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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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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人的做派,众人只觉得膈应,反正他们三个人谋财害命,都难逃一死,谁是谁非,爷三个到了黄泉路上再去掰扯吧。
  这三人踢到一边去,卢斯又让将薛林氏母女与那八个仆役带上来了。
  先问仆役;“你们夫人出事的时候,是什么时辰?不确定时辰……天亮了没有?”
  山桃道:“辰时左右吧?天……有光,能看见,但不算是大亮了。”
  辰时是早晨七点到九点,如今春分还没到,依旧是昼长夜短的时候。
  卢斯点头,又问:“你们都被闹起来之后,可曾见过薛林氏?”
  八个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是没人看见过。
  “王方、王奎,你二人可曾记得那天是否有人出门?又或者牲口有人骑出去?”
  王方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小人不确定,那日夫人去了,小少爷被带走了,可说是一片乱糟糟的。小人把看门的活计都给忘了。”
  王奎是个寡言的老实人,被卢斯问到,哆嗦半天才到:“小人也不知道,小人被王大爷叫过去,就让在门口听差,然后就一团乱了。”
  这个王奎叫王方说的不是大爷(轻声),他说的是大爷(二声)。给人家当下人的,被其他下人叫爷,这可就……
  卢斯挑眉,没想到这里头还能问出蹊跷来:“你是让王大爷叫过去的?他单独来叫你的?还是有旁人在?他说是听见动静了?什么时候叫的?”
  他们这院子是不大,可里里外外的还不至于正院里头有个动静,最前头的门房和牲口房就能一清二楚了。按照王奎的话,很可能没人来找王方,王方自己“听见动静”,就立刻认定了有事,甚至拉上马夫王奎一块跑到正院去了?
  一连串问题,王奎有点懵,:“当时……当时……小人已经起了,毕竟这照顾牲口,可是得尽心,不能它们起了你还没起。后来……后来小人正给牲口喂着豆料,王大爷就突然进来了,拉着小人,说是正院出事了。小人一身腌臜,正院里又都是女眷,不好进正院,可是王大爷说出事了没个爷们不行,拉扯着小人就过去了。那时候就只有王大爷一个人来找小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天蒙蒙亮吧?”
  “看来你是个精于侍弄牲畜的……既然如此,你就看不出来你侍弄的牲畜有没有让人骑出去过?”
  卢斯这么一问,这高高壮壮的汉子竟然哭了:“小人那天的晌午才得空回牲口棚,驴没了两头,骡子没了一头,牲口棚里就剩下一头青骡了。”说着说着,哭泣就变成了嚎啕,看起来真是好不可怜。
  卢斯无奈劝了这汉子一句:“莫要伤心,待回来再给你找个地方侍弄牲畜便好。”
  “即便是换了个地方,但那也不是……”不是过去的驴和骡子了。王奎打了个嗝,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显然是意识到跟他说话的是什么人了。
  卢斯看他的眼神还带着点笑,转到看向王方的时候,那神色就可以说是阴暗了:“王方,你是个聪明人,本将军给你个说人话的机会。”
  王方在王奎跟卢斯来往对话的时候,他的神色明显就不对了。如今嘴唇抿紧,呼吸也变得有些快速。同是低头看着地面,方才就是平静直白,现在则有些恶狠狠的,仿佛是想用眼神在地上挖个坑出来。
  “小人……”他声音也有些嘶哑。
  “王方……你个老混账!祸害夫人与林老爷竟然也有你的一份!”山桃突然叫起来,冲过去拽着王方的衣襟就要与他厮打起来,“夫人和老爷哪点对不住你?!林老爷每次来还要给你带上烟叶,你个人心不足的!”
  女无常过去,将山桃拉扯了下来,山桃挣扎两下,便挨了两巴掌,她是不再挣扎了,只是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王方被这一打,反而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神色间凶狠不再,只余下坦然:“小人已经是一把年纪了,但过得最好的日子,也就是在门房里裹着破袄,烧着火盆,吸着一口旱烟取暖。这杯若无差错,那小人这就仅止于此了。可是,小人见过他们富裕人家的日子,又怎么能甘心啊。”
  “不甘心,你做了什么?”
  王方道:“其实也没什么,小人知道,那个晚上,老爷会回来,他不是来留下跟夫人过日子的,而是要走的。”
  “你怎么知道的?”
