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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怀孕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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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真坐在树根底下,眼巴巴地望着江恒殊说说笑笑,江恒殊性格虽然有些冷淡,但是现在却能够与其他工友成为朋友,那个人却不是自己,傅真觉得有些嫉妒,但又觉得没什么关系。
  下午的工作与上午一样的无聊,机械的重复着那些动作,傅真干了小半天后,停了下来,坐在土墙边上,等着江恒殊下班一起回家。
  日薄西山,夕阳将天际染出一片玫瑰红,金色的鱼鳞般的云彩正在逐渐褪去身上的颜色,傅真和江恒殊乘坐着公交车,江恒殊如往日一样,在人多拥挤的时候会把他护在他的包围圈里,温热的空气在他四周流淌着,司机猛地踩下刹车,傅真猝不及防撞进江恒殊的怀中。
  耳边是乘客们不绝的叫嚷声,傅真吸了吸鼻子,直起身将脑袋从江恒殊的胸膛上移开。他抬头偷偷看了江恒殊一眼,江恒殊也正低垂着眸子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他好像在江恒殊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隐秘的温柔。
  傅真一阵心悸,随后便知道多半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抿着唇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公交车很快到站,傅真与江恒殊一起下了车,向着居民楼走去,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突然,江恒殊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身后西南方向不远处的一条巷子。
  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巷子里没有灯,而且从他现在站着的角度来看,巷子的里面都是死角,根本没有办法看清那条破旧的巷子里都有些什么。
  傅真抻着脖子也跟着看了一眼,幽深的巷子里没有一丝光亮,他好奇问道:“怎么了?”
  江恒殊转过头来,对傅真说:“没事,上去吧。”
  傅真与江恒殊上了楼后,躲在巷子里的兄弟两个人走了出来,昏黄的灯火下,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刘家兄弟因为之前伤害唐弯弯的事被傅家和秦昭联合起来针对,没过多久刘家就破了产,刘家的两兄弟被债主们追得四处躲藏。
  那日他们去了傅家,甚至对着傅见琛下跪,却也没能挽回什么,他们不想做一辈子的老鼠,在这个城市里躲躲藏藏。
  他们走到一个烧烤摊前坐下,刘家老二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有些不确定地向他哥问道:“你确定是他?”
  刘老大回答道:“当然了,我查得清清楚楚的,他就是两年前被傅见琛他们赶出傅家的那个小儿子。”
  刘老二有些不太确定:“傅家都已经把他赶出来了,我们绑架他还有用吗?”
  “不管怎么说,这个瘸子的身上流着的傅家的血,我就不信傅见琛和傅庭真的能狠下心来不管他。”刘老大顿了一下,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我前两天还看到傅庭和傅见琛过来找他了,他们果然还是放不下他。”
  见弟弟皱着眉头不说话,刘老大补充说:“这都是傅见琛他们逼我们的,唐弯弯被他们保护得滴水不漏,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这回绑架了傅真,咱也不杀人,拿了钱咱们就出国去,傅见琛的本事再大,也不能把手伸到国外去。”
  刘老二觉得他哥哥说的有些道理,犹豫了一番后,点了头应了下来:“好……好吧。”
  刘老大道:“准备一下,趁着唐弯弯结婚前赶紧动手,不然他们要是真把傅真给接回去了,我们后悔也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三四章是虐的,受不了的小可爱可以先等一等再看~


第18章 
  傅真回到出租房,把昨天画得彩插修改好发给对方,不久后他的手机响起一声哗啦的金币碰撞的脆响,傅真打开支付宝看了一眼余额,还是不到三千。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他想要为江恒殊买一份礼物,表达自己对他的谢意,在淘宝上挑挑选选了一番,那些东西他都不是很满意。
  傅真从淘宝退出去,登上微博,如今他微博的粉丝倒是比他支付宝里的余额还要多一点,私信他约稿的粉丝也有很多,其中沙州纪事的同人占了大半,傅真这一回没有选择沙州纪事同人,他想要尝试另外一种风格,所以接了两个Q版的头像,还有一幅个人志的彩插。
  傅真曾经的梦想是做一个导演,可从他被赶出傅家那一日就明白,这个梦想这辈子大概都实现不了的,倒不是说他自己没有能力,而是傅见琛他们绝不可能会让他进入到与唐弯弯同一个圈子当中,傅真对此已经是无话可说。
  这两天平海市的天气一直不错,微风和煦,晴空万里,傅真依旧没吃药,不过腿上的旧伤却没有再加重。
