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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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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渊不答他。
忽然,两个士兵押着一个人走近河岸,白色宽袍长袖下的身躯颇为瘦削,乌发披肩,略带凌乱,走路踉踉跄跄的样子也似乎是受了伤,待走到河边,押解的士兵朝那人的腿弯处踢了一脚,那人随即跪倒在地。
柳渊心中一紧,回过头去狠狠看向白九:“你们拉来了任青!难怪你一直劝我回去!”
“柳哥,你别生气,”白九紧张道,眼神却躲躲闪闪不看柳渊,“沈啸也是为了万无一失。”
“我说为什么今天下午你总是缠着我,原来是为了这个,好你个白九!”柳渊压住火气,此刻已是箭在弦上,若是冲出去,怕是会打草惊蛇,多年行军的素养让柳渊只得停在原地,默默观察远处的情况。只见那押解的士兵提起尖刀,说着什么,任青跪在地上,摇了摇头,士兵提起尖刀便一把刺进任青的肩膀,血涌了出来,霎时染红了白色的衣袍,“你们想干什么。”柳渊咬牙切齿道。那士兵又说了什么,任青只是摇头,士兵不再停手,尖刀一下下刺了下去,任青痛得瑟缩在那里,尖刀全都避开了要害,似乎旨在折磨,而非要命。“这就是你们万无一失的计划。”柳渊目眦欲裂地看着白九。
“任青的亲卫军一向忠心耿耿,不会坐视不理。”白九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那他怎么办!”
“任青早就该死,任家的人一个都不能留,”白九不再回避柳渊的目光,“柳哥,这个我早就同你说过。若你那天愿意给他的个痛快,他今天也不用受这份活剐。”
“该死!”柳渊低吼。远处那人的白衣已经完全被血染红,跪伏在地上,那士兵扔下手中的尖刀,一把抓起任青的头发,扯着将他的头反复浸在溪水里,一次,两次,三次……
白九驱马走近几步,挡在柳渊面前,“柳哥,就让任青这么死了吧。”
“滚开。”柳渊一把推开白九,为什么任青的亲卫军还不行动,难道他们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被这么折磨死。柳渊看着远处,鼓膜嗡嗡的血流声吵得柳渊不能正常的思考,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本就昏暗的天地仿佛陷入噩梦般的死寂中,罢了,任青算什么,不过是曾经的执念罢了……其实,任青的亲卫军有这么重要吗,下次剿灭也是一样……为了一个任青,不能打草惊蛇……但任青已经在自己手上,无头之蛇有何可惧……
白九被推了开来,一声马嘶从树林中窜了出来,柳渊纵马奔了出去,与此同时,破庙四围也忽然杀出了许多黑衣人,沈啸看此一幕,顿了顿,高声道:“任家的余党已出,杀无赦,任青也一样,不留活口。”
一片混乱中,柳渊推开还来不及反应的两个士兵,一把抱过任青,伸手去探鼻息,心慢慢放下,还好还活着。
沈啸的士兵与亲卫军在厮杀,一波一波的人加入混战,然而,亲卫军是任青精挑细选的亲信,饶是沈啸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同时源源不断地增加着兵力,仍是有漏网之鱼欺近了过来。反倒是柳渊这边,虽然沈啸已对任青下了杀令,可是有柳渊这个最高统领护着,士兵们还是选择性的视而不见任青的存在。
第六章
“任青,还能听见我说话吗?”柳渊扶着任青,低声唤道,触手感到的是一片温热,是血,正从伤口中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任青睁开眼睛,却不去看柳渊,看向远方,茫茫四处寻找。
柳渊心中微微一刺,他在找谁,找谁救他吗,可笑,忍不住出言相讥:“找你的亲卫军?你以为他们真的能救得了你吗?任青,没有人能救你。”除了我。
任青看回他,眉头微蹙,周围的火光印在他的眼里,唯独没有柳渊的影子。“柳渊,是什么让你这么狠辣,是我吗?”
