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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祝东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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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说完,却回头看着娘亲,“说真的,你至少得给她起个名字啊,叫着也方便不是。”
  
  娘亲似乎是愣了会儿,又好像很谨慎地在思考,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果不其然,一点没水平和品位的娘亲冷淡淡地说:“叫池杏花
  “哇!”我才不要吃杏花,我不要叫杏花,好俗气的名字,你们谁爱叫谁叫去啊。为什么宁儿的名字就那么有文化,莫靖宁,听着就是个安静的好孩子,为什么我就要叫一个将来到哪里都会有人嘲笑的名字!。
  姑姑肯定也是被这个名字给吓着了,沉默了半天,吞吞吐吐的,“嗯,也不错,挺好的,以后就叫她花花吧。”。
  我哭得声音更大了,姑姑你也是个没水准的,花花,怎么听怎么像一只狗的名字!
 
  然而可悲的是却没有人关心我的意见,姑姑只是再次将我放到了椅子中,绕过去把手搭在了娘亲的手腕上,沉吟了许久,方才说道:“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你确定你的身体还受得住吧?”
  
  娘点点头,“还需要多久?”。
  姑姑答道:“少则一两年,多了我也说不准,”她好像是叹了口气,原本娇丽的容颜也暗淡了下来,“这也只是病笃乱投医的。”。
  娘却没有说什么,等到药效的发作过去,擦了擦汗,站起身要离开,姑姑扯住了她,“又要走?”
  娘点点头。
  姑姑脸上很是无奈,“仲逸风也太没有情分了。”。
  娘走向我和宁儿,把我们两个乱乱的头发给理好,默了一会儿,“是我自己要去的,”她束了束银色的衣袂,“既然他……他不希望我就此颓废,我依了便是,碧炎阁里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澄碧一个人忙不过来。”。
  姑姑便不再拦着,看娘亲出了门,补了一句,“那么,半个月后一定别忘了回来。”
 
  远远地传来娘亲的声音:“我晓得。”。
  我撅着嘴瞧向安静的宁儿,他专心致志地用手指沿着椅背上的雕花轮廓拂来拂去,一只白色的蝴蝶落在我们两个身旁,翅膀一颤一颤的,流动出婉转的光芒



当宁儿和我已经可以说着一口流利的话满地乱跑的时候,正值幽冥谷杏花最是灿烂芬芳的时光。娘亲回谷总是很有规律,每每半月,她就挟着满身尘乏出现在我们面前。。
  有此在抱起我的时候,很不经意地,我看到了她紧束袖口中闪烁出的寒芒,冷而清幽的,却好像沉积了无数故事在其中。
  幽冥谷里,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我和宁儿总是很好奇地想知道一二。
  譬如前不久有个很好看却周身都带着点阴郁气质的人趁着娘亲不在的时候偷偷被韦叔叔带了进来,姑姑瞧见他很不高兴,但是最终还没说什么。。
  那人竟然进了爹爹睡觉的屋子,隔了好久才出来,目光还是很吓人的,宁儿却偷偷地告诉我他听到了那人在里面和爹爹说话,声音不似想象中那样冷厉,却显出一种同他并不搭调的轻柔。
  
  这次娘亲回来住的时间很长,却近乎不怎么搭理宁儿和我,总是和姑姑关在药垆里头,同她一齐来的还有一个浅碧色衣服的女子,笑意盈盈的,看了都叫人觉得温暖。
  春光明媚,爹爹被韦叔叔拖了出来,放到水潭边被杏花包围了的水榭中,他还是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我坐在他身旁,拉了拉他的手,凉凉的,却不像之前那般冷到吓人。。
  我听到那个绿衣服的姑姑在同韦叔叔谈话,虽是隔着一丛杏花,却还是能听得很清晰。
 
  那个姑姑问的好像是关于爹爹的事情,为何爹爹总是不醒过来,还有娘亲在做些什么之类的。
  
  我才知道,娘亲不光在谷里不大喜欢说话,在外头也是冷冰冰的,不知道爹爹醒了见到这样的娘亲会不会高兴。。
  然后韦叔叔很难得地轻声细语地在说话,我和宁儿用纸板卷了筒子,放到耳朵便仔细地听。
  
