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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草师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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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小县令恨恨地把艰难穿到一半的裤子往地上一扔,凶神恶煞地扑上去揪住了寇落苼的衣领,道:“还不都怪你!”他衣服没披裤子也没套,就这样光溜溜地扑上来,对寇落苼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寇寨主喉结上下滚动几番,默念了几遍自己是正人君子,才屏息哑声道:“你确定你要这样对我?”
小县令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寇落苼身体某处的变化,眼珠子转动着往下一瞟,顿觉被辣到,立即从寇落苼身上撤下,小声嘀咕:“土匪。”
寇落苼起身去傅云书的衣柜里挑了两件干净的衣服,走回床板,一拍他光溜溜的屁股蛋,道:“躺好,土匪帮你穿衣服了。”
傅云书本是京中世家出身,自小身边帮佣仆役无数,自离京后一干生活琐事便一直自力更生,如今有人伺候,顿时摆起了大少爷的谱,舒舒服服地展开四肢,任由寇落苼替自己将衣裤穿好,系带仔细系上,再将头发细细梳一遍,插上昨夜他送的那支玉簪子。傅云书佯装无意地瞥了眼铜镜中的自己,越看那支玉簪越喜欢,趁寇落苼扭头的功夫,飞快地摸了一下。他自以为动作机敏而飞快,没料到全然落入了寇落苼的眼中,暗笑一下,将自己的衣服也打理齐整,一拍傅云书的肩膀,道:“还能不能走了?不能走的话,我背你?”
“不用!”傅云书自觉年轻气盛、身强体健,即便操劳一夜稍事休息便可复原,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寇落苼,谁知刚一起身,屁股某难言之处便是一阵剧痛,傅云书神色一紧,一张小白脸登时就紫了。
寇落苼憋笑,又问:“真的能行?我抱你算了。”
“岂止……岂有此理!我堂堂一县长官,哪儿有被人抱着走的道理?”大话已放在前头,傅云书倔强不肯收回,硬着头皮强弯起笑,说:“我好得很!”
寇落苼只好忧愁地跟在堂堂一县长官身后,看着他夹着腿小碎步缓慢挪着,还时不时小心地摸下屁股。
放着羊孩儿的房间离傅云书离得甚远,待终于走到时傅云书已累出了满头大汗,他暗中掐了把大腿,扭头对寇落苼笑道:“你看,我说我好得很吧!”他满脸是汗,连带着这明亮的笑容也变得湿漉漉,寇落苼默不作声地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腰间轻掐了一把,淡声道:“我看到了。”
这一掐力道虽不大,却正中腰酸背痛的傅云书的命脉,当即“嗷”地一声大叫,结结实实地一头扎进了寇落苼的怀中。寇落苼捋了捋他的背,道:“县主大人这副身子,还真是‘好得很’。”
他这话说得轻且低,缭绕耳边,便生出几分莫名的暧昧与情炽,傅云书恨恨一砸他的胸口,红着脸道:“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叭的。”
寇落苼冁然一笑,将所有拳头坦然接受,然后挑眉望着呆愣地站在门口的王小柱,冷声道:“好看吗?”
王小柱愣愣地点了点头。
傅云书背对着门,没看见守在门口的王小柱,经寇落苼这一说,登时惊得三魂归位七魄复原,连忙从寇落苼怀里逃出来,因心虚与羞赧,化身成为一只炸毛的猫,跳着脚气急败坏地叫:“王小柱,你还没看够?!”
王小柱神志犹在云游,竟傻不拉几地还想点头,好在关键时刻本能发作,一个激灵,这才终于清醒,连忙瑟瑟发抖地求饶,“大人,小人一时走神,还望大人恕罪!”
寇落苼微微地笑着,问:“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了?”
王小柱头摇如拨浪鼓,“小人什么都没看见!”
“你禀报我回来之后,便一直守在这儿?”寇落苼又问。
王小柱不知其中是否藏有寇先生的陷阱,迟疑着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看见?我九合县的官差,绝不能是个瞎子。”寇落苼微笑着道。王小柱心里“咯噔”一声,还当是寇先生要自己卷铺盖滚蛋,若自己没了这个差事,老爹非把他的头按在豆浆桶里溺死不可,他眼眶一红腘窝一酸,哪儿管男儿膝下有无黄金,当即就要给这两位跪下嚎啕大哭一场,身子刚一动,便听寇先生又道:“方才我与县主不过好友间的嬉笑打闹罢了,县主虽是一县长官,毕竟也是少年心性,但若传出去,百姓难免议论县主不够稳重,所以……”
话说到这份上,王小柱一颗榆木脑袋也终于开了丝窍,忙举起手表忠心,“小人绝不会将方才所见之事透露给任何人丝毫!”
