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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荣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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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笑话说过,晏西槐切入正题。陈荣秋把话筒递还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学生助手,注视着台上的人,眼尾含笑,心里此刻竟然只有满足。
  
  讲座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晏西槐很擅长控制话题深入的程度,面对不同的听众,他会有不同的讲述方式;一场讲座被他讲得深入浅出,偶尔加入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非常成功地带动了学生的热情和兴趣,散场时能够看到不少同学意犹未尽的表情,以及听到他们直白的感叹。
  讲得太好了。
  陈荣秋暂时没有起身,他太明白这样的感觉,因为他曾经就是被站在讲台上的晏西槐吸引,随后一步一步接近并爱上他,到最后无法自拔。
  如今耳边听着对晏西槐的夸赞,与他平静的面容相反的是满心的与有荣焉,这让他的眼中盛满了笑意。
  而在看着被夸赞的人迈上阶梯来到自己身前时,他眼中笑意更盛,让站在他面前的人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开心?”晏西槐说。
  陈荣秋不答,只是把手上的笔递给他,换回来一支常年放在晏西槐上衣内侧口袋里,被他随身携带的钢笔。
  笔身有轻微的磨损,是随身携带不可避免的痕迹,但显然被主人保养得很好,手感流畅圆融,接过来的时候仿佛还残留着主人胸膛处的体温。
  他垂目把玩那支钢笔,晏西槐便看着他。片刻,陈荣秋说:“你的办公室在哪儿?”
  晏西槐目光柔和:“发表会你会去吗?”
  陈荣秋说:“以什么身份?”
  晏西槐耐心征询:“曾经教过的学生?”
  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周,落入掌心。陈荣秋笑着说:“原来每一个你曾经教过的学生都能拿到这只钢笔。”
  晏西槐说:“我可以理解为,这意味着你愿意正式给我一个机会吗。”
  陈荣秋慢慢站了起来。他对上晏西槐的视线,低声说:“我可没有说过是什么机会。”
  晏西槐只是注视着他:“一个让我回到你身边的机会。”
  “我考虑一下。”陈荣秋搭在桌沿的指尖一颤,绷着嘴角,眼尾的笑痕很明显,“发表会教室在哪。”
  晏西槐看了他片刻,纵容道:“跟我来。”
  
  发表会在讲座结束后三十分钟开始,场所换到了一个较小的会议室。因为规模较小,面向的也是本系的研究生,主要是博士生,陈荣秋在到地方之前的心理预期人数应该最多不过二十。
  但实际人数比他预想中的一倍还多,已经是可以上一节通识课的水平。
  陈荣秋跟在晏西槐身后进入会议室,当先惊讶了一瞬。
  在场每个人自我介绍时,他才发现在场并不只本系的学生和教授,也有几位分别来自经济学院和医学院。
  晏西槐Y大经济学博士出身,后来所在的研究领域也与医疗相关,这两个学院的一些学生和老师会对这场发表会感兴趣,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在场的介绍轮了一圈,最后到了坐在晏西槐身边的陈荣秋身上。
  
  身边经济学院的教授话音落下,陈荣秋的目光就环视了一周,而后微微笑了笑。
  晏西槐在发表会时换成了中文表达,这时先介绍道:“这是我曾经在Y大教过的学生,陈荣秋。”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陈荣秋博士论文的研究方向和导师,而后笑道:“荣秋曾经多次给予我建议和指点,今天被我邀请来参加这次的发表会,希望他能够与在座各位一起交流探讨,同时对我不吝赐教。”
  晏西槐说完,陈荣秋开口介绍了自己的论文题目,也是简单提了一下自己的导师,最后顿了顿,笑道:“晏教授是我非常尊敬的老师,今天能被邀请参加这场发表会,我很荣幸。”
  他没有提到自己如今的工作,小部分学生有些好奇地朝他看了两眼,就见他把玩着手中的钢笔,目光垂下落在那支笔上,显得安静而温柔。
  
