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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雪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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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我……我定要……啊!”
男人竟是捏着他的性器,从口腔中湿漉漉地抽了出来,舌面柔滑而不失颗粒感,舔在他抽搐不止的茎身上,临到蕈头处,还挑开嫩皮,飞快地刮了一圈。
尖锐的快感,仿佛一把冷冰冰的银汤匙,瞬间剜过敏感的嫩沟,那根性器肉眼可见地一缩一缩,如转筋一般,涨得通红,可见底下的欲望是何等波涛汹涌。
濒临爆发的欲望,被一枚冰冷的圆环,死死勒住。
借着精水的润滑,小环被一举推到了性器根部,锁在通红的皮肤里。
解雪时悲鸣一声,合身从榻上坐了起来,浑身抖得如糠筛一般,热汗从下颌淌到了小腹,只能看见胸脯的剧烈起伏。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一生虽树敌颇众,但究竟是谁,要用这般下作手段凌辱于他!
怒急攻心之下,他喉中一甜,胸口处的郁气咯咯作响,仿佛一只蒲扇大的手掌,死死蒙住了他的口鼻,令他在一股窒息的黑甜中,剧烈咳喘起来。
他两颊绯红,黑发散了满背,脊背更是弓弦般大起大落地震动着,清癯的骨骼线条,隔着亵衣依旧纤毫毕露。男人一手揽着他,抚摸着他的后背,热气源源不断地涌进他的心肺之间。
竟是在假模假样地给他调理气脉。
解雪时已然从羞愤中镇定下来,心念电转。这贼人竟能直入诏狱之中,弄出这么大动静,依旧无人敢来探问,只怕是蓄谋已久。
他到底有什么凭恃?
男人仿佛窥破了他心中所想,笑吟吟道:“太傅可莫要招了狱卒来,你身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谁会信堂堂太傅,竟在牢里被人奸污了遍?不过,你若是肯让狱卒解开亵裤,摸一摸下头那个小洞,说不定还能让人信个八成。”
简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男人连哄带吓,一面替他重新穿好衣裳,理顺了长发,连唇上的血渍都吮了个干干净净,除却唇舌绯红,皮肤滚烫之外,果真是半点看不出奸淫痕迹。
只是,绝口不提那枚勒在性器上的小环。
第28章
这贼人心思缜密,直如偷腥的猫儿似的,把他敲骨吸髓嘬得干干净净,这才抢在狱卒回来之前,施施然离去了。
解雪时发了一身汗,股间仿佛还是被撑开合不拢的,有一根火热的肉物在那难以启齿之处进出搅弄,兼之无辜受此奇耻大辱,恶心欲呕,心中急怒。靠在榻上,竟是昏死过去,颊上烧得通红。
那铜肥倒是紧接着过来探视了一番,给他喂了点鲜美的驴肉汤,那汤汁滚烫,把他呛得转醒过来,喉头痉挛不止。
铜肥拿帕子将他下颌上的汤汁擦干净了,笑嘻嘻道:“大人如今身在囹圄中,也不见得没有出去的指望,可别寻死觅活了。”
解雪时道:“刚刚可有人进来?”
“人?这大牢里,活人不见得有几个,便是只活蚊子,也飞不进来的。”铜肥道,“大人睡了这许久,可是要解手?”
他也是见惯了死囚的,丝毫不嫌腌臜,甚至还有点不可告人的嗜好,尤其爱看那些天潢贵胄被剥了下裳,强拽出一条哆哆嗦嗦的软肉,尿在亵裤上,臊得满脸通红。
解雪时虽是有人特地里打了招呼的,但他大可狡辩自己只是发了善心伺候更衣,任谁都挑不出错处来。
更何况,这位大人面色绯红,鬓上又蒙了一层乌黑油润的汗气,乌发垂落间,直如妇人慵慵懒懒的堕马髻一般,看得人食指大动。
因此他面上陪着笑,心里怀着鬼胎,便去解解雪时下裳。
手指还没挨到,便见解雪时倏而回过头来,双唇紧抿,长眉一轩,显然是动了雷霆之怒。
他见好就收,只是笑道:“大人嫌弃奴才这双脏手,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教大人虎落平阳被犬欺哩。这牢里可没痰盂备着,大人若是要解手了,喊一声便成,小人替您脱了亵裤垫着。”
他说得寻常,解雪时却是心里一惊。
他刚刚一时没想通这小环的厉害,如今被这狱卒点破,这才知道这里头的险恶用心来。
牢里吃的都是些汤水,只怕不多时,便会有憋胀之苦。他又同寻常人犯不同,连十指屈伸的权利都被剥夺殆尽,难道真要沦落到那般田地?
