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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_陈灯-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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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道:“我不要,你留给那些死难和受伤的将士吧。”
李一默揽了他的肩膀道:“你傻的么?抚恤是另外出的,这是陛下的恩赏,你该自己留些钱了……”他想了一会儿又拉了双林到一旁栏杆处,对着海水低声道:“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厮混了这些年,也该为自己后路想想。连肖刚都成亲了,你生父那个样子就不提了,想必亲族这边你也没什么亲人了,不如收养些小孩子为义子,最好是从小抱来的,给你养在外宅那儿,你若是怕麻烦,我给你物色几个好的乳母替你养着,你只要有空陪着玩玩便好……将来养老也算有靠。”
双林摇了摇头:“我不会养孩子,再说了孩子们将来长大了身份尴尬,何苦来。”
李一默叹道:“你这人……怎的完全不想些后路的?总要为自己打算打算,我也不是让你和别的公公一样娶媳妇,就是膝下养几个义子,省得将来到老了寂寞……陛下如今是待你荣宠一时,但是这情分就好比茶水,越冲越淡……情到浓时情转薄……更何况是这断袖分桃之事,历来不过是尝尝,没个长久正经过日子的,寻常百姓家娶妻生子才是正道,你情况不同,却该趁如今陛下还顾念着你,多为自己打算打算……话说回来,你如今这样,不好吃不爱穿,不图财不贪权,这相爱了,必然对对方有所求,所以才贪嗔痴恋生烦恼,你这般清心寡欲,也不像是想长久过日子的样子……倒像是得过且过……”李一默正说得起劲,忽然听到后头有人轻咳了一声,转过头一看看到楚昭正铁青着脸看着他,登时魂飞魄散,忙干笑着施礼,双林看他又多嘴多舌惹了祸,心里好笑,也上前施礼,楚昭冷哼了声,问他:“交代你办的事都办好了?”
李一默忙找了个借口干笑着禀了两句,所幸这时船快到港口了,正有士兵来请示到港的事,楚昭绷着脸打发他走了,才看向双林,双林看他满脸郁闷,忍俊不禁,上前道:“陛下这次祈福可有收获?”
楚昭看双林满脸若无其事,心下暗自梗着,李一默那番话,虽然混账糊涂,偏偏有一个地方说得对,但凡相爱,必会不由自主要从对方身上要求什么东西,双林自跟着自己回宫以来,固然和自己情意绸缪,无所不依,十分投契,但时间长了,他的确感觉到了双林无所求的态度,不求永远,不求白头,不求名分,不求权位,不求财产,甚至连那合欢之事,也是他要求,双林便顺从,他若是不要,双林也仿佛完全不在意一般。
这样的态度的确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会让他时常怀疑,是否双林一开始就知道没办法离开他,只好改为顺从,其实心里一直在等着他厌倦,放他离开?
第155章 国子监
这一时兴起的度假并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万寿节要到了,楚昭不得不回京,他虽然是节俭之人,但圣寿事关国体,不仅仅是臣民同庆,四方属国甚至远方小国都有来朝贺的,要维护国家体面,他自然是要回京,加上这次出了这事,京里重臣和辽东地方官员都吓了一跳,纷纷上书请陛下回銮。
而等楚昭带着双林回了京,铺天盖地的弹劾御前总管兼御马监掌印太监傅双林无诏调兵的弹章又雪片一样地上奏到了楚昭御前。
这次连几位阁老都表示了不赞成,应该严惩的意思。毕竟一名内宦居然能无诏调动如此多的兵力,若是某一日,他看不顺眼哪个大臣,是不是也可以悍然动兵,先斩后奏?往更深点想,这次是救驾,下一次呢?从前皇帝宠幸傅双林,但傅双林毕竟比较低调谨慎,大部分时间都在宫内,并没有什么劣迹,大家大部分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如今事发,许多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默默站在皇帝身后深得皇帝倚重的权宦,手里拥有的究竟是多么大的权力,无诏调兵,易如反掌,辽东一地,几乎就是他的天下,朝中辽东旧臣不少,更不要说这次调兵后,皇帝完全没有猜疑问罪,连个象征性的斥责都没有,这怎么行?
