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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子被废了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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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终于解决完这波杀手,卫昭顾不得臂伤,迅速折回,挟起被他藏在树上的少年,往密林更深处掠去。
  在援兵到来之前,他须得护住自己和这小崽子的性命。
  山下的士兵和杀手见状,也不再恋战,迅速往山上赶来。
  而此时的天空,乌云聚拢,闷雷滚滚,昏暗的犹如暗夜,显然是大雨将至的预兆。
  夏日的雨,又一次不打招呼的过来了。
  “卫侯受伤了?!”
  穆允瞥见卫昭滴血的手臂,惊呼一声,急得要下来。
  “不许乱动。”
  这等时候,卫昭根本顾不上这点小伤,见被他挟在臂间的小崽子扑腾个不停,威胁似的敲了敲小崽子腰侧,几个飞纵,落在一处长满杂草的山洞前。
  快下雨了,把小崽子藏在树上不太安全,而这处洞前草足有半人高,足够藏个人,卫昭拨开草丛,把穆允放了进去,警告道:“殿下乖乖呆在这里等臣回来,不许乱走。”
  少年眼睛一红,急忙解下蒙面的衣料,替卫昭迅速包扎了下手臂,才乖乖点头。臂上伤重,雪色衣料很快被洇透,少年眼睛更红了。
  “好了,臣无事,殿下一定记着臣的话,乖乖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
  卫昭语气稍缓,俊朗的面孔因失血过多而透着淡淡苍白,远处又有窸窣动静传来,容不得他在此处继续逗留。卫昭转身,拔腿欲走,谁料刚行两步,腰间猝不及防一麻,再难动弹。
  卫昭回头,双目如刀,难以置信的盯着不知何时立在他身后的少年。一时间,无数个可怕念头在脑中闪过。
  这个小崽子,竟然骗了他,骗了所有人!而且还暗算他!小崽子到底要干什么?!
  卫昭凤目骤然一缩,欲用内力强行冲开穴道,少年轻声道:“没用的,卫侯解不开的。”
  “殿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孤知道。”
  少年慢慢抬头,朝他一笑,星眸里有水色弥漫:“今日一直是卫侯在保护孤,现在,该孤保护卫侯了。”
  轰隆隆又一阵闷雷滚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自空中砸落。
  少年似随着雷声颤了颤,很快恢复常色,咬了咬唇,不再说话,默默将卫昭移到草后的山洞里,便转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雨水冲刷着木叶,近百名黑衣杀手,黑色乌鸦一般,同时从四面八方围聚过来,将少年围在中央。
  那道人立在包围圈之外的高地上,朝少年微微一笑:“殿下,好久不见。”
  少年目如死澜,仿佛没有听到道人的这声寒暄,只缓缓抽出腰间软剑,白影一闪,在雨幕中划出一道瑰丽剑影。
  一剑十人,封喉毙命。
  众杀手面色一变:“鬼蜮剑?!你是宛夜!”
  谛听杀手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等级越高,荣誉越高,名额越少,而低等级的杀手想要往上爬,晋升为高等级的杀手,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杀掉那个高等级的。
  谛听宛夜,作为唯一一名习得鬼蜮剑的天才杀手,长期以来,一直稳居一级甲的位置,想要干掉他爬上那个位置的杀手数不胜数,可惜没有一个成功。
  因而一听这少年竟是消失已久的宛夜,杀手们的眼睛里立刻燃起了兴奋的光芒,俨然饥饿到极致忽然撞见肥羊的饿狼。
  道人目露悲悯,叹道:“殿下这又是何苦?”
  “只要殿下乖乖顺了敬王爷,日后自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贫道也会精心为殿下调理旧疾。难道不比殿下日日苟延残喘屈居在旁人屋檐下好上千倍百倍?”
  “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擅动那股内力,又能撑多久呢?”
  穆允厌恶的一皱眉,仿佛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如练银芒刺破雨幕,发出一声清越鸣响。
  近百高手,不过一息功夫,全部毙命。
  暴雨还在继续,闷雷滚过,闪电映亮半边天空,发出嘎嘎声响。
  少年双眸幽寒,乌发尽湿,慢慢将手中剑对准独立雨中的道人。血珠混着雨珠自剑尖滑落,与地面上雨水混做一股,渗进山石深处。
  “殿下真的忍心杀了贫道?”