  “老爷身边有个叫疤脸的护卫叫陈猛的,每回老爷回来,都是他事先来禀报的。”
  “换言之,你们老爷那天是从前门进,前门走的?”
  “原本是该这样的,陈猛来,知应一声,夫人也就该准备着老爷的事情了。可是那一回,陈猛以来就吩咐小人不要声张,后头去了夫人那,夫人也让不要声张。小人那时候就清楚了,这是有事。小人已经经过了一次家变了,如今见主家又有变故,不由得提心吊胆,就央求山桃姑娘,求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山桃便说老爷这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夜里来了之后就要走,让陈猛给开后门。”
  舔了舔嘴唇,王方继续道:“那天,陈猛就给偷偷安置在后罩房里了。”
  卢斯看向薛林氏母女,这母女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事情都掀到这个地步了,如何还能不清楚?
  谁知道,王方注意到了卢斯的表情,却道:“她俩日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见客,陈猛就住在最里边的小房里头,不吭一声,极容易避开。”
  “什么叫见客!”就算是发抖,薛三妹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她是没出嫁的姑娘,这话难听得就跟她是个卖的一样。
  薛林氏也赶紧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可怜我这无依无靠的寡妇啊,谁都能来泼上一盆脏水啊!将军大人啊,您听听,我母子俩住的地方,竟然还不声不响的给塞进来一个外男,这是要逼我们母子俩去死啊!”
  她说的这个若是传扬出去也一样是坏掉她母子俩的名声,可现在哪里顾得上。
  “你继续说。”卢斯不管,淡然道。
  那边已经有女无常过去扇嘴巴了,虽然霸道粗暴一些,但是管用就好。
  等两女呜呜咽咽的闭上嘴,王方接着开始讲。
  王方觉得老爷这一回实在是太过不对劲,那天夜里,他就悄悄守在了后头,虽然不敢靠的太近,但也能明明白白的看见,老爷是孤身前来,却抱着孩子离开的。顿时,王方就明白了,老爷这是不要夫人了——别管是玩腻了,还是另有苦衷,但总归是不要了。
  王方当时就惊惧不已,他不认为林氏这个寡妇能够守住这一份家业,等到家业败了,最惨的不是主子们,而是下人,尤其是他这个年纪大了,又没有半点一技之长的老仆,他见过这样的老仆是什么下场,那是让牙人嫌弃,最后活活冻饿而死的。
  王方越想越怕,他想去哀求夫人别卖掉自己,只要给一口饭吃,让他在这个家住下去就好。可是又觉得这样反而会触怒夫人,怪罪他偷听。不知道怎么想的,王方就去拍开了薛林氏母女俩的门,把这件事跟她们说了。
  然后,薛林氏便提议,杀掉林氏,伪造遗书,让她们母子俩继承这一份家业,到时候会给王方一笔银子,还会将他放良,让他成为自由身。拿着银子他就能去乡下买一块地,再买个孩子给自己当干儿,日后也有人给他奉养终老。
  三人便去了正院,他们到的时候林氏大概是在哭泣,她以为是王斜去而复返,有人轻轻拍门立刻就来开了门。王方当时就冲进去,捂住林氏的口鼻,本来是想逼迫她亲笔写下遗书的,可王方大概是太紧张了,这一捂就把林氏给捂得昏厥过去。三人一做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林氏给吊上了房梁了。
  ——所以验尸时,林氏脖颈间的痕迹并没差错,她就是被吊死的。
  那书信则是薛三妹写的,且与林氏的自己有的几乎难分真假,这一点王方也是意外。
  之前卢斯让人已经找来了有林氏字迹的文书,不过,现在字迹还没分辨出来。
  “分明是你一来就说什么老爷走了!林氏成了弃妇!守不住这偌大的家业!说若是我母子不听你的,便将我们杀了!我们乖乖听话,还能饶我们一条性命!”方才两人一张嘴就被女无常打上一巴掌,后来是不挨巴掌了,可是她们也被打怕了,紧盯着女无常,却不敢开口。好不容易,王方闭嘴了,女无常的眼睛挪开了,她们俩这才匆忙开口给自己辩解。
  可是这话说出来,其余人都一脸蔑视。毕竟刚才族长父子那互相推诿的模样,众人都看在了眼睛里,自然是觉得这母子俩事情败露,为了脱身,把大罪过推在了王方身上。
  王方跪倒在地,一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一边高声哀求:“小人知错了,实在是小人怕的厉害,不想一把年纪不得好死,死后也无处葬身,无人祭扫,成了孤魂野鬼。”
