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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为官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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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士兵望着天边一片混沌,点点头,“是的,每次到大战之时,天空总会风云变幻,战场上犹如炼狱,而未上战场的人,总是提心吊胆。不过陛下,您莫要担心,这次天时地利人和,宋将军一定会带回胜利的果实。”
  但愿如此吧,黎烨心想。他没再多做纠结,转身走进帐内,洗漱更衣。
  黎烨不上战场,所以无法看到作战实况,他唯有通过每日送来的战报来了解情况。宋武那边似乎还挺顺利,打了三日,邶军有弃甲而逃的迹象,由此招来武军怀疑,意图撤兵,不再给予援助。而恰在此时,宋武抛出橄榄汁,言明此次出兵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为先王报仇,武军与邶军其实与己方并无冤仇,他们若肯缴械,便放了他们,但若执迷不悟,便连同庸军一同绞杀。三军本就互相猜忌,军心不齐,现宋武发话,更是各怀鬼胎,全为自己利益着想,到了战场上,更是稀稀拉拉,斗志全无,黎军举枪,他们就下意识抱头撅屁股,后又担心会因此丢了小命,方才不情不愿地软绵绵地抵挡几招,而后就连连退步,待对方攻势减弱,便一溜烟逃了。
  宋武这场战打得实在憋屈,因为丝毫提不起斗志,敌军如同一团散沙,无任何凝聚力,他根本想不明白,这样一个部队,为何要主动出击?这不是自找没趣吗?这简直就是胜负分明的结局啊!
  十日后,前方传来喜报,宋武带领大军,大败三军,并擒获庸军将领,武军与邶军缴械投降。宋武有言在先,降伏者,可免一死,所以,武军和邶军士兵在投降后,便被宋武放了,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铠甲,踉踉跄跄相互搀扶着逃回本国。宋武凯旋归来,受到守营士兵们的热烈欢迎,但黎烨却并不熟特别高兴,因为宋武除了带回了胜利,其他什么也没有带回来,至今,韩凌依旧生死未卜,而庸王也不知所踪。
  夜幕降临,黎军兵营里燃起篝火,火焰炙热,驱赶了冬日的寒冷。众士兵围坐篝火,或谈笑风生,或吹箫起舞,好生热闹。黎烨坐在正中,他默默地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面无表情,胜利固然值得庆祝,但此次胜利,也意味着将他们逼入到了尴尬地境地。原以为韩凌被三军追杀,他定会在三军附近,然宋武他们搜遍了三军驻扎之地方圆百里的境地,也未发现韩凌的半点踪迹。他们的阵仗极大,若韩凌在附近,足以引起他的注意,然他却没半点动静,由此推断,韩凌并非在此地,同时,另一个推断有呼之欲出,韩凌可能已经战死。黎烨不愿接受现实,所以当宋武回来之时,他就立刻找宋武商议下一步行动。据以往分析,韩凌应没有潜入庸城,那么,他便可能去了东边,于是,黎烨建议立马启程,往东进发。然宋武却拒绝了,他说现在天气正逐渐变冷,从西向东,跨度极大,行军路途艰险,难保会有兵士在路上就被冻死,且依目前的形势来看,先攻庸城更为妥当,其原因是看这天色,几天后应会有一场大雪,到时溧水结冰,便可轻松过河。黎烨盛怒,他指责宋武究竟把韩凌的生死置于何地,为何张口闭口说的都是攻城一事!而宋武反而出奇地冷静,他淡淡地看着黎烨,轻轻吐出一句话:打仗不是过家家,陛下不要再幼稚了。也正是这句话,让黎烨哑口无言,他忽然发现,宋武是个比他还冷血百倍的人,在他心里,或许生死根本不算什么,一切都是浮云,唯有打了胜仗,人生才有意义。
  黎烨很是为难,他想去找韩凌,但没人愿意听他差遣,几乎所有人都唯宋武马首是瞻,因为对方带给了他们胜利的喜悦。而黎烨又不可能脱离队伍,自己去找,毕竟庸国之大,他也毫无头绪,如无头苍蝇般盲目乱窜,那无异于自寻死路。似乎现在他们除了等候天公作美,再无他法。宋武见黎烨仍有执念,便又叮嘱,“陛下,您不能为了一人性命而断送在场所有人的性命,这公平吗?”黎烨怔了怔,竟无言以对。
  漫长的等待令黎烨觉得人生几乎毫无意义,他每一天都有大把空虚而又无聊的时光,他漫无目的,只能陷入回忆,他突然无比怀念韩凌,怀念那个不善言辞的木头,因为他,黎烨才又发现生活的乐趣,才发现原来人间还有真情在。他想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何要拒绝韩凌?两人在一起不也挺好?为何自己要一次次将对方推开,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因为确定韩凌对自己痴心一片,一定会回来吗?现在好了,韩凌真的走了,他们在茫茫人海里走散,想要重逢,简直难于登天。黎烨后悔了,当初应该对韩凌好点儿,或许,当初就不该让他带兵打仗。
  约莫七日后,天空飘起了雪花,军中登时欢欣鼓舞,等候已久的时机终于到来,一直渴求的胜利只差一步之遥!
