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行白鹭-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陆湛整个人被砸得抖了一下,一拳打在周越手臂上:“你嫌我不够惨是不是?!有没有点同情心!上回你输的钱后来不是都还你了么,是你自己瞎装大方要给我们开红酒的,谁逼你了?”
“就是,还‘请朋友喝酒,八十万一瓶也给开!’喊的那个响彻云霄哦,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给我们开了八十万的酒呢。”黎井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顺手拿起了陆湛床头柜上的水果。
“黎井!你作为警务人员,怎么随意拿老百姓的水果呢?!你领导是谁,我要给他打电话反映情况。”陆湛指着他训斥道。
“你拉倒吧。”黎井把陆湛的手指头摁下去,“这水果就是我领导听说上校儿子被撞飞以后送来的,还他妈是让我去订的,我还准备投诉他涉嫌贿赂呢。”
张燃接过黎井递给他的橘子,边剥边笑道:“你领导知道你是陆湛的朋友,肯定让你帮着挑啊。”他掰了两瓣递给陆湛,“来,小陆同志,吃点橘子,这是组织上对你的抚慰,祝你早日康复。”
“我才不要早日康复。”陆湛伸头咬过张燃手里的橘子,嚼了一下,立刻整张脸都皱起来,龇牙咧嘴的,“卧槽,黎井你故意挑酸的买的吧?!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黎井拍拍陆湛的大腿:“年轻人,沉不住气,再酸再苦,忍一忍就吞下去了,才两瓣橘子就喊酸,以后怎么有勇气面对你头上那顶绿帽子?”
陆湛听他前两句讲的还像话,结果最后来了这么一句,听得他当场伸手捞住黎井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绿帽子绿帽子,你再他妈瞎说我让你连戴绿帽子的头都没有!”
“哎哎哎,你们管管他啊!袭警袭警了啊!”黎井拍着陆湛的手臂,“你没被戴绿帽子那你查人家干嘛?!”
陆湛松了手,把嘴里那口酸橘子咽下去,挨个看了一眼他的朋友们,微笑道:“你们不觉得他很好看吗?”
“好看啊。”莫子易点点头,“好看你就查人家?”
“你是不是想跟他打听他家有没有姐姐妹妹?”周越恍然大悟,“不过最好是龙凤胎,那才长得像,不然可能差别很大的。”
周越真的满脑子异性恋。
“……”陆湛往后一躺,“你们走吧,我累了,跟你们无法交流,大家以后别联系了。”
“你真没被绿啊?”黎井点点头,“我想想也不太可能,好长时间没听说你谈恋爱。”
陆湛白他一眼,造谣造得最欢的就是你,装什么明白呢?
“那你到底查他干嘛啊?你们之前有过节?”张燃很困惑,他们这群人虽然朋友都多,圈子也大,但要说真交心的,也就是在场这几个,互相认识十几年,都相当了解,陆湛在他心里并不是一个计较的人,很多时候甚至笑嘻嘻地就过去了,这次怎么突然要查人家一个刚成年的医生呢?
“没过节。”陆湛把手臂枕在脑后,笑眯眯地说道,“以后要是我带他进了咱们的圈子,你们记得多照顾着些,不要把恶劣俗气的一面暴露在人家面前,我丢不起这个人。”
“最恶劣俗气的就是你了吧?”莫子易满脸嫌弃,“你想跟他交朋友?我提醒你一句,人家搞医学的,可能看不上你,跟咱们不是一路的。”
“没事儿没事儿,这个好说。”陆湛扬了扬下巴,“黎警官不是说了吗,再酸再苦,忍一忍就吞下去了,是吧?”
“真行你,对一个男的这么上心。”黎井嫌弃地看着他,“我说,你这腿不会是为了他故意摔的吧?”
“故意摔还摔不出这个效果呢。”陆湛满意地看着他那条吊得高高的废腿,“以后来看我的时候,不要挤挤嚷嚷大呼小叫的,多影响我的形象啊,大家文明一点儿不好吗?”
