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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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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大人知道这俩是胡编的,可这俩几次三番拿这胡编的罪名戳他,他也知道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上头是坚定的相信他的清白,还是来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呢?他是没贪过军需,可府库多少有点不清不楚的……到时候下来查的官员,是刚正不阿还他清白,还是干脆一把黄泥塞过来呢?
  ——方大人是以己度人,毕竟抓住了贪墨军需的污吏,可是大功一件啊。
  尤其,下头坐着的这俩在开阳里听说跟刑部和大理寺的关系都不错,毕竟他们是负责查案的。
  方大人躲开了跟背书的冯铮对视的视线,俩人知道,这方大人是彻底的怕了。
  果然,就听方大人说:“把王弧拖回来,再打。”
  卢斯一笑,拱拱手:“大人英明。那王璞和王璩果然是诬告。”
  王老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不对!”
  卢斯:“怎么?王槿,你这意思……方大人真的贪墨了军需?也对,那两人是你的孙子,说不定……”
  方大人眼睛都瞪出火来了。
  王老爷赶紧道:“小老儿的意思是,根本就没什么投书!毕竟,两位将军也拿不出书来。小老儿的孙儿乃是为了宝儿认祖归宗的事情,约见两位将军。”
  “嗯……你有他们临走给你写的书信吗?”
  “他们与小老儿说好的,哪里需要什么书信?”
  “也就是说,也没有物件能证明啊。”
  “这……对了,将军说小老儿的两个孙子袭击了将军,他们要是前去密告的,如何会袭击将军?”
  “你这么一说,本将军也觉得不对劲了。”王老头刚觉得扳回了一成,就听卢斯继续道,“不过……当日我俩只看见了投书,并没看见是谁投的啊。你们王家乃是当地大族,子孙繁盛。说不准……乃是投书人被你两个孙子发现,他们想着索性把得到投书的人也一块料理了,只是没想到,遇见的是本将军。然后你这老头再到知州衙门……”
  堂上不明真相的众人:“……”突然觉得这挺像是那么回事的啊,这是自家老爷贪墨军需的事情败露,干脆跟王家人合谋,用下作手段,坏了两位将军的名声,甚至性命。
  堂上了解真相的众人:“……”突然觉得这挺像是那么回事的啊,而且比自家想的抹黑,这是要黑多了。
  方大人:“……”又气又吓,魂都要从嘴巴里头飞走了!刚要命的是,卢斯和冯铮身份在那,今天就算最后事情办成了,这事也少不了在圣上面前过一次堂,到时候这俩要是也这么说……吾命休矣!
  谁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本大人想去挡箭啊!
  反正,两边都知道对方是在胡搅蛮缠阴谋陷害,不过一个是以阴私,一个是用公事,一个是准备充分,一个是光靠着一张利嘴,可是到底谁高谁低……看得很明白啊。
  殊不知卢斯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把那两人都来了个一刀切,否则那王璞和王璩要是也在当场,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这些人把肮脏名声朝柳氏和他师父两个死人身上栽,他难道就不能反着朝王璞和王璩两个死人身上也栽吗?
  方大人已经缩了,他甚至对着胡宝做了个眼神。胡宝轻轻歪了一下身子,那被拖上来挨打的王弧,惨叫声顿时高了两个八度,这是不留情了。
  王老爷自然也看出来儿子受苦,可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看了一眼卢斯,卢斯正老神在在的跟冯铮说着悄悄话。王老爷顿时又觉得嗓子里一哽,他不能跟着缩。不说已经没了两个孙子,儿子怕是也要大病一场,就说他可是告状的,一旦缩,那就是诬告,他自己的老命也就跟着要不得了,而王家那是彻底的玩完了。
  王老爷大呼:“大人!小老儿有人证!小老儿有人证啊!”
  “人证?”方大人暗道这老头不知道好歹,真想也打着老头几棒子,把他跟他儿子一样,拖出去就算了。
  “乃是钱家的邻居,孙氏,当初柳氏跟小老儿的孙子,就是这女子从中说和。还有苦水巷的郭秃儿,说好了今日他与那两个孙儿同去的!”
  方大人刚想叫胡宝下去叫人,犹豫了一下:“卢将军,冯将军,二位看,都这个时候了,孩子都困成那个样子了,是不是暂且退堂,等到明日再行开审?”