  他哭得可怜,坦然认错,这么一看,比那薛林氏母女更多了几分信任。还有那林家的族人觉得这王方情有可原。
  “嗯……你们既然都已经招认,那这案子到此算是了结,都押到知府衙门去吧。到底该怎么判,到时候看杜大人的。”
  卢斯看着王方,这人也确实可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他更愿意相信薛林氏母女。
  还是得回去找自己正气小哥哥商量啊。
  卢斯吩咐一声继续追查林家的家产,就带着相关的人证与一干犯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知府衙门,这时候知府衙门也是刚刚安稳下来下来,这一天下来,谁都忙得脚不沾地。
  卢斯进门的时候,恰巧冯铮刚从浴桶里站起来。隔着屏风,卢斯能看见个模糊诱人的人影子,明明是闹了一日累的要命,可立刻他的小兄弟就精神矍铄了起来,卢斯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没进去,只是搬了个凳子坐在角度最好的地方,盯着那个影子看,看他擦干自己,穿上衣物(还摇晃不稳了两下,险些摔倒),一直看到影子变成了他身穿洁白里衣的正气小哥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
  冯铮头发有些发潮,毕竟是在别人家里,什么东西都不太方便,转天还要起来办公,洗了头发不干净,所以只是清洗了身上,头发则用湿毛巾擦洗了一番。
  他脸和耳朵都是红彤彤的,看见卢斯了问:“怎么不进来?”
  “想,但是怕力不从心,让你没满意,破坏我的高大形象。”卢斯笑,其实他还是有点后悔的,该想到的,他家正气小哥哥应该是听见了他回来的声音,偏偏那个时候从浴桶里出来是勾引他呢。
  卢斯伸手,就把冯铮拉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了。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斤两,冯铮也没扭捏拒绝,干脆坐下,两手搂着卢斯的脖子,两人脸颊贴着脸颊,闭着眼睛,感受彼此的体温,倾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第269章 
  “刚才是想你进去……”半晌; 冯铮舒适的叹息一声,“今天见的事情太多; 善的; 美的,丑的,恶的。做着无常这份差事; 还真是跟那传说中的无常鬼吏一般,见到的东西太多了。看见你了,就想找你舒散舒散。”
  “现在还想吗?”卢斯亲了亲冯铮发红的耳垂,热烫烫的。
  “还想,但没那么需要了; 这么抱着更舒服。”冯铮也咬了卢斯的耳垂一下,脑门在卢斯肩膀上蹭了蹭; 突然他就笑出了声来; “若是你没有这么搁着我,那就更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你就不亏心吗?我搁着了你,你就不搁着我了吗?”卢斯在冯铮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都是男人,这下三路的事情,谁还不知道谁啊!”
  两人笑着闹了一闹,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接着不约而同的就端正了脸色; 开始说今天两边的案子——卢斯心说:干这一行的心理压力是真他娘的大,原来还觉得这差事正适合他; 现在看来,要是有下辈子,他是宁愿种田流,也不愿意再干这个了。
  冯铮这边,那是一家又一家各有难念的经,跟那些“人证”一个个彼此对峙,有戳穿了曾经伪善的假面,露出下面的黑脓来,有恶意诬陷,终究清者自清,还有彼此误会,天意弄人的。
  “……这一天,衙门里头的哭声、骂声,叫喊声,就没听过。”刚从卢斯那里吸饱了正能量,这一番回忆,又让冯铮有些情绪低落。
  这与冯铮是否意志坚定无关,纯粹就是正常人的反应。即便只是听,并非身临其境的卢斯,也心中不舒服。
  两人又是一番磨磨蹭蹭,卢斯才开始说自己这边的事情。
  说完之后,冯铮便道:“王方说的话虽然是在情理之中,但……他这样的人,该是很了解那母女俩乃是何人的,他便那么信得过薛林氏母女日后必然能履行承诺?尤其是她们将林家的人叫来,越发是有了靠山。他们便不怕被林家人害了?”