“行行行,就你形象好。”周越洗着牌,“来不来啊?别白费了老爷子给咱们小陆陆安排的独间儿,赶紧竞技起来!”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开始智商竞技,陆湛一想到以后天天能见着萧一白,欢脱得不行,活像个一百多斤的傻子。
7。
第二天陆湛是被护士开门进来的声音给吵醒的,昨天夜里玩到凌晨两点多才散,他这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了。
今天换了一个护士,那小护士见这位帅气的伤号费力地睁着眼,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却依然相当好看,不禁多瞄了几眼。
“早上好啊。”陆湛奶着没醒透的嗓子跟小护士打招呼,“萧医生来了吗?”
小护士被他的奶音甜得忍不住在口罩下笑起来,有问必答:“萧医生今天不来。”
“什么?!”陆湛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为什么不来?”
虽然不知道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但是小护士还是回答道:“今天周一,萧医生学院里有例会,一般都不来的。”
卧槽!陆湛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什么狗屁学院啊,开什么例会啊,多耽误人家实习啊,多影响医患沟通啊,必须写信举报!
小护士给他量完体温打完针就出去了,临走时还提醒陆湛记得吃药,陆湛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整个人萎靡得不行,仿佛被打了两斤农药的狗尾巴花。
他叹了口气,叹出这口气才发觉自己还没洗脸刷牙,想了想,他决定自力更生地起床去趟卫生间。蹙着眉盯了自己那条高高挂起的废腿好一会儿,似乎是想再给它多几分钟的康复时间。最后陆湛终于试图挪了挪,想把那条腿拿下来。
虽然是骨折,但是陆湛昨天忍痛看过了,伤口倒是不大,所以他很有信心地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慢慢把腿从绷带上取下来,轻轻地放到床上,过程中除了伤口有些疼痛,倒是没什么别的不良反应。陆湛为自己的康复速度惊叹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块当兵的好苗子,可惜不是每根好苗子都愿意被农民伯伯采撷的,他对军事这方面是真的没兴趣,是注定要让他爸失望的。
陆湛直起身,将腿缓缓地抱住,放到了床下,他低头看着挂在床边的两条腿,自顾自地傻笑了一下,啧啧地感叹:“看,我还是这么年轻,我的精神和身体还是这么坚强。”
不愧是在中学时代垫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睡觉的男孩!
摸过床边的拐杖,陆湛摸索着起了身,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地往卫生间挪去。一个人在里面捣鼓了半天,不仅洗漱完了,还顺带着上了个厕所,他一边洗手一边对着镜子里自己还湿着的脸微笑,想着总算是不用让刘叔带人来给自己洗脸刷牙看着自己撒尿了,他实在受不了这样,万一一个紧张没尿出来,传出个年纪轻轻前列腺就有问题的谣言就不好了,他爸脸上也不好看。
“我怎么这么厉害啊!”陆湛一边感慨着一边差点哼起了精忠报国,一开卫生间的门,一个高挑的人影站在门前,房间那头的窗户透进来刺目的光,陆湛看着这个逆光站着的人,“马蹄南去人北望”这句歌词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他有种小学生时期干坏事被老师当场抓包的错觉,声音都结巴了:“萧……萧医生?”
