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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为官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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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抓起黎画的小手,说道:“走,叔叔带你去别家买。”
黎烨掏钱的手悬在半空,他莫名其妙,不就区区十文钱嘛,至于这么较真?黎烨一头雾水地跟在韩凌身后走了,只听小贩在身后又叫嚣了一句,“看你们那穷酸样,出来买什么包子?还不如在家窝着喝白水!”
然而他们一连走了几条街,所有的包子铺卖着的包子都是一文钱一个,有几个门面大的包子铺更是卖到三文钱两个的天价。韩凌不信邪,拉着黎烨父女二人几乎逛了整座都城,然根本找不到一家相对便宜的包子铺,韩凌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自己才离开黎国几月,这物价竟会涨得这么厉害?
黎画逛累了,抓着韩凌的手大声道:“韩叔!我肚子饿了,你到底买不买包子给我吃!”
虽然现正值寒冬,但黎烨也走得气喘吁吁,他嘴里呼出一口白气,道:“画儿,父王帮你去买包子,你们先去烤鸭店坐着,我们去吃烤鸭,好么?”
黎画登时眼前一亮,欢呼道:“好呀好呀!”旋即他便拉着韩凌的手,一摇一晃道:“韩叔,走去吃烤鸭,那家的烤鸭非常好吃!”
韩凌本想阻止黎烨去买那天价包子,毕竟虽然他们能承受如此价格,但百姓承受不了啊,不能让他们无法无天乱涨价,否则其他人该如何安生?但转眼又看到黎画真诚而明亮的眼眸,他忽然有些不忍让她失望,所以,他默默地点点头,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们一起去买了包子,再去烤鸭店吧。”
黎烨不置可否,他们又穿过一条街,终于见到路边有一家包子铺。黎烨想也不想便道:“老板,给我十个包子。”
小贩抬眼看了一眼,淡淡道:“包子一文钱一个。”
黎烨递过去十文钱,道:“我知道。”
小贩不禁错愕,他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韩凌和黎烨,看他们的穿着,并非有钱人家,想不到竟如此大手大脚。小贩抓起一张纸,将十个包子包在一起,递给了黎烨。
黎画见状,忙一把抢过来,他怀里抱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心里欢喜,脸上也染了一层红晕,她顾不及形象,急切地扒开包纸,一口咬了下去,汁液浸入她口腔的瞬间,她登时满足无比,她吧唧吧唧嚼了几口,递给韩凌,含含糊糊道:“韩叔,你也吃!好吃!”
小贩看黎画吃得开心,忍不住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小孩若是喜欢,再贵的也给她买,自包子涨价以来,你们可是我见过最舍得花钱的客人了。”
黎烨听出其中玄机,于是顺着问道:“那为何包子会涨价?今日我们来买包子,也是被这物价吓了一跳。”
小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道:“你们竟不知道?包子已经涨价很久了!不,应该说所有东西的物价都提高了。”
黎烨笑笑,打着马虎眼道:“平日里我们甚少出门,就算要买东西,也是下人去买,现在不是过年吗?很多下人都回老家过年了,孩子吵着要吃包子,没办法,只能出来走一趟了。”
小贩颇为理解地点点头,他道:“其实这物价涨了快有三月了,黎国出兵进攻庸国这事你们听说过吧?起初似乎一切都挺顺利,但后来出了点意外,黎王就动用了所有兵力,一举进攻庸国,然因他带走的兵士太多,便无人守国,于是龙臻丞相就进行征兵,但愿意参军的人极少,他便强行拉壮丁,村里没人种田干活,收成也就不尽人意,同时,庸王又带兵进攻我国,我国几座城池接连失守,很多难民都往都城这边躲,地方官府收留的难民越多,需要的物资也就越多,于是便开始缴收赋税,百姓本就自己都吃不饱,现在又要征税,谁受得了?所以,家里有点粮食的都自己留着,只有还有富余的人会拿出来卖,但要价一般极高,就像这包子,若不是我家有多余的面粉,我怎可能会拿出来卖?不也是想趁机赚点钱吗?”
