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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_影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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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老师,你为什么不叫我小远了?”
  “其实……那时候你给我批改的作业本,我都还留着,家里买东西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我不知道在等谁。”
  “我猜你也是这样吧?”
  “如果你还能相信我哪怕最后一点点……”
  “回到我身边吧……顾老师。”
  “这个世界上,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可你的想法……我却一直没能够了解。”
  “也许我这辈子也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了。”
  “但是,我只想,今后那个,在你孤独时,能陪在你身旁的,哪怕不说话,却可以默默抱着你的人……”
  “是我……”
  顾珩背靠着门,早已泪流满面,听到门外传出同样的哽咽,他拼命捂着嘴,让泪水从指缝里溢出来,胸口抽搐得他喘不过气。
  刘远把头埋进手臂里。暮色消沉,墙壁的阴影一点点投在他身上,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周遭已陷入黑暗。
  可这扇门,始终没有对自己打开。
  ……………………………………………………
  第二天早上。
  镜子里是一张苍白而晦暗的面容,顾珩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
  虽然真的不敢走出去,但是今天约好了面试。
  他整理好衣服,拎起公文包准备出门,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屏住呼吸,轻轻一扭。
  门外空空荡荡的,一点他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顾珩直直望着地面,突然觉得胸口里也空荡了,像这片走廊。
  刘远终于还是走了。
  顾珩紧紧攥着公文包带,关上门,迅速下了楼,一气呵成推开单元门,往小区外走。
  “Hi”
  顾珩的脚步猛地一停,转过头。
  刘远站在树下,穿着一件黑色皮衣,头发像是被露水淋湿了一些,目光里含着深邃浓郁的笑意。
  顾珩在原地不知所措。
  刘远盯了他一会儿,目光柔软道,“还是想见你一面。”
  “今天的你……很温柔。”
  “很好看。”
  “别害怕,我,我不会再来烦你。”
  “其实……这一个多月,发生了很多事,公司要扩展,我准备去那边了。”
  “好想带你走。”
  “可是我知道,我已经不配拥有你了。”
  “你知道么,我居然希望你能遇见一个新的伴侣。”刘远低头笑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呢……以前都巴不得你永远属于我一个人。”
  “因为我怕,看到你还在原地,就这么,一个人……”
  他继续笑着,掩饰声音的颤抖:“我真的怕。”
  “我从没放下过你,我就是这么一个顽固而又恶劣的人。”
  “非常……感谢你曾喜欢过我,还预备过和我同甘共苦,共度一生,每当想起来,我都觉得……很荣幸。”
  他止住声,见顾珩深深地低着头,没有任何回答。于是深吸一口气说:“那么……我,我先回去了,今天下午,两点出发……”
  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周遭还是安静得可怕,两个人都沉默无声。
  刘远的鞋尖往后移了一点,又突然上前紧紧抓住顾珩的肩:“顾珩,亲口告诉我!……”
  “告诉我,我要听到你的回答,不然我真的会后悔,我会遗憾啊!!”