  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们在工地上一刻也不停息地搬运着,傅真在推完沙子以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将推车推到一边,然后转身在工地上搜索起江恒殊的身影来。
  他要等江恒殊一起回家,在找到江恒殊以后,傅真拿出速写本坐在土墙边上,手里握着铅笔,时而抬起头,在工地上寻找江恒殊的身影,他手下的笔一刻也不停地在白纸上活动着,发出刷刷的响声,傅真越来越投入,画纸上很快出现了江恒殊的身影,他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右膝微屈,下巴扬起,看起来有点桀骜不驯的样子。
  傅真不太满意,总觉得还缺了一点神韵,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江恒殊的方向,江恒殊的肩膀上扛着一麻袋沙子,他衣服穿得很少,透过蓝色的工作服,隐隐可以看出下面肌肉的线条。
  在每一次抬起头找到江恒殊的刹那,都仿佛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然而这只是傅真的错觉,他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他笔下的动作越来越快,速写本上江恒殊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天空中飘下细雪,但是傅真完全没有察觉,他聚精会神地描绘着笔下的江恒殊,从他微微卷起来的裤脚到他带着褶皱的衬衫领口,再到他向上扬起一个弧度的唇角……直到一道阴影逐渐漫上他的速写本,傅真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速写本啪的一下合上,他仰起头,看着那抹阴影的主人,是江恒殊。
  傅真眨眨眼,抓着速写本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他问:“下班了?”
  江恒殊嗯了一声,他的视线在傅真手中的速写本上微微停顿,但是很快又移开,傅真观察了一下江恒殊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异常,他应该没有看到自己刚才在画些什么。
  风轻轻地吹过来,傅真从砖堆上站起来,怀里抱着速写本,好像一只抱着金币的幼龙。
  “走吧。”江恒殊说。
  傅真跟在江恒殊的身边,向着工地外面走去,雪越下越大,傅真头上戴了一顶棕色的毛线帽子,不多时那上面便落了薄薄的一层细雪,有些像是一块刚刚出炉的黑森林蛋糕。
  为了照顾跟在身后的傅真,江恒殊走得并不快,傅真的视线越过前方的土墙,停驻在灰蓝色天空为背景电线上,有几只灰色的麻雀站在上面,叽喳低语。
  他们在公交站牌前停下,傅真抱着速写本仰起头,望向暗沉的天空,飘舞的雪花如枯叶般纷纷扬扬坠下,街道上车辆飞驰而过,扬起一阵冷瑟的风,风中带着细碎的雪。
  傅真打了一个冷颤,向着江恒殊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江恒殊正偏头看着工地的方向,似是没有注意傅真的动作。
  不多时公交车来了,傅真与江恒殊一前一后上了车,车上人很多,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了,傅真跟着江恒殊走到公交车的后半部分,江恒殊抬手抓着上面的吊环,而傅真则是扶在后车门旁边的横杆上。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傅真与江恒殊被拥挤的人群包围在一起,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温热的气息从江恒殊的身上传递过来,傅真能够清晰地听到心脏在自己胸腔内跳动的声音,好像春天里蝴蝶的振翅。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穿过街道纵横交错的城市,在学校前停下了车,一波人呜呜泱泱地从后门下了车,又有一波人涌了上来,不变的是车上的环境依旧拥挤。
  又过了几站后,车上渐渐多了一些空下来的座位,江恒殊占了一个,把傅真叫过来,让他在这儿坐下。
  这种事几乎每天下班的时候都要发生一次,傅真很感激江恒殊,他的脸上漫上一丝红晕,他低声说:“……谢谢。”
  江恒殊轻轻嗯了一声,眼睛望着车窗外面,一棵棵消瘦的行道树从他的视线中匆匆掠过,暮色四合。
  冬天的夜色总是比夏天来得更早一些,公交车里一片昏暗,拥挤的人影在傅真的眼中形成影影绰绰的一片,看不真切,他仰着头望向江恒殊,开口向他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什么?”江恒殊没有听清傅真刚才说了什么,他低头看着傅真。
  “那天在公交车我们见过的。”傅真说完这句话后,微微垂下头,将表情全部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下。
  “记得。”江恒殊的声音清清冷冷。
  可他记得那天傍晚的时候,傅真像刚才一样站在公交车上,像是离群索居的小兽,并不记得,同样是在那一天的晚上,他与眼前的这个青年,阴差阳错地有了一段鱼水之欢。
  傅真不在意江恒殊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记得那次在公交车上短暂的相遇已经很让傅真惊喜了,他的眼睛一亮,向江恒殊问道:“你怎么会来工地的?”
