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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一宠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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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民心民意,不过是自己想攒钱罢了。”
裴极卿回过头,布袋已经被人重新放回车上,阳光照在青年英挺的面庞上,反射出一层亮亮的光泽,裴极卿想伸手为他擦擦汗,却发现自己需要吃力的踮着脚,才能够到这小子的额头。
决云已经十七岁了,他的容貌和声音完全脱离了少年时的圆润和稚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比裴极卿高出了将近一个头。漠北和平之后,萧挽笙即刻返回京城,可傅从谨依旧等到了三年之后,才下旨任命决云为京卫都指挥使,要求他立刻回京任职。
这件事情看似是傅从谨对决云的赏识和信任,可实际上对他们又是一个难题,几年时光不是白过的,决云在漠北从小孩变成大人,跟这里的兵有很深的感情,而且也得到了牧民的信任,但京城禁军很少出战,还有许多是像傅允致那样的纨绔子弟,对于决云这样暂时没有背景的人来说,管理他们比外出打仗还要困难。
不过也好,时间过去久了,怀王心里的怀疑和愤懑也会慢慢消失,而容鸾这个曾闹的满城风雨的娇媚公子,也不再是诸多茶客闲人的口中话题,总之无论如何,回京城总比永远在塞外好些。
此刻他们要走,牧民都十分舍不得,他们校尉府送了许多酒肉特产,年纪大些的牧民还流下眼泪,说看着决云长大,就像自己儿子一样……
“行了,你再把我的马累着?我的马可比你那些东西值钱的多。”决云望着试图提起布袋的裴极卿,道:“这么些年,你也攒了不少钱了,还怕没钱花,走了走了。”
裴极卿望着那袋放不上去的纯天然野生黑枸杞,觉得仿佛是一袋黄金在自己眼前被扔掉,决云望着他眼巴巴的样子,皱眉抱住了他的腰。
“你干嘛?你——”
裴极卿呆了一下,整个人已然腾空,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小孩扛了起来,决云顺手拍了下他的屁股,将他塞进马车,不由分说的勒紧缰绳,白马立刻会意,向着远方官道疾驰而去。
“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瘦。”决云坐在车前,头都不回的轻声笑道:“只屁股上有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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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六月,长街微雨。
裴极卿站在皇宫朱红色的门口,抬眼数着门上整齐的钉子,他望着宫门附近穿着严整的守卫和围在宫门附近的轿子车驾,仿佛回到了自己前世的时候。
然而他已不再是这个朝堂里的大人,那些守卫和宦官也不会向他行礼,只将他看做等在宫门外接人的奴婢之一,裴极卿也举着把伞站在马车旁边,等着决云从皇宫里出来。
他们昨夜刚到京城,傅从谨已热切的为决云安排了一处官邸,还邀请决云进宫面圣。
雨下的大了些,裴极卿收起伞钻进廊下,一个人突然挤了进来,裴极卿失去平衡,右脚踏进旁边排水的凹陷处,溅了满腿污泥。
“你干嘛?”裴极卿望着自己簇新的衣摆,低头道:“我衣服都湿了。”
“你是谁的家人,怎么这般放肆!”裴极卿回头,却望到一个身着锦缎的大汉,他极不客气的又挤了一下,道:“连我都敢教训?”
裴极卿许久不回京城,此人身上衣着华贵,却也没什么能看出身份的东西,裴极卿只好放轻声音,道:“我是郎大人府上的,昨日刚来京城,敢问阁下是?”