  他说了很多我们听不懂的话,不过大体的意(书)思(网)好像是这样的:
  他说爹爹当年放弃了最后一样可以救命的东西给了宁儿,我瞪了宁儿一眼,这家伙一脸无辜模样。他又说爹爹其实先天就有弱疾的,当时从什么牢狱里出来,幸好有他的莫叔叔和冷姨救治,勉强还能撑持,可惜后来经过一连串的折腾,莫说恢复,便是连之前的所有旧伤全部都引发了,他的伤口本来痊愈就难,有个狠毒的家伙居然还折磨过他,再加上一个什么人又刺了爹爹一刀,刺的地方不偏不斜,正是气门所在,爹好不容易修习的压制旧伤的内息毁之一旦,是故最后竟然全身伤口崩裂,血流不止。。
  我听得一阵害怕,看着爹爹苍白的脸,虽然懂得不多,却也知道,我的美人爹爹受了好多的苦才会变成这样。。
  又听见韦叔叔说,姑姑使劲了力气方保住了爹爹的一条命,却再也没能让他醒过来,原先试着炼出来的药都不怎么管用,娘亲和姑姑商量了好长时间孤注一掷地选了个法子。
  
  他说娘亲曾吃过一种非常好的药,血液本能救爹爹的,但是娘的血由于后来又吃了很多有毒的东西而变得十分不纯,于是姑姑就开始针对着每一种毒去制炼解药,娘要每隔半个月回来喝下一碗汤药,解去一种毒,那种方法很痛苦的,但是韦叔叔说娘心甘情愿,他还说,江湖上的冰美人,一旦痴情起来,比什么都要火热。
  我觉得他的意(书)思(网)差不多就是说,娘在努力要让爹爹醒过
  那个绿衣服的姑姑好像叹了口气,说:“她本就如此,从没有变过。”。
  而韦叔叔也苦笑着道:“杳冥大婚那天差点死了的时候,你道她对着他说了什么?那时候连梦蝶都灰心了,她却冲着杳冥的耳朵大喊着,你尽管去死好了,不过琅珂你记着,我后悔答应你了,你若是死了,奈何桥那儿等我一刻钟,我随即就用现成的刀抹了脖子!”。
  绿衣服的姑姑也跟着笑了笑,“所以三公子没走成,绯红这个人,说得出一向是做得到的。”
  
  韦叔叔又说,梦蝶说她的血已经纯了,用青檀端木鼎练出来的药我刚刚喂了杳冥,能不能醒,就看老天的意(书)思(网)了。
  我正愣愣地听着,宁儿却“啊哟”叫了一声,我回过神来,却觉得爹爹被我握在拳头里的一根手指好像微微颤了一颤,我“嗖”地转头,对上宁儿的眼睛,两个人对视了半晌,忽然一齐跳下了爹爹的床榻,也不顾及撞得杏花花枝乱颤落华满眼,我擦过韦叔叔他们的身子,冲着药垆扯着嗓子大叫:“娘,你快出来,爹爹刚才动了耶!”。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我看到药垆的门“咔嚓”一声裂作整整齐齐的四块,因为是从里面锁住的,而看样子娘亲根本就没有慢吞吞打开它的想法,宁儿听从我的吩咐很尽职尽责地伸开胖乎乎的手臂拦住了想跑进去的韦叔叔他们,本来的,爹爹醒了,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我……还有娘亲嘛。
  
  结果这个没良心的娘亲根本忘了我是通知她如此重要大事的功臣了,衣裾华丽丽地自我眼前飘过,溅了我满裙子的泥,我气咻咻地尽我所能地折腾着两条不怎么长的腿跑过去,看到娘亲伏在爹爹上方,一阵微风拂过,满树杏花花瓣洒落在她的黑色长发上面,好像画上一般漂亮。
  
  我看见,爹爹露在外面的手指又是微微一弯,娘亲赶忙将那只手握在了自己手心里,一种芬芳的静谧蔓延在这片杏林中,我竟然不知为何而悄悄退了出去。。
  宁儿正站在外头看着我,小小年纪,眼睛里却像满含睿智似的,带着种了然了的神情,他长得虽然没有我家美人爹爹漂亮,但是也算入得了我池杏花的眼,于是很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蛮灿烂的笑容。。
  正得意着呢,突然听到里头簌地一声轻响,娘竟然顶着一头杏花走了出来,看了我和宁儿一眼,又瞧了瞧站在后头的韦叔叔他们,居然一句话未说地径直走开了。
  我们所有人面面相觑。
  梦蝶姑姑率先走了进去,我扯着宁儿的手紧跟着,刚分开杏花的枝丫,就将所有的动作都定了格。。
  一片岑寂里,只能听见我咽口水的声音
  美人啊美人,就见一片旖旎花海中间,一个身着白袍的修长身影扶着栏杆静静立在那里,整整睡了四五年,却像是凝滞了时空一般,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时光的痕迹,他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微微弯着,眼眸亮若斑斓星子,他瘦的可怜,却并不给人弱不禁风的错觉,看到我们,他先是自然地微微笑了笑,我就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气。