  大雪纷飞,悄无声息地掩埋大地,寒风呼啸,无情地吞噬世间万物。黎烨浑身裹着貂裘,坐在火炉前,瑟瑟发抖,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天气,若韩凌身在外,又无棉衣大袄,该如何度过难关?
  “陛下,溧水已经结冰!”宋武撩开帐子,大步跨了进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黎烨被宋武带进的冷风刺激,不自觉打了个喷嚏,他无精打采道:“宋将军,反正在军中一切你说了算,你爱怎样就怎样,这样的小事,就不必向本王说了吧。”
  黎烨与宋武的关系已不如从前那般密切,全军都向着宋武,宋武说什么,士兵都双手双脚支持,而黎烨一有反对意见,就会遭来众士兵的敌意与排挤,时间长了,黎烨越发没有地位,现在他在军中,更像一个傀儡皇帝,空有一名号,但没半点儿实权。他曾想过树立威信,但一想到那些士兵以死相逼,他就下不了手,毕竟那是鲜活的生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简直暴殄天物,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战死沙场。
  宋武似乎丝毫不在意黎烨的态度,他喜悦依旧,径自坐下,便开始滔滔不绝道:“陛下,现溧水已经开始结冰,我们可以着手准备渡河与攻城一事,待几日后,冰层厚了,结实了,我们便可轻松过去,到时要攻下庸城,简直易如反掌!陛下,占领庸国之都城,无异于将庸国收入囊中啊,下一步,我们只需找到庸王,取他首级,那庸国,也将是我大黎的天下!”
  黎烨默默地打量着宋武,忽然觉得眼前这人很是陌生,他现在的模样,近乎丧心病狂。黎烨沉默良久,方才说道:“宋将军,你莫要忘了,有情有义,方才能成大事,你踏着韩将军的尸首夺下城池,难道就没半点愧疚之心?”
  宋武想也不想,便说道:“陛下,宋武的心早在季将军死的那日也随他去了,季将军有恩于臣,他的夙愿是保家卫国,臣定当以死践行。韩将军为国捐躯,臣敬佩他,但若要臣因他耽误大事,臣是万万做不到的。”
  黎烨无话可说,他当真有些不明白将士的赤诚之心,韩凌本已溃败,却要执意赴死,宋武不念同袍之情,义无反顾攻城,他们当真不把生命当回事儿?黎烨是惜命之人,因为在他看来,一切的奋斗都是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但倘若因此断送性命,还谈何享受?所以,他主张量力而为,保命最要紧。但现在眼前的这批兵士,他们根本不怕死,他们享受战场的刺激,享受酣食胜利果实的快感,享受大仇得报的畅快,其他的对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了。

  ☆、59。喜讯

  几天后,老天不负众望地让庸国银装素裹,而溧水也不再流淌,滔滔河水凝成一片如平镜般的巨大冰层,而冰层尽头,正是宋武等人日思夜想的庸城。
  营地内,黎烨冷眼旁观,而宋武正在慷慨激昂地做战前动员,外面虽冰天雪地,然将士们的眼中却燃着熊熊烈火,似要融化这冰雪。他们完全被宋武的热情所感染,高喊口令,声音震天,险些引起山上雪层崩塌。一切准备就绪,宋武挥舞旗帜,大声道:“弟兄们,出发!”
  “是!”
  正在此时,忽然有一个衣着落魄之人在营地外一边跳一边高喊,“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黎烨眼尖,立马看见了他,于是便对宋武道:“外面好像有个人,你去看看。”
  宋武命人将那人带过来,至此,黎烨方才看清那人的样貌。那人身穿黎国军服,虽已破烂不堪,但勉强能辨认上面的图文,确有黎国的标志。他面黄肌瘦,浑身带伤,但大多伤口已经结痂,新的伤口多为划伤,口子很小,应是路上不小心擦碰到何处所造成的。他一进了营地,便迅速参见黎烨,黎烨不禁诧异,这名小兵为何会认识自己?于是,黎烨问道:“你是何人?究竟有何事?还有,为何会认识本王?”
