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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_英仙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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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每一天都这样,那航行的最后几天,你们还有得吃吗?”亚文看了眼盘子里的食物。和他们商船上的食物差不了多少,一般来说航行开始的几天都会以新鲜的蔬菜和果实居多,因为如果不尽快吃掉的话,过几天后这些蔬果就会放坏发霉,所以到了航行的后半程,水手们通常就只有干肉和面包能用来果腹了。
  “在这方面我们很有经验,所以每天的食物都是分开发放的,这还是卡斯帕的主意,他管着男人们,不让他们乱来。”达居丽说,“幸好桑塞尔是在这个时候生病,再过个几天新鲜蔬菜都会被吃光,那可就麻烦了。”
  “那个卡斯帕在你们船上是做什么的?听起来他很厉害。”亚文拿起一颗果实抛了几下后,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哦!当然了,除了桑塞尔之外,就属他最厉害。”达居丽连连点头,“你可别因为他长得像是只瘦猴儿就小看他,他可阴险了。”
  亚文笑了两声,问道:“你这是在夸他?”
  “是的,”达居丽说,“跟海盗们待久了之后,阴险狡诈这之类的词都是夸奖,毕竟我们每一天的处境都很危险,先不说要谨慎防范着各个国家的海上士兵,如果好多天都没有遇见可以下手的目标的话,是非常容易起内讧的。这群海盗能够安稳和谐地待在一条船上这么久,除了桑塞尔的威信之外,更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这个叫卡斯帕的人。”
  “他都做了些什么?”
  “很多。”达居丽回想着说,“比如将某些不该放在一起的食物放在了一起,然后让海盗们吃下去,那么接下来的好几天他们就会一直不停地拉肚子,就算清理得再干净,船上也会聚积着恶臭——我的老天!这是他做过最恶心的事了。不过在这件事之后,还真没多少人敢继续再惹他,大家都很听他的话,偶尔有不听的,他就会想出更恶劣的法子来。”
  “我倒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值得学习借鉴。”亚文摸着下巴,将果核丢回盘子里,“你在这个海盗群体里待多久了?”
  “不算太久,但也不短。大概两三年时间吧?”
  亚文斜了一眼依旧安睡着的桑塞尔,又问:“那你知道那位卡斯帕先生,是什么时候起跟桑塞尔混在一起的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达居丽摊了摊手,“你得知道,桑塞尔这个家伙,一向无牵无挂,什么地方都敢去,天不怕地不怕的,闯下名声后这群海盗就自己跟上来了,卡斯帕也是其中一员,具体是什么时候遇见的,我还真不知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达居丽指了指自己,道,“我是被桑塞尔从孤岛上救来的。”
  亚文没开口继续问,静静地等她自己说。
  “我以前有个丈夫,”达居丽说,她说接下来这段话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但却并没有充斥着愤怒,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的原因,岁月已经冲淡了她的怨恨,“我已经差不多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了,不过后来有了孩子,有了孩子之后他又有了其他的女人,并且打算卖掉我们的孩子。天地可鉴,我当然不同意了!所以就和他发生了争吵,吵起来后他就打晕了我,又把我扔上了孤岛,我在岛上停留了八天,能吃的能喝的全部都找遍了,最后快要渴死在沙滩上的时候,这群海盗登陆了孤岛。”
  “海盗会去救一个无关的人,已经够令人惊讶的了。”亚文含笑道。
  “是的,我也很惊讶。”达居丽点头表示赞同,“最令我无法理解的是其他海盗都对我视若无睹,只有桑塞尔走过来看了我几眼,当他发现我依旧活着的时候,他的表情——我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当时的表情了。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看见了新的玩具一样,我到现在都搞不懂他当时救我究竟是因为真的心存善良还是纯粹为了好玩。”
  亚文忍下笑出声的冲动,安慰她道:“大概各占一半吧。”
  “但他最终还是救了我,把我带回船上,给我清水和食物。”达居丽继续说,“之后我们有一次路过了我的家乡,他去杀了我以前的丈夫,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我感激他一辈子的了——即使我的孩子已经下落不明,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那小不点的消息。”
  “海盗们虽然猖狂无比,无视他人的性命和尊严,但他们只要不是遇见了太大的危机,就一直同仇敌忾,把对方当兄弟,气氛融洽无比。”达居丽摊了摊手,“之后如你所见,我很快就堕落了,我已经完全不介意跟任何一个男人发生关系,解决他们的欲望也解决我的欲望,这有什么不好?”