黎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难怪年关将至,路上竟鲜有购置年货的百姓,原来是因战后余生,经济衰败未恢复所致。”
小贩道:“呵,这恐怕是黎国自开国以来百姓过得最落魄的一个年吧。其实我真不懂,朝廷一天在想什么?庸王不是被斩首了吗?按理说庸国也该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为何他们竟会在至关重要的时候撤兵?而且也再没有进攻庸国的意图,那之前的消耗不是白费了吗?庸国一定会有新君继位,到时他巩固了国防,我们就再没有机会了。”
韩凌显然不同意这小贩的观点,他道:“行兵打仗岂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听说当时虽然庸王已经战死,但我国的君王也身负重伤,若再恋战,指不定会断送性命,且虽庸国耗损严重,但毕竟是一大国,怎可能一朝覆灭?要拿下庸国,当从长计议。”
小贩轻蔑地瞥了一眼韩凌,冷笑道:“从长计议?该怎么从长计议?再次招募兵士,让战火燎原,搞得民不聊生?!你们知道一场大战对百姓造成的影响有多大吗?那就是一场浩劫!先王曾与庸国大战两年,我们就闹了两年饥荒,好不容易有所恢复,现在又要打仗!且本来是快赢的战役,朝廷居然中途放弃了,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如果吞并了庸国,那将会有源源不断的物资,到时我们就可以度过饥荒了!”
黎烨不可置信地看着小贩,他在宫里不愁吃穿,完全不知道百姓的疾苦,而他也万万没想到,一场大战,竟会造成如此之大的连带影响。都城里的百姓都有穷困潦倒之迹象,更何况是其他边境城市呢?现在正值年关,黎烨忽然有些不敢想象那些百姓该如何过这个年,守着一团火,面无表情地望着天空,内心悲凉而又绝望?黎烨摇摇脑袋,又问小贩,“我看城里很多家铺面都歇业了,是因回家过年还是另有原因?”
小贩理所当然答道:“自然是所赚钱财无法营生,故只能关了店门,另寻出路了。你想啊,现在物价上涨,城中百姓又普遍贫困,商人卖不出东西,农民耕地颗粒无收,没有收成,自然就没有收入来源,没了收入,他们也就无法外出消费,那这些用以营业的店铺,不就只有关门停业的命?还有,若不是想着快过年了,或许会有生意,不然我也不愿意来这守着卖东西,还不如留在家里当藏货呢!”
黎烨若有所思,眼前的一切他也看到了,相比往年,今年确实冷清了许多,街上行人三三两两,他们看了一家又一家,却鲜有人花钱买东西,就算要买,也是要讨价还价许久,方才买一点点。黎烨没再多说,简单地和小贩打了声招呼,便牵着黎画和韩凌走了。
☆、65。购置年货
路上,黎烨轻声道:“或许我真不适合为王,做事不够果断,还一意孤行,甚至有些行为,现在我想想也觉得荒诞。”
韩凌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先王在世,虽有地方侵扰,但却无人敢这般明目张胆地侵犯我国领土,然现在,邶国和庸国都对我国虎视眈眈,而国内情况也不容乐观,先前有天灾,天灾方过,人祸又来,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说到底,这也是为君者不擅政事的结果。陛下,你很对想法虽然美好,但过于幼稚,譬如出动全军,目的只为找我,你可有想过若有人偷袭黎国,那简直不堪一击?而你又不懂行兵布阵之法,偏要亲自随军,然若王死,不等于我国将亡吗?你曾说过,国家与你而言,无关轻重,让你肩上背负的,是全国百姓的性命,你不能没有责任感,更不能随心所欲,所以你不是良君,会有今日之结果,其实不难预见。”
黎烨方才有感而发,并不指望韩凌能安慰几句,然他却万没想到,韩凌竟还落井下石,登时,惆怅一扫而空,他瞪了韩凌一眼,“本王来救你,你还责怪本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韩凌一本正经答道:“臣感谢陛下的救命之恩,然臣之性命,相比国之命途,实在轻于鸿毛,不足挂齿,臣说那么多,只是希望陛下日后能顾全大局,不感情用事。臣以为,君有错,臣能提之,并促其改之,方才能保国之稳固,并继续发展,臣不能为讨陛下欢心,而说谗言,这样陛下心里听着舒服,然却没任何作用。”
黎烨盯着韩凌认真的表情看了许久,忽然觉得好笑,这人实在太坦诚太真挚,他说这么多自己的缺点,定不是为了揭短,他是真心希望自己好,希望自己能有错改之,成为一个明君。黎烨多么希望韩凌能说句假话哄哄他,因为他此时确实难受,虽他的志向并非是筑社稷繁荣,但好好的一个国家,确实在他的手里变得一塌糊涂,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不说,朝中大臣也是个个各怀鬼胎,除了龙臻和韩凌,他找不出第三人是真心为国家着想方才为官,可以说,他身为当权者,是极为失败的。但即便他心里如何难过,他却从未想过要发奋图强,执掌江山社稷,他真的只想逍遥度日,快活每一天,然对他而言,这就意味着放弃一切责任,曾经他觉得无所谓,但经过韩凌每天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竟会觉得不负责即使犯罪。
黎烨摇摇脑袋,装作没事人一样对韩凌道:“我或许还要再说清楚一些,我并不以治国为己任,若那些大臣无法处理朝中大事,我要他们做何?我身为君王,就当享受君王的礼遇,朝中大臣,国内百姓,当拥护我,并助我完成霸业,而并非是我自己悬梁刺股来维护国家稳定。我以为,身为君王,当享受世间一切繁华与美好,而非是用来统治国家的一个工具,甚至是一头做苦力的驴。所以,韩凌,我们二人有自己不同的价值观,我不将自己的价值观强加于你,同样的,你也不要再尝试说服我,我们尊重彼此的观点,行吗?”