  本来找了这个时候,是想着给卢斯和冯铮来个错不急防。可谁知道,人家老神在在,进退有度。反而是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这还不如先告一段落,明天再来。且一鼓作气再而衰,明日想来这两人就没这种气势了。
  正好,明日也能弄个公审,到时候上来先把柳氏私通,生了孩子不是钱老头,卢斯和冯铮为了保护师父名声逼死柳氏,这一连串的事情翻出来。老百姓总是喜欢这等事情的,这两人再想翻覆,就没刚才那么容易了。
  ——方大人这是又冷静了,明白自己想完结,可是王老头绝对不会甘愿,且如今是把卢斯和冯铮得罪得透透的了,他就算是真的给人家去挡箭,怕是挡完了背后也得挨上一刀。
  可他明白这个道理,卢斯和冯铮如何不明白。
  冯铮客气道:“方大人,如今我俩官司在身,实在是心烦意乱,还劳烦大人早一刻还我俩清白,我俩也好早一日安枕。至于孩子……宝儿乖巧得很,您看从刚才到现在,那也是不哭不闹的。比那些老大不小的还要规矩呢。”
  “老大不小”的王弧正让人抬下去,他屁股都打烂了,痛哭惨叫得五官都扭曲了。
  卢斯也道:“多谢方大人体恤了,可是这世上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的重要,咱们还是继续吧。”
  这俩人稳坐了不愿意动,方大人头疼,也只能继续审下去,他发了令箭,让胡宝下去找人了。
  胡宝还没回来,不大一会,突然就有人说,知府杜慈洲来了。众人当即都做不住了,全都出外边相迎,杜慈洲长得跟关二哥挺像的,丹凤眼,紫面皮,他自己还流了一把垂到胸口的美髯,且身躯高大,说真的这位看着跟武将似的,却是位实打实的文官。
  杜慈洲是在肚子里骂着赶来的,他从到了劳兴州,就跟这位知州不痛快,两个人闹了好几回了。他也知道,算起来,这是因为自己的前任胡大人把方大人压得太狠,方大人干不过人家,这才找自己的麻烦。但他能怪胡大人吗?
  有脑子的都知道,这事根本不怪人家胡大人,根本就是姓方的欺软怕硬。
  他是真没想到,方大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私底下跟王家联手,构陷卢斯和冯铮。而且这怕还只是个开始,真让他做成了,提携这两人的胡大人能得了好?那位跟太子已经成功拉手的周大人怕是也得受到牵连。
  可这些人即便是都倒了,皇上和太子能开心?那还不得想把姓方的拆骨扒皮啊!他此时乃是方大人的直属上司,到时候能说在我的地盘上发生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事跟我没关系吗?
  杜慈洲得到消息,马车都没来得及坐,直接撩着袍子跑来的!
  公堂外边就听见有人哀声痛叫,杜慈洲跑了一身热汗顿时都给吓凉了,后来一看那人不认识,知道不是卢斯或者冯铮,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是关心则乱,姓方的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敢把两个带爵位的将军压在大堂上打板子。
  杜慈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整理了一下衣冠,方大人和卢斯、冯铮就都已经迎出去了,两边客套几句。
  方大人就道:“不想竟然惊动了知府大人,要不然这案子还是明日再审吧。”
  杜慈洲也想明日再审,因为这案子他就知道个大概,具体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明白的。给他点事情弄明白事情的始末也是好的。可没等他说话,卢斯就道:“杜大人果然是朝廷干将,既然二位大人都到齐了,这案子就不用再跑二回了,早日审完就完了吧。”
  杜慈洲一听,卢斯自然是很明白案情怎么样的,当即放弃自己的打算,干脆点头:“本官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转身走人的道理,审吧。不过,方大人自然还是主审,给本官一把椅子便好了。”
  杜慈洲的到来,也抹消了卢斯和冯铮的最后一点担心——对方狗急跳墙,直接把他们俩当堂围杀。说他们俩拒捕而死,还是有点可信度的。可知府在这里,总不能把知府也宰了吧?真敢那么做,那这事情要不了多久就真相大白了……
  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公堂上坐好。


第192章 
  方大人拉这个脸坐在上头,卢斯和新来的杜慈洲一人端着一杯新换的热茶; 说些没营养的客套话; 冯铮依旧抱着闭着眼看似熟睡的宝儿。
  王老爷在下头跪得膝盖都疼了; 他这么大年纪可曾受过这种罪?可想想儿子、孙子,还有家族的未来; 他只能咬牙硬撑着。
  终于,孙氏先被带上来了。
  孙氏是白天早些时候被带走的,现在看起来也就是衣裳下摆脏污了一些,其它的没什么。
  她人刚跪下,卢斯就问:“杜大人; 在下记得,这孙氏是带去了知府衙门吧?怎么跑到知州衙门的大牢里了?”