更何况,他性器通红,两个小囊上牙印遍布,还糊了些干涸的唾液。那被牢牢束缚住的凄惨情状,任谁一看都能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他又如何肯教人看见?
那铜肥也是奸猾惯了的,见他面色冰寒,显然是还没有吃过苦头,便也不强求,只是悄悄把门带上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解雪时饮下的汤汁开始作祟,他下意识地挣动手腕,被铁指套束缚的五指冷汗涔涔地痉挛起来。
这木械尚有移动的余地,搁在下腹上,他能勉强用指尖够到自己的性器,只是那小环箍得太紧,用来润滑的精液又已经干透了,他用指尖抵了一下,竟然纹丝不动。
这一探之下,他倒是察觉出异样来。这小环宽逾两指,质地冷硬,摸起来凹凸不平,似乎刻了只鹰首——这分明是他藏在袖中的那枚扳指!
解雪时面上渗汗,用拇指去蹭扳指上的那枚鹰首,却把性器刮得一阵阵生疼。用来拉弓的扳指,何其刚猛,内侧的暗纹几乎勒进了嫩肉里,再这么硬推下去,非得磨破皮不可。
解雪时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咬着牙往下推,突然间,他的指尖一热,被什么温热滑腻的东西卷了进去。
有人!
这人不知什么时候窥伺在一边,他竟然毫无觉察!
这人舔着他的指尖,吃得啧啧有声,一面哑声笑道:“解大人果真太过迂直,乖乖把指头舔湿了,不就能推出去了么?”
那贼人竟然去而复返,不知看了多久他挣扎时的狼狈之态。那条粗粝的舌头,沿着扳指舔了一圈,弄得他性器上青筋直跳,被浸在一汪滑腻腻的唾液里。
出奇鲜明的憋窒感,混合着性器被同性含吮的耻辱感,弄得他眼前发黑,尚未褪下去的热潮又反扑上来,他遍体滚烫,腮上湿淋淋的都是热汗。
这贼人捻转着小环,抠挖他男根?上红彤彤的嫩皮,一面舔着他的铃口,哄他说些好哥哥之类的淫词来助兴,他只是强忍着下腹的抽搐,冷冷地别过头去。
“叫一声好哥哥,我便给解大人解开,还能老老实实将解大人从这牢里抱出去,岂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解雪时的指尖轻轻弹动了一下,勉强抬起手肘来,搭在了对方的发上。
出奇粗硬的发尾,微微带着卷,像是马的鬃毛。他用戴着木械的双手,环住了对方的脖颈。这一环之下,就是精悍雄厚的脊背线条,就连城中的昆仑奴,也未必有这么雄浑的体魄,两人的身体在木械狭小的桎梏中,紧密相贴。
隔着薄薄一层单衣,解雪时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度,那狂躁的心跳透过背心,一路烧灼到了他的指尖上。
男人转而用双手握着他的大腿,弓身去吃他肉粉色的乳头,硬刺刺的头发反复摩擦着解雪时的胸口。
他也是有点忘乎所以了,那双握惯了剑的手,柔顺无害地搭在他的背上,修长的十指似乎只剩下了颤抖的力气。
这个冷淡如冰雪的男人,胸前的乳头还在微微颤抖,被人用唇舌挑弄得情不自禁,鲜嫩如敷粉一般。
他用嘴唇温柔地含住了那枚小肉粒,用犬齿反复撕扯,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抵住了颈骨,重重一挫!
那张木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绞在了他的颈上,坚硬的棱角恰恰捣在骨隙里,解雪时手腕一转,便是咔嚓一声脆响!
这一下若是挫实了,非得分筋错骨不可!
那股柔中带刚的气劲,已如一柄薄如蝉翼的袖剑一般,直贯而来。
第29章
像解雪时这样的剑术高手,尤其善于把握周身气机。
方才他舔吻得太急,颈后微露破绽,那木械到时,竟是平白惊出他一身冷汗!好在他也是精通于近身小擒拿之术,当下里猿臂一伸,身型拔起,如活鱼挣出网眼一般,竟是硬生生在这狭小的桎梏间,用后肩生生挡住了这雷霆一击!
解雪时虽不以力气见长,但那切玉劲柔中带刚,肩肘黏上去的瞬间,带着铁指套的五指一拍一按,他的整片肩胛骨如遭锤击,一股麻劲直敲进骨隙中,令他大半个身体为之一麻。
但与此同时,他的手掌也已经斜截到了解雪时的腕脉上,先削再抹,劲力直吐,刹那间截停了解雪时的攻势。
这一次交手,短促得如在电光火石间,解雪时哪里还能不认得他是谁?