柳渊忽然有点发慌,仿佛被师长责备一般,明明眼前的任青已经满是狼狈,湿哒哒的几缕头发贴在已经没有血色的脸上,气若游丝,像是随时都会死去,可是他还是有些怕他,就像当年任青教他读书识字一般,哪怕再轻微的失望,也让他不堪重负。“我先带你去医伤。”柳渊忍住了解释。
“不必。”任青轻轻吐出两个字,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由不得你。”柳渊道,手腕却被任青轻轻按住。柳渊低头,才注意到,他的手腕似乎被利刃刺穿,难怪,难怪被士兵凌虐时毫无抵抗之力。任青顿了顿,轻轻说,“杀了我吧,这样你才能忘了过去。”
忘了过去?柳渊心想,在没有攻破碧海鸢城之前,他时时刻刻都想忘记过去,那是一切不堪与自扰的起源,可是当他重新又看到任青的那一刹那,这个念头就从未在脑海中出现过。他想得太过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有任青的亲卫军攻了过来,直到尖锐的破风声划向耳迹,他才急忙转身躲避,左臂一阵疼痛。
柳渊回头看了来人,是任青的常随之一路宇,早年他还在任家做家奴时,与路宇也打过几次交道,没想到攻城之时这人居然没有死,“是你。”
路宇楞了一下,看清了柳渊,怒道,“果真是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放了公子。”
柳渊暗暗嘲笑自己刚才的多愁善感,一边看着任青,一边冷道,“任公子真是收买人心的一把好手。”又对路宇说,“你家公子早已自愿成为我的家奴,你们此番还真是无趣。”路宇大怒,挥剑来斩,柳渊举剑格住,这几年里,他受往事折磨,早晚练剑不敢有一丝懈怠,论武艺早已超出一般侍从,更何况路宇已是筋疲力竭,身上也多处受伤,几番下来,自然不是柳渊的对手。不多时,柳渊长剑递出,指在路宇的胸口上,轻轻笑了起来。
路宇恨道,“柳渊,我家公子对你不薄,当年那事他也是无能为力,你灭了任家还是不够,却要将你当年的恩人也这样折磨,你还是人吗?”
“当年的事还轮不到你开口。”
“没有我家公子,能有你的今天吗?!”
柳渊又笑了起来,冷道,“不错,没有任三公子,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我才要好好谢谢他。”他随手一挥,结果了路宇的性命。回头却对上任青的眼睛,不由心中一惊。
“果然是我错了。”任青喃喃道,“都是我的一念之差,却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你在说什么,任青,先跟我走。”柳渊蹲下‘身子去扶他,却被任青轻轻挥臂格住,“已经太多人因我受累了,这次,是我太任性了。”他的语气疲惫,仿佛已经筋疲力竭,他看向柳渊,“为什么不顺了白军师和沈将军的意,柳渊,你早该杀了我。”他的手抚上柳渊的剑,殷红的鲜血顺着纤长的手指流到剑上,与剑身的残血混在一起滴了下来。
“任青,你伤得太重,先跟我回去。”柳渊心里着急,俯下‘身子抱起任青。
“一个家奴的命,没那么值钱。”任青轻轻说完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柳渊心中一刺,滚滚恨意猛地涌向心头,他看着任青的脸,他在故意激怒他,他也确实够贱,时至今日也要固执地保他的命,柳渊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样,他绝不允许任青现在死掉。
他疾走向马,忽然一个白衣身影横在了马前,“柳哥!”
“白九,你别再拦我!”