“昨天怎么跟你说的。”萧一白的声音冷冷的,比陆湛刚刚洗脸的自来水还冷,比护士的针头还冷,比卖火柴的小女孩被冻死的那个晚上还冷。
实锤了,这就是小学生干坏事被班主任抓包了。
“萧老师……不是,萧医生,我想上厕所啊,我特别想上,我家里又没来人,我憋不住了。”
“可以叫护士。”萧一白冷静地拆穿。
“那不行,这些护士们一个个年纪轻轻的,这样多不好,不行不行。”陆湛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更深度地表示这个“不行”,于是下意识地摆了摆手,他这一摆手,右手腋下的那根拐杖作为一个非生物,自己也立不住脚,就哐当倒下去了。
陆湛的脑子大概真的魂归西天了,见拐杖倒了他弯腰就去捞,结果右腿实实在在地怼在了地面上,痛得他哀嚎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去。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陆湛心里生无可恋地想着,还要什么脸呢,就让这张脸丢在地上好了,安息吧,回炉重造算了……
一双手掐灭了他回炉重造的念想,萧一白接住了往下倒的陆湛,直接拦腰给他抱了起来,陆湛左手腋下那根拐杖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当啷一声痛快地倒地。
卫生间到病床只有几步,陆湛却觉得这几步的距离实在是非常梦幻,他眨着眼睛看着萧一白好看的下巴,心想这年纪小就是好啊,胡渣都看不见半点,洁白光滑的,实在是让人非常想摸。
陆湛从来就是个胆子肥不怕事的,想摸就想摸,他立刻伸手就去摸。
啧啧啧,年纪小真的好,这手感真是顺滑。
萧一白愣了一下,好歹是没松手把陆湛扔在地上,而是稳稳地把他放回病床上,直起身,垂着眼睛看着他,问了一句:“洗手了吗?”
“洗了啊。”陆湛仰头和他对视,“怎么着,洗了手还能多摸几把?”
萧一白没理他,把他的腿重新吊起来,目光转到床头柜上,提醒道:“吃药。”
“疼,全身都疼,没力气吃药了。”陆湛瘪了瘪嘴,他是真不爱吃药,从小到大生病时候百分之八十的药都喂给了马桶,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他爸发现他这种行径以后找人强按着给他灌进去的。
萧一白倒是不管他痛不痛,走过去拿起药按着种类数量挑出来,一把抓在手里递到陆湛嘴边:“张嘴。”
这个词陆湛听着很耳熟,好像那天晚上在进行某个过程时,他们俩之中有人说起过。
为了避免自己陷入不可描述的回忆引发脸红,陆湛顾不得抗拒,立刻就着萧一白的手把那几颗药吞了进去,萧一白熟练地拿起杯子递过去,陆湛喝了好大一口水,这才把药咽了下去,脸上都是苦色,仿佛被灌了堕胎药的可怜妃嫔。
“太难吃了……”陆湛皱着眉直摇头,“要不是你喂,打死我也不吃。”他夸张了,比起打死他,那还是吃药吧,生命太可贵,他想花在萧一白身上。
就是不知道萧医生愿不愿意要。
应该不愿意要吧?呵呵。
见萧一白冷漠地看着自己不说话,陆湛不甘心地换了个话题:“萧医生今天不是开例会不来么?”
“开完了。”萧一白别过眼,看着陆湛那只废腿,好像要把它看出朵花来,又或许是那条腿即使打了石膏也是如此的修长好看,深深吸引着萧医生的视线。
应该没那回事,都是陆湛瞎猜的,大家不要当真。
“不能吧?”陆湛摸起手机看了看,“这才八点半,你们学院例会昨天夜里开始开的?”
“不行吗?”萧一白平静地看着他,一副随你怎么说我都接着的样子。
“那萧医生可太辛苦了,开了一夜的会,今天还要来关心病人,一大早的不知道吃早饭没有,要是没吃早饭,刚才还抱我那么一下,实在是体力惊人,我作为伤患,真的很佩服您这样爱岗敬业不辞辛劳的医务人员。我寻思着给您整个锦旗,挂在您办公室里,您看怎么样?”陆湛的一张嘴叭叭的,叽里呱啦瞎说一通,精神头好得不行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昨晚赌博到凌晨。
萧一白静静地听完他的废话,问他:“不是说没力气?”
“……”
8。
萧一白没跟他多废话就走了,陆湛吃着保姆送来的早饭,他心里很不痛快。
虽说那天晚上他喝了酒,是有点上头了,但是意识绝对清醒,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酒后乱性,萧一白就更不是了,他压根没醉。既然两人都清醒,怎么说也是睡过了,又这么机缘巧合地重逢了,按理说可能是会有点尴尬,或者起码有些不自然,可是萧一白完全看不出来有这方面的表露,就像对待普通病人一样,疏离却不失职。陆湛完全没地方下手问他那天晚上的事,他都怀疑萧一白根本忘精光了,要么就是这小孩约炮约习惯了,以至于在工作生活中遇到约炮对象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什么玩意儿啊,看着清清冷冷跟个唐僧似的,实际上根本就是韦小宝啊。
韦小宝也才七个老婆啊,不知道萧一白有几个……女炮友?……男炮友?