“是你!”
那人朗笑道:“不错,是我!”
解雪时面上的黑帛已经被热汗浸透了,此时被一把抹下,双目立时斜扫过来,如同两丸冷浸浸的黑水银珠。他在缠斗中,以一种近乎环抱的姿势,搂着对方的后背,眼前只能看到一片赤裸的蜜色颈线,喉结一缩一缩的,仿佛猛兽浑浊的喘息。
对方颈上挂着一条红绳,如小儿挂长命锁般,系着一只承露囊。那雪青色的缎面早已被热汗浸得一塌糊涂,随着他倾身压下的动作,垂落到了解雪时胸前。
他捉着那承露囊,用垂落的流苏在解雪时的乳头上扫了一扫,笑道:“解太傅这小囊里头,不知盛了什么香?”
他说得下流,一面推开搭在颈上的木械,一手推高解雪时一条大腿。
那薄薄的亵裤底下,透出一段雪玉般的小腿轮廓来,他爱不释手地摩挲了两下,便一把将那亵裤扯到了解雪时膝弯上,去舔他肉粉色的囊袋。
解雪时腿上的皮肤微弱地跳动了一下,转而紧抿双唇,别过眼去。
他见受辱之事已成定局,竟是一言不发,仿佛被人搂在怀里,肆意狎玩的,不过是他一身皮囊。
对方又哪里肯放过他?
勒在性器上的扳指被粗暴地褪出来了一点儿,旋即被含进了男人高热的口腔中。会阴抽搐的瞬间,一根食指顺势插进了那个樱桃红色的小洞里,轻轻摇晃着,挤压里头柔嫩的肉壁,那温热的黏膜环环紧缩,像无数张鲜活的小肉嘴那样,唆着男人的指根。
解雪时猛地弓起身来,眼角通红,喝道:“袁鞘青!”
回应他的,却是性器上一记充满恶意的深吞,他的男根竟然在对方的口腔里,一翘一翘地发着抖,又被那条粗粝的肉舌安抚下来。
袁鞘青吐出他的性器,饶有兴致地拨了一下那枚湿漉漉的扳指。他的性器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弹动了一下,底下的会阴涨得通红。他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袁鞘青抠挖那口肉洞,手指裹着一点湿黏的红肉,几乎每一次进出,都会带着前头的性器哆嗦一下。
手指戳刺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他能听到滑溜溜的水声,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挤出来。这恶心而凄惨的画面,撞进他紧缩的瞳孔里,几乎像一把短匕首那样将他的思绪搅成了齑粉。
“袁鞘青,你今日辱我至此,”他哑声道,“我必以血洗之!”
袁鞘青笑道:“那我便等着解大人的捷报。解大人两条大腿越绞越紧了,莫不是要到了?”
他一低头,竟是咬住那枚小环,用舌尖用力一卷。灼热的皮肤上,立刻鼓起一条红痕。被束缚已久的性器骤然得到解脱,竟然只是红彤彤地竖在胯间,打摆子似的哆嗦个不停,一点精水都泻不出来!
那股酸楚到了极致的憋窒感,几乎像一支冰冷的银签子,一下一下戳刺着他的精关,解雪时面色煞白,咬牙忍了一会儿,腰胯间火辣辣的一片,浑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激荡的欲潮中,随时要飚射出去。
袁鞘青却只是缓缓扭动手腕,带动着那枚食指在嫩肉上一下一下滑动,带来似有还无的摩擦感。这慰藉委实太过薄弱,如隔靴搔痒一般,却只能激起更不容错辨的痒意,一点一碰,酥酥麻麻。
“解大人的这口销魂洞,倒是热烘烘的,还会夹着手指不放。”袁鞘青道,突然凑到他耳边,轻轻“嘘”了一声。
霎时间,如河堤决口,川壅而溃,那些积压在精关处的热流,几乎是飚射而出,解雪时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得“滴答”两声轻响。
被榨出来的却并非精水,而是久蓄的尿液!
他头晕目眩,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袁鞘青却偏偏如给小儿把尿一般,按着他的下腹,用掌根不断排挲,逼得他仰着颈子,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额上冷汗涔涔。食指每在肉穴里一戳一刺,便从铃口出渗出一点晶莹的尿水来。
解雪时何曾受过这般奇耻大辱,他素性喜洁,此刻却被男人掰着大腿,用指头反复奸污,强行搅弄肉穴,一股股挤出尿水来,被迫承受点滴失禁的羞辱与苦闷,竟是不住摇着头,乌发都黏在了雪白双腮上,显出无端凄楚之态。
那滴答滴答的水声,无不是在戳刺着他的心!