  顾珩猛地抬头,眼前的刘远在泪水的掩盖下越来越模糊,可那副轮廓仍是他最熟悉的。
  他们是最透明的人,交换过吻,见过彼此的身体,他情真意切爱过这个人,和他无数次的拥抱,接吻,在被窝里呢喃低语过整夜的情话。
  他在他身上耗费了七年,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和他牵绑在一块儿。顾珩低下头,用手挡住脸,肩膀耸动,说:“你走吧。”
  说罢痛哭起来,“走吧,快走。”
  刘远神色呆滞而绝望,看见顾珩的泪水从指缝里溢出,胸口一阵剧痛,恳求道:
  “别,别哭……”
  “别哭,求你,不要哭……我走,我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
  说罢松开了他的肩,后退了两步。
  正要转身离开,瞳孔里望到了什么,他突然下意识扑了过去,把顾珩罩在身下,还来不及思考,一阵世界都要崩塌了的天旋地转,伴随巨大的震耳欲聋,刺骨剧痛蔓延刘远整个后背,他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
  “小远……”
  “小远……”
  刘远慢慢睁开眼,发觉眼前一片黑暗,自己仍维持着俯身的姿势。
  背部压着快要断了脊骨的重量,一阵刺痛袭来,刘远闷哼一声,听见了身下有人正一边哭泣一边唤着自己的名字。
  “顾老师。”刘远赶紧开口,“我在,别怕。”
  “小远!”顾珩瞬间提高声音:“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刘远说罢疼痛难忍地哼了一声,双手死死撑住地面。
  “小远?小远?你到底怎么了?”话未说完,顾珩惊恐地睁大眼,他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滴滴嗒嗒直往下淌,流到了自己身上。
  是血……
  顾珩瞬间泪涌,语无伦次道:“小远,你怎么了,你跟我说啊!你疼不疼,你疼不疼啊!……”
  “嘘,嘘——”刘远示意他安静,又哧哧笑起来“流了点血看把你吓得,我不疼,别哭了,乖,马上就会有人来找到我们的。”
  顾珩缩在他身下动弹不得,想伸手抱他,手臂却又不知被什么压住了,压得死死的,黑暗中只听见刘远的呼吸声很沉重,顾珩快急疯了,流着泪哀求:“小远,你别硬撑了,下来吧……”
  “胡说,那怎么能行。”刘远声音低沉:“不哭了,听话……我现在,没有手给你擦眼泪。”
  顾珩死死咬住嘴唇,忍着哽咽,泪却越流越多。
  刘远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太好了……赶不上飞机了,可以多在你身边待一会儿。”
  “只可惜,让你,遭罪了。”
  “顾老师……”
  “我做过很多混账的事。”
  “我知道你不会怪我。”
  “等你出去了……就忘了我吧”
  顾珩隐隐听出不对,焦急道:“我不怪你,我们要一起出去,对吗?小远?”
  过了半晌,听见一个极小声的“嗯。”
  “小远?”
  “小远?小远?”
  “………嗯,我在,不怕不怕。”
  顾珩一遍遍唤他的名字,只听响应越来越迟,周遭一片黑暗,他不知道刘远受伤的情况,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从没有过这么莫大的绝望。
  “小远?”
  “小远?你还醒着吗?回答我?”
  “嗯……顾老师,我在。”
  “你,别,别睡觉,别……”顾珩呜咽道。
  “顾老师。”刘远突然道。
  “怎么了?”
  “湿绝热减温率……”刘远声音低沉,“是……每千米……六摄氏度……”
  顾珩泣不成声:“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那天,在教室,我们的,戒指……”他喘了一会儿,“对不起。”
  “我回去找了……但是,我没找到。”
  “你能原谅我吗?……”
  “不,戒指在的!”顾珩语速快而颤抖:“是我收起来了,还在的,一直都在。”
  刘远一顿,接着笑道:“原来……还在啊。”
  “太好了……”
  “顾老师,保存体力,不要说话了。”
  “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当初俩人闹分手的时候,收到的留言都要我大力虐刘远来着(托下巴)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顾珩醒来是在医院里。
  他强忍着炸裂的头痛,拼命回想一切……
  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自己好像被压在废墟下,然后……
  小远……小远呢?!!
  他立即翻身下床,只听哐啷一声,手背上连着的吊瓶架倒在了地上,托盘被刮掉,玻璃瓶哗啦啦碎了一地。这才发现手背上还插着针,他果断拔了针,赤着脚跑了出去——“护士!护士!!”
  “这,这位病人,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
  “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他怎么样了!”
  “什么人?叫什么?”
  “叫刘……刘远……”顾珩心脏狂跳得快要停止。
  “你们认识?你是他亲属吗?”
  “是的,我是!告诉我!那孩子怎么样了?!”顾珩冲上前抓住她的衣服摇晃。
  “你……你等等。”小护士回头问护士长,“山西路横梁坍塌事故送来的,伤得挺严重的那个,叫刘远的,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伤得挺严重”几个字顾珩立刻神经绷紧。
  护士长想了想道:“……他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休克了,腹部被砸穿了一个窟窿,幸亏有废弃物在里面堵着,脊柱承重过大,受压损伤,有变形的可能,刚做完手术,现在在重症病房里观察。”
  顾珩越听越惊恐,全身控制不住抖动,崩溃喊道,“几层!在几层!”
