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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同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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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听到有学生讨论自己实习所里的老师赢了官司,这倒正常,偏偏那学生还提到了贺骋,说他疏忽大意,水准实在太低。季老师默默听着,听到那句“看来那个贺骋也不怎么样啊”的时候,将正要走出办公室门口的学生叫住,给两个人加了一份课题研究内容,并发散了一个多小时的思想教育。学生完全懵逼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教授。

  晚上贺骋加班到十一点才下班,季川衡开车去接,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季川衡一边开车一边悄悄看他,贺骋撑着车门假寐,实在是累,但是季川衡的眼神也实在无法忽略。

  贺骋仍旧闭着眼睛,轻声说了句话。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前两天一审……”

  也不知道季川衡从哪儿听说的,贺骋睁眼看他,眼睛里都是血丝,季川衡踩了刹车停在路边,凑过去想亲吻贺骋的眼睛,却被安全带卡住,贺骋便起身回吻他。

  “我有把握,别担心,放个破绽给他,尾巴都翘上天了。”

  季川衡倒也不是担心官司输赢,反而心疼贺骋太累。

  过了几天,汪沉为了他弟汪晏高考选专业的事情约贺骋和季川衡吃饭。汪沉选的饭店装潢不错,他们几个也常来,订了个包间安安静静谈事情。贺骋没到的时候,季川衡起身上卫生间,刚出去没多久就听见吵架的声音,然后又砸了几个摆件,季川衡在走道里跟人打了起来。

  汪沉赶紧出去拉架,汪晏就给贺骋打电话。

  几分钟而已,地上那人正是对方律师,让季川衡揍得鼻青脸肿,季川衡在旁边撑着墙,抹了发蜡的头发散了下来,嘴角也破了。

  饭店经理认识这二位,都是不好惹的主,求爷爷告奶奶求他们消消气,砸的东西不贵,别伤了和气。

  季川衡刚出完气准备回去,正好这时候贺骋来了,那人转头吐了口血沫骂贺骋养了条狗,季川衡抬眼瞪着对方,又狠又霸道。贺骋赶紧冲上前抱着季川衡的腰让他当心伤着自己,跟饭店经理道了个歉把人拉回了包间里。

  贺骋也没问发生了什么,只听最后一句都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好事。平时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的季川衡为了贺骋跟人打了一架,贺骋现在只想按着他好好操一顿。

  “宝贝,你真性感。”

  贺骋舔掉了季川衡额头的汗珠又去舔他嘴角的血迹,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我的小狗原来也会咬人啊。”

  汪沉一把捂住汪晏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一周之后二审,对方律师带着一脸尚未消除的淤青上庭,贺骋意气风发,赢得十分漂亮。

  15

  “汇京集团?你是说他们三年前那个并购案?当时茂源的总经理不是意外去世了么,茂源一下子站不出个负责人,就被他们用低于预期的收购价吞并了。汇京方面的法律顾问是我朋友,所以我知道的更详细些,这些你问别人都是问不出来的。”

  最后季川衡到底还是没去找冯淼,而是跟几位同样熟悉商务案件的学校同事聊起来,没想到有了意外收获。

  同事提到的那位总经理,便是季川衡三年前的委托人家属,而汇京高层的行政秘书,也在离职三年后死于一场车祸,由贺骋作为代理律师。思路理顺了,季川衡心也沉了下去。

  如此看来,汇京集团能发展成今天这种可怖规模,必定不止踩着这两条人命。到目前这一步,换个人可能已经退缩了,但季川衡偏偏不信邪,要查就查得水落石出。

  难道律师还是个高危职业不成?季川衡自嘲的笑了笑。

  几天后,季川衡下班打车去找贺骋,在路上出了车祸。事故发生的时候贺骋正打电话问他几时能到,季川衡报了个位置,紧接着贺骋就清晰的听到了车辆撞击的巨响和金属挤压变形的令人牙酸的声音。贺骋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浑身过电似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先是慌不择路的跑到停车位上,意识到自己手脚发麻根本不能开车,又回到小区门口借保安手机报了警。

