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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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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木流凨用情至深,虽到了这种生死不如的地步,可最后想依靠的依旧是那个男人的肩膀,百里毓想给他一耳光让他清醒清醒,可一看他这个模样,这手如何下得去?只恨恨的攥紧了手心。
刀允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夏流年踢了他一脚:“哭什么哭,再哭我连你另一只手也一起砍了。”
刀允捏着断手捶地:“我错了,我错了。”他咬着牙断断续续道:“你忘了,你的剑上涂着辣椒。”
夏流年一愣,他的确忘了,他的剑上是涂着辣椒。这个主意就是现在百无一用的门主木流凨出的,而夏流年早把这事忘了。夏流年看着刀允,也有些不忍:“我真忘了。”
各中疼痛,又有谁能体会?
贺霜白没好气的瞪了刀允一眼,拿了药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扶着刀允坐下,只不过片刻功夫,刀允已折磨的发丝凌乱,唇角都有些裂了。
百里毓悠悠的看着故作不闻的贺霜白,一手搭在木流凨肩膀上轻轻拍打:“九子,就这样不听话的属下,依着九思阁的规矩,我早把他杀无赦了。”说完低头看木流凨的反应时,才顿时想起来,他家师弟早已是又聋又瞎的废人。
他心头猛得一酸,坐在床边把木流凨揽进怀里,忍不住哽咽:“九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孽,居然要选这样的死法。”
木流凨睁了睁眼睛,侧耳希望能听到哪怕一丝的声音,他手摸上百里毓的胸膛,磨着衣角好久,才缓缓笑道:“师兄,是你吗?”
百里毓抱着他,拍了他的后背道:“是我。”
木流凨听不见,试探的又问:“师兄,是你吗?”
百里毓惆怅万分,拉过木流凨的手在他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了“是”。
木流凨神色有些沮丧:“我还以为是王爷。”他一顿:“如今管不了你们了,就算你们背着我欺凌他,我也看不见听不见,不知我替他求一句饶,你们可肯放过他?”
几人见他这般,皆憯懔凄然,哑语不言。
气氛一时压抑下来。
半晌,贺霜白突然缓缓开了口:“司马敬华关在了柴房里。”贺霜白无奈低首,司马敬华这个人,早在知道木流凨失聪之后被他囚了起来,贺霜白不甘心道:“我刚从一本毒经上看到一味□□,名字很有趣,叫捻相思,这么文雅的名字却排在毒经之首,不晓得和细水长流相比,哪个更温吞要命。”
“你给司马敬华喂了捻相思?”夏流年已猜出他话里的用意。
“你激动什么,我不会让他死的,我答应过门主放过他,但这皮肉之苦,他是逃不掉的。”贺霜白阴森森道。
玉藕杀目不转睛的盯着木流凨,跑到木流凨面前站着不说话。
木流凨感觉有人靠近,伸手朝前虚抓了几把,抓住了玉藕杀的袖口,他摸索着握住玉藕杀的手,粲然一笑:“手这么小,肯定是小玉。”
玉藕杀溜圆着眼,心里蓦然一酸,眼角泪水湿了睫毛,他回握木流凨的手,哑声道:“师傅。”
“小玉,王爷现在怎么样了?桃华还没回来吗?”木流凨茫然转了转头。
贺霜白道:“还没呢,估计……”话顿时说不下去,他忘了木流凨已经成了聋子,走到床前,摊开木流凨的手心,写了个“不”字。
木流凨琢磨了一会儿,淡淡道:“小白,我还能活多久?”