爹爹醒了,皆大欢喜,宁儿和我当机立断地扑了过去,将我那可怜的娘亲立时忘到了脑后。
 
  这数年里,娘亲每次回来陪着爹爹的时候都会不停地给爹爹按摩,但是爹爹还是只站了一会儿就慢慢坐回了榻上,他好像很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景色,随风飞舞的杏花瓣悠悠摇摇地继续飘落在他的发丝上,他便像是花海丛中的王子。
  我猜想着,爹爹说出话来,是不是也一样好听呢?。
  果然,他开口了,而且是冲着我们的,声音比谷里空谷回响还要有味道。
  
  他的眼光落在我和宁儿的身上,半晌,缓缓地对着宁儿说,还微笑着,“真像啊,你是宁儿对吧?”。
  宁儿忙不迭地点头,一直很冷静的脸上居然像开了朵栀子花似的,谄媚!
  
  随后,我亲爱的美人爹爹将他的眸子对准了我,我满腔激动地等待着,一面还仰起姑姑说过的那张极像他的面颊给他看,他很温和地笑着,唇角却一直是凝着的,终于,在我的等待从高涨的热情落至失望的深谷时,他再次开口了:“梦蝶,这孩子是谁家的
  轰!五雷轰顶也没有我现在这般焦黑的,我涕泪交流,根本不管他刚醒来身子还虚弱什么的,将鼻涕眼泪全抹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五年来第一次倒戈,撒腿就朝着娘亲消失的方向奔去,居然敢认识宁儿却不认我,就算是美人爹爹也很讨厌!。
  娘亲好像很高兴我和她结成了同盟似的,而我也知道娘亲同样在生爹爹的气,于是幽冥谷里展开了一场针对我爹爹的持久冷战,交战双方——娘亲同我对阵包括爹爹在内的其他所有人。
  
  我趴在水榭栏杆上往水里丢石子,听到后头传来很轻的声音,还杂着一丝轻笑,我立时强制止住了自己扭头的冲动,扔了一块好大的石头进去,“扑通”一声,溅了他和我满身。
 
  那个讨厌的爹爹拄着双拐站在我身后,虽然讨厌,却连拄着拐杖都那么好看,终究还是个美人。
  
  我觉得,对美人太过冰冷了是十分不道德的,于是改了小块的石头继续扔,就是不理他。
  
  他走进了,我便挪到另一头,他却不来追我,只是缓缓坐了下去,宁儿狗腿样的跟在他后面,被彻底收买做了小伏低,我很鄙视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却从身后拿出两个杯子还有一盏壶。
 
  顿时,一股从来没闻到过的香味钻进了鼻子,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口水先掉了下去。
 
  美人爹爹的一双微澜双眸登时变做了狐狸眼睛,十分惬意地倒了满满两杯,递给宁儿一杯,自己满足地呷了一口,“宁儿,这梨花酿好喝么?”。
  宁儿乖巧地点头,却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我往后挪,再挪,挪挪挪,最后发现我其实在往前蹭。。
  梨花酿是什么东西?姑姑他们都没让我见过。。
  结果美人爹爹又说:“生为男儿汉,从小要学会喝酒,女儿家嘛,也得能喝些,方才不会被须眉浊物给小瞧了去,不过鉴于谷里都没人赏脸,就咱们两个偷偷地喝,叫他们眼馋罢了。”
  