  道人面上丝毫没有惧色,甚至还挂着一抹好整以暇的笑意。
  “殿下难道忘了,你还有一样重要东西落在贫道这里了。”
  道人保持微笑,尾指一勾,从怀中勾出半块用红线穿着的龙形玉佩,青色的玉面,在雨水冲刷下愈发莹润有泽。
  少年面色大变,寒如积冰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然而只是这一错神的功夫,道人指间银线倏地飞出,缠住了少年手腕及脚腕。
  少年挣扎,眸底再度泛起密密血丝,道人手指一动,立刻又有十数根银线飞出,打进了少年周身大穴,少年雪袍立刻被血色晕染。
  “贫道早说过,殿下,永远都逃不出贫道手掌心的。”
  道人以玩弄傀儡的耐性一点点折磨着被银线困住的少年,直到少年支撑不住,扑倒在地,他方走上前,单膝跪在少年身边,垂目微笑道:“殿下怎么就是不肯听话呢?”
  “殿下就这么想要回这块玉佩?”
  “殿下有没有想过,如果卫昭知道当年救他性命的孩子其实是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谛听杀手,以卫昭嫉恶如仇的性格,会如何看待殿下呢?”
  “如果皇帝和满朝文武知道殿下的真正身份,又会如何对待殿下呢?他们,只怕恨不得将殿下千刀万剐,为那些死在谛听之手的忠良们报仇呢。”
  “殿下,你在这世上,根本无路可走,无人可傍,除了贫道。”道人含笑盯着少年发红的双目,声音充满蛊惑的道:“这世上,只有贫道一人,是真心待殿下的……贫道……呃……”
  心口蓦得划过一道凉意。
  道人低头,难以置信的盯着插进他心口的银白软剑。
  “你……不……配……”
  少年从牙缝中挤出三字,冷冷一扯嘴角,将剑拔出。
  道人砰然倒地。
  耳边雷声渐远,雨水打得身上好像没有那么冷了,天空和树木也渐渐化作一片虚无,少年咳了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那道人手中取回玉佩,紧紧,紧紧的攥在掌间。
  雨下的更大了。
  少年茫然四顾,努力睁大毫无焦距的眼睛,想找到回山洞的方向,想在彻底倒下前,再去看便宜师父一眼,哪怕一眼也行。那个在他孤苦无依的童年里,唯一闯进过他的生活,并给过他温暖和快乐记忆的人。
  这样的雷雨天,没有便宜师父,他要如何撑下去啊。
  少年在心里叹了口气。
  可惜,他实在太累了,一步也走不动了。
  最后倒下去前,他似乎看到,雨幕中有一道高大俊美的银白身影朝他奔了过来。
  少年嘴角一弯,心道,睡着了可真好,睡着了,就什么梦都有了。


第77章 真相
  卫昭几乎冒着经脉爆裂的危险强行冲开了穴道。
  因为那声响彻山间的清越剑啸。
  他记得曾听人说过; 鬼蜮剑在达到人剑合一这样极精妙的境界时; 便会发出犹如龙吟的清越鸣啸。
  鬼蜮剑……
  卫昭心头巨震。
  难怪; 以敬王的缜密心思,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他抛出的只是一个假诱饵; 可这些杀手非但没有撤退,反而更加凶猛的反扑。
  原因只可能是,那个擅使鬼蜮剑的杀手,原本就隐藏在他们中间,只是他没有察觉而已。面对真正的诱饵; 敬王自然不舍得放弃。
  但今日他布置在紫霞观内的人手; 全是从北疆带回的心腹将士,绝不可能有杀手藏在其中; 唯一的变数; 只有——
  这个答案太过荒诞离谱; 即使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卫昭; 也一阵阵心悸; 不敢深想下去。
  卫昭施展全部内力; 在雨中急速穿行,赶向剑吟声传来的方向。臂上的伤再次迸裂; 卫昭已无暇去管。然后; 卫昭就看到了横尸满地的数百谛听杀手和修罗一般立在雨中的雪袍少年。
  少年剑上有血在淌,衣袍上却滴血未沾,如此精妙剑法,也只有神鬼莫测的鬼蜮剑能做到。下一刻; 少年慢慢将剑对准了立在包围圈外的那个道士,淳于傀,眼底又有他曾见过的诡异血丝冒出来。
  卫昭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原来,原来真相竟是如此,令陛下如芒在背、夜夜不能安眠的谛听,令满朝文武惶恐不安闻之丧胆的谛听,曾如阴影一样笼罩着的整座皇城的谛听,其实一直都隐藏在宫中。
  难怪小太子会慌称自己有血热之症,其实那根本不是血热之症,而是长期服食文殊兰而导致的血气冲逆之症。小太子频繁发作的怪病,恐怕也与此脱不了关系。
