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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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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根扁担; 但依旧和冲进来的大汉们打了个旗鼓相当。一场奇袭,很快变成了阵地战,而且两方人打着打着,就打到卢斯他们的草坑前边来了。
“铮哥,咱们得找一边加入进去……”卢斯低声在冯铮耳朵边说。
冯铮一怔; 思索片刻才明白卢斯的意思,这两边不管谁赢了,一旦打扫战场; 就会发现他们两个人; 到时候有很大的可能把他们当敌人一刀砍了。
“辅兵?”
“辅兵。”俩人很快达成一致意见。
两方人马; 辅兵蔫不吭声,即便重伤也要抱住敌人给同伴争取机会,相比之下,那群彪形大汉呼喝辱骂; 还有拉同伴当挡箭牌的。后者不过是仗着身体强体壮; 兵器齐备,人数又稍占上风,才跟辅兵扛到现在。
——咱们大昱朝的辅兵都这么强悍吗?
决定了跟着哪头跑才是第一步,最要紧的; 是怎么掺和进去……贸然蹦出去,那他们就得让两边都转过来打死。
卢斯戳戳正为难的冯铮:“铮哥,朝那边看。”
卢斯指的是一员浑身上下全是血,跟血池子里爬出来一样,还在腰带上捆了两个人头的家伙。这人简直一个煞神,真真的让人不寒而栗,冯铮都是下意识的略开他的:“他?”
“我注意着呢,他一直都没动手,那些血都是他割人头的时候,自己弄上的。而且这人一直在发号施令,该是这里边的头领。”冯铮胆子够大的了,可终归是个少年人,面对厮杀、鲜血和死亡,他还能够思考已经十分不易。再让他仔细观察什么的,那可真的强人所难了。
也是该着这个血煞神倒霉,就在卢斯说话,冯铮努力压服恐惧观察的时候,对方竟然一步一步朝着两人的方向来了。
卢斯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冯铮把腰间的铁尺抽出来了。
“铮哥,动动你的脚踝和膝盖,别一会僵硬了。”
“嗯……”
两个人小幅度的在草坑里活动脚踝,挪动膝盖,眼看着那人到跟前了,他竟然转身了。
“大哥!”卢斯瞬间大喊一声蹦了出去。他不过是一赌,那大汉果然下意识的回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把夹杂着小碎石的泥土,被迷了眼的大汉眼睛一闭,卢斯上去一脚就踹在裆下。
大汉嗷呜一声,捂着胯下就弯下了腰去,这时候冯铮也赶到了。跟卢斯一块直接把这人撂倒,卢斯干脆就坐在了大汉胸口上,冯铮一把抽下来腰间的“国法”链条,在大汉脖子上一挂一扭,直接就把人勒住了。
两人这几下兔起鹘落,不过眨眼间的事情,那边还打着的两方人马有那么一瞬,都忍不住停了手。
“杀!!!”就那么一会停手……
辅兵们反应极快的反守为攻,突袭的大汉该是正在犹豫到底是冲出来救人,还是继续围殴辅兵,这一下反而是他们被打了个措不及防。
大汉们显然是只惯于打顺风战,被反击压制,竟然有大半人直接跑了,还有些人想冲过来救出自己的领头人,可只要有人靠近冯铮就把手里的链条勒紧。这小部分进退维谷间,要么是被辅兵击杀,要么也只能选择逃跑。
战斗结束,大半辅兵转身去忙活,照顾自家受伤的兄弟,将已死的兄弟收敛到一处,海鸥收割人头,那些大汉不管死没死的都得受这一刀切。小半人就围着卢斯和冯铮站成了一个半圆,来了个四十许的中年辅兵:“捕快?哪个县的?”
“就食谷县的……”
“哦!你们就是半路上突然跑了的那俩捕快啊。”
“……”昨夜里的事情,现在竟然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原来是两个小家伙啊。”中年人看着他俩点了点头,“在下李俊。两位差爷也是不容易。我派个人送你们回县,你们觉得可好?”
绕了一圈,这是又要绕回去了?
“不然,你们也可以在城外呆着,只要把这人交给我可好。不用担心我们会贪墨你们的功劳,你们来救了我等弟兄一命,你们的功劳我们必将照实上报。”
空口白牙,现在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卢斯脸上笑呵呵的,但是一句话都没信。
“几位,能稍等我们一会,让我们俩商量商量吗?”
