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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案强强]杀青-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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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你恐惧,因为据说恐惧,会令人感到更加疼痛。”
雷蒙德,不,应该说是海登·科尔滕的后背撞上壁炉旁的柜子,手指抓住抽屉把手,试图撑起发软的身躯。
杀青突然挥动斧柄,速度快得只看到一道残影。斧背砸中海登的手腕,顿时发出骨折的闷响,惨叫声中一把手枪滑落下来,掉在地板上。紧接着又一下重击,他的另一只腕骨也在皮肉中粉碎,海登栽倒在地,持续凄厉地惨叫着,软垂的双手徒然地缩进怀中。
为了更好地看清他的痛苦,袭击者在他面前蹲下,仔细端详着扭曲的五官、滚落的冷汗、发抖的身躯,仿佛在欣赏一场心仪已久的歌剧。
“放过我吧……我已经改邪归正……”海登痛到几近昏厥,断断续续地哀求,“我遇到雪莉,才发现自己从前多么可怕与恶心,过着野兽般的日子……我不想再被那种欲望驱使,我想为了她,变成一个正常的人……我想当个好父亲,爱我的三个孩子,不再伤害任何人……求你别杀我,别让我的孩子们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家破人亡……”
杀青爆发出一阵狂烈的大笑:“你求我不要让你家破人亡?在你毁了那么多个家庭,杀了那么多个孩子以后,你说你想要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多么美妙的改邪归正!”他拄着斧柄,笑得前仰后合,“这个词真是太好用了!不论你之前做过多么残酷恶毒、泯灭人性的罪行,忽然有一天你想改邪归正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然后前尘旧事就一笔勾销了?你摇身一变成了女人和孩子的保护者,啊,多么深沉的亲情、多么伟大的父爱,谁要是不被感动,简直是铁石心肠——你是不是指望我这么想?”
“去上帝面前哀求吧。”他笑声一收,站起身冷漠地宣布,“不论祂是否宽恕你,不论你是否宽恕自己——我绝不宽恕!”说着,他用斧背砸断了海登的两只脚踝,弯腰拎起衣领,将对方拖向客厅的窗台。
雪莉浑身颤抖地蜷在墙角,死死搂着她的三个孩子,报警按钮已经按下,庭院里却毫无动静,那么多佣人和保安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回应。她泪流满面,强忍着不哭出声音,掏出手机抖抖索索地拨号,嘴里不停念叨着:“911、911……”
漫长的几秒等待音后,电话接通了,她听见接线员的声音,仿佛在灭顶的洪水中抱住一根浮木,失声痛哭……
丈夫的惨叫声从客厅传来,刺痛了她的耳膜,六岁的小女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叫着“爸爸!爸爸!”从她怀中冲了出去。
她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珍妮弗!不,珍妮弗——”
珍妮弗赤脚站在客厅尽头的地板上,精致的小裙子和凌乱的金发让她看起来像个不小心掉进泥土里的洋娃娃。她漂亮的浅绿色眼睛圆睁着,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台上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斧头挥舞,看着鲜血飞溅,看着活生生的父亲变成一个个血肉模糊的碎块,看着鲜红的血溅了客人叔叔满身满脸,而那个叔叔刚才还微笑着给了她一根彩虹棒棒糖……她梦游般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杀青丢下斧头,双手捧起海登的头颅——那是唯一没有被砍碎的东西,然后他从窗台跳下,落在草坪,将头颅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草叶上,让它死不瞑目的双眼凝视着窗台。他轻轻地吁了口气,指尖蘸着溅上脸颊的、带着余温的血,将头颅的嘴唇涂抹成猩红色。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对头颅轻声说,然后转头,望向面无表情盯着这一切的小女孩,露出了一个血腥而静谧的微笑:“抱歉,孩子,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圣诞前夕。”
作者有话要说: 俺之前从未正面描写过杀青的杀人过程,不论是给奥尔登开膛破腹,还是锯下威廉的头骨做成烟灰缸,都是一笔带过,以至于大家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这是唯一与必须的一次详细描写,现在你们感受到了么~~~愉快地摊手不管怎样,俺都是个身心健康的大好青年。