然而这些弹劾都被楚昭视若无睹地留中了,既不回应,也不批注,朝议中若有大臣提出此事,楚昭也一言带过避重就轻,只提救驾之功,象征性地罚了傅双林和辽东几个将领的俸禄。眼看这就轻轻放过了,谁都知道无论是傅双林也好,辽东那些肥得流油的当地将领也好,谁都不是靠那几个俸禄过活的,一个有帝宠在身,赏赐不断,辽东那些将领更是刚刚端了一个海盗巢,更不知暗地里赚了多少,谁在乎那点朝廷俸禄?然而楚昭这人虽然脾气温和,慈孝宽大,不是那刚峻酷烈的君上,登基这些年,却也是柔中带刚,仁而善断,若是一拿定主意,那是谁劝都没用的,大的如立后、御驾亲征诸事,小的如一些朝事议论,他之前虽然也会听取重臣意见,但若是下了决定,那便是无论如何不会更改了。
到底傅双林这次是有救驾之功,因此朝臣们弹劾过一轮,看皇上置之不理,回护之意十分明显,眼见着又是万寿节,各国使臣已陆续到京,朝臣们也都不是傻子,谁也不会在皇上做寿的时候给皇上添堵,给外国使节看笑话,便也都息了。于是朝廷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暂时将种种汹涌暗流隐藏,齐心协力歌功颂德,预备起万寿节来了。
眼看万国来朝,四夷臣服,万寿节将至,没想到这时候国子监几位监生带头,居然集体上书,伏阕叩阍上书,斥责御前总管太监傅双林,貌恭怀奸,蒙蔽君上,结党营私,与朝廷重臣表里为奸,祸国殃民,滥用权力,擅施刑赏,前有毒杀生父罔论人伦之行,后有无诏调兵无视国法之举,请陛下斩之以谢天下。
国子监这集体上书来势汹汹,除了伏阕上书,甚至还四处投书。朝中重臣多收到这仿佛檄文一般精心写就的讨伐书,里头将傅双林骂得一文不值,用心险恶,更是提起之前被压下去的杀父一案,只说此案有黑幕,陛下被蒙蔽,用词讲究,辞藻精心,罪名又都十分耸人听闻,显然是要语出惊人。前朝太学大多是贵族子弟,本朝国子监刚成立时也是如此,且当时人才凋零,时有监生直接保举入朝的事,后来高祖命各地挑选府、州、县生员(秀才)中成绩或资格优异者,升入京师的国子监读书,并且多加重视,渐渐冠带云集,英才日盛,本朝数代,都曾对国家政令施行提过中肯建议,天和年间田英一事上也有过决定性的上书,更被当时先帝盛赞为“天子储养卿相之地”“天子虚己以听之,宰相俯首而信之,天下倾心而是之”,自那以后,国子监监生们十分积极关注国家大事,参与国家政令施行为荣。也因此,国子监每次上书,几乎都是冲着万世名节去的,一旦集体上书,不是直斥政令施行之舛、禁庭私谒之过,就是涉及国家盛衰之大计,语不惊人死不休,官员们也一贯十分忌惮他们,畏之如狼虎。这次上书,朝廷上下也是愕然,然而却也只能静观其变。
连骆文镜都有些担忧,私下找了双林劝说道:“国子监生此举背后应该有人,但这次你无诏调兵的把柄在他们手里,理亏在先。先帝为人肃厉,却也对国子监学生十分折节优容,如今他们汹汹而来,不如你还是劝说陛下,暂避锋芒,先去辽东或不拘哪里任个守备太监,过几年再回来,文人笔如刀,国子监那边一贯是以谏人主,攻权臣,主清议为荣,必要冲着青史留名去的,陛下若是置之不理,不虚心听从,少不得要被他们安上个不肖先帝,不听谏言,惑于奸佞的罪名,有损英名。若是闹大了,他们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白白博得个青史留名,倒让我主留个污名。”
双林笑道:“这话相爷怎不去和陛下说。”
骆文镜摇头笑道:“陛下这些年威重令行,我们何曾拗得过他,何宗瑜今儿御书房开口说了句,陛下立刻脸就撂下来了,说现在的国子监士人风气极差,悖谬狂乱,整日无心读书,公然狎妓冶游,又时植党相倾,结党营私,蛊坏士习,以私害公,如今捕风捉影信口胡言,背后定有人指使,如此背义趋利,乱政害民之行,合该申严学法、戒饬诸生,要不是一旁刘太傅劝了两句,只怕陛下立刻就要下诏给国子监学官要严惩学子了,后来陛下还给何宗瑜摊了个去广东的差事,没几个月回不来,这眼看天就要凉了,我可不想离开娇妻……你一贯是顾全大局的,还是你劝劝陛下好一些,我看你在京里也闷得很,不若出去外头松快松快。”
双林噗哧一笑:“相爷真是会开玩笑,你们朝廷重臣都说不通陛下,难道我倒能说动了。”
骆文镜笑道:“他倒还能听你几句,到底你自幼伴君,情分不同,再说这事和你有关,他肯定是怕冷了你的心,所以一意回护你,你自愿出去散散心,那又不同。其实我们何尝不知这后头有人捣鬼,只领头那几个就是当初什么破冰诗社的士子,只是为人君有时候也不能任性恣意,宁犯强人刀,勿犯文人笔,陛下难得的英明之主,没必要白白给这些士子做筏子出名,等这事平息后,来日慢慢收拾那些人便是了。”
