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微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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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算给你看。”自信地在草稿纸上写下几行式子，“是不是？”
　　“哎哟，我看错了！我把那个看成垂直的了！”
　　“小笨蛋！”
　　“行了，哥，你先给夏央讲吧。我再算一次好了。”
　　颜子舟这才看夏央：“什么问题？”
　　“哦，是这个……”夏央打开练习册。
　　“这题呀，太简单了。”颜子舟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练习册，“喏，你看看吧。”
　　“不是，我晓得怎么做，我看过参考答案了，但是我觉得我做的方法没有错，不晓得为什么答案不对……”
　　“那你做错了吧。这么简单的题目，别想了。”不耐烦的语气。
　　“可是……”夏央能感觉到他的不耐烦，自尊心不允许她厚脸皮地继续问。所以她站起来离开了，步履缓慢，想回头看却没有勇气。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了。满脑子都是“哥”“小笨蛋”“哥”“小笨蛋”“哥”“小笨蛋”……颜子舟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怎么可以光顾着林伊就忽略我了呢？我好歹还是你初中同学咧！我好歹，好歹……好歹还是喜　欢＇炫。书。网＇你的人呢……
　　心中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是喜　欢＇炫。书。网＇你的人，所以从一开始就在一个卑微的位置，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可以抱怨，因为喜　欢＇炫。书。网＇你，我只能接受你带来的一切。你忽略我，我只好努力地让自己发光，吸引你注意；即使你的眼光只是轻轻飘过去，我也可以心满意足。
　　可还是不免要难过。如果他真的喜　欢＇炫。书。网＇林伊，我该怎么办？林伊那么漂亮那么迷人，我怎么比得过她？
　　晚饭时间，夏央听到广播台放了首悲伤的《从开始到现在》：“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为何我还忘不了你……”悲伤的歌词，悲伤的曲调，带着夏央的心情都变得低落。

　　第五章（2）

　　“喏，给你。”苏弈从后面递给小夕一本笔记本。
　　小夕不解：“什么？这个？你给我干什么？”
　　“你不是说好看么，我家还多一本，送你咯。”苏弈语气平淡。
　　李子慕拿过本子看看：“这个难道很好看么？”——不过是水蓝色封面上印着一个大大的白色五角星，看起来普通极了。
　　小夕笑着：“我喜　欢＇炫。书。网＇五角星的图案。”转过头跟苏弈说，“苏弈你太好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居然都记得了！”
　　“没什么。”他淡淡一笑。
　　小夕盯着他的眼睛，走神了。他笑的时候，眼神温柔，又像是闪动着星光。
　　“怎么了？”苏弈被她盯着看，有点窘。
　　“苏弈，你要多笑笑哎……笑起来多好看。”小夕叹息般地说。
　　苏弈愣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
　　小夕似乎也觉得这话说得很突兀，双颊微红，转过身来，将那本笔记本收好在抽屉里面，心想一定要给它一个最好的用处。
　　想到这里她又笑了。那是前天晚上放学路上她无意中跟苏弈提起的，两个人之前是聊到了星星，于是小夕说你那本封面是五角星的笔记本很好看呀。苏弈问你是说蓝色的那本么。小夕说是，我觉得颜色也好看图案也好看。苏弈说哦。然后他们换了话题。
　　好像，貌似，仿佛，也许，大概……最近苏弈跟自己同路的次数蛮多的……也就是，回外公家的次数蛮多的……他为什么要经常去外公家呢？
　　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小夕跟夏央提到了苏弈的事。夏央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该不会是他爸爸妈妈经常吵架，所以他不能在家里待着吧？”
　　“不会吧？不过苏弈内向，就算是，他也不会说给谁听。”
　　“我跟他不熟哎，不了解……”
　　“唉，如果真的是，我就没办法问他了……”小夕叹气。
　　夏央试探着说：“小夕，你真是关心他啊。”