  那小兵答道:“启禀陛下,小的名叫柯守,与韩将军所属同一队伍,那日在训练场,恰巧看见陛下领着小公主来找韩将军,这才知道原来您竟是陛下。小的今日前来,是受韩将军所托,前来求助,庸军联合邶军正往黎国攻去,还请陛下能调转马头,前去支援!”
  黎烨猛地怔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名小兵,在场的其他人也是面露错愕,小声地交头接耳。黎烨最先回过神,他几乎是一步就跨到了柯守的面前,他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双臂,惊喜地问道:“韩,韩凌,韩凌还活着?!”
  柯守点点头,“韩将军并无大碍,陛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刻派兵支援,否则,黎国不保啊!”
  黎烨想都不想,马上点头同意,“好!你带路,我们这就去支援韩凌!”
  柯守欣喜,立刻转身就想走,他似乎迫不及待希望黎烨快些上路,仿佛生怕晚了一步,一切就都完了。
  “等等。”宋武冷声打断道:“陛下,他区区一名士兵,他的话怎可信?万一这是庸国使得调虎离山之计呢?现在我们已攻到城下,下一步,就能占领城池,若现在贸然撤兵,姑且不论是否能救到韩将军,但这眼前的胜果,可是必丢啊。臣以为,全凭这一人的一面之词而改变作战计划,实在不理智,请陛下三思。”
  柯守一听,登时急了,她哭丧着脸道:“陛下,小的句句属实,没半句诳语啊。”
  黎烨白了宋武一眼,“你的意思是,难不成他还能被庸国收买?!他穿着黎国的兵服,就是黎国的人,本王相信他一颗赤诚之心,既然韩凌有难,我们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倒是宋将军,你为何次次阻挠本王营救韩凌?先前未有线索你不救人本王暂且不与你计较,但现在一切都已明朗,你为何还是不肯行动?莫非是你本就希望韩凌战死,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坐上将军的位置?呵,你这用心,当真险恶啊。”
  “陛下冤枉!”宋武大声道:“陛下,臣只是怀疑柯守的身份以及他此时的立场,臣并不反对出兵救韩将军。臣以为,单凭他一句韩将军有难,不足以获得信任啊。况且,战场非官场,容不得有半点儿含糊,走错一步,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
  柯守忙道:“宋将军,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不妨边走边说。对了,小人这里有韩将军的亲笔手书,陛下若是不相信,小的可以呈上来给您过目。”
  黎烨一惊,迫不及待道:“快送上来给本王看看。”
  柯守忙不迭地从腰带里取出一封信函,而后快步跑到黎烨面前,恭恭敬敬地将信函递到黎烨手中。黎烨打开信件,韩凌硬朗坚毅的字体立马映入眼中,他一目十行扫了一遍,而后折起信件,说道:“这确实是韩凌的笔迹没错。他在信中说他一路跟踪庸王,后发现庸王并无意与自己纠缠,反而将集结的士兵转移至东边,又一路南下,直逼黎国边境。但由于边境有杞军把守,他们不得不进行迂回,目前已在北部扎营。”
  “什么?”宋武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方并未收到任何有关庸军动态的消息,他们人马众多,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入侵到我大黎边境!”
  柯守道:“宋将军,您派去的线人早被杀了……所以,您方才会误以为黎国还在一片宁静祥和,实则它已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啊!”
  宋武仍不死心,他继续道:“陛下,我们离胜利只有一步,臣不想放弃!况且安宇文多次伪造韩将军的信件,所以不排除这封信并非出自韩将军之手的可能啊!陛下,臣以为,我们应当先攻城,救韩将军一事,当从长计议。”
  “不要啊。”柯守几乎快哭了,他走上前,不自觉地就拉住了黎烨的袖子,他近乎祈求道:“陛下,小人的弟弟正和韩将军并肩作战,若陛下不出兵援助,他们恐怕撑不过三日,小人本就从小无依无靠,弟弟是小人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小人不能没有他啊。陛下求求您,救救他们吧。”
  黎烨默默地看着柯守,他脸上写满悲伤,并不像是装的,况且既然已有韩凌的消息,无论真假,都值得黎烨去一探究竟。所以,黎烨并未纠结,当机立断道:“改变作战计划,取消攻城,转为南下,支援韩将军!”
