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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_沦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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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作者:沦陷
  
【让人沦陷的文案】

大美人戏子攻vs禁欲军官受
一个全文只唱了一天戏的戏子攻
一个全文只处理了一天军务的军官受

讲述的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大美人,
历经九九八十一难,
终于找到了令自己满意的金主的故事。

本文采取责任制
攻负责美
受负责苏
作者负责每天花五百字形容攻宝的美

内容标签:年下 民国旧影 情有独钟
主角:沈湛、陆正则 



  第一章
  
  沈湛藏在一张桌下,桌上的桌帏挡住了他的身形,他凝神听着台上的动静,待一道略沉的步伐踩到第三声的时候,悄悄撩开桌帏的一角,丹田提气,轻启薄唇,一道细腻的水磨腔从喉间溢出。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声音轻柔婉转,细腻软糯,唱的是《牡丹亭》中的寻梦一折。
  桌帏外,沈湛的小徒弟端午站在台上,满头珠翠,穿着刺绣的对襟褙子,手执一柄金扇,启开的嘴唇分毫不差地对上了他的唱词。
  一句落下,台下就响起了叫好声。
  沈湛出身科班,学戏的时候,师父就告诫他,即使有一天成了名角,也不得欺场。彼时沈湛信誓旦旦地应下了,哪料到今日不但欺场,还帮着他的小徒弟假唱。
  混成这样,沈湛也是不想的。
  这几年,他带着小徒弟四处漂泊,靠的都是小徒弟唱戏得来的赏钱,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不久前,他的小徒弟“倒仓”了。
  “倒仓”就是嗓子变声,干唱戏这行的,都得经过倒仓这道坎,有的人几个月就“倒”过来了,有的人“倒”不过来,嗓子就废了,从此只能改行。
  端午倒仓后,嗓子就跟公鸭似的,戏是不能唱了。眼见兜里的钱越来越少,两人就要流落街头,沈湛动了亲自登台的念头。
  端午听后,不知想到什么,吓得眼睛都红了,扯着沈湛的袖子道:“师父,你别上台,我心里害怕。”
  端午平日里十分听话,涉及到这件事,就固执得要命。沈湛劝不动他,也晓得自己这张脸容易招惹是非,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小徒弟在台前装假把式,自己躲在暗地里唱。
  端午跟着沈湛学了几年戏,得了沈湛七成的功夫,就能得个满堂彩,沈湛亲自出马,自然是非同凡响。不过唱了十余日,就在当地小有名气。
  人怕出名猪怕壮,尤其是沈湛这样的,更怕唱出点名头。他赚了一些小钱后,就要带着小徒弟跑路,谁知在跑路的前一日,驻守在当地的谢师长听说他昆曲唱得好,叫他到府上唱一出戏,招待军部下来的参谋长。
  沈湛平日带着小徒弟在茶馆里欺欺老百姓的场就算了,欺到当兵的头上,不是寻死么?
  可又不能不唱。
  不唱,得罪了当兵的,肯定得倒霉,唱了,露馅了,还是得倒霉,唯一的活路就是圆满地将场子糊弄过去。
  沈湛挑了一出独角戏,带着小徒弟硬着头皮上了。两人此前配合了十几场,早已默契十足,再资深的票友都挑不出半点错来。
  二人在台上唱,坐在台下的谢师长听了,还觉得自己这回找对人了。
  这位谢师长年近五十,是驻守在当地的第八师师长,今日宴请的是新任命的陆军整理处参谋长。新任参谋长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少将军衔,下头带着第六师,现又负责整顿全军事宜。
  谢师长是绿林出生,手底下的兵什么德行他最清楚,真整顿起来,肯定得伤筋动骨。可不让整顿又不行,这位参谋长不仅能力了得,背景更是硬,乃是陆总司令的长子。
  别人的脸可以打,陆总司令的脸还是要给的。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谢师长打听了这位陆参谋长的喜好,知道他既不贪财也不好色,唯一称得上爱好的就是听昆曲。
  现今这年头,京剧兴起,昆剧没落,好角儿都唱京剧去了,想找个昆曲唱得好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这位陆参谋长眼高于顶,那些红透半边天的角儿到了他跟前,都难落到一个“好”字。
  谢师长正觉得难办,手底下的人就告诉他,前些日子镇上来了个唱昆曲的,叫做傻蛋儿,样貌平平,嗓子却是一等一的好,比起那些名角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师长一听,行啊,你叫回来试试。
