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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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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咳。。。。。。”
  安戈将洗好的衣裳晾上绳索,被晚风吹得一凉,哆嗦了两下,去厨房打了盆热水洗脸。
  近日他染了风寒,嗓间咳嗽不止,吃了几帖药也不见好。
  待手脚都回了暖,他一面压着咳嗽,一面给方羿按摩身子。
  寒针说,从前方羿在冰窖,不呼不吸,与死人无异,如今他虽未彻底苏醒,却也能够呼吸,手脚皆热,便要每日喂他吃喝,帮他按摩手脚。否则肌理长期萎缩,待哪日醒来,便不能照常人那样行动了。
  “猴哥,我。。。。。。最近生病了。。。。。。”
  安戈说话很轻,因为稍稍重些,喉咙又会忍不住要咳嗽。
  “你不心疼心疼我么?我病了,要你照顾我。”
  他偏着脑袋看方羿,就像守着花开的精灵。
  他对上方羿的眼睛,见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眸子里的光亮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你说你都躺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你再不醒的话,我可真就要答应那媒婆,娶个小娘子回来了哦。”
  没等对方回应什么,他又自己先否决了:
  “唉不行不行,世上还有谁比咱猴哥更好呢?还是别答应了,要明天那媒婆再来叽叽歪歪,我就拿扫帚轰她。”
  他一下子说急了,又咳嗽了好几声。撑着帮方羿按摩完,把人搬回床上躺好,才缓过劲去喝水。
  “你要是一直这么躺着,我可怎么办呢?”
  “你知道我最喜欢热闹了,现在每天过这么冷清,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说话,我心里,憋得慌。”
  他缩进被窝里,搂着方羿的脖子,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慢吞吞道:
  “从前你没事就喜欢叫我,总是作弄我,叫我小夜叉。现在我在你面前一天蹦跶到晚,讲好多好多笑话。”
  说着,他看了眼床边一本几百页的笑话集册,那是他这些年苦思冥想琢磨出来的,“我就等着你从冰窖出来,我把这些都讲给你听。但是我每天讲那么多,你却不理我。。。。。。”
  他说着说着,困意渐渐就漫上来了,席卷那对忽闪忽闪的眸子,将他们慢慢合上。
  安戈本就染了风寒,困起来真是招架不住。但他又怕将风寒传给方羿,便还是强撑着困意起身,在方羿额上轻轻印了一吻,自己缩到床铺的最里面,贴着墙根,背对方羿。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安戈是被脸上的瘙痒弄醒的。
  他本在梦里捡了只松鼠,那小东西的尾巴毛茸茸的,很是可爱。只是那东西淘气,老是拿尾巴拨弄他的脸,他便一面骂着小兔崽子,一面伸手挠脸。
  只是风寒将他折腾得有些低烧,抬手的动作因此很是无力,软绵绵的。
  “哼。。。。。。”
  他嘴里哼哼唧唧,脸上的瘙痒便立即没了,只是没有消停多久,那东西又爬了过来。
  那是一支骨节分明的手,掌部有厚厚的一层茧,一看便是练家子。因为许久没有动弹的缘故,指间的动作还很是僵硬。
  他怕惊扰了熟睡的人,所以在那人发声时便骤然缩了回来,少顷,又似乎无比眷恋般,小心翼翼地又将手伸过去。指尖碰到他毛茸茸的眉毛,然后往下,轻轻地前后滑动,任睫毛在指腹划过,弄得手指的主人很是欢喜。
  但安戈便不怎么舒服了,他睡得迷迷糊糊,脸上最总是有东西弄他。
  眉毛痒,挠。
  眼睛痒,挠。
  嘴巴痒,打!
  只听“啪”的一声响,安戈在半梦半醒间不知拍到了什么,那东西硬硬的,却不像铁块木头,冷冰冰的,却还是有那么点温度。
  拍打的手僵在半空,愣了许久,豁然明白什么一般,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幡然起身。
  睁眼的刹那,他委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昨晚还意识不清跟个木头一样的某人,正完好无损地坐在他身旁,眼眸深邃,仿佛融了万里江山,霸道,深情。
  为了方便夜里起来照顾方羿,屋里是一直亮着灯的,烛光熹微,却也足够让安戈看清。
  他的唇角动了动,许久许久,猛然抬手揉眼,生怕自己看错。
  放下手时,眼前的景象却未变动,这人定定看着自己,如诗的眉,如画的眸,眼角微垂,唇畔微勾,仍是旧时模样。
  安戈还是不敢信。
  他一个人守着方羿,春秋交替了整整七个轮回,这场景不是没梦到过。现在这人突然醒了,突然毫发无伤地坐在他面前,他却又惧怕了。
  还是用力地去揉眼睛,不过这次,却被一双手温柔地阻止了。
  他盯着眼前的人,动也不敢动,生怕这是重复了千百遍的梦境。
  “啪嗒!”
