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微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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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今天我去外公家。我自己家不从这里走。”
　　“这样啊……”失望的表情，可是很快又变为惯常的活泼可爱，“你外公家在哪里？”　说不定，跟我家在一个小区呢！
　　“在月亮园，还算蛮远的。”他的回答竟然连续两次都不只三四个字，长度令小夕高兴到忽略了回答的内容。
　　小夕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从坐到苏弈前面开始就很想跟他搭话，甚至放弃了一部分的自尊，不管他的回答多么简短，都依然能保持热情，一个人艰难地继续对话。
　　“月亮园……”小夕稍稍走神了一会儿，“月亮园？！我家也住月亮园哎！”提高分贝，笑容也更加甜美。
　　“哦，是么……”他沉吟着，因为不知要说什么，所以抬了头看红绿灯。是红灯。他刹住了车。而小夕掉进自己的第二重喜悦里面还没出来，她还在向前骑行。
　　“小心！”他一把拽住她的自行车的后座，硬是将她拽停了。右肩那里传来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一辆右拐弯的出租车从两人的自行车面前呼啸而过。小夕这才醒过来：“哎呀，‘喝’死我了！”柳陵方言里面“吓”读成“喝”的音，小夕一向喜　欢＇炫。书。网＇将这个变化运用到普通话里面。
　　苏弈有点生气，眉头皱起来，斜眼看她：“你怎么骑车不看红绿灯啊？东张西望的多危险啊，又不是小孩子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小夕在他长长的训斥里面静默，然后骑车向前，回过头大声喊着：“哎，你也看看红绿灯啊，怎么到了绿灯还不走哇？”
　　苏弈哭笑不得，摇摇头，追上她。
　　小夕在他右边笑着，似是天边那朵美丽的夕阳。
　　“排头的那个男同学，手臂再抬高点。”教官命令着。
　　大家的目光汇聚到队伍的最角落——苏弈的右臂明显举得比他左边的人要矮。
　　他没有注意其他人，只是皱眉，咬牙抬起右臂，然而没能支撑多久，又沉下去了。强烈的日光投射在他表情略显痛苦的脸上，光影与线条交织中，仿佛能看见他的疼痛。
　　“说你呢，排头的那个男同学！动作要有力！你吃早饭了吧！”
　　苏弈闭上眼睛，再次努力抬起右臂，依然只是徒劳。
　　“这个男同学，你是怎么回事？”教官生气地走到他面前，比一米八六的他矮了一个头，“抬高！有力！”
　　队伍里面一阵哗然。后排的女生们干脆都踮起了脚看。叶小夕撑着何夏央蹦啊蹦的，勉强看到教官粗暴地抬起了苏弈的手臂。
　　“他怎么了？”夏央问小夕。
　　“不知道呀。”小夕着急起来，心底滋生对教官的不满。
　　站在苏弈后面的乔哲宇也发觉事情不大对劲。他了解苏弈，知道苏弈是轻伤不下火线的拼命三郎型人物。如果做这个简单的动作这么困难，那一定是受了不轻的伤了。
　　“全体，解散！你，留下来，单独练习！”教官大声吼道。
　　苏弈动了动嘴唇，但什么也没说，沉默地站在越发灼人的阳光中。
　　“向左，转！”
　　“向后，转！”
　　“向右，转！”
　　“稍息——立正！”
　　一个个命令传到树荫下面叶小夕的耳朵里面。远处苏弈瘦长的身影笔直地挺立在阳光下，每个动作都简洁有力，除了需要用到手臂的正步走齐步走。
　　“他怎么能这样呢！苏弈肯定是受了伤了呀！太过分了！”叶小夕愤愤不平。
　　夏央点头：“这个教官好像跟苏弈较上劲了……”
　　“我要去评评理！”小夕说到做到，气呼呼地向操场正中心走去。
　　乔哲宇本来和林伊站在一起，但他看见叶小夕走到教官那里，何夏央似乎想要拦住她。他连忙也跟过去。林伊正跟颜子舟聊着天，突然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地方，转头去看，这才看到了从自己身边消失的乔哲宇。
　　“教官！”叶小夕叫着，“您让这位同学休息一会儿吧。”
　　教官看着自己身边多出来的多管闲事的三个人，没好气地扔下一句：“我是教官，还是你是教官？”
　　“教官，他可能是手臂有伤才动作不到位的。”夏央解释着，然后又笨嘴起来，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
　　“手臂有伤？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伤？难不成骨折了啊？男子汉就要坚强点，别一点点不舒服就把自己惯得不得了。”
