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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子被废了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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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道所连接的并非什么密室,而是一整排建在山腹深处的石牢,足有数十间,每间牢房都是三面石壁,一面铁栅。卫昭手持火把,一间间寻过去,终于在其中一间发现了使用过的痕迹。
  那是位于最里面的一间石牢,与其他牢房不同,这间石牢四面都是石壁,只在顶部留了一个小洞做通气口,牢门也是最结实的石门,显然被囚在里面的人武功高强。
  推开牢门,首先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石牢内一片狼藉,地上有打碎的饭菜、有翻倒的蜡烛烛台,还有未清理干净的暗红血迹和铺得乱七八糟的稻草。正对着牢门的那面墙上挂满各式刑具,每样刑具都是暗红色的,显然饱食鲜血。
  最吸引卫昭目光的则是其中一面石墙上镶嵌的一把巨大铁锁。身为习武之人,卫昭一眼就认出,那不是普通的锁,而是专用来锁大盗的千机锁,据传为鲁班后人打制,就是如今江湖上也早已失传,没想到竟会在此地出现。
  铁锁所在的墙面上,还有很多带血的抓痕,显然是被囚在此处的人留下的。
  “当时被李天师带回的那个少年,确定是跟着李天师住在这丹房内?”
  卫昭隐隐觉得,事情恐怕要比自己预判的更为复杂。
  亲兵答道:“没错,说是因为每月十五前后那几日李天师都要在丹房闭关修行,便索性将那少年也安排在了丹房与自己同住,好随时为他讲道。”
  至于是如何同住的,答案简直昭然若揭。
  谁能料到,曾经被百姓们奉若神明的皇家道观,竟是这样一处藏污纳垢的地方。
  卫昭压下胸中翻滚的怒火,于是问:“淳于傀那边如何了?”
  想知道李天师为何要将一个可能是谛听杀手的少年带回观中囚禁折磨,那少年如今是死是活,身在何处,恐怕也只有这位昔日李天师的爱徒能为他解答了。
  ……
  “母后不必忧思过重,当日寻这软甲时,咱们都是委托旁人行事,并未与高昌国商人正面接触过。就算父皇真要查,也查不到母后头上的。”
  夜色已深,大皇子穆珏特意以侍病的理由留在了宫中,此刻正坐在榻前温声宽慰着纪皇后。
  纪皇后反握住儿子的手,不甘摇头:“母后不是担心自己,母后是担心你。咱们母子筹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点希望,现在又……你自幼身子骨弱,已经比其他兄弟矮了一截,若再无卫昭这样的得力武将势力做支持,日后拿什么与你的兄弟们争夺储君之位?”
  穆珏暗暗攥紧袖口,面上却温润从容,不露声色的道:“母后放心,就算没有那件金丝软甲,儿臣也会有其他办法的。”
  纪皇后察他神色笃定,似有良策在心,奇道:“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卫昭为人清冷寡欲,其他东西,恐怕很难打动他。”
  “还不确定能不能成,等有了好消息,儿臣再仔细禀于母后知晓。”
  纪皇后知他行事素来谨慎,没有七八分把握是绝不会贸然去做的,便道:“好,母后等你好消息。”
  出了凤仪宫,穆珏便问管事:“你查到的消息……当真属实?”
