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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草师爷-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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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了陆兄的嘱托,没能照顾好你。”
  寇落苼笑道:“傅叔叔这是哪里的话,你看我不是长得又高又壮么?”
  “对啊,爹,”傅云书拍拍寇落苼的胳膊,“你看他把自己养得可结实了呢。”
  傅峥也笑了,道:“你们两个分离十三年,却还阴差阳错地重逢,实在是有缘,以后也一定要好好相处。”说着,牵起两人的手握在一处,傅云书脸一红,飞快地撇过了头,寇落苼则笑着暗暗捏了捏他的手,“叔叔放心,我此生绝不辜负浥尘。”
  虽然听着有些奇怪,但傅峥只当他们兄弟情深,并未深思,转而又道:“此番陛下执意出行,我还当他是看重采生门这桩滔天大案,未曾想,却还是因为放不下昔年往事。”
  寇落苼道:“父亲是父亲,我是我,我们虽为父子,却也是这世间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绝不能互为替代。”
  傅峥赞同地看了眼寇落苼,道:“当初陛下说他寻来了陆兄遗子,我还当真是把你找到了,谁知亲眼一看,那孩子的样貌与你大相径庭,反倒是与陆兄有五分相似,我便察觉,是陛下心生执念了。”
  在一边默默旁听的傅云书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爹,你是说皇上他对……”
  傅峥眉头紧蹙,摇了摇头,低喝道:“不可说!”
  傅云书又怂怂地缩起了脑袋。
  寇落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道:“也真是难为他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人当做聊以慰藉的替代品,可惜,是个心术不正之徒。”
  “晋阳侯自有皇上处置,他十三年前同你一样不过是个小孩子,与我们并无直接恩怨,眼下该抓紧收拾的,当是唐戟和靳云龙。”傅峥说着,眼神渐转阴沉。
  寇落苼心头一凛,问:“傅叔叔,你们可有把握扳倒唐戟?我终于找到了父亲留下的证物,一旦向世人公布,唐戟与采生门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定能叫他身败名裂!”
  “辛苦你了,到时便把一应证物都交由我吧,我会让它们派上用场的。”傅峥道:“至于唐戟,你不必担心,既然陛下敢在这样的关头出京远行,自然能确保京城万无一失。唐戟多年来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陛下未必不曾察觉,只是他手握重兵,即便心中有数,也只能极力忍耐。然近年来,唐戟虽身居太师之高位,高位之下,却已被陛下架空,如今不过徒有其表而已,如同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不堪一击。”
  傅云书面露喜色,正要抓着寇落苼说些什么,却发现寇落苼神情怅然,他关切地问:“寇兄,你怎么了?”
  寇落苼勉强冲他笑了笑,道:“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只是有些失落。
  皇帝先前的那句话仍在耳畔——“胜者,自然为正。”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孤诣、步步为营,相比起朝堂之上的权利更迭、兵权转移,不过是点缀般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
  只要结局大快人心,自己这十三年光阴付诸东流,也确实没什么。
  只是难免有些惆怅。
  傅云书也不知明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他担忧地看着他,也不顾老爹在场,悄悄地握紧了寇落苼的一只手。
  傅峥似是犹未察觉,道:“我还要去见一个人,就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了。”
  “爹,你要去见谁?”傅云书忙问。
  傅峥并未回答,只摆了摆手,朝外走去。
  “这还用问,”寇落苼轻声道:“傅叔叔必定是去见靳云龙了。”
  万卷读书好友,一樽谈笑伴高人。
  在走下金雕山时,皇帝路过一座白墙黑瓦的小院子,他盯着院门两边的对联看了很久。
  这本是很稀松平常的一副对联,却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良久,他才淡淡一笑,道:“当年陆卿当太子伴读时,也给朕写过这副对联。”
  一直跟随在侧的暗卫忍不住道:“陛下,若是陛下想要,属下定将他带回京中。”
  眼前浮现出那个青年倨傲昂首,说“我不愿”的场景,皇帝眼帘微垂,他缓缓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暗卫道:“那京中晋阳侯的位子……”
  “晋阳侯?晋阳侯不正在这九合县中么?”皇帝淡淡地道。
  暗卫道:“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道:“算起来朕也许久未曾与他相见,便去见上一面吧。”
  皇帝一声令下,关在大牢中蹲了多日的晋阳侯就被火速提出大牢,送进了九合县衙,晋阳侯见到来提自己的人穿着的是京中侍卫的衣服,而非那些个粗鲁蛮横的土匪,以为是唐太师搞定了傅峥,腾出手来救自己了,不禁喜得眉飞色舞,待见到高坐堂上的皇帝时,更是喜极而泣,一个猛子扎到皇帝面前,就要抱着他的大腿哭诉,却被侍立两侧的侍卫给无情地拦住。
  晋阳侯瞪了拦住自己的那两个侍卫一眼,又委委屈屈地唤道:“皇上!”