  季川衡声音虚弱,捡起手机告诉贺骋他坐的的车被撞了,他的腿夹在了变形的车门和座椅中间,骨头应该断了,很疼,司机伤了头,昏迷不醒。

  “哈……果然是从事了个高危职业吗……”

  季川衡甚至开起了玩笑,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絮絮叨叨地跟贺骋说话,可他慢慢的也疼的无法再开口。耳边还有贺骋担心焦虑的声音,又觉得那声音也听的不真切,越来越模糊,大概会就这么晕过去,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他有身为律师必备的敏锐直觉,知道这绝不是意外。想着自己还是大意莽撞了,等贺骋知道他为什么出这场车祸,一定会很生气。

  贺骋一直捏着烫得手心发疼的手机在和季川衡说话,怕季川衡失去意识,直到他在电话里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已经过去了至少二十分钟。

  冯淼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的时候,贺骋正蜷在手术室门口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好像碰一下就会碎。

  季川衡坐的车规规矩矩开在路上,肇事货车岔路入口强行并道,车头推着出租车冲破了隔离栏,事后逃逸,不像意外。

  警察询问他季川衡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便思索两人最近经手的案子,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季川衡瞒着他查了那起车祸,而且有了进展,有人不想让他再查下去,便如法炮制。

  司机伤得更重,家属在一边哭闹,对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场无妄之灾,冯淼茫然无措,太阳穴突突的疼。

  半小时以后护士出来找家属,贺骋还是没反应,听不到任何人说话似的,冯淼只好过去听,“伤的不算重,左手掌手臂多处软组织挫伤,左腿骨折,轻微脑震荡。家属看护的时候仔细点儿,有苏醒迹象立刻喊医生。”

  司机的病床出了手术室进了ICU,贺骋胸膛里堵了口气吐不出去,急得要拿头撞墙,冯淼见了过去拦着,把他拽起来让他别犯傻。过了一会儿季川衡被推了出来,脸上没什么伤痕,除了裹得严实的手脚和衣物上的血迹,跟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冯淼憋了一肚子问题,偏偏贺骋就是不愿开口。

  贺骋盯着护士给季川衡布好监测仪器,等人都走了才坐下轻轻拢住他正在打针的右手。

  贺骋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冯淼,冯淼沉着脸听完,给陈博延打电话。

  事务所那边找出了季川衡至今查到的部分资料,怕有遗漏又立刻派人去了趟他家,在小区门口发现有可疑人员,便没敢进去。医院有报警后跟来的警察,冯淼一人发了一包烟,请他们留几个人在这儿。

  贺骋一时不想管那些杀人灭口强权黑暗的肮脏内幕,他攥着季川衡的右手腕不愿意放开,用力到那片没有血色的皮肤都泛出了红。贺骋只希望眼前这个人醒过来,又怕他醒了麻醉失效会太疼。

  季川衡从来都是这样,再疼也不说,习惯了自己忍着,查个案子触了别人的高压线却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贺骋难受,像被人狠狠在心口踹了一脚,他想把这仗火发出去,又不知道该怪谁,最后只能怪自己,为什么要把案子拿到季川衡面前去。

  可贺骋知道,季川衡不会不管这件事。就算他们那天没聊到,以后呢?明天,后天,季川衡总有一天会发现,到了那时候,他也依旧会手握宪法堵住那扇门,任由强权与作恶者践踏自己,也要维护他坚持的司法正义。

  季川衡面对的是贺骋也曾见过的肮脏和恶毒,他曾经法律援助过许多有性侵害或家暴经历的未成年受害者,长久以来,他都在尽力地抹掉那些玻璃上的灰尘,即使碎玻璃会划伤他的手。

  季川衡不怕疼,贺骋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他可能也不怕任何别的事情吧。可贺骋完全不是这样的人,他会从事律师这个工作,只是因为没太多选择,自己也可以胜任而已。他理解季川衡这份正义感,却自认并不能做到如此极致。

  头疼,腿也疼,胸口也有些痛感,可等季川衡醒来后一眼先看到贺骋时,发现心脏才是最疼的。

  贺骋没说话,眼神亮了一瞬又熄灭,按铃等医生进来,然后退到一边让医生替他检查。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脑震荡,因为他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那些嘈杂的声音在他拥挤的耳道里嗡嗡作响,他扭头找贺骋却找不到,才突然一瞬间感受到了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

  医生交代了看护需要注意的问题,护士解释说季川衡情况稳定不需要止痛,还是拗不过贺骋的要求,推了一支镇痛的药水到静脉注射的滴管里,单人病房里又慢慢恢复了先前的寂静。这种寂静让季川衡第一次拿不准贺骋将会做些什么。

  “是那个车祸案吧?我也想不到别的了。”贺骋说着话,弯腰到床边坐下。

  “我去查吧,好吗?”