韩凌还想再说,但又觉得说得再多也没用。黎烨为过得逍遥快活,总会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这些理由,偏偏又让你无从辩驳,最后反而让黎烨奸计得逞。正好他们已经走到烤鸭店,韩凌便自觉闭了嘴,他抱起黎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落座,便让小二来点菜。
这一顿,黎画吃得尤为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如此入味的烤鸭,且今日能和韩凌和黎烨一同出宫,实在是件美好的事情。黎画得以大快朵颐,然韩凌和黎烨二人却吃得如同嚼蜡,他们心中各自想着事,吃了些什么,完全不自知。韩凌觉得黎烨冥顽不灵,几乎对他已经失望,而黎烨则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是要坚持自己的理想,亦或肩负起责任?有了责任就等于失去自由,这对他来说,简直如凌迟一般残酷。
黎画左手一只鸭腿,右手一个包子,啃得很是欢乐,然她忽见韩凌和黎烨几乎未动筷子,她登时就不高兴了,她咽下嘴里的东西,大声嚷道:“烨儿!你在发什么呆?说好陪我一起吃的,快吃!”说着,她便从盘里抓了一块鸭肉扔进黎烨的碗里。
这边,她又瞪着韩凌,凶巴巴道:“韩叔,你也吃!不吃就是你给我面子!还有,你到底多喜欢烨儿?看他不吃,你也不吃,你脑子有病吗?”
韩凌嘴角一抽,眼睛扫过黎画,严肃道:“画儿,这话以后不能随便乱说,知道吗?我和烨儿都是男子,岂能谈喜欢?还有,我们更不可能在一起。”
黎画不以为然,她又咬了一口鸭腿,咂吧咂吧道:“谁说两个男子不能在一起?书里都有记载,曾有皇帝招男宠,你让烨儿招你为男宠不就行了?反正你们都不吃亏。”
“黎画!”黎烨忽然大声道:“你一天都在看什么?!让你专心学习,你竟看这些东西?!”
黎画猛地愣住,她无辜地眨眨眼,可怜兮兮道:“烨儿,野史也是先生讲课的内容,我确实是认真听讲,方才记住了这些,你为何要责怪我?”
黎烨顿了顿,登时无言以对,看来得找黎画的老师好好聊聊了,否则真不知道黎画会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韩凌对黎画如此渊博的知识也很是诧异,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偏偏钻研这些旁门左道,且黎画身为一个姑娘,这实在不妥。于是,韩凌道:“画儿,读书当有重点,男宠这样的纪事不过是庞大历史里的冰山一角,且无关紧要,你当学的是仁智礼信义,以后切莫再拿这样的事情钻研,懂吗?”
黎画扔了鸭骨头,不满道:“在我心中,韩叔和烨儿就是最重要的人,与你们有关的事都是重点,为何你们就不懂我!”
韩凌登时欲哭无泪,黎画果然不愧为黎烨亲生的,胡搅蛮缠的功力简直一流,然他又不能与黎画计较,毕竟黎画还是个孩提之童,自己都活了两轮,若再和一个小女娃纠结,这成何体统?于是,韩凌选择闭嘴,任由黎烨一人去教育黎画,然黎烨平时虽在唇枪舌战上占尽上风,但遇到了黎画,竟被完全压制了,如果说黎烨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黎画就是强词夺理地胡说八道,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争执不休,而黎烨似乎颇喜欢这样的状态,虽然言辞激烈,但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黎烨和黎画二人吵吵闹闹走了一路,韩凌在一旁独自寂寞,就连买布匹的时候,韩凌问黎画要哪块,黎画都漫不经心地随意一指,“白色那块!”