  皇帝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道:“你在牢中被关了几日了?”
  “十日!”一提起这个,晋阳侯气得嘴都歪了,“那个可恨的土匪!居然把我关在牢里关了足足十日!每天就给些烂菜叶子,存心是想害死我!皇上,他现在在哪儿?不亲手杀了他不足以泄臣心头之恨!”
  皇帝道:“怪不得这么脏。”
  晋阳侯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眼下这副尊荣,羞愧地道:“是臣殿前失仪了。”
  “知道就好,”皇帝淡声道:“回去之后,换个地方住吧。”
  晋阳侯一愣,“皇上是想让臣搬去哪里?”
  皇帝道:“长门宫如今正好空着,你便搬去那里住吧。”
  长门宫,正是冷宫。
  “皇上……”晋阳侯不敢置信地道:“皇上为何……要臣搬去冷宫?”
  皇帝道:“你心中有数。”
  说罢,他站起身就要走,晋阳侯却忽然扑跪在地,高喊:“我不服!”
  皇帝回头,眼神冷然,“你重罪在身,还敢不服?莫非真要朕将证物一桩桩一件件扔到你脸上,你才肯服气?”
  “正如皇上所言,臣自知犯下重罪,勾结唐戟、结党营私、略卖人口、滥用私刑等等,罪无可恕。正因如此,臣才不服。”顿了顿,他道:“臣不服皇上所判之刑。”
  皇帝沉默地看着他,眼眸深似寒潭。
  冷笑一声,晋阳侯道:“皇上该判臣一个斩立决才是。”
  皇帝道:“你想死?”
  “臣本不想死,”晋阳侯道:“只是如今皇上寻得陆添真身,我这个假的,自当退位让贤。”
  皇帝道:“你以为朕舍不得你?”
  “哪有什么舍得舍不得?”晋阳侯自嘲地笑起来,抬手抹去眼眶中滚落的泪水,“我只不过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乞儿,万幸得以被皇上相中,成了众人眼中荣光万丈的晋阳侯。可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的替代品而已,即便伴君十三载,又哪里敢奢求您一点点的垂怜呢?”
  他仍在嘴硬,身体却诚实地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剧烈地颤抖起来,“我不是陆添,我自己有名字,我叫椿草……虽然陛下您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他并不想死,但事已至此,继续活下去也并没有太多的意义了。长门宫绝对是比阴曹地府更能让人痛苦绝望的地方。
  他趴在地上,等待刀锋落到脖子上的那一瞬。
  许久许久,他等到的却是一只温热的、熟悉的手。
  皇帝抚着他的脖颈,唤道:“椿草。”
  皇帝道:“朕想了想,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伴朕的这十三年时光。”
  椿草泪流满面,抬起头来,既惊且喜地看着他,“皇上!”
  皇帝微微地笑了,温声道:“所以,你还是随朕回京,住到长门宫里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
  椿草如果死了,反倒会让皇帝念念不忘,成为心底的朱砂痣(白月光的位置已经是陆大人的了)皇帝对自己太了解,所以不杀他,不全是因为不舍,更多的是不想让自己多出这一点心魔。
  论腹黑:皇帝>老寇>云书
  论美貌:陆锋>椿草>老寇
  老寇:mmp


第122章 江湖之遥(七)
  知府衙门的大门一重重打开; 傅峥负手走进最里面的一间院子; 在门槛外站定。屋中一盏灯也未点,天光昏暗; 只能隐约瞧见里面坐了一个人。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来; 两只眼睛定定地落在傅峥身上; 像是漆黑夜里亮起两点幽绿的兽的目光。
  那人哑声道:“你来了?”