“柳哥,我已经知道了,你之前在碧海鸢城发生的事!你为什么还要保他,你早该杀了他!”白九拔出腰侧的佩刀,递了上去。
“白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之前没杀任青,现在更不会杀他。”
“柳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兄弟我真的不懂。”白九怒道。
“我想什么你用不着懂。”柳渊撞开白九,正要上马,却被白九拉住,白九冷道,“柳哥你想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必须死。”白九说着,长刀一挥,向柳渊怀中的任青刺了过去,柳渊一惊,想也没想便侧过身去以身相挡,白九虽然名为军师不常亲自下场作战,但一柄长刀却也是名震军中,此刻全力一挥,饶是柳渊身法敏捷,左臂也是立时见了骨。
“柳哥!”白九惊道,赶忙向前查看柳渊的伤势。
柳渊不管白九,抱着任青翻身上马,留下白九一个人皱着眉头站在原地。
第七章
新起的柳府直接用了任家的旧宅,仆从多半也是任家的旧奴,早在柳渊没有回到碧海鸢城之前,说起柳渊来,已是人人都听过他的传闻,早有人预言过柳渊本就不是池中物,只是没有人料想得到他竟是以这种方式重回任家。
柳渊踢开府门,守门的仆从本以为是有人寻衅滋事,正要上前,却看到是自家主子,忙又换上笑脸,柳渊抱着任青,面对着围上来的仆从,沉声道,“快请大夫去锦伈堂。”说着,自己也往锦伈堂疾走。温热的血不停地滴下来,仿佛是一道道催命符。
“柳大人。”锦伈堂里,几名府里的大夫已经候在了那里,服侍的小厮丫鬟将柳渊怀中的任青接了过去让大夫们医治。
柳渊的贴身护卫李迅走了过来,“大人,您也受伤了。”转身招呼大夫,“柳大人受伤了,你们先过来……”
“不必,”柳渊阻止道,“让他们先治任青,你来给过上药便是。”早先年他们行军打仗,军医有限未必顾得上每个人,同袍之间互相上药是常有的事。
李迅不再多说,依言而行。柳渊心里想,李迅这孩子从来都是办事妥帖的,他三年前收留了年仅十四岁的李迅,留在身边,李迅很聪明,一如当年刚入任家的自己,只是没有自己那样骄傲,这样更好,少受些罪,现如今几场硬仗下来,俨然已经长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青年将领。
“大人为什么一定要保任公子。”李迅一面上药,一面低声道,顿了顿,又道:“白大人说,他很危险。”
其实,任青之于自己,是不是有些像自己之于李迅呢?柳渊没有回答李迅,只是在心中默默想着。
第四章 家奴
在六年前那次家宴与任青打过那次照面之后,柳渊多少在任府出了些名,不少人都知道有一个年轻的家奴居然得任家三公子的亲自庇护,羡慕柳渊在任青面前露脸的同时,也更为任三公子体恤下人所心折,一时间任三公子仁爱之心的美名更是在城中传颂。
第二天,因为任三公子说情而免于受责罚的郑伯拉着柳渊去叩谢任青。
“不必记挂在心上,”任青笑道,“本就不是你们的过错。”
“谢公子。”柳渊和郑伯一起叩首。
任青挥挥手示意二人下去,这时,前厅一阵喧哗,郑伯抬头,一个衣着显贵的中年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有一个锦袍公子,忙拉着柳渊跪下。
“见过父亲。见过大哥。”任青行礼。
“不必多礼。”任父挥挥手,“昨日听说你和曹成贵起了冲突。”
“不过是一点口角罢了。”
“那个曹成贵越来越不把我们任家放在眼里了,这次让他受点教训也好。只是你这般做,会不会……”
“哈哈,父亲不必担心,”任父后面的任大公子任立道,“三弟这回平白赚了个体恤下人的名号,今日我还听我房里的丫头说起。此刻想必三弟的仁爱亲民的美名已经又开始在城里传开了。”
“这就好,”任父沉吟,挥挥手示意房内的仆从下去,柳渊低头站起来正要退下,却听见任立道,“慢着。”他慢慢踱到柳渊面前,“这个不是三弟屋里的吧。”
“他便是昨天的曹成贵难为的小厮,今天来谢我的。”任青笑着解释。
“长的确实不错。”
是夜,便有人来传唤柳渊到任立那边去。柳渊一进府时便听说过任家大公子荒诞喜淫的传闻。哪成想这种事居然回落到自己身上。直到任家大公子浑浊的气息扑到自己的面上,柳渊才发现自己竟然对自己的命运毫无置喙的权利。
“任大少爷,请您自重。”
“难怪老三要为你出头,”任立不理柳渊的话,伸出阴凉的手,将柳渊的头抬起来,“我竟然不知道府里还有你这号人物,这张脸保你在我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柳渊克制住自己打翻那只手的冲动,“任大少爷不要强人所难。”
任立笑了一声,显然没把柳渊的话放在心上,一只手顺着柳渊的脸滑了下去,抻进了柳渊的衣襟,柳渊反手挥开,“别碰我。”
“脾气真大。”任立不以为意的笑道,“我派人去查了你,听说你已经签了卖身契。我知道你人很聪明,难道真的想做一辈子的小厮吗,今日`你从了我,我便当你是自家弟弟,好好栽培你,保你将来前途无量。”
柳渊抬眼看他。
“你这双眼珠子真像祁兰的黑宝石,好看好看。”任立啧啧。
“任大公子的好意小人心领了。”
“怎么,眼里都是三少爷,看不上我这里。”
“不……”话还没说完,柳渊就被任立身旁的小厮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在口中,他心中怒火中烧,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要惹事,沉了半晌,道:“没别的事小人就下去了。”
任立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还要走?”