袁鞘青褪下他的亵裤,本要垫在他腿间,这会儿见他受辱时凄痛神色,心中一动,倒是看得痴了。
他又用嘴唇去含解雪时流血的下唇,一面飞快扯下颈上承露囊,套在了解雪时那支雪白笔直的性器上,恰恰裹住那枚红胀的肉头。
“好了,这会儿没声音了,解大人只当寻常解手便是,何必咬自个儿下唇?”
解雪时在他怀里抽搐了一下,那肉根隔着一层薄薄缎面,在他掌心里突突直跳,倒像只惊惶不已的雀儿似的,他只稍稍一拧,解雪时便低喘一声,缎面上被濡湿了一片。
那只湿哒哒的承露囊,混合着说不明的腥臊气味,像一截鹅肠套子似的,黏在他的性器上,解雪时被恶心得蜷起身来,伏在榻边一阵干呕。
“拿开!”
袁鞘青笑道:“解大人没去过塞外蛮国,那地方的小民,便是拿只牛尿脬,也能解得了手哩!”
他替解雪时提上亵裤,正要一把摘去那湿透的承露囊,却突然听得门外一声通禀。
“大理寺卿谢浚,奉旨前来复审衣带诏一案!”
第30章
谢浚甫一推开牢门,心中便是一沉。
囚室里连灯都没点,只有松枝的香气晕散开来,混合着一缕难以言喻的腥臊味,像是发酸霉变的酒曲。矮榻上卧了个人形,身上披了件素白的长衫,微微渗光,堆云似的大袖直要堕到地上去。
只能听到微弱的鼻息。
他忙取了灯台,捧到榻边一看,难怪要遮遮掩掩地披件长衫,原来底下的双手是戴了木械的,哪怕垫了绸帕,手腕依旧不免磨出血来。又衬着那双乌沉沉的铁指套,露出的几管指头白里透红,好不凄厉。
那满捧乌发垂在枕上,透着一股温热的湿气,谢浚替他把面上的乱发拨开,只见他面色雪白,双颊晕红,唇上都是些樱桃绽裂般的齿印,仿佛在狱中出了一身大汗。
谢浚还道他被用了拶指之刑,当下里目眦欲裂。
“是谁干的?谁敢动你的手?伤到骨头了没有?”
解雪时被他一把捉住了手,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来自密友身上的,独属于青年男子的热度,如猛兽垂涎一般,竟然有一瞬间令他无法忍受,甚至还有点隐隐的反胃。
“皮外伤罢了,不妨事。”解雪时道,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半坐起来。只是两股刚挨着榻面,他的面色便是微微一变。
袁鞘青那厮,刚刚竟然按着他,强行把扳指推进了肉洞里。
那枚扳指湿淋淋的,越滑越深,细腻的粉红色腔膛紧紧裹着它,上头尖锐的鹰首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啄着那块神经密布的嫩肉,带来近乎锋利的酸楚感,还混合着一点难以启齿的快意。
男子的谷道本就不宜交媾,更何况袁鞘青行事粗暴,器物又甚伟,里头黏膜红肿得一塌糊涂,像蚌肉那样粘连在一起,几乎令他瞳孔紧缩,当场小死了一回。
谢浚本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哪里会错过这微妙的痛楚?
他只道解雪时身陷囹圄之中,不免触及年少时蒙冤入狱的往事,心中又恨又怜,恨他以身涉险,毫不顾惜性命,又怜他忠而被谤,不知平白受了多少苦楚。
解雪时道:“过两天,把我手上那份密诏放出来。”
“你若是想杀他们,寻个由头便是了,何必亲自受这般苦楚?”
“既然他们心有疑窦,那便让他们看个明白。”解雪时道,“不宣而诛,难堵悠悠众口,只能扰乱朝局。”
“哪怕有先帝密令在手,亲自动手毒杀皇长子的,依旧是你解雪时!你又如何脱得了干系?”
解雪时一直以来,漠无表情,只在听到毒杀二字时,瞳孔一缩,目光飞快地定在他面上。
谢浚揭了他一块心病,不免懊悔,一面又暗恨先帝心狠。
以解雪时的心性,做了这等斩草除根之事,必然会郁结于心,只是隐忍不发罢了。
但既然那伙人要装神弄鬼,逼得解雪时不见容于朝野,为今之计,便是将他们打成废太子党羽,剥了那一身鬼母索命的画皮。
解雪时这次坦然入狱,也未必不是打的这般主意。
先帝暴病而亡,又秘不发丧,短短半日内,太子逼宫未遂,被废伏诛,赵株紧接着扶灵而出,握玺为龙,朝中哗然,这一连串大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临终前顾命的,仅解雪时一人,那些老臣甚至连面都没见着,连诏书都是草草宣读了事,颇多不合祖宗家法之处,如何能令人服气?