双林道:“陛下脾气可不是容易劝得动的,我试试罢了。”骆文镜含笑不语,双林看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知道这些年虽然他和楚昭十分谨慎,这些楚昭身边的近臣大概多少还是猜出了些端倪,从前前朝时不时还上书请楚昭立后,如今前朝重臣,后宫太皇太后都却都装聋作哑不提此事,也不知是楚昭压服御下的手段了得,还是这些臣子都是聪明角色,不约而同地回避了这一事。
和骆文镜这一小酌便到了夕阳西下,眼看宫门要落匙,双林起身告辞,乘了轿子便要回宫。
没想到车子往宫门口走,路过闹市之时,却忽然停了下来,车子外头传来车边护卫斥责之声以及一些义愤填膺的声音此起彼伏:“奸佞贪权误国!”“揽权干政、欺君蠹国!”嘈杂声越来越大,显然是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了。
帘子外天枢低低回禀道:“公公,外边一群国子监士子拦车,想绕道也退不了,是否驱赶他们?”
双林冷笑了下:“你若是驱赶他们,可就白白给陛下添黑了,他们就巴不得咱们动手,只要你们一动手,甭管轻重,明儿肯定就是断胳膊断腿的人去御前告状了。”
天枢道:“那属下派人去顺天府或是五军都督府让他们派人来?这样下去很危险,就怕他们煽动围观群众围攻车子。”前朝就有去宣读抄斩清官家圣旨的太监和从人被群情激奋的爱国太学生以及围观群众从车子里拖下来活活打死的,法不责众,更何况太监的命如蝼蚁,不过是皇家奴婢,最后皇帝也没追究,不过是学官戒斥了几句,白白冤死几条人命,然而车子里的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不敢掉以轻心。
双林道:“不必。”他冷笑一声,帘子也不掀,这种暴民围攻场合,后世自然有现成的驱散方法,他虽然没有水枪辣椒粉,可是他有人啊!他隔帘交代了几句,天枢连忙叫了几个侍卫小跑着突围出去。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几个人乱喊着自己的朋友:“老舅!五里口有人在舍钱救母!听说要舍一百贯,去迟了就没了!”
外头喧哗声大了些,渐渐呼亲唤友的人多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围观群众们撤了一部分,又过了一会儿远处捡钱的声音更大了起来,这边围观的人听说真的有钱,呼啦啦撤了个干净,只剩下几十个围着车的士子们,虽然还在举着拳头喊口号,却因为少了观众而显得冷清了许多。而那青油壁车帘子依然静静垂着,一点出来的迹象都没有,侍卫们也只是按着刀包围着肃立在车子一侧,士子们靠近不得,待要强行突围上前,那些侍卫却十分老道,不过轻轻一捏一推,或是刀鞘一拍,半边身子就麻了,被推开来,外头看着却只是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他们,毫不暴力,声音在空洞少人的街道上回荡着,无人应和,声势小了许多,士子们声音也有些嘶哑,这和之前设想的情形有些不同,观众都撤了,只剩下演员在演戏,偏偏重要主角也十分沉得住气,就是不出面,根本无法激化矛盾,其他士子们有些犹疑看向为首的几个士子。
这时忽然两侧街道店铺二楼有冷水从天而降,直接泼了下来,吓得他们浑身一哆嗦,全身衣服尽湿,待要抬头怒骂,那水却源源不绝往他们脸上直接泼下来,竟是连眼睛都睁不开,全都不由自主地往店铺廊下躲,这一乱一躲,路中间登时就空了出来,驾车的马夫训练有素,已是一扬鞭赶马,将车子向前赶,一溜烟地走脱了,只剩下一群湿漉漉的士子们在路边瞠目结舌。
第156章 赌气
天黑得早,路上又耽搁了,双林敢在宫门落钥前进了宫,天却也已全黑了。双林下了马车又换了轿子到了乾清宫,看到李君正在那里骂小内侍:“看着是个聪明面孔其实一肚子的糊涂心肠!连主子脸色都不会看,就只一心往主子身边凑呢!”声音嘶哑尖利,还带着丝丝风声,犹如刮着铁器破锣一般,十分难听。他和薛早福被楚昭赦回宫后,开始也是说不出话的,他当时是因太子妃死亡一事被贬走,大概当时药下得轻,经过调治后,居然慢慢又能说些话了,只是嗓子坏了,声音拗涩难听,平日在楚昭等贵人面前,轻易不开口。
那小内侍满脸红涨,一边脸和衣服上都是水,头发湿漉漉的很是狼狈,双林看了眼那眉眼,认得就是那存云,李君正恼火道:“还说是因喜总管手里调教好的呢,真给你们因爷爷丢人!”抬头一看,看到双林来了,笑道:“外头事忙完了?陛下心里正不自在,你进去伺候吧。”一边转头继续呵斥存云:“先下去吧,以后你只许在后头做杂役,没事不许往陛下跟前去!学好规矩再说!”