  杜大人少,听卢斯一问; 眉头也是一皱。赵婆子拐骗宝儿; 被捕入狱后; 畏罪自杀的案子,他为表示信任,是彻底交给了卢斯,没过问的。谁知道就出了这么个事情; 明摆着; 他衙门里有人吃里扒外。
  “大人,小妇人是来作证的,从哪个衙门出来的,有什么重要?”
  “呵; 自然重要,毕竟你这人证的来历就是歪的,还要如何正?况且……我等朝廷官员在此说话,你一个草民妇人如何有资格插嘴?按律你这就该掌嘴,可这之后却还要你出言做歪证,既然如此,就不掌嘴,换拶刑吧。”
  拶刑就是给手指头上夹棍,比起掌嘴那可是严重多了。
  “该是拶刑。”杜慈洲当即跟着点头。
  方大人没办法,也只能一拍惊堂木,道:“上拶子!”
  孙氏也是够能咬牙的,从头到尾一声没吭。掌刑人虽然有分寸,但拶刑之后,也只是骨头没事,十指都已经肿了起来,她两只手不知道是举着还是放着,只是不停哆嗦,显然是不管怎么样,都疼痛不止。
  卢斯暗笑,自己今天是彻底做了一把欺凌百姓的狗官。
  “上完了刑,咱们还是得先说说这人犯是怎么过来的。万一手底下的衙役做了些什么交易,或是允诺了这人犯,让她到了知州大牢,给她什么好处。又或者……两位大人也知道,这女子之前也就是被请去问问话而已,可她当时大概是误会了什么,跑到我俩的家门口大声嚷嚷,言谈间不尽不实的,总像是暗示些什么。显然是当时就恼恨上我俩了。现今让她红口白牙的就在这说……可信?”
  杜慈洲点头:“卢将军说的是,这女子之前怕是就与将军有私怨,说她能作证,她就能作证了?且不只是这女子,王家……呵呵。”杜慈洲捏着胡子冷笑,还看了一眼方大人,“咱们审案,需人证物证皆在……可如今这一个一个的所谓人证,都是跟卢将军有仇的,他们这刁民的话若是也可信,那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有物证!”王老爷忽然大喊,抬手指着宝儿,“滴血认亲!他若是我孙儿的孩子,那血必然能与我相融!”
  “好啊。”卢斯一拍手,“你们这些人,闹到如今,不也就是说宝儿并非我师父的后裔吗?滴血认亲,也一劳永逸。”
  不多时,就有大夫断了个盛满了水的大腕进来。先是扎破王老爷的手指,让他滴了两滴血在碗中,继而朝着卢斯走来。大夫以为是他要自己来,便双手捧着碗做奉上的姿势,谁知道卢斯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当场就在自己掌心划了一刀,这流出来的血可就不是几滴了。
  “呵,就猜到你这老头有恃无恐乃是做了手脚,诸位看,本官的血都能跟这老儿的血融了,难道本官还要叫你爹?”
