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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_英仙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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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陆地了。”亚文走到他身边,往远方眺望了几眼,“赫雷斯城的边境港口。”
桑塞尔轻嗯了一声,“快到了。”
他恢复了正常,或者说太过正常,连之前那些矫情的神情和话语都不再出现。
亚文感到有些不那么舒服,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将另一只手放到船舵的柄上,“靠岸之后,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维尔肯商会,你这些累瘫了的手下,就让他们先在船上休息一会儿吧。”
桑塞尔点了点头。他的眼神瞟向亚文放在舵上的手,有些犹豫地,小心地移动手腕,勾住了亚文的小指。
亚文感受到他这个小动作,无奈地笑了一声,“你之前的那股放肆劲儿都上哪里去了?跟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桑塞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亚文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甩开自己的意思后,才放心地抬起他的手,将他的掌心靠在嘴边摩擦了几下,“都被你这一刀给捅没了。”
亚文翻过手掌,伸出两根手指玩捏着他的唇瓣,脸上的笑容变得讽刺起来,“你倒是把自己做的蠢事忘得一干二净,还都怪到我头上来了,嗯?”
“我没忘。”桑塞尔老实地说道,“我的确用匕首划了你两刀,我不会不承认的。”
亚文再次笑了一声,在他略显失望的眼神中收回了手,“没忘就好,这笔账我记着呢,无论你躲到哪里去,总有一天要找你讨回来。”
“是吗?”桑塞尔怔了怔,终于脸色泛红,再次露出了一个略微迷乱而又诡异的微笑神情,“那我等着啊,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亚文看着他这种无比熟悉的荒唐神色,总算感到他应该恢复了一些精神。
快到岸边的时候,卡斯帕第一个重新站起了身,然后挨个把倒得乱七八糟的海盗们全部踹醒,海盗们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脑子晕眩、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靠岸。几个年轻一点儿的海盗几下爬上桅杆,抓握着控制风帆的绳子,随时准备收帆,而瞭望台上的那名水手也开始举起望远镜警戒附近是否有其他船只——他们扬着海盗的大旗,如果被军船看到,可就会立刻得到一份伴随着炮弹的大礼了。
船再次驶入了之前那个隐蔽的港湾,位于赫雷斯的东南方向,一个小小的海滩安静地展开在这里,平时基本上都没有人会来这个看不见多少海域的小滩。船停稳后就降锚收帆,海盗们顺着绳子荡到船的前方落地时,海水正好淹到胸口,海盗们个个沐浴着海水,舒爽地甩着头发。
“你打算怎么下去?”卡斯帕脸色惨白地向亚文问道——他并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惊骇的事物而脸色惨白,只是连续这么久没有休息,他的脸显得更加病态了而已。
“我带他下去。”没等亚文开口回答,桑塞尔就抢先说道,他看了一眼卡斯帕,小幅度地扬了下手,“你去找查理斯吧。”
卡斯帕点了下头,转身安排其他人去了。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怕把你这只本来就受了伤的手臂扯断。”亚文走到他身前,轻轻捏了捏他的右侧小臂,“瞧瞧你现在完全没法动弹的样子。”
“你抓紧我就行了。”桑塞尔说,“落地的时候可能有点。。。。。。”
“那可不行!”达居丽提着裙摆冲过来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眼圈乌青一片,应该也和其他海盗们一样很久没有睡过觉了,这个状态甚至使她看起来瘦了一些,虽然依旧美丽,但却少了一些之前那种丰腴温润的魅力,“你们的伤口才刚刚开始愈合,这个时候再浸泡海水,就要真的废了!”她瞪了一眼亚文,“桑塞尔不要他的那条手臂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一起胡闹?以后都不想走路了?而且你们身上还都是一道道刀伤,打算全部腐烂后撕掉你们这层皮吗?”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亚文有些无奈。他感觉自己身边的女性都是这样轰轰烈烈,像是一团小火球一样到处移动,跟女性应有的温和婉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想先听他说完。”
“那也不行。”达居丽继续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这个海盗中唯一的医生?把小船放下去!你们的身体得保持干燥,伤口一定不能沾水——特别还是脏兮兮的海水。”
“海水不脏。”桑塞尔不太乐意地反驳道,“我们日夜与海洋相伴,你怎么能说她脏呢?”