　　“是啊，同学情深嘛。”
　　夏央就低了头专心吃饭。她想，小夕心里有一个那么喜　欢＇炫。书。网＇的人，应该就不会喜　欢＇炫。书。网＇上苏弈了吧，何况她说过，苏弈不是她喜　欢＇炫。书。网＇的类型。
　　在期中考试之前，学校见缝插针地安排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说起来是动员全民参与，可在这关键的时候，不擅长体育的根本不愿意参加。夏央她们班没有一个体育特长生，因此体育委员们为如何报满名很是头疼。
　　男体育委员是陈城，他好不容易才把男生的名额都分配完。而蒋婷婷这边就没这么简单了，班里女生少，能上场的基本都报满三项，最后4X100米接力还是少一个人。
　　情况反映到副班长夏央这里来，她也非　常（炫…网）为难。她的体育只是勉强能及格的水平，她已经勉为其难报了个看似没有技术含量的铅球。她只有到处做工作，劝女生们报名，最后还是小夕看不下去，主动承担了任务。其实小夕是不太能进行剧烈运动的，她有轻微哮喘。
　　这样拼凑的阵容到了赛场上，自然没有什么好结果。各个项目的结果传来，最好的情况也就是一两分入账。可惜又搞笑的是，乔哲宇报了200米的名，据他本人说是有希望冲进前三的，却睡过头所以连初赛都没能参加，被老赵一顿臭骂。
　　夏央灰溜溜地参加了铅球的预赛，把收广播稿和整顿纪律的任务交给班长颜子舟和团支书张骏，自己带着几个人到跑道旁边，准备为女子4X100米加油。小夕跑最后一棒，她穿着精神的红白色运动衫，正在自己的位置做准备活动，还不忘摆个漂亮姿势让负责摄影的王颖菲照下来。夏央看到杨嘉也是跑最后一棒的，过去和她聊两句：“我丢脸死了啊，去扔铅球，最后不晓得是倒一还是倒二呢，我都没好意思看成绩。”
　　“我跑步也是充数的啊，要拉我们班后腿了！”杨嘉苦着脸，“我们班班长非要我报名，怎么都推不掉。”
　　“呵呵，我还算是主动报名哈。我们班班长，唉，颜子舟嘛，你晓得，不太管这些事。”夏央念及颜子舟的不管事，心里滋生了一些不满，又立即自己把它抹杀。
　　枪响。第一棒的蒋婷婷起跑不错，二、三棒的情况在运动场那头，夏央就看不到了。等到小夕接棒，她排在倒数第二，只比杨嘉快一点。
　　“小夕加油！九班加油！小夕加油！”几下加油声一过，第一名已经冲过终点线。小夕还在拼命跑，可是杨嘉渐渐超过她，她沦落到倒数第一。
　　夏央连忙去终点迎接小夕，她表情略显痛苦，手捂住胸口，大口喘气。苏弈已经从医务室讨来一杯葡萄糖水，急忙递过去。
　　“夏央，我、我第几啊？”
　　“倒数第一。”苏弈代替夏央回答了。
　　“你，你就不能，不能说好听点啊？”小夕喝了水，仍然气喘不止，“小、小组第八，也比倒数第一好听呀！”
　　夏央拍拍她的背：“哎呀，没关系的，尽力就好嘛。”
　　“唉，我们班的分数肯定很低吧……”
　　“回去写稿就是了，多写点广播稿，把卫生和纪律搞好，争取拿个文明班级嘛！”
　　最后的结果让人失望——九班既不是积分前八名，也没有得到文明班级的称号，大家白忙了一场。不过也没有很多人在意，大家又回到复习的状态里去了。
　　“两个星期之前我们写的话题作文，月，现在我已经改好了，这节课我们来评讲。”年轻的语文老师把厚厚一叠作文纸交给语文课代表林伊，让她发下去。
　　“这个话题呢，很容易写得好，也很容易写得平庸。我看到有很多同学列举了很多名篇名句，从什么‘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啊，这些呢，就非　常（炫…网）没有新意，而且会和别人撞车。”他侃侃而谈，“现在我们来看一篇年级里面的高分作文，来，大家看投影。”
　　夏央对自己的分数不甚满意。她喜　欢＇炫。书。网＇这个话题，写这篇作文的时候可谓非　常（炫…网）用心，可是她觉得她似乎被老师归类于那些列举名篇名句的人里面了。
　　“我觉得这范文写得也就那样啊，没什么特别的。”乔哲宇小声说。
　　“我也觉得呢。中规中矩。还没我写得好呢。”夏央很不服气。
　　“哦，你的？多少分？我看看。”乔哲宇拿过她的作文纸，“啧啧，你字真不好看。”
　　“切，我字肯定比你好看。”夏央抢白完，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干脆顺着歧义的方向又强调了一下，“对的，比你好看！”
　　“我比你好看！”乔哲宇领悟了她的意思，回了一句，专心看作文。看罢，他说：“你写的是散文吧？”
　　“嗯！”有点自豪地。
　　“果然很散，连个中心思想都没有。”
　　“什么呀……”
　　“你没拿高分，肯定是因为‘形散神也散’！其实我觉得你语言很不错，引用的那些也不是被人用烂的，还蛮有品位的。”
　　夏央仔细分析了一下，认为乔哲宇说得在理。