  其中有一个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陈荣秋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本想忽略,但余光瞥见晏西槐搭在电脑触控板上的食指轻磕了两下,眼底不由得浮上了几缕笑意,抬眼去寻找目光来源。
  是刚才讲座是坐在他身边,把他错认为学生,负责登记的女生。
  女生此时看向他,目光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原来你真的是学生还是晏教授本人的学生难怪刚才提问的时候这么熟稔”的情绪,陈荣秋心里不由好笑,他想起对方是在场社会学系某教授的硕士研究生,本着礼貌、以及替身边人友好的想法,朝她温和地笑了笑。

  三个小时后,发表会结束,等来到晏西槐身边询问、交流的人群散去,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散场后,天色趋于昏暗。陈荣秋和晏西槐走在校园里,与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生们擦肩而过。
  陈荣秋心里有些感慨,他还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心里想的不过是申请学校,毕业之后按照家里的安排进入工作,哪里会想到以后会发生这么多事,会遇到身边这个人。
  甚至两个月前他都不可能想到,就在不久之后,他会与晏西槐一起行走在P大校园中。
  一颗糖被递到他面前。
  陈荣秋垂眼看了看,抬手接过来,又转头去看晏西槐。
  晏西槐收回手:“我尝过,这个味道还不错。”
  陈荣秋就握住那颗糖,笑了笑。
  他还在上学的时候,每天需要摄入大量的糖分来维持头脑清晰运转,特别是在那一段极为疯狂的时间,他的嘴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含着一颗硬糖,而糖吃完的时候,他就会异常烦躁,将正在进行的工作停止,直到他再次剥开糖纸,才能恢复短暂的安静,维持理智。
  但当晏西槐来到他身边,他就再也没有过因为没有糖而焦躁的经历,因为即便陈荣秋手边的糖被全部消耗完毕,晏西槐也始终能够从身上拿出下一颗糖递给他,保证他的情绪稳定。
  陈荣秋的状态恢复平稳后,已经不存在对糖的依赖,但晏西槐随身带着糖的习惯却维持了下来,并总能在他感到疲劳的时候递到他面前。
  一直持续到今天。
  
  他剥开糖纸,把糖送进嘴里。
  是葡萄味。
  晏西槐说:“近年的一些学术动向对你并不陌生。”
  陈荣秋毕业多年,工作内容也与学界全然无关,按理说应该会对最前沿的研究比较陌生。但从刚才发表会上陈荣秋的发言来看,他应该有保持着一定的频率在阅读文献。
  陈荣秋说:“我还在考虑当中。”
  晏西槐就笑了:“我以为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陈荣秋也笑:“我也只是在陈述我拒绝对于客观事实形成原因的论述的理由。”
  进入办公区,晏西槐不再说话,只似笑非笑,轻轻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陈悦然在这里,他会发现晏西槐的这一眼与陈荣秋威胁他不能抽烟时的气场何其相似,甚至可以说更胜一筹。
  陈荣秋绷住唇线,落后他半步跟在他身后,抬眼看了看晏西槐的侧脸,舌尖触碰着口腔里已经缩水几圈的糖球,微微眯起了眼睛。
  晏西槐打开办公室的门,回头看了他一眼,恰好捕捉到陈荣秋眯起的眼睛。他不动声色,看着陈荣秋在他身后进来并且关上门,问:“味道如何?”
  陈荣秋挑眉,反手把门上了锁。
  “你不是尝过了么。”
  晏西槐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上,径直靠在办公桌前,目光跟随着陈荣秋,见他进来之后转了一圈,把室内大致看了看。
  “所以才要征询你的意见。”他笑道。
  陈荣秋走到窗边,回眸看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随后一把拉上了窗帘。
  晏西槐抱臂看着他的动作,只笑不语。
  “我有两个意见,”确认窗帘合上,陈荣秋转身,慢慢走过来,“目前还在左右摇摆。”
  晏西槐说:“说来听听。”
  陈荣秋便来到他身边,单手撑着桌沿,抬眼去看晏西槐始终隐着笑意、八风不动的脸,上下牙一错,咬碎了口腔里最后一小粒糖块。
  他寻到晏西槐的唇,倾身吻了上去。
  