黎烨拧起眉梢,脸上露出夸张地表情,他说:“怎么能要白色?大过年的你穿白色?白色是孝服啊我的宝贝!不行,买红色!”
黎画瞪圆了眼,“是我买还是你买?”
黎烨骄傲道:“我付钱!”
黎画扭过脑袋,“我不穿。”
黎烨:“不行,必须买红色!”
黎画:“不要,我只喜欢白色!”
韩凌默不作声地走到掌柜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鹅黄丝绸,道:“老板,我要那块布匹。”
当黎烨和黎画还在争执不休时,韩凌已经抱着布匹走出店门,他回头问了黎画一句,“画儿,还要买烟花吗?”
黎烨和黎画同时一愣,他们还未确定颜色,为何韩凌就买了?黎烨大步走到韩凌面前,说道:“你干了什么?”
韩凌理所当然道:“白色太素,红色太艳,我以为画儿穿鹅黄最好看,便帮她选了黄色,既然布匹已经买好,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黎烨忽然有种挫败感,“你做决定的时候也不会和我们商量一下?!”
韩凌不明所以,“我认为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就没有商量的必要啊。”
黎烨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他幽怨地看向黎画,意思很明白,我们白争执那么久,结果全让坏人得了逞。黎画白了黎烨一眼,快步跑到韩凌面前,伸手去抓那布料,当她看清颜色时,他忽然高兴道:“韩叔选的颜色我很喜欢,谢谢韩叔!”
黎烨愣住,他原想和黎画同仇敌忾,谁知这小贼竟瞬间叛变,黎烨忽然觉得生无可恋,人生真是寂寞如雪,自己的亲生闺女不护自己,反而向着一个外人。哎,黎烨掬了一把心酸泪,拉上黎画的小手,说道:“父王带你去买烟火,让你韩叔先抱着布匹回去吧。”
黎画下意识甩开黎烨的手,而后噔噔噔跑到韩凌面前,抓住韩凌的袖子,说道:“烨儿不动武功,保护不了我,我不和烨儿一起,我要跟着韩叔!”
黎烨一脸错愕,什么时候黎画竟和韩凌这么亲近了?黎烨心中有苦,但又不可能对黎画置之不顾,于是,他只能苦哈哈地跟着韩凌和黎画后面转,他们去买烟火,他就去,他们去喝凉茶,他也跟上,黎画不亲近他,就只会牵着韩凌的手和他斗嘴,他嘴角扯着苦笑,也和黎画斗不停,完全没了之前的喜悦。
直到傍晚,他们方才买齐了所需年货,黎画早已感到筋疲力竭,她走路也是东倒西歪,韩凌实在看不下去,便将她背了起来,黎画脸蛋刚一沾到韩凌宽厚的脊背,便沉沉睡去了。
☆、66。皇帝不好做
冬天天黑得早,未见太阳余晖,一抹黑色便笼了下来。闹了一天,终于得以消停,黎烨不禁瞥了一眼韩凌背上的黎画,想也不想便脱下披肩,为黎画盖上,他忽然有些感慨,真是女儿大了就会变得越发陌生,喜欢跟外人亲近,也不愿和自己的父亲有过多交流。黎烨惆怅地对韩凌道:“你抢走了我的画儿,你要赔我。”
韩凌莫名其妙,“陛下,我何时抢过你的女儿了?画儿乃我大黎公主,若胆敢抢她,那可是触犯王法之事啊。”
黎烨白了韩凌一大眼,“你的脑子就不会转弯吗?本王的意思是,画儿现在只喜欢和你亲近,而对我这父亲却视若无睹,你抢走了画儿的爱,不等于抢走了画儿吗?”