  难怪,小太子体内会有那样一股诡异的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内力,难怪,小太子只是随手一抛,便能“好运气”的把箭投进二十丈外的壶口里。难怪,在众人都避之不及的情况下,小太子会主动跑来紫霞观帮忙,难怪,小太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敢去当那个危险的“假诱饵”,难怪,小太子会对谛听里的事那么清楚。
  难怪,诸多皇子中,敬王偏偏对一个不受宠的前朝小太子格外不同,敬王早就知道小太子的真实身份吧。
  线索其实早就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只因那个少年的身份实在太过尊贵太过特殊,所以从未有人怀疑过。
  只是,备受武帝宠爱的小太子,怎么会是谛听的杀手?听说鬼蜮剑练成的过程,犹如练蛊一样,十分艰难痛苦,说脱十层皮都不为过,练残练废者更是数不胜数,一个娇娇弱弱、养尊处优的皇室子弟,怎么可能轻易练成?
  小太子现在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杀了这些谛听杀手,杀了淳于傀,莫非是存了灭口的心思?还只是单纯的不想受敬王的控制?
  三年了,小太子藏而不露,是真的改邪归正,还是另有野心?除了被敬王控制的这部分谛听杀手,是不是还有另一部分谛听杀手隐藏在其他地方?
  短短一瞬,卫昭心中浮出无数念头无数猜测,而所有念头所有猜测,都在淳于傀从怀中掏出那半块龙形玉佩时彻底分崩离析,化为乌有。
  他当年送给小家伙的玉佩,怎会在这个道人手里?淳于傀,为何要选择在此刻把这块玉佩拿出来?那个已然杀红眼的少年在看到玉佩时,为何会脸色大变,握剑的手也微微颤抖。
  真相似乎已经昭然若揭,以更荒唐更离谱也更惨痛的姿态。
  卫昭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只巨手攥住了,一阵阵收缩、痉挛,肺部的低压,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卫昭知道当年救他性命的孩子其实是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谛听杀手,以卫昭嫉恶如仇的性格,会如何看待殿下呢?”
  隔着雨幕,隔着隆隆雷声,他听到那个道人幸灾乐祸的说道,他看到那个少年瞳孔一缩,像被人掐住了七寸的小蛇一样,目光有些茫然,又有些涣散。
  那茫然与涣散如同一把钢刀,狠狠插进他心房,让他心痛如窒,几乎无法呼吸。他错了,他真是彻底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早该想到,能在谛听环伺的皇城里将他救起,并旁若无人的为他包扎,为他疗伤,一直照顾他到病好,那个小家伙的身份,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是他一心记挂着西南,记挂着安顺王府,记挂着出宫,才忽略了这些重要的细节。
  自回京以来,这小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往自己跟前蹭,甚至不惜激怒自己,其实是希望从自己这个师父这里得到温暖和关爱的吧,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开了。
  这个小家伙最怕打雷了,所以上次在御书房前罚跪,才会突然发病。今日,他又要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转身奔进大雨里,自己一个人来对付这些穷凶极恶的杀手。他居然还在怀疑他的居心。
  卫昭俯身,如捧珍宝般,慢慢将浑身血色的少年从水洼中抱起。少年双目紧闭,乌发紧贴在颊上、颈窝里,轻的仿佛羽毛,如玉的面,浓密的睫,安安静静的任由雨水打过,再无昔日慧黠灵动模样。唯软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攥着那块玉佩。
  卫昭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昌平帝派的援兵已经赶到,双方里应外合,很快将观内杀手清除干净,亲兵们上山来寻卫昭,见侯爷竟石雕一般跪在雨中,身形凝滞,眼眶发红,怀中还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太子,都吓了一跳。
  难道,小太子竟遭遇不测,死在了杀手剑下?