  大夫大惊,抬头一看,果然是碗底一片鲜红,根本分不出谁是谁的血了。他手上一哆嗦,碗就脱了手,可卢斯还流着血的手稳稳的将这大碗接住了。
  那边杜慈洲也过来看过,顿时也是义愤不已。然后这碗被卢斯放到了方大人的公案上,一直话很多的卢斯,这回不说话了,那意思,就是让方大人看着办了。
  ——其实这个时代,已经有很多人明白,滴血认亲,并不准了。只有最底层的百姓,才依然相信。可是滴血认亲这个东西,能够给很多人带来各种各样的利益,所以他们才依然如此推崇。就比如现在,王家把这个当成了杀手锏,显然是他们曾经通过某种途径,证实过,宝儿的血能够跟玩家的血相融。
  冯铮刚才看卢斯割开手掌就已经急了,他向外拽了一下抱着他不放的宝儿。看起来睡着的孩子立刻睁开了眼睛,死咬着牙,两只小手紧抓着冯铮的衣裳不放。
  “你若不老实,我便把你随便扔了。”冯铮低声跟他说,这孩子一哆嗦,赶紧撒手了,老老实实的让冯铮把他放在地上,可他还是第一时间抱紧冯铮的大腿。
  等卢斯回来,冯铮已经撕了自己的里衣,要给他包扎。卢斯抬手,享受着爱人的照顾,眼睛下意识的瞟了宝儿一眼。那原来还是傻白甜的孩子,现在跟头护食的狼一样,抱着冯铮大腿的同时,恶狠狠的看着他。
  卢斯眯眯眼的对他一笑:马蛋的,回开阳就把这小混蛋扔天边去。
  “有这么割自己的吗?”冯铮包扎到最后,勒的那一下稍微用了点力。
  “嘶!”其实不怎么疼,可卢斯偏要龇牙咧嘴外加一哆嗦。
  冯铮顿时变了脸色,捧着他的手,慌慌张张的道:“怎么了?要不然还是找大夫给你包扎吧……”
  “大夫?那个大夫吗?”卢斯一歪头,用下巴示意。
  ——刚才主持滴血认亲的大夫,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喊着冤枉呢。
  冯铮:“……”看他这贱贱的表情,知道他是骗自己,冯铮顿时松了一口气。
  公堂上的众人其实都注意着这俩,看他们旁若无人的,甚至都调上情了。除了杜慈洲捏着胡子,暗道一声“果然是年轻人好啊”之外,其余人只觉得心里恨恨。
  王老爷更是瘫在地上,看他那表情,该是恨不得扑过来将卢斯生撕了。
  还是方大人在上头稳了稳神,一拍惊堂木:“大胆!你二人竟敢当堂诬告朝廷命官,还不从实招来!”
  他看似呵斥,实则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孙氏——王老爷已经算是废了,也就孙氏还能有点用——从刚才到现在,他们这边的人根本就没能说上一句话,所以,现在要紧的就说能说话!
  孙氏初时有些慌乱,但注意到了方大人的视线,立刻稳了下来,匍匐在地:“诸位大人!小妇人冤枉啊!小妇人昨日以为……以为官差临门乃是卢将军和冯将军做了手脚,实在是有苦衷的啊,还请诸位大人听小妇人一一道来。”
  “这女子,到了现在也是伶牙俐齿。”杜慈洲一指孙氏,“让你道来也不是不可,但你身为人妇,上堂作证,却是该由你丈夫到场才好。”
  “在!”胡宝声音突然出来了,见所有人都在看他,赶紧低头弯腰,“孙氏的丈夫姜武就在外头。小人这就去把人带上来!”
  杜慈洲点点头,其实刚才给孙氏上刑的时候,就该叫她丈夫到场了。昱朝的律法,若非是祸及全族的罪过,女子受刑得先问过她的丈夫、儿子、父亲或兄弟子侄,若是家人有愿意代替的,那自然是由男子代替。而除非是谋反大罪,若是家中户主不点头,那女子就不能作证。
  杜慈洲想的,就是让孙氏的丈夫上堂来,恐吓一番后,让他把孙氏带走。
  姜武不多时就上来了,他是个黝黑矮壮,还有些谢顶的男人,其貌不扬到丑陋。跟孙氏并排跪在一起,怎么看两个人也不像是夫妻。
  “姜武,你可知道你妻子已经犯下大错,你二人如今怕是有祸事了。”看他跪下,杜慈洲立刻出言恐吓。
  姜武低头看着地面,瑟缩了一下,明显是害怕的,可他呀一咬,“砰”的就结结实实磕头磕在地上,摊开伤痕累累的双手,五体投地的道:“诸位大人,小人的媳妇是个良善人,她说什么必定都是真的!她要是犯了罪过,那必定是无意的!有什么责罚,小人都愿意一力承担!”
  杜慈洲眉头一皱,冷哼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好自为之!”
  冯铮这时候则凑在冯铮耳边问:“这两个人……有点奇怪。”
  “嗯……”卢斯低声回答,“有人跟我说,姜武嗜酒,酒后常殴打孙氏,且两次打得孙氏流产。”
  “嗜酒?打流产?”冯铮皱眉,这种人最是让他厌恶。
  姜武的神色间确实对孙氏满含愧疚,更多的却是恋慕。至于跪得笔直的孙氏,她一直看都不看姜武,只在姜武说什么都一力承担的时候,她的表情才有变化,那是烧起来一样的恨与愤怒。
  因为被打得流产?