  “在十二层,喂——这位病人!你要去哪儿!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还不能跑啊!”
  ………………………
  与此同时,十二层重症病房外,刘远一大家子都守在门外。
  刘预正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打电话,调更好的专家过来。刘父则端坐着,一言不发地看着走廊。
  一阵奔跑声突然响起,顾珩出现在走廊,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胸口一起一伏。
  几双眼睛都齐刷刷盯向他。
  顾珩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不知哪里来一股勇气道:“让我看看他。”
  他是和刘远是被一起送来医院的,他知道事到如今他们的关系也瞒不住了。
  刘预的眼睛像钉子般钉在了顾珩的身上,按兵不动。
  刘父此刻顾及不了这两人的关系,他深吸一口气,砰的一声重拍打椅子,道:“医生说他的脊椎变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罢腾地站起来,“刘远要是瘫痪了怎么办!”
  顾珩泪如决堤,脱口而出,“我养他!”
  在场的人愣住了。
  “我照顾他一辈子!你们放心……”顾珩说完泣不成声。
  刘父瞪大眼,嘴唇微微蠕动,“……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刘某养儿子……”
  “谁是病人家属?”一名护士突然走过来。
  “我是。”刘预立刻道,“我是他哥,这二位是他父母。”
  “你们都来一下吧,跟你们说一下病人目前的详细情况。”
  一家人立刻跟着护士进了电梯,顾珩张了张口,望着他们消失,自己在原地焦急和绝望,突然扭头往玻璃窗里一看,瞬间双腿发软。
  他看见刘远只身一人躺在黑暗的病房里,只有仪器闪着微弱又冰冷的绿灯。他往前走了几步,用削瘦的手指摸着玻璃,眼泪淌进嘴里,喃喃道:“小远……”
  “小远……”
  “疼不疼啊……”
  他头抵着玻璃,双手握紧拳,恨过自己身上没有他的标签。
  十分钟后,刘预先回来了,脸色阴郁,顾珩赶紧上前道:“能告诉我他的情况吗?”
  “过来。”刘预瞥他一眼,脚步不停地往楼梯口走。
  顾珩跟着他到了安全出口,突然被一把拎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脸上被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
  “你胆子挺大啊,还敢来找死,你这个贱骨头,他妈的害得我弟弟躺在医院还不够,还跑来我们全家面前耀武扬威,怎么?看我家老爷子岁数大了,以为没人能收拾得了你了?——”
  说罢又是狠狠一拳砸在顾珩的侧脸,顾珩闷哼一身摔在角落,嘴角流血,撑起身子,用手扯了扯往上抻皱的病号服,道:“我没有耀武扬威。”
  “那你这是什么?想让我们家鸡飞狗跳?”刘预弯下腰,拎起他的领口。
  “放开我……”顾珩气喘吁吁,“我,我只是想提一个要求……让我每天看他一眼。”
  “你说什么?”刘预眯眼,用脚狠狠踩住他放在地上的手,“再给我说一次。”
  顾珩吸了口凉气,骨节被踩得咔吧咔吧响,钻心的疼痛从指尖蔓延,他抬起头,顶上刘预的眼神,咬牙道:“我说,让我每天来看他一眼。我必须要……看到他没事……”
  刘预望着他表情扭曲的脸,一开始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人的,觉得他三十好几的人了,一心要傍着自己弟弟这颗大树,实在有些窝囊。可此刻这人的目光直直烧灼着刘预的眼球,让他禁不住畏惧起来,刘预忽然被震撼了,挪开了脚,把他提起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弟弟已经这样了,你的目的是什么?指望分到我弟弟的什么?嗯?”
