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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帮帮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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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身体往前一扑,悄无声息地下了软榻,走到不远处的雕花牙床前的脚踏上盘腿坐下,一层白茫茫的雾气逐渐笼罩了全身,少顷,白雾散去,原本的人形消失,一只通体雪白眼眸赤金的狮子赫然端坐在了脚踏上!
狮子半直起身,两只前爪搭在床沿上,将整个头都凑到了季禾面前。
季禾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发觉。
犹豫了片刻,狮子小心翼翼地用一只爪子扒开了季禾身上内衫的领口,赤金色的眼眸半低着,在看到季禾锁骨上的一处月牙形状的暗红色伤疤时,隐隐有些困惑,顿了顿,又将头轻轻靠在了季禾的胸前,鼻子抽动了一下,似乎闻了闻眼前人身上的味道,眼睛里不由困惑更甚。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地伸出了毛绒绒的爪子,在季禾的身上来回蹭了蹭。季禾翻了个身,无意识地低低哼了一声,狮子被季禾突然的动作吓住了,呆了一下,往后一跳,又整个趴在了脚踏上。
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季禾醒来时外面已经晨光大亮,贺澜也不在房间里,他盘腿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便起身洗漱,刚洗漱完,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季禾走过去开门,见是贺澜,不觉蹙眉问:“这么早去哪里了?”
“师尊一向喜爱用清晨花叶上的露珠冲泡的茶水,徒儿见今早露气大,便去采了些回来,走时见师尊还在睡,不便打扰,没想到让师尊担心了,是徒儿思虑不周。”贺澜进了房间,拿出了一个漆黑的小瓮,笑了笑。
季禾这下没说什么,站在一旁看着贺澜从空间法器里取出一套茶具,一小罐茶叶,还有一个小炭炉。
他有点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了。
贺澜伸手捏了个诀,放在桌上的炭炉内便燃起了火,之后将那小瓮里收集到的露珠倒入茶炉内加热,又迅速倒出,再次倒入,随后便是冲、泡、拂、闻一系列赏心悦目的煮茶动作,看得季禾目瞪口呆,心下极为叹服。
现代社会已经很少能够看到正统的中国茶道表演,反而是日本茶道大行其道,季禾以前看过不少茶道表演,却没有一次能比得上眼前的精彩程度。贺澜的动作仿佛行云流水,冲泡、封壶、分杯、分壶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带着一种悠然潇洒的味道,相当的赏心悦目,直到他将一杯茶奉到季禾面前,季禾这才回过神来。
贺澜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季禾品茶喝茶,心里隐隐有些紧张。
“甚好。”季禾觉得这茶比起“春日浮碧”,入口时少了分苦涩,但回味变得更加悠长甘甜,一大清早地喝上一口,整个人都精神许多,真心实意地称赞了一声。
贺澜微微低头,掩过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惊疑。
落霞城里这两天正是花神节,会举行不少的活动和表演,贺澜之前便知晓这个节日,临时起意来落霞城也正是这个缘故。
师徒二人出了门,季禾听贺澜说起这落霞城里的花神节,觉得有些意思,便与贺澜一同往正有表演活动的花神庙去了。
花神庙在落霞城东,供奉的是掌管百花的花神,花神节则是落霞城内一年一度的盛大活动。春天百花盛开,男男女女春心萌动,花神节也逐渐成了落霞城内未婚男女的节日。今天花神庙前的活动便是姻缘会。
庙前的一大片空地上事先摆满了各类鲜花,每两支花之间都系有一根红线,每支花上都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同系一根红线的花所对应的谒语,倘若某对男女猜了出来,便可将红线绕在手指上,根据红线的指引去找自己的有缘人,千里姻缘一线牵,姻缘会也由此而得名。
贺澜也没真敢让季禾往花神庙前的人堆里扎,在花神庙对街的一家茶楼的二楼点了茶和点心,陪他看这边的热闹。
他现在的心情已经远不是师尊答应一同下山时的欢欣喜悦。
满腹怀疑,现在只需最后一点来证实了,贺澜拿起手中空着的茶杯,在指间缓缓把玩着。
“师尊还记得这红线吗?”季禾看热闹正看到有趣的地方,忽听贺澜笑着问。
侧过头看了看他,季禾有些疑惑:“怎么了?”
