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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一宠臣-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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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钦去了南疆统兵,驻军之地正好与怀王藩兵所在的岭南相连,实在是襄助怀王的地利人和。
    而当日在邀月楼时,也是一位“将军”口口声声说找到了小皇子和天子剑,怀王才敢下定决心起兵谋反。
    那日怀王突然找自己取天子剑,又在说出真相前被人莫名杀死,想必也正是撞破了赵德钦与他幕后之人的谈话。
    傅从思主动要求同去辽国求助,林贺又在自己昏睡后不久受到密信,有十分谨慎的蒙面人在驿站与他做交易,用两座战略要塞与他交换,要他引决云出京城。
    这些事情看似毫无干系,可翻翻赵德钦履历,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都可被重新梳理,接着整齐浮现眼前。
    赵德钦十八岁从军,今年四十八岁,这三十年军旅生涯的最初五年,他一直在寿王的“飞燕军”中,寿王爱才,赵德钦英武,所以很早就被提拔,又做了三年寿王亲兵,直到寿王年老病弱,他才成为夏承希的副将。
    事到如今,一切已不言而喻,赵德钦虽一直默不作声,却着实是根串联着这些珠子的暗线,而在他身后那个引线穿针之人,应该也是始终装傻充楞的寿王本人,和那个始终正气凛然、一心要为太上皇报仇雪恨的傅从思。
    裴极卿猛然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枚玉佩放在掌心,那些习作文章依旧躺在里面,裴极卿突然有些庆幸,若不是傅从谨发现他的秘密,也不会在情急之下给他那样多的暗示,让他在傅从思剑拔弩张的下手前发现这些。
    在怀王府中,傅从思虽将他狠狠骂了一顿,又不情不愿的为他出头。
    那时裴极卿虽感觉好笑,心里却将傅从思视为好友,觉得这个书呆子很有意思。
    他动作停滞,脸上蓦地露出一丝苦笑,之前的确被仇恨蒙蔽双眼,现在才全然明白,自他睁开眼睛起,这世间就是茹毛饮血杀人放火,除了自己,哪会有人在意早已倒台的太上皇。
    裴极卿迅速锁好抽屉,拿起玉佩冲出府门,京城虽然不再戒严,却依旧有黑甲武士来回巡视,他匆匆钻进翊善坊小道,直接从矮墙处翻入平南侯府后门。
    萧挽笙府上的气氛倒很别致,京城里四处人心惶惶,萧挽笙却特意搭了戏台请戏班唱戏,莺莺燕燕在府中环绕,裴极卿倒觉得自己不用翻墙,就算从正门走也没人在意。
    “侯爷。”裴极卿接过侍女手中茶水,翻着白眼坐在半睡半醒的萧挽笙身边,萧挽笙接过茶水,口中怒道:“这水烫的要死,你怎么弄的。”
    “天冷了,自然要喝热水暖胃。”裴极卿没好气的站起来,萧挽笙这才回神,“你怎么来了?”
    “侯爷可否遣退他们。”裴极卿抬眸望了眼戏子,“我有重要的事情说。”
    “好呀。”萧挽笙沉默挥手,“你们先下去。”
    庭院内终于寂静安详,裴极卿迅速道:“小王爷想当皇帝,之前很多事都是他做的,现在来不及解释了,你手里能拿出来多少兵马?”
    萧挽笙张大嘴巴,片刻后拍了拍手,刚才的戏子突然涌进房间,裴极卿瞬间呆滞,直到那些戏子摘去复杂头面,露出五彩斑斓下的铁灰铠甲。
    裴极卿目瞪口呆的走向庭院,角落里那些放着头面的箱子打开,赫然看到无数雪亮兵器。
    “就这些人了。”萧挽笙无奈的翘着腿,“咋个说,我的属下是不是都多才多艺?”
    “是。”裴极卿抽动嘴角,将一块玉佩拍在桌上,“这是傅从谨之前给我的扇坠,他说摄政王府的人都认识此物,你拿着它,以傅从谨的名义调动禁军。”
    “禁军被那个李什么玩意儿控制。”萧挽笙摸摸头发,“我可调不出来。”
    裴极卿立刻道:“傅从谨能跑出府,就说明禁军里还有人向着他,李将军只不过是个统帅,下面绝对有傅从谨提拔的偏将副将,你明面上一直是傅从谨的人,傅从谨现在没死,他们只能信你。”
    “那你呢?”萧挽笙立刻拉住他手臂,“留在侯府,好歹我这里是安全的。”
    “我要出城去找决云。”裴极卿沉声,“决云虽然依计谋出了京城,可至少林贺没有叛变,现在皇上没死,天子剑不在他手里,自然不会立刻下手,恐怕再过几日,小王爷就要原形毕露,咱们谁都出不了城!”