第67章 最后的杀手(上)
那个魔鬼,他看不清它的面目。记忆中它是个巨大恐怖的黑影,压迫在身体上,寄居在灵魂中,无法抵抗、难以消除,在它的笼罩下一切都是痛苦而扭曲的。它曾经强大到令他战栗与绝望,而眼下,他突然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不过是一块块死去的臭肉而已。跟他曾经解决掉的那些连环杀人犯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弱小、更加不堪一击。
现在,它和它所占据的回忆再也不能伤害到我了,杀青想,真可笑,年幼的我居然会因为这种三流货色,在夜晚发狂尖叫了那么多年。
踩着窗台上的血肉,他回到客厅,捡起地板上那把血迹斑斑的长柄斧头。
珍妮弗仿佛终于从梦游中醒来。小姑娘惊恐地大哭着,朝母亲的藏身之地跑去。
杀青并没有袭击她,或是这栋房子里的其他人。他始终目标明确,只有海登·科尔滕一个而已。
他提着斧头,从容地走向客厅入口,握住了黄铜雕花的门把手。
里奥和罗布乘坐的直升飞机降落在庭院宽阔的草坪上。警车已经包围了那栋富丽堂皇的别墅,无数武装警察荷枪实弹,尖锐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例行喊话没有回应后,突击队准备强行进入别墅。里奥在一群严阵以待的警察中找到现场负责人,问:“疑犯还在里面吗?”
“应该是。我们接到报警十分钟内就赶到现场,包围了这栋独立建筑物,我敢保证此后没有人能从里面出来而不经过我们的视线。”警长说。
里奥说:“让我跟突击队一起进去。”
“这太危险,疑犯持有杀伤性武器……”在看到对方不容商榷的神情后,警长妥协道:“至少你得穿上头盔和防弹衣。”
“不用。”里奥大步流星地走近别墅,在一干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讶然的目光中,伸手握住了黄铜雕花的门把手。
大门并没有被反锁,他轻易就打开了它,走进去。
空气中血腥味浓郁得令人窒息,里奥脸色凝重地皱起了眉:根据报案人描述的疑犯外貌,他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杀青无疑。但在来时的飞机上他粗略查过房子的男主人,欧文·雷蒙德,一个成功富有的商人,没有前科,家庭美满,怎么看也不在“逍遥法外的连环杀人犯”的范畴之内,杀青为什么会对他下手?
几十名警察从里奥身后涌进空无一人的房间,许多人不禁用手背挡住了口鼻。
“……上帝啊,看窗台上!”一名警察失声叫起来。
肉块、内脏、碎骨像水管爆裂一样喷洒在窗台上,附近的墙面、地板甚至天花板都被泼成暗红色,散发出的腥臭味如毒气熏蒸着整个房间。
有个年轻警察忍不住呕吐起来。
里奥慢慢走向窗台,站在血泊边缘之外,望向半开的窗扇。在外面正对着窗户的幽暗草坪上,一颗人头睁开双眼死死盯着窗台,扭曲大张的猩红嘴唇在嚎叫中被彻底定格。
“Enjoyer……”里奥喃喃道,完全明白了凶手的杀人动机。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一场执着与谋划了二十年、连上帝也无法阻挡的血腥复仇。
这就是“连环杀手杀手”的终极标靶。
“果然是那家伙的一贯风格,包括每次都能在警察赶来前逃之夭夭。”罗布走到里奥身旁,神色复杂地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抓住他,扔进监狱,再一次。”黑发探员面无表情地回答。
罗布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他内心深处,曾有那么一丝阴晦的期望——杀青在越狱之后,出于对自由的珍惜,就此金盆洗手,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现实无情地拍了他一个巴掌,用鲜血和尸体告诉他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安慰地拍了拍搭档的肩膀:“然后彻底忘记他吧,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里奥沉默着,墨蓝色的眼睛因为诸多情绪的碰撞与沉淀,越发显得幽深难测。“你有没有看过他的一本小说,《床前的低语声》?”他忽然开口问。
罗布不解地怔了一下,“没有,等我想去看的时候,他的一系列小说都从办公室读物里紧急撤下来了。”
“你可以去看看。”里奥说,然后转身离开了凶案现场。
莲蓬头流下的热水冲刷着血迹,淋浴间的地板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杀青赤脚站在血水中,红与白对比鲜明。
“你的浴巾和睡衣。”夏尼尔抱着胳膊倚靠在浴室门口,肩膀上搭着布料,神态里有一种微妙的、下贱的色情味道。
杀青伸手关掉水龙头,匀称修长的身躯在白雾氤氲中若隐若现。他用手掌将湿漉漉的刘海抹向脑后,淡淡地说:“你该学会先敲门。”
“抱歉,补上。”夏尼尔毫无诚意地用指节在门板上叩了两下,“是你出来拿,还是我拿进去?”