  他还记得那天江恒殊的打扮,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老板,或者白领,实在不像是该去工地搬砖的人。
  江恒殊用了之前与其他工友说的同样的理由,对傅真说:“最近比较缺钱。”
  “哦。”傅真认为江恒殊可能没有对自己说实话,毕竟搬砖其实并不算是一个来钱快的工作,但是他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不知道江恒殊现在缺多少钱,自己可以帮他多少,傅真把自己银行卡和余额宝里的余额加了一下,这点钱拿出去多半是不够看的,他决定今晚回去再多接几个画稿。
  在一个起风的下午,傅真推完沙子后如往常一样在土墙边坐下,抱着速写本开始画画,只不过他没画了几笔,便觉得肚子有些疼,将速写本放下,捂着肚子跑去了厕所。
  速写本放在土墙边上原本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有扛着沙袋的工人从这里路过的时候没注意,将速写本给碰到了地上,硬纸板做的封皮被摊开,里面的内容全部展露出来。
  工人都忙着赚钱,谁也没有工夫去低头看傅真的速写本上都画了些什么,只有江恒殊停下了脚步,他在傅真的速写本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北风吹过,纸张哗哗翻动,里面的每一页,每一笔都是他。
  江恒殊扛着沙袋站在原地,他想起工友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他们说那个小瘸子是个变态,之前他们打工的时候就有人看到他经常出入同性恋酒吧。江恒殊当时不以为意,无论傅真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与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他现在在这个人的速写本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江恒殊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江恒殊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抬步向前方走去,只是他没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走到刚才的地方,将地上速写本捡起来,合上后放到了从前的位置。
  风中夹杂一声浅浅的叹息声。
  十分钟后,傅真从小卖部回来,他对刚才在这一面矮墙下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将速写本拿了起来,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那幅画,直到天色暗下来,江恒殊下班。
  傅真自从被赶出傅家以后,整个人变得敏感了许多,即使在回去的路上江恒殊表现得几乎与从前是一模一样的,但他还是他很容易地就察觉到江恒殊现在对自己的冷淡。
  傅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敢向江恒殊询问,他坐在座位上望着车窗外面,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去,心中多了一分失落,但是傅真明白,总有一日,他与江恒殊是要分别的,那个时候,他想要见到这样冷淡的江恒殊,也是见不到的。
  连续几日,江恒殊的态度越来越疏冷,他好像是在用一种隐秘的方式与傅真划开界线,傅真明白这一点,并且配合着江恒殊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点点降回冰点。
  工地上,傅真推完沙子刚坐下来,拿出速写本还没来得及打开,江恒殊就走了过来,他对傅真说:“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有点事,可能不回去了。”
  傅真茫然地抬起头,抓着速写本看了江恒殊半晌,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江恒殊离开后,傅真慢吞吞地站起身,抱起自己的速写本,迎着寒风,一个人向工地外走去。


第19章 
  傅真坐上公交车没有直接回家,天色还早,他去了一趟市场买了接下来一个月需要的米面,从市场出来后提着两包东西穿过马路,走上对面的天桥。
  天桥的下面坐着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大爷,衣衫褴褛,他抱着一把二胡,拉着阿炳的二泉映月,车水马龙,天地茫茫。
  傅真在老大爷的前方停了一会儿,等到他把这首曲子拉完,他从兜里摸出两张五块钱的钞票,放在了这个老大爷面前的碗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傅真提着两个塑料袋沿着人行路向着小区的防线缓缓走去,夕阳落到山头,橙色的霞光将整座城市笼罩,他的影子被拖得细细长长。