  “硬要对比起来,至少比你拥有一个随时想要害你的丈夫要好。”亚文说。
  “的确。”达居丽最后说道,“他不仅花心,贪财,而且懦弱,看见一点血液就连连惊叫,却又满怀心思想要杀了我,所以在纠结很久以后,选择了把我丢弃在孤岛上。他就是个人渣,而我如今却还是偶尔会回忆起他,即使这份回忆是充满憎恶的,我还是会感到不爽。”
  达居丽说完这长长的一大段故事后,就挥手对亚文告别,推门离开了,她看起来不是很痛快,似乎依旧对这段很久以前的往事耿耿于怀。亚文猜测她说不定会向海盗们讨要一杯朗姆酒,然后跟凯瑟琳一样豪爽地灌下去,以缓解自己的心头之痛。
  说起朗姆酒,亚文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稍微想念起了西班牙最北部一种叫做弗来莫的烈酒,想念起那种火焰般顺着喉咙滑下的灼烫感。
  他推测桑塞尔一定会很喜爱那种酒的滋味,烈气蓬勃的感觉美妙至极。
  亚文就这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然后坐回床边,用手背测过桑塞尔额头和脖颈的温度后,靠着床头小憩起来。

☆、Chapter 022

  Chapter 022
  亚文是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的,他睁开眼睛,先看了看窗外浓稠的墨水般漆黑的夜色,再低下头,看见桑塞尔正深深埋在自己腰腹处的脑袋。同时他也感觉到一只手从背后环过了自己的腰胯,紧紧地搂了上来。
  桑塞尔紧贴着他腹部的额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灼热的感觉了,情况似乎已经好转过来,亚文转头将眼神扫向那盘原封不动的食物,捏住桑塞尔的一簇头发转了转,“醒了就起来吧,你们那位极受欢迎的船医小姐给你端来了晚餐,吃了再继续睡。”
  “亚文。”
  “说。”
  “我懒得动,”桑塞尔柔软而又弱气的声音闷闷地传进了亚文的耳朵里,“手和脚都重得要命,抬不起来。”
  “那你是如何挪动你的头和上半身,并且把它们摆放到我身上的?”
  桑塞尔小声地哼唧了几下,干脆就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呼吸再次逐渐沉重下去,仿佛下一刻就又要陷入长久的睡梦之中。
  “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没有好起来,那么我就得好好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继续帮你看着航向了。”亚文伸出手轻轻按揉着他的后脑勺,语气平缓,“听你们的船医说,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船上的这群海盗们就会立即反目成仇,到时候的情况一定一发不可收拾,我也就不能继续留下了,你觉得呢?”
  “那不行啊。。。。。。亚文,你得留下来,”桑塞尔勉强转动了一下脑袋,抬起眼睛尽力用余光往上看去,“我非得去那个岛不可。”
  “那你现在就起来,把这些食物塞进你的肚子里。”亚文探着身体把盘子挪了过来,放在桌角里床边最近的位置上,“否则我就拽着你全身上下唯一的那件裤子,把你拖上甲板,然后丢进海里。”
  “嘿嘿。。。。。。呵。。。。。。”桑塞尔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笑得莫名其妙,但听起来又异常愉悦,“除了你之外,就没人跟我说过这种话了。”
  “我的荣幸。”
  桑塞尔扭动着撑起了身体,双手攀在亚文肩上,依旧赤裸着的上身紧贴着他的胸膛,直到和亚文的眼神达到一个高度,才弯曲双腿跨坐在他身上,伸出手拿起了盘子里的浆果。
  “你知道你每一次的言行举止,有多危险吗?”亚文轻声问了一句。
  桑塞尔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吃完了手里的浆果,还特别理智并且听话地解决掉了盘子里的蔬果,留下几片实在是不太好吃的肉条,保持着现在这个怪异的姿势,双臂搭在亚文的肩上,额头抵着亚文的脖子,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亚文抬起手摸了摸他光滑并蕴含力量的背脊,抓起一旁的被褥盖上两人的身体,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首次纵容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达居丽就又过来了,她看也不看亚文和桑塞尔环抱在一起的姿势,径直走过去摸了摸桑塞尔的额头,“他好点儿了吗?”