  宁儿没骨气地点头称是。
  我一不小心,“咕咚”一声咽下'③üww。сōm'一大口口水,声音太响亮,爹爹和宁儿一齐看着我。
  
  不料随即爹却扶着栏杆撑了起来,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我眼前一亮,那个见到过,娘亲总拿着发呆,就是不让我动,姑姑虽有别样的,却不许我们在谷里玩,说是看了心里堵得慌,我和宁儿总是干着急的。。
  爹好像看了我一眼似的,却又对宁儿说道:“这个叫做纸鸢,能够放飞起来的,很高很高,我来教你好么?”。
  宁儿拍手称快,我终于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发出的声音是一声“哇”。。
  随后我哭得天昏地暗,也不管讨厌不讨厌的了,冲上去搂住他的腿,“你不许只带着宁儿玩你睡了四五年我总想你醒了陪我玩你不许不理我你讨厌讨厌……”一口气憋得我脸红脖子粗,正哭得酣畅淋漓,身子一悬空,居然离了地面。
  面前对上的是美人爹爹好看的脸颊,他温柔地擦去了我脸上的眼泪,他虽是坐下了的,此时却似乎比什么都要高大,我听见他说:“花花不哭,花花要爹爹,爹爹怎么可能不陪花花玩呢,爹要带着你们使劲玩,把那几年全都补回来……”。
  没等他说完我就凑上去用力吧唧了一口,居高临下示威地看着地上的宁儿,随即喊道:“我不讨厌你啦,你是我的美人爹爹嘛!”。
  他的脸色似乎黑了一黑,却又极其温柔地,“那么不和妈妈一伙了?”一面往我嘴里倒进了甘甜又香醇的液体。。
  我晕乎乎地,“当然不了,我是爹爹的花花嘛。”。
  睡着之前,好像听到爹爹在轻声笑着,似乎说了一句“颜岫,下一个,可就轮到你了”,我彻底一歪头,很安稳很舒服地靠在梦中想过无数遍的那个怀抱中,进入了酣甜的梦乡,梦里,一树杏花在摇曳生姿,从小到大,它总是在那,从来未曾变过。



等娘亲意识到她再次成了独自对敌的时候,脸色冷得像冻了一千年的冰块,而若非我没有看错的话,爹爹的嘴角出现了一抹很不同寻常却意味深长的笑容。。
  爹爹变出许多花花绿绿好玩的东西,有时甚至连蝶姑姑都被吸引来了,宁儿问他从哪里学来这么多趣处时,他说这些都是他小时候玩腻了的。
  看来爹爹的小时候比我还要有意(书)思(网)呢。
  一天爹爹叫宁儿和我拿了皮影,就在屋子中扯了一道纱幕,他做看客,要我们演出好戏给他瞧。
  
  其实戏词都是他写好了的,我俩几乎就是那什么照本宣科罢了。
  正卖力地使尽解数让那两个小人儿动得灵巧时,宁儿探出了一只眼睛看着纱幕外头,缩回来,朝我使了个颜色,清了清嗓子,倍加用心。。
  我猜,肯定是他看见娘亲的身影站在了门外。。
  爹爹编的戏其实不怎么好看,无非是春天到啦,女孩子出门遇到个男孩子什么的,但是我们本着负责的态度,为了一会子可以换来的两只糖人儿,也要演得绘声绘色才对。
  正说到激情张扬之际,却听见外头的门“啪”地响了一声,我伸出头去,只来得及看到娘亲银色的下摆,飘然而去。
  屋子里的爹爹无奈地笑了笑。。
  爹爹的第一次努力,失败
  于是爹将自己关在了屋子一整天,出来的时候脸色又变得像刚醒来那时一样苍白,然而眼睛里却闪烁着很愉快的光芒,他从屋里头拿了一个东西,宁儿和我都禁不住尖叫起来。
  