百里毓挑眉看着贺霜白,沉吟道:“估计活不了几天了吧。”
贺霜白叹了口气,目光一低,见他衣袖遮掩下的另一只手,隐隐约约露出些青黑色,贺霜白一把抓住他的手抽出来,那手腕处都已经肿得很高,泛着青黑,仿佛马上要腐烂。
“门主,这是怎么回事?手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你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受不得半点伤吗?”贺霜白直斥木流凨,但看木流凨始终淡淡的笑脸,顿时挫败的慢慢蹲在了地上,喃喃道:“我又忘了,你已经听不见我说的话了。”
第103章 第103章 苦命鸳鸯小聚首
司马敬华从柴房里出来时,整个人都脱了形,摇摇欲坠的由下人搀扶着向引凤院走去。
“王爷,这群人太猖狂了,要不小的去宫里向主上禀报一声?”下人低声道。
“哼,自作聪明。”司马敬华垂下疲惫的双眸,心里自有考量。
司马君荣可是这西昭国的一国之主,这小小王府所发生的事,又怎会逃开他的眼睛,他若想救他,早就来救人了。何须等到这个时候。
况且司马敬华一心挂碍的只不过木流凨一人而已。哪还有心情在意司马君荣的行动。
彼时,贺霜白诊知木流凨耳目俱失,当下便亲自将司马敬华一路拳打脚踢的锁进了柴房,连片刻喘息的机会都不及,嘴里便被硬塞了两粒丸药。
入口腥苦至极,直达肺腑,慢慢便如一注滚沸的辣椒水流经百脉,那剧烈的灼痛感,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将要魂飞湮灭。
他听见阖门间,贺霜白阴毒的冷笑:“捻相思,我倒想看看,能捻断你哪根相思线。”
排山倒海的烧灼让他不能自持清醒,每每昏昏沉沉将要昏过去,眼帘中蓦然蹦出木流凨含笑的眉眼。
他对不起他。他与他之间本不该如此,却不知为何,却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喟叹一声,推开了下人扶他的手,一人跌跌撞撞的去往引凤院。
木流凨坐在床边,身边只有玉藕杀相陪。
玉藕低着头,轻轻唤道:“爹,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叫你爹了,可你却听不见了。”
木流凨拉着玉藕杀的手,自顾自的说着话:“小玉,以后你就是逍遥门的少主,他们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只不过,贺霜白有仇必报,与我几分相似,只不过做事比我还心狠手辣,瞎子沉默寡言,却是极细心体贴的人,刀子虽然脾气暴躁,咋咋呼呼的,却也是难得的直爽人,公桃花温文内敛,心地纯善,待人待事皆是以善为先,你日后有他们,我放心了。”
玉藕杀心情低落的又叫了一声:“你死了,谁给我勾花妆呢?爹?”
木流凨微微怔忡,喃喃道:“为父如今放不下的,就是王爷,不知道小白会拿什么手段对付他。”他伸手捂了捂眼睛,垂手道:“真令人担心。”
玉藕杀垂着眼睛看木流凨的手:“你只担心你的情郎。”
父子二人各说各话没有一句搭得上,玉藕杀心中微有懊恼,当初,他明明那么盼着木流凨去死,可他真的会死时,心头惊惧,一夜重似一夜,他真怕哪一天一伸手,他连木流的一片衣角都握不住。
他赌气般从木流凨手中抽出手来,抬眼漠然看着木流凨微抬着手臂,唤道:“小玉,你走了吗?小玉。”
明明近在眼前,他却全然不知。
玉藕杀心中那一点痛恨,突然间燃烧起来,一点一点蔓延开,他怒目转身,便见司马敬华扶着门远远的望着木流凨。
见玉藕杀朝他看来,司马敬华与他目光一接,旋即落在远处,“你欺负他。”
玉藕杀恶语相对:“比起王爷,我这点手段太上不了台面了。”
司马敬华闭了嘴,他不是来和玉藕杀吵架的,他沉默不语,抬着沉重的步子与玉藕杀错肩而过。
木流凨迷茫般坐在床上,宽松的中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他抬手拨了拨碎在额前的发丝,有些丧气的叹了口气,手脚并用的摸索着朝床下爬:“没人愿意再管我了,想晒个太阳都难。”
他小心翼翼的摸着床边,唯恐不小心摔在地上,却忽然感觉有人捻了他一缕头发玩弄,木流凨虽眼瞎耳聋,幸而内心明镜般透亮,思忖二三,试探开口道:“王爷?”
司马敬华笑了笑,松了他的头发,伸手将木流凨抱在怀里,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真硌手。”
木流凨凝眉不动,一手慢慢摸上司马敬华的脸,描了半天,才放下心来:“果然是你。”
话中愉悦不觉自溢,他又伸手一遍一遍描着司马敬华的眉眼,更加确定的:“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贺霜白会剁了你去喂狗呢?”
司马敬华只把手臂紧了紧。他上床将木流凨圈在怀里,握着他的手,在他手心写着或担忧或想念的话。
“他们二人,到底是谁误了谁的一生?”百里毓端坐在引凤院的墙上,透过支开的窗子,感慨万千:“司马敬华也是个可怜人。”
贺霜白冷笑:“阁主居然学会同情别人?”