“方才所见之事?”寇落苼微拧眉头,淡笑道:“你不是什么都没看见么?”
“呃……”王小柱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地道:“小人……小人……哦!小人除了看见傅大人和寇先生打闹了几下以外,别……别的什么都没看见!”
终于将这榆木脑袋提点明白,寇落苼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
沉默围观半晌,傅云书终于耐不住,道:“那女娃娃已经醒了?现在可还醒着?”
“醒着,”王小柱连连点头,“一直都醒着呢。”
“那你在门外守着,”傅云书说着对寇落苼招了招手,“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两人一边走着,傅云书一边幽幽地低声声道:“难为你了,还得不辞辛劳封人口实。”
寇落苼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道:“谁让县太爷不肯给咱这个名分呢,再多苦也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呗。”
“什么名分不名分的,”傅云书本来心头还略有不爽,听他这么一说忍俊不禁,“你还指望我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不成?”
“你若不肯娶我,那么换一下,我八抬大轿娶你也成。”寇落苼笑笑地说着,牵起傅云书的手,傅云书一愣,却又不自然地把手抽走,低着头道:“我们俩之间的事,无需道与外人听。”
他虽对自己敞开心扉,但到底仍为世俗眼光所牵绊,寇落苼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暗道一声来日方长,倒也没有坚持,只抬手敲了敲门,道:“小娃娃,听说你醒了,我们来看看你。”
第91章 采生门(十四)
虽然打了招呼; 但他们也没指望那羊娃能出声回应; 径直便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那羊娃正笔挺挺地躺在床上; 王小柱将她的被角掖得死紧; 只刚好卡着颗脑袋露在外头; 如今把脸洗净,脸颊上伤口愈合些许; 倒显出几分女孩子的清稚; 她睁圆了一双漆黑的眼眸,惊颤地望着他们; 被子底下纤瘦的身躯不住地发抖; 终于在傅云书走前一步时; 呜咽一声钻进了被子里。
傅云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床边,试探着把手放在被子上,隔着厚厚的被褥; 轻柔地安抚不住颤抖的女孩儿;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欺负你的人已经被赶跑了; 你再也不用吃苦头了。”
女孩子渐渐停止了颤抖,却仍旧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傅云书温声道:“被子里闷; 出来吧; 你身体还病着,别把自己憋坏了。”
女孩子还是一动也没有动。
寇落苼也走了过来; 淡淡地道:“欺负你的那个老叫花子,还没抓住。”
被子忽然猛颤了一下。
寇落苼道:“你想把所有欺负你的坏人都抓起来绳之以法吗?”
静默一瞬,被子忽然被一把推开,女孩子一双漆黑的圆眼睛里盛满了晶莹的眼泪,她咬紧了下唇,坚定而缓慢地一点头。
寇落苼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眼中泪光闪烁,她垂下脑袋,摇了摇头,并不做声。
“我们听见过你念诗,晓得你是会说话的,才这样问你,”寇落苼目光冷淡,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的眼神与看其他来喊冤的百姓与锒铛入狱的罪犯并不半点不同,道:“你若是连开口出声的勇气都没有,又身无长技,莫说报仇,日后连在这世间生存也难。”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打算重操旧业,继续去扮成小羊骗路人钱财,一边背诗一边捡钱?不过这次没有那老叫花子盯着,你过得总会比之前好上不少。”
“你怎么那么凶。”傅云书轻声埋怨,拍了下寇落苼的手。
“才不要做羊!”小女孩忽然哭着大喊:“我绝不再当任人打骂的羊!”
傅云书一愣,眼看这年幼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顿时同情心泛滥,连忙凑上去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别哭别哭,没人会再拉你去做羊了,别怕。”
寇落苼蹲下身,与小女孩面对面,缓和了语气,又问:“那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抽抽噎噎了几下,道:“莲子。”
傅云书摸着她的脑袋问:“你叫莲子?”