  傅峥正要跨过门槛,跟随身后的侍卫担忧地道:“傅相爷; 这……”
  “不必担心; ”傅峥道:“你们都退下。”
  “……是。”
  傅峥反手把门轻轻带上,室内最后一点光线也被阻隔; 彻底陷入黑暗。他摸黑在桌边坐下; 道:“算起来; 我们也有十三年没见面了吧。”
  “是啊,”靳云龙叹息道:“自陆锋被斩首后,我们就再没见过。”
  “不,不是。”傅峥道:“是你变了以后; 我们就没再见过。”
  “变?”靳云龙嗤笑一声; “也许我一直都是如此。”
  傅峥道:“陆兄去后,我时常在想; 你究竟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甚至会想; 是不是陆兄哪些地方做得不好; 伤害到了你?”顿了顿,他道:“后来渐渐地我才终于知道; 他过得好,就是对你最大的伤害,你就是这样的人。”
  黑暗中,靳云龙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笑,他说:“傅峥,你错了。”
  傅峥道:“错了?”
  “不止是陆锋,还有你。”靳云龙的声音幽冷,隐含恨意,“你们过得比我好,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他陡然激动起来,“都是同榜进士!陆锋即便是状元郎,也不过胜出我一线而已,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我头上?!还有你!你当初甚至还不如我!为什么就能平步青云,官居高位?而我!我就只能龟缩在大理寺,当一个小小的少卿,任由陆锋差遣!这叫我如何能甘心?!”
  傅峥冷声道:“所以你就自甘堕落,沦为唐戟的爪牙,甚至用那样卑鄙的手段陷害当年的同窗好友?”
  “你只看到陆锋家破人亡,可曾想到我也失去了珍贵的东西?”靳云龙嗤笑道:“正直、高洁、磊落、光明……我也是放弃了那么多才做到的呀!你同情陆锋,可有没有一丝一毫地同情过我?”
  傅峥反问:“你所谓放弃的东西,你真的需要吗?”
  静默许久,靳云龙的嘴角忽然翘起,“不,我不需要。”
  傅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原以为你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其实心底仍存有几分理智。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你已经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此番是我浪费时间了。你这样的毫无人性的畜牲,双脚已经不配站在这知府衙门的任何一寸地面上,只有十八层地狱,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说罢,他站起身,一把将门推开,刺目的日光瞬时落入这间阴暗的屋子里。
  靳云龙闭上眼睛大声喝道:“傅峥!”
  傅峥停下脚步,并未回头。
  靳云龙大喊道:“我不是输给你,我只是输给了权力!”
  傅峥冷冷地道:“你是输给了你自己。”
  他跨出门去,再未停顿。
  皇帝仍在九合县,他将州府这边的事大致理一理,就要即刻赶回去伴驾。刚一踏出知府衙门的门槛,立即便有随从恭敬地递上缰绳,傅峥翻身上马,带着一队人朝九合县的方向疾驰。出了州府城门不久,远远地就看见一座黄墙黑瓦的寺庙,他勒马回身,道:“那里可是云间寺?”
  侍奉在侧的随从回道:“回禀相爷,正是那采生门手底下的魔窟之一,云间寺,现已被傅云书大人彻底铲除,相爷可要过去看看?”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幅画面,丰神俊朗的少年提笔在黄墙上落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少年写完,将笔一丢,负手回眸望他,嘴角含笑,道:“傅兄,你看我这字写得如何?”
  彼时少年眼中倒映的山川河流与天光云影,已与那墙上的墨字一般,化作齑粉,寸寸散碎在这十三载春秋倒转中。
  再也捉不着,再也看不见了。
  傅峥道:“不必了。”
  “寨主。”
  寇落苼正要牵着傅云书的手回房时,忽然被人叫住,他回头一看,是青燕子。
  寇落苼问:“怎么了?”
  青燕子张了张嘴,口中却没发出什么声音。他欲言又止,垂下脑袋,搓了搓手。这厮一向伶牙俐齿,嘴上功夫比手脚功夫厉害得多,难得见他这副模样,寇落苼嘲笑道:“怎么,去嫖的时候忘带钱被揍了?”
  青燕子也笑道:“那你借我么?”