百里毓反唇相讥:“你若没有半分恻隐之心,又何必故意放他二人独处?”
第104章 第104章 愿与卿化尘化土
贺霜白闪烁其词道:“我只是不想门主太过伤心而已。”
“你伤他的心还少?就单单给司马敬华下捻相思这件事,你就对不起他。”百里毓咄咄相逼。
贺霜白缄口不言,良久叹息道:“我只心疼门主。可怜他天赋异禀,却在风华正茂之时离于人世。”
“这是他的命。”百里毓伤感的望着远处。
“你是说……”贺霜白微微怔忡。
“没错。师弟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流凨,是独遥。一旦成双,一旦止步,便是他的死期。”百里毓摘了一片梧桐叶覆在左眼上,“这是他的命数。”
贺霜白沉默下来。
司马君荣躲于暗处窥探此事,不像要出手救司马敬华的模样,也不像要置身事外的样子,只可怜司马敬华一府之主,全被外来客给欺压住了,底下的家仆议论纷纷,司马敬华却躲在引凤院乐得清净。
每时每刻陪在木流凨身边,半刻都不曾离开。
夏流年从善如流的换了房里的熏香,抱着剑靠在门框上,遥遥望着远天,听到房里交谈声时,偶尔回头望一眼。
玉藕杀寒着脸,趴在床尾仇恨的瞪着司马敬华。
刀允断手未愈,脸色发白的坐在桌旁,偶尔偷看一眼贺霜白手里册子上的内容。
百里毓清闲的端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开阖着茶盖。
司马敬华从容的揽着木流凨的腰,将人稳稳的圈在怀里,一指在他手心戳戳点点。
木流凨瞪着发白瞳孔,没了以往凌厉的样子,恹恹道:“我最近总是梦到以前的事。”
司马敬华在他手心写道:都梦到了什么?
木流凨恍恍然笑道:“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我呆的时间最长的就是九思阁,师傅师兄们对我极好,师傅格外偏疼我,每次我犯错,挨打的都是师兄们。”
司马敬华笑着拍拍他的手背,在他手心写道:肯定是因为你最小。
木流凨笑了笑:“好像是这样的。”
百里毓一指挑着茶盖在手指上转,酸溜溜道:“可不是,师傅最疼九子,挨打最多的永远都是我。”他突然叹了口,“九子死了,师父他老人家指不定多么伤心,我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
“老先生云游还没回来。”贺霜白插了一句。
百里毓道:“不知去了哪里。已经让人找去了。”
“原来也有九思阁不知道的事。”贺霜白冷言冷语道。
却听木流凨轻轻道:“我最近眼睛疼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细水长流的缘故。”
“让我看看。”司马敬华坐起身,扶着木流凨的双肩凑近了看他的眼睛,木流凨的眼睛已经发白,眼角血丝突兀,有些肿胀。
贺霜白闻声,立即起身坐到床边,一把抓过木流凨的手搭上脉,满脸凝重的垂着眼睛,半晌,又凑近看了看木流凨的眼睛,没好气道:“看不见就是看不见了,别让他拿手揉眼,越揉越疼。”
这话是说给司马敬华听的,司马敬华笑了笑道:“记下了。”
贺霜白冷哼一声转头又坐回原处,神情淡定的继续翻书。
白日房中,贺霜白百里毓他们几人都在房中,看风景的看风景,喝茶的喝茶,看书的看书,一到夜里,便只剩下司马敬华和木流凨两人。
司马敬华一直以为,贺霜白一定会让他再也见不到木流凨,这种生不相见,死不相逢的折磨对司马敬华来说,一定是极大的痛苦。
他知道,他们之所以对他宽容,不过是因为心疼木流凨罢了。
“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一把火把我化得干干净净……”
司马敬华走了神,恍然听得这句话才醒过神来,他捏捏木流凨的手,木流凨立即道:“我这个样子,早已经因为细水长流由内而外腐烂了,留一堆腐肉在土了,不如随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司马敬华抬起木流凨的下巴,款款深情的一吻,郑重道:“若到那时,我陪你化土化尘。”
木流凨眉目柔和微弯,悄悄道:“若到那日,你点完火,千万不要伤心,要赶紧逃命。”
司马敬华在他手心乖巧的写下一个“好”字,嘴上却笑:“我逃了,谁陪你下黄泉。”
他静静的看着木流凨尖削的脸,毫无血色的皮肤下泛着淡淡的死灰。眼神毫无色彩,只是眉眼比往昔温顺了很多。
这不是他。司马敬华知道这不是木流凨原本的模样,但他心中有他,不论他变成什么,他都不想放手,即使他死了,他也不想就此放手。
司马敬华抚摸着木流凨的脸,轻柔的吻他的眉眼,将他缓缓抱在怀里。
木流凨默然无声,小心翼翼的回应着。
头脑中突然窜上一股疼痛,司马敬华眼前猛得一黑,险些栽在木流凨身上。
第105章 第105章 置身彼此绝望外
木流凨敏感道:“怎么了?”
