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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捕快-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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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晕过去的知州,杜大人倒是别有一点小得意,他虽然也被吓得要命,可总算是没昏过去啊。
  “你说的那几个地方我都已经派人去了,但是所有的地方都已经人去楼空。去的人很谨慎小心,周边的人都问遍了,地也都给挖开了,没见婴儿的尸体,也没见过陈猛。”卢斯全副武装的站在一群同样是全副武装的大夫后边。
  惠峻有名的大夫里,相对来说比较年轻的一半都在这了,另外一半也被“请”到了知府衙门,只是没被送进来而已。
  他们围着床上的王斜,用各种方法查看他身上溃烂的疱疹。
  王斜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有极偶尔的情况下,能看见他脸颊的肌肉在抽搐:“我宁愿他死了,这么活着,若是能够长大,怕也是一条走狗罢了……多谢卢将军,劳烦您了。冯将军没事吧?”
  “他没事。”卢斯硬邦邦的回答,“你可还想的起来其他的线索?”
  “线索……这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真心实意的跟卢将军你们合作。”王斜笑了一下,“我知道的几个地方,都已经告诉你……啊!可能还真有个线索。天水县……神医第一次派来接触我的人是个姓方的商人,这人去年喝醉酒掉进水沟里淹死了,事情久远,你们无常司大概差不出什么来了。但是,当时这商人身边有个人,我无意中在开阳见过他,当时,他进了魏家。”
  “你还去过开阳?哪个魏家?”
  “想找人刺杀你,可是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想得太过天真。”王斜说得坦然,“听说是皇后娘娘娘家的那个魏家。我当时好气,派了人跟踪,不过跟踪到他后来又去了国公府,我就没再让人跟了。”
  “……”这还真是哪里都有魏家,“哪个国公府?”
  “当时就是随口一问……我这人记人的长相记得很清楚,随眼一看,六七年都能记起来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其它的记性,就一般了。”王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陶国公?”
  “哎?!好像就是这个!”
  “你可善画?”
  “你让我把这人画下来?你不怕我作假随便画个人给你?”
  “不管你画的,还是谁画的,对无常司来说,都只是作为参考。”
  王斜又笑了:“要真是一直都这样,那你们无常司还真是挺好的。我的手是握不住毛笔了,给我拿条炭条来就好。”
  “好。”



第271章 
  王斜还真是很用心的在画; 即使汗水痛苦得顺着脸颊朝下流淌。他画毁了四五张,都是因为他的手在发抖而坏了的。待他把画像画好; 交给照看他的无常时; 王斜道:“再拿些纸来,我把我知道的人,都画给你们……”
  王斜的配合; 无常司自然不会客气。拿来纸张,任由他作画。
  天亮之前,又有一群人被带进了大牢。这些人都是王斜表示,曾经与他碰过面的。他们都被人用被子裹了起来,唯一露出来的脑袋还让麻袋招上; 就这么一路给抬进了监牢。
  监牢里头,一些原有的囚犯也已经察觉了不对; 在自己的牢房里头; 或者咒骂,或者哀求,闹腾得监牢越发的热闹起来。
  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卢斯闲了下来; 就进了冯铮的那间房,坐在床边上看他。
  “……”冯铮是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确实在发热,但除了脑袋有点晕乎之外; 浑身上下并无任何不适。可他也知道卢斯的心情,换位而处; 他绝对是要比卢斯还要更焦虑,“我没事。”
  “嗯……”卢斯点头,他当然不能说冯铮有事。
  但是,非常时期,卢斯想要摸摸冯铮的脸颊,都要忍着,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伸出了手,冯铮也会避开。而冯铮自己,明明闲得无聊,可也不会开口提及去外头给他们帮忙。