“行,但是我们兄弟有几个伤势颇重,要尽快送回营去。二位若是赶不上跟他们一起,那还请再等等,与我们之后的人一起了。”
“行。”卢斯从大汉胸口上下来,把他腰带上的三个人头解下来,规规整整的放在一边,然后示意冯铮把这人弄到那边那棵大树后头去。
冯铮自小跟着他爹打熬筋骨,力气不小。原本卢斯的意思让这大汉起来,他们推推搡搡的人也就过去了。谁知道冯铮就继续拽着勒住大汉脖子的铁链,直接把人一路给拖过去了。幸好路短,否则大汉非得被活活勒死。
看着大汉吐着舌头,翻白眼,努力呼吸的样子,卢斯对冯铮比了个大拇指。
冯铮对他笑笑,表情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得意。
冯铮略微放松铁链子,卢斯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拽住大汉的衣襟,啪啪两个大巴掌就打了上去,尼玛少年人的手太嫩,打完了他自己手心手背都火辣辣的疼。
“你们是谁,从哪来?来这干什么?”
“呸!你这娃娃刚才服侍得爷爷爽得很,立马给爷再嘴一个,爷爷说不准赏你一脸甘露!呃!”
冯铮在后边立马勒紧,卢斯摆摆手。看着这大汉喘过气来,看着他一脸桀骜。卢斯笑眯眯的把自己的铁尺拔出来了,他反抓着铁尺,朝下一插!瞬间插进了大汉的腿根处!
——铁尺叫尺,实际它跟叉子长得挺像,中间是一根无刃有尖的长刺,两边是两个小枝。
“啊————!!!!”大汉躺在地上蹦跶了一下,得亏冯铮拽的紧,否则非得让他跳虾一样蹦起来。
卢斯一脚踩在大汉的大腿上,把自己的铁尺拔了出来,大汉又蹦跶了一下,不过这回就是死鱼了。
当年鼠哥也不只是吓唬他们,为了让他们不打架打死人,还曾经给他们上过解刨课。
_(:з」∠)_卢斯一直很奇怪,鼠哥到底是哪来的大神。
卢斯拎着铁尺:“说人话,不然下回我就扎你第三条腿了。”
大汉虽然头一回听见第三条腿这个称呼,但是卢斯把铁尺的尖朝下一顶,那位置已经能说明一切了。卢斯就感觉脚底下踩着的大腿哆嗦了起来——就说这躲在后边让手下冲的,不会是什么真好汉。
“我、我们是拔云山屠虎寨的,我乃是三当家董豹。我们、我们是收了铁家岭宋老英雄的英雄帖,前来此处讨个公道。”
拔云山?铁家岭?尼玛听都没听说过啊。卢斯看一样冯铮,冯铮对卢斯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什么讨公道?”
“这、这位差爷,您老手底下能、能不能松一松?啊!”
“说话!”卢斯手底下显然没有松一松,反而还紧了。他呵斥之后,一股尿骚味立马传了出去。
冯铮闻到骚气,皱起了眉,只觉得膈应,手上便下意识的一松。谁知道下一刻,就看卢斯一铁尺扎在大汉的肩膀上,随着这个前倾的动作,他膝盖顶在大汉腹部,一手卡着大汉的脖子,一手握着铁尺,几乎刺穿了对方的肩膀。
大汉一声惨叫:“日你娘!”
“我娘骨头都烂光了。”卢斯呵呵一笑,看冯铮把链子又拽紧了才重新跪起来。冯铮见他起来的头一件事,就是从大汉右手边拿走一块石头。
“师弟……”冯铮只觉得面上火热,羞愧不已——想来着大汉竟然是故意尿裤,方才若不是卢斯反应及时,让这大汉挣脱了束缚,即使他腿上被开了个窟窿,但这么一个狡诈阴险又身强力壮之人,他们俩还真不见得能压制得了他。
“铮哥,没事。”卢斯说话时,脸上还带着笑,已经举起手上的石头砸了下去!
李俊正带着人帮几个尸首分离的兄弟做整理,剪下一缕头发,摸一摸身上有没有财物,若有,与头发一起整理好,交给兄弟或亲近的好友。别说是他们辅兵的尸首,就算是那些正卒的,也都是带不走的。
正在这时,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从角落传了出来。
在场的都是刚刚还与人以命相搏的好汉子,可都被这惨叫吓得一个激灵,有个正蹲在地上帮兄弟整理的人甚至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怎么了?!”