  眼泪夺眶而出,安戈却不敢去擦眼泪,还是定定看着方羿,嘴唇抖得厉害,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却又不敢嚎啕发声。
  直到,方羿将他的手包在掌心,定定看着他,仿佛用尽了一辈子的深情,缓缓道:
  “小夜叉,我回来了。”
  须臾之间,冰雪消融。
  陷了一整晚的漆黑终于迎来破晓,几缕晨光透窗而入,洒了一室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代嫁这篇文章终于也完结了,很幸运有读者追随到这里。很多小可爱是从一开始就在追了,也有不少是中途加入进来,老木在这边都很感激,感激你们每一位。
  可能认识我久一点的小可爱知道我是去年七月就已经开始写文了的,然而自身本事不到家,硬生生递交了十四次申请,才在今年五月正式成为晋江的签约作者。我的写作之路虽不坎坷,却也不是很顺利。尤其是
  第一篇文,连载直到完结才有100个收藏(不多不少,刚刚100),文章下面的评论也多半都是对文章和角色的吐槽谩骂,或者直接上升到我。
  我当时难过,不甘心,甚至自我怀疑。因为一句指责轻飘飘就脱口而出,但是他们嫌恶的那些点,却是我花很多心思推敲出来的。
  当然,不喜欢文章的人已经离开,这些缺点,所幸还是被留下来的大家包容。
  写这篇文的初衷,是想用一段欢脱些的文字讲述一段吊诡的爱情(虽然后期有虐的情节,但是对比《慕良卿》,这篇文确实算老木特别欢脱的风格了),因为是签约之后的
  第一篇文,所以很多地方还很生涩,申榜、压字数、贴公告,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所幸一路下来,有各位贴心的小可爱和身边的热心朋友,还算有惊无险。
  有人跟我说,他不喜欢后来的安戈了,因为TA觉得他变得不有趣,不像一开始那样出场就自带笑点。我也能理解TA,大家喜欢看小说,是因为大家喜欢小说里的浪漫,喜欢小说里虚构出来的美满人生。人们希望主人公不要变,不要被俗世污染,希望主人公像最开始那样,可爱,纯洁,不谙世事。
  那么,安戈变了么?
  我的答案是,他变了外表,却没变内核。比起小说开端,他变得会认字,会武功,变得在君王面前行不改色。但他仍然是那个安戈,正如封若书认为那样——所有人都变了,只有小安没变。因为安戈一如既往地乐观浪漫,一如既往地不相信宿命,一如既往地是打不死的小强,是那个“给他一条缝就能撕破半边天”的人。
  这是安戈特有的魅力。
  再提方羿,此人专横,霸道,冷酷不讲理。这大概是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且因为他种种的无情操作,大家一开始并不喜欢他。但看到后来,大家发现其实对他有所误解。他若无情,不会在大雨中跟王后开杠,不会费半天劲就为了一根糖葫芦,更不会半夜翻城墙去救安戈。他所表露的那些所谓的“无情”,只是因为被伤惯了,把自己包裹起来跟外界拉开距离的躯壳。这样一个自小就在尔虞我诈环境中生存的人,要敞开心扉,太难。
  所幸,他的小太阳及时出现,驱走了他心里所有的阴霾。方羿前后变化是很明显的,但,与其说他为安戈改变了,不如说,安戈帮他把包裹自己的重重伪装拆卸,露出了他的本性,露出了那个重情重义,举止有度的方羿。
  关于封若书,这是个让我从头心疼到尾的角色,因为他一直在被命运玩弄,“欺骗”这二字从一开始便缠绕着他。最后好不容易抓到一点可以倾付真心的东西,下一刻便发现这其实只是个笑话。
  他以为安如意是真,却发现只是个骗局。以为霍邦是真,但他却因保护自己而死。以为复仇是真,最后却发现杀错了人。
  所以,死,可能是他最好的解脱。当然,如果有小可爱想看他的番外,我也可以写一段。有想看的情节或者直接点梗的,可以在评论区讲出来,我会视情况满足。