贺澜摸着杯沿的手顿住了,随即哂笑了一下:“看来徒儿当初做这红线时,师尊大概是睡着了吧。”
千里姻缘一线牵,普通的红线哪能自动指引青年男女找到自己的有缘人?
贺澜几十年前有次闲得无聊,忽然想到传说中月老手中能定姻缘的红线,便试着炼化了一块移形石,嵌了几百条红线进去,又刻画了引导法阵、鉴定法阵、伸缩法阵等做了个巴掌大的星盘,可大可小,灌注点灵力就能变换形状,指引方向。贺澜参加过几次各大宗门联合举办的炼器比赛,得过不少奖,在炼器界里有些名气,这能够定姻缘的红线星盘一出世,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许多人都生过找贺澜讨一个的想法,但碍于贺澜是浮薇真人首徒,且贺澜对外炼器时要价太高,没敢直接要。
落霞城主虽是个普通人,但因为落霞城就在翠微山的山脚下,和流岚宗往来不少,彼此关系不错,自己又有心发展落霞城的经济,便想到了花神节的由头,凭着几分交情,从贺澜手里以极低的价格拿了一个红线星盘,搞了个千里姻缘一线牵的姻缘会。几十年下来,于公与私都对落霞城的发展有了不少好处。
但这红线星盘从炼制到成形到出名,浮薇真人对此都是嗤之以鼻的,连正眼都没怎么看过。
他想看看眼前这人是个什么样的回答。
“怎会。”季禾挑了下眉,不动声色地接口说,“你炼制的东西,本座当然记得,这红线很是好用。”
好用?
好用!
贺澜微微闭眼,攥着杯沿的手不由加大了力道。
季禾没来得及看到他闭眼前一闪而过的暗沉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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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之后这一天是怎么过的,贺澜已经不太愿意去想。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埋下,无论看什么想什么就都是疑点了。
傍晚时分,天边渐渐彤云密布,怎么看都是大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两人已经上了翠微山,沿着流岚宗门人凿出的九曲天阶往画天峰走。季禾神情自若,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一旁的贺澜也没说话,只是稍微错后了半步,在季禾身后默默跟着。
贺澜不动声色地看着季禾清瘦修长的背影,眼里浮上些许困惑。
从历练回来那天开始,到如今落霞城里的种种,都不由得他不怀疑。
往常并不厌恶他的偶尔触碰的师尊,不喜欢柔弱小动物的师尊,对自己泡茶手艺各种挑剔嫌弃的师尊,辟谷后再未吃过普通食物的师尊,从未正眼看过自己炼制出的红线星盘的师尊……这几天完全换了个样儿。
若有若无的躲避,毫不犹豫地挑了兔子图案的糖人,连吃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对早上那杯茶的连连赞叹,认为红线星盘极为好用……
可是!昨晚化了原形去闻去看,往日师尊身上熟悉的气味,以及那道月牙形的暗红色伤疤都还在……
师尊不是师尊,却又还是师尊!
自己出门历练这半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贺澜伸手揉了揉眉心,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宗主和师尊的关系一向很好,时不时地还会来画天峰走走,而且听闻前段时间师尊还在魔道血海受了点伤,更是宗主亲自照顾的,未曾假他人之手……那么,师尊如今这个样子,宗主,知道吗?
贺澜不由抬眼看了看季禾,心里藏着事儿,更觉得眼前这人走路的样子也和师尊有许多不同。
师尊性格冷淡,不耐烦和人打招呼,通常就是双手附后,走得不急不缓,无论什么地形,脚下都能轻快如履平地,而眼前人双手极为自在地垂在身体两侧,随着动作一晃一晃,虽然走得也不快,但明显落脚很是踏实认真。
他有一股强烈的想要质问的冲动,攥成拳的手又紧了紧,这才忍住了。
还不到时候。
至少要问过宗主才行。
快要下雨了。走在前头的季禾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默默想着。
从这儿到画天峰上的清岚宫,应该还得……一个多小时吧?