“原来是北方来的蛮子,怪不得连我都不认识。”那大汉看裴极卿如此客气,口气也稍微放松了些,他拍怕裴极卿肩膀,道:“我是老王爷府上的管事,你停马车的时候,要看看大家的腰牌,今日你将马车停在老王爷一贯停的地方,下次注意些,别挨着我们。”
裴极卿这才知道,停轿子还有这么多学问,他望了眼那大汉身上的腰牌,上面雕刻着一个复杂的“寿”字,这人原来是寿王的家人,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
寿王人如其名,他是傅从谨与傅从龄的亲叔叔,此人十分长寿,如今也该年逾七十。大家一般不称“寿王”这个名号,而要叫一声“老王爷”。
这一个“老”字,概括了寿王一生的荣膺与辛酸,寿王既是一员老将,功劳奇高,可现在英雄迟暮,只是一个逃不过岁月相逼的老人,裴极卿前世之时,此人已有些神志不清。
刚才那人猛地举起纸伞,向着宫门口急速冲去,裴极卿抬头,人还没有看到,先听到一阵颤颤巍巍的笑声,老王爷肚子很大,他扶着两个貌美宫娥的手从宫门走出,此时明明是夏天,老王爷却穿着件极厚的披风,远远看去,简直像一个球。
而在他身后,还缓缓跟着一人,那人依旧身着紫色龙袍,头戴高管,身材笔挺。
傅从谨不动声色的从管事手里接过雨伞,轻轻接替着宫娥为老王爷撑伞,道:“老王爷,今日下雨,您的风寒可别再犯。”
“大胡子!”老王爷却没有回傅从谨的话,他高声咆哮了一句,对那管事道:“小六子!咱们还是去青云观去,昨日那个师父不错,叫她出来讲经!”
他说完这句话,才扭头对傅从谨吼道:“你说什么?我耳背!声音大些!”
“没事!”傅从谨也跟着大声喊:“您好好休息!”
裴极卿很少看傅从谨这样大声说话,觉得很是好笑,王府的人扶着老王爷上了轿子,傅从谨也笑眯眯站在轿子旁,头上的发冠都沾了雨水,折雨站在身后举着伞,傅从谨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过来。
“胡管事请留步。”老王爷上了轿子,傅从谨轻轻叫了胡管事一声,那大汉连忙转过身来,低头道:“王爷,我们王爷一直耳背,您是知道的……”
“本王当然知道。”微微细雨中,傅从谨和颜悦色却又声音冷冷,“老王爷身体不好,这样的阴雨天,要早早休息,就不要再去青云观了罢。”
“老王爷去青云观,只是因为喜欢一个叫‘灵姑’的小道长。”胡管事顿时汗如雨下,颤抖着将头埋下去,轻声补充道:“不是为了见太上皇……”
“行了,本王什么也没说。”傅从谨轻声道:“快去伺候王爷吧。”
胡管事如蒙大赦,提起纸伞赶上老王爷的轿子,折雨从后面走来,为傅从谨撑起青色纸伞,又将一块白色手绢递来,傅从谨伸手擦了把额头雨水,这时,决云刚刚被几个宦官从宫里送出来,他穿着修剪得体的绯红官袍,腰间松松系着玉带,他这样打扮,虽然看着没有身着盔甲威武,却显得腰细腿长,看着又比往日高了些。
傅从谨看到决云,亲切的与他说了几句话,决云站在高大的摄政王身旁,竟比他还要高些。
傅从谨一走,决云立刻跑到裴极卿背后,顺手抢过他手中的伞道:“你这么心不在焉的,看什么?”
“没什么。”裴极卿摇摇头,回神道:“刚看到老王爷的轿子,觉得真漂亮,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你今日第一次进皇宫,感觉如何?”
决云跟着他坐上马车,冷笑道:“还能感觉如何,三年了,怀王还是没忘了他那个倒霉儿子,每句话都夹枪带棒,恨不得把我立刻砍了。”
“今日叫你面圣,怎么去了这么多人?”裴极卿好奇道:“我刚看到老王爷的车驾,怎么着,怀王也来了?”
“是啊,老王爷今晚要开酒宴,所以刚刚在宫中商议。”决云随手去搂裴极卿的腰,“我见皇上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们,摄政王叫我也一起来。老王爷话都说不清楚,差点把摄政王的名字叫错,我看他们各个提心吊胆,有什么好喝的。”
“行了,你别抱着我。”裴极卿推了一把决云,道:“这么大个子了,还粘人,你不怕有人看到吗?”
“这可是在马车里,谁敢动我郎将军的马车?”决云依旧无赖兮兮的蹭着他,裴极卿也没办法,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你今日见了皇上?他长的像你爹吗?有你高吗?”