  关于结局,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HE,之前有朋友看了我的文章,问我要不要考虑让方羿登上王位,君临天下,因为那样,我就成就了一个英雄。
  然而,安戈是憧憬自由的,他厌恶高墙深院,尽管他可以为了方羿委屈自己,与他生活在深宫大院里。但那样并不完满。我不忍心,方羿更是不忍心。
  因为我深知我要成就的,不是一个英雄,而是一段感情。
  所以,隐退江湖,匿迹朝堂,与心上人做一对无拘无束的鸳鸯,才是最大的成就。
  关于番外,因为最近实在太忙,加上又把自己作感冒了,所以我先设置完结,番外就不定期更新哈~
  最后,打个小广告,下一篇文《捉鬼师也要谈恋爱》,古风重生文,求收藏吖~~~~~~
  最后的最后,真心谢谢能看到这里的各位读者,如果身边有喜欢看这类文的朋友,如果你觉得老木这篇拙作姑且还能入眼,还请帮忙推荐一下吖~
  爱你们,每一个~mua~~~~~~~~~~~


第149章 国师番外
  一
  渔村有个哑巴, 生相文弱, 性格孤僻。空读五车学识, 手无缚鸡之力。
  寻常人说穷,通常会讲连锅都揭不开,但, 哑巴连锅都买不起。
  哑巴的眼睛很好看,瞳色深邃,眼尾下垂, 无端端就生出一股愁绪。
  村里人说,哑巴上辈子铁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辈子才得了报应,生了一副哑嗓, 只字不能言。
  哑巴无父无母, 据说小时候家里穷,被父母卖到大户人家做了奴仆。但那少爷在老爷面前很不得宠,便时常迁怒下人,动辄打骂。哑巴由于说不出话,叫不出痛,被打了没人发现, 每每首当其冲。
  后来, 哑巴受不了了,自己从府里逃了出来, 大冬天跳进落霞河,抱着根浮木漂了两天两夜, 终于甩掉了追打的家奴。
  那之后,哑巴便隐姓埋名,勉强算个自由之身。
  但他在落霞河泡的那两天,惹了一身病痛,干不了重活,还得时常吃药,故而活得很是拮据。
  哑巴靠卖字为生。他的字体隽秀,透着一股文人的清雅,不少人都喜欢。
  只是最近天寒地冻,人们极少出门,他在村口摆了一整天的摊,也只帮人写了一封信——两文钱。
  两文钱,可以买一个馒头。
  但近来天冷,他需要一条被子。
  他想挣钱,想买棉被,而不是等到冻得睡不着的时候,把所有的衣裳都盖到身上,再在上面压一把木椅。
  那天,哑巴的字又没卖出去。
  他想了想,收拾了摊子,走向码头——每天那里都有货船,需要很多苦力帮忙卸货。
  但是货物一般都很重,哑巴身单力薄,基本是扛不动的。
  他仍是去了,因为他不想被冻死。
  监工上下打量他一番,连连摇头,但又觉着他是个可怜人,便还是不忍心断他这条生路。于是点头答应,让他去扛一些不怎么重的麻袋。
  “一袋一文钱,把货从船上卸下来,搬到对面那队马上,那儿站了个老板,搬一袋,给一文。”
  哑巴使劲点头,朝监工作了好几个揖,乐腾腾便冲上了货船。
  他的速度很慢,跑一趟的速度,人家能跑六趟。扛一袋的肩膀,人家能扛两袋。
  即便是这样,哑巴还是咬着牙挣了二十文。
  拿到工钱的时候,他很是开心。
  “哑巴,还有最后一袋,给你了。”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一行的苦力见他着急用钱,便给他留了一袋,自己问老板要了钱,挥挥手走了。
  哑巴朝他笑笑,权当作谢。擦去头上的汗,气喘吁吁走进船舱。
  今日搬的货是大米,一袋足有五十斤。
  但货船并未离港,因为内舱还有一批货物,是明天要接着搬的,据说是南洋进口的锦布。哑巴没有管内舱,只走到最后一袋米面前,将它立起来,蹲下,准备扛上肩。
  蓦然,内舱传来“咚”的一个声响。
  虽然微弱,但在这没有人气的船舱,却是正正敲在哑巴心头。他的动作骤然一停,以为自己听错。监工在外头守着马队,船里的水手和杂役都去吃饭了,船上合该只有他一人。
  “咚!”