小女孩点点头。
傅云书问:“今年几岁了?”
小女孩弱弱地道:“我十二岁了。”
“你已经十二岁了?”傅云书极为诧异,莲子的身板很瘦小,细胳膊细腿的,看上去就如同一颗幼苗那般脆弱,仿佛轻轻一拗便会折断,他一直以为她顶多八九岁。傅云书又问:“你家在哪里?”
这个问题好似极为深奥,难倒了莲子,她皱着秀气的眉,沉默着思索了很久,最后轻轻摇了摇头,“我离开家已经很久了,已经记不清了。”
傅云书正欲出言安慰,寇落苼却忽然挤了上来,冷声冷气地问:“除了看着你的那个老叫花子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欺负你的人?”
莲子轻轻地道:“欺负过我的人,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呢。”
“同伙,我是说那个老叫花子的同伙。”顿了顿,寇落苼又不确定地问:“你知道同伙的意思吧?”
莲子点点头,却并不开口言语。她只是把自己细如麦秆的胳膊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望着上面刻得密密麻麻的伤痕,经过药物的治疗,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逐渐愈合,现在已经结成了一道道粉色的伤疤,另一只手的指尖在这些难看的伤疤上缓慢游移着,似乎想将它们悉数抹去。许久,她慢吞吞地说:“同伙,有不少。”
傅云书和寇落苼俱是一怔。
“本来那些人带着我们一直呆在州府,最远也不过就是去周边的几个县城讨讨钱,但是前段时间他们忽然慌慌张张带着我们跑路,说江北出了大事,要逃去另一个州,就一直跑到这附近,听说这里有很厉害的大土匪,他们就不敢再往前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着,还派了我出来赚点钱和吃的。”莲子说。
傅云书连忙追问:“你知道他们都在哪儿吗?”
莲子摇摇头,“我一直被他们关押着,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哪里能说得清他们藏的是个什么地方?”
寇落苼问:“既然之前一直在州府,为何突然就要跑路?”
“他们哪里会对我们说这些?只含糊地说是江北出了大事,呆不下去了。”莲子说着说着,忽然一愣神,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寇落苼,道:“在跑路之前,他们带回来一个少年!”她对着自己的胳膊比划了一下,“那个少年,少了一条胳膊。”
傅云书瞳孔收缩,一个箭步冲上去掰住她的肩膀,失声叫道:“那个少了胳膊的少年,他是不是叫杨叶?!”
自从州府回来后,傅云书一直有派人去各处寻找,只是派去的衙役回来了一波又一波,没有一个打听到杨叶的消息。
寇落苼安抚地将他拉开,温声道:“别急,浥尘,别急。”
莲子像是被傅云书吓到了,瑟缩着往后躲了躲。傅云书抚了抚额头,哑声道:“对不住,方才是我失仪了。”他深吸一口气,望着莲子,诚恳地道:“有个叫杨叶的少年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听你描述,他可能就是那个少了胳膊的人,请你务必说得详尽一些。”
“……其实我们那儿缺胳膊少腿的人挺多的,毕竟连像我这样的怪物都有,哈哈,缺条胳膊算什么?”莲子自嘲地笑笑,“我之所以会注意到那个少了胳膊的少年,是因为他的年纪。像我们这样被拉去讨钱的乞丐,多是十岁不到的小孩子,折断胳膊砍了腿比大人容易,还能披件羊皮熊皮的装个怪兽,就算逃也逃不远。但是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胳膊看起来也是新砍掉不久的,我当时见了,还有些奇怪怎么拉了个大人回来。”顿了顿,莲子道:“他来的时候重伤昏迷,被打得满脸是血,我连他的模样都看不清,更不用说去问他叫什么了。”
傅云书忍不住浑身一颤,无声地叹了口气。
寇落苼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向莲子,又问:“那你们那里,算上和你一样受苦的孩子,大概有多少人?”
莲子道:“也没有特别多,总共十来个人。”
寇落苼侧头对傅云书轻声道:“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派人去九合县附近搜寻这个团伙。”傅云书一点头,还未开口回话,莲子忽然问:“你们是要把他们抓起来吗?”
傅云书斩钉截铁地道:“抓!一定要抓!一个都不能放过!”