“没事。”司马敬华抱着头,刁钻的疼痛让他眼角眦裂,视线时有时无阵阵黑暗。
木流凨抬起手:“敬华。”
司马敬华想伸手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然而窜上头脑的剧痛让他连手都抬不起,但他不想让木流凨察觉,一翻身掉在了床下。
木流凨感觉到司马敬华已经离开,无悲无喜的收回手,用力的睁大眼睛,泛白的瞳孔中濛濛一层水气。
司马敬华歇斯底里的嘶喊,绝对的痛感让他的手脚忍不住抽搐,在地上挣扎着,额上青筋暴出,冷汗涔涔而下。
玉藕杀时时在门外等候,听得那般撕心裂肺的叫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外闯了进来。
司马敬华坚忍的咬着下唇,眼角眦裂,满目血丝。
玉藕杀赶忙上前,低头查看一番,抬眸一瞥坐在床上毫不知情,神色自若的木流凨,轻轻一叹,转身又匆匆出了房门。
神出鬼没的贺霜白,此刻却不知踪迹,玉藕杀翻遍王府,也不见贺霜白的身影,整个王府上空,一直充斥着司马敬华绝望的嘶吼声,听得人汗毛根根直竖。
玉藕杀无可奈何的回到引凤院,坐在房外台阶上,静静的等贺霜白自己出现。
这是贺霜白对司马敬华的憎恨。他一定在某个地方,静静的听着司马敬华痛到绝望,却不得不求生的嘶鸣。
司马敬华可以选择自己了断。然而他放不下木流凨,又岂敢先他而去。
玉藕杀觉得贺霜白真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阴主。
贺霜白来时,已听不得司马敬华的叫声,玉藕杀仍坐在台阶上,目不斜视的盯着他,冷冷道:“去哪了?”
贺霜白悠悠踱步而来:“去花楼听曲了。”
玉藕杀明知他睁眼说瞎话,也无心反驳,起身推门而入,贺霜白尾随在后。
司马敬华一堆烂泥般堆在地上,嘴唇血迹斑斑,白眼外翻,整个人水淋淋的仿佛刚从河里捞上来。身体仍在剧痛的带动下微微抽搐,只不过,一声也叫不出口。
玉藕杀倒抽了一口冷气,反观木流凨,一脸恬淡的坐在床上,习惯性的用食指磨着拇指盖。
司马敬华的痛苦,木流凨一无所知。
明明相念的二人,却无法知道对方的痛苦,他们都在彼此的绝望中,静然而处,做了仿佛置身事外的有情人。
他们明明相爱入髓,却似心隔天涯。
玉藕杀心痛的麻木了,内心不禁迷茫:“这就是他们倾心相对的结果?”
司马敬华昏睡一天以后,缓缓苏醒过来,只是喊破了嗓子,开口一片呜哑。
司马敬华成了哑巴。
木流凨与司马敬华,一个又瞎又聋,一个哑巴,两人到了今日,才算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
细烛光微,木流凨柔柔弱弱的靠在司马敬华怀里,沉默许久,清淡道:“王爷,你有事瞒着我?还是,贺霜白对你出手了?”