  第十五章
  
  葡萄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晏西槐尝到甜味,手臂一伸,把陈荣秋带到桌上,回身过去,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你就是这么对待非常尊敬的老师的?”晏西槐说。
  陈荣秋双手向后撑在桌子上,就笑:“老师你也没有客气嘛。”
  晏西槐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唇角,听陈荣秋接着说:“看在我曾经多次指点的份上?”
  晏西槐注视着他,语气竟然很认真:“如何?”
  陈荣秋也很认真,他伸手用指腹蹭了蹭晏西槐的下颌,仔细地用目光从眼角到巡视到唇边,随后轻轻勾起他的下巴,自己凑过去,慢慢含住他的唇,一下又一下地舔舐、吮吸。
  他不慌不忙,像是在做某种教学示范,也真的是在回答对方的问题,仿佛拥有绝对的耐心,一次不够,就再来一次。
  而晏西槐始终任他动作,是在等一个进一步的信号。好在陈荣秋虽然不紧不慢,却没有让他等太久。
  “比如这样。”陈荣秋略直起身,垂眸看进晏西槐的眼睛,“给你曾经的学生一些小小的回应。”
  晏西槐笑了,他抬起手,拇指擦过陈荣秋的唇角,又停下来揉了揉。
  “考虑清楚了?”他说。
  陈荣秋舔了舔嘴唇,只看着他不说话。
  晏西槐这个时候“终于”会了意,笑着低下头去亲他。
  亲吻在两人之间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即使过去这么多年,陈荣秋依然为两人纠缠的气息沉迷。
  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与晏西槐之间的关系,因为只要这个人稍微放出一丝信号,他就会义无反顾朝晏西槐的身边跑去。
  而晏西槐并非不明白。
  从前的陈荣秋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且毫无保留地表露出来,所有的表现无疑是直白地告诉他:我很爱你,你能够随意伤害到我。
  晏西槐会说他“还是个小朋友”,因为只有孩子才会不顾虑任何伤害,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喜爱。
  可是后来晏西槐真的成为了那个罪魁祸首。
  五年时间,晏西槐并不能预料两人各自会有什么际遇,人生又会出现怎样的变化;他原本认为即便再深的感情,在空间远隔,时间不断流逝的背景下,都会有所削弱,然而这个观点,他自己首先就无法证明。
  他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以陈荣秋的工作性质,他会渐渐学会在所爱的人面前保护自己,将自己的感情收入心底,轻易不再示人。婚礼时见到的陈荣秋,给了晏西槐这样的错觉。
  但再次见到他,晏西槐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他对于他人的基本尊重,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而排除这个因素,陈荣秋在他面前,还是那个从未想过要有所保留的“小朋友”。
  “让陈荣秋重新接受自己”,晏西槐做的是长久准备,但陈荣秋并不需要这些,他在嘴上说着“考虑一下”,情感流露却无一不是在告诉他:“我一直在等你”。
  晏西槐想,他没有办法不去爱这个人。
  在这个人捧着他的脸,轻声说“给你一个机会”的时候,晏西槐的目光已经柔软到极致。
  他亲了亲陈荣秋的嘴角,说:“谢谢你。”
  陈荣秋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看在你今天还是那么帅的份上。”
  他说完顿了一下,然后和晏西槐一起笑了起来。
  晏西槐说:“等会和我一起去?”
  研究发表会开完,有个小型的欢迎会,给教授们坐下来互相交流,加深了解,说不定通过其他人的思考,能够得到对自己研究的启发。
  当然主角还是晏西槐,欢迎会地方不远,但要从办公室过去,这时也差不多要动身了。
  陈荣秋说:“作为被你邀请的曾经教过的学生,我当然要给老师一个面子。”
  晏西槐说:“现在不仅是曾经教过的学生。”
  陈荣秋一挑眉,笑意隐隐:“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
  晏西槐从善如流:“是我正在追求的人。”
  于是陈荣秋还是没绷住表情,慢吞吞地说:“据说一般人在追求别人的时候,都会有所表示。”
  晏西槐就盯着他,片刻笑了笑,手臂一伸,直接把坐在桌上的陈荣秋抱了起来,利落转身,把人放在办公椅上,随即双手撑住扶手,俯身逼近他。
  晏西槐说话时也在笑:“举个例子。”
  陈荣秋忍俊不禁,笑着去推他的手臂,说:“要迟到了。”
  晏西槐说:“足够再亲你一次。”
  陈荣秋就不再推他,转而扣住他的手腕,仰头去回应他再度袭来的吻。
  皮质的座椅被挤压出牙酸的声音,但缠绵的唇齿交缠里有足够的甜。
  三十分钟后,陈荣秋和晏西槐先后进了包厢。
  日料清净,众位教授一致拍板定了这个地方,在晏西槐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讨论。陈荣秋进去的时候,两个比较年轻的教授在叙述对某个地级市的老年康复中心的调查情况和合作的论文,榻榻米上不好起身,晏西槐进去的时候也没让他们动身,自己和陈荣秋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坐好,众人便暂停讨论,纷纷和晏西槐说话。