“那你们的动作可一定要抓紧,”莲子睁圆了一双漆黑的眼眸,信誓旦旦地道:“他们和看守我的老叫花子说好了,只带我出来四天,若是过期不回,他们一定会起疑心,说不定立刻就跑路换地方了!”
寇落苼与傅云书对视一眼,“走。”
九合县因深受匪患困扰,并无太多外乡人敢来这里,加之前两日傅云书下令封锁县城门全县搜捕那个老叫花子,这几日更是连出入都不能,若一下子多出来十来个外乡人,必定引人怀疑。寇落苼道:“羊娃说他们因惧怕土匪不敢再往前,此刻人多半不在九合。”
傅云书道:“可即便不在九合,也不会离得太远。”
寇落苼道:“带着数个身有残缺的小孩子,想要躲在深山老林里度日,怕是没那么容易。”
傅云书道:“茗县与九合相距不过数十里,又甚是繁荣,往来游人如织,多十来个人少十来个人,根本无从察觉。”
寇落苼微微侧头看他,“县主是怀疑那群丧尽天良的拍花子藏在茗县?”
傅云书一点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蛮大。”
寇落苼颔首,“县城门封锁已有数日,再拖延下去,只怕招致百姓不满,也差不多该重新开放了。”
傅云书面无表情,也不答话,只僵硬地一点头。寇落苼拍了下他的肩膀,“浥尘……”喉结上下滚动,傅云书颓然地垂下脑袋,声音里有着压制不住的失望,“我不甘心……朝雨,我不甘心,这种该千刀万剐的畜牲,我居然没能把他抓住……”他抬手掩面,“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寇落苼舒臂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安慰,“你哪一步都没有走错,九合县属下乡镇众多,他若往哪个荒无人烟的杂草堆里一钻,任你再能干,也生不出火眼金睛将他逮住……更何况,事情还并没有走到最后。”
“对。”傅云书把捂着脸的手挪开,冷漠地抽了抽鼻子,“城门再开,他一定会试图逃跑,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寇落苼道:“不要明着安排太多人,以免他吓得不敢来。”
傅云书道:“若有县令离县的消息传来,想必能让他安心一些。”
寇落苼微微将怀抱松开一些,低头看他,道:“你有什么打算?”
傅云书道:“我想亲自去茗县查探。”
第92章 采生门(十五)
傅云书心若磐石; 说了要亲自去茗县就一定会亲自去; 且说走就走,当天晚上召集了几个手下将事情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遍; 一拍桌案; 斩钉截铁地道:“我同寇师爷明日便启程。”
赵辞疾不说对傅云书言听计从; 基本上对他提出的事都未曾反对过,只有许孟十分婆妈; 每每都要纠结许久; 今日两人兴许兴许是吃错了药,许孟一口应诺; 反倒是赵辞疾颔首沉吟; 许久不发一言。傅云书问:“赵县尉; 你怎么看?”
赵辞疾道:“大人爱民如子,下官心中敬佩,。此去茗县,一路虽无崇山峻岭; 但拍花子向来险恶; 若是大人与他们狭路相逢,拍花子图穷匕见; 仅凭寇先生一人,怕也难以抵挡。”
寇落苼道:“茗县与九合相距甚近; 快马加鞭; 一天便能打一个来回,即便我与大人有查探任务在身; 顶多三日,也就回来了。再者,大人此行乃微服私访,若无人泄露,路上行人漫漫,谁知哪个是九合县令?”
“寇先生这话可说得有意思了,”许孟一向喜欢阴阳怪气地开酸腔,此刻又幽幽地道:“若大人遇险,便是我县衙中有内鬼?敢问寇先生,你看我们中间哪个比较像内鬼?”