  又是一记闷响,这次的声音比先前那一声更大。
  哑巴慢慢放下了麻袋,脸色吓得惨白。他自小在那户人家被打骂惯了,一听到什么响动,身上就下意识紧绷,仿佛鞭子下一刻就要抽在他身上般。
  他朝仓门望了望,无人。而此时,内舱又是咚的一声,像是猛兽被困时的躁动。
  哑巴咽了口唾沫,觉得他应该进去瞧一瞧。
  他是不信鬼神的,正是因为不信,才更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他顺手抄起了笤帚,亦步亦趋朝内舱迈去。
  舱内寂静,草鞋踩在木板上嚓嚓作响。
  他的脚步很是虚浮,手心却攥得很紧,要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他迎头便能敲过去。
  咚。。。。。。咚。。。。。。
  哑巴分不清是船舱的响动还是自己的心跳,干活没有累出来的汗现下全冒出来了。
  绕过内舱的麻袋山,哑巴逐渐朝里走。那是堆放布匹的地方,半人高的箱子一摞叠着一摞,却有一只怪异地倒在角落。
  咚!
  这次哑巴确定了,声音就是从这只箱子里传出来的。
  要是他会说话,铁定要厉声询问一句:“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但他的嘴张了张,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只壮起胆子,用笤帚敲了敲箱子。
  此时,那响动反而停了。
  哑巴呆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对准那封板上松动的铁钉就敲去,砰砰两下,钉子从木板里突出来一头,又朝旁边弯折,最后脱体而出。
  待反应过来时,封板已经落地,而那箱子里的男人,正瞪着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看向自己。
  血腥味扑面而来,那人受了重伤,身上的布料褴褛不堪,并非像哑巴的衣裳这般材质低劣,而是被利器捅得周身是洞,只有几片不成形的布料贴在身上,勉强遮羞。
  而即便是这样一个重伤的男人,眼神却仍旧凌厉,如囚笼里发狂的豹子,暴躁,凶狠,张狂,盯准猎物伺机而动。
  哑巴这才意识到他做了一件多么自掘坟墓的事,吓掉了手里的笤帚,脚下一个踉跄,赶忙朝舱外跑。
  然则下一刻,嘴上就捂了一只宽厚的手掌,身子被一个巨大的气力拽了回去。
  那人将哑巴禁锢在身前,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扼住他的喉咙,力道之大,几乎将他捏碎。
  随后,那人在他耳边低声警告:
  “别出声,否则就杀了你!”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许是长时间不进水米的缘故,透着饱经沧桑的沙哑。
  喉咙上的手力道很大,哑巴惊吓之余,凭最后一丝理智听懂他的话,拼命点头——即便不捂嘴,他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哑巴,怎么还没出来?”
  此时,在外等候的监工走近,声音穿过舱板,撞进哑巴和壮汉的心头,轰的巨响。
  壮汉手下一紧,压低声音道:“你有两个选择,一,将我暴露出去,你跟这男人一块儿死。二,将他引走,助我上岸,日后保你大富大贵。”
  哑巴狠狠点头,巴掌大的脸被那宽厚的手掌捂去一半,几乎不能呼吸。
  “哑巴?”
  嚓。。。。。。嚓。。。。。。监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他走到舱门口时,正好撞上哑巴扛着麻袋出来。
  “哎哟吓我一跳!”
  监工对着突然窜出来的人,吓得退了一步。
  “刚叫你怎么不出来?还以为你又饿晕了。”
  哑巴气喘吁吁,吃力地放下麻袋,喘了几下,指了指麻袋,又拍了拍肩膀,做了个不受重负的弯腰姿势。
  “哦——”
  监工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太重了啊!”
  哑巴愁苦地点头。
  监工也是个善人,见他身子孱弱,扫了眼他肩头的血迹,叹息一声,弯腰帮他把麻袋扛起。
  “看你肩头都磨破了,这袋米就我帮你搬了。”
  磨破了?
