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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白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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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你他妈碰到关键部位了！
黎井压着心里的脏话：“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哦。”陆予把手抽出来，顺手就扶在了黎井的腰上。
少年的掌心温热，黎井没忍住喘了一声。
陆予就这么看着他，一双眼睛清明剔透，仿佛汪着水。
黎井觉得自己要掉进去了。
260。
胡乱塞好了浴巾，黎井狼狈地起身，拖鞋也没穿，直接匆匆忙忙地跑上了楼。
换好衣服后他跪在衣柜前抱着头，满脑子都是陆予手心的温度和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救命！
261。
陆予收拾了一下棉签纱巾就走了，黎井全程没敢跟他对视，帮陆予开门的时候还不小心把头撞在门上了。
陆予拎着袋子，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黎井的头：“小心点。我回去了。”
黎井一动没动，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嗯。”
262。
好多年没有人摸过他的头了。
69。
263。
如果说之前黎井是装作和陆予不熟，那么从那天晚上过后，黎井就是完全刻意在躲避陆予了。
他不能接受自己喜欢上陆予的事实。
倒不是觉得喜欢同性很离谱，而是觉得他们之间差距太大，可能性太小，还是及时止损比较好。
但是……他们之中还有个陆湛。
264。
陆湛这小孩太皮了，成天就知道来找黎井瞎聊，聊着聊着看见他哥了就会喊一声……然后黎井就不可避免地要和陆予打招呼。
他总不能装作视而不见吧？这也太明显了。
265。
“你不读书吗你，成天来高中部。”
陆湛含着棒棒糖歪头愣了半晌：“下课了为什么还要读书？”
“那你也不能老往我这儿来吧？”
陆湛从小就是哭戏演技派，他清澈的双眼立刻开始闪动：“你……你嫌我烦了是不是？”
还没等黎井回答，陆湛就埋着头趴在栏杆上开始双肩颤动。
学姐们路过无一不心疼：“黎井你干嘛呀，你是不是骂陆湛了？”
“陆湛怎么哭啦？是不是黎井欺负你了？”
“黎井你怎么不爱护一下学弟啊，你也忍心哦？”
“陆湛不哭，让黎井给你道歉。”
……
266。
黎井最怕惹到女孩子，他抱着脑袋一个劲儿地点头：“行行行都是我的错，陆湛我给你道歉，你快跟你学姐们说说别骂我了。”
陆湛抬起头：“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他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学姐们，“谢谢学姐。”
学姐们母爱泛滥地又给他塞了一堆零食。
黎井点了一下陆湛的脑袋：“我他妈迟早去跟你爸告状。”
陆湛嘿嘿嘿地笑着。
走廊那头的陆予偏着头目睹了一切，笑了笑，进了班级。
267。
没过一会儿，陆湛又钻到了陆予旁边。
“哥。”
陆予转头看他。
“我觉得黎井好像谈恋爱了。”
“啪”地一声，陆予手里的笔掉在地上了。
他很自然地弯腰捡起来，表情淡淡的：“你怎么知道的。”
“就感觉呗。”陆湛认真地回想，“这段时间他都不怎么去打球了，好像也不经常打架了，反正就是整个人特别和谐，和谐你懂吗？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还有就是，我好几次在打球的时候看见他从音乐楼里走出来。啧，咱们学校的音乐楼除了你这个男的会去以外，基本都是女生吧？弹琴的，练歌的，跳舞的，漂亮女生一抓一大把，没准儿黎井就是去找他女朋友了。”
他叭叭叭地说了一堆，又问道：“你不是常去音乐楼吗，你有没有碰见过他？”
陆予淡淡道：“我最近没怎么去，不知道。”
陆湛这个人就是很八卦，他自言自语：“啊，好想知道黎井的女朋友是哪个，又不敢问他，怕被他骂。”
陆予看着他。
陆湛咽了口口水：“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上课。”
说完抱着一堆零食咵嚓咵嚓跑走了。
268。
陆予逃课了。
他去了音乐楼，弹了一节课的琴。
从前弹琴特别能让他静心，但是今天无论弹什么，他都觉得很烦躁。
最后他冷着脸起身下楼。
然后在楼道里碰到了黎井。
269。
黎井抬头看到陆予的那一刹那，心里冒出几个大字：冤家路窄。
他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低头擦过去的，但是陆予叫住了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