    “决云虽然没有消息,但他绝不会坐以待毙,兴许早就看出来傅从思有问题。”萧挽笙头一回没有拦他,反而咧开嘴角露出笑意,“你出城后,我会想办法拖住他和赵德钦,如果形势不好就不要回来,就算让他称帝也罢,留得青柴在,不怕没山烧嘛!”
    裴极卿怔住,眼睛里惶然蒙上一层水雾,旋即也随他而笑,“侯爷,我马上就会带兵马回来,我是什么人,世上哪有能难倒我的事!”
    “老将军,珍重了!”萧挽笙大摇大摆,唱着京剧转了身,“你谈笑去当谈笑还!”
    唱罢,他抬手唤来三个死士,“送公子出城!”
    几人赶路至京城远郊,夕阳已恍惚西下,落日余晖如洒金般盛大壮丽。
    一队人马遥遥停在远处小山包上,为首一人身着白衣素服,缓缓勒紧缰绳。
    裴极卿微微眯眼,心底骤然一沉,他强作镇定挥手,那两名死士跟着勒马停下,右手已抚上腰间软剑。
    “别动。”裴极卿低语,“二位好汉,你们会不会装死?”
    “裴公子要去何处?”傅从思的声音由远及近,马蹄声一点点接近,他缓缓走下白马,停在裴极卿面前,“傅从谨虽然被抓,余党萧挽笙却未剪除,公子为何急着出城?这条路正是去西北的方向,莫不是贤王看皇上病重,想要同辽国国主一同夺位不成?”
    “皇上虽然病重,我的生意却不能不做,只不过要去塞北进货罢了。”裴极卿一脸微笑,也跳下枣红马,“小王爷与我们相处许久,应当知道贤王是什么身份,他手里有天子佩剑,天下本就属于他。”
    “你既然并非容鸾,那你应当知道,天子剑是皇上情急之下所赐,只是不想让傅从谨得到。”傅从思依旧一脸严肃,他仪态端方,仿佛真的君临天下,“贤王乃是异族妃子所生,皇上则弑父上位,我大周江山百年,不能落入这些人手里。”
    “那你觉得江山百年,该落到什么人手里?”裴极卿眉眼带笑,愈发风流,“是战功赫赫的寿王殿下?还是你这个视我如官娼、恨不得我和容廷一起去死的小王爷?”
    “以前在岭南,我给你伤药的时候,就没有再把你当做官娼。”傅从思低眉,沉声道:“即使耶律赫凛与贤王交好,让他借辽国兵马登基即位,天下也不可能就此臣服。只要辽国有一点动静,你与贤王就是卖国求荣的罪人,你觉得他还会退位吗?他所能做的只有牺牲你,等到那时,你两生两世都是佞臣。”
    裴极卿瞬间明白,傅从思到底要林贺所做何事:等到林贺与决云厮杀,傅从思就会真心实意的相信他,也会同时拿出自己的第三步计划——要林贺襄助决云登基,再适时倒戈,与寿王的兵马夹击决云。届时决云就是卖国求荣、贼心不死的异族反王,而皇上病弱无能,他大可大摇大摆的登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裴极卿继续露出一个浮浪的笑容,他退了半步,余光扫了眼身边死士,“小王爷这话,难道是在劝我‘从良’不成?”
    傅从思微微垂眸,“我说过,面子是要靠自己挣的。”
    “你既然已听到我和傅从谨的话,想必我此时假意求和,你也不会相信。”裴极卿退了半步,似是与他无话可说,“昔日在岭南,小王爷教训我要明白何为‘礼义廉耻’,可你如今正是在篡位,时至今日,你自己与口中的反贼傅从谨有什么分别?”