  “身体素质惊人。”亚文答道,“昨天夜晚就不再发热了,呼吸也顺畅起来,估计算是睡了个好觉吧。”
  “那就成。”达居丽又说道,“你还是出来看看吧,虽然我很相信卡斯帕的能力,但他总还不算是个规规矩矩的领航员。”
  “马上就来。”亚文点了点头,把桑塞尔从自己身上推开,平放到床上,跟着达居丽一起走出了房间。
  天气依旧不错,云层稀薄,没有什么即将暴雨的征兆,海浪的起伏比昨天要稍微活跃一些,不同种类的鱼群翻滚着在海面上带起层层涟漪,有些徘徊在船只的四周,有些横穿而过,倒是给这看不见尽头的大海带来了一些不同的音律。
  亚文站在卡斯帕的身边,他们的身前是那个半人高的舵,海盗们按部就班地站在船上的各个部位,协力拉扯着风帆。对比起坐在商会里工作的记录员们,水手们的工作远要更加劳累,他们要无时无刻戒备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奔腾而来的大浪,也要注意着喜怒无常的天气,还要在船长的指挥下不停调整风帆的角度,一天下来个个都会满头大汗,身心俱疲。好运的是控制船行驶并不需要所有的水手,一些闲下来的人就可以睡个饱,然而在夜晚时醒来接手。
  “你们一看就知道不是晚上会继续做工的人,连农场里挤牛奶的那些个老女士都比你们勤奋。”亚文毫不客气地评价道,“这里的海水不算太深,锚还抛得下去,倒可以让你们在夜幕降临后偷偷懒,不过再往前行驶一些,就不能再随便休息了。想想看那个画面吧——没有被固定住的船只随着风在海上漂荡,或许一晚上的时间我们就会漂回原来的起点处,然后第二天再继续原路向前?”
  “如果没有目的地的话,我们平时就是这样,漂到哪儿是哪儿。”卡斯帕说。
  “我期待着你们被集体饿死在船上的情景。”亚文看了一眼这群正卖力拉扯绳子的海盗,又说:“或者在饿死之前就为了那么一小份最后的食物而自相残杀的情景。”
  “桑塞尔不会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我们也从来不去考虑。”卡斯帕用手在空气里画了个圈,“因为我们总能拥有好运气,比如在海上遇见一些倒霉的商人。”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们。”
  “请问。”
  “你比我想象中要有礼貌多了。”亚文笑了一下,“不过我要问的不是你的事——之前桑塞尔莫名其妙跳上我们的船的时候,你应该也在吧?”
  “如果你是在说那支看起来就很有钱的船队的话,是的。”卡斯帕点头道,“我想我猜到你想问什么了。”他稳住船舵,将船固定驶往一个正确的方向,对正调整着风帆的水手们打了几个手势,然后转头看向亚文,“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忽然想要那么做,他所做的任何事情在我们看来都是没有办法理解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且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他都会立刻去做,没人能管得住他。一开始我也很惊讶,甚至无法适应,但到后来就习惯了。”
  “那你们就这么放心,让他单枪匹马一个人闯上我们的船?”亚文问道,“如果我们的船长和船员每一个都是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并且都视人命如草芥呢?”