  端午刚上台的时候,谢师长心里是凉的,扮相勉强称得上是清秀,真能糊弄得了行家?可等端午一张口,谢师长就惊艳了!
  真真是一副金嗓子!
  那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嘴里蹦出来,又软又糯,听得人像是吞了一只水磨糯米粉包出来的汤圆,香甜软糯,细腻圆润,叫人欲罢不能。
  谢师长喜出望外,忍不住向边上坐的年轻军官确认:“陆参谋长,你觉得如何?”
  年轻的军官一言不发,突然起身向台上走去。
  谢师看不懂了,现下是什么情况?
  谢师长看不懂,端午直接就懵了。他眼看着那位年轻的军官一步步上台,脚下的台步乱了,身段僵了,等那名年轻军官在他眼前站定,他嘴里是一个字都蹦不出了。
  这样近的距离,就是师徒二人配合得再默契,都糊弄不了人了。
  端午的两片唇瓣并在了一起,而软糯的清唱仍在继续,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年轻军官见状毫不意外,脚下一转,向声音的发源地走去,随后,躲在桌帏后的沈湛看到了一双黑得发亮的军靴。
  他顺着黑亮的军靴往上看去,修长的大腿,劲廋的腰身,紧接着是一张格外英俊的面孔。
  面孔的主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被愚弄后的愤怒,也看不出逗趣的模样,只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紧紧地落在他身上,生了根似地。
  这场面就很尴尬了。
  沈湛唱不下去了。
  年轻的军官盯着他看了一会,脱下手中的白手套,伸出了右手。
  沈湛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
  年轻军官说了两个字:“起来。”
  沈湛迟疑着伸出了手,年轻军官的目光顿时落到了他的手上。沈湛的脸很黑,一只手伸出来,却如同枝桠里生出来的玉兰花,洁白无瑕,仿佛凑近了闻,还能闻到玉兰花隐隐的芳香。
  年轻军官握住他的手,略一施力,就将人从地上拉起来了。
  沈湛在桌子底下藏了许久,乍然被人从地上拉起来,双腿酸痛,使不上力,脚一软又往地上倒去。年轻军官迅速用手箍住他的腰,将他紧紧地带进了怀里。
  这场面……尴尬得无以复加了。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沈湛连忙推开男人,垂首道:“多谢长官。”
  年轻军官点了点头,收回手,走回台下,示意:“继续。”
  继续?
  让谁继续?
  是让端午继续,还是沈湛继续?
  或是像方才那样,一个唱一个跳?
  谢师长尚未弄明白这位陆参谋长的意思,沈湛就已经从端午手中取过金色的折扇,让端午先下去了。
  端午心里又慌又乱,知道今日这场子自己是收拾不了了,只能从台上下去了。
  沈湛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灰色长袍,乌黑浓密的长发用一根绳子系在脑后,手执金扇,走到台边,一折寻梦重新开场。
  他并未扮相,面孔黑黝黝的,五官都看不大清楚,加上身量很长,跟戏中美丽温柔的杜丽娘大相径庭。台下的人一看,就知道站在台上的是一个大男人。
  可等沈湛一动,向台中央走去的时候,整个人都跟先前截然不同了。
  他仿佛换了一个灵魂,换了一个身体,身姿曼妙,步态轻盈,踱着碎步走到台中央,执着金扇往台下一扫,这一眼端庄而风情,兼顾全场,令人在心底产生一个错觉,他方才那一眼扫的人就是我。
  而等他眼波流转,嘴角溢出笑意的时候,黝黑的面孔再也掩不住他的光彩,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盈盈的水光,仿佛一江春水,倒映着岸边盛放的桃花,春色撩人。
  正应了他口中的那句唱词:“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元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他不再是那个面色黝黑的男人,他就是那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杜丽娘!
  一曲唱罢,台下的人听得骨头都酥了,最先响起的一道掌声,居然是那名年轻军官发出来的,紧接着,众人像是被点醒了,叫好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沈湛谢场后入了后台,端午连忙迎上去,泫然欲泣地说:“师父,都是我不好,一定是我露馅了。”
  沈湛安抚道:“别胡思乱想,这坎不是过去了么?”心里却想不明白,他跟端午之间的默契不是一两日了,怎么会露馅呢?
  莫非……对方认得他的声音?
  