“那两个小捕快不会出事了吧?”
“莫让人那大鱼走脱……了……”
众辅兵反应过来,正要冲出去追人,就见卢斯和冯铮拖死狗一样拖着那大汉回来了,两人一路走,后边流了一路的血。好好的一条汉子,如今只捂着下面,哭得面目扭曲,泪痕斑斑。
“李大人,我们带着人回来了,你看你们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李俊他们原本还有些看轻他们,虽然刚才确实是他们救了众人,毕竟是两个嘴上无毛的孩子,如今一见大汉这个阵势,发生了什么,众辅兵如何还不明白。顿时都觉得下面一疼,后退了一步。
“还、还能活吗?”李俊硬着头皮问。
卢斯看那边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点起了篝火来,该是为了给伤兵保暖:“能活。”他说了一声,朝那边走了过去俯下身拾起了一根烧着的木头,甩了两下,甩掉火苗。
众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卢斯动作,直到他举着这根还冒着烟的木头,走到大汉身边,一木头杵了下去……
又是一声惨叫,其凄厉悲惨与刚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止住了。”卢斯道,“送回去之前是死不了的。”
他声调平稳,一脸平静的把那根木头又放回了篝火里。在篝火边上烤火的几个伤兵,屁股尿流的爬远了。
卢斯并不是故意虐待人,其实他也一身冷汗,心里发毛。可是他们现在孤立无援,这些辅兵到底是敌是友,其实也是不清楚的。他们刚刚在只是在相比之下,选择了更顺眼的一边而已。
他只是在用这种手段震慑,他和冯铮,没有身份,没有靠山,没有强健的身体,在面对一群刀口舔血的辅兵时,怎么能够让对方不会伤害他们,或者至少在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之前,能够掂量一下自己即将复出的代价?
——吓唬他们!
尼玛现在我自己都怕自己了,你们怕不怕?!他手是不抖,但谁摸一下就知道,湿乎乎的。
可与此同时,卢斯又担心冯铮也怕他,甚至他都不敢去看冯铮,就怕看到一张畏惧惊恐,甚至厌恶的脸。
卢斯和冯铮跟着辅兵们一块回军营了,一路上跟他们最近的李俊也跟卢斯保持了三尺的距离。卢斯看谁一眼,对方立刻就打个哆嗦。
那个被卢斯一石头弄得鸡飞蛋打的大汉,得到了跟伤兵一样躺在简易担架上的待遇,但抬着他的两个辅兵,可丝毫都没有对这个大汉有什么同情,专门盯着不好走的地方走,担架上上下下,颠簸异常。
大汉因为疼痛和失血已经什么力气了,被这么对待,一声声的惨叫都是从喉咙里闷出来的。
跟着辅兵,从李俊那里,卢斯和冯铮也得到了些消息。比如他们也是劳兴州孙大人手底下的兵。半个月前就开出军营了,先是在食谷县的隔壁长丰县打了一伙乱匪,后来开到食谷县来修整。
可是昨天夜里,大军正在外头扎营的时候被一伙人马袭击,将对方打退之后,现在两边是隔着食谷县的县城对峙。
李俊说的这些事情,疑点太多,在长丰县剿匪,那就该在长丰县修整,怎么跑到食谷县来了?被人夜袭,那就是被人打了埋伏,孙总兵那边情报泄露了?另外,官兵和乱匪到底是怎么躲过老百姓的耳目,一个比一个突然的出现在食谷县城下的?
不过这些都不能问,问了对方八成就当他们窥探军机,到时候不死也得死了。
跟着这伙辅兵回到了军营,有个校尉在门口等着他们,这校尉对李俊还挺客气的,行礼,接走壮汉,然后又掏出一个灰扑扑的麻布袋子,表示这是总兵大人自掏腰包给的抚恤。李俊叹,道了一声:“谢过大人。”收起来了。
辅兵是没有抚恤的,死了就是死了。他们的待遇跟服劳役的老百姓一样,只是百姓的徭役到了年头,还是能回家去的,辅兵则一辈子都要服役。决定他们命运的,就是是否有一个好的上官。
从孙总兵的做派看,他还是个好官。卢斯觉得挺神奇的,他们县令胡大人,为官就不错,这又出来了一个孙总兵,说好的穿越到古代必遇贪官污吏呢?竟然没有,真是……好评!