  “我让外头送点话本子进来,你可以看着话本子解闷。”卢斯难受,憋半天就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冯铮看着他,笑得温和平静:“嗯,师弟,不要担心,我们千难万险都过来了,这点难关,不会过不去。”
  “我知道。”卢斯也回给冯铮妥帖的微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丧。冯铮刚说完那些话,他就在心里反驳:多少人都是这样,走过千难万险,所以没走过的那一刻,也就是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的那一刻。
  等到外头又有东西送来,卢斯看着冯铮拿上话本,便离开了。
  ——他的心情复杂,既是还想继续陪伴着冯铮,又觉得那样只能呆坐在一边看着他实在是太可怕的折磨了。可等到出来了,卢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知不觉朝冯铮的那个方向看,双脚不知不觉的朝着他的方向走。
  要不然说医生不能治疗跟自己有亲属关系的病人呢,卢斯觉得辛亏他不是大夫,否则药都不敢下。
  压下满心的烦躁,卢斯干活去了。虽然没什么需要他发号施令的,但总归还是有体力活能干啊。劈柴、烧水、搬家具,乃至于做饭,他都能做。
  看着自家顶头上司脱衣服撸袖子的劈柴,年纪小的无常们都有些眼晕,年纪大的,尤其是跟着无常司一路发展起来的无常们却都能理解。黑白无常相互依靠着走到了现在,如今却有一个躺下了,这要是真有个好歹,无常司的损失固然是大,卢斯那更是鸟失其翼啊。
  火点起来,水烧起来,穿着连体衣衫,戴着大口罩的无常们,把所有监牢里的囚犯都集中起来,无论男女都剃掉头发,塞进大浴桶彻底洗刷,洗完了出来撒上驱虫的药粉,换上干净衣服。这倒是让这些囚犯觉得,好像……那什么疫病也不是没好处啊。
  “哎!搓搓下面!对对!就是那!舒服——”有无赖的囚犯直接就把无常司的人当搓澡的了。
  无常们也不跟他们生气,洗干净了,套上干净衣服,把人就朝牢房里头一塞。
  牢房也已经清理过了,原来肮脏霉烂,生了虫子的稻草都被拖了出来,直接烧掉。房顶和墙壁四角的灰尘都已经清扫干净,地面上撒了石灰。来不及弄来床,那就用吊床,反正最简单的吊床,弄块布钉结实了就成。
  有不愿意睡吊床的犯人,但是满地石灰,他要是躺的下去,无常司也不管。马桶也已经被清理干净,但这些囚犯有人就偏要随地大小便,这种人,一经发现,拉出来就抽。且无常司明言,再有这么干的,直接把那东西割了,无常司说到做到!
  尤其是在无常司的一个领头人心情极度不好,另外一个疑似生病并不管事的情况下,无常司更是说到做到!
  然后他们就真的把一个自以为是的老油子给阉了,与他同一囚室且隐瞒不报的都给拖出来一顿好打……
  因为年纪太大,这人凄惨的嚎叫声还在监狱里回荡的时候,人就已经直接疼死了,不过没人觉得他可怜。
  “我无常司如今这番做派,也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活命!”卢斯站在聚集了最多囚犯的牢房走道中央,亮开嗓子道,“我等把什么都伺候到了,你们便是还在外头时,也不见得有如今这番轻松!等大疫过去!你们活着!我们活着!大家都好!”
  “若再有以身试法与知情不报者!同囚之人,一并砍杀!你们以为我们是闲的没事吗?!别给我无常司机会把你们一并砍了!若是那样,反而我们才更方便些!”
  不算卢斯和冯铮来了之后被关进来的那一群,之前在这里的要么就是盗匪,要么就是习惯了多进宫的偷儿、地痞,这些人习惯了欺软怕硬的。无常司给犯人洗澡换衣服,吃食也好了许多,让他们以为无常司是“软好人”,自以为作威作福做大爷的时候来了。
  可这一人惨死,数人挨打,顿时让他们了解到了无常司乃是硬到不再能硬的恶鬼,再不敢惹事,都老老实实了起来。
  他们这边的消息,通过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开阳。而且一次还送过去好几封。因为按照规矩,知府这边得送,知州也得以个人的名义送,本地的驻军的总兵也得送,无常司更是得送两封,一封明面递上去的折子,还得送一封密折。
  急信到了的当日,开阳就闹起来了。
  之前陶国公府那件事,就已经让众臣憋着一口气了,不过陶国公死了,两个儿子也死了,一大家子就剩下一个入了玄门的小儿子,没办法继续追究了。
  结果这又出来一个!
  太缺德,也太恐怖了。毕竟有些病真的是防不胜防,还有一些病是能用重药压下去的。要是只有都有样学样,弄一个病人给他下药暂时去了表相,送去政敌或者仇人家里当厨子,那这不就是一家子死绝的下场?