  贺骋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只看他,在等他苏醒的这几个小时里贺骋就这样将季川衡看了无数遍,把他安静躺着的样子刻在了脑子里,记住了季川衡所受的每一道伤痕。

  “上午警察陪陈老师去你家看了,干净的可以,那些人把该拿走的都拿走了,现在调查进度大概是回到了你刚着手的时候。”

  贺骋低下头看着病房里灰白干净的地砖,语速很慢,怕季川衡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没关系,那些不明了的材料我去研究,有疑点的被告我去约见,遗留下来的问题我去解决,你不愿意让我蹚的浑水,由我去蹚。”

  季川衡意识慢慢归位认真听着,贺骋没有如他以为的那样暴跳如雷,而是替他揽下了这份责任。

  “案子本就该我来办,是我不仔细,居然还让你替我去冒了这个险。既然有人想只手遮天,我去把那只手拨开。”

  贺骋一直低着头,说到这里才又重新看向他,像是在宣布什么誓言。

  “我知道你从没害怕过什么,就算你把支配的权利交到我手里,也是因为你确定我不会伤害到你。”然后贺骋站起来,含了一口清水,弯腰渡到季川衡嘴里,又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可我没你那么强大的心脏,我很害怕失去你。本来准备制造个浪漫的时机再正式表白,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季川衡,安全词我替你想好了——”

  季川衡清了清嗓子,打断贺骋继续说下去。他明白贺骋将要说什么,可他觉得这句话应该由自己来说。

  “我爱你。”

  他害怕过,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他怕贺骋生气,又怕再也见不到贺骋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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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你们也看得出我很忐忑……这和我昨天留言说的糖完全是两回事完全是一把玻璃茬子

  然后道歉这章之前写好发现撞了笑猫律师文《大城小事》里的车祸报复梗相似度太高之后我整体改了另写了两个版本改完还是觉得不对连自己都不能说服最后只能改成现在这样了介意的话弃文也理所应当是我不对我也很失望

  节奏也没把握好字数少了一些哎总之我的备注就是话唠本唠毕竟第一次发文出来谢谢大家的包容

  15

  试问哪位从业律师不想获得一个足月的长假,而季川衡就迎来了他从业六年之后第一个超长假期,要知道他学校里放假了还得去事务所里拼命,可这个休假的理由却并不令人羡慕。

  贺骋照顾他时谨慎细致,小心翼翼。住院的前十天都住在医院里照顾,几乎代劳了季川衡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的所有动作。要不是季川衡恢复的很快,他也投入进了案子里,不得不花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工作,才让冯淼和他老婆有机会来轮换。

  仔细想来,遇到贺骋之前,那些熬坏的时间、翻烂的法典、承受过的打击、抗住的所有压力、还有无法接受也确实经历了的失败,和成功后的绝美风景,都是法律带给他的独特回忆。它们组成了季川衡的绝大部分,让季川衡这个人看起来坚不可摧。

  而贺骋打破了这种完整,贺骋看到他心里空着的部分,往里面填满了滚烫的爱意。

  他当然不是无所畏惧,少有的那些担心和害怕都来自于贺骋,他从不示弱,直到确定这一次也有人愿意保护他。

  自从两位心动男嘉宾亮灯牵手,贺骋便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对他好,也严格的管束了季川衡的工作。除了头几天季川衡捡了各种空子告诉了贺骋他查到的一部分信息,贺骋没再允许他提到那些事情一个字。

  冯淼好歹也是委托人拿号排队才能请到的金牌律师,如今却沦落到了要用去外头抽根烟这种借口支开徒弟给师弟打掩护的境地。

  “他又给人改论文呢?”