  刘家两个兄弟已经在这附近守了好几天了,每次傅真回来的时候他的身边都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们不知道男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与傅真的关系,所以不敢轻易下手。
  今天可让他们等到傅真落单的机会了,在之前他们已经检查过,周围的监控大多损坏,几个能用的也拍不到等会儿他们要动手的地方,老大刘汉与老二刘闻对视了一眼,看着傅真一步步踏进他们计算好的作案圈里。
  走到楼道口的时候,傅真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然而一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向着自己走过来,傅真知道不好,他是个小瘸子,肯定是跑不过这位的,那么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大声呼救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后脑勺就挨了一棒子,嘴巴被人从后面死死捂住,然后整个人被强硬地拖走,整个绑架的过程没有超过两分钟,刘家兄弟为了今天,早已将这一套动作练了千百遍。
  刚才那一棒子敲得不轻,傅真的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被这两个人给塞进一辆小面包车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被人套麻袋了,只是暂时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偏头看一眼窗外,但是很快他的脑袋上就被人套了一个黑色布袋,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双手被用麻绳绑在背后。
  傅真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仇家,这两年来老实做事,本分做人,唯一曾经与他结下仇怨的就只有傅见琛他们一家,而傅见琛和傅庭如果想要对付自己,绝对不会用如此拙劣的办法。
  傅真背后的两只手无意识地活动,想要从麻绳中挣脱,刘老二在前面开车,刘汉看到他的动作,压低了声音威胁他说:“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傅真的动作停下,眨眨眼,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这辆面包车大概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下,傅真被人从后面一把推了下去,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刘汉在他的后面跳下车来,与刘闻一起拉着傅真进到一座蓝色的铁皮房里,铁皮房里有他们准备好的桌椅,他们拿起桌上的麻绳,将傅真绑在椅子上。
  傅真脑袋上的头套总算被人摘下来,长久的黑暗让他没有办法立刻适应眼前手电筒的亮光,过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自己被困在什么地方,这种可移动的铁皮房一般是用来做警卫亭或者售卖亭,单凭这个他实在没有办法判断出现在绑架自己的是什么人。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刘汉将手电筒放到一旁的桌面上,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在傅真的下巴划过,他对傅真说:“放心,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要傅见琛给了钱,我们马上把你放了。”
  “你们绑架我……”傅真抬起头,黑暗中,他并不能完全看清眼前这两个人的长相,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问了一遍,“是为了向傅见琛要钱?”
  刀刃好像蛇信子一般从傅真的下巴滑到他的脸蛋上:“当然了。”
  竟然有人绑架他要去向傅见琛要赎金,他们凭什么认为傅见琛会为了他交出一大笔本不需要付出的金钱呢,现在的绑匪绑架人之前都不动一动脑子的吗?
  “你笑什么!”
  傅真愣了一下,他刚才笑了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刘汉觉得自己刚才被嘲讽了,可他压着怒气继续向傅真问道:“傅见琛电话多少?”
  “我不知道。”傅真回答道。
  “你不知道?”刘老大啐了一口,接着一巴掌扇在傅真的脸上,“你爸的电话你不知道?”
  傅真的脑袋被打得偏到了一侧,他的左边脸颊很快就红肿起来,刘汉的手劲儿不小,一股血腥味在嘴巴里弥散开来,他的舌头在口腔中转了一圈。
  刘汉见傅真不说话,皱着眉头在傅真身上摸了一通,将他的手机从兜里摸出去,用他的手指解开手机的指纹锁,然后翻开他的电话簿,问他:“是这个爸爸吗?”