“轰隆——”远远地有雷声传来,乌云渐渐聚集,太阳刚落了山,天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起了风,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傍晚的风里还是带着一股未消的寒意,山上的林木也跟着风开始摇摆,一时之间颇有山雨欲来的势头。
二人仍旧不急不慢地前后脚地走着。
贺澜是真不急,正好要下雨了,而这儿离清岚宫又远的很,附近也没什么能避雨的地方,他想看看眼前人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季禾忍不住在心里开启了吐槽模式,靠!贼老天!这种时候下雨,马脚不露都得露了,一个化神期大神让自己淋个透心凉算怎么回事!
但一旁的贺澜很明显没有加快速度的意思。他只能自己脚下不急心里急。
天色越来越暗,没多大一会儿,季禾就感到脸上猛地有了些凉意,伸手一抹,靠!真下雨了!
看势头,估计这雨小不了。
贺澜仍旧埋头赶路,没说话。
季禾只能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雨逐渐下大了。
贺澜那边毫无动静。
季禾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明明贺澜对浮薇有意思,昨天还给他买糖人儿吃呢,这雨都下这么大了,怎么会一直不闻不问?!
靠!季禾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季禾你丫的是早就暴露了吧!
还真是够后知后觉的!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站住了,雨已经大得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了,但还是又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微微抬头,看向在雨中一脸平静的贺澜:“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完全是个他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摊牌。季禾心里难免有点发慌。
突然发现敬重又爱慕的师尊换了个人,还贱兮兮地在自己面前装得一本正经嚷嚷着如假包换,贺澜这会儿看着平静的很,谁知道下一秒是个什么样子!反正这事儿搁他绝对要疯!
贺澜双手抱肩,任凭倾盆大雨打在脸上,一动不动地冷冷看着季禾。
先前的温柔耐心已经从脸上消失了。那是给师尊的,不是给眼前这个人的。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黑云翻墨,白雨如珠,山风凛冽,吹得季禾身上一阵阵冷。但他也没敢动。
此时此刻的贺澜身上的气压实在太低了。
一个连炼气都没成功的废柴面对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不是感受不到威压的。
天地间大雨茫茫,时间仿佛凝固了。
“你是谁?”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贺澜才张了张嘴,发出声音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嘶哑得几乎像是从嘴巴里咬出来的。
季禾忍不住偏过了头。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他是谁,下一个问题是不是就该他从哪里来了?对他来说,这个修仙的云荒大陆是怪力乱神的存在,那么他的那个世界,对贺澜来说,不也同样如此吗?
“季禾。就是你师父俗名的那个季禾。”
贺澜不由动了下眉毛,眸色深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想问什么呢?我究竟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还是怎么偏偏就赖上你师父了?”狂风大雨中季禾的声音有些发颤,“你要问我,我又能去问谁!”
“我只想知道,我师父呢?我师父呢?”贺澜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季禾的肩膀,掌下的力道下意识地加大,捏得季禾肩上一阵痛。
季禾微微色变,抬手就想挣开贺澜手掌的钳制,但贺澜力道太大,他动都动不了,倒吸了一口凉气,季禾忍不住骂道:“先放开我!”
贺澜垂在额头一旁的发梢已经湿透了,黏黏地贴在脸上,右边眉角上的那粒红痣在黑暗的夜色里也显得极为凌厉,“我师父呢?”
压了两天的心事在这一刻爆发,贺澜的脸上终于有些撑不住,出门历练前,师尊仍旧是那个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浮薇,可回来之后呢?本以为只是师尊想避开他一点,谁又能想到,人都从头到尾从内到外换了呢?
他松了手,但下一刻,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眼。
“我师父呢?”