杀青拉开玻璃门,泰然自若地走出来,从他肩上扯过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夏尼尔目光贪婪地上下打量,最后停留在他胸口的金属链坠上。
“这就是拉法尔·斯托克的那块血牌?”他用暗哑的嗓音问,同时试探性地把手伸向对方胸口。
杀青毫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腕:“它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
“可至少有一大半属于我!”夏尼尔暗绿狭长的眼中掠过一抹阴冷的幽光,“你答应过四六开,不会反悔吧?”
“放心,我可不像你那么反复无常,出尔反尔。”杀青说着,穿上崭新的蓝色CK内裤,将睡袍带子在腰间系好。
夏尼尔生性多疑,即使听他这么说了,心底仍不安定,但他知道现在这个话题只能到此为止,在他们的交易完全达成之前,惹怒对方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让人去Per Se餐厅打包了法国菜,趁热一起吃?”他用一副温情脉脉的口吻说。
“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我以为在顺利干掉一个你想干掉的人之后,就算不兴奋,也该感到轻松愉快吧?还是说,我们的‘连环杀手杀手’先生,竟然有向每个被杀猎物表示哀悼的爱好?”
杀青在擦肩而过时,一把扼住了夏尼尔的咽喉:“闭嘴,除非你想我现在就干掉你!”他不耐烦的神情中透着森冷尖锐,仿佛有什么残暴的凶兽,正在那张俊秀皮囊下面躁动不安,即将破体而出。这令后者感觉头皮发麻、心脏悸动,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舔舐发干的嘴唇——多么危险,却又多么诱人!如果能把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夏尼尔无法自持地遐想,在这一刻居然鬼使神差地觉得美金的吸引力也没那么大了。
如果我自愿放弃应得的一小部分——比如几百万什么的——他会不会同意跟我来个一夜情?夏尼尔因为窒息涨红了脸,在肺部的刺痛中费力喘气,手指却从对方半敞的睡袍衣襟探进去。
杀青对这个用生命诠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家伙,不知是该唾弃还是觉得好笑,松手放开,任由对方捂着喉咙不停呛咳。
“别打我的主意,小狼狗。”他戏弄般把夏尼尔的头发揉成个乱鸡窝,“我对你没性趣。”
夏尼尔好容易平复喘息,不甘心地问:“那你对谁有性趣,那个FBI吗?”
杀青十分干脆地承认:“没错,我只对他有性趣。”
“他抓了你、把你丢进监狱,现在还跟条张牙舞爪的猎犬一样在后面撵着你——即使这样你还对他有性趣?”
“不行吗?”杀青反问,“这两者间有矛盾吗?”
“……我又忘了,你是个把危险当乐趣的疯狂杀手。”夏尼尔挫败地说,“对你而言,越有挑战性的人和事就越有吸引力,那个条子始终没有被你折服,就算肉体‘弯’掉,骨子里仍是又正又直,所以你才更感兴趣,对吧。”
“怎么理解是你的事。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妨碍我的计划,否则——”杀青露出一个血腥味十足的冷笑,拍了拍他的脸颊,转身走向卧室。
夏尼尔打了个寒噤,朝他的背影恼火地叫道:“放心!我会去雷克斯岛附近等你的电话,现在就去!而你最好也别忘了我该得的那笔钱,否则——”
杀青砰的一声甩上房门,把他的后半句威胁堵在喉咙里。
“有人接应他。”里奥指着屏幕对罗布说,上面播放着街道监控探头拍到的场景,“你看这辆路虎出现和离开的时间,与案发时间基本吻合,当时他应该就在车上。”
可惜车窗贴了深色的防爆膜,他们看不清车内情况,只能勉强看清车牌号码。
“调查这辆车。”里奥吩咐纽约分部的技术人员,“我要知道车主是谁,以及它现在在哪儿。”
利用国土安全部的监控系统追踪那辆车时,他们遇到了些困难,半途中它换了车牌,还狡猾地变更路线,他们几次都跟丢了它,但最后还是找回来了。
里奥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车主照片与相关信息,月神岛上的那段记忆立刻跳入脑海:“夏尼尔·塞维利亚……是他,难怪。”
“是谁?”罗布好奇地问。
“一条阴险的豺狼。原黑帮分子,八年前被我送进监狱后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我在月神岛上卧底那次,就是他把我的身份出卖给小亚弗尔,害我险些搞砸了任务。”
“他怎么跟杀青搅到了一块?”