“我没见过我爹。”决云轻描淡写道:“皇上没有我高,可比你高一些,长的……也就那样吧。”
裴极卿愣了一下,却还是满意的笑笑,此时马车停在官邸之外,决云跳下马车,对车夫道:“解了车吧,今晚酒宴,老王爷府上会派人接。”
车夫下去,裴极卿也跟着决云一同进府,决云飞快甩掉靴子躺在床上,伸手将衣襟拉开,他似乎很热,胸口紧实的肌肉上落了一层细汗。
裴极卿刚刚进屋,就看到这么大个人躺在床上,心想这家伙原来奶声奶气可爱的不行,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裴极卿虽然无可奈何,但还是为他取了件新衣服,道:“快去把衣服换了,等会儿有人来接,难道让人家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在自己家怎么了?”决云缓缓爬起来,一把抱住裴极卿,将他拖到床上揉乱头发,接着道:“现在你也变成这样了,别再唠叨我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吧,老王爷耳背,我也快被他们震聋了。”
“我……”
裴极卿望着自己和决云都衣襟散乱,忍不住想起些其他的东西,他又觉得自己实在奇怪,于是粗暴的扒开决云紧紧扣着的手,去桌前端了杯茶喝。
决云不解道:“你怎么……”
“起来。”裴极卿没有回头,道:“快点换衣服。”
“哦……”
床上的大个子青年委屈兮兮的爬起来,突然悲伤的想起别人说的话,小动物只有小时候才可爱,比如小狗一旦长大,就没人愿意抱着它玩了。
原来这个道理,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样的呀。
☆、第58章
二人没别扭多久,寿王府上的下人已站在决云的府邸外敲门。因为怀王记恨的缘故,傅从谨不想让决云站在风口浪尖,于是为他安排了一个不怎么打眼的府邸,决云正好不希望有许多人伺候,所以身边也没什么下人,在家里也能随意些。
这时,侍女小琴进来禀报,正好看到裴极卿坐在桌前喝茶,而郎将军委屈兮兮的窝在床上,敞开的衣襟里露出白而紧实的胸膛,腹肌连同着好看的腰线蔓延下去,只可惜被松松垮垮的中裤遮挡。
“你怎么突然进来?”决云立刻着急忙慌的穿衣服,焦急道:“你要通报,门口说一声就行了,看到我这个样子,岂不是占你便宜?”
小琴“噗嗤”一笑,心想还是我占了便宜,裴极卿拿着衣服起身,道:“将军这就换衣服,你让他们稍等,带他们去喝点茶。”
老王爷的酒宴是私宴,也便没有必要穿官服,侍女掩门离开后,裴极卿为决云找了套月白色常服换上,这套衣服做的极为细致,用料又很考究,绣花十分精细立体,穿起来却很轻省,倒是适合如今炎热的天气。
决云打量着裴极卿,也不知道他刚刚怎么回事,裴极卿望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失笑,道:“好了好了,别这么委屈。”
决云这才笑了起来,他系好腰带,又取来玉佩系上,这衣服是量身定做的,腰带正正箍在他紧实的腰上,更显出修长的腿来。裴极卿满意的望着决云,嘴上絮絮叨叨道:“小时候带你买新衣服,整个人都还是个小白团,小手小脚,再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这件衣服跟那件有点像,可人已经这么大了,时间可过得真快,我都老了。”
决云望着裴极卿,道:“裴叔叔,我看你可没变老。”
“诶?”裴极卿奇怪的拿起决云腰上玉佩,问道:“怎不带我送的那块,我那块也是好东西,绝不给你丢人的。”
“这是皇上给的,不带不好。”决云不想叫裴极卿知道他藏东西的地方,于是胡乱敷衍了一句,道:“行了,咱们走吧。”
说着,二人已坐着轿子到达寿王府偏门,此时已是黄昏,寿王府的下人将矮几摆在莲花池旁的汉白玉回廊中,引着前来的皇亲重臣一一落座。
六月又称莲月,正是暑热将退、玩赏莲花的最佳时候,寿王府中的莲花更是无比繁盛,一朵朵重重叠叠。
决云也跟着坐下,有侍女端来一个白玉瓷碟,里面放着些水当当的荔枝,此时夜已渐深,莲花池旁彩灯亮起,凉风吹过,荷花便如彩云般舞动。
众人开始饮酒,决云久在边地,自然没吃过荔枝,他握着荔枝扭头,想偷偷塞给裴极卿,却发现自己身后已没有那人,他向着身后侍女招手,道:“他……我府里那……管事呢?”