语气有点冷，倒是把黎井吓了一跳。
“我……我找人……”黎井说完，飞快地跑上楼。
陆予看他的背影上仿佛写了几个大字：迫不及待。
270。
周五放学回家时，陆湛和陆予刚好在校门口碰到黎井。
陆湛站在陆予身边蹦蹦跳跳地冲他挥手：“黎井黎井！！”
黎井心里暗骂一声，硬着头皮走过去。
“一起吃晚饭吗！我哥请客！”
黎井看也没看陆予一眼：“不了，我约了别人，你们去吃吧。”
他说着就走了，陆予漠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啧啧啧，肯定是跟女朋友约会去了。”陆湛摇着头，“真是重色轻友啊，这个黎井越来越难约了。”
陆予看了他一眼：“今天你请客。”
陆湛：“？？？”
271。
黎井快回到家时，看见他家门口的花坛边站着一个人。
路灯照着那个修长的身影，黎井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谁。
陆予。
他的心砰砰跳起来，不知道这时候陆予来找他干什么。
272。
黎井几乎是挪过去的，他仍然不肯跟陆予对视，转头看着路灯杆子，问：“你有事？”
陆予上下打量他一眼：“这么晚回来，你干嘛去了。”
黎井忽略他古怪的语气，支吾了一下：“没干嘛啊……就在外面吃了个饭。”
“是不是……”陆予顿了一下，“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273。
黎井终于皱起眉头，陆予的语气又冷又硬，他心里从前的那些情绪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
“关你什么事啊到底？”黎井终于肯去跟陆予对视了，“我他妈在你心里除了打架不会干别的了是吧？”
自己好端端地回到家，结果被陆予这么劈头盖脸语气不善地质问，黎井就是教养再好也要忍不住烦躁，更别提他脾气本来就差。
虽然他是有那么点喜欢陆予，但也禁不住他这么扣屎盆子吧？简直莫名其妙。
陆予那双眼睛里淡漠得看不出情绪：“那你除了对我说不关我的事还会说什么？”
黎井噎了一下：“敢情你来来去去也就听到那一句话啊？那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什么？”
陆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黎井摆了摆手：“得了，我知道，你反正就是瞧不起我呗，觉得我浑呗，我可不就是这么一个人么。那你现在站在这干嘛？要给我上课？至于吗陆公子，咱俩也不熟啊，你有必要对我这么咄咄逼人吗？我他妈欠你的啊？我跟没跟你说过别管我，你干嘛老找我撒气啊，能不能换换别人？咱学校这么多小混混，你挨个儿教育去呗。我自甘堕落我不思上进，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把你也拖下水了，那我罪过可太大了。”
陆予点点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对吧？”
他把一袋东西塞到黎井手里，然后走了。
274。
黎井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是消毒药和棉签。
他只觉得心里堵得不行，伸腿狠狠踢了一下路灯杆子，转头进了屋。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275。
黎井终于不用再刻意避着陆予了，因为陆予好像也在有意和他保持距离，无论是在走廊还是其他地方，黎井都没有和他偶遇了。
偶尔黎井经过陆予的班级，会看到他坐在另一头的窗边低头翻书。
反正就是两个人再也没有交集。
276。
陆湛这个小混蛋又出现了，他把一堆情书塞到黎井手里：“唉其实，你要是说一声你有女朋友了，也就不至于每天收这些情书了。”
黎井以为陆湛说的是让自己瞎掰一个有女朋友的事减少桃花运，他觉得这办法听起来还挺管用的，以前怎么没想到呢，白浪费女孩儿们这么些信纸，也不环保。
他点点头：“你说的挺对，我考虑一下。”
陆湛在心里尖叫：果然果然！！！真的有女朋友了！！！还愿意公开！！！我的妈呀！！！
他没再多问，为自己的第六感感到非常骄傲，很喜滋滋。
277。
“哥。”
陆予转过头，看见陆湛两只灯泡一样闪亮亮的大眼睛。
“我说什么来着！黎井真的有女朋友了！他刚刚亲口跟我承认了！而且看样子好像还准备公开唉！不知道是谁，期待期待。”
陆予合上书：“我最近不是很想见到你。”
“了解，我这就回去上课。”
陆湛嗖地一声逃离教室。
278。
中午的时候，黎井和陆予在走廊上偶遇了。
黎井本来打算跟他打个招呼缓解一下之前的别扭，毕竟是他把话说得太重了，这个他得承认。
但是陆予的眼神有点太冷了吧？在黎井的印象里，陆予一直是清雅温润的，就算面对不喜欢的东西也云淡风轻，永远保持礼貌，黎井好像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么冷淡的表情。
于是两人擦肩而过，黎井那张嘴没忍住，骂了一句“操”。
他是在骂自己，恨自己那天说话太激，把这么个修养极佳的人都弄得面色如霜了，真是罪过。
