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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草师爷-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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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不是,”老鸨淡淡地道:“这儿,你逃不脱。”
  傅云书轻嗤一声,“既然娘娘这么有自信,还用得着紧迫盯人么?”
  “都说了,人家只是怕你刚来不适应嘛。”老鸨笑道:“左右现在无事,我带你去看一出戏?”
  傅云书问:“我能不去么?”
  老鸨笑道:“不能。”
  傅云书只好问:“是什么戏?”
  老鸨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第70章 狐娘子(三十二)
  眼前的黑布蒙上又解开; 待磕磕绊绊地走过漫长的一段路后; 傅云书的眼睛终于又再见光明,入目却是一片猩红; 他使劲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一看; 才发现身前笼着的是大片红色纱幔,重重纱幔后头一张床榻; 床榻上两条人影正在纠缠起伏; 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原来带他来看的戏,居然是春/宫/戏。
  傅云书心跳如鼓; 面上却强作镇定; 道:“你带我来看这个干什么?”
  “怎么了?”老鸨佯装不解; “你不喜欢吗?”傅云书转身就想走,却被老鸨一把拉住,说:“是不是觉得看得不够清楚?那咱们再走近些。”说着,竟真的拽着傅云书的手腕朝那头走去。
  傅云书大骇; 低声喝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说话间; 老鸨已又撩开了两层红纱,床榻上的人影已近在咫尺; 傅云书神志已经能模糊地看见他们的脸庞。压在上头的那个人喘着粗气,道:“听说你会唱曲儿; 来; 给爷唱一段。”
  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人压抑着嘴里的□□,艰难地道:“爷您想听什么?”
  上头的那个人道:“就唱你最拿手的。”
  身下那人一口清亮动人的少年音; 平常听了觉得舒心悦耳,用在床上更是让人热血沸腾,他一边轻喘着气,一边哑声道:“那……那就给爷唱一首霸王别姬……如何?”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适听得众兵丁闲谈议论,口声声露出了离散之情……”
  霸王别姬。
  傅云书瞳孔收缩,立时明白了那人是谁。
  不仅是与他同房的那个刻薄少年,还是江北名伶小春楼。
  老鸨的声音从一旁幽幽地传来,“金主们喜好良家子,可良家子们多半不肯沦落风尘,只好用非常手段收服,用后即弃,这就是咱们这儿做生意的规矩。他为什么成了咱们这儿唯一活下来的,你知道吗?”
  傅云书淡声道:“因为他屈服了。”
  “非也,是因为他识时务。”顿了顿,老鸨又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带你来看这出戏了吗?”
  傅云书嗤笑,“杀鸡儆猴。”
  “非也,”老鸨柔声道:“这是为了你好。”
  一片混沌迷茫中,有一只柔若无骨的手缓慢地抚上自己的肩膀,有一具柔软的身躯渐渐地贴近自己,附在耳边唤道:“醒醒。”
  寇落苼蓦地睁开眼睛,右手迅疾如电地将覆在自己身上那人的脖颈一把扣住,两人身躯翻转,瞬息颠倒,寇落苼一手掐着她的喉咙,另一手将她两只手捏在头顶,冷声道:“我阿弟呢?”
  身下那人仿佛不知自己身家性命系于他手,真如狐狸精娇媚一般轻扭了扭,柔声道:“哎哟,你轻些,都弄痛人家了。”
  寇落苼并不为所动,扣着她脖子的手反而紧了紧,“我阿弟呢?”
  身下那人幽怨地看着他,“你当真如此无情?”叹了口气,“也罢,死在你的手里,我此生也算无憾,有你家阿弟陪葬,更是不亏。”
  寇落苼面色铁青,却还是缓缓松开了掐着她的手。
  女子坐了起来,经这么一折腾,她已是衣衫凌乱云鬓散,嗔怒地瞥他一眼,道:“你看你,把奴家都弄成这样了,还没个好脸色。”
  寇落苼第三次开口,“我阿弟在哪里?”
  女子整理衣襟的手一顿,轻轻一笑,道:“你都自身难保了,第一件事居然还是找弟弟?你出这一趟门,究竟是为老父寻药呢,还是趁机与你阿弟亲热亲热呢?”