“他先下去了。”那侍女突然低头,露出一个羞怯的表情,道:“我们王府给下人备了水食,将军有什么需要,吩咐奴婢便是……”
决云只好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荔枝放下,他思忖片刻,沉声道:“你现在带我去找他。”
那侍女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望着决云,就在这时,萧挽笙和他的夫人大踏步走来,他向着老王爷行了一礼,立刻起身将林妍扶起。
傅从谨立刻道:“挽笙,今日郎将军回来,你却来这么晚,你自己说该不该罚。”
决云刚刚走了半步,就被萧挽笙伸手揽住肩膀,道:“王爷,莫要冤枉属下,是夫人今日打扮,属下从天亮等到现在,所以才来晚了呦——”
周围一片哄笑,林妍更是气的剜了他好几眼,萧挽笙歪嘴一笑,望着坐在一旁的老丈人林尚书道:“其实不是夫人打扮,是属下自己想了许久,夫人怎么这么好看……”
“哎呦!”萧挽笙突然抬高声音,道:“这位就是林三小姐?别人家里有千金,我老丈人家可是一门仙女。”
林妍刚刚还在生气,现在突然羞红了脸,怯怯低下头去喝酒,老王爷饶有兴趣的望向林韵,林尚书连忙拉着自己的小女儿起身,施礼道:“小女林韵,今年刚刚十四,所以诸位不曾见过。”
老王爷发出一阵憨笑,道:“这个小女娃娃,真是好看,和刚刚那个小男孩正配。”
四下传来一片起哄的声音,傅从谨也望着林韵微笑,没想到林韵却毫不羞怯,她真的站起身来,为决云递上一杯荔枝酒,小姑娘年方二八,头上簪着鲜花,面容娇嫩嫣红。
决云也不好拒绝,他礼貌的微笑接过酒盏,心里却觉得沉甸甸的。他薄唇紧闭,似乎已猜出裴极卿去了哪里。
就在决云喝酒时,裴极卿已匆匆回到将军府,将自己在塞外常骑的那匹枣红马拉出来,一步跨在马上。现在,大人物都集中在寿王府上,又是夜深时分,青云观那边应该也没什么人把守。
今日,老王爷糊里糊涂的一段话加上傅从谨对那管事的提点,整整在裴极卿心头萦绕了一日,若太上皇在皇宫里,他自然无缘得见,可太上皇现在在宫外,他又已经带着小皇子长大成人,还为国家立下功勋,如果回到京城却不能看太上皇一眼,怎么可能甘心。
更何况,这酒宴不会日日都有,错过这个机会,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即使他心里觉得十分不妥,决云也绝对不会同意,也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就在这反复的纠结中,裴极卿已策马出了繁华的京城,青云观在京城南郊,是一处极为幽静的所在,但因为大周百姓普遍爱去佛寺,青云观又修的偏僻,所以也算人迹罕至。
摄政王将太上皇安置在青云观,倒是让裴极卿稍稍安了些心,小皇帝心狠手辣,若是住在宫里,只怕他会过的十分不安稳,可裴极卿心里明白,傅从谨已经逼退太上皇,他没有动手,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而正是恨意太深,要一点点用失去亲人的痛苦来凌迟他。
裴极卿已到京郊,此时正是深夜,树林中空无一人,只有夏日清风徐徐吹过,带动着树叶发出沙沙响声。突然间,一阵急急的马蹄声在他身后响起,裴极卿急忙拉紧缰绳,指挥着枣红马向树林深处前进,枣红马得到号令,也逐渐加快脚步,就在这时,一道剑光擦着空气飞过!
剑光骤然落在马蹄之前,枣红马受惊嘶鸣,将两只前蹄猛地抬高,裴极卿实在保持不住平衡,整个人从马背上栽了下去,他惊慌着抱紧自己的头,却没有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反而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裴极卿抬起头,他看清眼前人的相貌后,小心翼翼的轻声道:“决云,你怎么跑出来了,我正准备去……”
“你正准备去青云观,对不对?”
决云将他扶起来,压着他的肩膀靠在一棵树上,裴极卿面对着青年气势汹汹的面庞,心里准备好的诸多借口都没说出来,他怯怯的退了半步,后脑刚好撞在树上,已经毫无退路。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道。你能在宫门口听见摄政王说话,难道我就听不到?”决云气愤着瞪着眼睛,将他的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恶狠狠道:“还趁着我不注意偷偷跑?今夜若赶来的不是我,而是摄政王,你的小命就送在这里了!”