  第二章
  
  沈湛安抚端午说这道坎迈过去了,实则他自己也料不准谢师长会怎样处置他,直到宴会散了,管事的拿了五块大洋给他。
  沈湛有些意外:“不是说的两块大洋?”
  管事的道:“陆参谋长夸你唱得好,师长高兴,赏你的。”
  沈湛一颗心落地了,接过银子道谢后,带着端午从后门走了。他心里头高兴,边走算计五个大洋的去处。
  “有了这五个大洋,今年冬天就不愁了。回去后我买一斤肉,包小馄饨吃,明天不吃馒头了。”
  端午虽然很想吃肉,但他觉得现在根本不是讨论吃的时候:“师父,我们赶紧收拾行李走吧,不然可能就走不了了,吃肉的事,等有了下个落的地方再说。”
  沈湛应了一声,继续说猪肉的事,他说得兴致勃勃,没认真瞧眼前的路,直到走在他身边的端午住了脚步。
  沈湛不解地问:“怎么了?”
  端午如临大敌地看着前方。
  沈湛顺着端午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汽车,一名身着戎装的男人站在汽车旁。男人见到沈湛,走近道:“您好,我是陆参谋长的副官赵青云,参谋长邀您明晚七点在德昌酒楼吃晚餐,傍晚六点会有专车到您的住处接您。”
  沈湛打心底里是拒绝的,道:“我就是一唱戏的,陆参谋长为何要邀我吃晚餐?”
  赵副官笑道:“参谋长喜好昆曲,先生又是这方面的翘楚,参谋长想与先生交流一番不稀奇。”
  沈湛推脱不掉,只能暂时应下。
  赵副官示意停在路边的小汽车开近,打开后车门道:“很晚了,参谋长嘱咐我送先生回家。”
  “……”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湛默默在心里给这位赵副官以及他背后的陆参谋长盖了戳,再权衡了一番双方的实力,非常识时务地上车了。
  一路无言,等到了师徒二人的临时住处,赵副官同沈湛道别后,让司机开走了。
  沈湛带着端午进屋,端午立即用一双又凉又湿的手抓住他的手,面露急色道:“师父,我们赶紧跑吧,那参谋长肯定是看上你了!”
  沈湛觉得端午用词不当,但又想不出恰当的词汇,就同意了。师徒二人把几件少得可怜的行李一收,打开门悄悄打量了一番外面的情形,趁着夜深无人逃之夭夭了。
  沈湛带着小徒弟偷偷跑路不是一两次了,警惕性十足,跑了没多久就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附在端午耳边道:“别出声。”
  端午一听就知道身后有情况,立即把脚步收敛了起来。
  四周十分安静,沈湛听出了后面的脚步声,共有两道。恰好前面有几间民屋,他带着端午加快脚步,躲到了一间小屋后。过不了多时,那两道脚步声就跟近了,借着月色,沈湛看清了跟踪他的两个男人,一个大块头,一个小个子。
  他在心里揣测这两个人的来路,应当不是那谢师长派来的,谢师长要收拾他早收拾了,犯不着给他五个大洋,再找人跟踪,莫非是那位陆参谋长?
  沈湛正在心中揣测,跟踪他的大块头见不到他们的人影,问身边的小个子:“人呢?怎么不见了?”
  小个子想了想,道:“这条路只有一个出口,到出口守着去。”说着,就要折回去。
  真让他们折回去,沈湛和端午就被堵在里面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沈湛见身边有几块从墙上落下来的砖头,一块递给端午,一块操在自己手里,用口型说了一个字:“干!”