  眼前的女子容颜绝世、眉目生春,落入寇落苼的眼中却未曾激起丝毫波澜,他紧紧地盯着她,道:“你究竟是谁?”
  女子将散落鬓边的发丝别在耳后,道:“男人呐,一个个的果然俱是无情无义,你我这才别过几天,就已将往日恩爱全然抛诸脑后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既幽且怨,寇落苼听了险些还真以为她是哪个被自己始乱终弃的老姘头,他在脑海中搜寻一翻,实在记不起自己有过这样一桩不堪的风流韵事,于是坦然地道:“我与你何曾有过往事?”
  “说你无情无义你还不承认?”女子道:“你我既然再相逢,便是有缘,可是我的有缘人呐,你却将我忘记了。”
  寇落苼恍然大悟,诧异地道:“是你?”
  当初曾有人问他“你说,你我可还有再见之日?”
  他随口答道:“若有缘,来日定可再相逢。”
  眼前这只绝色“狐狸精”正是那日山脚下茶棚里风情万种的老板娘。
  这个答案出乎人意料,再仔细一想,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寇落苼道:“这一路,一直都是你?”
  老板娘一挑眉,“不问你家阿弟了?”
  寇落苼于是问:“我阿弟呢?”
  老板娘轻轻地笑,转而却答:“有时候是我,有时候不是。”
  “哦。”寇落苼问:“我阿弟呢?”
  “讨厌,”老板娘戳了下寇落苼的胸膛,“有我在你身边,你居然还只是想着你阿弟?”顿了顿,嘴角微翘,意味深长地道:“他究竟是你的弟弟,还是你的小情儿?”
  寇落苼笑道:“总归都是心尖儿上的人,阿弟还是情儿,算起来其实并无太多分别。”
  “那我呢?”老板娘冲他眨眨眼睛,“我算什么?”
  她脸上披着的皮囊太过惊艳,纵然寇落苼心如止水,也控制不住水面波澜微起,淡声道:“你?你是一个过客。”
  “过客?”老板娘“嗤嗤”笑了两声,随即缓缓朝寇落苼肩上靠去,叹声道:“若我这个过客,想在你心中留下些什么痕迹呢?”
  寇落苼道:“心中?”
  “若是心中太难,那么退而求其次,在身上留下些什么,也是可以的。”老板娘哑声说着,撅起红唇,触上了寇落苼的颈侧。他微微一震,抬起一只手按在她的背上,迟疑着道:“……不好吧?”
  老板娘抬眼望他,示威一般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下,“怎么不好了?”
  寇落苼道:“我阿弟终归还生死未卜……”
  “你若能叫我好好的,”老板娘意味深长地道:“你阿弟自然也会好好的。”
  寇落苼哑声道:“明白了。”说着,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脊背缓慢向下游移,盯着她因舒服而眯起的狭长眼眸,道:“那我今日便教你好好尝尝,这乐极生悲的滋味儿。”话音未落,指尖发力,在她某处穴道重重一点,老板娘原先柔软的身躯立时一僵,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不……不……不可能!你先前……明明……明明已经吃了……”
  寇落苼嗤笑,“就凭你们这群下三滥的人贩子的伎俩,也敢在我群鹰寨门前耍大刀?”
  老板娘一对眼珠子瞪得老大,“你……难道你……你是……”说着说着,嗓音越来越低,她被点了穴,连带着舌头也僵硬起来,徒劳了半宿,到最后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盯着她的脸,寇落苼叹道:“好一副国色天香的皮囊,白白被你们拿来做的这些肮脏事给玷污了。”弯下腰,捏住她脸皮的一角,丝毫不温柔地一把扯下,只听“哗啦”一声,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已落在他手上,老板娘自己的脸却因这样粗暴的行径泛起血红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寇落苼。寇落苼本打算拿了这人/皮/面/具便走,对上她楚楚可怜的目光却忽地停下脚步,两厢对视半晌,他蹲下身看着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他像是有些怜惜地伸出手,轻轻触上她鲜红的脸颊,“我也不想弄成这样的,你想必是擅自绑了我来的吧?出了这样大的差错,你上头的人能放过你么?”