    “我是寿王世子,寿王一生无数功勋,大周人人皆知。”傅从思低头,清冷的面孔终于覆上一层意味难明的愤怒,“我没有错,大周本不该有异族妃子,皇上也不该有异族血统,太上皇将天子剑交给贤王,实属不智。”
    “我没有错。”傅从思冷冷重复,“是他们配不上这个皇位。”
    傅从思话音未落,死士已将腰间软剑猛然抽出,剑光一闪,已在傅从思肩上留下一道伤口,他闪身避开,四下军士提剑向前,死士将裴极卿护在身后,却已开始步步后退。
    山丘上架起强弩,傅从思远远抬手,箭矢如雨急下,转眼将死士的身体射成筛子,裴极卿亦是浑身鲜血,傅从思再次挥手,箭雨停下,两名死士瞬间倒地。
    周围军士瞬间围上来,将茫然无措的裴极卿双手双脚扣上沉重铁链,接着抬手将他披风除去,有兵士已蹲下来,准备除去他的鞋袜。
    此时,城中有人急急来报,在傅从思身边耳语数句。
    “不必如此,他不会武功。”傅从思听罢摆手,“送他进宫。”
    裴极卿默默无语,他低下头,浑身是血的死士翻了下眼皮。
    千里之外,塞北凉月漫天,胡笳声悠长凄惨,似有无限情绪。
    决云坐在灯下读信,这封信是今日刚刚送来,依旧是排版严谨的印刷字,这次的内容,居然是要林贺假意谈和,接着再调决云回京城。
    决云拨亮烛光,心里隐隐明白此人意思,假意攻城与自己厮杀,不过是此人用来试探林贺的条件,他所要的根本不是林贺控制塞外,真正的的陷阱,应当还留在京城之中。
    “回王爷。”决云身边的副将依旧是王玥,“之前暗查的骑兵走了,咱们装死的将士是不是该回来了。”
    “回来吧,但可都给我抬回来,不然人家以为起尸。”决云招招手,两个浑身鲜血的人悄然进入营帐,决云哭笑不得:“我都说要你们被抬回来,怎么还是起尸了?”
    “这不是咱们的人。”王玥猛地抽出佩剑,“你们是什么人?!”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猛然跪地,将沾血的平南侯府腰牌放在决云案上。

  ☆、第86章

夜里突然起了大雪,硕大雪片如同棉絮铺天盖地,即使月光柔和,也刺得人睁不开眼。
    帐内的炭火猛地一熄,林贺已迅速掀帘进来,膝盖上还涂着大片猪血和泥土,他费劲的搓着铠甲的血冰,将一封信扔在决云桌上。
    “你看看,我猜这幕后的人可能是……”林贺警觉着突然停下,环视了一眼周围的陌生面孔。
    “没事,他们是萧挽笙的人。”决云边拆信边抬眼,王玥会意的为二人倒茶,信被林贺贴身装了许久,还带了些汗渍。
    “原来大家都在装死。”林贺笑笑,“真有缘分。”
    那二人也不客气,缓缓脱下染血外衣坐在桌前,衣襟里藏着几个动物尿泡,里面还灌着些残余的猪血。
    “他要我造反?”决云瞬间目瞪口呆,说完后才发现萧挽笙的人还在这里,他又敛了声音,轻轻道:“他要我同你合作,攻打京城,然后你再倒戈,同他一起将我拿下……傅从思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也觉得是傅从思?”林贺笑着拍桌,“我也觉得是他!”
    “这两位兄弟来找我,就是因为傅从思有了动静。”决云皱眉,“他趁我出京,已用我的名义抓了傅从谨,只是他让你和我厮杀,又叫我与你合作谋反……按照正常人的习惯,我怎么可能相信你……这里面莫非……有诈?”
    林贺一时也说不上来,琥珀色眸光眯成一条线,如猫卷尾般靠在案上,“可我就收到这一封信呀。”
    “想必是京城出事,王爷您不得不和他合作。”一名死士有些为难的开口,“裴公子与我们侯爷,都被困在城里。”
    “什么?”决云猛然起身,盔甲摩擦声铮鸣,他迅速扫了一眼死士身上的猪血,眼神中闪出那么一瞬间的失措,“莫非,是傅从思抓了容鸾,你们假死才跑出京城……?”
    死士都需假死才能逃出京城,可见容鸾已为人所制,并且九死一生。
    风雪声中,两个死士都未回答,决云的血瞬间冲上头顶,两只眼睛布满血丝。
    他亦无话,迅速提起宝剑,将披风重新在盔甲外系好,面色冷冷。
    “你要去哪?”林贺跟着站起来,伸手将决云手臂卡在墙上,“别告诉我,你现在要回京城?”
    “是。”决云点头,略微哽咽的声音一字一顿,“裴叔叔还在京城里,我要去救他。”
    “裴公子说不希望您去,城中禁军被小王爷控制。”两个死士退了一步,双双跪在决云面前,“他说一切另有安排,要王爷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他放屁!”决云的火气冲到头顶,一剑将木桌从中砍断,声音中隐隐带了一丝颤抖,“另有安排?傅从思在用他和萧挽笙的命威胁我,这还能有什么安排?他每次都是这样,什么事都推给自己,难道我不是人?我就这么不值当相信?!”