季禾看着他这个样子,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心里积压了半个多月的委屈像是忽然之间找到了出口,大脑中那根理智的弦‘啪’地崩断,恨恨地笑了笑,身体在风雨里抖得像筛子:“你问我不如去问集英啊,问你师父啊!我倒是宁愿当初就死了呢,来这么个地方,一个人也不认识,头两天连点热汤热菜都吃不上,集英说要我配合一点,得从炼气开始,得瞒过所有认识浮薇的人!我他妈是吃饱了撑得吗!修仙啊……我这辈子顶破天儿了就是在戏里过过瘾,你们给我来真的,还没学会走呢就让人跑啊!那我也得有这能耐啊!”
“还化神期大神呢,最后不还是只能让我替他活这百八十年的?浮薇想什么呢?对他这么好的一徒弟啊,从小养到大的徒弟啊,爱上了自个儿的师父?哈……是呢,连我这白痴都能看出来,你喜欢浮薇啊,你当你师父看不出来呢?明白告诉你,你师父没了,真喜欢他你就找他去啊,老子不伺候了!”
……
吼了一会儿,发泄了一通,季禾才觉得嗓子也有点哑,整个人都打着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风大,雨也大,贺澜笔直笔直地站着,一动没动。
似乎又过了很长时间,他的身体才微微动了动,季禾没来得及反应,一大片阴影已经笼罩了下来。贺澜弯下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死死地捏着,漠漠地俯视着他,一双黑眸浓黑得看不清本来的颜色,音色冷冽如寒冰:“你说我师父没了?”
季禾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发泄完了才知道怕,这个修仙的世界哪有半分道理可讲,贺澜捏死他应该跟捏死一只虫子一样简单吧?
“没了。”
“没了啊……”贺澜忽然笑了起来,黑眸深处隐隐有两簇火苗闪现,捏着季禾下巴的手缓缓移到了他的脖子上,逐渐收拢五指,力道慢慢加大,“你说,要是你死了,我师父,会回来吗?”
要是你死了,我师父,会回来吗?
季禾悚然一惊。
他被迫仰着头,泼天的大雨迎面而来,扑洒在整个人的脸上身上,冷,很冷,非常冷。但这些浸透身心的凉意在此时此刻几乎算不了什么,夜色晦暗里他看不太清贺澜此时的脸色,直觉上却有种大限将至的危险的预感。
“你要杀我啊?”
季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勾了勾嘴角,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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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不过
贺澜冰冷的目光一直落在季禾的脸上。
看到他笑起来时勾起的嘴角,略微弯起的眼角,忽然有些恍惚。
记忆仿佛从时光的漫漫长河中逆流而上,在他眼前生根发芽。
这笑容让他想起了自己还是兽形时曾经在魔道血海里见过的热烈开放过的彼岸花,秾艳热烈,红得耀眼。
但好像又有那么点不同。
心里牢牢筑起的勇气突然就倾泻掉了。贺澜僵着身子站了一会儿,猛地收回了手,转身大跨步地往山上走去,衣服已经全湿了,即使随便用一个火系法术就能烘干,他也没管,任凭狂风大雨迎面扑来,走出几步远后,眼眶忍不住微微一热,还是撑不住了。
季禾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虽然不太明白为何贺澜在最后收了手,但还是不由得为死里逃生而长出了一口气。
之前那次在海里冲浪,雷电击中自己时估计死也就死了,毕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没什么太大感觉,可刚才不一样,被人狠狠地掐着脖子,嗓子眼儿里的空气一点点地减少,要是再多掐一会儿,没准真能直面自己的死亡了。
放松下来了才觉得冷。
季禾抬眼看着四周的漆黑夜色,山林肃静,天地间一时只有风声雨声回荡,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没多大犹豫,季禾还是站了起来,一步三晃地往画天峰上走去。反正身上已经湿了,这雨更是一时半刻停不下来,季禾也就不急了,慢腾腾地挪着脚步走。
回去之后会怎么样?季禾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呵呵,谁他妈现在有空去想这个问题?
……
贺澜御剑在雨里狂奔了一会儿才逐渐清醒过来。收了剑,回头看时,已是夜色茫茫,雨似乎是小了点儿,只时不时地有三两滴滴落在脸上,惊起一阵凉意。
先前那人说的话,他其实都听进去了。但震惊之余,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反应。
和师尊同名同姓,只不过不是师尊罢了。他忍不住嘲弄地笑了笑。
爱慕师尊许多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师尊就已经换了人了。那么……他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忽然想起那人只是个普通的凡人。
贺澜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么大的雨啊……那人会不会有事?