  晏西槐进来的时候听了一耳朵两个教授讨论的话题,正好是结论部分,这时就稍微问了一下数据处理方式;对方也没二话,转身拿出了电脑,直接找到一份ppt拉出图表,一边把屏幕转了过来一边解释。
  陈荣秋坐在晏西槐身边,看得很清楚,也分了一些心思去听,不过听了一会儿,他转了转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筷子,回过神来瞟了晏西槐一眼,将筷子默默放好。
  晏西槐眼中露出几分笑意,侧过头低声道:“你说。”
  陈荣秋摸了摸鼻子,在年轻教授话间停顿的时候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两位教授的论文使用的是混合方法研究,在最后为了使结果更直观,对数据进行了回归分析,分析结果和结论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陈荣秋对其中一个变量的控制有一些疑问。
  他在说的时候,晏西槐手臂搭着桌沿,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边浮着淡淡的笑容。但陈荣秋没有发现,他的视线在图表和年轻教授脸上游移,对方陷入短暂思索时,他便停顿了一下,而后笑道:“这是我个人的一些见解。”
  年轻教授想了想,开口解释这样设置的原因,但话语中已经有所摇摆,显然是正在思考这个建议。陈荣秋看在眼里,正想开口进行进一步的阐述,身边的晏西槐已经出了声。
  他把陈荣秋的建议简单概括了一下,而后顺着他的思路给出了自己的见解。陈荣秋在一旁听着,就不再说话,同时分出了几分心思用余光去看晏西槐的侧脸,不想被对方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拍了拍大腿。
  陈荣秋暗自绷住嘴角,也不再去看他。
  晏西槐很少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这个工作包括但不限于授课、研讨、调查……很少的例外也都是因为陈荣秋;但大多数时候,即使是陈荣秋,论述相悖、逻辑混乱或者单纯是观点不同,他都会直接指出并论述理由。
  陈荣秋曾经试过在晏西槐的课上对他使眼色;那节课只有八个学生,授课地点就在晏西槐的研究室,那时他们确立关系有一段时间,但陈荣秋坐在他常占用的单人沙发上,对着被学生包围的晏西槐眨眼睛时,收到的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
  他并不曾期望过晏西槐能够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在一些并不合适的场合对他进行特殊的照顾,但那个眼神还是令他印象深刻。
  在他看来,那几乎代表了晏西槐的一部分原则。
  而这在过去的几年内也成为他的一个隐痛:在明知不可能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底产生微小的期望,随后被自己断然否定,经历过无望的茫然之后,再度进入一个新的循环。
  只是那时候的他很难想到,那之后竟然真的会有期望成真的一天。
  “喝什么?”晏西槐在他身边低声问。
  陈荣秋回过神来,发现思绪不知什么时候飘得有些远,刚才的年轻教授把屏幕转回自己的方向,正在键盘上敲着字,像是正在记录;其他人也正在看酒单,准备先把温饱落实了,再来进行讨论。
  晏西槐并没有动作,只是很安然地看着他。
  陈荣秋说:“我不喝酒了,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晏西槐蓦然笑了一下,但没说话,陈荣秋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回头对统计众人要求的老师笑了笑,说:“姜汁汽水。”
  到了散场的时候,坐在他副驾驶的晏西槐才略带调侃道:“我只是觉得正在追人的似乎反了过来。”
  陈荣秋:“……”
  他磨了磨牙,笑道:“我送晏教授去地铁站。”
  晏西槐就握住了他的右手,亲了亲他的手背,看着他笑:“多陪我一会好吗。”
  陈荣秋严肃道:“你提醒了我应该考虑收一收路费的问题。”
  晏西槐诚恳道:“我没意见。”
  陈荣秋点头,一路平稳把车开到晏西槐住处楼下,而后在晏西槐的主动邀请下,“勉为其难”地熄火,跟着他上了楼。
  到门口,晏西槐输了几组数字,而后侧身让陈荣秋上前,示意他输入指纹。
  陈荣秋很明显地一愣,随后沉默上前,抬起左手,把无名指的指纹录入系统。
  晏西槐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提示音响,门锁打开,陈荣秋先进了门,在晏西槐随后进来反手带上门的时候,回身过去寻找他的嘴唇。
  晏西槐揽住他的腰,任陈荣秋把他推在门上,而后探身过来,摸索着给了他一个简单的吻。
  陈荣秋说:“路费。”
  晏西槐抬手揉了揉他的后颈:“不要更多了?”
  陈荣秋顺势靠在他肩上,说:“留着下次再收。”
  “给你留个证明。”晏西槐轻声说。
  他握着陈荣秋的左手,在刚才录入指纹的那只手指指根处亲了亲:“随时凭证领取。”
  陈荣秋就笑说:“我以为这应该算在惊喜当中。”
  “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怎么能拿来做惊喜。”晏西槐说,“只要你准备好了。”
  陈荣秋闭上眼,片刻道:“你准备好了吗。”
  晏西槐在他耳边轻声笑了笑:“你要,我就有。”
  “老师,不要随意开黄腔。”陈荣秋胸腔颤动,片刻道,“好。”
  晏西槐摸了摸他后脑的头发,伸手开了灯,陈荣秋没有动作,他也不在意。
  “下周一下午的时间留给我好吗。”晏西槐说。
  正是国庆前一天,陈荣秋从那天开始放假,暂时还没有安排。
  他也没问,直接说:“好。”
  