    “决云。”林贺起身握住他的手,“你冷静一点。”
    “娘的,我要回去收拾他。”决云猛然收剑,一脚踢开跪在面前的死士,“我要回京城。”
    林贺大吼:“难道我不想去救他?你他妈给我冷静一点!”
    决云猛地愣神,林贺直接拔出弯刀,锋刃横在决云脖颈上,离他皮肉堪堪只差一分。
    弯刀锋刃银光闪闪,两名死士也随即起身,拔出武器拦在决云面前。
    决云自然没有迎着锋刃向前走,他有些颓然的退了两步,手中宝剑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林贺。”决云抬头,眉目中露出一丝隐约的疲惫,“我记得小时候辽兵进城,我不敢去救他,是你硬要拖着我去,现在我长大了,杀人也不会害怕了,为什么反而不能去救他?”
    “这和那时不一样!”林贺望着他,恶狠狠的叹口气,最终还是扔下弯刀,低头拍拍决云的脸,“听话,他都说让你不要感情用事,就一定会有十足把握,你不如再等等,京城一定会有消息。”
    决云点点头,将脸猛的背过去,他沉默许久,抬手揉揉自己太阳穴。
    “我得看着你。”林贺掀起衣摆,索性拉着他坐在地上,满不在乎的露出一个笑容,“你裴叔叔那么厉害,有什么做不到的,他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想强强联合。”
    决云行尸走肉般点点头,眸间这才恢复清明,接着摊开地图坐在桌前,他缓缓抬头,用有些沙哑的音色笑道:“各位,对不住了,方才有些感情用事。”
    林贺笑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心里徒然对这感情用事的资格生出几分羡慕。
    接着他摆摆手,终究将这份无用的情愫驱赶出去。
    京城没有下雪,皇宫琼华殿外空寂如水,整齐的青色方砖细细拼凑,连之间缝隙都不差分毫。
    裴极卿已在皇宫住了三天,死士也应该见了决云,当他没听到决云回京的消息时,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
    说句实话,裴极卿的确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只要他的死讯传到决云耳中,决云定会不顾一切的来京城,寿王经营多年,定然不会愿意玉石俱焚。
    眼下他虽也的确没什么主意,但京城形式不好就摆在眼前,傅从思手里不仅有禁军,还有赵德钦停在城外的大批人马——不仅如此,京城作为都城,历来是易守难攻之地,决云本就没有血统上的优势,能证明他身份的只有一把天子剑,他们一旦失败,就再也翻不了身。
    仔细想想,若只与他了解的傅从思一人做对手,这场漫长的争斗倒显得无聊,可即使事到如今,傅从思依旧一脸孝悌忠义,倒是引人好奇。
    一阵冷风吹过,裴极卿忍不住拉起衣襟,极快的打了个喷嚏。自那日回宫后,他就染上了风寒,至今还未痊愈。
    “容公子。”
    裴极卿坐在院内发呆时,两位宫女快步走来,抬手将披风为他披上。她们大约二十上下,脸庞饱满如同新月,低垂的眸子似含着春水。
    这两位宫女是傅从思派来伺候他的,一位叫做沉鱼,一位叫做碧月。
    裴极卿望着那张面孔,忽然有些出神。
    “对,要喝药了。”裴极卿笑着起身,“劳烦姑娘送一次,回去吃吧,在这里药会冷掉。”
    “不麻烦。”闭月年纪小,已笑盈盈开口,“反正又不止你一人吃药,这有什么麻烦的?”
    “宫里还有别人生病?”裴极卿极为亲切的抬头,“难道是皇上?听说皇上的身体不好,可忙坏你们了吧。”
    “皇上的病,一直都是晚晴姑姑照顾。”闭月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可是晚晴姑姑也在喝药,总之喝药的人很多,你不用担心啦。”
    沉鱼拉了一下闭月,小姑娘立刻不再吭声,委屈的退了半步。
    “这药有些酸。”裴极卿眯着眼放下药碗,“和前两天喝得不太一样。我想去太医院看看药方,可以吗?”
    “这……”闭月和沉鱼相互对视,都有些不知所措,二人犹豫许久才低声开口,“小王爷今日和赵将军出城,奴婢们无处禀报……”
    “小王爷只说不要我出宫,可没说不让我走动吧。”裴极卿抬起头,语气亲和婉转,“你们可以尝尝,我之前吃的药都不曾发酸,是药三分毒,难道你们还不许病人看看药方么?”