寇落苼皮笑肉不笑地道:“有无内鬼在下尚且不知,若内鬼是能从相貌看出来的,那许县丞怕是要含冤九泉了。”
许孟眼睛一瞪,当即便呲牙要回嘴,傅云书抚着额头无力地道:“都住口!我九合县衙何来内鬼一说?莫要为莫须有的事无端争执!”又缓和了脸色,对赵辞疾道:“赵县尉的顾虑本县也有考虑到,只是一来寇先生说得有理,本县的脸上并不贴着‘九合县令’四个字,若小心些不泄露身份,即便从拍花子面前走过也不见得能认出本县,再者如今他们那同伙尚且被困九合县内,他们并不知我要对他们下手,即便知晓我的身份也未必会如何。而且我们特意询问过那个被略卖的小姑娘,拍花子加上那些被拐的小孩子,统共也只十来人,减去那些残疾的娃娃,剩下的歹徒不足为惧,寇先生一人足矣。”说着,眼含笑意朝寇落苼送去一眼。寇落苼回望,亦是眉眼弯弯。
许孟看看傅云书,又看看寇落苼,不知为何忽觉毛骨悚然,胳膊上暴起一片鸡皮疙瘩,他忍不住掀起衣袖伸手捋了捋,又看向赵辞疾。赵辞疾双唇紧抿,似是仍在犹豫。
傅云书微笑着一拍赵辞疾的肩膀,“抓住那老叫花子的任务就交给赵县尉了,待我回县之后,务必要看见他蹲在我县的大牢里!”
赵辞疾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拱手道:“是。”
第二日,封锁数日的县城门再开,百姓们果然欢呼雀跃,傅云书和寇落苼混在人群里朝着城门慢慢地走,等终于走到城门口时,却被一把拦住,守城官差冷声道:“人人皆要接受盘查!将你们的包袱打开!”
寇落苼抬眼一看,今日守城的官差正是王小柱,冲他微微一笑,将两人的包袱递给他,故作谄媚地道:“有劳官爷。”
王小柱一见是寇落苼,顿时一怔,再看见他身侧站着的傅云书,更是脑门冒汗,吞了口唾沫,强作淡定地接过包袱,随意翻看两下,就一把将包袱丢回寇落苼身上,甩手道:“走走走。”
寇落苼道:“多谢官爷。”
傅云书扭头深深地看了王小柱一眼,又转回头和寇落苼一起并肩走出了城门。
倒并不是王小柱特别对待,而是傅云书特意嘱咐过,盘查过路行人时,无需太过仔细,故意装出一副放松姿态,引得那老叫花子降低戒心,才肯前来自投罗网。包袱也只随意翻看便可,着重要注意的,是那人的左手。
寇落苼道:“老叫花子知道官府在抓自己,必定会改变装扮,九合县人虽不多,但封闭城门数日,开放当天出入人数定然众多,他若装扮易容混在其中,即便仔细盘查,也未必能将他逮住。”
“那该怎么办?”傅云书眉头紧蹙,“那老叫花子除了特别邋遢,与寻常老头儿也并无太大区别,没有明显的特征,即便他从官差眼前走过,他们也未必能认得出。可若被他逃走,再去通知同伙,那可真是泥牛入海,世间只怕再无他们的消息,我又何谈破案?”
寇落苼沉吟片刻,道:“若说特征,有还是有的。”
傅云书一喜,“是什么?”
寇落苼举起左手晃了晃,“他的左手,与常人不同。”
循着回忆仔细思索片刻,傅云书迟疑地道:“我怎么记得……好像也没有太大不同呢?”
“光看外观是与寻常人的手无二的,”寇落苼道:“但我观察到,他的左手会不由自主地发颤。”
傅云书道:“……也许是他沾上了什么东西甩一甩呢?”
“……”寇落苼道:“他左手震颤的幅度不大,频率却高,模样很怪异,但是不显眼。我猜应当是一种病,这种类似的毛病,我在别的年纪大的人身上也见过几例。”
经他这么一说,傅云书也有些印象了,“好像是,有些老人是会得这样的毛病。”
寇落苼道:“装扮甚至面目都可以改变,唯有这毛病不是随心能控制的。叫守城盘查的人仔细盯着点出城百姓的左手,一旦发现可疑人物,不要打草惊蛇,悄悄跟上,等那人出了城来到僻静处,再一举拿下。”
此刻两人已出九合县,正朝九曲廊走去,城门已遥不可见,傅云书却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寇落苼忍不住伸手将他的头掰了回来,“不必看了,再看也看不到了。”
傅云书这才作罢,低着头恨声道:“只盼王小柱现在已将那畜牲抓到投入大牢才是!”
寇落苼哑然失笑,“哪有这么快的?”他温声安抚道:“以我来看,那老叫花子被困这么多日,定然心急如焚,见城门开放且守卫松懈,多半会忍不住赶在今日就尝试出城,咱们明面上只安排了王小柱一人,背地里却还藏了不少双眼睛,只要他们小心仔细,不怕逮不住。”
傅云书犹疑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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