  “陛下!”宋武一脸焦急,他说:“此机会千载难逢,陛下今日若错过,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宋武!”黎烨大声道:“本王可以对你以往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唯独今日,本王不能再纵容你!你本是一将军,竟胆敢串通将士,要挟本王,这以罪大恶极,今日你若再敢无法无法,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宋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登时噤了声,不敢再多言。原本他以为黎烨是个随波逐流之人,没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所以他才敢一步步踏上对方的领土,并逐渐掌握主动权。但现如今看下来,曾经不过是自己的误解,黎烨始终掌握着主权,只是当初不愿与自己计较罢了。
  黎烨神色严肃,嘴唇绷成一条线,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你们还有异议吗?若又想以死相逼,那本王就成全你们!反正上了战场是死,不如现在就把你们杀了,倒还痛快,毕竟不服王命者,死不足惜!”
  这次士兵们出奇地安静,没有任何一人上前求死,他们仿佛知道黎烨不是说着玩的,他真的会毫不犹豫杀死违抗他命令的人。况且,他们也确实希望能解救韩凌,只要不让他们做逃兵,他们便可接受任何命令,毕竟军令高于天,分析这其中是否有诈那是军师的事儿,与他们无关,他们只管行动便可。
  黎烨扫了一眼一片沉默的士兵,而后高声道:“既然没有异议,那就即刻启程!”
  “遵命!”
  这次,黎烨难得斗志高昂,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不断挥鞭打马屁,一心希望马能跑快点儿。而柯守则与他并排同行,一边走,一边向他说明近几月来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韩凌攻下仇城后,埋伏在仇城附近的武军立刻发起进攻,韩凌一军方才击破庸军,正疲惫不堪,又遭遇武军偷袭,根本无力抵抗,才坚持了三日,仇城就被攻陷。韩凌心知仇城不保,需迅速撤离,于是便分散兵马,趁战局混乱时侥幸逃脱。而由此,也就展开了一场大逃亡。逃离仇城后,韩凌不断写信给朝廷,希望朝廷能派兵援助,但却一直毫无音讯,韩凌犹豫是否坚持完成任务,毕竟在无物资补给的情况下,要想取胜,简直难如登天,可未有召回之令,他又不敢擅做决定。那时正是深冬时节,韩凌一行人的物资全都留在了仇城,吃饭穿衣就成了他们最大的问题,有几次,他们几乎冻死在荒原里,但所幸上天眷顾,并未将他们推入地狱。他们饿了就啃树根,冷了就找个山洞躲起来,然后生把火,一窝人围坐火边取暖,或遇追兵,他们便四处躲藏,期间不免会有兵士牺牲,所以,现在他们的人越来越少,而战斗力也越来越弱,他们不敢与庸军有正面冲突,于是只能暗中跟踪,希望能找到偷袭的时机。原先,他们猜测三军集合,必会有大动作,所以一开始,他们跟踪的对象是三军,然跟踪了几日,韩凌便发觉异象,三军集合,目的为何?肯定不是简单地在西南边界游移,且三军追击了他们三日,便放弃了目标,这显然很值得揣摩,于是,韩凌就分析,三军的作用会不会是为误导视线?加之之前庸国广招兵士,然到仇城失守,出现的士兵人数也不及韩凌预期的一半,那另外的一半人究竟去了何处?韩凌心想或许守在庸城,但又考虑到庸城有天险阻隔,根本无需浪费如此众多的兵力,左思右想,韩凌决定去东边看一看,因为东边乃庸国军备农业薄弱之地,或许庸王的意图是为全方位巩固国之防线呢?韩凌本是不抱有希望,然到了东边,结果竟令他大吃一惊,庸国几乎所有的剩余兵力都集中在了东边的村落内,他们白天伪装成普通百姓,到了晚上则穿上兵服,埋头苦练兵法剑术,韩凌与其余幸存者潜伏其中,假意是流落逃亡的难民,想混口饭吃,于是在庸国的招兵册上画了押,签了字,从此成了庸军一员。韩凌不懂庸王为何要偷偷摸摸躲在这荒凉之地练兵,且最令他惊奇的是,庸王竟也在此地,按理说,庸王好战,应是三军之首,然他却放弃了三军将帅一职,转而投身训练,这足以说明,三军集合之地并非主战场,而东边这批训练有素的士兵才是庸国的王牌。