那边交接了银钱,李俊又跟这位校尉嘀咕了一阵,那校尉看了看卢斯和冯铮,神色略微妙的走了过来:“两位……”
“大人,昨天夜里那事是一场误会,实在是我们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冯铮边道,两人一边齐齐施礼。
校尉躲开这一礼:“二位客气了,实在是我们没有闹清楚。不过二位平安归来,还助我军一臂之力,也算是错有错着了。二位在外一夜,快去休息一番,稍后我们便送二位进城。”
两人乖乖应是,被送到了一座大帐,竟然在里边看见了青松老道。
“你们、你们真的没死啊!”老道看见他们立刻吐出一口浊气,放松了。
老头也是够狼狈的,不过半个晚上不见,衣裳和袖子都是血,衣服下摆直接从灰色被染成了黑色。
“道长,您这是怎么了?”两人赶紧搀扶着有点摇晃的老头坐下。
“我没事,就是治了一晚上的伤兵。”
“真是找您给伤兵疗伤的啊?那道长,这些人对咱们到底有没有歹意啊?”卢斯问。
“他们若真是孙总兵的人马,那咱们就乖乖等着吧。如今看来,到是有八成的可能,是真的。”
冯铮:“道长,孙总兵……是谁啊?”
第40章
“你们这些小孩子竟然没听说过孙总兵?!”青松道长大惊。
卢斯和冯铮赔笑着嘿嘿嘿,那没办法; 就算是卢斯上辈子; 有几个升斗小民能够知道自己当地的驻军司令是谁?
老头咂咂嘴; 开启了说书模式:“那可是一位英雄了得的人物啊。”
卢斯和冯铮也坐下了,听青松道长讲英雄志。这位孙总兵; 有个怪名……叫孙好女。是美好的好三声,不是爱好的好四声。他爹四十多了才有了他,是他爹娘的老来子,因怕他站不住,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
孙总兵这个人的容貌听闻也是人如其名; 面如好女,俊秀非凡。孙总兵他十四岁的时候,他爹去了; 他为父戴孝; 十七岁的时候接替了父亲的百户之职。他爹原本是在北方任职的; 他原本也该在北方接替他爹的职位,可中间出了点“偏差”,孙总兵就给调去南方了。
昱朝与明朝的历史时期是同时的,但明朝没有的一些东西; 昱朝已经出现并且普及了; 比如卢斯吃的最多的粗粮就是棒子面。而明朝有的一些东西,昱朝也有,比如……倭寇。
孙总兵十八那年,就跟倭寇干上了; 获首二十,俘虏三人,己方亡两人,伤四人。并且由此开启了他的传奇之路,无论跟多少人作战,无论他自己带着多少人,一战之后,孙总兵自己士卒的伤亡人数,绝对不会超过三位数!
冯铮一脸崇拜,他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捕快也勉强算是行伍里的人物,会崇拜这种大英雄是理所应当的。卢斯直接呆滞,尼玛这是开挂了吧?不对,他上辈子好像也听说过类似的人物,戚继光,戚大将军!
孙总兵在南边十五年,倭寇再不敢上岸。后来他转调北方,打蒙古人。在北方又呆了二十年,山海关一线,不见烽烟。
就在两年前,孙总兵乞骸骨,求高老还乡。五十多岁对文官来说不算太大的年纪,甚至该说一二品的大员,五十几才是正当年,是事业的开始。可是对用命来拼杀,征战南北的武将来说,年纪就不小了,毕竟,铁马将军夜渡关,真不是常人可受的。
皇帝再三挽留,老将军再三求去,后来两人折中,老将军依然是总兵,就是从边塞换到了内陆一直太平的劳兴州。
再然后,就是现在这事情了。
“要不然士卒的军纪如此森严,要是戚……人,是道长所说其人,那就没错了。”卢斯学渣历史不好,但是作为一个痞子……他爱看小说啊。反正不少小说里,都说“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除了那支人民子弟兵外,古代至少还有两支军队能做到。一支是最先说出这句话的岳家军,还有一支就是戚家军。
但前提是……这位孙总兵真的是戚大将军。名姓都不一样,跟这个老道也是初相识,他说两句,卢斯就信了?那这人准不是卢斯。
老道本人还担惊受怕了一夜呢,他现在声情并茂的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两人更多,还是为了安慰自己更多。更何况,胡大人到现在可是都没开县城城门呢——话说,胡大人到底是哪边的啊?