存云低垂着脸,匆匆给双林行了个礼就走了。
双林道:“这是怎么了?”
冰原不屑道:“新来的,不懂规矩,给陛下打水泡脚,陛下正想事情,他还一会儿问陛下水温如何?陛下要按按脚吗?要添些藏红花不,开始陛下脾气好随口应了几句,结果越发兴头起来,又问陛下要按脚不,陛下想事情老被打断,一下子就恼了一脚踢翻了水盆,他跪着伺候的被泼了一身水,还只知道哭着请罪。我在外头原不知道,听到声音进去,陛下看到我就说这内侍话太多出去管教管教,我出来问了才知道他如此多嘴多舌,所以这些小内侍和我们那会儿比可差远了……察言观色那可是第一道功夫,贵人想问题呢也去搭话,真没个眼力劲儿……”一路絮絮叨叨着,将双林迎进去。
双林笑道:“虽然如此,大概也是陛下心情不好吧,平日他一贯不会如此当面动气的。”
冰原道:“是,晚膳都没怎么吃,还问过你去哪了,知道骆相找您吃饭,脸色就很是难看。”
双林知道楚昭这是因为自己的事,心里又不痛快了,点了点头便往寝殿里走去。寝殿里灯下,楚昭一个人坐在榻边,披着宽松袍子,正拿了一本书在看,长眉紧锁,烛光给他侧脸镀上柔和的光,英挺俊秀,却是难掩倦容,双林一看心里就一软,知道他这是在等他回来,便走了过去替他试了试茶水。
楚昭抬眼看到是他,冷哼了声:“和骆文镜吃个饭也能吃这么久?”双林笑道:“进宫在御街那儿遇见了点事儿,所以迟了。”
楚昭抿紧了薄唇道:“遇见什么事?”
双林想了下,知道自己被围攻的事迟早天枢会报到楚昭前,到时候他肯定会生气伤了身子,倒不如自己慢慢说给他听,便轻描淡写道:“碰到几个士子在闹市围车讨麻烦,花了点巧功夫脱身。”
楚昭却已霍然大怒,站起来上下打量他道:“什么!你可有伤到!怎么不使人来报,天枢是死的吗?”一边伸手便来解他衣袍。
双林按了他的手道:“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我带着天枢他们呢,能有什么事,我压根就没出面,用了些巧办法脱身,只是下次出门可不能再用我的车驾了。”说着把自己使的办法说了一通,笑道:“他们一群人盛气而来,后来却个个都像落汤鸡一样狼狈,可惜陛下没看到,哈哈。”
楚昭却没笑,脸上阴沉沉,到底是看过双林手足果然无恙,才阴冷道:“朕看他们是活腻了。”又叮嘱他:“你莫要掉以轻心,前宋太学生当街击杀太监,围观群众还叫好,这些日子少出宫,等朕收拾他们。”
双林缓缓道:“陛下千金贵体,犯不着为这些小事小人动气,这些人都不过是看陛下一贯仁厚,为了那点名声,威逼主上,陛下是难得的贤臣,金玉一样的人品,若是被他们这些粗陶烂瓦的碰坏了不值当。”
楚昭听他话头不对,脸已沉了下来,冷冷道:“骆文镜又和你说了什么?”