  寇落苼却忽然敛了笑,道:“有屁就放。”
  青燕子看了看傅云书,并不言语,傅云书会意,正要走开,却又被寇落苼一把拽住,他道:“没什么是浥尘不能听的。”
  青燕子点点头,也就开门见山地道:“寨主,我是代表大家伙的来问问,咱们寨以后打算怎么办?”
  寇落苼一愣,“怎么办?”
  “是啊。”青燕子道:“是继续占山为王当土匪,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不得看您的指示么?”
  寇落苼沉默片刻,道:“看来你们已经讨论过了?”
  青燕子点点头,“兄弟们是聚在一起说过那么几句。”
  “你们是怎么个意思?”寇落苼问:“我从来没有一意孤行过,你们有什么,尽管说。”
  青燕子道:“寨里的兄弟大多是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这么多年下来大家伙的相依为命,比亲兄弟还亲,都不肯分开。我知道,其实寨主您一向不大看得上土匪这个行当,若非别无选择,也不会落草,当然这点大家都一样,没谁特别乐意当个世人眼中穷凶极恶的坏蛋……只是您比起我们这些个泥腿子,出身高上许多,自然也就更不乐意一些。委身群鹰寨这么多年,无非也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而已,如今皇帝和丞相亲临,想来您这仇也就快了结,往事一了,你还愿意留在这金雕山上吗?”
  寇落苼低头沉默不语。
  青燕子道:“大家本都是无牵无挂之人,您一走,咱们也树倒猢狲散,各自相忘于江湖也可。只是……只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带哽咽,“只是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怎能说忘就忘,说散就散了呢?”
  “可若是等您走后,咱们再另选一个寨主出来,先不问您同不同意,”青燕子的目光落在傅云书身上,“只怕是傅大人也不肯答应,是吧?”
  傅云书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滥杀无辜的坏人,只是群鹰寨毕竟恶名远扬,等江北诸多事务了结,采生门倒,朝廷也必不能容忍有群鹰寨这样的组织继续存在。倒不如趁现在,各自谋划好前程,还能保全自身,总有一日能再相逢。”
  青燕子刚要说什么,寇落苼忽然道:“你回去跟他们说,不必为这个事情担忧。我就算要走,也一定会先将弟兄们安排好了再走,绝不会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青燕子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寇落苼斩钉截铁地道:“世间总有两全法,这个两全法,就由我来想。”
  送走了青燕子,傅云书明显感受到,寇落苼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他面上仍是一派风平浪静,甚至嘴角还挂着惯常的微笑,但傅云书就是能察觉到这湖水底下的暗波汹涌。他们手牵手回到房间,桌上还温着一只药罐,寇落苼把药罐里的药汁倒进碗里,递给傅云书,盯着他喝下了,才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走走。”
  “你别走。”傅云书连忙一把拽住寇落苼的手,“你坐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讲。”
  寇落苼就乖乖地在他旁边坐下。
  两人肩膀贴着肩膀坐了一会儿,傅云书却什么响动也没有,寇落苼正要发问,他却忽然抱住了他,寇落苼一愣,“浥尘?”紧接着,傅云书的嘴唇贴住了他的嘴唇。
  寇落苼回过神来,也不含糊,托着傅云书的后脑勺,舌尖深入纠缠,银丝牵扯,不知不觉间,两人已双双倒在床上。
  傅云书深深地喘息着,平躺好,簌簌几下解开自己的衣带,白皙光洁的身躯袒露,然后一把将衣服丢下床,他状似平静地做完这一切,脸却已不受控制地涨红,他闭上眼睛躲开寇落苼炽热的目光,两条白藕似的胳膊却如蛇一般缠上寇落苼的脖子,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张了几次嘴才终于发出声音,轻声道:“给我。”
  寇落苼目光深幽,如狼一般盯着自己身下的猎物,正在思索犹豫间,偏生那兔子还不知好歹地出言挑衅,道:“怎么你连个动静都没有?难不成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啊!”寇落苼恶狠狠地啃着他的嘴唇与脖子,一把扯下床帐,两具年轻而鲜活的身体便彻底陷入爱情的泥沼。
  傅云书张开嘴难耐地叫着,竭力睁开迷茫的双眼,看着身上的人清俊的眉眼,看着他额前的汗水滴落,看着他在这样热情的时刻,眉宇间依然萦绕不散的惆怅。寇落苼对他一向是温柔而体贴的,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凶狠的模样,他在他身上挺动,以近乎发泄的姿态,甚至将他口中的呜咽也撞得支离破碎。傅云书的眼中有泪不自觉地落下,他竭尽全力地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他额前汗湿的碎发。
  不知是否是因情/欲而生出的幻觉,他好像看见寇落苼的眼中也掉下泪来,然后他俯首,鲜红的嘴唇轻轻印在自己的唇上。


第123章 江湖之遥(八)
  风停雨歇后; 仍旧是寇落苼任劳任怨地替傅云书清洗; 小县令靠在寇落苼的胸膛上,懒洋洋地指挥道:“轻点……那儿; 往那儿……对……”他瞥了眼寇落苼; 若有所指地道:“其实有时候想想; 人生就如一座迷宫,踟蹰前行; 难免会有走到死胡同的时候; 遇到了也没什么,换个方向继续往前走就是。可别死脑筋; 执拗地去撞南墙; 墙就是墙; 脑瓜子撞裂了,也不见得能撞出个窟窿来。”
  寇落苼听得好笑,忍不住就道:“可万一走迷宫的那个人是个傻子,一定相信自己能把那南墙撞破呢?”