  “嗯……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卢斯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山桃的反应也怪,她说她是住在侧间的,听不见正房里头的动静。可是我观察了王方与薛林氏母女的脚步,两个女人还算轻,王方虽然年老体衰,但他毕竟是个男子,且身形不矮,行走进脚步就有些沉。”
  冯铮顿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天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便熟悉情况,脚步听起来怕是也不会太轻。”
  “对,所以,这王方来来去去,山桃一点动静都察觉不到?若她真的睡觉死成这个样子,也当不成大丫鬟。做人仆人也是不容易的,大丫鬟虽另有个叫法是二主子,可终究不是真主子,她不是享福,是伺候人的。那就得随时随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固然王斜给自己布置的这个家很小,但他不是个眼睛里揉沙子的,不会给自己老婆买个懒婆娘……”
  话到这里卢斯就是一顿,冯铮却知道他是为什么不说话了:“懒婆娘是没买,杀人凶手却给买了……”
  王方可是王斜买的,而且这人还是四个男仆里边当头领的。仆人中不是谁有能力谁就有脸面,而是谁得主子看中,谁才有脸面,谁的底气才足。从线索看来,林氏不是一个跟男仆接触很多的女主人,而王斜每次回来都让那个还没露面的陈猛直接向王方传话,这也不失为一种亲近的表现。
  “王斜故意把自己妻子给杀了?”
  “他应该……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吧?”冯铮虽然这么说,但显然是一脸的不太确定。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站了起来整理衣衫,就要去见王斜。可是冯铮迈出一步,身体摇晃了一下,卢斯过去扶住他:“你歇着吧,我一个就行了。”
  确实两个人都累,不是身体上,是精神上的累。
  冯铮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洗澡的时候,泡得太久有点发闷,刚才又起来得急了。”
  卢斯觉得他是瞎说,摸了摸他的额头,倒是不烫,可卢斯不死心,又去摸他腋下,可隔着衣服,莫不太准。冯铮拍了他两下:“办正事的时候,别逗!”
  “我哪是逗啊,我是看你发没发烧。”
  “真没事!”
  “那行,有事你可一定得跟我说。”
  “行!”
  到了牢房门口,卢斯脚步却一停:“铮哥,你说那孩子,真的是王斜的孩子吗?”
  “你怀疑林氏出轨?”
  “不,我不会怀疑林氏,我是怀疑王斜。如果林氏真的是他下的手,但这个孩子……他们王家可就剩下他这一条独苗了,而且孩子还小,很少有人能认出来吧?我想找薛林氏和薛三妹去看一看。”
  “嗯,你去吧。”
  两人便分头,那边薛林氏和薛三妹正在牢里哀泣,虽然看守的是女无常,但这没让她们感觉好一些,反而是卢斯这个大男人的到来,让两个人瞬间精神了起来。薛三妹还整了整头发,对卢斯露出她认为的自己最好看的笑容。
  “你们见过林氏的孩子吗?”
  这问题让两个女人都愣了一下,可紧接着她们就接连的点起了头:“见过!见过!”“眉眼像是王老爷,鼻子嘴巴都随了林氏!”
  “让你们现在看一看孩子,你们能认出来吗?”王斜的儿子还不到一岁,这个年岁的小孩子正是剧烈变化的时候,但要说十天半个月就彻底让熟人认不出来了,也不一定。
  “能!”