　　“你会背的古诗词还真不少。哎哟，还有席慕蓉呢嘛，‘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不错不错，有品位，快赶上我了。”　乔哲宇重新品读一遍她的作文，暗自欣赏她在文学方面的记忆力。
　　夏央白了他一眼：“少自恋了你，别研究我作文了，看看你的吧。”
　　“不行，这不是班门弄斧么……比你写得差多了……”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自己的作文纸拿给她。
　　“嗯，嗯。”夏央决心乘此良机打击报复，“你写的是杂文吧？一会儿叙事，一会儿议论，一会儿抒情……”
　　“喂，过分了啊，知道你作文写得好，别这么鄙视我们底层人物呀。”
　　“嘿嘿！”夏央的小诡计得逞，差点笑出声来，“别当真呀。作文么，反正也就那么回事，主观的因素很大的，分数倒并不重要了。”
　　“去！分数不重要？高考不重要？”
　　夏央原本以为乔哲宇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物，以为他毫不在乎自己的成绩，听他这么一说，只好纠正自己的看法：“好吧，当然重要咯……”
　　夏央印象里的，或者说想象里的乔哲宇，是玩世不恭的，桀骜不驯的，潇洒的，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就像个富家公子哥儿一样，不然他也不至于睡过头而错过200米的比赛。而现在，她逐渐了解的乔哲宇，却和她的想象相去甚远。
　　好奇心又起：那么他和林伊，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样的好奇心，因为高中时代第一次大考的到来而平息。高一的期中考试，大家都希望知道自己在新的环境适应得如何，知道自己和其他初中的高手们相比实力如何。
　　在高一九班，颜子舟毫无悬念拔得头筹。第二名却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王颖菲，这是一个平时非　常（炫…网）低调的女生。叶小夕考了第五，而夏央只排到了第十一名。
　　初中的时候，夏央的成绩虽然不太稳定，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她甚至还爆发过一次小宇宙，考了年级第一。所以现在这个成绩让她非　常（炫…网）困惑：自己的成绩到底是什么水平？为什么比颜子舟差了这么多？
　　叶小夕对自己的成绩比较满意，不过她没有忘记安慰夏央：“没事的，夏央，这才是高中第一次大考呀，莫泄气，我相信你的！”
　　结果成绩出来的第二天，这个相信夏央的人没有来上学。夏央不放心，中午打了个电话到她家，才知道她生病了，今天请了病假。夏央本就心情极差，这下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找不到，活动课自己在食堂简单地吃了晚饭，就回教室了。
　　出乎她意料的，苏弈没和平时一样去打篮球，而是坐在林伊座位上和颜子舟说着什么。见她进教室来，苏弈难得地对她笑着：“何夏央！”
　　“有什么事么？”夏央怀疑他是不是为叶小夕而来。
　　“嗯，问你一下，叶小夕她……是不是生病了？”苏弈的表情有一些不自然。
　　“是啊……”夏央点点头，然而心念一转，想逗逗苏弈，“哎，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到她家问呢？”
　　“哦，我没她家电话的。”苏弈低头，“嗯，谢谢你了。”
　　“不客气哈。”她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还没有放过他，“对了，今天星期三，晚上有奥英培训的，要不然你也去吧，帮她记下笔记什么的。”说完她立马觉得自己的提议实在不切实际，苏弈一定不会答应的。
　　“嗯……那也行。”苏弈的话让夏央有点措手不及，“马上我跟你们一起去，只要带笔记本就可以了吧？”他起身，拍了拍颜子舟肩膀，回到座位。
　　夏央也回了座位，满头大汗的乔哲宇立即递上英语报纸：“高材生，问你一个问题吧。”
　　“你说。”
　　“这个walk，是I　walk　my　dog　along　the　river这样用么？”
　　“是啊。”
　　“哦，那么I　walk　you　to　your　home。”他嬉皮笑脸的。
　　夏央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是把自己比作小狗，如果放在平常，她一定立即毫不客气地回嘴。可是现在她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没有吃晚饭导致的胃里空空，很没有底气；也像是知道了考砸的消息，担心回家没办法交代。总之，她不太想搭理乔哲宇。刚好林伊袅袅走来，她就连忙收拾了文具，准备去上奥英。