  像是被戳中心窝,老板娘眼中泪水更盛,一瞬不瞬地看着寇落苼,像是在求饶。
  “也罢,”寇落苼似是为难地幽幽叹了口气,“咱们来做一桩交易,如何?”顿了顿,他道:“你告诉我,我的人他现在何处,我保你平安。”
  在寇落苼看来这是一场再划算不过的交易,却不知那个字扎到了老板娘的痛处,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鬼故事,一时惊惧得连眼瞳都剧烈震颤起来。寇落苼见状,眉头微拧,沉声道:“怎么了?”
  话音未落,眼前喷来一阵血雾,他立即闪身避开,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低喝道:“你不想活命了?!”
  她竟然强行破开了自己点住的穴位,如此一来,真气逆流、经脉震断,若非大罗神仙驾到,凡人再不能救。
  老板娘喷出的血又落回自己身上,沾了她一脸的鲜红,她低低地笑着,说:“与其来日生不如死,倒不如现在死个痛快。”
  寇落苼沉声道:“我既承诺,便会守诺。”
  “你不晓得他的厉害。”老板娘虚弱地笑道:“兴许要不了多久,你也会同我一样,坠入阿鼻地狱,若真有缘,你我到底能相逢。”
  “那你就下地狱吧。”寇落苼面如寒冰,冷冷地松开手,任由老板娘“咚”的一声跌在地上,“我却还要去找我的心上人。”


第71章 狐娘子(三十三)
  他推门而出; 门外是一条全封闭的走廊; 走廊上绘满了壁画,人物的五官神情各异; 皆栩栩如生; 只是这满墙的小人都在做着同一种不堪入目的活计。
  不知道小县令看到这副景象; 脸会红成什么样……
  寇落苼无声地咧嘴一笑,径直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屋里屋外没有一扇窗; 墙壁内都是实心; 也就是说,除了走廊尽头还有一间房外; 这里再无出口。
  寇落苼走到那间房门外; 抬脚一踹; 包着铁皮的门轰然倒下,里头一群光脑袋的秃驴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巨大的响动将他们全都震住,怔怔地看着倚在门框上的寇落苼。
  寇落苼笑道:“别看我; 各位赶紧的再最后吃几口; 要不然没机会了。”
  一个秃驴终于反应过来,厉声道:“怎么是你来了?我们娘娘呢?!”
  “娘娘?”寇落苼耸了耸肩; “可能是死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那秃驴破口大骂,操起刀子就朝寇落苼冲来。
  “刚好我的刀不知道被丢去哪里了。”寇落苼淡淡地说着; 只不过眨了几下眼的功夫; 那雪白的刀刃已在眼前。
  傅云书被拎回房间重新关了起来。
  外头尽是灯红酒绿、声色犬马,这里却是死寂一片。傅云书静静地躺在床上; 侧头望着对面那张床,恍惚间,仿佛透过惨白的蚊帐,望见另一头红纱帐内糜烂的景象。他想起胡桃巷里老实巴交的刘秀才,想起春来班那个满面愁容的郑春来,又想起不久之前还在这里的一脸阴鸷的小春楼,他们的面容差别如此之大,映在眼前,却又是一般的愁苦。
  而身为父母官的自己,非但不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自己还身陷囹圄。
  可笑。
  他心里这么想着,嘴边就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就在此时,门“吱嘎”一声开了,两个看守粗鲁地拖着小春楼,丢垃圾一般将他丢进了屋,“进去。”
  傅云书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桌上点着的蜡烛,已经烧得只剩下小半截了,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一夜。
  而小春楼却冷眼盯着傅云书。
  他的目光太过不善,盯得傅云书浑身不自在,从床上坐起身,看了小春楼几眼,暗叹一声非礼勿视,又默默低下了头,轻声道:“你……你没事吧?”
  小春楼原先一身完整的衣衫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隐约露出里头包裹的苍白的身躯,以及身躯上遮掩不住的青紫。他终于从傅云书的脸上把目光收回,双手撑着地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哑声道:“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他的双腿不住地打颤,从门口到床边这短短的一段距离,竟折腾得满头大汗。
  傅云书看见有血顺着他的腿流下来,流到了地上。
  他静默地围观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走过去,将小春楼扶了起来。
  小春楼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静,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任由傅云书搀扶着自已在床边躺下。他淡声道:“你这是觉得我可怜?”