  那是一个又大又漂亮的纸鸢,油彩还是新鲜的,做工极其精致,竹子上的毛边都被砂纸打磨得干干净净,最重要的是,纸鸢被扎成了一个美人儿形状,上面画的那人,眉目灵动婉转,清丽非凡,不是娘亲还能是谁?
  我的美人爹爹,真是太有才了。。
  就有一样不太对劲,娘亲一向是板着脸的,可是那画上的娘亲,笑靥如花,好像,还小了很多,比蝶姑姑的年纪还小几岁才是。
  爹拄着双拐到了潭水边,将纸鸢抛了出去,如有神助一般,一阵风恰当地卷起来,“嗖”地把纸鸢送到了好高好高的天上,线轴咕噜噜地转动,一会儿功夫便到了
  宁儿和我拍掌叫好,将小弟模样扮演得极其到位。。
  正得意着呢,忽然听到“簌”地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道银亮银亮的光芒打着旋子闪过,再回头看爹爹,他手里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线轴了,那飞到云彩里去的娘亲纸鸢变成了一个极小极小的黑点,转眼再也不见。
  一片寂静,宁儿和我连大气也不敢出,只剩下爹仰头看着蓝天,很久很久,他好像轻轻叹了口气,而后笑得有点勉强,“颜岫,这就过了吧。”我听他说
  没来由的,我心疼起来,美人爹爹就是有这种魅力,不管娘亲为了什么生气,我和宁儿必然坚定地站在爹的这一边
  我握拳,毅然凝立,风打着卷子从我身边掠过,我的身形愈发笔挺……。
  宁儿叹口气,站在我后头,“花花,再不过来,糖人儿就要化了。”
  “那还不快点给我!”。
  第二天,韦叔叔被爹爹赶去后山的围栏里,牵了一匹高大雪白的骏马来,一路打着响鼻,气咻咻地模样,韦叔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制住。。
  爹就很淡定地打量了一眼,我才发现一向宽袍缓袖的爹爹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笔挺劲装,金色云纹绣在领口袖边,熠熠生辉,他宽肩瘦腰,双腿虽然没有力气,却除了有些瘦弱之外,看起来几乎同常人无异。
  宁儿也看呆了,眼中有一种我不能懂得的羡慕,透过他的眸子,几乎就能看到其中蕴着的一股男儿与生俱来的某些万丈豪情。
  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咽口水,娘亲真傻,这么好看的爹爹,怎么可以忍心不要呢。
  
  爹双手按在马鞍上,鹞子翻身一般跃了上去,自行将双腿缚在两旁,握了缰绳,马儿显得有些烦躁,爹将手臂环在它的颈项上,似乎微微用力,那马再跺了四蹄几下,竟就立时便得乖了。
  
  然后,爹爹左手猛地一提缰绳,右手中却“嚓”地一声轻响,竟然出现了一杆丈余长的银枪,宁儿的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只鸡蛋了,就愣愣地看着那一人一马一枪径直冲入杏花丛中——韦叔叔情报:娘亲正在里头纳凉。
  可惜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最后被蝶姑姑赶回屋里睡觉时只看到爹骑着马从里面缓缓行出,娘亲偎在他的怀里,脸色红彤彤的,比杏花还要娇艳。
  好在当时尚有小柳叔叔舍身成仁,仗着绝顶轻身功夫潜入杏林,距离虽远,多少也听了几句。
 
  于是原来娘亲生气的原因是爹爹总喜欢一意孤行,最后险些把命都搭了进去,那时候不和他生气是顾忌他的身子,现在姑姑说他已经无碍了,于是这股沉积的怒气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别看我小,我多少也知道,正是爹爹有一次的义无反顾,才叫娘亲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爹爹,舍了所有也要将爹爹从鬼门关拉回来。
  爹爹是什么样的人,娘亲比谁都有数,娘亲生气,其实就是赌气啦。
  好幼稚的娘亲,花花都觉得你羞羞耶。。
  爹娘之间感情稳固了,宁儿和我就开始遭殃了,成日里被他们两个按在书房习字读书,最后还要被扯出去扎马步。
  这是□裸的虐待!我忍无可忍,一天拿了弹弓远远对着他们屋子窗格上的琉璃瞄了再瞄,不料由于最近练了这个什么吐纳功夫,耳力渐长,一不小心听到了如下对话:
  “你在看什么呢?”
  “《千字文》。”
  “那个钟大小姐不应该早就烂熟于心了么?”。
  “十多年不看,早忘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怎么教花花和宁儿。”。
  “没关系,他们连读都没读过,不会嘲笑你的。”。
  “那是什么话……喂,琅珂。”。
  “嗯?”。
  “你从都城出来,改名换姓我可以理解,冷姨他们在水池边发现的你,所以你姓池,对么?”
 
  “……”。
  “那么,‘杳冥’是出自什么呀?”。
  “好像是出自……‘直欲裁诗问杳冥,岂教灵化亦浮生’这句吧
  “真的么?不是出自这里?”
  “……”。
  “琅珂……”。
  “嗯?”。
  “琅三公子……”。
  “唔……别闹,颜岫,天还亮着呢……你……@#%%!”
  后头好像就没了声音,我拉紧了的弹弓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只得无趣地回了书房,看到有本《千字文》就在案头,随手拿来胡翻一气,目光却突地定住了
  有八字,是为——“旷远绵邈,岩岫杳冥”。
  我合上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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