  亲兵们惊疑不定的时候,卫昭却慢慢站了起来,将视线从怀中少年身上移开,目光幽寒的盯着地上淳于傀的尸体,道:“将这道士的尸体带回去。”
  “那这些杀手呢?”
  “山上的就地掩埋,山下的统一带回去,交由大理寺的仵作勘验。”
  亲兵们默契的没有问为何只带走山下的,而不带走山上的,因为侯爷的眼神太吓人,他们不敢问。


第78章 血脉
  在听说他的太子竟然不顾危险跑去紫霞观当诱饵后; 昌平帝简直要急疯了。
  “这么大的事; 为何现在才来告诉朕!”
  “太子要去; 你们就不会拦着吗?朕知道这孩子是个热心肠的,可紫霞观是什么地方; 他一点武功都不懂,万一被伤着了怎么办!”
  昌平帝愤怒的丢下笔,也没心情批折子了,在殿中焦虑的走来走去,并在脑中脑补出了他水灵灵的太子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杀手时惶恐无助的模样。
  太子府家将大气不敢出; 垂首跪在案前; 任由陛下泄火。
  他们至今都想不明白,他们明明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在书阁外; 怎么就是没看见殿下是何时出来的呢?一个人没看见可以是意外; 是眼瞎; 可四个人都没有看见; 就有点邪乎了。
  所以; 除了躺平任骂; 他们还能怎样呢?
  “陛下,陛下!”
  这时王福来一阵小旋风似的从殿外刮了进来:“回来了; 定北侯带着太子殿下回来了!”
  昌平帝立刻迫不及待亲自迎了出去。
  “爱卿; 这是……你不要吓朕!”
  昌平帝震惊的望着长跪在殿前的卫昭,以及被卫昭抱在怀里的,浑身是血的少年,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一脸狂喜瞬间化为一脸惊怒。
  “是臣没有保护好殿下,令殿下为奸贼所伤。”
  “陛下放心,臣已用内力护住殿下心脉,殿下并无性命之虞,臣来此,是另有要事向陛下禀报。”
  卫昭神色前所未有的肃穆,凝重,语调也不再是惯有的低沉温柔,反而透着某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昌平帝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卫昭,即使是面对再险恶的处境,再凶悍的敌人,这个优秀的臣子,也永远是长眉淡扫胸有成竹的模样,何曾流露过如此反常的一面。
  “好。”
  昌平帝慢慢点头,吩咐王福来:“速去传太医过来。”
  “爱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入殿后,昌平帝担忧的望着跪在下首的臣子,心想,莫非是今日的计划出了什么差池,还是因为太子负伤,他心爱的臣子太过愧疚?
  思及此,昌平帝道:“今日是太子胡闹在先,爱卿不必太过自责,爱卿能将太子平安带回,朕已感激不尽。朕相信,有太医们的悉心医治,太子一定可以很快的恢复过来。爱卿,平身吧?”
  昌平帝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太子浑身是血的可怜模样,他现在简直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寝殿去陪着他受伤的太子,可理智告诉他,安抚好臣子,尽快了解今日引蛇计划的详细进展,才是当务之急。
  只是,听完他的话,他心爱的臣子并未起身,而是跪伏于地,结结实实行了一个大礼。这分明是请罪的姿态啊。
  昌平帝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果然,今日计划多半进展不顺,或是失败了。昌平帝紧忙道:“爱卿切莫太过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失败,又不代表永远失败,只要敬王确有不臣之心,总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等有机会再试探便是。今日爱卿也累了,不若先回府休息吧。”
  他这个皇帝也好尽快赶去后殿看的太子。
  卫昭明白昌平帝是误会了,维持跪姿,道:“今日计划很顺利,臣亦已让人包围了驿馆,只等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便可缉拿敬王。”
  昌平帝更加不明白了:“那爱卿这是……?”
  “臣恳请陛下,允臣卸去朝中职务,或常驻北疆,或放马南山,解甲归田。”
  卫昭伏地,决绝而坚定的道。
  臣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昌平帝猛地从案后站起,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昌平帝愕然:“爱卿究竟何意?莫不是朕哪里做的不好,让爱卿寒心了?爱卿尽可大胆的说出来,朕保证不会……”
  “与陛下无关。”
  卫昭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眶尚泛着红:“臣如此做,皆因臣一己之私。臣,恳求陛下念在臣于国于民还算有些功劳的份上,答应臣的请求,并允许臣将太子一并带走。臣保证,无论臣还是殿下,日后都不会再踏足帝京半步,太子,也绝不会觊觎帝位。”
  今日之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回来的路上,卫昭权衡再三,最终决定直接向昌平帝坦白一切。否则等昌平帝以后发现真相再算后账,他恐怕就真的保不住那个小家伙的命了。
  然而这些话于昌平帝而言,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太子?”