“我不会叫他知道的!”裴极卿解释道:“摄政王在和你们一起喝酒,他怎么会突然出来。”
“他人不在这里,却有眼线在这里,既然他光明正大的将太上皇留在青云观,肯定不会毫无把守。”裴极卿从未见过决云如此生气,“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真不相信你这么傻!”
“我不会走近的,我只要看看外面的侍卫是什么样就好。”裴极卿急切道:“你不喜欢你爹,绝对不会叫我去的,所以我才……决云,你把我手腕捏疼了!”
“说的很有道理,我当然不会叫你去。”决云拉着裴极卿上马,冷冷道:“手腕疼?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两人一路赶回官府,决云都没说一句话,英俊的面孔上一片阴霾,小琴从里面跑出来,兴奋道:“将军,你回来了,刚才萧侯爷跑来说你逃席,留下筐荔枝给你……”
小琴的话堵在喉头,生生被决云可怕的神色噎了回去,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郎将军发火。裴极卿也不敢说话,他被决云拉着进了屋子,心想这小子不会真的动手吧。
裴极卿突然反应过来,决云虽然长大了,可还是得叫自己一声“叔叔”,于是他甩开决云的手,道:“决云,我说要你放心,你怎么还不相信我,我……”
他话音未落,整个身体已经被决云横抱过去,决云将他丢在床上,左手死死箍在他腰上最细的地方,右手抬起来便是一个巴掌。
裴极卿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已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决云又伸手给了他两下,却再没听到裴极卿出声,他放开手,道:“我打疼你了?”
“废话!”裴极卿瞪眼,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报复我!你小时候我打你,可你那手能和我的一样吗?!我真……”
决云望着裴极卿,心里一阵惊讶,本来就是他没有道理,怎么这才挨了两巴掌,嘴里就连脏话都骂出来了?不过说实在话,他不过打了裴极卿两下,心里的气愤着实消去很多,于是他掀起裴极卿的衣摆,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打疼了。
裴极卿猛然感觉有人在拉他衣服,于是惊慌着扭头道:“决云,你在干嘛?”
“让我看看,你就挨了两巴掌,能打成什么样。”决云压着他,伸手扯开裴极卿中裤,心想这人打自己时二话不说,现在却大呼小叫,能有多娇嫩?他说着低下头,猛地发现裴极卿的雪白皮肤已微微肿起,他的腰身纤细,臀部却微微翘起,还泛起一层嫣红,决云故意在上面按了一下,裴极卿也疼的扭动,他的腰窝深深,仿佛能含着杯酒。
决云也跟着红了脸,他立刻吹息了几根蜡烛,故作委屈道:“算了,裴叔叔,你这样不听我的话,让我多担心啊。”
裴极卿看到决云说了软话,也跟着低声道:“决云,你打我,我原本也没什么可说的,更何况这怎么能叫打?只是太上皇再对不起你娘,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看大的孩子,我自然都明白,你自小就是这样,若是别人对你好,你自然会倾力回报,可若有人伤害了你,你也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行了吧,就你,能挨得过几个板子。”决云猛的终止了这个话题,他在昏暗的烛光里望向裴极卿,笑道:“对了裴叔叔,你吃过荔枝吗?”
裴极卿一愣,心里明白决云不想谈这些,于是也笑道:“那你去拿给我吃吧。”
决云提起蜡烛,将自己莫名的面红耳赤压在黑暗中,这时,小琴又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大声道:“将军!”
决云黑着脸将她推开,道:“又怎么了?”
“又有人送荔枝了。”小琴笑道:“是林尚书府上的,还留了一枚花笺,只写了一个‘韵’字……”
小琴话没说完,就发现夜色渐深,他们帅气将军的脸色也深了。
☆、第1章 。05
二人的争执也不过片刻,决云依旧像小时候一样缠着他睡觉,只是床变得有些挤,裴极卿提出要去另外一张床睡,决云只说不挨着他不习惯。
裴极卿刚想问他,之前在塞外军营是怎么睡着的,可还没开口,对面的人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裴极卿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刮了下决云挺秀的鼻梁。
第二日决云去上朝,裴极卿一个人坐在桌前,提笔记着与穆孜一起买卖杂货的账目,这将军府虽然不大,内里却十分精致,雕花窗格将日光分割成无数剪影,宛如纸上削瘦有力的瘦金字。
他抬头望着窗外翠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安心过,现在决云有官职,他也有了一些积蓄,世间万物,果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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