“大少爷的好意小人心领了。”柳渊话刚说完,便被一旁的小厮揪着衣领扯到一边。他压抑着怒气一手扯开小厮,转身便走。那知又有十几个家奴挡在了前面。柳渊暗道不好,回头去看任立。
“先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待一下。”任立冷冷道。
没有人可以救他,他不过是无权无势的草芥之民。
第八章
最后竟然是郑伯,手边的活计没了柳渊帮他,已是着急,又看柳渊几日不回,不知去向,情急之下,竟去任青那里求见,任三公子又岂是寻常下人说见就见的,上次放他们进去,也只是因为他们要叩谢而已。被拦下的郑伯心中苦闷无助,也是天意,竟让他无意间走到了任大公子任立的宅院旁,他回过神来,急忙要走。
可知任大公子虽然也是颇得老爷器重,却是生性喜淫而且男女不忌,郑伯倒不是认为自己有什么姿色会被任立看上,只是任大公子行事乖张,即便是再淫邪之事,也常爱在自己宅院的院子里,大庭广众的进行,是以寻常的奴仆都不敢靠近他的院落,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即便不是被挖掉眼睛,鞭笞一顿也是常有的事情。
郑伯正要走,却听见院落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闪进角落,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竟是柳渊的声音,心中便有了计较,原来柳渊是被任立看上了带回了自己的宅子里,郑伯暗自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柳渊这个人是不可能再回到他这里干活的了,这么想着,郑伯正要回去,一声惨叫传来,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这惨叫是柳渊发出的。
郑伯打从柳渊一进府里就已经认识他,知道此人极善忍耐,若不是让人忍受不住的疼痛,断不会让柳渊失声惨叫而且到了如此凄厉的地步。郑伯心中恐慌,赶快就要走,可还是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几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把耳朵贴在墙上,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声音,紧接着又一声压抑着的惨叫,竟是让郑伯隔着墙也听得毛骨悚然,急忙后退几步跑了回去。
往后的日子郑伯决口不再提柳渊二字,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一个合心意的小杂役,远不如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哪知一个月之后,三公子居然差人来寻柳渊。
“他是你手底下的人,一个多月不见了,你居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路宇皱眉,“任家若出现逃奴是要立刻上报的。” v郑伯惶恐,忙辩解道,“柳渊只来了半年,现在还属于杂役,不是我手底下的人。”
“那他是归谁管的。”路宇有些不耐烦。
“不对,我认得他。”跟路宇来的小弟忽然道,“他来过找公子的。”
郑伯一身冷汗,正要抵赖,一抬头却是路宇凌厉的目光,嗫嚅道,“不错,可是是因为我也找不到他在哪里才想去找三公子的。”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任青微微皱着眉头思索。
郑伯完全没想到路宇竟然直接把自己送到了任青面前接受审问,忐忑是否要将那日自己在任立那里听到的东西告诉任青之余,也在纳罕柳渊究竟做了什么,惹得两位公子如此劳心费神。
“路宇,”任青看向一旁的侍卫,“可曾听说大哥那里多了什么新人?若真是那日来见完我之后就不见了,我曾记得当日大哥好像留意到了他。”
郑伯心中一惊,他早听说任青聪慧过人,却从没想到他竟然能一举猜到事情的真相,若是任青愿意出手问他大哥要人的话,柳渊便是得救了。当下,郑伯立刻跪倒在地,将当日听到的一切如实相报。
“公子,我们还是不要和大公子那里闹翻的好。”路宇听完对任青道,“平日行事,大公子已是对我们诸多刁难,若是再因为一个家奴,再惹恼了他,未免有些不值。”
“即便是家奴,我也不希望任家因为这个闹出人命来。”任青淡淡道。“只是,此事不便我去干预,”他眉头微蹙,“可是若是等父亲,我又怕这人撑不了那么久。”他沉吟一会儿,“路宇,你让人时刻注意那边的动向,我们等三天,若是三天都没有合适的时机,我便不再等了。”