“我只是更加担心你们身上的伤!”达居丽依旧瞪着眼睛,“天知道你们在岛上究竟遇见了什么事,回来后一个词都不愿意说,现在满身是伤还敢直接跳进海里?”她说完就大声将卡斯帕呼唤了过来,“卡斯帕!快来帮帮忙,把船尾那条小船放下去!”
“我觉得她应该能和凯瑟琳——我是说安德烈的妹妹,就是一直看你不太爽的那位小姐——她应该能和凯瑟琳成为相当亲密的好友。”亚文笑道,“说不定还能一边对碰着酒杯,一边聊着男人们是有多么无趣与愚蠢。”
“那个小姐,她老是瞪着我,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桑塞尔耸了耸肩,“我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吗?”
“她说你严重污染到了她的眼睛和耳朵,”亚文想起凯瑟琳那个愤愤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你是低端的下流人士,除了满嘴胡话一无是处。”
“我是这样的吗?”桑塞尔看向他,“你觉得呢?我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吗?”
“你猜猜,我是怎么想的?”亚文眯着眼睛反问道。他维持住脸上的微笑,向达居丽正招着手的方向走了过去。
☆、Chapter 029
Chapter 029
“小心点儿!”达居丽对正往下放置船只的两个水手吼道,“下面的海水可没前面那么浅,足够淹到你们的脑袋瓜子之上了。”
“别吼了,小妞儿。”其中一名海盗不怎么耐烦地说道,“我连眼睛都快睁不太开,能保持手臂稳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要求那么多,我可就要松手了。”
“你要是敢松手,我就去卡斯帕那里弄点儿料过来,整不死你!”
“好好好,你是对的,我错了,暴躁的小美人,”那海盗连连点头,然后将小船稳稳地降到了海面上,“喏,这不是放下去了嘛?”
“放下去是本来就应该产生的接过,没什么好让你值得炫耀的。”达居丽看了看下面小船的位置,对站在一边的亚文和桑塞尔说:“赶紧下去,桨在船里面,这么点距离划两下就到了。”
桑塞尔先顺着绳索划到了小船里,再伸出船桨稳住船身,接住腿脚不怎么利索的亚文。他对站在船上的达居丽招了下手,然后说:“他们一定会嘲笑我,比如‘连水都不敢下的山村小女孩’,或者‘终于被大海的恐怖折服的懦夫’,这之类的话。”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他们嘲笑了,再多一次也没关系。”亚文在小船里坐下,将另一只船桨也扔给桑塞尔,“能维持良好关系不是件坏事,天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起就会抄起家伙开始砍向对方。”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砍了我。”
桑塞尔将船桨摆好,回头用怨气的目光看了亚文一眼,“你还在怪我?”