双林看他面色不好,想了想仍是道:“这次我无诏调兵,不合朝廷法度,开了这口子的确不好,陛下若是不严惩,以后若是有人效仿起来,拿我做筏头,陛下又不好追究,对陛下大大不利。骆相的意思是让我去地方上玩一玩,避避风头,过几年再回来,我想着辽东那边就不错,陛下闲了过去看我也是可以的,也不过是一两年的功夫……”
楚昭已断然打断道:“不行!”
双林有些无奈,微笑道:“陛下实不必和他们硬顶上,这事其实这么处理最合适不过……”
楚昭忽然暴喝道:“朕一国天子,难道倒要看别人脸色!这次他们成功了,下一次呢?一旦习以为常,以后动辄如此,难道每次都要妥协?”
双林看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双眼已经燃烧起了怒火,知道他动了真火,低头倒了杯茶给他,笑道:“陛下自然是一言九鼎的,这次是我不慎落了把柄在人手里,叫陛下为难了……”
楚昭却没接过茶杯,两只眼睛黑漆漆盯着他道:“你很想离京?”
双林敏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一定不能是肯定的,笑道:“我肯定不想离开你,只是如今事情由我而起,就要到陛下圣寿了,骆相他们的意思也是如此最好……其实明面上贬出去,我有空悄悄随着镖局回京瞧你也使得……”
楚昭一声不吭,转头进了寝殿,鞋也不脱,面朝里往床上一躺,不说话了。
双林叹了口气,进去替他脱了靴子,看他依然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只是不理他,又伸了手去替他除簪,楚昭忽然翻身一下将他压在了身下,强势温热的气息不容置疑地压下来,双林和他四目相对,感觉到他胸口急剧地上下起伏,楚昭忽然闷声道:“说好了试一试的!怎么可以轻易让步!你根本不信朕能护住你么?”
双林心里软成一团:“暂时退一步也是为了以后更长久——你不相信我们的感情即使分离也不会减弱么,我珍重陛下,不希望陛下以后在史书上留下瑕疵。”
楚昭低头狠狠咬住他的唇,几乎是惩罚一样地力度狠狠蹂躏着他,手臂也狠狠收紧,直将双林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闭了眼睛,才松开,恨声道:“你再会说话,也骗不了朕,你明明就是不信朕。朕不过是求一知心人罢了,史书怎么写,由他们!现在一国之君是朕,谁都别想把你从朕身边赶走。”
双林微微喘着气,睁了眼看楚昭,含笑道:“陛下既然拿定主意,那傅双林自然和陛下共进退。”
楚昭眼睛湿润,低头直视入双林眼里:“你要相信我。”
双林微微叹气:“早知道这条路难走,既然选了,自然是相信陛下的。”
楚昭将头埋入双林脖子侧,低低道:“不怪你——连我都怀疑我自己,可是如果你再不肯和我站在一起,那我还有什么理由坚持,我总是怕,怕你并不想留在宫里。”
双林伸手轻轻拥楚昭的背不说话,楚昭却越说越委屈:“宫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莫说你,连朕也不想呆着,朕时常想着太子不知还要多少年才能挑起这担子,朕才能真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根本不喜欢留在宫里,就算朕给你再多的荣光,也还是有人看不起你,就算朕再信重你,也还是有人离间中伤你,一不小心,就要有人害了你,朕这一国之君,连爱人都不能堂堂正正站在身侧,得到该有的尊重……”
双林低声道:“陛下风华正茂,如何说这消沉之语,我如今足以自保,陛下实不必太过担忧。再说那些富贵权势名分,我本来对那些东西就不在意,你若真的要封我做个男皇后,那才是疯了呢,如今这样自在轻松就很好,我们的感情,彼此心照就好,关旁人什么事呢——旁人那些指指点点的诽谤,指责,讥笑,只有你站得低的时候才会被他们的言语举止伤到,如果你站得足够高的时候,那些东西,不过是一些庸人们的自言自语,完全可以不必理会。”
楚昭不说话,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双林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替他解开他的腰带,任由那轻软的银龙常袍和中衣敞开滑落,露出肩膀和修长优雅的脖颈,他的额头抵在双林肩窝里,那脖颈线条透露出些许执拗的意味,双林低头亲了一口那白皙的脖子侧,又在楚昭耳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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