“他一直对他有企图。”里奥说得简单笼统,罗布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屑与恼怒,顿时反应过来:好吧,一个阴险的情敌,难怪像里奥这样沉稳自持的家伙也会露出这种眼神。
“难怪他为杀青甘冒风险。”罗布感慨。
“色迷心窍。”里奥冷冷道。
说话间,信息服务科的技术人员已经追踪到车子的目前所在,它正从曼哈顿地区沿某条公路向东行驶,看样子是要从拉瓜地机场离开纽约。
“我们出发,逮住他们!”里奥一把抓起披在椅背上的外衣,斗志十足地快步走出房间。
罗布连忙追上去,“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里奥,如果真是杀青,这一次也太顺利了……”
“你说的没错,这可能是个圈套,但也可能是希望我们把它当圈套,然后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机会就这样溜走了——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
“如果第十一次出击才能抓住凶犯,那么前十次的失误都是必要的。”
“很好小伙子,你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里奥说,撑着舱门跃上待命的直升飞机。
罗布紧接着钻进去:“想甩掉我吗?门都没有!咱俩可是黄金搭档。”
第68章 最后的杀手(中)
直升机螺旋桨的呼啸声中,机载探照灯的炽白光柱从高空射下,来回扫荡。随后而来的七八辆警车顶灯闪烁、警笛长鸣,疾驰在深夜公路上。
“它在那儿。”直升机驾驶员说,探照灯光柱咬住了一辆飞驰的黑色路虎。它在东出市区的马路上开得横冲直撞、霸气十足,似乎全然视市警与FBI的联手追缉如无物。
里奥眯起眼睛看了几秒,确定这就是他们在监控录像中发现的那辆车。但他不能确定车上的人是谁,因为前后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这辆车从交通监控视线里消失过三次,最长的一次是12分钟,也就是说,即使杀青从案发现场离开时乘坐的是这辆车,他也有充足的空档逃脱。
显然罗布也抱有类似的想法。“我猜那小子早溜了,说不定这会儿正和‘阴险的豺狼’在某栋秘密别墅共进烛光宵夜,而我们还饥肠辘辘地追着一辆自动驾驶汽车跑。”他一脸郁卒地吐槽。
他所描述的画面,无中生有地在里奥脑中展开,其中“共进”、“烛光”之类的细节一闪而过,令黑发探员异常不爽,有种将嘴欠搭档从机舱门口踹下去的冲动。
“开枪,逼停它!”他对微型对讲机说。
在直升机和警车的双重夹攻下,那辆路虎疯狂地又冲出几公里,最终被逼出路基,在河沿熄了火。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包围上去,几十柄枪口对准了车门。
车门缓缓开启,一双高举的手率先伸出,随即从驾驶座下来一个年轻男人。
亚裔、黑发,眉清目秀,面孔陌生。
罗布有点疑惑地上下打量,觉得身材颇为相似,于是朝里奥使了一个“你说他是不是又戴了个新面具”的询问眼神。
里奥没搭理,他知道这人不是杀青。说不出具体原因,但他自信如果对方真是杀青,即使换一百张新面具,他也能立刻认出来——如今他对杀青的感应,已远远超越视觉器官的限制,进入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
路虎车上并没有第二个人,年轻亚裔男子在枪口包围下,流露出极力掩饰的紧张与恐慌之色,不等他开口说一个字,两名特警扑上来将他死死摁在前引擎盖上,反剪双手锁上手铐。
“这家伙只是个炮灰。”罗布遗憾地用掌心拍了拍额头。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旋律古老耳熟到令人五雷轰顶:“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越狱犯,他活泼又聪明,他调皮又伶俐。嗨,穷追不舍的探员,快来接电话!”