  “能怎么办?”傅云书道:“我也只能想方设法地劝解他呗。”
  静默许久; 寇落苼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低声道:“浥尘,我很难过。”
  十三年来的苦心谋划成了无用功; 同生共死、携手并进的兄弟也即将分道扬镳。
  傅云书道:“我倒有个两全法。”
  寇落苼一愣,“什么?”
  傅云书道:“江北府出了这样的大案; 从上到下必定要大肆清洗一番; 尤其是知府衙门,里里外外的人都得换一遍; 虽不知道下一任知府是谁,但衙门里头的衙役、捕快,必定是要预先为新知府准备好的。我虽然只是小小七品县令,好在凭家父的官位尚能说得上几句话,安排几个信得过的捕快衙役进州府,想来也并非难事。”顿了顿,他道:“他们既然不愿当土匪,也不肯分开,不如安排了清白的身份,在知府衙门里谋一份正大光明的活计。”
  寇落苼听着听着,面露狂喜,捧着傅云书的脸直亲,“浥尘果然聪明过人!为夫甘拜下风。”
  傅云书嫌弃地把人推开,一边抹脸一边说:“不过我可提前把话说清楚,既然有了新身份,那便从此改过自新,当土匪时的恶习绝不可再有!若是辜负了我的信任,断不能轻饶!”
  “是是是!这是自然!”寇落苼拍胸脯保证,“他们都是知道分寸的,不会做出格的事。如果真有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不用你出手,我亲自清理门户!”
  “还有一件。”傅云书戳了戳寇落苼的心口,“你做得很好,陆伯伯若泉下有知,一定会以你为傲。”
  “但是人世间风雨如晦,万事跌宕叵测,即便再如何机关算尽,也不能尽知这天机突变,我们这些小小蝼蚁,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虽然朝堂动荡,只在上位者棋子落定的一瞬,但能揭开谜底、显露真相的,却只有切实的证据而已。除了成王败寇以外,唯有竭力捕捉到的真实之相,在我们心中永存。”
  傅云书紧紧地握着寇落苼的手,道:“这就是陆伯伯毕生的信念和大理寺存在的意义,以及你十三年来的殚精竭虑。”
  寇落苼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他用尽全力将傅云书拥住,两人赤/裸的胸膛紧贴,互相能听见对方胸腔里沉重的心跳。
  寇落苼附在傅云书耳畔,深深地吸气,又长长地呼出。
  他终于道:“我爱你。”
  傅云书毕竟尚未痊愈,经过这样一番激烈的运动后,很快倦意上涌,抱着软垫沉沉睡去。寇落苼替他仔细地掖好被子,穿衣起身,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出,正想去告诉大家伙这个好消息,前脚刚跨出门槛,整个人就傻掉了。
  傅峥站在门前不远处一颗石榴树下,听见响动,就回过身来,冲寇落苼笑了笑,“阿添。”
  寇落苼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心虚得不行,手脚僵硬地挪到傅峥身边,“傅叔叔。”
  傅峥朝他身后的房门里望了望,问:“云书呢?”
  寇落苼道:“他……他在睡觉。”
  “哦。”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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