  卢斯只能大半夜的去打扰了知府杜大人,不过也不算打扰,知府根本没睡,毕竟糟心了一天,他这心里堵的难受。
  听了卢斯的来意,杜大人很干脆的自己去后院把那孩子抱出来了。不过,卢斯又让无常去寻了差不多大的婴孩来——家大人可是被吓了一跳,有的人不愿答应,可看在银子的份上,带着孩子跟着无常过来的家长,还是不少的。
  忙了得有快一个时辰,薛林氏母女才被带出来。她们之前答应卢斯,只是为了尽量攀附住卢斯,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可是卢斯告知她们,若是这件事办得好,就能将预谋杀人,变成被人陷害,错手杀人,这两人更是上了一百二十个心。
  卢斯是不想帮这两个利欲熏心的女人的,但总得给她们点甜头,而且……说实话,这年头犯下重罪的女囚死了比活着幸福。她们愿意选择更痛苦的那条路,卢斯怎么会拦着。
  一排六个孩子,都是年岁差不多大的,换的也都是差不多的小衣裳和襁褓。有的孩子哇哇大哭,有的孩子灵动的转着眼珠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薛林氏和薛三妹一个从左边走,一个从右边走,两个人都来回走了两趟,却并没有从六个孩子里找出林氏的儿子。
  第三次查看孩子的时候,这母女俩将襁褓小心的打开,看每个孩子的左臂内侧。最终两人在左边数第二个孩子那里站定,这孩子的左臂内侧有一枚黄豆大小的红痣。薛三妹高兴的就要与卢斯说她找到了,却让薛林氏拉住。
  薛林氏道:“将军大人,这里并不见犯妇那可怜的侄孙。”
  卢斯问:“你确定?方才你们查看孩子的左臂,那孩子不就是左臂内侧有颗红痣的?难道不是这些日子没见,孩子长开了,你们认不出来了?”
  薛林氏摇头:“犯妇也养过孩子,知道孩子会长,可是再怎么长,大概其的轮廓不可能都变了。这孩子不管是红痣还是面貌都跟犯妇那侄孙极像,但是,他不是。”薛林氏说得斩钉截铁。
  “好。”
  卢斯只说了一个字,却让薛林氏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只因为她松下了紧绷的那一口气。她是贪,也是让人利用了,可她不傻。大半夜的无常司的将军把她们这两个杀人凶手叫出来认孩子,而不是让任何一个仆人认,那山桃明明该是比她们更熟悉这个孩子的,为的什么?为的就是他不信任那些人,而这孩子的身份有鬼啊。
  薛林氏知道,自己和女儿的命就吊在这个转机上了!
  她没有乱来,也没有着急,她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确定,六个孩子里,确实没有林氏的孩子。卢斯的反应告诉她,她做对了!
  “你们可认识一个叫陈猛的?”孩子不对,那当日带走的孩子的除了王斜就是陈猛,
  薛三妹也知道她娘做对了,越发紧紧的攥着薛林氏的衣袖,就听薛林氏道:“认识,每次王老爷来去都要带着这个人。不过,这个陈猛的面貌有点怪。”
  “怎么个怪法?”
  卢斯还以为薛林氏这一顿是要好处,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谁知道就听薛林氏极其干脆的回答:“他的皮肤很黑,两个面颊红扑扑的,且他的脸很大,五官又平……”薛林氏面上露出点为难,“犯妇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这人少言寡语的也没怎么惹事,可犯妇就觉得他身上蛮劲极大。一见着他,就想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薛三妹也在苦思,听她娘实在是说不出来了,突然开口:“那人还极爱喝马奶、牛奶!”
  “喝马奶、牛奶?”
  这年代的人要喝奶制品,大家之人都喝的是羊奶。因为现在大昱可没有那种黑白花的奶牛,黄牛、水牛之类的牛产的奶都是腥膻至极的。寻常人别说喝,就算是问一问都要呕吐。
  “你怎么知道的?”薛林氏都一脸疑惑,显然这事她也不知道。
  薛三妹咬咬嘴唇,既然已经开口,就顾不得什么羞耻了:“罪女……想要亲近姐夫,却不得法,只能想着让姐夫身边的人,给罪女安排个好机会。”
  “你……”薛林氏扬起巴掌来就想打薛三妹,可想想如今的情况,手抬起来就又放回去了。她自己也背转过身,表示不想听。
  卢斯倒是没想到,薛林氏竟然无意让薛三妹给王斜做妾?不过也是,林氏自己都只是个外室,外事虽然在自己家里算是当家的夫人,可实际上连个妾的名分都没有。周县令那奶娘不就是如此吗?没名没分的,周县令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看来这就是再糊涂的人,也有明智的时候。
  卢斯摸摸下巴,王斜的家到底在哪?被其他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和冯铮竟然一直都忽略了。那么连家都没带回去,林氏……真的是王斜的心爱之人吗?就以王斜那一开始展现出来的,“天下人都亏欠我,天下人都该为畜生”的霸天属性,林氏真的是他心中唯一的柔软?
  林氏这个让无常们发现的王斜外室,到底真的是无常发现的,还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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