“当然,在我得到一个足够优美并且说服人心的理由之前,我恨不得把你硬生生拆成无数个小碎块,丢进猪圈里充当饲料,”亚文语气温和地说着近乎丧心病狂的话,“至于肥胖笨拙的小猪们愿不愿意吃你,那完全不关我事。”
“我已经说好会告诉你了。”桑塞尔开始摇摆手臂滑动船桨,将小船往岸边慢慢驶去,“你亲口答应给我一些时间的。”
“我的确这么说过,”亚文舒服地靠在船尾,笑看着桑塞尔前后摇摆的后背,“所以我也只是臆想一下而已,并没有打算真的这么做。”
到达岸边时,桑塞尔意料之中的收到了几份不同轻重的玩笑——实际上在小船还在划动时,一些在海中行走、只冒出了脑袋和小半截胸膛的海盗就已经开始嘲笑他们了,他们戏谑地盯着小船,和小船保持一样的速度移动。
对此,桑塞尔直接将船桨拍到了他们的脸上。
“你们怎么去?”卡斯帕又一次脸色苍白地发问。他永远都在关注这些琐碎的小事,用个不怎么好听但贴切的比喻,他就像是位每天都需要在家里刷洗盘子的太太,所有家里的大小事都要不停地管着,连孩子今天穿了哪条裤子都要留意。
“走过去呗。”桑塞尔摊着手说,“这里离城镇不远,很快就能到。”
“那他呢?”卡斯帕看向亚文。
“我背。”桑塞尔看了眼亚文脸上浅淡而略带讽刺的微笑,又补充一句:“如果他感到疲累的话。”
在走之前,桑塞尔又回头对卡斯帕提醒了一句:“三天后我会回来这里,要是我没回来,你们就自己走吧。”
如此不负责任的一句话,卡斯帕却像是习以为常了一样,点着头就离开了,似乎桑塞尔会不会回来完全不是一件重要的事。亚文观察到了这一现象,对桑塞尔挑眉道:“如果你真的没有回来呢?他们会不会从此一去不复返,那样的话,你可就失去了一条不错的船,也再不能和这群家伙喝酒了哦。”
“不知道啊,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桑塞尔摸着下巴说,“我很守信用。”
“看得出来。”亚文抬起脚开始慢慢往城镇的方向走去,受腿上的伤口和那无数层厚厚的绷带影响,他根本走不太快,“就比如说这次,你的确说了会把我‘安全’地带回来,而没有说要把我‘毫发无损’地带回来,所以就算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安德烈看见了也不会有打你一顿的理由——凯瑟琳就不一定了。”
“她会打我一顿吗?”
“这应该是个结论,而不是个问题。”亚文说着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你一会儿可以就能瞧瞧我猜得准不准了。”
对于居民们来说,这又是一个平静的下午,赫雷斯城一切如常,房屋的屋顶被阳光照得发白,像是被撒上了一层厚厚的盐。孩子们照旧奔跑在各条道路上,偶尔还会撞翻商铺的篮子,被抓住大骂一顿,偶尔遇见脾气好的妇人,就会摸摸他们的头,警告他们不要再这么做,就会轻易地让他们离开了。
但从现实上来看,并不是每一位女士都这么温柔的。
“亚文!”凯瑟琳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愤怒的神情比他们走之前只增不减,她直接抄起桌上的书本,往桑塞尔脸上狠狠砸去。
亚文无奈地看着她仿佛即将爆炸般的脸色,想着幸好这桌子制作时使用的是最优良的木料,否则还真有可能被她一掌打垮,变成一堆毫无用处的木块。
“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紧盯着桑塞尔,“我们单独谈谈。”
桑塞尔扯了扯亚文的袖子,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向他博取同情和帮助。
“看在我们还算是熟识的份上,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还手。”亚文心情大好地笑道,他的愉悦都直接写在了脸上,像是在生日时看到了一份惊喜的礼物一样,“因为如果你把她打伤了,安德烈一定会直接废了你。”
凯瑟琳没给桑塞尔机会继续说点什么,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就往外冲去。
亚文目送着他们离开,才重新回过神,对上安德烈静静看来的目光,“我回来了——安全地。”
安德烈放下手中的笔,神情上首次浮现了不悦的色彩,他轻轻皱起眉头,表情严肃而冰冷,“你现在这个样子,打算怎么回去见你父母?”
“首先我得先了解一下,”亚文说完这句,就忽然感觉腿部的伤口有些抽痛起来,他不得不先找个位置坐下,才继续问道:“你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理由?”
“临时公事。”安德烈将目光移到他的大腿伤口处扫了几眼,“你第一次脱离维尔肯商会独自出去,就用这种状态回来见我?”
“我也没想到啊。”亚文耸了耸肩膀,“你难道能料想到下一秒会不会有人冲进来指着你的鼻子大骂吗?我当然也不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那在过去的这两个星期里,发生什么了?”