韩凌倒也不否认,坦荡荡地答道:“确实,画儿似乎是真的讨厌你了。”
黎烨一头黑线地看着韩凌,说实话,他实在讨厌这样诚实的人,因为无时无刻身心都被摧残着。
回到宫中,一切如常,黎烨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脑中忽然浮现出城中颓然之景,他猛地睁开眼,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惶恐不安。想了想,他坐起身,唤来刘宝齐,命他迅速召集大臣去龙翊殿,自己有要事相商。
时值深冬夜晚,黎烨突然召见,众臣很是惊讶,他们被迫爬出被子,忙不迭地穿上官服,冒着寒风,踩着碎雪,大步朝宫里赶去。
黎烨坐在龙椅上等了近一个时辰,大臣们才稀稀拉拉进来,有些大臣更是以风雪堵路为由,告了个假。黎烨扫了一眼,决定不再等待,且现在天冷,不如早些商量完事情早些散了,也好回家继续睡个回笼觉。黎烨也不拐弯抹角,他直言道:“本王听说战后我国经济受到严重影响,多地百姓反应收成大减,生活困苦,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他们却没钱备过年之物,且估计在过年时,也不能吃一顿饱饭。今日本王召你们前来,是想商量一个解决办法,虽不是立马恢复经济,但至少要给百姓过个好年。”
秦尚书捋了捋胡须,道:“陛下,战后经济颓败乃战争带来的必然后果,也是百姓必须承担的灾难,当年先王与庸国大战之时,我国经济也是一片狼藉,成千上万的百姓饿死荒原,但先王知道,这是必然的牺牲,所以他没有分散精力去管饥荒百姓,而是加强进攻力度,以最快速度攻下了庸国的葛县,并将其占领,庸国战败投降,向我国上缴银两,先王收下银两,又得了葛县,这才把钱财投入到战后经济恢复之中,所以我国经济很快得以复苏。臣以为,现在正是我国与庸国战事胶着之时,我们需集中一切优势兵力和财力物力,给庸国最后一击,从而从中谋取暴力,用以我国战后的建设。”
黎烨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尚书,质问道:“那就不管百姓的性命了?没有百姓,如何称为国?你们现在锦衣玉食,过年回家颐养天年,有没有想过有人正躲在墙角忍饥挨饿!?”
秦尚书道:“陛下请息怒,臣只是发表了个人观点,陛下不同意便是,别伤了身体。”
黎烨白了秦尚书一大眼,转而道:“龙丞相,你说。”
龙臻年事已高,深夜被喊来议事,又受寒风侵蚀,身体实在吃不消,但考虑国家命途,他也义不容辞地赶来了。可当他听完黎烨所议之事,不禁有点恼怒,才多大一点儿事竟要如此兴师动众,说到底,黎烨还是太年轻,虽掌握足够的理论,但行事实在幼稚。龙臻咳了几声,说道:“老臣以为,秦尚书所言极是。要想国家发展,就必须有牺牲。老臣明白陛下是想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然陛下可曾想过,天下百姓数千万,因此次大战受影响的百姓至少千万,陛下若一一救济,恐怕国库空了,这个梦也无法完成。再者,开放粮仓治标不治本,解的了百姓一时燃眉之急,但却会把国家推向深渊,国家无充足的粮食储备,如何迎接之后的战役?所以,臣以为,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百姓若成天依靠朝廷,必成不了大事。人之所以为人,是因在关键时刻,具有独到的判断力与执行力,人的本能趋于避害,所以当至绝境,还能生存下来的人,都是精英。况且现在面临的不过是小的灾难,战后经济受损乃家常便饭,且恢复又是长期而为之之事,不可急于一时。同时,老臣还以为,朝廷是给了他们生存之法,只是他们选择了贪图安逸,这样的人,为何要冒险去救他?老臣一直向天下广招兵士,并承诺凡是参兵者,其全家可不上缴赋税,且朝廷会定期为家中妇孺发放生活补贴。若不参兵者,则需缴纳赋税,国家富强,人人有责,不出力便出财,理所当然,若让国家养全天下的人,这成何体统?”
黎烨一脸阴沉地看着龙臻,低声问道:“就说一句话,到底救不救百姓?”
龙臻面无表情,他顿了顿,答道:“不救。”
黎烨猛地一拍桌,大吼道:“当年怀州洪灾,本王本想不管,你们又为何天天上书本王,要开仓放粮救济灾民?!现在百姓有难,受灾严重,你们反而不闻不问,这到底是何心理?怀州的人是人,天下的人不是人?!”
龙臻不为所动,他答道:“陛下,怀州之灾乃天灾,且受灾范围不大,当时朝廷国库充盈,我们有能力实施救助,且灾害延续性短,挺过一时,之后便可靠自身进行恢复。而今次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于之前,今次属人祸,波及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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