  “我刚刚也说过了,没人能管得住他,所以即使我们阻止他这么做,他也会选择直接跳下我们的船,然后游到你们的船边去,再顺着船舷爬上来。”卡斯帕说,“想想那画面非常可笑,但但事实就是这样,更何况就算你们个个都是从战争里走出来的英雄,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这一点我同意,在搏斗上他的确很厉害。”亚文承认道。
  “而且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是——他是个疯子,”卡斯帕头一次露出一个正经的表情,这神情掩盖住了他脸上的病态,显得格外认真,“就像是混在狮群里的豹子,比我们这里的任何人都要更加不正常。”
  亚文不再说话,他重新架起了望远镜,将和卡斯帕之间的话题又重新带回到了航线上。
  桑塞尔下午时才醒过来,他很快就又变得生龙活虎,除了在偷拿朗姆酒时被达居丽发现,并且被她在脑袋上毫无顾忌地抽了一巴掌之外,一切都显得和往常一般无二。
  从第二天开始,卡斯帕就说服了海盗们连晚上都不再休息,水手们换着班控制船帆,亚文也就和他们一样停留在了甲板上,时刻注意着航向,桑塞尔和卡斯帕开始也开始交替着掌舵,考虑到达居丽所说的照顾病人那句话,桑塞尔负责了白天。黄昏后的夜色彻底覆盖之前,桑塞尔曾经用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亚文看了好一会儿,在亲身体会到亚文的无动于衷后,才在达居丽充满了威胁力的嚷嚷声中不甘不愿地缩回了船舱。
  “他这种时候挺听话的。”
  “你要体谅,我有时候也不太能搞清楚到底他的哪副模样才是真的,”卡斯帕略带安慰地说,“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面粉和水一样,把两个或者三个完全不同的人硬生生揉在一起,然后丢进了这个躯壳里。”
  “至少我能肯定他一定不会在正常情况下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亚文收回望向船舱那边的目光,靠着船舷坐下来,把玩着手里的羽毛笔,“看起来就像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矿工。”
  “别逗了,这还不是他最不正常的情况。”卡斯帕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下来,等了半天后才又开口:“我想你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者说很快,很快你就能见识到了。”
  “说良心话,我一点都不期待。”亚文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风平浪静,如果能继续这么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到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桑塞尔也停止了那种可笑又愚蠢的骚扰行为,他和其他正常的海盗一样威风凛凛地站立在船舵后,朝着远方神秘的岛屿进发——如果忽略掉他偶尔望向亚文的那种扭曲而又疯癫的目光的话。
  而卡斯帕也终于在某一天的下午看见了海图上绘制的那座岛屿,也的确和桑塞尔所说的一样,岛屿的四周慢悠悠地旋转着好几个不大不小的漩涡,这些漩涡不足以掀翻偌大的船只,却足够有力于忽视催动风帆的风,将船只打着旋儿送出岛屿的范围。
  这也是个非常有趣的自然现象,亚文曾经在苏格兰附近的一片海域上遇见过这些神奇又可爱的漩涡,所以他根本不怎么需要谨慎,就带领着海盗们的船,安全地驶向了岛屿的海滩。

☆、Chapter 023

  Chapter 023
  船底摩擦着重重刻进了泥沙里,在海滩上停滞下来,像是把插·进了水果里的面包刀,劲力柔软得仿佛泡沫一般,却又实实在在地切断了什么东西。等几天后他们离开时,船只停泊的这个位置就该有一条深深的沟壑了。
  亚文单手握着绳子滑下船舷,落地站稳后用鞋底碾磨了几下地上的沙石,放眼向这片湿润的海滩望去,“这里的沙石水分很大,看来海水能涨到很上面的位置。”
  他自言自语完后,迅速将一只脚往后挪动,蹲下了身,一阵劲风从他的头上扫过,落在了他身边不远的地方。
  桑塞尔落地后就将绳子甩了回去,在海滩上踏下几个脚印,回头对亚文挑衅般晃悠着露在唇外的舌尖。
  亚文没跟他计较,他拍了拍双手,扫下黏在掌心的渣滓,“你确定是这个岛吗?”
  “当然了,是的,是的,是这个岛。”桑塞尔围着自己的脚印转了两圈,目光直直地看着海滩后的丛林,“。。。。。。我现在要进去啦,如果船上的食物快要吃完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走吧。”他又转向亚文,“你。。。。。。”
  “你得去跟卡斯帕说一声你的安排,而不是对我说。”亚文打断他的话,微笑着对他说,“我跟你一起进去。”
  桑塞尔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亚文发怔。
  “别这样看着我,让人心里发悚。”亚文别过头道,“比起面对那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起来对我不利的海盗,我觉得只对付你一个人的获胜几率会比较大。”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可亲可爱的人了。”桑塞尔的脸慢慢涨红起来,他的表情像是魔怔一般迷幻,“亚文。”他叫完这声后就重新攀着绳子爬上了船,轻盈得像是只跳跃在悬崖戈壁上的鹿。
  亚文顺着海滩往丛林的方向走去,每一个脚印都深深地铭刻在湿润的泥沙上,浪花在更下面的海滩上持续地扑打,和海鸟的鸣叫声混杂在一起,与繁荣而嘈杂的赫雷斯城相比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以目前的视野来看,除了这片茂密的树林,海岛上能远远瞧见的就只有两侧连绵不断的海岸线。
  桑塞尔很快就追了上来,他小跑着跟到身边,将一个小麻布袋子递到了亚文手里,“食物和水。”
  “真高兴你还稍微有点脑子。”亚文接过袋子颠了几下,将袋口的绳子在自己的要带上缠好,“你有岛上的地图吗?”