“贺霜白此人,一旦认定的事情,即使是我也阻止不了。”木流凨忧心忡忡的眨了下眼睛,“但是你别怕,他就算真的对你出手,也会收手,他只是恨你而已。”
司马敬华在他手心写了一个“无”字,喉咙像火烧一样刺痛,他不由的想起他醒来的那一刻,贺霜白背对着他阴狠带笑道:“司马敬华,你所中的捻相思之毒,也是一味难得有趣的□□,你可要谨慎点,若你因毒而忘了门主,我贺霜白定然将你挫骨扬灰。”
捻相思,相思最难念。
木流凨絮絮说了许多话,却觉无人应答,“王爷。”
司马敬华猛得回神,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木流凨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司马敬华好奇他的问话,在他掌心写下一个“白”字。
木流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司马敬华的臂膀:“你抱我出去晒晒太阳。”
木流凨时至今日,身体已败到极致,即使坐着也要有支撑物支撑着才能坐起来,他心中明白自己熬不了多久,反而渴望起阳光的温暖来。
司马敬华吻了木流凨的眉心,抱着木流凨站在房檐下,炙热的阳光倾洒而下,晒的梧桐叶泛起片片白光。
木流凨一手勾着司马敬华的脖子,眼中泛着笑意:“小玉,你们都躲在哪里了?”
飒飒而动的梧桐叶间,突然露出百里毓无奈的笑脸:“其实我最讨厌躲在树上,虫子太多。”说着一弹指,一条青虫从他指间飞出去。
刀允坐在最低的梧桐树干上,厌恶道:“我也讨厌软软的虫子,看着就恶心。”他话音刚落,斜刺里飞出一物啪的落在他的鼻子上。
第106章 第106章 木流凨身陨成尘
夏流年淡定的低头看着檐下的司马敬华与木流凨,听见刀允啊得一声掉了下去。
“小白,公桃花回来了吗?”
“快了。”贺霜白吊儿郎当的斜靠在树上,说完又沉默片刻,朝司马敬华掠了一眼:“哑巴,你告诉门主,桃华他快回来了,让他再撑撑。”
百里毓插嘴道:“贺霜白,你什么时候解他身上的毒?”
“等我玩够了再解也不迟。”
“等你玩够了,他还有命吗?”夏流年质问:“别忘了门主的交代。”
贺霜白脸色一沉:“他只要熬得住捻相思之毒,我就给他解药,否则,自求多福吧。”
贺霜白做事,说一不二的性格与木流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是他决定下的事,谁的话都听不得只言片语。
木流凨自耳目皆丧后,整个人超尘淡然,日日一副恬淡的模样,谁都不知他心中到底盘算了什么。
木流凨早已强撑多日,日日药膳为主,昂贵的药材但凡能拖住他一口气的都用上了,药用尽时,药效渐渐丧失,木流凨也跟着开始腐坏。
他已识不得人,意识游离,只能勉强的记住自己还在等一个人。
脑海中似梦似幻的闪过往日的片段。木流凨痛苦已极,紧抓着身下被褥的手上青筋暴现:“师兄,桃华回来了吗?”
百里毓心疼的红了双眼,伸手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抚道:“快了,快了,你再等等。”百里毓转头怒道:“还不打发人到外头瞧瞧,桃华到底到了哪里?”
刀允拧着凝重的眉头,连忙转身出了门。
木流凨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着,玉藕杀站在床尾,看着木流凨极力隐忍,脸上灰败之色映得他一双无光的眼睛越加死气沉沉,微张着嘴不断的费力的呼吸仿佛濒临死亡的鱼。
玉藕杀突然双手一握,几步爬到床上,伸手扶着木流凨的肩膀用力晃着:“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玉藕杀倏然一顿,默默念道:“爹。”却瞬间无力般,失神坐在了床上。
贺霜白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严肃道:“司马敬华呢?”
“对啊,司马敬华为什么不在?”百里毓猛得一惊,垂眼猜测道:“难道他逃了?”
忽然一只手猛然扯住他的衣袖,痛苦道:“师兄,桃华回来了吗?”
无人能领会木流凨身上的痛苦,身体微微一动,每一个穴位都痛的仿佛扎了千针,那些剧痛让他的意识在生与死的边缘游离徘徊,挣扎难休。
百里毓赶忙安抚木流凨:“快了,快了,你再撑一会儿。”
贺霜白头脑冷静异常,眼睛醒悟般猛得一瞪,转身匆匆而去。
夏流年呵斥道:“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
“我要找司马敬华!”贺霜白心生杀意。司马敬华这个人,居然在门主临去之际不见人影,他难道连自己心上人的最后一面都不敢见?
夏流年冷静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门主!”
贺霜白烧上心头的怒火,瞬间灭得一干二净。夏流年说的对,此刻最重要的只有木流凨而已。
木流凨痛到最后,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钳在床沿的细骨般的手上,指盖撅了出来,暗红的血在地上淌了开。
贺霜白终于急了道:“不是说中此毒者死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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