　　“教官，他应该真的是有伤啊。”乔哲宇语气诚恳。
　　“有伤，干吗不告诉我？”教官转向苏弈，“你有伤？”
　　“没有。”他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叶小夕和乔哲宇同时瞪大眼睛。
　　“听到了么？你们三个就别管闲事了！”他不准备再搭理这三个人。
　　“哎！”叶小夕叫起来，“你这人，莫不讲理呀！怎么能这么对待学生呢！不过一个简单的军训而已，犯得着这么认真么！不狠点就显不出你的威风了是不是？不要太过分呀　！”
　　老师办公室里，赵班主任跟教官打着招呼：“是这孩子太要强，韧带拉伤了也不说一声，没事啊，没事，医务室老师说休息几天就好。这三个同学呢，是想帮他，也是出于好心，就是方式冲动了点，不应该是这种不礼貌的态度啊。不好意思了，回头我再好好教育教育。”
　　教官黑着脸走出去。
　　赵班主任看着表情各异的四个学生，笑笑：“还没开学呢，就得罪人了？还好，军训结束他们就走了，如果得罪的是校领导之类的人物，你们以后就惨啦，别想评什么校三好生了。”
　　“嗯，谢谢赵老师。”乔哲宇率先认错，“是我们不好。”
　　小夕还撅着嘴，眼睛红红的：“明明就是那个臭教官死不认错么，觉得下不来台了，丢面子了！”
　　“小夕……”夏央拉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叶小夕啊，你收好你的脾气吧，都高中生了，不要感情用事！”班主任恨铁不成钢。
　　小夕翻翻眼睛，不再出声。
　　“苏弈，你回教室休息去吧。你们三个，也别去操场了，一起回去吧。”
　　“这什么跟什么嘛！”叶小夕还没有消气，刚出办公室就又抱怨，“气死我了！”
　　苏弈一个人走在最后面，一言不发，头低着，脚步迟缓。
　　“苏弈，你也是，干吗要硬撑着呢，你明明有伤，说出来才正常啊。”乔哲宇拍拍他的左肩，“还有，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韧带拉伤……你昨天放学之后干什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而已。”他似乎不愿多说。
　　“对啊对啊，你怎么了？不小心，怎么会拉伤肩部韧带？”叶小夕凑过去。
　　苏弈用奇　怪；书；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叶小夕脑海里面突然浮现昨天在某个十字路口他单手拽住自己和自己的自行车的情形。她恍然明白过来，一时张口结舌，心里莫名地疼痛起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掩饰自己的伤呢？
　　十天无聊的军训中，这次小冲突在9班也还引起了一点点的小反响，但大家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9班最后的汇报表演和其他4个班一起获得三等奖，前面有一等奖3个，二等奖4个。到开学之后，大家，甚至当事人，也逐渐地遗忘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夏日在人们的无知觉中渐行渐远。梧桐叶慢慢变得枯黄，阳光不再那么灼热，知了不再喧哗，桂花开始飘香。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1）

　　高中的生活较之初中，毕竟还是有非　常（炫…网）大的不同。附中学生们没有强制的晚自习，而柳中初中部的晚自习也只到九点。而柳中高一的晚自习要上到九点半，而据小夕从学姐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到了高三，晚自习会要到十点。高一学生星期六必须到校上自习，这一点也和初中不一样。
　　“十点哎！”小夕光是想想都不愿意，“这样回家之后就得赶紧睡觉了呀！不然肯定会睡眠不足的！”
　　不愿意归不愿意，上到十点的晚自习终究在两年之后才需要真正面对。当下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刚刚开学，功课不紧张。平时下课的时候大家在教室里面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只有颜子舟等几个最用功的同学会认真看书写作业做辅导书。活动课的时候大家都喜　欢＇炫。书。网＇早早去食堂吃饭，因为全校学生都会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下之后冲向食堂，这样一来食堂就变得拥挤不堪，排在队尾的人往往只能面对品种稀少并且变凉的饭菜。