  管事忙答:“千真万确。那永安伯府和安平郡王府的两位如夫人的确是领着自己儿子去给卫老夫人相看的。”
  “卫侯在那事上,似有些特殊癖好……”


第31章 赶早朝
  昌平帝只给了皇子们半日的休息时间; 第二日; 该上朝的还得按时上朝,该读书的还得准时到文瑛殿报道。
  高吉利一早醒来,就听家将说小殿下后半夜又趴在窗沿上看星星。对于小殿下新近突然迷恋上的这个派遣苦闷的方式; 高吉利实在是打心眼里不看好。
  因为看星星就意味着要晚睡; 晚睡就意味着第二天起不来; 第二天起不来的后果就是……早朝要迟到。
  听听; 多么恶性的循环。
  虽然早朝上迟到对小殿下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甚至连高吉利自己都觉得如果哪天小殿下肯按时上早朝了,那一定是小殿下吃错药了或脑子坏了,可同是迟到; 迟到一刻钟和迟到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迟到一刻还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比如步撵坏了呀; 半道突然闹肚子呀,走到一半突然发现把入宫令牌忘府里了呀。
  可迟到一个时辰; 除了睡过了; 就很难让人相信有其他理由了。
  高吉利领着一干内侍立在书阁外; 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根据家将昨夜观察到的情况,小殿下至少趴在窗沿上看了两个时辰的星星; 以此类推,小殿下今日补觉的时间只会比两个时辰多不会比两个时辰短。
  这就意味着,小殿下如果还想赶上早朝的尾巴,陛下至少要拖朝一个时辰。
  然而陛下并不是一个爱拖朝爱受虐的皇帝,等小殿下起床洗漱完再入宫; 早朝是别想了,恐怕是恰好能赶上吃午膳。
  在经过一系列逻辑严谨计算精确的推断后,身为此刻太子府众人的主心骨,高吉利迅速拿出最常用的应急措施:请假。
  之所以选择这个应急措施,而不是其他的,是因为在推理过程中,高吉利也突然恍悟了小殿下昨夜苦闷的根源:
  今日早朝,根本不是一次寻常的早朝,而是继定北侯回京之后,乖乖殿下和这位昔日仇敌第一次同台登朝。
  那样的画面,光想想都很可怕,若他是乖乖殿下,他也会选择看星星到深夜,他也会选择一口气睡到中午,直接到羽林军吃午饭去。
  有羽林军的地方才安全呐。
  被选中去执行这次伟大任务的家将十分发愁:“可是高管家,今日请假,咱们要用什么理由呢?”
  由于小殿下迟到的频次实在太过频繁,什么感冒发烧头疼脑热这种理由已经快用烂了,家将自己都有些不好启齿。
  “笨!”在这方面高吉利却堪称天才:“你就说昨日殿下回府时被刁民围攻,受了极大的惊吓,还把脚崴了,现在脚肿得根本走不成路。”
  这样既狠狠参了刁民们一本,又能顺便避开有定北侯的早朝,简直完美。
  “是!”
  家将满眼写着崇拜,刚要转身离开,不料书阁门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
  少年面如美玉,身穿一袭金丝绯袍从阁内走了出来,腰间还妥帖的挂了两块令牌,瞧上去星眸雪亮,精神抖擞,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少年人的朝气,一点都不像是数了大半夜星星的模样。
  由于剧情发展严重偏离了预想,高吉利茫然:“殿下这是……?”
  穆允投以一记责怪的眼神:“你明知孤今日要上早朝,怎么也不知早些来唤孤起床,让人备马吧,轿子太慢,恐怕要误时辰。”
  “哼!”
  太子殿下满脸写着不高兴。他的大棉袄啊,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他拖后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
  ???
  高吉利听得瞠目结舌,有些怀疑自己以前伺候的都是个假殿下。
  “好了,不必自责了,下不为例。”
  在义正言辞的教训完自己“不称职”还不知长进的大棉袄之后,太子殿下一整衣袍,先往府门方向去了。
  高吉利使劲儿摇了摇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问一旁的家将:“刚刚,殿下说……”
  “说让您老以后记得叫他上朝。”家将一针见血的总结着重点。
  高吉利:!!!!!
  他的乖乖小殿下,这是中了哪门子邪啊。
  而且,现在距早朝明明还有半个多时辰呢,坐轿子完全来得及,乖乖小殿下为何非要骑马啊。昨日不是刚扭着脚吗。
  ……
  从太子府到宫门口,要先穿过闹市,再拐进朱雀大道上。
  此时正是上朝的高峰期,从闹市口一眼望去,街道上全是朱红紫绿赶着去上朝的官员和轿子,比赶集都热闹。而当过往官员不经意掀开轿帘,看到那个在街上策马而行的绯袍少年时,也都不约而同的用力揉了揉眼,怀疑自己是看到了一个假太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嗯,小太子一定是要作妖。
  这是官员们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二皇子穆骁恰好也夹在早高峰里,与喜欢阴谋论的官员们不同,他在看到策马而行的穆允时,第一反应则是:
  瞧瞧,多特么会出风头。
  不就按时上了回朝吗?有什么可炫耀的?
  就你有红袍子,就你会骑马。
  有本事你特么明天也别迟到。
  “殿下有事?”
  行到闹市与朱雀大道交口时,随行家将讶然不解的望着突然勒马停下的小殿下。
  穆允翻身下马,迅速把缰绳把家将手里一塞,道:“你们直接去宫门口等孤。”
  家将:???