  那该是恨的……可还是有什么不对。被家人长时间殴打的女性,他们不是没见过,懦弱的有,麻木的有,仇恨的,愤怒的当然也有,但她们都跟孙氏没有可取之处。固然,人和人即便处境相同,反应也是不同,但是……
  他俩说完,那边方大人已经一拍惊堂木,让孙氏说话了。
  孙氏磕了个头,深吸一口气,道:“启禀大人,小妇人是多年前搬来的,来了后,便与柳氏交好。日常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柳氏总是私下里与我埋怨,说……说钱班头年老体衰,起夜频频,让她的日子十分不得趣。”
  卢斯和冯铮都一挑眉,钱老头别看一头白头发,但身体保养得极好,光着膀子,一身小肌肉比些二十好几的年轻人还要出挑。跟柳氏成婚后,他虽然是没有年轻人的龙精虎猛,但也有成熟男人的小火慢炖,柳氏那时候的日子可是不要过得太好,脸上红润润的,笑起来都带着媚态。
  可这话还真没法说,因为钱老头是老头里的特例,孙氏的瞎说反而更符合人的想象,他们俩这实话非得要说出来反而会得到反效果。而且,钱老头跟柳氏是师父跟师娘,还是卢斯的后母,他们俩身为徒弟站起来说老师的房内事,反而会被人“另眼相看”。
  且听孙氏继续:“当时小妇人也是听过便罢了。可恰巧小妇人与王家兄弟相熟,他俩年少时,曾在我父名下求学过,我们三人乃是兄妹之情。逢年过节,他们常来拜访。那日王璞突然问小妇人,可否让小妇人给他与对门的钱家娘子牵个线?”
  杜慈洲一皱眉,问:“你乃是个良家妇人,又是书香门第出身,怎么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给已婚的妇人牵线搭桥,《XX梅》里的王婆子就干的这个。这在昱朝也不是新鲜事,但这么干的一般是牙婆或者媒婆,还得是不顾惜名声的牙婆和媒婆。她们其实已经算是一种变相的老鸨子,专门给已婚的男女搭线,或者用三寸不烂之舌,鼓动着大姑娘给人家去当妾侍。
  这种婆子,名声都烂到了一定地步,跟孙氏的出身、气质实在是不符合。
  “小妇人……当时家中正拮据,夫君爱酒,那点小本生意赚出来的银钱根本捂不热。当日莫说是要小妇人给他们牵线,就是让小妇人自己去……也是无妨的。”
  “不知廉耻!”杜慈洲指着孙氏,怒喝一声。
  “杜大人喝口茶,稍安勿躁。”卢斯突然道,“本官有两句话还要问一问姜武,姜武,你家里的家务是谁做的?”
  “他一个酒鬼还能做什……”孙氏就要代替姜武说话,可是看见卢斯的表情……她手指头顿时就疼了起来,她是不怕疼的,可就怕卢斯在借题发挥让她说不了话,
  “是娘子……”
  “洗衣做饭,操持家务,都是你娘子?”
  “是。”
  “你二人,把手都伸出来。”
  “?”姜武一脸茫然,但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孙氏脸色一变,紧咬着嘴唇也伸出了手。
  看着这两人的手,冯铮也明白为什么他刚才看见姜武,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孙氏仇恨没有错,可是她太坦然了,姜武则正相反,怯懦,小心。
  如今伸出来的手更说明了问题,孙氏的双手虽然有着拶刑后的伤痕,可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她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美好,皮肤细腻,简直可以与少女的手相比较。姜武的手不同于他矮装的身形,很大,厚实,但也伤痕累累,八个扭曲歪斜,还有两个指甲根本就没有。
  “孙氏,姜武,你们俩……到底是谁打谁?”卢斯问出问题,其余人都惊讶的看着两人。
  “大人若要给小妇人罗织罪名,也找个像样点的,小妇人打他?您看看他的身板,如何打?”孙氏一脸厌恶的指着姜武。
  “方大人,杜大人,本官看,不如找几个婆子来,给这孙氏验伤,姜武……直接在堂上脱了就好。”
  “卢大人说得是。”杜慈洲点头。
  “这……诸位大人,孙氏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殴打姜武这么一个粗壮男人的……”
  “方大人要是懒得找婆子,那验了姜武也一眼。”卢斯懒得多嘴,直接站了起来就要动手,“反正孙氏是他婆娘,看见了也不算什么。”
  姜武只看了一眼卢斯,就开始哆嗦,跟他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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