陆湛越想越不是滋味,他真是时运不济,碰上这么个好看的渣男,唉,也不能说人家渣,毕竟也就是一夜情的关系,自己根本没处说理,也没资格责怪。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从一开始就把两人的关系弄歪了,如果进展不那么快,从要了微信聊天开始,他们现在根本不至于这样,起码还能当当普通朋友。
可是谁他妈要跟你当普通朋友啊?老子朋友那么多,不想再多你一个,看得见吃不着,还不如永远别见面。
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了,还在KTV声嘶力竭老泪纵横地唱着: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陈奕迅听了都想哭。
太苦涩了,人人都把性当成快餐的年代,怎么偏偏自己耿耿于怀心动不已。
真是丢人!
陆湛没怎么追过人,从小到大,向来都是他被人追得多,何况自己以前谈的都是异性恋,他对男生,特别是萧一白这样孤傲得跟白天鹅似的男生,实在没有什么经验。
他现在都开始有点怀疑,萧一白确定不是直男吗?和自己的那一次,会不会是小孩子想寻找刺激探索新宇宙的一时兴起?
那陆湛还真的是把自己的第一次交代得不明不白啊。
一夜情真的不好,真的特别不好,不仅影响性取向,还容易让人多愁善感。陆湛苦情地叹了口气,他有一点点迷茫。
不过他马上就不迷茫了。
他爸来了,他不敢迷茫。
“怎么样了?”他爸沉声问道,一脸都是“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的表情。
“谢谢爸爸关心,特别疼。”陆湛拍拍床沿,“爸爸坐。”
“坐个屁!”他爸瞪他一眼,“我待会儿就要去B省开会,得过段时间回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您这是叮嘱还是威胁呢?”陆湛懒洋洋笑着,“我都这样了能搞出什么事儿啊,您放心地去,我保证在这静心养伤,不给您惹麻烦。”
“最好是这样。”他爸冷哼一声,“有事给刘叔打电话,这么大的人了,也要学着照顾照顾自己。”
“放心放心,您赶紧走吧,去晚了赶不上晚饭了。”
“等我回来再教训你。”他爸警告地看他一眼,出了病房。
今年的会可真多啊,天天往外跑。陆湛笑了一下,真是爱死了这样的开会频率,希望父亲大人多出去开开会,给自己一个自由自在的青春……青年期。
大概是昨天没睡醒的缘故,又吃了药,陆湛躺了没一会儿就犯困了,只不过窗帘开着,光线太刺眼,他又是睡觉时有半点光就难以入眠的人,脚被吊着也不能翻身,只能拿手遮着眼睛,昏昏沉沉地就要睡去。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病房门被打开了,有谁走到窗边将帘子拉上了,病房里一下子昏暗下来,陆湛放下手,闭着眼睛,笑着说了一句:“谢谢护士姐姐。”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带着睡意朦胧的慵懒,听得那人脚步一滞。
陆湛彻底睡着了,但他总觉得有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也不知是梦还是真。
这次陆湛是被乒乒乓乓的响声给吵醒的,他揉着眼睛醒来,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窗帘被刷地拉开,一个人逆着光走到他床前,按着他的肩膀,说道:“陆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才来给您道歉。”
陆湛眼睛都睁不开,那人激情的口水一个劲地往他脸上喷,要不是腿被吊着,他可能就爬起来打人了。
“行行行你先放开我……”陆湛挣脱了那人的手,“你哪位啊。”
“撞你的那位啊!唉,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陆公子,我要是知道是您啊,我就是把车开进旁边花坛里我也不变那道儿啊!真是对不住!”