斜坐在太师椅上的任立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这个时候来自己的院子里,明明他昨天还听说父亲在榕溪城办理公事,怎么可能今天忽然就回来了?直到他看到那个随着父亲款步进来的人,任立的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又是这个伪君子!全城的人都被他的温良伪善的外表给骗了,以为他是那个仁心善悯的人,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才知道他的真面目。可惜任立来不及再去数落自己弟弟的虚伪,就被气急败坏的父亲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便是这样帮我照管府里的!这是什么!”任父指着地上衣衫不整满身血污的柳渊骂道,“我原先只知道你好女色,可我居然不知道任家的大公子连男人也要染指,你这样传出去还怎么得了!别说达官显贵,就连寻常百姓,你让他们怎么想你,堂堂任家的长公子,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我只是玩玩!”
任父哪里还听他辩解,也不等任立说完,挥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任立脸上,五个指印登时就印在了对方脸上。任立在众人面前挨了打,自觉颜面尽失,若照他的性格,此时早就和对方干起架来,可惜现在打他的是自己的父亲,又羞又恼之下却什么也做不得,只能生受着,心中越发恼恨任青起来。
“怎么不说话!”任父厉声道,“我早就知道你不争气,你好色的名头几年前就传得街知巷闻,你还不知收敛,玩玩女人也就罢了,现在还开始玩男人!说,这么干多久了!”
“没多久,只是玩玩罢了,”任立别着头不情愿道,“我不过看这个小厮做人太傲,教训一下罢了。”
任父自然知道任立没说实话,但他打完任立,心中的气多少消了些,眼看着周围全是任家的仆众,自然也是要给自己的长子留一些面子,何况他对自己长子纨绔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料想这次也不过是玩玩,并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今天这样威吓他一下,想必日后也会收敛很多,于是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别以为娈童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正经人家的公子你看哪一个像你一样不知好歹,这种变态的名号安在你头上,你还能成什么大事!”他看了看低着头恭立一旁的任青,又道,“你也跟老三学学,洁身自好一点,有什么不好。”任父说着,敏锐地捕捉到了任立偷偷翻的白眼,伸脚踢了任立一下,“不服气是吧,我告诉你,你自己犯的错,好好检讨自己,别怪到别人身上。”
任青道,“父亲不是来找大哥商量榕溪民军的事情吗,晚上关南的陈付清大人还要拜访您,不要耽误了才好。”
任父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叹了口气,“任立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说着率先走进主厅。
任青走到柳渊的身边,满身血污让人很难分辨出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月前那个俊秀挺拔的少年,他俯下‘身子,低声道,“已经没事了。”
柳渊抬头看向对面光风霁月的人,一身宽大的金边白袍,墨绿色的玉带系在腰间,一如他初见他时的打扮。
第九章
“这次的事情,我并不知道白九和沈啸会拿你做靶子。”这是柳渊心里想着要和任青说的第一句话。却没想到话还没出口,便被任青顺从的跪地俯首堵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见过柳大人。”任青一身宽大的金边白袍,乌发披散着伏在地上,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
柳渊顿了良久,“你的伤,可好些了?”
“有劳大人费心,大好了。”任青伏跪在那里,没有起身。
这明显是在说谎,柳渊心中竟有些不快,任青送来锦沁堂足足熬了三日,才被宣布保住了性命,现在伏跪在地上的他白袍上面已经有血渗出来了,脸色苍白的像张纸一样,居然就给他说大好了?柳渊心中气恼,倔着脾气冷道,“既然身子已经大好了,便不要在这里歇着了。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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