而陆予以为黎井是在骂他。
……
70。
279。
虽然黎井最近很安分，但是麻烦还是找上了他。
是高三的一个混混，叫钱翰，性格很差，不是黎井的那种差，是真的很差，横行霸道飞扬跋扈，听说也是个官二代。
事情的原因也很简单，黎井和陆湛他们打球占了他的场地。
狗屁，都是学校的地，哪有什么你的我的，黎井他们只不过看那块球场空着就去打了几场，鬼他妈知道这是钱翰“钦点”说自己等会儿要用的。
况且黎井他们在打球的时候，钱翰还在围墙外面瞎溜达，时间上根本没有冲突。
不过据说钱翰早就看黎井不爽了，具体哪里不爽这个没人知道，但是黎井又从不主动惹事，于是钱翰一直也没有把柄来挑事。
今天他总算抓住了这个根本算不上把柄的把柄。
280。
钱翰在大课间带着几个人到了黎井教室门口，用力拍了拍门：“黎井，你他妈给我出来！”
黎井睡得稀里糊涂的，皱着眉出了教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黎井也是真的很乖，让他出去就出去，主要他也不想打扰班里其他同学学习，钱翰的拍门声太大了。
他刚踏出教室，衣服就让人给揪住了，然后被用力推在墙上，钱翰劈头盖脸就是一堆三字经，主要意思就是：“你他妈不知道那个场地我要用吗？”
黎井不耐烦地拉开他的手：“那场地上写你名儿了吗？你把名字写上去再来跟我扯行不行？”
“口气挺狂啊。”钱翰点点头，“我他妈早看你不爽了知不知道？”
“不知道。”黎井终于把他那双惺忪的眼睛睁开了，眼底一片冷漠不屑，“你看我爽不爽关我屁事。”
周围围着一大堆同学，看着他俩对峙，谁也不敢劝，毕竟虽然黎井不打同学，但是钱翰可是逮谁咬谁，就连他带来的那几个人也没胆子上前，因为黎井的名声他们是从初中就一路听着过来的。
钱翰嗤笑一声：“你跟那几个初中部的关系不错啊，我看今天是时候把你们一起收拾收拾了。”
“你敢。”黎井直起身，他刚刚靠在墙上看起来挺好说话的，这时候一下子站直了，身高的优势立马出来了，“先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再来跟我说话。”
黎井从来就没把钱翰这类人放在眼里过，他们做混混做得太低级了，完全没操守，跟疯子似的，看不惯就动手，最欺软怕硬。
很不巧，黎井在校外结识的都是黑道，他们也最看不惯钱翰这种没啥素质的校霸。
黎井也不知道今天钱翰是吃错了什么药敢找到他头上来的。
他觉得有点好笑。
281。
钱翰今天是铁了心要激怒黎井，他露出一个让人厌恶的笑：“我是什么东西？我还想问问你是个什么东西。听说你爷爷是将军？哈哈，就你现在这样，你爷爷估计死了也不能安心吧？”
黎井抬起眼，他那一刻的眼神，周围所有人看了都心里一凛。
他们从没见过黎井在校内打架，也就从没见过黎井打架时候的样子，现在看见了，才知道原来是这么恐怖。
黎井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钱翰惨叫一声撞到身后的栏杆上，还没等他直起身，黎井就冷着脸往前走一步，一拳打在他脸上，钱翰当时就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黎井走过去拎起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直接把他的脸打得凹进去一块，周围已经有人在尖叫了，他置若罔闻地还要再继续打，余光却瞟到一个穿着衬衫的身影。
“你又打架了。”
“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记忆中的对话在脑海里响起，黎井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什么都没有意义，身上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被全部抽空。
他放下了手，冷冷地把钱翰甩在地上，穿过人群走掉了。
282。
钱翰躺在地上抽搐，周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一个高高的人影在他面前蹲下。
陆予低头看着他，轻声对他说：“如果你敢找初中部那几个人的麻烦，你一定比今天还难看。”
陆予的声音很轻柔，配着他温和的表情，那些听不清他说了什么的旁观者都以为他在安慰钱翰。
而唯一听清了的钱翰，则是露出了再惊恐不过的表情。
283。
陆予是在天台找到的黎井。
他坐在一个高台上，嘴里叼着个什么。
陆予站在台下仰头看他，黎井双腿垂着，两手搭在身旁，抬头看着天，下巴尖瘦，天台的风吹乱他的头发和宽松的T恤。
他嘴里的是棒棒糖，露出一根白色的柄，像极了一根烟。
陆予觉得黎井此刻要是真抽着一根烟，那这个场景还挺有艺术感的。
但是陆予不允许黎井碰烟，他之前说过的。
284。
“你看见了吧。”黎井突然开口，他的眼睛仍然看着天空，嘴里含着糖，说话有点含糊，“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在外面打架比这个还惨烈，所以我让你离我远一点。”