  昌平帝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急道:“朕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这又关太子何事?是不是敬王又做了什么不轨之事,要蛊惑太子?爱卿只管放心,有朕在,绝不会让他奸计得逞的。”
  再说,他的太子又不是辨不出奸恶,爱卿,爱卿真的不必带着他的太子一块出走啊。
  卫昭却已下定决心,道:“陛下可还记得,臣和陛下提过的那个霸道的徒儿?”
  虽然不知道为何话题又突然扯到了此处,但为了照顾臣子的心情,昌平帝还是很配合的点头:“当然记得,爱卿不是说,他早已不在这世上了吗?朕真是深感痛心。”
  卫昭嘴角一弯,道:“是臣弄错了。臣的徒儿,其实一直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他……他就是太子殿下。”
  “太、太子?”
  昌平帝倒吸了一口寒气,神色有些怔忡:“爱卿是说,当年是太子救了你,太子……太子怎么会在静思院里……”
  “的确是太子殿下。”
  卫昭目中泪光闪动,声音也有些发哑:“当年离开时,臣留了信物给臣的徒儿,那件信物,如今就在殿下手中。太子殿下不愿暴露身份,才谎称自己是陪皇子读书的世家子,臣当时急着回西南,也没深究此事,如今想来,真是大错特错。”
  昌平帝倒一时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如果太子真是卫昭牵挂多年的徒儿,日后有卫昭真心辅佐,这孩子在朝中的日子会好过许多,继位之路,也会少很多阻碍。可他的心中,同时被另一种恐慌感和不祥预感所塞满,当年还是个小小少年的太子,怎会住在静思院那种地方呢。
  别说是普通皇子,就算是宫人们犯了错,也轻易不会关进那等条件恶劣的地方,他的太子,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这是好事,朕实在为爱卿高兴,也为太子高兴。”
  昌平帝略有些心不在焉的道,总觉得在过往岁月中,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掉了。
  “还有件事,臣想,臣也必须禀与陛下知晓。”
  卫昭深吸一口气,端坐在中军大帐中运筹帷幄多年,第一次有些无法预料接下来一番话,将会引起何等惊涛骇浪。
  “是关于,谛听中那个擅使鬼蜮剑的少年杀手。”
  昌平帝立刻来了精神,喜道:“爱卿难道知道了那个杀手的藏匿地点?”
  “是。”
  卫昭喉结滚动了两下,方闭目道:“那个少年,其实一直都在陛下身边,他……他就是太子。”
  !!!
  昌平帝如遭雷击,面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强撑着案面,才没有跌倒下去,然而撑案的那之后,却剧烈颤抖着。
  杀手……
  他的太子,竟然是谛听的杀手……
  他的太子,怎么可能是谛听的杀手……
  昌平帝只觉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谛听的杀手,都是从孩童时就开始接受秘密而残酷的训练的,他的太子,是太子啊,怎么可能接受那种毫无人性的训练。
  头晕目眩间,昌平帝忽又木然怔住。
  因为他想起来静思院,卫昭说,太子就他时,是住在静思院里。养尊处优、传言被捧在掌心宠爱的太子,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荒唐,简直荒唐至极,和太子是谛听杀手一样荒唐。
  鬼蜮剑,他也有所耳闻的,练成之路千辛万苦,很多江湖高手都望尘莫及,根本不是寻常皇室子弟能练成的。
  所以这一切都不可能。
  可为什么,他的心,却一阵阵痉挛似的疼,疼得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卫昭望着昌平帝惨无人色的脸,并无多大意外。任何一个皇帝听到这样的消息,只怕都会震惊到怀疑人生,昌平帝没有当场震怒,他已经很庆幸。卫昭于是调整了一下情绪,正式进入正题,道:“臣知道,太子殿下身份特殊,留在宫中终非长久之计。所以,臣愿意带他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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