  “他不光是你弟弟。”顾珩忍着疼痛道:“对我来说,他也是我的亲人。我只想,我想关心他,和你们一样……而已……”
  刘预忽而也难过起来,他松开顾珩,冷冷道:“下午六点到七点,只有我在,你最好识趣点,赶紧看完赶紧走,别等老爷子来了再把他气坏了,我不会轻饶你。”说罢抬脚离开了安全出口。
  ………………………………………
  之后的几天,顾珩每天三点都准时出现,抚摸着玻璃窗一动不动看着刘远,就这么看上两个小时,刘预坐在走廊长椅上,观察他举动,见他经常会流泪,然后赶紧用手指擦掉,刘预觉得即鄙夷又有些难受,索性闭目养神。
  后来,顾珩走之后,刘预去接茶水,突然发现顾珩站在安全出口里。
  两人都一惊。
  “你一直都没走么。”刘预问。
  “我……我怕有什么情况发生。”顾珩道。
  刘预瞥他一眼,“你每天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给你开个病房,你在屋里等吧。”
  “不用了。”顾珩低声道,“在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
  刘预不再搭腔,接完茶水回去了。
  当天晚上,医生说刘远的情况逐渐乐观,暂时度过病危期,可以进入病房探看了,刘预跟家人一起站在病床旁,望着弟弟戴着面罩,躺在床上,除了仪器上的符号在告知这个人还活着,看不出任何生命迹象,收敛了所有声色锋芒,变成了一个黯淡而脆弱的人。
  刘预心里阵阵发酸,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他悄悄离开病房,推开安全出口的门,见顾珩正靠墙坐着,往掌心里哈着气,听到自己走进来,瞪大眼回头。
  “没什么事。”刘预第一句话先说。
  顾珩松了一口气。
  “可以进病房看了。”刘预又道。
  “真,真的?”
  “嗯。”
  “那……我……”
  “再等一会儿,今晚两点,他们都回去了,你进来吧。”
  “知道了。”顾珩点头。
  夜里两点,顾珩来到走廊,见只有刘预一个人在病房外坐着,他轻轻走过去,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刘远睡得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顾珩也跟着屏住了呼吸,慢慢走去,把掌心搓热,虚虚盖在了刘远插着针的手背上。
  “小远,好孩子……”他嘴唇颤抖,“是我。”
  他坐在床边,望着眼前这个人,想起仅仅几天前,这人流着泪,在门外对自己说:
  “我只想,今后那个,在你孤独时,能陪在你身旁的,哪怕不说话,却可以默默抱着你的人……是我。”
  顾珩把身子倾向前,伏在他身边道:“小远……你知道么。”
  他看着自己青痕遍布的手,“他们怎么对我,都没关系,我全都可以忍受。”
  “只要让我也可以,像这样,默默抱着你。”
  离得很近,他终于听到了刘远的呼吸,轻的像羽毛落在心尖,顾珩也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变成和刘远一样的频率。
  刘预在病房外,从玻璃里,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合,目光变得很复杂。突然一个激灵,发现刘父走了过来。
  “爸。”刘预起身,“你怎么没回去睡——”
  “回去也睡不着。”刘父打断他,“我在这儿守着吧,你回去休息会儿,明天公司要忙。”
  “我不用。”刘预赶紧道,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刘父顺着他目光也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目光沉了下来,带着警惕和责备意味地看了刘预一眼,刘预心虚地沉默。
  刘父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刘预跟着坐在一旁。
  深夜的走廊异常安静,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刘父开口道:“这人,每天都来看咱们家老二么?”
  “嗯。”
  “他们真是那种关系?”
  “嗯。”
  “那天,说实话,听说老二受伤了,我快被吓昏了。”刘父声音缓缓的,带着沉重,“倒是忘了,他和这人的这一茬。”
  接着又道:“那天对他好像也挺不客气的……他是做什么的来着?”