  朝堂上,不管是贤、是愚,是素不管事,还是热衷权位,是世家子弟,还是寒门出身,所有人都嚷嚷着,这事必须得管,得查,而且要查到底,找出这幕后之人,诛九族!不能养成这种风气!
  皇帝也是一样的想法,并且,他直接叫来了太子,让他去惠峻负责这件事。卢斯和冯铮都被关在监牢里出不来了,知府杜慈洲虽然能力不错,但是杜慈洲他很少跟军方打交道,如今这事情就怕他压不住。
  “璧儿,此行凶险,你不久前刚刚遇刺过,要注意安全。”
  “父皇放心。”太子答应得极其干脆。
  皇帝看着太子,有些恍然,他想起来自己的大儿子了。上一回闹了大疫,他让大儿子离开了。固然是当时的疫情发展,是眼睛能看得到的越来越严重,但他也能明显的知道自己态度的不同。
  他对大儿子的身体,不是那么放心。可是如今的二儿子,其实也不是那么放心的,可好像不放心的地方不同。即便二儿子刚刚遇刺,看他就是很自信的知道,把二儿子放出去,能圆满的把事情完成,他再平平安安的回来。
  这种自信,要不得啊……
  “多带些人,御林军里随便你挑。”
  “父皇,儿臣能从无常里头也挑些人吗?自然,儿臣是知道的,无常跟御林军做的事情不同,不能用在一处。”
  “无常别挑太多,否则引起两个衙门的不快就不好了。”皇帝笑了笑,他很明白为什么太子更信任无常司,他跟卢斯与冯铮两人的私交是一方面,另外也是因为上一回是无常司救了他的命。
  “是,多谢父皇。还有太医……”
  “自然也是随你挑,但到时可不能将太医拘在你身边。让太医随你去,乃是让他们施展手段,去治病的。”
  太子辞别皇帝,从御书房里出来,脸上的表情就没那么轻松了。他倒不是担心自己,因为到时候他身边的管理自然是最严格的,除非有内鬼,否则真不会沾染上瘟疫,他是担心卢斯和冯铮。
  各方面的奏折是一点隐瞒都没有,冯铮很可能染病了。对太子来说,他跟兄弟的感情都没他跟卢斯和冯铮两人的深,若冯铮是真的病了,那可真是……太子开始回忆东宫的药库里都有什么东西。
  “虫草、人参都带去。”周安这段时间就住在东宫里,一开始是因为他重伤被搬回来时,情势危险,再给他移动个地方,怕是就要凉在路上了。后来,等他不那么危险了,就是为了太子了……
  周安在生死之间徘徊,太子是吓得够呛。他情势危急那一阵,太子直接就住在他房里了,也不让旁人假手伺候。别看太子是个太子,从来没干过伺候人的事情,可是伺候起那时候的周安,看起来还真是行家里手。
  喂药、擦身也还罢了,连排泄的事情,太子都上手了,大太监刘长喜吓得都要晕了,可是不敢大声叫,太子又死活要办,他也只能是让太子负责近身的事情,等到那些腌臜的东西稍微弄远一些,他就立刻上手接过来。
  等到情况稍微好点了,真是连刘长喜这个无根的人,也开始真心羡慕起周安来了。
  寻常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些贵人们,喜新厌旧那更是稀松平常。虽然昱朝的皇室爱出情圣,但也真没这个样子,最污糟的一面都避之唯恐不及,且确确实实的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
  而原来跟周安分房的太子,也在周安稍好之后,立刻跟他同房了,两人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太子就只是守着周安“而已”。
  周安对太子也是感动又怜惜,索性也就放开了,并不提离开东宫的事情。
  “嗯。”太子点头,忍不住习惯的拉住了周安的手,“那两人也真是多灾多难,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像我们一样。”
  “殿下到了惠峻要小心,也要硬下心,若是疫病没有传开,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但凡有个征召,殿下就该从严而治。”
  “放心吧,我是那心软的人吗?”太子顿了一下,又对着周安眨了眨眼睛,“除了对你之外。”
  周安回以一笑,笑完之后,他抬起没有被太子握住的那只手,按在了太子的肩膀上。
  “怎么了?蹭上什么脏东西了吗?”