若不是先帝仅有二子,一切已成定数,太子党羽哪会吃这个哑巴亏?解雪时对这些人恩威并施,一手釜底抽薪,褫夺权柄,一手许以高官厚禄,荫及子孙,这才扶大厦于将倾,以最快的速度把持朝局。
只是时间一长,幼主废弱,解雪时只手遮天,太子党羽私怨又起,本就蠢蠢欲动,这才借着鬼母应誓一事发难,矛头直指解雪时。
解雪时并不直撄锋芒,而是退避牢中。
避嫌之余,示敌以弱。
太子党羽一击得手,自然乘势追击,逼着赵株于宫中尚书取出目录,抬出先皇遗诏,核验真伪,本想这矫诏之罪,十拿九稳,毕竟赵椟身为太子,猝然逼宫,着实令人疑窦丛生——
谁知这一翻之下,竟是半点挑不出错漏。
那方皇帝之宝的大印,骑缝盖得清清楚楚,但看字迹,俨然是先帝手笔,墨色浓淡,一贯而成。
上头明明白白写着,甚肖朕躬的,乃是皇次子赵株!
这么一来,倒是昭告天下,赵株这皇位来得名正言顺,一洗傀儡天子的污名。
解雪时素来隐忍,否则也不会身受非毁,而毫不色变。但这次太子党羽咄咄相逼,令他苦心维持的朝局为之震荡,已然触怒了他。
形势翻覆间,太子党羽毫无退路,只能再次凌逼天子,要查抄解雪时私邸。
他们必将有所得。
等着他们的,将会是另一道血淋淋的密诏,将那段阴私彻底剖白人前。
若非赵椟豺狼心性,将先帝每日服食的羹汤偷换了一味药材,使其躁郁攻心,终于到了药石罔医的地步,先帝又怎么会痛下决心,拟诏传位于赵株?
赵椟丑事败露,起兵逼宫,先帝急下密诏,令解雪时诛杀孽子,旋即便昏死过去。
赵椟纵马踏破殿门,等着他的,便是一道匹练般的剑光!
——噗哧!
只听一声热刀割蜡般的轻响,无数筋骨脉络应声瓦解,这一剑来得太快,剑身银晃晃如镜面一般,一闪而没,连半点血珠都没来得及溅出!
马颈上本披了重甲,却在这一瞬间,迸出了一圈红线。下一秒,整段马首沿着红玉般平滑的断面,斜斜下滑,轰然坠地。
腔子里的热血,尽数飙溅到了赵椟的发上和身上,他周身浴血,鬓发湿透,狰狞如恶鬼一般,几乎是隔着一场爆沸的血雨,冷冷地凝视着解雪时。
——铛!
他把手中长剑投到了地上,道:“我早知先生要杀我!”
解雪时力斩奔马而不伤人,本已留了三分情面。他身后埋伏的禁卫,顺势一拥而上,生擒赵椟,杀尽其党羽。
赵椟被反绑了双手,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那双被血污浸透的黑眼珠,如淬毒的锥尖一般,在湿发间闪烁。
先帝弥留之际,最后一道诏令,便是勒令解雪时将赵椟毒杀!
二人师生一场,情谊已绝,赵椟苦心经营所得的,不过一杯残酒罢了。
那道密诏上,将赵椟的那档子丑事揭露得明明白白。
密诏大白于天下的瞬间,解雪时谋害皇储的谣传便会不攻自破。
这么一来,鬼母所发的毒誓,便也随之化作了无稽之谈。
解雪时示弱已久,也终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陛下知道了?”解雪时道,“也难为他隐忍这许久。”
谢浚苦笑道:“你倒是真信得过天家,不怕他顺势将你也扳倒了,一举两得。”
他素来对天子颇有牢骚,总觉得这少年心思深沉,又羽翼渐丰,指不定什么时候反咬解雪时一口。
解雪时道:“这大襄终究是赵氏基业。”
以解雪时之决断,未必看不出这学生的野心,偏偏甘愿以身乳虎,显然是有意纵容了。
谢浚心中恼恨,又发作不得,只能转而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
解雪时不答。
“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平白受这许多搓磨,不如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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