陆湛稍稍别开脸:“合着要是别人你就安心撞上去了是吧?”这人说的都是什么话呢,一听就没什么良心,赶紧写信给有关部门把他抓起来。
“啊?也不是……唉陆公子,您父亲不肯见我,我只好来找您了,给您赔个不是。”
废话,你撞的是我,你他妈当然得来找我赔不是。
那人还在一口一个“陆公子”,陆湛已经听得有点生理作呕了,心里寻思着这军医院的制度怎么这么不严谨呢,这么久了还没人来请他出去。
陆湛也不想想,要是医院制度有用,他早就在昨天晚上跟那群公子哥们一起被轰出去了。
一睡醒就被吵得脑子嗡嗡作响,陆湛觉得自己的腿都开始痛起来了,正准备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泼那人脸上让他闭闭嘴,萧一白清冷的声音响起:“这里是医院。”
那人愣了一下:“我还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么,我就是来探望病人的。”
“时间到了,可以走了。”萧一白拿着体温计走过来塞到陆湛嘴里,“车祸的事,去交警队说。”
那人大概不太常和萧一白这种冷脸的打交道,嘀咕了几句终于走了。陆湛看向病房门口,才发现有两排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平均身高一米五的花篮从走廊摆到病房里,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湛的服装店在医院里开业大吉了。
陆湛看着那堆喜庆的花篮,差点把嘴里的温度计给咬断了。
再回头看看萧一白,他现在恨不得真的一口咬断温度计,水银中毒死了算了。
萧一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来了以后科里很热闹。”
陆湛有点拿不准萧一白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嘴里还含着温度计,他模糊地斟酌道:“那你开心吗?”
“你说呢?”萧一白伸手从他嘴里把温度计拔出来,看了一眼,“体温正常,多休息。”
然后他白衣飘飘地穿过那两排花篮走出了病房,仿佛一个前去剪彩的嘉宾。
陆湛呆呆地坐在床上:这算什么?我陆湛不仅失去了一条腿,还失去了我的爱情?
嘤嘤嘤,比紫菱还惨。
9。
陆湛是巴不得在这医院里多住几天的,但那是在萧一白无时无刻都在身边的情况下,最好能把他的办公桌搬到自己病房来,再不行陆湛就把自己的床塞到他办公室,只要能和萧一白待在一起,陆湛不介意挤一挤。
但这种想法显然等于做梦。
不要说无时无刻了,陆湛用他这段时间有些不好使的大脑算了一下,萧一白每次来自己的病房,待的时间平均都不超过两分钟。
该死!等他下次来,陆湛准备打开手机播放一首《再给我两分钟》。
但是当萧一白再次踏进病房的时候,陆湛恨不得放一首《感恩的心》。
算了吧!能来就不错了,过去了两分钟,还有千千万万个两分钟,无数的两分钟加起来,就是美好的人间,是鲜艳的五星红旗,是凯旋的战歌!
陆湛乖巧地盖着被子靠在床头,视线随着萧一白的脚步移动,看起来很有种下一秒就要为非作歹的预兆。
萧一白大概也被他这种沉默又直勾勾的眼神弄得有些疑惑,站定了和他对望,两人都不说话,一个眼神清澈认真,一个漆黑沉静,就这么相互望着,如果他们距离再近点,保不齐下一秒就可以激吻了。
“看我干嘛?”萧一白冷静地问道。
“看看也不行?”陆湛诧异,喉咙里的下一句话没过大脑就说出来了,“都让你睡了,现在看一眼都不给?”
沉默。
沉默是今天下午的武汉市长,江大桥。
陆湛的那条废腿又开始不可抑制地抖起来,仿佛在颤抖着啜泣,为陆湛的脑残,为这尴尬的空气,为黑夜里呼啸而过的爱情。
如果能重来,我要选阿炳,眼不见为净,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陆湛向来灵活机智的大脑大概从那天夜里就死了,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作何表示。
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哈哈。”陆湛实在受不了这爆炸尴尬的气氛,与其这样憋屈地死去,他宁愿拼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