  “太子长大了……”
  太子眉头一挑:“我是不是大了你不是早该知道吗?”
  周安面上有点热,那只手又在太子肩膀上拍了拍:“殿下肩膀宽厚多了,而且,说这些笑话也是脸不红气不喘了。想当初,亲一下殿下都脸红的。”
  太子:“……”想起当年他手足无措的蠢样子,还是脸红了。
  “殿下,你既然要离开东宫,那我也该回家去了。”
  拒绝的话差点就冲口而出,但还是让他憋住了:“我让刘长春跟你一块回去。”
  “殿下该带着刘公公一起的。”
  “不带!”太子坚定摇头,“你身体怎么样,你自己清楚,我知道你胃还经常疼。刘长春在照顾人上,是真的没的说,更要紧的是他能随时出入禁宫,找太医都是一句话的事情。我走了,如果没有这么一个人在你身边,那我大概当天晚上就得跑回来找你。”
  “好。”反正东宫都住了这么久了,也是真没必要再客气什么了。
  太子这就算是与周安道别了,毕竟周安那胃和现在的身体,都且得好好养着,两人是吃不了什么践行宴,也不能临别疯狂。也就平平淡淡的吃了东西,然后相拥一夜,第二天太子忙一天,再平平淡淡吃了东西,相拥一夜,第三天起来,太子道一声“我走了”,周安回一声“保重”,也就罢了。
  当太子赶到了惠峻,他先收到的就是个不好的消息——冯铮真的染上了疫病,监牢里有多人染病,惠峻城中,也有百姓染病。唯一庆幸的是,因为处理及时,所以疫病没有发生大面积的传播。
  太子能做的,也就只剩下,尽量调拨物资,让统一被隔离在监牢里的人,能够衣食无忧。
  监牢被划分成三个大区域,病患区、隔离区、无常与差役生活区。
  卢斯在给冯铮喂药,冯铮的腰腹间,现在稀稀疏疏的出了些红色的小疹子,这些疹子其实看起来跟痱子很像,可是它们并不是。
  两天前冯铮解开衣衫给他看的时候,他决绝相信这些就是王斜说的那种要命的疱疹。
  可是冯铮打破了他的奢望:“这两天……其实我腰腹里头也在疼,我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大概……这些疹子不只是出在表面上。”
  冯铮自己也很清楚这些话有多残忍,但是在他确定了自己染病的时候,他必须开口,否则瞒着、忍着,等情况越发严重再开口,那给两个人造成的伤害更大。
  把自己从头到家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卢斯,那一刻头晕目眩……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人的意志与行动能够改变的,但是也有很多东西是一个人无论意志多么坚强,行动如何努力,也无法做到的。现在,疫病就是其中一种。
  卢斯的眼圈红了,但他强迫自己忍住了:“得了病也没事,咱们治!”
  “嗯……咱们治。”冯铮答应着,对着卢斯笑,即使他的眼圈也是红的。
  他们谁都没哭,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对方放心。
  时间也是过得快,一晃眼,几天就过去了。
  冯铮喝完了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想吐,不捂着,根本忍不住。
  药很苦,还带着一点腥臭味,卢斯偷偷尝过一口,味道就跟它的气味一样恐怖。
  把冯铮抱在怀里,给他喂药的卢斯,顿时也不动了,片刻后,等冯铮把手拿下来,深吸两口气,说了一句没事了,他才又慢又稳的把冯铮放到了床上。
  “其实我没这么弱不禁风的。”冯铮无奈,真是把他当瓷器了。
  卢斯摸了摸他的手:“外头送来了屠宰之后的鸡,灶上熬着鸡肉粥呢,等半个时辰之后,我来喂你。”
  “嗯,今天没多出新的病人吧?”
  “没有,你放心吧。”这些日子以来,确定染病的,有两个狱卒,一个衙门的杂役,三个乡绅,他们都是曾经与王斜接触过的人,而王方,就是那位门房,身上也出现了红疹。另外还有一些零散的百姓,大概是曾经与王斜安身而过的人,也确定了染病。
  至于无常司的上上下下,染病的则只有冯铮一个……
  卢斯没回自己的房间,回去休息是要脱下隔离服,还要洗澡的。他身上的这一套,穿穿脱脱的,也是颇费功夫的,况且半个时辰后就得回来给冯铮喂粥,没必要瞎折腾。他进了隔离区边缘的休息室,就只有一排凳子。
  卢斯随便坐在一张凳子上,发呆。偏偏他发着呆,还能准确的记住时间,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就站了起来,不用出隔离区,自然就会有同样全副武装的无常把食物送进来。卢斯端上冯铮的那一份,刚要走,被送饭的无常叫住了:“义父,您也休息休息吧。”
  卢斯愣了,扭头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推着送饭小推车的无常,竟然是李铁!