  第十六章
  
  周一。
  陈荣秋很早就醒了,起床自己把床单被罩拆下来一股脑塞进洗衣机,又站在洗衣机前顿了一下,然后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不到八点,他顺手启动洗衣机,打开冰箱看了看,然后关上冰箱门,回房摸出手机,坐在地毯上发了个消息。
  三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陈荣秋起身出去,从屏幕里看到那个熟悉的人,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他开门放人进来,自己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把门锁打开,随后回去翻出干净的床单,快速铺好。
  玄关出现响动的时候陈荣秋正在套被罩,他把被子塞进去,抬手抖了一下,被子落下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站在门边忍俊不禁。
  陈荣秋:“……还不过来搭把手。”
  “怎么一早洗床单。”晏西槐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被角,没忍住话里的笑音,“我来吧。”
  陈荣秋瞥他一眼,默不作声松开手。
  他倒不是不会,只不过工作这几年一直有家政定时上门打扫,很少有他自己动手的机会,至于再往前在国外的时候,自然有人会比他更熟练。
  而那个人目前正在他身边,弯腰把被角抚平,随后直起身来,握住了他的手。
  陈荣秋跟着他出去,被他带到餐桌边,就伸手拨开放在桌上的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
  晏西槐问:“想吃什么?”
  陈荣秋慢吞吞地在桌边坐下,撑着一边脸去看他:“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晏西槐伸手过去撩了一把他的头发,捻着指尖问:“今天上午没有安排?”
  陈荣秋懒洋洋地笑:“这个得看我心情。”
  晏西槐也笑,说:“我知道了。”
  他拎起带来的食材进了厨房,陈荣秋坐在原地看他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就晃悠着也进了厨房,靠在一边看他把多余的食材放进冰箱,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条崭新的围裙。
  陈荣秋有些惊讶:“原来这里还有这东西。”
  他如今住在梧阳这边,家里厨房干净得如同样板间,使用痕迹最多的还是角落里的咖啡机。
  如果不是晏西槐过来,他估计再过几个月也不会发现这东西的存在。
  陈荣秋摸了摸鼻子,伸手把围裙拿过来,一边拆包装一边说:“我来帮你。”
  晏西槐挑眉,抬起手任他把围裙穿上,一边往平底锅里放了几根斜切开过的香肠。
  陈荣秋刚在他身后扣上扣子,就被他侧过身,用手背蹭了蹭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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