  师徒二人从未干过拍人砖头这种事,情况紧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当小个子和大块头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沈湛一马当先地冲出去将手中的砖头盖上大块头的后脑勺,端午紧随其后,将砖头往小个子的后脑勺上盖。
  端午的动作比沈湛慢,失了先机,叫那小个子察觉躲了过去。至于大块头……沈湛手中的砖头的确是扎扎实实地盖上了他的后脑勺,可对方就跟没事人似地,转过身用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沈湛。
  沈湛比他还要吃惊。
  大块头大概猜到沈湛在吃惊什么,解释了一句:“大伙都叫俺铁头。”
  沈湛;“……”
  踢了块铁板。
  他原想出其不意,将人打懵后带着端午跑路,结果一个都没砸成,这可怎么是好?
  小个子见偷袭他们的是沈湛和他的徒弟,不待沈湛想好对策,就主动解释上了:“二位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第六师警卫营的卫兵,奉陆参谋长命令来保护二位的。”
  保护?
  只怕保护是假,监视是真吧?
  果然,小个子接着就问:“这么晚了,二位是要上哪去?”
  沈湛丢了手里的砖头,无视端午身后背的包裹,面不改色道:“散步。”
  小个子也不揭穿,笑嘻嘻地说:“天气冷,二位要是散够了,就早点回去歇息。”
  沈湛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只能回去睡觉。
  他觉得自己跟那位陆参谋长五行相克,怎么走的每一步都被对方看穿,就连半夜会跑路这件事,都像是被对方料准了,专找了人在这逮他。
  沈湛带端午回了住处,那两名卫兵就明目张胆地守在门口。沈湛心大,沾了枕头就睡了,留下端午一个辗转反侧。
  夜幕散去,鸡鸣破晓。
  倘若昨晚那桩事没出,沈湛就能带着小徒弟继续去茶馆唱戏,可当着众人的面被那位参谋长揭穿假唱的事,沈湛实在是厚不下这个脸皮再唱了。他带着端午到街上买了一斤肉和面粉,回住处包小馄饨吃。
  傍晚六点,一辆汽车准时停在了沈湛的门外,沈湛带着端午一起出门,被带到一家酒楼。
  陆参谋长的包厢定在二楼,沈湛原想带着端午一起进去,却有人将端午拦在了门外。
  宴是鸿门宴,沈湛就给了端午一些零钱,让他自己去买东西吃。
  端午有些担心:“师父,你一个人能行么?”
  沈湛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端午闻言,依然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沈湛进了包厢,包厢内只有一名身穿便服的男子坐在沙发上整理文件,沈湛晓得这位参谋长姓陆,就上前叫了一声:“陆长官。”
  与此同时,包厢内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从休息室内走出的男人听见这句话,同沙发上的男子一齐露出惊讶的神情。
  沈湛心知不妙,脸上有点烧。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站起身,走到从休息室内走出的男人身边,加重称呼道:“参谋长,我先出去了。”
  被男子称呼为“参谋长”的男人点了点头,男子就向门口走去,经过沈湛身边的时候,用一种“很好,你成功引起了长官注意”的眼神看着沈湛。
  如果沈湛没有记错,这个声音是昨晚在谢师长后门堵他的赵副官。
  