“——以及传声筒。”里奥面无表情地说,走上前从俘虏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飞快地按下通话键,结束了得意洋洋的歌声。
“亲爱的,还没吃晚饭吧?我也没吃宵夜。”杀青语调轻快。
里奥无视对方的挑衅,直截了当说:“Enjoyer死了,你大仇得报,但无论是打算金盆洗手还是继续兴风作浪,都不需要摆出这样一副阵势,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杀青哂笑一声,“还用说吗,像我这种‘疯狂、执拗、自大、变态的神经病杀手’,当然是要竭尽所能地报复社会了。”不等里奥回答,他紧接着说:“现在,上飞机,飞高点,朝北边看,我要放烟花了。”
里奥皱眉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直升飞机。罗布一头雾水地跟上去。
直升机飞到百米高空,里奥用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夜色中灯光点点的城市,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短暂的平静后,市区边缘突然爆出一团巨大的亮光,轰鸣声姗姗来迟,罗布错愕地张大了嘴:“那是……爆炸!操,哪儿炸了?”
他的叫声传进话筒,杀青吃吃地笑起来:“一座丑陋的囚牢、腐臭的坟墓。放心,里面十个有七个是人渣,还有三个是变态,活着纯粹是浪费社会资源。你看,我又为联邦政府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里奥的脸笼上了一层骇人的阴霾:“雷克斯岛!你炸了雷克斯岛监狱!”
“准确地说,是罪孽深重的第五区。”这还得多亏了甘的那份临别礼物。他本以为蹲大牢杀手的赠礼顶多就是匕首、手枪一类,谁能想到,第五区洗衣房的地砖下面,竟藏着一坨面团似的C4塑胶炸药,以及一个拆开的引爆装置?逃出监狱之前,他顺手把接线装上;二十分钟前,夏尼尔的微型潜艇抵达雷克斯岛附近的水底,手持遥控引爆器,只待他一声令下。
“……你是真疯了。”里奥缺氧般深吸了口气,紧闭双眼,再度睁开时眼底一片森寒。意料之中,不是吗,自己早就预言过了——
“他与其他变态没什么两样:杀人,并乐在其中。有一天当他发现找不到既定的猎物时,他会无法控制杀戮的欲望,而朝无辜民众下手的,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杀人这种事,只要开了个头,就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你,逼着你一步一步走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而这一天,终于不可逆转地到来了。
“我以为你追着我的过去调查了这么久,早该知道了。变态杀手总有个黑暗童年的么,电视上不都这么演?你看,咱俩的恩怨情仇也该做个了结了。这朵烟火,就是我寄给你的战书,你我之间必须分出胜负,失败者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杀青!”里奥一声厉喝,像沉痛的呐喊,也像愤怒的警告。
对方只是报以几声隐约的轻笑:“来吧,里奥,来战吧!为了让这场战斗更有趣味,我会给你一点提示,以便你能更快找到我。
提示是——‘一个人的圣诞节’。快点来,宝贝儿,不然我等得太无聊,又要开始放烟花了。”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挂断音,里奥面色铁青。
罗布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他这到底要干嘛……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想跟我做个了结。”里奥漠然地说,“我会逮捕他,或者……击毙他。”
罗布愣住了。
“他用手机打的那通电话。我们的人在桥边上找到了摔碎的手机,就在那里。”罗布用手一指不远处的跨河大桥,自嘲地笑了笑:“难怪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只需要一部普通望远镜。”
里奥望着桥体上方嶙峋的钢铁支架,喃喃自语:“一个人的圣诞节……”
罗布有些莫名,仍接话道:“可不是,明晚就是平安夜了。今年圣诞节又要跟罪案和警车一起过。”
天际逐渐泛起曙光,云层却越发阴冷低垂,片刻后,里奥感觉脸上点点冰凉湿意。他抬头一看,开始下雪了。
脑中仿佛有一道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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