　　吃完晚饭就是散步时间。操场的跑道，篮球场，竹林，小花园，综合楼，高三的品字楼，西边的小土坡……因为柳中初中部学生们初二一年都在柳中本部上课，所以夏央对校园很是熟悉，带着小夕逛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
　　高一（9）班的老师们普遍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色，学生之中似乎也没有许多出挑的人物——也许，除了颜子舟。他担任班长，他在数理化三门都有突出表现，他的名字在教室办公室里被反复提及，几乎整个年级的人都知道高一（9）班的颜子舟。比起夏央这个副班长来，班长的名声不知盛了多少，威望不知高了多少。
　　与此同时，夏央感觉到，她能接触颜子舟的额外机会少之又少。除了开学之前那次回母校探望老师，她都找不到理由和他搭话。夏央不如小夕那么开朗，如果不提前打好腹稿，她在颜子舟面前做不到谈吐自如。她想出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找条难题去向他“请教”。
　　“你看，这样，就好了。所以呢，结果是，负二分之一到一。”颜子舟讲解题目颇有耐心，所以很多人都喜　欢＇炫。书。网＇问他题目，包括他的同桌林伊。
　　夏央心不在焉：“嗯，谢谢啦。”然后单手抓着练习册，走回自己的座位。
　　“嘿！”乔哲宇本来在和他旁边的陈城聊着NBA，这时候转过身来，“何夏央，你这样可有问题哦！”
　　“什么问题？”夏央本就心虚，这时更加慌张了。
　　“我发现你经常去问颜子舟问题哦！”乔哲宇笑容诡异。
　　“这个，这个……”夏央连忙解释，“人家成绩好嘛！而且他还是我初中同学呢呀！”
　　“你未免太打击我了吧！”乔哲宇竟带了点撒娇的语气，“说得好像我成绩很差一样，你都不屑问我了！”
　　“哎呀，不是这样的。”夏央明白他在开玩笑，松了口气。
　　“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么？我初中可拿过全省奥数二等奖，我还是物理竞赛全市第三名呢！”他微微笑着，很有点自豪。
　　“那……好吧好吧，我下次问你就是了。”夏央也笑，想了想还补充一句，“谁叫你之前没跟我说过呢。”
　　乔哲宇不服气地撇撇嘴，又转过去聊天了。
　　夏央无奈，将练习册放进抽屉里面，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东西，然后没事找事做地整（www。fsktxt。com）理自己的笔袋。蓝水笔，黑水笔，红笔，自动铅笔，2B铅笔，橙色记号笔，橡皮，胶带纸，尺子。她将每样东西都拿出来再放进笔袋，同时回想颜子舟方才讲解时的各种表情，却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带着非　常（炫…网）傻的笑容。
　　要不是夏央自己英语学得好，她会连英语问题都要拿去问颜子舟。不过夏央还没有傻到总是缠着颜子舟的地步，她不希望有别人注意到自己。经过乔哲宇这么一说，她更是努力改了问颜子舟问题的习惯。其实夏央本来就没有很多的疑问，她的成绩在女生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就算还有不会做的题目，旁边也有个聪明的乔哲宇帮她解答。
　　“今天物理《同步导学》你做了么？我觉得第五条有问题哎，我怎么算都不是正常的数字！”晚自习，夏央压低声音问乔哲宇。
　　乔哲宇以同样小的声音回答：“没做呢，等会儿吧。我做完英语就做物理了。”
　　“你不是早就写英语了么？还没写好？”夏央探头看看他的进度，“怎么还在写完型填空呀？”
　　“我不像你，写起作业速度快得不是人。”他用笔尖指住他停留在的那一行文章。The　little　boy　and　the　little　girl　walked　away；　hand　in　hand。　The　sun　was　setting。
　　“可是你……”夏央觉得事情不对劲，“你都写了半个小时啦！”
　　他低着头：“嗯，我知道，但是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怎么了？你们今天友谊赛输了么？”夏央想起今天活动课他们9班和隔壁10班打了一场友谊赛，林伊还带了几个女生去当啦啦队。
　　“怎么会呢，10班多菜呀！”乔哲宇摇头，“有我和苏弈在，能输么！”
　　“那你怎么了？”夏央想不通。
　　乔哲宇盯着英语单词看，脑海里面浮现出友谊赛的情景。他一拿球，林伊就大声为他叫好；他得分的时候，林伊会冲进场内抱他；比赛结束，本来男生们想一起到学校对面的华香居庆祝胜利并且改善伙食，他却被林伊拽走去吃肯德基。