卢斯跟冯铮递了个眼神,正气小哥哥的回答是一个眨眼——看,本土人士的正气小哥哥也是依然怀着戒心的。
恰好,他们这边话音落下没多久,外头就来人送饭了。饭食简陋,就是一碗还算浓稠的棒子面粥,一小碟咸菜,但贵在粥是热的。这对在外头吃了一夜风的师兄弟两人来说,再找珍贵不过了。
唏哩呼噜吃完,又来人了,要将他们三人送进县城去。
他们到了城墙下面,看上头探出来两个脑袋,正是孙班头和孙捕头两兄弟。
对卢斯和冯铮来说,他们俩这一晚上是几近波折,险死还生,可对于城头上的两个人来说,他们就是出去了一晚上,然后回来了。孙班头也没犹豫,直接把绳子扔下来了。
卢斯可受够了夜里绳子捆肚子吊下来时候的难受,主动走过去拉住绳子朝下拽:“多放点绳子。”然后让青松道长过来,给他捆了个双称人结。
作为鼠哥调教出来的新一代痞子,卢斯精通各种急救手段,这个双称人结就是一种很古老,但使用依然很广泛的专门用来把人吊上吊下的结扣。
用绳子捆着总归是不舒服的,但吊重伤员都没问题的双称人结,可是比吊着肚子上下,舒服多了。
三人先后进了城,孙班头立刻就带着青松道长离开了,怕是去县衙给县太爷回话去了。孙捕头则对把两人拉到一边:“你俩快些回家去看看吧,看你们这样子,昨夜里怕是也辛苦了吧?”
两人一晚上跤都不知道摔了几个,躲在草坑里,还让一个男人做不得男人了。若非捕快服是黑色的,现在这衣裳指不定是什么模样了。按理说孙捕头这话也没错,可卢斯就是听出了不对味来。
“孙叔,我们家中如何?”真是只离开了半夜,就让家里女人们出事了?!
“没事,没事。”孙捕头赶紧摆手,“真没什么大事。”
“孙叔,那我们先走了。”师兄弟俩齐齐拱手作别,不管是出了什么事,与其在这里跟一个外人打哑谜,不如直接回家去看看。
两人别了孙捕头,朝家里狂奔而去。这跑的一路上,看着县城里的情景,卢斯心里有点发沉。
县城里唯一的粮店和猪肉铺子,都是开着的,可自然并非是开门做买卖,那门板明摆着是被人砸开的,地面上还能看见未曾清洗的血迹。一阵凉风吹来,依稀能听见呜咽的哭声。
进了铁尺巷,两人一眼就看向了卢斯的家门口——固然是因为他们特意去看的,同时卢斯家门口也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去看,毕竟那大门口,一左一右,挂着两颗人头呢!
卢斯家里还有便宜爹的孝,过年人家贴的都是红色的对联,他大门口贴的是两条白纸。可现在,这两条白纸让血染成了暗沉沉的红色,比左右人家的对联都要刺眼。
两人瞬间速度就又快了一线,窜到了卢斯家门口,直勾勾的面对着人头狰狞的面孔,两人顿时舒了一口气,发红的眼睛也放松了下来——不是女人,是男人的,其中一个有些面熟。
卢斯一把拉住推门就要进得冯铮,两个人头挂在门口,卢斯虽然心焦如焚,可还是很谨慎的在门口拍起了门:“娘!姐姐!”
冯铮也反应了过来,以他们对三个女子的了解,她们绝对对付不了这两个大男人:“玲玲!”
“别叫了!大早上的嚎什么嚎。”从卢斯家小院里传出来的,是钱老头的声音。打开门的老头,把师兄弟二人都吓了一跳,因为老头浑身都是血啊,“你们来的也正是时候,赶紧,扔出去。得亏天气还冷,否则院子里不定臭成什么样了。”
院子里倒伏着三具尸体,一具有头,两具无头。
两人见着的尸体也是不少了,可从来没有这三具尸体一样,让他们胆寒心颤。
“先扔出去,有什么事回来跟你们说。”老头看两个徒弟傻站着,大烟袋一人脑门给了一下。
卢斯就跟被按了个开关似的,跟冯铮麻木的把三具尸体搬了出去,扔得也不远,就是铁尺巷巷子口。抬到第二具尸体的时候,卢斯才觉得脑门生疼,拿手背一蹭,原来是起了个大枣——老头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啊?
再看冯铮,一样脑门有个大青枣,不过他的是靠右边,卢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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