　　生活中难免有曲折离奇的发展，恋爱失恋也好，生离死别也好，有些是水到渠成，有些却是毫无预兆。
　　常常犹豫，如果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是要选择提早知道生命的轨迹，还是选择继续保持它的神秘感呢？

　　第六章（1）

　　阶梯教室一。窗外是漆黑的夜空，显得教室里面灯光格外明亮，仿佛能照亮每一个角落。
　　这一次苏弈坐在中间了，夏央在左边，颜子舟在右边。因为老师讲课比较平淡无味，他们三个人在下面就聊起天来，其它班的人也是如此。
　　颜子舟和苏弈悄悄地说了什么，苏弈的表情严肃起来，跟他说了几句。夏央勉强听到“喜　欢＇炫。书。网＇你”“小伊”和“乔”这三个词。她知道“乔”是苏弈管乔哲宇的昵称，骤然发觉不对劲。怎么会，把这三个人扯到一起？
　　“哎，”她拽拽苏弈的袖子，“你们在说什么？”
　　“不能跟你说。”
　　“哎，苏弈，我听到了哦。”事关颜子舟，夏央实在很想弄清楚，所以违背自己的本性，厚着脸皮继续拽苏弈的袖子，“你们在说小伊哎。”
　　“真的不能跟你说。”
　　“我猜猜，总行了吧？嗯……是说乔哲宇喜　欢＇炫。书。网＇小伊？”
　　“那必然的。”
　　“那么……小伊喜　欢＇炫。书。网＇颜子舟？”
　　“瞎说，小伊明明喜　欢＇炫。书。网＇乔。”
　　夏央的心沉了下去：“那么……是颜子舟喜　欢＇炫。书。网＇小伊？”
　　“嗯……但是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他知道了会生气的。”
　　生气？生气？是他会生气，还是她会生气？夏央的心慌慌的，一时间苏弈的声音变得空灵，在高空飘来飘去。
　　他，他真的喜　欢＇炫。书。网＇小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苏弈都知道呢？为什么我是从苏弈那里知道呢？为什么他要喜　欢＇炫。书。网＇小伊呢？林伊她，除了漂亮，还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很撒娇的语气，多么做作呀！他为什么要喜　欢＇炫。书。网＇这么一个做作的女生呢？而且，她还有男朋友……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喜　欢＇炫。书。网＇你的……
　　小夕，亲爱的小夕，你现在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呢？我一肚子的疑问，不晓得能跟谁去说啊，你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不在？我，失恋了，失恋了呵……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呵……
　　夏央无力地趴在桌上，脸向左，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老师在说什么，奥英讲义上印了什么，苏弈和颜子舟又在窃窃私语什么，她全都不知道，满脑子都只是，颜子舟喜　欢＇炫。书。网＇林伊，不喜　欢＇炫。书。网＇我，他不会喜　欢＇炫。书。网＇我……
　　教室里面的所有声音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只有明亮的灯光那么真实又那么刺眼。夏央好像脱离了这一个现实世界，进入到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英语老师虽然讲课不好，但学生还是不会太反感他——他提前下课了。
　　夏央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收拾了笔记讲义塞进书包里面，头重脚轻地跟苏弈颜子舟一起走回教室去。等她在自己的座位坐定，她又是一阵难过——因为矫情而来的难过。她想的是，我离开这个座位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喜　欢＇炫。书。网＇林伊呢。
　　她依旧全身无力，于是把头埋进臂弯里面。乔哲宇敲敲她的胳膊：“哎，老赵来了。”她迟钝地反应过来，坐直，假装看书，耳朵里听着老赵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近，在窗口的位置停顿了十几秒，又渐行渐远。然后她又趴下来。
　　“怎么了你？”乔哲宇显然是发现她的不对劲。
　　“没事。”
　　“哦……”
　　过了一会儿，一张草稿纸塞过来：“关心一下，你看起来真的不好哎，怎么了？”
　　夏央看着乔哲宇说不上有多好看但是很有风致的字体，觉得这件事情特别滑稽。自己“失恋”了，“情敌”的男朋友来关心自己……