　　他也有想不通的问题——为什么林伊这么喜　欢＇炫。书。网＇缠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初中的时候他们不在一个学校，所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可是现在他们在一个班了。大多的课间，林伊不是来坐在识相离开的何夏央的座位上和他东拉西扯，就是拉着他去走廊上吹吹风。
　　“小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今天在肯德基里，他终于忍不住了。
　　“我怎么了？”林伊纤长的手指捏着一根蘸过番茄酱的薯条。
　　他小心地挑选着合适的词语：“你老是跟我在一起。”
　　“你是我男朋友呀，我不跟你在一起，跟谁在一起？”她玩文字游戏。
　　“我是说，你老缠着我，我都没有自己的空间了。”
　　“可是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时间在一起，等高中毕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当然要抓紧了。”
　　乔哲宇不愿意想象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会有多少林伊的部分。虽然他也承认林伊很漂亮，身材很棒，撒娇的时候很讨人喜　欢＇炫。书。网＇，但是他无法忍受她从不掩饰和自己的关系。再怎么说，谈恋爱也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却太过高调，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布。
　　“哎……你走神了哎，想什么呢？”夏央拍拍他。
　　“哦，没什么。把你英语报纸借我抄抄吧。我不想写了。”林伊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
　　“喏，拿去。”
　　“谢啦！”他开始抄答案，抄完完型填空抄阅读理解。BACCD，DABDC。四个英语字母在他脑子里面打架，林伊夹在里面若隐若现。
　　真烦人。他不由自主地想摆脱这种困扰。
　　小夕在开学之初被班主任老赵钦定为文娱委员，因此要负责出黑板报。她花了很多的时间搜集资料和设计版面，末了还要亲自上阵写字画画。好在夏央以副班长身份找了字写得不错的林伊和王颖菲来帮忙，人多力量大，几个人一起努力，很快高一九班第一期黑板报就出好了，教室后面的黑板变得五颜六色。
　　小夕双手叉腰，站在自己还算满意的作品前面，仔细打量：“夏央，你说，漂亮吧？”
　　“当然漂亮啊，你不晓得我有多佩服你呢，你看这些花纹，我就死都画不出来。我啊，完全没有美术天分！”夏央说完，却听见路过的程艺跟她的好朋友赵雨苏说：“真是自卖自夸，这算什么，要是我一定画得更好看。”夏央听了很生气，却不知道怎么有力地反驳程艺，毕竟她知道自己是个外行。
　　小夕的同桌李子慕从教室前方走过来，伸出大拇指，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叶小夕，Good　job！比我初中时候看到的所有黑板报都好看！”
　　“谢啦，李子！”
　　“不要叫我李子好不好！”他抗议，“本来我名字还算有点内涵的，被你这么一断，什么意境都没有了！”
　　“哦，知道啦，李子！”小夕开心地笑着，李子慕无奈，只能任由她叫。
　　等李子慕回座位了，小夕神采飞扬地跟夏央说：“你知道不，李子这个人比我想象里面要好玩一点呢。我一开始觉得我座位周围，除了苏弈就没有其他值得我注意的人物了，结果还不错，还有李子同学。”
　　“唔，我这边嘛，乔哲宇是个蛮好玩的人。”
　　“乔哲宇他啊……”虽然两个人都已经记不清在幼儿园的那些故事，但小夕还是因为自己的好性格很快和乔哲宇成了好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很会骗人，夏央你别被他迷住噢，这家伙，平心而论，蛮有魅力的。”
　　“你瞎说什么啊，我怎么会被他迷住……”夏央揉小夕的头发，“我啊，我的心，已经是满的了，装不下其他人了。”
　　“哎哟，恶心死了！”小夕夸张地做出要吐的样子，换来夏央红着脸的一顿乱打。
　　月黑风高夜，林伊和何夏央并排骑车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段时间她们已经慢慢熟悉，也有不少的共同话题。比如电视剧，比如自己的生活。
　　“唉，我右边的人真讨厌。”林伊抱怨。