  警察说肇事司机找不到,几个部门之间互相推脱责任,贺骋只好从他手里那个车祸案查起。于是他先跑了几趟农村央求被告货车司机的家属,对方看他一个衣冠楚楚的律师都这么死乞白赖,总算松口告知了车祸后家里收到了一笔不明来历也不敢细想的巨款,交易用的是现金,家里有病人急等着用钱,如今早没了直接证据。又是一番无用功。贺骋郁闷着回了医院却被冯淼拦着不让他见季川衡。

  “诶,你别去了。”冯淼早看出来他俩的事儿,知道他们不是闹着玩儿的,便也乐意看到季川衡过得开心些。

  “那帮学生期末就等他这科成绩了,他也不想麻烦别人。”

  “就他们写的那东西我一个小时能复制三篇不重样的出来。”

  季川衡一个月结一门课,贺骋回想着他这几个月来看过的那些拼凑型文学作品,嗤笑道。

  “那不正好改着玩儿么,你别管他了,这几天他躺的也够无聊的,一会儿再闷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贺骋想想也是,省得他还得钻头觅缝给季川衡找乐子,抽完手里的烟就回了病房。

  季川衡左手伤的不重,这会儿已经活动自如了,他余光瞄见贺骋进来,动作麻利的把电脑屏幕往下一拍,警惕的看着贺骋。

  “行了别藏了,接着改吧。”贺骋倒了杯水喝完,才继续问他:“头还疼不疼?”

  “前几天开始就没什么明显感觉了。”

  贺骋点点头,手伸进被子里帮他按摩肌肉。他伤了小腿每天吊着,也不方便活动,肌肉很僵硬。外面冷,贺骋的手有些凉,接触到他的皮肤还带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贺骋……”季川衡索性也不改了,收了电脑,然后在被安排的边缘试探了一句:“那个案子,我可以帮你。”

  “行,正好你跟我说说你之前查到了些什么,我重新去补齐证据。”

  季川衡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答应,有点愣神。

  “之前只是怕你操心太多影响病情恢复,我总不能要求你抛弃自己的事业吧?你是比我更优秀的律师,我当然需要你的帮助。现在调查还没摆到明面上,我能做的不多。向你求助,不过分吧?”

  “警方或者狱方……可能也有问题。”

  贺骋的手顿了顿,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动作,“我倒是没敢往那儿想,是你那里的案子有什么问题?”

  季川衡便把卷宗证据里没有一点监控痕迹的问题仔细告诉了他,贺骋点头表示了解。季律师一张开嘴就停不下来,还想说别的,却被贺骋用吻堵住了嘴。贺骋这会儿又想起耍流氓教人接吻技巧了,又咬又舔,一口气下来季川衡又红了脸。

  “有这个就够了,剩下的我去查。”贺骋刚才说话间就锁了病房门,发消息让冯淼三点以后再来换他,然后爬上床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现在陪我睡个午觉。”

  着手工作之后贺骋便再没回过家,一是怕有人跟踪,否则等季川衡出院就真的没地方去了,二是没那个时间来回折腾。最近他医院旅馆事务所三个点凑合,偶尔冯淼帮他带点换洗衣物。

  虽然两个人挤在病床上并不舒服,但贺骋难得睡了个安稳觉,冯淼来敲门才被吵醒。他睁眼就看见季川衡眼里带笑望着自己,就又忍不住逗了他一会儿,正起身要走,季川衡拉着他的手说:“能不能先不管了?”

  “什么?”贺骋坐回他旁边,整理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

  “不是说让我陪你回家过年吗?”

  贺骋想起来了,他母亲最近还打电话问了这件事,可他早就抛到脑后了。舒林还提过想来看望季川衡,也被他拒绝了,不尴不尬的来了聊什么。

  “我好好养病,一切等过完年再说,行不行?”