  傅云书道:“我不是。”
  小春楼道:“你可没资格觉得我可怜。”
  傅云书道:“我没有。”
  “明天,”小春楼道:“过了明天你就要死了,而我,至少还能活着。”
  “……”沉默片刻,傅云书反问:“你觉得这样活着,会比死更好受吗?”
  小春楼道:“但至少我还活着。我还能喘气、能喝水、能说话,即便痛苦,但这痛苦,就是我还活着的象征。”顿了顿,他反问:“你宁死不屈?”
  傅云书道:“我并不怕死。”
  “也对,”小春楼嗤笑一声,“你临死都拉来个陪葬的倒霉鬼,上刀山下火海都有人陪着,有什么可怕的?”
  傅云书道:“她告诉你了?”
  小春楼冷笑着说:“连自己哥哥都要拖下水,你这种人活着,真是老天爷瞎了眼。”
  傅云书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他不会被我拖下水的,他会来带我出去。”
  寇兄一定不会出事,他一定还在云间寺焦急地寻找自己。事出突然,自己没能给他留下任何线索,只好反过来利用这伙人,若他们真的不知死活主动去招惹了寇兄,一定会被寇兄识破并露出马脚,这样一来,也许他就能知道自己在哪儿。
  只是这一切都是他心底的打算,世间风云变幻莫测,难保不出差错。
  他总要竭力自救。
  傅云书忽然抬头,唤道:“小春楼,你想好好活着吗?”
  小春楼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傅云书道:“郑班主他一直在找你。”
  小春楼脸上的惊慌渐渐褪去,他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傅云书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和我一起逃跑?”
  手起,刀落。
  温热的血溅到寇落苼脸上。
  地上已躺了一地的尸体,他们无一例外,头上都没有半根毛。
  寇落苼轻轻将刀身上沾染的血吹落。
  他看到白日里见过的那个主持也倒在了地上,颈间是被他一刀斩开的血口。那张看起来慈悲和善的脸,此刻满是死气与血腥。
  他忽然想起从哪个破庙云间寺出来后,遇到的那个乡下老汉对他们说的话——“……那主持独自打理了云间寺许多年,后来莫约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就收了个徒弟,收徒没多久后,那主持就圆寂了。徒弟接任了主持之位,并奉师父遗命,想办法将云间寺迁去了州府……”
  现在想来,究竟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才收徒弟,还是因为收了徒弟,才死于非命?
  只是往事已矣,又有谁能将真相一一道出?而鸳鸯馆与云间寺这条线又牵扯了多久?沾染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
  秃驴们吃喝玩乐的这间屋子除了寇落苼进来的这扇门,却也再无出口。
  寇落苼也并不惊慌,负着手踩着满地的尸体的偌大的房间内晃了一圈,发现屋内摆着的有张桌子,跟别的桌子有些不一样——这张桌子的一条腿短了一截,是拿了块麻将垫上去的。寇落苼走到桌子旁,对着桌面轻轻一拍,桌面翻转,露出背后画着的一幅八门图。
  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分为八门。
  而短了一截的桌子腿对应的,正是生门。
  寇落苼试图把那块麻将从桌子底下扣出来,结果扣了半天,小小麻将纹丝不动,他灵机一动,将麻将顺着八门图的方向缓缓转去。
  机括运转,生门豁然大开。
  傅云书道:“我去如厕,引走一个看守,再将他制住,另一个看守见我们久久不回,必起疑心,他来查探时,你就可以偷溜出来,再与我一起将另一个看守也解决掉。”
  “乍一听可行,只是……”小春楼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傅云书,“凭你这身板能一个人制住外面那个壮汉吗?”
  傅云书淡定地道:“只对付一个人的话,我可以。”傅云书说这话其实底气也虚得不行,他缠着寇落苼学过两招,但是寇兄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拉拉扯扯有辱斯文,总之扯了一大堆理由来挡他,好像不太愿意展现自己威武刚猛的一面,不过最终也没能扛住傅云书的死缠烂打,勉强同意教了他两招,傅云书认认真真地跟着学了三天,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如今的本事上山徒手打虎也不在话下,就嚷嚷着要和寇落苼过招。
  然后他就在床上躺了四天。
  在床上躺的这四天里,傅云书痛定思痛,最终放弃了练武的想法。
  小春楼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真的可以?”
  “不,”傅云书道:“应该说,我一定要可以。”
  “好!”小春楼一咬牙,“我就信你一回!”