  傅真没有说话,他的手机号已经换过好几次,而通讯录中的那些人却跟着他的手机一直留下来。
  不过这两个人怕是注定要失望的,他们即使从这里拿到了傅见琛的号码,傅见琛与傅庭根本不可能为了他给他们赎金。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刘汉先一步开口问:“傅见琛是吧?”
  “你是谁?”傅见琛在电话另一端问道,声音深沉。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儿子现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的话,你就再也别想见到他。”
  “我儿子?”
  傅见琛微微蹙眉,若是傅庭被人绑架了,肯定会有人提前来告诉他的,况且他刚刚才和傅庭通过电话,他怎么可能被绑架。
  “傅真,怎么傅先生前两天刚见过自己的小儿子,现在就不记得了?”刘汉道。
  傅见琛这才明白过来,他们绑架的人原来是傅真。
  “你们绑架了他?”他明知故问。
  “是啊,只要傅先生给我们准备好八千万,我们离开就把他放了,怎么样?”
  这笔交易可不怎么划算,毕竟在两年前的时候傅真已经不算是傅家的人了,可是傅见琛犹豫了,他想起自己在梦中见到的男孩,想起前两天看到的傅真。
  刘汉继续在电话那一头说道:“我给傅先生一晚上的考虑,希望明白早上九点之前,你能把八千万转到我的账户上,你不要想着报警或者用其他办法找到我们,我敢保证,如果我有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会拉着你的小儿子一起下地狱。”
  刘汉说完话果断将电话挂断。
  傅见琛握着手机呆在原地,一旁的唐弯弯看到他的异样,走过来向傅见琛问道:“爸爸,你怎么了?”
  傅见琛抬起头看向唐弯弯,唐弯弯的眼睛好像一面镜子,里面清楚地映着自己的身影,这一刻,傅见琛在面对她的时候说不了任何谎话,他抿了下唇,便将电话里绑匪对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唐弯弯歪了歪头,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半晌后她对傅见琛说:“平海市的人都知道爸爸你在两年前就已经把傅真赶出傅家了,怎么可能还绑架他来跟爸爸你要钱呢?”
  傅见琛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然而他控制不住地点了点头,对唐弯弯说:“你说的没错。”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透过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北风呼啸,树枝随着狂风摇摆,唐弯弯翘起了嘴角,对傅见琛说:“也有可能是傅真没有钱了吧,要不爸爸你给他转过去一点吧。”
  傅见琛立刻明白唐弯弯话里的意思,她是觉得这件事可能是由傅真一手策划的。
  见傅见琛不说话,唐弯弯接着问道:“爸爸打算怎么办?”
  傅见琛:“我要想一想。”
  唐弯弯垂下眼帘,她绝对不可能让傅见琛把八千万交给傅真的,她得想个办法,让傅见琛忘记这件事。
  刘汉挂了电话以后就高高兴兴地等着傅见琛第二天把钱转到他们的账户里面,可是他们一直等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不仅账户里没有半点动静,现在竟然连傅见琛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正在吃饭的刘汉看着手机骂了一声脏话,一气之下将那份给傅真准备的盒饭直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傅真垂着头,盯着脚下的水泥地面,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从来没有对傅见琛抱过希望,所以现在也无所谓失望。
  刘汉又等了一下午,傅见琛那边仍是没有半点消息,直到傍晚的时候刘汉他们才知道,唐弯弯今天在酒店里遇到私生受到惊吓,躲避的时候不慎摔了一跤,现在傅见琛和傅庭两个人都在医院里陪着她。
  刘汉气得在铁皮屋里直跺脚,后来她走到傅真面前,对他说:“我们要是从傅见琛那里拿不到钱,你就陪着我们一起死在这儿吧。”
  傅真缓缓抬起头来,昏暗的灯光下中,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层白色光雾,他哦了一声后,又将脑袋耷拉下去,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不怕死?”刘汉抓着傅真的头发,在他的耳边问道。
  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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