  “胡闹!”如果手里的鸡粥不是给冯铮的,卢斯现在就把这碗粥泼在李铁脸上!
  “义父……”李铁吓得退后了一步,可还是硬着头皮道,“别的叔伯哥哥都是四五个人一天,照顾一个人,您却是自己一个人照顾干爹,再这么下去,您撑不住的。”
  无常司在全力照顾这些病人,在往常自然不会如此,上次开阳的大瘟,那也是把人隔离在家,家人自己照顾,全城的兵卒和差役送食送药,但不管伺候病人。但这次不一样,不是因为冯铮生病了,而是因为这次的病是掌控在人的手中的。
  卢斯第一天就把监狱中被迫一起隔离的无常们召集了起来,说得很明白:“今天有一个王斜,明天说不定就有个李正,无论你们冯将军得没得病,这病都要尽量找到治疗的方法,否则下一回躺在那的就换成你们自己,或者你们的亲人了。”
  心里不愿意的必定还有,但是明面上,没有人反对,而是都听从了卢斯的命令,尽全力的伺候起了这些病人。
  不过病人也是分好伺候和不好伺候的,而且大多都是不好伺候的——好伺候的其实只有王斜和冯铮。其他人大多是鬼哭狼嚎的表示不相信,相信了则继续鬼哭狼嚎的要求回家,表示死也得死在家里的床上。
  不只是牢里的人哭,外头也有人来闹,尤其是年纪大的,家里的小辈都来闹过,说是要别人带回去自己照顾,以尽孝道。
  孝道乃是人伦大道,老人生病了,儿子孙辈必须要在床前侍奉疾。至于老人可能是传染性疾病,很可能把一家子都染上?
  呵呵。


第272章 
  侍疾这事,要是真孝顺; 全心全力照顾病人自然有祖宗和圣人保护; 不会生病; 你生病了就是你心不诚,活该。你身为小辈怎么能畏惧; 甚至嫌弃自己的长辈生病呢?你敢躲就是不孝。
  所以……其实这些人也不见得都是真心实意来闹的,前头知府大人稍微让人赶一赶,他们就都走了。后来太子来了,直接下令全城戒严,这些人每天在家里例行公事的哭一哭对长辈的思念; 也就完了。
  惠峻城西的一座小院,突然被一群兵卒砸开了大门,男人女人都尖叫了起来。不多时; 这院子里住着的男子就都被挨着跪在了地上; 有个校尉过来; 一眼就看向了其中一个男子:“陈猛?”
  “军爷说的什么?小人不姓陈,姓刘,刘二子。”
  校尉冷笑,正要再说两句; 边上另外一个白衣无常突然大呵一声;“不好!他服毒了!”飞扑上去就将这陈猛按倒; 捏他的嘴,抠他喉咙。
  这陈猛一把将人推开,不过那些士卒反应也快,无常刚被推开; 校尉带头,士卒们就群起而上,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将陈猛压制住抠他喉咙。陈猛干呕了两声,却又有士卒道:“让开!让开!药来了!”
  无常让开,闻到的却是一股臭味,再一看那说着药来了的士卒,一手拎着的正不知道是谁家的马桶。
  如今惠峻封城,最麻烦的就是两件事,一是吃喝,二是……拉。原先是每天天不亮有夜香车,那就够了。但那是因为天一亮,大多数都有在外的营生,排泄这事就解决到了外头城市各处的公厕里头,那地方一开水阀,就直接走暗渠了,城市的排水系统,还是杠杠的。
  可现在人都在自己家里不能动,那就只能盯着马桶用了,就得有一早一晚两趟夜香,别看只是多加了一趟,那人手可就不太够用了。偶尔有的边边沿沿就顾及不到,现在这个院子就属于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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