陆予笑了一声：“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为我着想？”
“我那天不是故意的。”黎井打完架以后开启贤者时间，很乖巧地开始道歉，“我其实没有打架，可是你不由分说就怀疑我，我还挺生气的。”
“嗯。”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可能也不是看不起吧，估计就是接受不了我的生活方式。你肯定觉得我很浑很无药可救吧，你说了那么多次让我不要打架，我一次也没听，今天都直接在校内动手了。”
陆予静静地看着他：“不是你的错。”
“有什么错不错的呢。”黎井把棒棒糖从嘴巴里拿出来，“谁在意对错呢，大家都只求一个结果。”
“我不在意对错，我也不在意结果，我在意的是你。”陆予淡淡道。
黎井一愣，终于低头看向他：“你疯了。”
285。
他跳下高台，往楼梯口走去。
陆予拦在他身前：“你去哪。”
黎井耸耸肩：“打了人，当然要去处理后事，不知道学校要怎么处罚我。”
“不用你去，学校会打电话给你父母的，他们会处理。”
“那也得回去上课了。”
“你上课不也是在睡觉。”
黎井不说话了，视线漠然地穿过陆予的肩膀看向空旷的前方。
286。
他意识到什么了，这种意识让他很害怕。
只要陆予跟着自己一起，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第一种可能，陆予被他带坏，这是黎井最不愿意看到也绝对不能容忍的。
第二种可能，如果陆予真的跟他一起考警校，那陆予要怎么面对他的家里人。
第三种可能，就算陆予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变，但只要跟自己站在一起，就足够给他这个优等生蒙上一层阴影。
287。
“说话。”陆予开口催他。
“要我说什么？”黎井仍然看着前方，“如果非要我说，那我想请你离我远一点，别沾了我的灰，糟蹋了你的好名声。”
陆予笑了一下：“如果我在你心里这么光辉，那我为什么不能帮你拍掉你身上的灰？”
“况且。”陆予抬手理了理黎井的衣领，“你身上也并没有灰。”
天台的风在耳边呼啸，楼下传来上课铃。
黎井伸手握住陆予的手腕，终于看向他：“脱身是需要时间的。”
“我等你。”陆予伸出另一只手拿过黎井吃了一半的棒棒糖放进自己嘴里，琥珀色的瞳孔里盛着笑意。
288。
原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变得跟你一样，然后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旁。
289。
打架的事并没有想象中的棘手，黎井父母听说完缘由以后，同意赔偿一切医药费，但是拒绝向钱翰道歉，因为是钱翰挑衅黎井和侮辱黎井爷爷在先，而黎井的爷爷生前是上将，黎家完全有理由把钱翰告上法庭，或者直接动用关系撤了他爸的官。
黎井听完这个结果以后笑了一声，他头回觉得他爹妈还挺像样的。
290。
黎井和陆予依旧没有什么交集，在走廊上遇见了也仅限于视线交错片刻。
不同的是，黎井每次打球都会有意无意地往音乐楼看去，有时候陆予会站在三楼的走廊上看向球场，有时候黎井会隐约地听到那首《lors Dance》。
他们之间的秘密就像一颗包装完好的棒棒糖，等到黎井能伸手抓住的时候，才可以剥下外壳，尝一口里面的甜意。
291。
黎井没有在骗人，脱身是需要时间的，也是需要代价的。
黑道有资格看不起校霸，是因为黑道讲规矩，也更残酷。
而黎井这种在黑道边缘半踏不踏的，说要脱身，可能也容易，可是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一辈子也别想出来。
减少联系是首先的，但是有必要时黎井还是会去，其次是透露自己想脱离的想法，毕竟他一个高中生，一直以来也都是在核心外踏足，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但是更准确地说，其实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陆予之后，黎井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减少和他们的来往了，也就是陆湛口中黎井整个人很“和谐”的那段时间。
黎井起初只是想顺陆予的意少打架，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变成一个新的人。
他就是这样谨慎而坦然地走着，反正如果要考警校，之后肯定也是要远离这些的，现在不过是为自己的以后做好打算而已。
黎井终于意识到陆予有多对，趁早把自己从这个圈子里完全剥离出来，至少能保证他干干净净地上警校，对谁都好。
71。
292。
又是寒假。
黎井在他生日这天，破天荒的没有睡懒觉。
陆湛又给他打电话：“黎井黎井！生日快乐！今天一起吃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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