  傅云书走到门后,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拉开门,坦然地道:“我要如厕。”
  先前那个跟他去的看守嫌弃地道:“你怎么又要去?”
  傅云书道:“之前那次都过去多久了?!”
  “真是见过烦人的没见过你这么烦人的。”那个看守没好气地嘀咕着,“走走走,快点儿!”
  傅云书回头冲小春楼使了个眼色,闷声不吭地跟着看守朝茅房走去。这里四面都是墙,密不透光,他都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但他被抓已是晚上,房间里的蜡烛已烧光了大半,想来已经天亮。
  他走进茅房,一边坦然地撩起衣摆解开裤腰带,一边状似无意地同那依旧守在门外的看守闲谈,“诶,大哥,你怎么有头发啊?”
  “废话!”看守哼声道:“就许你有头发?!”
  “我又不是云间寺的人,”傅云书道:“难道你也不是云间寺的人?”
  看守“嗤”了一声,“咱们是待在地底下的人,用不着学地上的人装模作样。”说着说着,他也察觉自己多嘴了,掩饰地咳嗽一声,对着傅云书骂道:“他奶奶的,你是撒尿还是泄洪呢?水放光了没啊?!”
  “好了好了。”傅云书仔细地系好裤腰带,朝门外走去,道:“我这不是待在屋子里没事做,多喝了点水嘛……”
  看守阴测测地看着他道:“若再有下次,我干脆就将你头按进这料桶里溺死算了……”
  “绝无下次!绝无下次!”傅云书赔着笑脸作伸手发誓状,待那看守翻着白眼扭回头去,尚未落下的手朝着看守的颈侧重重一劈。


第72章 狐娘子(三十四)
  谁知他这一双握笔的手无甚力气; 看守缩起脖子“嗷”地惨叫了一声; 凶神恶煞地扭过头来,“你想做什么?!”话音未落; 一块床单兜头落下; 小春楼握着条从椅子上卸下来的椅子腿儿朝着他的脑袋就是狠狠一击; 看守顿时如一颗蔫了的豆芽菜,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傅云书松了一口气; 问:“你怎么过来了?”
  小春楼鄙夷的目光从上到下将他瞟了一圈; 道:“我就觉得你这身板儿不靠谱,不放心; 跟过来看看。”
  傅云书问:“另一个看守呢?”
  “也这样弄晕了; ”小春楼道:“抓紧时间; 赶紧走。我知道从哪里能出去,你跟我来。”
  他一把扯了傅云书的胳膊就朝外走,走到一面绘着一幅巨大的春宫图的墙下停下,傅云书有些害臊地垂下眼眸不敢看; 道:“你带我来看这个做什么?”小春楼不语; 垫高了脚在画中男子身体某处用力一按,看似完整的墙面竟从中间缓缓向两边分开; 露出墙后面的一处空间。
  傅云书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机关?”
  小春楼道:“我在这里待的久了,他们对我的戒心也渐渐放下; 有时候带我出去见客人; 也并不蒙着眼睛。”他率先走进墙后头,道:“过来; 只有从这里才能出去。”
  傅云书战战兢兢地走进去,还未待他多加打量四周,小春楼的手不知在哪儿一按,眼前的墙面再度关上,脚下踩着的地面竟开始缓缓上升,傅云书惊得险些脚下一跌,“我们这究竟在哪儿?!”
  小春楼幽幽地道:“阴曹地府。”
  周遭一片漆黑,傅云书扭头去看小春楼,却见他眼眸晶亮,几乎熠熠生辉,不知怎的,心里忽然生出恐惧,使了大劲儿一把握住小春楼纤细的手腕,“你究竟想带我去哪儿?!”
  小春楼扭头看着他,道:“你不是想解脱么,我这是在帮你啊。”
  傅云书一把推开小春楼,猛地一拍身侧的墙壁,“这玩意儿怎么停下来?”
  小春楼幽幽地道:“到点儿了它自个儿就会停。”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就忽地一顿,随即不知何处传来“咔哒”一声,眼前的墙面缓缓打开,露出满室繁盛灯火,以及火热光芒掩映中,面色冷然的老鸨。
  她又换上了那身狐狸精的皮囊,俏生生地站着,极美极艳,傅云书却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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