“发生了一些。。。。。。”亚文收住声音,仔细地想了想,才又说:“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皱了下眉,“有件事想让你帮帮忙。”
“说。”
“有个人,你帮我查查看是谁,他的长相,年龄,职业,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信息,有多少我要多少。”亚文说道,“他的名字是弗洛雷斯·莫霍拉。”
安德烈微微点了下头,“他是什么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是使我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模样的根源,或者说罪魁祸首。”亚文笑了笑,“虽然他什么都没做,我身上这些伤也不是他造成的。”
“是桑塞尔?”
亚文愣了下,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们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了,果然一件事都瞒不住你。没错,是他造成的。”
“为什么?”即使这个令人惊讶的答案得到了证实,安德烈的表情也没有丝毫起伏,他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继续问了下去。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所以才要去查这个叫做莫霍拉的人。”亚文说,“不过我还不是非常确定是不是真的因为他,等我一会儿问问桑塞尔,再来告诉你。”他沉默了一会儿,衣袋里拿出那卷图纸,递给了安德烈,“你看看吧。”
在安德烈翻开图纸的时候,他继续解释到:“也许也是和这两个岛屿有关,具体缘由我还真的不太清楚,但我也不想白白受这么重的伤,如果查清楚了真是这个人,”他再次笑起来,“他和桑塞尔,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安德烈看完后,亚文就将图纸拿回来收好,重新站了起来,“我得去看看他们了,凯瑟琳生气的情况下,可一点儿都想不到要手下留情。”
“亚文。”
亚文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
“你最好想清楚了,”安德烈淡淡地警告道,他平静的眼神深处,仿佛正酝酿着无数复杂的阴云,“别让自己感到后悔。”
亚文看了安德烈许久。这就像是一件见不得光的阴险事件,终于在某一天被羊皮纸高高地悬挂在了各处的公告栏上一样,张贴得满城都是,某些试图被他隐藏的事情,也紧接着浮现而出。这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可真不怎么舒服。
但正坐在那里揭露他的人,是他从小朝夕相伴的兄弟,有些善意的劝告,他也不得不听。于是他快要踏出房门时,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Chapter 030
Chapter 030
亚文顺着楼梯走到了商会的后花园。这个小花园不太大,只是正好填补了商会后面的一块空地,四周围绕着花草,中间是一块绿葱葱的草地。
那名叫做班迪的商会成员正目瞪口呆地站在花园口,见到亚文走来,连忙跑到他的身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波,波纳狄杜兰先生!利奥维斯小姐不知道和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
“没事,他们只是闹着玩儿而已。”亚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忙你的吧,我来处理。”
“可他们一点都不像是在闹着玩儿,先生,”班迪依旧满脸紧张,“小姐她下手很重,一拳就把那个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先生打翻了,那先生的手上还缠着绷带,看起来本来就受了伤,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没关系,”亚文耐心地重复道,“我来解决,商会的工作量一直很大,你先去忙,我一会儿就能摆平他们。”
“那就千万拜托您了,”班迪鞠了一躬,“他们这样斗殴,商会里很多伙计都提心吊胆的,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放心。”
亚文跟他打过招呼后,就穿过那丛丛茂盛的花草,走进了后花园。
凯瑟琳正傲然站立着,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手腕。而桑塞尔倒在地上,正努力用一只手撑着地面试图坐起来,他鼻青脸肿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落水狗一样可怜。
“下手还真重啊,我的小姐。”亚文叹息一声,打趣道,“这么凶,以后得小心找不到心爱你的男人。”
“如果男人都像他这么讨厌,我还是一个人比较好。”凯瑟琳冷哼一声,“难道世界上就不能多几个像你这样或者安德烈这样的男人吗?”
“我觉得我这种类型还是挺多的,”亚文笑眯眯地走了过去,他尝试了几下,试着将重心放在没受伤的那条腿上蹲下来,“安德烈那种是极品,估计一整个国家里也遇不见三个,并且我不认为他会去讨女士欢心,就不用期待了。”
桑塞尔揉了揉之前被凯瑟琳扎实地送了一拳,到现在还视线模糊的眼睛,眼眶里噙着泪,目光惨淡地看着亚文。
亚文伸出手捏了捏他肿起来的右侧脸颊,没忍住笑了几声,“滋味如何?”