  “有啊,有的。”桑塞尔用牙齿咬住布袋,双手往怀里探去,拿出一卷图纸后,才分出一只手接住拿开布袋,“你要看吗?”
  亚文从他手里直接拿过了那卷图纸,摊开后举在面前,只一眼就笑出了声,“非常好,桑塞尔,你真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这岛上四面八方都是树林,你那个从前的好朋友所遗留下来的财产就在岛屿的正中心——你带刀了吗?”
  “带了。”桑塞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腰上的短刀。
  “我们正站在岛屿的正北方,现在要往南边移动。”亚文将图纸卷起来,拿出指南针说道,“没错,南边。”他将图纸和指南针全部重新收进怀里,用手指勾着桑塞尔的腰带,把他拉过来,从他身上取下了那把短刀,“我知道你还有把匕首,所以这把给我。”
  “你需要武器的话,找他们要不就好了?”桑塞尔不太甘心地盯着自己那把刀,“你已经把它夺走过两次了。”
  “在船上那次,你不是很爽快的就给我了吗?”亚文握着短刀打了个圈,又握着刀柄将刀抽出来一些看了看,“不错的武器。”
  “我有在很好的保养它。”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丛林的边缘,植物和海岸的分界非常明确,连土壤都兀自守卫着自己的领地。干涩的树叶反射着强烈的光线,密密麻麻地遮掩着树干和枝桠,像是层墨绿色的棉被,将大地覆盖在宽广的屏障之下。这些树木的体型普遍都很高大,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多少年的岁月,枝干壮实而粗糙,甚至有些树的根部都已经突出了地面,在地面上拱出一个弯弯的桥型弧线,深浅不一的树皮纹理上能看见趴伏着不同种类的昆虫。高处的枝桠上也筑着大大小小的鸟巢,在岛上定居的鸟儿们高歌着飞离巢穴,在外寻觅着可口的美食和餐点,这些小而脆弱的昆虫就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而在这片祥和生态园的表面之下,也同时隐藏着无数凶悍血腥的猛兽,他们潜伏在这些巨木的背后,趴在高高的草丛里,或许正用它们凌厉而又专注的眼神盯紧了合适的猎物,等待着从藏身之地冲出的那一刻。
  亚文观察了一下情况后,就向桑塞尔问道:“直接进去?”
  “你怕吗?”桑塞尔眨了一下眼睛,反问道。
  “我没什么好怕的。”亚文笑起来,“难道你会在树林里改变主意,选择杀人灭口,用你的匕首割破我的喉咙,然后把我残缺的尸体埋进这些疏松的土壤里,从此不见天日,也永远不会有人发现?”
  “不会,我不会杀你。”桑塞尔撇着嘴皱眉,像个没吃饱肚子的小顽童,“但里面还是很危险。”
  “这难道不是你所期待的吗?”亚文说着蹲下身,将两边的裤管塞进长靴里,并扎紧了腰带,“我们准备进去吧,首先得防备一下这些倒霉、可恶的小害虫们,它们简直无孔不入,随时都能钻进你那细嫩的皮肤里。”
  “细嫩?”桑塞尔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是形容女人的——那些白白胖胖的,丰乳肥臀的小娘们儿的皮肤。”
  “别这么形容那些娇气的女士,这让你听起来就像是个从来没抱过女人却又垂涎着她们的色鬼。”亚文晃了两下双腿,一脚踏进了树林茂密的草丛里。
  “我没抱过。”桑塞尔紧紧跟着亚文的脚步,他甚至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亚文后背的衣料,像是在害怕他随时离开一样,“她们难道不都长一个样儿吗?胸前两团,屁股上两团,能生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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