　　见她没有反应，草稿纸被抽回去，又塞过来：“今天叶小夕同学不在，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如果把我当成一个可以相信的朋友。”
　　“不想说。没心情。”
　　“不说出来，憋在心里会更难过……”
　　她想了想，一咬牙，写：“我失恋了。”
　　“去上了个奥英，就失恋了？你应该没恋爱吧，哪来的失恋？”
　　“我晓得我喜　欢＇炫。书。网＇的人喜　欢＇炫。书。网＇别的人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乔哲宇看起来不像是大嘴巴的人。索性说出来也好，省得自己憋着难受。
　　“这样啊……也许我下面的话很不受用哦，但是我必须要写。”最后这个“写”字是写在一个被涂掉的字上方的。夏央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被涂掉的字是“说”，于是为他这一个小小的改动，在心里默默地微笑。
　　“写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不懂。我喜　欢＇炫。书。网＇他很久。”
　　“你还年轻，小何同学……会遇到更好的人。”
　　“他已经是最好。”
　　“怎么会呢，不喜　欢＇炫。书。网＇你的，对你来说，就不是最好的。”
　　“什么逻辑。”
　　“你早晚会懂。真的，听我一句劝。”
　　“反正现在不懂。”
　　“别难过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很特别，就像夏天的阳光一样灿烂的。没事应该多笑嘛，小小年纪别搞得多愁善感的。”
　　夏央看到这些话，鼻子一酸，又掉下泪来，泪水把纸打湿，氤氲开一片蓝色字迹。笑容、笑容么？从猜出答案那一刻开始，她已经忘记怎么笑了，忘记了嘴角怎么上扬，忘记了眼睛怎么弯，忘记了开心的感觉。
　　“怎么哭了？我刺激到你了？我错了错了，何大小姐，别哭好不好？”乔哲宇最害怕女生哭鼻子。
　　夏央抬手擦干眼泪，让自己平静了一会儿，写道：“好了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鬼才信，这　么　快‘炫’‘书’‘网’就没事了？”
　　“谢谢你了。”——我真的很感激呢，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你及时的安慰。虽然，你的身份，很特别……
　　“哈哈，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对我感激得不得了～不必太感谢我，我嘛，就是很善解人意咯～遇上我是你的福气～”
　　夏央哭笑不得：“别自恋好不好？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哈哈～本人丰神如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又善解人意，真是很难得，不自恋不行啊～”
　　夏央看到这一串首尾相接的形容词，终于勉强地笑了：“自恋狂！”
　　“哦耶～你笑了哦～本人功不可没哈！”——原来，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费尽心机想让她从伤心里面走出来。
　　她还想再写什么，下课铃声却不解风情地响起，教室里面开始人声鼎沸，对答案的，商量回家之后组队玩魔兽的，以及乔哲宇的，从一片嘈杂的声音里面清晰响起在耳边的那一句话：“别老想着了。生活还在继续呢。”
　　是的，生活还在继续。所以尽管是林伊让夏央“失恋”，夏央还是要和林伊一起骑车回家。路上依旧行人稀少，夏央和林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我昨天晚上看电视了，韩剧，My　Girl，你知道么？”林伊兴致勃勃地挑起话头。
　　“嗯，有李俊基是吧。”
　　“我不喜　欢＇炫。书。网＇李俊基……太女气了。”
　　“哦，我没感觉。”
　　“我觉得我们家李东旭在里面好帅哦！”对夏央来说，“我们家某某某”这样的表达是带着“林伊专用”的标签的，她自己从来不这么说，小夕也不。
　　“哦，我没看过，不晓得。”
　　林伊似乎还没有感觉到夏央的敌意：“我觉得My　Girl还蛮好看的呢，你有时间要看哦，看完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嘛！”
　　“我没什么兴趣。而且最近也没时间，作业那么多呢。”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