  然而,不能他们开口询问,他们乖乖小殿下便风一般朝来时的某个方向飞奔而去。家将们齐齐回头望去,首先于熙攘的街道中看到了一辆阔气华丽的大马车,继而就看见了马车上亮眼的定北侯府标记。
  家将:“……”
  家将:“……”
  家将:“……”
  卫昭正靠坐在榻上翻一卷书,忽见马车毫无预兆停下,拧眉问:“何事?”
  车夫和随行亲兵都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开口,少年已十分自来熟的爬上马车,推开车门,望着车内俊美高大人影,握紧小拳头,一脸兴奋的道:“是孤!孤又来蹭卫侯的马车了!”
  “卫侯的马车,实在是太漂亮太让人想坐了!”
  “孤真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和卫侯的马车相遇!”
  “能坐着卫侯的马车去上朝,实在是太幸福了!”
  卫昭:“……”
  卫昭:“……”
  卫昭:“……”
  少年乌发微乱,玉白的小脸红扑扑的,额上面上都沁着热汗,显然是急速奔跑所致。
  卫昭不得不先把手中书卷合上,微微倾身,目光幽沉的盯着某只明显又居心不良的小崽子,道:“殿下昨日刚崴了脚,今日便能满地跑了,恢复的倒挺快呀。”
  “孤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少年好像完全听不懂他字里行间的讽刺之意,一副找到知音找到共鸣的样子,愤愤感叹:“可现实无情的告诉孤,孤实在是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
  卫昭挑眉:“嗯?”
  少年于是解释:“今早孤本是骑马来上朝的,可就在刚刚行到闹市口时,孤的脚突然剧痛不止,好像被人生生锯断一样。孤实在骑不成马了,就想蹭辆车入宫,谁知来往官员嫌弃孤前朝太子身份,竟没有一个人肯搭载孤。”
  “就在孤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卫侯的马车出现了。孤当时就想,卫侯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孤的,所以才不顾脚伤一路跑了过来。”
  “卫侯一定不会丢下孤不管的吧?”
  少年一边说,一边就要往榻上爬,乌亮亮的眼睛里还盛着一汪水汽,一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终于找到窝的可怜之态。
  卫昭本打算直接把人提溜住丢出马车的,但触到少年最后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时,突然牵动一桩心事,愣是没伸出手。
  “殿下要坐车可以,不过必须老实些,不准乱动。”
  眼瞧着小崽子得寸进尺的蹭到了他身边,温软肌肤隔着轻纱衣料与他若有若无的相贴,又勾得人体内火起,卫昭身体一僵,拎起衣领把人丢到边上,淡淡警告。
  “嗯!孤明白,孤不会给卫侯添乱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添了乱的太子殿下重重一点头,自己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在边上乖乖看了起来。
  卫昭见他果然老实许多,也没再多言,吩咐众人继续前行,自顾捡起书继续翻了起来。
  可惜今日巧事似乎都赶到了一起。
  没行多远,马车忽然再次毫无预兆的停下,亲兵隔着车帘道:“侯爷,大皇子府的马车车辕断了,大皇子在车外求见,问可否乘坐侯爷的马车一起上朝。”
  正在“专注”翻书的穆允:???
  立刻就看不下去书的穆允:!!!!
  在赶早朝这么紧急的时刻,如此合情合理的要求,听起来委实无法让人拒绝。
  卫昭嘴角一勾,沉吟片刻,道:“请大皇子上车。”
  他倒要瞧瞧,这一个两个的,到底都打的什么主意。
  穆允:!!!!!!!