  哑巴迷糊着朝肩膀看去,果然,那里赫然有一块血迹。
  心尖不由一震,下意识望了望内舱——这血,是方才那壮汉的。
  显然,监工熟悉哑巴老实的为人,没有朝其他方面想。他走出去几步,见哑巴没有跟上,便回头叫人:
  “走啊,现在没什么人,舱门一时半会儿不关没事,等帮你搬了这袋米再回来都成。”
  哑巴愣了愣,赶紧跟上。
  夕阳的最后一缕斜晖打在他身上,投了一道长长的纤细的影子,单薄柔弱,小小的身子仿佛承受了天大的重任,几近要被压垮。
  那日,哑巴挣了二十文。
  有十五文是他自己凭劳力拿的,一文,是监工帮他挣的,还有四文,是开工钱的老板见他可怜,姑且帮他凑了个整数。
  他揣着怀里沉甸甸的铜钱,心里很是欢喜。
  二十文,除去买馒头的四文,他今日就攒了十六文,一条棉被要一百文。这样算下来,再有个六七日,他便能买得起了。
  但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样——今日在船舱遇到的不速之客。
  那人在船舱里凶神恶煞,可待逃上岸,潜进他家里之后,便陡然昏厥,不省人事了。
  哑巴对着那已是半个死人的壮汉,心里很是惧怕,但在惧怕之余,又存了一丝怜悯。
  是的,他不可怜自己,反倒去可怜一个威胁他,并且不知好坏的人。
  他想,这人指不定是什么江洋大盗,指不定是官府悬赏要抓的通缉犯,要是去报官,指不定还有一笔不错的赏银。
  但是。。。。。。什么江洋大盗会被锁在箱子里?还是从外面封死的箱子。那条货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会不会是团伙作案?
  哑巴揣着怀里的铜钱,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二十文,变成二十两。
  思来想去,他终于有了主意。
  嗯!他一定要让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冒犯他的凶神恶煞的壮汉,付出代价!
  二
  次日清晨,壮汉从伤痛中苏醒,睁眼的瞬间,便瞧见了床边磨药的哑巴。
  他昨日只顾着逃命,没来得及细看,现在休息了一宿,陡然掀开眼帘瞧见这人,只觉得他眉清目秀,生相温润,让他这空有一身蛮力的人,无端端生出一股敬重。
  只是他看着看着,觉着这人莫名的眼熟。
  “你,转过头来。”
  哑巴闻言,磨药的动作一顿,又低下头去,不看他。
  壮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垂眸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伤势,发现原本有伤的地方都缠了布条,虽然不是医馆专用的绷带,却也是干干净净的料子。
  心里顿时愧疚,他对这人而言,兴许便是飞来的横祸。人家非但没将自己这横祸绳之以法,还花了大工夫解救。
  这心胸气量,高下立判。
  羞赧地垂下头颅,道:“那个,昨日是我冒犯了,但生死存亡之际,在下顾不得礼节,还望先生见谅。”
  他觉得哑巴很像个文人,所以称他“先生”。
  哑巴是有脾气的,他为了防止这壮汉醒来对他不利,昨夜出去采药时,特意采了几株麻药,混着其他止血的草药敷上伤口,让他四肢无力。
  想想昨日在船里,真是不应该,也真是被吓破胆了,才被这样一个重伤之人威胁。
  听了这壮汉还算诚恳的忏悔,哑巴这才抬头,亮出一张提前写的满满当当的纸,放到壮汉眼前。
  壮汉草草浏览下来,心下了然。
  “所以,你不能说话?”
  哑巴点头。
  “你救我花的银子、时间、精力,需要我日后偿还?”
  点头。
  “嗯。。。。。。”壮汉对着哑巴开出来的数字,质疑了一下,“一百文,你确定?”
  点头。
  壮汉又道:“我的意思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一百文会不会太少了?”
  哑巴愕了愕——这壮汉很有钱么?一百文这个数字已经很高了(起码对他来讲)。
  他想了想,取出一块平滑的木板,拿墨块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我需要棉被”
  壮汉似懂非懂地点头,“你是想,用我,换一条被子?”
  哑巴点头。
  壮汉毫不犹豫,“好,没问题。待我找到旧部,别说一百文,就是一百两黄金,我也双手奉上。”
  哑巴摇头,拿布条将木板上的字擦去,重新写到:
  “我只要一百文”——哑巴是个很有原则,且不贪便宜的人。
  即便他家徒四壁。
  壮汉挑眉,觉得这人委实有趣,“也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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