　　“你右边，是周天一么？他怎么了？”
　　“一天到晚跟他旁边那个蒋婷婷讲话，吵都吵死了！”
　　“奇　怪；书；网｝，老赵不是点过他的名，要他注意一下么？”
　　“他那种人，脸皮厚得原子弹都穿不透！老赵说有什么用？”
　　“那要不然，你跟老赵说说，调座位得了。”
　　林伊两颊泛红，但夏央没看见：“其实我还是蛮喜　欢＇炫。书。网＇我座位的……”
　　夏央也喜　欢＇炫。书。网＇林伊的座位，那是个对现在的她来说最理想的座位。
　　“那你准备怎么办？”
　　“忍忍呗，反正不可能永远这样吧。算我倒霉。”
　　“对哦，反正不会有最完美的座位么。”
　　“其实我倒是也想坐你座位呢。”林伊说，“可是老赵肯定不同意我跟你换座位，不在同一排么。早知道我长高点了，这样也能更配得上哲宇。”
　　夏央在心里说一句“你这样已经和他很般配了”，嘴上却是：“呵呵，还有希望么。”
　　“唉……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就这么高了，没得再长了。”她转移话题，“对了，颜子舟说你们是初中同学？”
　　“对啊。”心里乐开了花——他居然跟他的同桌提到了自己哎！
　　“他是不是一直成绩都这么好？”
　　“对，老师可喜　欢＇炫。书。网＇他了。”夏央非　常（炫…网）乐意讨论颜子舟，并且向炫耀自己的宝贝一样夸奖着他，“听话又懂事，办事效率高，成绩好还乐于助人。”
　　“嗯，我也觉得。”林伊听到夏央的评价，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好同桌感到高兴。
　　夏央津津乐道，继续给林伊讲述颜子舟初中时候的种种辉煌“事迹”，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第三章（2）

　　叶小夕独自一人，在橙色的灯光中慢慢向家骑去。这个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五彩的光芒在每一个路人身上摇晃。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小夕默默背出这名句，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浓浓的眉毛，深邃的双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你的时候，好像情意满满，却让你无法捕捉到他真实的灵魂。他发现你在看他的时候，会漫不经心地微笑，眼神迷人又迷离。
　　心口一阵疼痛。为什么，已经两年见不到他，两年没有刻意打听他的消息，为什么还要不停想起呢。曾经有那么喜　欢＇炫。书。网＇他么？能够喜　欢＇炫。书。网＇到，怎么都不能用两年时间来忘记一个交集只有一年的人？
　　小夕停住车，靠在路边，安静地看着人们从自己身边经过。灯光和阴影交替投在她脸上，明明暗暗，她不动声色，泪水却掉下来。
　　“哎……”一个迟疑的声音。小夕抬起泪痕点点的脸，看见了苏弈。
　　“你，怎么了？”显然是被她的眼泪吓了一跳，苏弈一时语塞。
　　“你不是跟乔哲宇一起走了么？怎么今天走这条路？”小夕迅速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问道。
　　“哦，我忘了今天要回外公家。半路上回头了。”
　　“那好，我们一起走吧。”小夕开始骑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他犹豫着，“你刚才……”
　　“没事。”她生硬地封住他的话，“你给我讲讲足球好不好？总听你们在聊。”
　　苏弈识趣地决定不再提起之前的事，转而变身足球专家，给球盲叶小夕普及知识。而这唯一的听众其实一直没在听，她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个远在上海的男生。
　　在“月亮园”小区里，苏弈外公家和小夕家的车库挨得很近，而小夕家所在的楼房离车库比较远。苏弈知道小夕会目送自己上楼，于是在漆黑的楼道里走得很安心。
　　“小弈回来啦。”打开门后，他听见外公疲惫的声音，“你妈妈今天回来了。”
　　苏弈看向坐在沙发里的妈妈：“妈。”军训开始后他就没有见过妈妈，她瘦了不少，脸上气色也不好。
　　“你快回房间写作业吧。”苏弈妈妈绷着脸说。
　　苏弈就脚步拖沓地回到房间，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妈妈也会以一句“大人的事你别管”来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