  警察早在查不到任何信息之后就走了个干净,现在想来恐怕不止是因为没有进展。不过贺骋最近忙的就是把季川衡从这事儿里摘干净,表面上季川衡已经受到了对方给的威胁,就此放手也是合理的。

  冯淼之前就提过要帮他,贺骋一直拒绝:“您跟师母孩子生活美满幸福,现在已经把陈老师拉进来了,只要我没出事,您就别管,至少还能留个人去看守所捞我。”

  “我不是想逞个人英雄主义,没川衡那么傻。眼下的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困难,陈老师的名号可比您好用,虽然还不知道面对的是谁,但好歹不是摸着石头过河了。”

  冯淼了解贺骋,他是贺骋本科时的老师,贺骋考研的时候他还没有带学生的资格,毕业之后不跟研导却来跟着他,就是因为重感情。

  贺骋大一时学习成绩不差,却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尊重法学,皮得像个调剂进来的学生,能考好的成绩偏偏要压着及格线。于是冯淼把他按在区院里旁听了一个月,让他看那些行业里的基础和底层,输得花样百出的律师,各色或正义或行恶的法官,以及每一个当事人。

  贺骋便知道,他将要学习的不是什么毫无温度的教条知识,而是很多人需要的武器,轻佻对待必食恶果。那个月的最后一天冯淼告诉他,转专业申请书冯淼备好了,结果贺骋之后一整周都没出现在冯淼办公室里,索性第二天冯淼就收起来了,当没说过那个话,贺骋就算出现他也是不会答应的。

  从实习期开始贺骋就是冯淼事务所里最刻苦的那一个,他不是季川衡那种有天赋还努力的人,只能最大限度的勤劳,消耗一些精力去交换成绩,如同更多年轻律师一样。律师也不是一个轻松简单的工作,他不允许自己不能胜任。而季川衡的那份正义感也影响了他,他愿意和对方站在一起,一起去抵挡那些恶意。

  贺骋有他的职业良知和责任感,冯淼该感到欣慰。

  “我刚刚和川衡商量过了,对方如果一直没动作,我们就先不弄太大动静,等川衡彻底养好病再做打算。我会注意安全小心行事,您就当这是个结业考试吧,看我这次能不能办好,办不好我滚回学校重修。”

  之后几天贺骋翻来覆去看那两份卷宗,陈博延带着贺骋找遍工作场合,最后在中院调解室门口才见到了三年前的那位原告律师。

  两个老朋友借了个空法庭,坐在旁听席长谈了一整天。法庭上的每个位置都曾留下过他们的脚印,从本科时坐过的旁听席,走到控方或辩方代理人的位置,也曾作为证人帮助过对方。这个地方,他们站了三十多年,也将尽可能久的继续站下去。背靠着法律信念,坚守原则,修补问题,更新法条,据理力争,继续站下去。

  傍晚的时候,陈博延踩在中院门口空旷宽敞的楼梯上,步履坚实的对贺骋说:“如果哪一天,一个本该正义的执法者也迫于某种强权或私欲而违法,那你我恪守的这条道路,才更加有意义。”

  三年前业内议论纷纷的汇京集团与茂源公司的商业并购事件,双方僵持了一个多月,期间茂源的总经理于著名度假酒店22楼空中花园坠楼,凶手为同酒店的某患有精神障碍的无关住客,事后汇京顺利完成收购计划。

  那位原告律师告诉陈博延,当年的卷宗里,确实少了监控相关的证词,而清理这些证词的人,是现任公安市局局长。他们将要面对的,正是光明的另一面,他们必须做好最充分的准备,与随时可能献身的决心。

  “回去陪川衡吧,明天我和他师母去看他。”

  16

  聒噪,太聒噪了。季川衡想,贺骋坚持不搬出单人病房,可能也是考虑到了这群朋友来探望时不要吵到其他病人吧。

  一开始只有汪沉来过,他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最开始就是来看看车祸对季川衡有没有造成心理上的影响,发现没有之后他隔三差五就过来一趟,季川衡怀疑汪沉其实投资了那个诊所,不工作也不怕丢饭碗。

  后来简齐星也来了,他从他爸那里听说季律师住院了,拎了一堆又贵又没用的补品过来。想着季律师也算帮过他的忙,否则他和姜未真的就有缘无分了,虽然现在也得靠他努力,但至少有了目标。

  简齐星本来以为季川衡这种人是不会玩游戏的,结果当他在旁边掏了个游戏机出来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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