文文弱弱,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于是举刀向之杀去,不料,却被封若书的蛊术反杀。
  他抬手曲成爪状,隔空扼住那士兵的喉咙,另一手并成手刀,对准士兵的脖子狠狠一挥,那脖子便被抹了刀刃一般,鲜血喷涌。
  封若书淡淡收回手,嫌恶地望着三步外的尸体,冷冷道:“找死。”
  ——平教以蛊术著称。已故的黑胡子巫师擅长用蛊术控制人心,而前不久才毙命的平煞,擅于用蛊术杀人。如今这两者的精髓,封若书皆了熟于心。
  这边,安戈已将容军彻底击溃,残兵所剩无几,举着剑连连后退。他如今神功初成,又有莫邪剑加持,可谓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封若书算是明白,为何平教众人付出那样多的代价,找了那么多年,一定要得到平阴大法的秘籍。
  现在看来,确实情有可原。而且。。。。。。值得。
  封若书看到不远处追来的方羿,勾起一股狞笑。
  “小安,策马驰来之人便是永定侯。去,杀了他。”
  方羿身后追来的几千容军,但平教的人数只多不少,对此,封若书无所畏惧——只要能杀了方羿,即便让他千刀万剐,他也无所畏惧。
  “来人,取我的弓来。”
  最后一支蚩尤箭,他日夜擦拭,万分珍惜,就是为的今天。
  他要让方羿,亲身尝到背叛的滋味,在万念俱灰之后,他再搭弓,一箭射穿他的头颅。
  不过,要是安戈手下没有分寸,一下子不小心将人杀了,致使他没射出这一箭,似乎也不错。
  死在他手上,跟死在安戈手上,断然是后者更让方羿痛苦。
  想到此处,封若书便如同夙愿以偿的吸血蝙蝠,发狠且惬意。
  “侯爷。。。。。。小心。。。。。。”
  唯一活着那士兵连滚带爬朝方羿扑去,在黄沙满地的戈壁留下一串狰狞痕迹。
  方羿下马,不可置信地瞧着不远处的安戈,脚步生生顿住,瞳孔颤抖,“小夜叉?”
  往常,他这样细声一唤,安戈铁定屁颠屁颠就冲他来了。
  今日,被他唤的人却毫无反应,眼神空洞着朝他望了望,宛如死木。
  安戈的手腕一动,莫邪剑转了方向,他徐徐抬手,剑尖直指方羿。
  嘴里一字一句道:
  “练神功,杀、方、羿。”


第137章 刀剑相向(三)
  狂风卷石, 碎石堆砌的戈壁滩因此掀起一阵清脆的小石子碰撞的声音。
  “练神功, 杀、方、羿。”
  安戈从嘴里说出这话, 毫无感情,举着剑不急不缓地朝方羿迈去。
  方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哽声问:“你说什么?”
  安戈阔步往前迈, 似乎终于找到目标一般,空洞的眼睛闪过刀光剑影,喉咙发出破碎低哑的声音:
  “杀、方、羿!”
  语罢, 握剑的手臂一展,将空气劈出尖锐的裂帛声响,脚步陡然加快,如离弦之箭冲向不远处的人。
  噔!
  方羿抽出佩剑, 下意识将他的攻势击开, 剑刃碰撞出的灼热火花转瞬即逝,那火苗却烧进人心里,活生生烫了个洞。
  他如何也想不到安戈会如此无情,无情得不像个人,反而更把杀人的刀。
  唰的抬眼,看向站在斜坡作壁上观的封若书, 怒吼:“你对他做了什么!”
  封若书的嘴角裂开一道缝隙, 宛如深渊沟壑,“不及你对我做的万分之一。”
  “他曾是你心上之人, 如今变成这样,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怎么下不去手?他杀你, 而你该死!这有什么错?”封若书的脸颊痉挛了一下,转而对安戈道,“小安,杀了他!”
  安戈闻言,腾的抬手,对准方羿又是狠狠一砍。他的力道之大,方羿接下这一招之后,剑柄险些脱手而出。剑身还在余震中悲鸣,声音尖锐刺耳,虎口也因此震破了一道口子——他是真的下了死手。
  方羿瞟了眼虎口的伤,心头仿佛被刺了一剑,鲜血淋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问着眼前之人,声音微颤。
  安戈没有理会他,剑柄在手腕一转,换了方向,朝方羿腰部刺去。
  方羿只是用剑身隔挡,一步一步往后退。在他看来,安戈的招式虽猛,但其实是有破绽的。如果抓住破绽趁势反击,看准安戈的弱点发力进攻,是可以扭转局势,甚至将安戈斩于剑下的。
  但,他如何能忍心下手?
  这是他的小夜叉,舍不得伤他一分一毫的小夜叉,他就算再铜墙铁壁,再坚不可摧,再冷血无情,如何能与这人刀尖相向?
  “你给我清醒点儿!”
  安戈的平阴大法并不弱势,若方羿全力以赴,拼尽浑身解数顶多打一个平手。但如今方羿见着眼前之人,心神已经打乱,应付已经很是吃力,何谈反击?
  “哧!”
  剑刃一过,将方羿的手臂划了一条伤口。血液在莫邪剑上流淌,慢慢渗了进去,剑身的红色更加妖艳。
  安戈将莫邪剑竖起举到胸前,遮住一半的脸,抬起另一只手,伸出两指在剑刃上摩擦,从下往上,手指过处,莫邪剑的颜色变得鲜红,透着隐隐光亮——他又在蓄力,准备下一次进攻了。
  方羿吃痛,缓缓放下捂着伤口的手,盯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睛,诘问道:“你当真要杀我么,小夜叉?”
  “小夜叉”三个字钻进安戈的耳朵,使得他举剑的动作一顿,仿佛滚滚山河被陡然冰冻,卡顿在半空,迟迟没有动作。
  封若书站在他身后不远,见状,眉头一沉,高声命令道:“小安,杀了他!”
  仿佛是解冻的命令,安戈顿住的手臂陡然复活,便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只是在眼角,滑出两行苦涩的眼泪。
  噔!噔!
  接连的攻势愈来愈猛,方羿逐渐落了下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逐渐增加。期间他找到破绽,剑尖正对着安戈的脊背,但若真刺下去,不死也是终身残疾,便是在这不忍心的电光火石之间,安戈反手一刺,剑刃径直穿进方羿的胸膛。位置在心脏上方靠近肩膀,虽不致命,却也是穿体的一个血窟窿,随着剑刃抽出,猩红的血腾然奔涌,染红了大片衣裳。
  “呃!”
  方羿捂着伤口,滚热的血液便透过指缝淌出,啪嗒啪嗒砸到地上。这一下伤他很重,脚下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强撑着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恍惚着抬眼,想看看安戈下一步的攻势。却不想,那如猛兽般的人陡然停止了进攻,巴掌大的脸被方羿的血液飞溅了一半,似是寻回两分理智,怔怔望着方羿的伤口。
  “痛。。。。。。”
  安戈握着莫邪剑的手颤得厉害,仿佛自己受了伤一般,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嘴唇动了动,鬼使神差吐出这个字。
  往前方羿受伤,他总是屁颠屁颠跑到他面前,万分心疼地捧着受伤的地方,道:“猴哥,你是不是很痛啊?没关系,我给你吹一吹就不痛了。我小夜叉吹的都是仙气,包治百病!”
  方羿听到他嘴里吐出的弱不可闻的“痛”,狠狠一震。他以为安戈的心智已然全被蚕食,是没有自主能力的傀儡了。却原来,还能有感触么?
  他狠狠晃了一下脑袋,再看向安戈,只见他灰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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