  “事出紧急,雨润多谢侯爷施以援手。”
  车厢门被从外推开,伴着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大皇子穆珏的身影翩然出现。
  穆允于是就看到了一个穿着打扮比平日都翠嫩的便宜大哥。


第32章 共乘一车
  穆允之所以觉得他便宜大哥格外翠嫩; 是因为满朝皆知; 大皇子穆珏素来以勤俭朴素为诸皇子表率,从不追求华服与名贵的珍宝器具,平日所穿衣裳都是最素淡最低调的颜色。可今日; 他大哥竟然穿了件用极名贵的轻容纱制成的翠绿纱袍。
  穆珏乍然看到车中的穆允; 面上笑意亦一下子僵住; 尤其在看到少年身上那件明显做工与用料都更为精美华贵的金丝绯袍时——那是只有储君才有资格穿的朝服。
  “大哥看到孤; 好像很不高兴啊。”
  少年抬起眼皮,凉凉的,皮笑肉不笑的道。
  太子为何会与卫昭共乘一车?卫昭……怎会同意?穆珏压下心底翻出的惊骇,迅速恢复从容之色; 低下头; 恭施一礼:“臣岂敢。臣见过太子殿下。起先不知殿下也在马车里; 是臣失礼了。”
  他位居诸皇子之首,是被昌平帝特赦的可以在太子面前不必行大礼的; 此刻却一口一个臣; 姿态要多谦卑有多谦卑。任何一个有心人看了; 都会替光风霁月品行端正的大皇子感到愤懑和不公,并谴责一番那个前朝太子是如何如何的嚣张跋扈; 目中无人。
  虽然早见惯了便宜大哥这副惺惺作态的白莲花模样,穆允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泛起一阵厌恶,冷冷一挑嘴角,道:“大哥不必多礼。若教旁人看了,还当孤以幼欺长呢。”
  哼; 某人想装白莲花,他偏要给他拆台。
  然而事实证明,他便宜大哥的白莲道行要比他想象还要深厚。
  “殿下真是说笑。”皇长子先是惊讶,继而愈发谦卑的道:“殿下是君,臣是臣,臣在君面前,岂能有一丝不敬。臣只是遵守祖宗家法而已,断不敢冒犯殿下。”
  “哦。”
  太子殿下手撕白莲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如今是私下里,大哥何必时时把什么祖宗家法挂在嘴边,若真按照祖宗家法,臣见到君,是不是还得行跪拜之礼?”
  穆珏温润从容的面色果然再次一僵。
  “所以,咱们既然做不到完全遵循祖宗家法,就别老提了,这对祖宗也有点大不敬吧。”
  扳回一局的太子殿下心情格外舒爽。
  穆珏勉强维持笑意:“是……臣,谨记殿下教诲。”
  说完之后,他又转脸朝卫昭见礼,俊秀的面上泛起丝红晕,神色有些赧然的道:“雨润见过卫侯,方才在殿下面前失言,让卫侯见笑了。
  ”
  卫昭点头回礼,只道无妨。
  马车里空间虽大,但榻却只有一张,坐两个人刚刚好,坐三个人就显得有些挤了。出于礼节,卫昭欲把榻让出来给这位大皇子,自己坐到下首席上去,两个声音却同时道:“不可!”
  一个是谦虚的大皇子本人。
  另一个则是……
  卫昭挑眉,望向一边又不老实的小崽子。
  “咳。”
  见两道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太子殿下十分淡定的清了清嗓子,道:“这卧榻靠窗,孤的大哥体弱,是吹不得风的,还是坐在下面席上更为妥当。孤说的对吗,大哥?”
  穆珏藏在袖里的手暗暗捏紧,强笑道:“殿下所言极是。”
  长案与席都摆在侧边,是卫昭用来处理军务的地方,笔墨纸砚等物一应俱全。穆珏自在长案后翩然落座,抬眼看到卫昭手中所持书卷,突然眼睛一亮,笑问:“卫侯看的可是前朝栖霞客所著的蜀中游记?”
  卫昭点头:“大皇子也对这书感兴趣?”
  “嗯。”穆珏似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不怕卫侯笑话,雨润因身体缘故,长这么大,从未看过除西南府与帝京城以外的风光,心中委实向往栖霞大夫笔下所描绘的那些秀丽山水与人文景观。”
  “栖霞大夫所著游记,文字鲜活有趣,尤其是对各地历史掌故的记载,比许多地方志都详实清晰,雨润也甚是喜爱。可惜后来从西南府北上时,不慎丢失了整册,待侯爷看完,可否将此书借给雨润一阅?”
  表面上在看书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的太子殿下在听到便宜大哥和卫昭讨论书时就已经很不爽了,一听这话,立刻就炸毛了。
  “不行!”
  “这书孤已经借了!”
  “大哥想看,为何不到翰林院找去,翰林院可收藏着很多这种前朝本子。”
  “大哥一向宽厚大度,总不至于连本书也和孤抢吧。”
  卫昭眼角抽了抽。
  虽然某只小崽子戏有点过多了,可这本书是他的母亲卫夫人生前爱看的,上面还有很多卫夫人亲手做的笔记,卫昭的确是不愿借给任何人的,便也乐得顺势下坡,歉意笑道:“大皇子若急看,不如臣派个人去翰林院取趟?”