  到此,韩凌不得不佩服庸王此次所使的计谋,仇城的布置是为消灭黎军,三军集合是为误导视线,即便黎国之后有人支援,也定会往西南方向跑,谁也不会想到东边这个盲点。而最后庸黎交战的主力又偏偏集中在了东边。韩凌一行人每日随庸军一同训练,说来也算幸运,韩凌长期未刮胡,也未理发,整一个不修边幅的落魄大汉,如此模样竟能蒙混过关,庸国军营里竟无一人认出韩凌,还待他们如同袍,照顾有加。韩凌本是耿直之人,不懂伪装之术,每逢听到庸军对黎国冷嘲热讽,他便会火冒三丈,要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也正因此,他遭人怀疑了。不过所幸韩凌身边跟了个机灵的主儿,那人帮韩凌解释说是因韩凌母亲乃黎国人,父亲是庸国人,母亲死后便随父亲来了庸国,从此一直生活在庸国,韩凌丧母之时年纪尚小,对母亲难免会有过深的情愫,所以才会这般无法容忍有人说黎国的坏话,因为他觉得,说黎国的坏话,就等同于在说母亲的坏话。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也蒙混了过去,同僚们只把韩凌当了一疯子,平日也不愿与他有过多交流,遇上事儿也不会提前告知韩凌,一如既往的,韩凌人缘差到了极致。

  ☆、60。重聚

  潜伏在庸军的这段日子里,韩凌身边确实发生了许多喜闻乐见的事情,黎烨愿意听,但宋武却根本没这闲心,于是他命柯守挑重点讲,别磨磨唧唧地兜圈子。
  柯守本来讲得眉飞色舞,一听宋武发话,立刻瘪了瘪嘴,无精打采地继续说。韩凌等人潜入庸军之内,一边积极跟随庸军进行训练,一边有意无意打探消息,韩凌本想趁夜深人静时悄悄取了庸王首级,但奈何庸王周围的防守实在严密,他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暗杀计划只能一拖再拖,直到大军拔营南下,他也未有机会接近庸王。迫于无奈,韩凌等人只能随军行进,而在走了几日后,韩凌渐渐发觉有异,庸军不回庸城,反而向南挺进,并有越过边境线的趋势。韩凌登时发觉不妙,怀疑庸王的目的可能是为偷袭黎国,毕竟黎国的兵力几乎倾巢而出,现在的黎国不过是个空壳,庸王要想拿下,简直易如反掌。而之后庸王的蛛丝马迹,也验证了韩凌的猜想。首先庸王命人将黎国的线人一一排查出来,再趁其不备杀人灭口,这就阻断了黎烨等人的消息来源。其次,庸王又派人带了金银珠宝,贿赂黎国边境的守城官员,意图不费一兵一卒,占据城池。最后,他在茨山附近竟与安宇文有了次会面,安宇文还特意去兵营里转了一圈,显然他俩定在密谋些什么。
  到此,韩凌已基本确定了庸王和安宇文的目的,正当他想应对之策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韩凌与安宇文曾有一面之缘,而正是那一面,让安宇文永远记住了韩凌,所以,当安宇文站在军营里,往人堆里一扫,便立马认出了韩凌。安宇文本是无心插柳之举,想不到竟有如此收获,在喜出望外的同时,他也刻意收敛了情绪,并没有立刻拆穿韩凌,而是漫不经心地在军营里逛了一圈,然后回到帐篷里,立刻向庸王说明情况。
  韩凌尚且不知自己已经暴露,所以当庸王带兵围困他的帐篷之时,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就在千钧一发时,那些伪装为庸军的黎人立刻抄起家伙与庸军大打出手,韩凌因此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方才能够逃脱。只是因此他也付出了惨重代价,线索断了暂且不说,重要的是白白牺牲了多少兄弟。韩凌带领剩余的兄弟一路拼命逃亡,才摆脱追兵,庸王似乎并不担心韩凌会走漏风声,他们依旧按照原计划行进,而安宇文或许因对韩凌怀恨在心,所以他特别派了一小队人马,追击韩凌等人。所以,韩凌等人一方面要继续追踪庸军,另一方面还要小心避开追兵,如此僵持了几日,庸王终于抵达了黎国边境,韩凌心下一凉,本想以一人之力,阻拦庸王入侵,但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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