  刘预道:“当老师的。”
  “哦。”刘父闭上眼,像是才得知了什么似的,自语道:“原来老二找了个当老师的。”
  之后深深叹了口气,“我对刘远……了解得太少了。”
  凌晨三点,顾珩推门走了出来,见到椅子上坐的人,吓了一跳。
  刘父面容憔悴,神色里依稀能看出和刘远相似的地方,眼珠虽浑浊,却不影响穿透力,刀子般朝顾珩剜过来。
  顾珩努力做出不惧的神色,头却不自觉低了下来。
  “这位顾先生。”刘父一字一顿开口,“我敬你是个读书人,不会对你怎么样,当然,现在怪罪你也无济于事。但是,我儿子的伤,你有直接责任,作为一个父亲,我无法心平气和地看到害我儿子受伤的人好端端站在这里,所以,我希望你现在就走,不要出现在我和我家人的面前。”
  顾珩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抬步欲走。
  “你不用跟我道歉。”刘父又补充,“你最该道歉的人,是刘远。”
  说罢伸出根挺直的食指,对着病房道:“想必你也看到了,他是什么样子!”
  “欸。”刘预下意识拦了拦刘父,又看向顾珩。
  果然,顾珩神色瞬间变了,声音颤抖道:“……非要这样刺激我吗?”
  “对于他,我已经不知道能用什么来弥补。”他弓起背,情绪激动道:“如果有那么一天,如果他……我会跟他一起走的,直到他当面听到我的道歉为止,你们放心好了!”
  父子俩的眼睛都一起瞪大了。
  “对不起。”顾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吸了吸鼻子,快步离开了走廊,推开了安全出口的门,捂着脸滑坐在了地上。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自从上次顾珩和刘父有了言语“对峙”之后,刘预发现,顾珩不仅没走,还继续守在楼梯口那个狭窄的安全通道里。
  于是刘预越来越坐不住了,经常以接茶水为理由去楼梯间转几圈,见顾珩仍然坐在楼梯上,头抵着额头,环抱着腿,一动不动的。那股子执着的劲儿,让他想起了那天在办公室和自己对峙的弟弟。
  那股子执着的劲儿,还真是一模一样。
  刘预踱步到他身旁:“关于那件事……”他咳了一声,“我跟你道歉。”
  顾珩茫然抬眼,“什么事?”
  刘预的眼神也疑惑了,继续道:“关于……误会你……那件事,嗯,虽说误会你拿走资料这件事,的确是我告诉我弟弟的,但是我们这么大一家公司,肯定要排除掉所有不利隐患,你能理解吧?当然了,你也别觉得我是个坏人,这件事也好,我母亲的那件事也好,我都不是故意让他背锅的,我是为了他好……”
  顾珩瞳孔抖动,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怎么?”刘预歪头问,“我弟弟没告诉你?你们不是相好么——”
  “没有,他没有……”顾珩打断他,惊恐道:“他没有跟我说一个字!他,他到最后还在替你瞒着。”
  说罢腾地起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可是你亲弟弟!”
  刘预扶额,“你冷静冷静。”
  “……你这样做让他怎么办?他心里有多苦,你们根本不知道!”顾珩蹲在地上,“天哪,他该多难过,他该有多难过……”
  “顾先生。我心平气和地跟你道歉,领不领情是你的事,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刘预转身走出走廊。
  顾珩沉浸在震惊之中说不出话,他跌跌撞撞进了病房,伏在刘远身边,用指尖轻轻抚摸他坚毅而粗糙的侧脸,哑着嗓子轻声问:“怎么办啊……”
  “小远……救我。”
  “除了看见你醒来,我已经,不知道别的活下去的方式了。”
  ·
  顾珩回想起他给自己介绍工作,想到他那天在会议室看自己,眼里饱含着泪水,滚烫的,聚集在那双黑沉的眼窝里,一碰就会掉。
  他是在赎罪啊!可自己却不明白 。
  “你看不出来吗?我早就原谅你了,从你威胁我给你做补习,我答应了开始,我就注定要做一个原谅你的人。”顾珩用拇指轻轻描摩着那条笔直的眉,正看得入神,突然一旁的仪器响起,顾珩吓了一跳,几乎弹起来。
  病房门立刻被推开,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弯腰观察一番,快速道:“心率降低,立即推手术室。”
  “是。”护士响应。
  顾珩被推出病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傻眼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消毒水的味道四面八方袭来,他看医生推着他的病床,看他们给他戴上面罩,看他那支粗糙温热的手正垂在病床外,被护士一把塞回去。
  看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不管周围人影匆匆忙碌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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