桑塞尔仿佛心有余悸一般瞄了凯瑟琳一眼,没说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来气。”凯瑟琳嘀咕道,“明明有能力好好打架,硬是要在那儿装可怜,你是被丈夫抛弃的怨妇吗?来来去去就只会那几个恶心的眼神?”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亚文心想。一开始看见桑塞尔那副刻意做作的表情,他也觉得难以理解,只是后来就不那么抵触了——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能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将人眼里的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
“该死的,谁管这家伙怎么样!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不会对他这么客气。”凯瑟琳低骂了一声,走过来对他们俩伸出手,“快起来,你们这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亚文撑着她的手掌心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杂草。桑塞尔看着她伸来的手,没动。
“快把你没断的那只手伸出来。”凯瑟琳瞪着他说,“亚文在这里,难不成我还能当着他的面再扇你一巴掌?”
桑塞尔眼巴巴地看了看亚文,见他看戏般一直站在旁边,完全没有上来解围的意思,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让凯瑟琳把自己拉了起来。
“答应他帮他到达目的地后,我就猜想到会遇见危险了,”亚文开口解释,“所以受了点伤,不过还挺幸运的,保住了命。”说到这里时,他用讽刺的眼神在桑塞尔身上狠狠剐了两下,“平安回来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一点都不好。”凯瑟琳想都没想就反驳了他,“要是和我们在一起,你哪儿会遭这种罪?真不知道安德烈究竟在想些什么。”
“商人的天性而已,我能理解。”亚文微笑着说,“见钱眼开,利益熏心,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美好的品质了。”
“我完全不认为你是在夸奖他,倒像是在骂他似的。”凯瑟琳没克制住脸上的神经,笑了起来,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重新绷紧了脸,尽量保持严肃。
“我就是在骂他。”亚文承认道,“我甚至有考虑过要不要把我们家后院积攒起来的马粪倒在他的头上,然后看看维尔肯商会伟大的会长安德烈,顶着一头马粪味在街上行走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想想都觉得畅快。”
“恶毒至极!”凯瑟琳哈哈大笑,“谁让他每天都顶着一张毫无感情的脸的,那场面一定大快人心。”
“先不说这个,”亚文摇了摇头,收起脸上的笑意,“我得先回一趟我们坐落在城外的小屋,好让我父母感到安心些。晚上或者明天再来找你们。”
“那要不要来我们家共享晚餐?”
“我现在可还带着位客人呢,所以如果我去的话,”亚文指了指桑塞尔,“他也得去。”
凯瑟琳再次瞪起了眼睛,她的目光在桑塞尔身上来回扫视了很久,才勉为其难地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让他来吧。前提是你要把你的衣服借给他,我爸爸看见他这副样子,说不定会直接把他给踹出去。”
“利奥维斯叔叔虽然严肃认真,但是脾气很不错,不容易生气,应该不会这么做的。”亚文笑了笑,“安排辆马车给我吧,我们现在就回去。”
维尔肯商会的大门口一直都停放着一辆马车,随时接送需要出行的商人们,所以亚文自然也借用了这辆马车。凯瑟琳只把他们送到了大门口就回去了,说是如果不能接受她晚餐邀请的话,就让车夫回来的时候跟她说一声——同时,她也邀请了亚文的父母。
上马车前他看了天色,时间还早,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边,一时半会儿也落不下去,在家里稍微休整一下后,应该能够准时抵达利奥维斯庄园。
“亚文。”
“什么事?”
“我不想去。”
亚文挑了下眉,转头用眼神询问着他。
马车两侧的窗户都是通着的,窗上的那一小块布帘被风吹得上下翻滚,像是船上的那面旗帜一样随风飞扬。风顺着小小的窗口奔跑进来,轻轻吹拂着他们的发丝。
“莫奇·利奥维斯。”桑塞尔撇了撇嘴,“他应该认识我。”
“哦?”亚文来了兴趣,“那位先生声名远扬,极具威望,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能告诉你。”桑塞尔往旁边挪了一点,摆正身体看着亚文,“你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想把我从马车上踹下去。”
“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一点原因。”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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