  “不、不必了。”
  “如此小事,怎好麻烦侯爷。”
  穆珏是打算作罢了,可已经被点炸的太子殿下又抑制不住的想找人不痛快了。
  “大哥今日穿的衣服颜色好鲜艳啊。”
  “大哥不是崇尚节俭,只穿素色衣裳吗,今日怎么爱华服了?”
  “这衣料用的是江南府上贡的轻容纱吧,听说成纱率极低,要数百名女工同时劳作,一月才能织出寥寥几匹,大哥可要珍惜啊。”
  “诶,大哥今日的唇色似乎也比往日鲜艳,莫非是涂了丹?”
  “……”
  “……”
  “……”
  穆珏几乎要压制不住眼底狰狞恨意,深吸一口气,道:“臣的衣裳,只是随意搭配而已,请殿下慎言。”
  少年一脸无辜:“孤只是实话实说,大哥为何如此激动。”
  卫昭起初还没注意到,经某只小崽子一搅和,才突然意识到,大皇子穆珏今日的穿着与往日似乎的确有些不同。不仅唇上涂了丹,面上似还敷了粉,纱袍上也散发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联想起方才与他交谈时穆珏刻意流露出的羞赧之态,卫昭不觉皱了皱眉,面容有些扭曲。
  ……
  未到卯时,宫门还没打开,所有等待上朝的官员都按品阶立在文德门前的广场上,三三两两交谈着,有的在讨论早餐,有的在讨论孩子课业,有的则在抱怨家中夫人如何不讲理,更有无聊的,在吹嘘昨夜自己打死了几只蚊子。
  当定北侯府的马车慢慢驶近时,众人只是远远的用眼神表达了一下敬畏之心,并未过多关注。但当众人看到太子和大皇子穆珏一前一后从定北侯府的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几乎一起失声,并更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什么情况?
  大皇子和定北侯共乘一车也就算了,太子和定北侯共乘一车是怎么回事?
  大早上的就这么劲爆,真的好吗?
  不少想象力丰富的大臣立刻在脑海里脑补出一场大戏,试图还原事情真相。
  嗯,一定是这样的,今日早朝路上,坐在马车里的定北侯无意看到了前方策马而行的太子,狭路相逢,新仇旧怨一起涌上心头,定北侯于是假意邀太子乘车同行,真实目的其实是报复,是谋害,是暗杀,但定北侯来不及施行计划,就又邂逅了马车出现故障、请求搭个顺风车的大皇子穆珏(他们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有大皇子在旁,定北侯自然不好再公然报复小太子,于是,三人就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同乘一车,来到了宫门口。
  嗯,逻辑严谨,无懈可击。
  光风霁月的大皇子,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依靠自己美好的品德救了臭名昭著的小太子一命,真是既感人又令人钦佩。
  难怪朝中近日都在传大皇子要拜定北侯为师,看来真是确有其事啊。定北侯的马车,那是谁想蹭就能蹭的吗?也就大皇子这位未来的准徒儿才有此殊荣吧。
  尤其是武帝朝的老臣,甚至在心里有些恶意的想,要是今日大皇子的马车没有坏,大皇子没有搭乘定北侯的马车该多好,说不准此刻小太子已经呜呼哀哉了,说不准下朝之后,他们期待已久的新任储君就诞生了。
  而百官之中,最堵心的当属以长宁王为首的那群老宗亲们,他们今日本打算联合起来,在早朝前给烂泥扶不上墙的小太子穆允最后施一次压,若小太子还不打算乖乖听话,他们便决定在早朝上正式向昌平帝提出:由宗亲们将太子带到宗祠,管教一月。
  这是武帝临终前亲口所说,并写入遗诏的,昌平帝无权拒绝。而且宗亲们也想不出昌平帝拒绝的理由。
  皇帝这个叔父表面功夫虽然做得不错,可心里恐怕和那些老臣一样,巴不得小太子这个武帝血脉尽快从世上消失吧。
  由他们老宗亲出面代为管教,皇帝何乐而不为。
  他们实在无法忍受小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玩火自焚,说不定哪天就将他们一道儿给焚了。
  事情预想的很好,可他们万万没料到,小太子竟然坐着定北侯的马车来了。卫昭如今主持着朝中军政大事,手握北疆三十万大军,为人刚冷无情,铁面无私,即使是他们这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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