    “既然公子要去看药方,你们便带他去。”
    两个小姑娘正在犹豫,一位穿着稍显华丽的宫女轻轻推门而入,她将一盏银耳汤放在桌上,轻声道:“奴婢晚晴,给公子请安。”
    裴极卿立刻起身施礼,沉鱼与闭月也向着晚晴福了福身,晚晴眉目温和,进而低声道:“公子,如果病症好了,就别再喝了罢。”
    裴极卿还未接话,晚晴向着闭月抬高声音:“行了,带公子去看药方吧,小王爷知道咱们亏待公子,回来也是要罚的。”
    闭月急忙点头,引着裴极卿匆匆出去。
    晚晴望着裴极卿背影,端庄垂眸走出宫殿,傅允珲依旧坐在养心殿暖阁中喝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即使名贵的红烛发散出最温暖和睦的光芒,也无法掩盖那由内而外的病弱。
    “你的药又来了。”傅允珲的声音有些颤抖。
    晚晴端起药碗,毫不犹豫的将它尽数倒进一盆兰花,脸上神情毅然决然,却又无限温柔。
    夜色深深,各宫殿都已休憩,只有巡夜的侍卫还在来回走动。昔年时,裴极卿曾因宴饮到过皇宫,那时皇宫充满人气,远不似今日这般空寂。
    观察林妍的性子,就知道林皇后是何等样人,小皇帝这么多年没有嫔妃没有子嗣,倒也算是对他逼退亲父的报应。
    太医院中异常冷清,只留了一位老太医坐在里面打瞌睡,裴极卿轻声扣门,那太医虽不认识他,却认识身后的两位宫女,闭月很不客气的上前,脆生生道:“这是容公子,他要看今日你们开的药方。”
    太医忙不迭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叠乱糟糟的药方,他带着镜子摸索好久,才抽出一张纸递来。
    裴极卿接过药方,借着微弱灯火眯眼看去,上面果然多了一味山楂,这东西本无大碍,可他喝了数日的药,为何只有今日平白无故加了一味。
    闭月看到裴极卿表情温和,已知没有大碍,她轻轻扯扯衣袖,“容公子,既然没有事,咱们就先回去吧……”
    闭月的声音宛如银铃,裴极卿猛然抬眼,傅从思今日不在宫里!
    “近日所有的药方都在这里?”裴极卿顾不得太医阻拦,直接举起药方张张翻找,宫中生病开药的人很多,他翻了许久,才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晚晴。
    而晚晴所用的药,居然是一记避孕药。
    之前加在他药中的是一味山楂,孕妇不宜服用山楂,晚晴提着夜宵来看他时特意补充,如果病症好了,就不必再喝了。
    裴极卿紧紧攥着药方,他的手心出了许多冷汗,几乎将纸张揉做一团。
    晚晴不再服用避孕药,也许已有身孕,但沉鱼与闭月俱是傅从思的手下,因此不敢向他直言。
    看此情形,晚晴应当也是傅从思的细作,她在宫中数年,却忍不住动心爱上了傅允珲,甚至不惜为他怀上孩子,又冒着危险来向自己求助。
    “公子呀!”太医匆忙夺过药方,白胡子气的一抖一抖,“这可是别人的药方,你的在这里。”
    “没事,你的药没有问题。”裴极卿放下药方,重新提起灯盏,“你给我煎些上好的伤药,我要去宫中的地牢。”
    “啊?”闭月张大嘴巴,匆忙摆手,“公子,奴婢怎敢擅自带您去……”
    “地牢也在宫里,我不出宫,能做什么事。”裴极卿无辜摊手,语气倒变得不紧不慢,“我只是想探望故人,如果姑娘害怕,可以现在送信给小王爷,总之煎药也要等。”
    傅从思的确吩咐裴极卿不许出宫,还特意加了句好生伺候,闭月不敢怠慢,只好扁嘴引着裴极卿前去。
    皇宫地牢鬼气深深,即使冬天也有些闷热,一道狭窄阶梯曲折而下,正远远蔓延进望不到底的黑暗,而凝结在石壁上水雾不断缓缓落下,如同地狱鲜血。
    狱吏不耐烦的站在裴极卿身前,提着一盏雪白灯笼。
    地牢内幽暗污秽,闭月一直提着裙角,小心翼翼的跟在裴极卿身后。地牢内传来一声惨叫,闭月猛地退了一步,狠狠撞在墙上。
    裴极卿低头笑笑,肤色如雪,“姑娘,下面血腥气息太重,你就在上面等吧,这里只有一条路,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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