  第三章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沈湛站在原地不出声。
  男人主动走近沈湛,道:“或许我需要重新自我介绍。”他向沈湛伸出右手,“本人姓陆,名正则,字慎初。”
  沈湛伸出手,握上这位参谋长的手,道:“我叫驴蛋儿。”
  话音刚落,沈湛就明显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僵住了,过了一会儿,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才松开他。
  “我在上海听过沈先生唱戏。”
  只一句话,就让沈湛觉得脸上有点疼。
  沈湛姓沈,名湛,字信芳,艺名是香君,浑身上下都跟“驴蛋儿”三个字不搭界,“驴蛋儿”和“傻蛋儿”是他随口帮自己和端午扯的。
  此时此刻,赫然被人叫出“沈先生”三个字,在沈湛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如若不是对方听过他的戏,怎么能轻易就戳穿了他和端午假唱的事呢?
  光瞧沈湛今日的光景,能有几人相信,他就是昔日红遍沪上的昆曲名角沈香君。昔日的沈湛,风光无限,只要是他挑梁的戏,不仅场场爆满,票价都比其他角儿贵五角。大大小小的堂会和舞会,以邀请到他为谈资,上海的报纸三五不时就能看到他的照片。
  在花雅之争中衰落的昆曲,到了沈湛的口中,不用换汤不用换药,就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就在众人以为“沈香君”三个字将红遍中国的时候,他折了。
  他在上海混得有多风光,离开上海时就有多落魄。
  时至今日,再被人提起昔年的事,沈湛除了脸上有点疼,倒没生出什么其他情绪。
  陆正则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他请沈湛落座后,将菜单递给沈湛点菜。沈湛简单地点了两道菜,他又添了几道,吩咐下去后,问:“沈先生这几年过的可好?”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沈湛道:“尚可。”
  陆正则道:“沈先生于昆曲方面的造诣实属难得,如沈先生有意重登舞台,陆某愿尽绵薄之力。”
  这句话的分量就重了。
  且不说沈湛跟对方非亲非故,就说他重新登台后可能带来的麻烦,也不是一位参谋长轻易能摆平的。
  沈湛道:“多谢陆长官的美意,我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
  他这样说,陆正则就没有强求。
  沈湛不是随意和陌生人交心的人,陆正则也不是健谈的人,一顿饭下来,多数时间都是沉默,两人竟都不觉得尴尬。
  一顿饭后,陆正则准备离去,沈湛站在包厢里不动。
  陆正则投以疑惑的目光,沈湛道:“陆长官先请,我还要在此地等我的徒弟。”
  陆正则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道:“而今时局动荡,沈先生如能留在省内,陆某定当竭力维护,有需要可联络我的副官。”说完,转身离去。
  沈湛在包厢内站了一会,等人走了卫兵也撤了,打开包厢门,指着餐桌上剩了大半的菜,对着侍应生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麻烦打包。”
  沈湛拎着一大袋剩菜下楼后,就见端午蹲在酒楼门口,哪也没去。他一手拎着饭菜,一手拎着端午,上了候在酒楼外的汽车。
  等到了住处,将门一关,沈湛立即将打包的食物一份份摆上桌:“快来尝尝这道松鼠鳜鱼,味道可地道了,还有这道红烧兔肉,小兔兔那么可爱,吃起来却特别好吃。”
  美食当头,端午立刻就把持不住了,他一边抓起一只兔腿啃,一边问沈湛:“师父,那个陆参谋长请你吃饭是为了什么事?”
  沈湛如实道:“他说他听过我的戏,愿意帮我重新登台。”
  端午一听,嘴里咀嚼的动作就停了,呆呆地看着沈湛:“这么说……他见过你的样子了?”
  沈湛点头。
  端午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完了完了,我们这回肯定是跑不了了,那参谋长肯定是看上你了。”
  沈湛看着端午,幽幽地叹了口气,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味道。
  倘若沈湛脑子灵光,此时有个背景过硬的靠山愿意捧他,自当东山再起。可他偏偏就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否则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沈湛铁了心要跑,可门外每日都守着两个卫兵,有时是大块头和小个子,有时是别人,叫他想跑都跑不了。
  沈湛苦思了几日,决定兵行险招!
  陆正则派来的卫兵只是跟着沈湛,并不干涉他的自由,于是他带端午上布庄裁了两匹布,找裁缝店的人制成衣。
  取成衣那日,沈湛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带着端午上了裁缝铺。
  当日轮班的是大块头和小个子,两人见沈湛和端午进了裁缝铺,就在铺子对面等着。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从铺子里走出一名女子,穿着件棉布上衣,下身一条灰色长裙,乌黑的头发绑成一条麻花置在胸前,平凡无奇的打扮,却硬是令人移不开眼。
  她生得太美了!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美。
  小个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出尘脱俗的女子,就连电影里最漂亮的女明星都及不上她,像是九重天上落下的仙子,否则以凡间的水米,怎能养出这样天仙般的人物?
  女子出了裁缝铺,扫了小个子和大块头一眼,往西街走去。
  小个子盯着女子的背影,意犹未尽地说:“哎,铁头,这世上怎么能有女人长得那么好看?”
  大块头不说话。
  小个子纳闷地转过头,就见对方一副被黑白无常勾了魂模样,痴痴地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小个子往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正准备拍第二下,对方突然瞪大了眼睛,嘴都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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