无论真实情况会如何,那身体还是师尊的,倘若淋坏了,以后师尊要是能回来,也会多许多麻烦的吧?
贺澜没多迟疑,赶忙又御剑而起,往来路奔去。
回到最初两人都情绪爆发的地方,贺澜没见到人,想着应该是往山上走了,便收了剑,也步行着往画天峰上奔去。他已是金丹后期修为,速度自然极快,不消一刻钟便赶上了之前慢腾腾地走了半个多时辰的季禾。
季禾这时候其实也没多大感觉,就是觉得又累又困,连身上那点儿寒意都被他忽略了,雨是什么时候开始减小的更是没注意。
他对贺澜没抱什么期望,怎么着自己也是贺澜眼中夺了他师尊身体,借此而存活的十恶不赦的人吧?
贺澜赶上他然后一把抓过他的肩膀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时,季禾忍不住有些意外。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季禾略略勾起嘴角,有几分嘲讽:“是在后悔刚才没杀我吗?”
贺澜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张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话,只是拉着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伸手将长剑往半空中一扔,整个人随即带着季禾腾空而起,御剑往画天峰上的清岚宫去了。
贺澜最初想杀季禾的心过去之后,自己下意识地觉得,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想动手的念头了,这人现在占着师尊的身体,再想杀,他也得考虑点现实的情况。至于现在这样的直接带着这人回清岚宫,他觉得虽然是考虑到师尊的身体重要,但多半还是自己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
季禾被贺澜牢牢地压着脑袋按在胸前,只一双眼睛能透过些许空隙看到外面不断变化的山川景色,流岚浮云,虽然天色暗了点,但不影响个人体验。对于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飞行,他还是震惊大过害怕的,这比拍戏时吊威亚要牛逼酷炫多了好嘛!
回到清岚宫,进了浮云殿,素璇素瑶几个浮云殿的侍女见到季禾跟贺澜浑身湿透的狼狈,都是吓了一跳,赶忙去为他们准备沐浴的热水,贺澜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替自己操心,径自回长风殿去了。
素璇看着兀自在殿前站着没动的季禾,忍不住上前劝道:“真人想必是淋雨了,还是赶快沐浴吧,前不久还刚受过伤呢。贺澜师叔也真是的,同真人一起下山,居然让真人淋了雨回来!”
季禾眨了下眼睛,没太反应过来素璇说了什么。情绪爆发了一把,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又在贺澜御剑飞行时吹了会儿山风,他现在整个人都有点呆愣,反应不过来。
直到洗完了一个热水澡,消去了满身寒意,身心疲惫地躺在了浮云殿内室里自己那张Kingsize级别的大床上时,他才有时间有心思仔细梳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无论过程如何,自己是真的暴露了。这会儿贺澜选择不直接面对他,明天呢?后天呢?以后的许多年呢?想想都让人头疼啊……
季禾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
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上简单的流云图纹,看了一会儿,他茫茫然地伸手从怀里掏了颗琉璃珠出来,摸了一会儿琉璃珠上细细的纹路,随即‘啪’地一声捏碎了,心里默念着集英的名字,接通了跟集英的对话——
“戏演砸了。你想想怎么跟贺澜解释吧。”
他轻声地说完,拉过薄被盖上了,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个夜晚注定许多人都睡不安稳,季禾闭着眼睛数了上百只羊也没睡着,也懒得再睡,一掀被子坐起来,从手上的护腕里扒拉出一本基本的炼气功法,有一眼没一眼地开始看起来。
流云峰上的流云宫里,集英真人看着一脸怒色的贺澜趁着夜色疾步走来的身影,抬手整了整衣袍,微微笑了起来。
……
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直到第二天下午,季禾都感觉自己没什么胃口。
前几天贺澜刚回来,好歹得在他面前装那么一下,自己又有个能辟谷的胃,也懒得再折腾着弄吃的,而从昨天傍晚开始,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就彻底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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