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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之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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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们可以去吃个早餐。”戚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我家公司的蛋卷特别特别好吃。”
  江绝还在看那份曲谱上红黑夹杂的标记和重点解释,有几分不确定:“我有点担心魏导会不会收这样的改编。”
  有几个地方的旋律的变奏和改写太明显了,虽然确实非常好听,但——
  “你只用告诉他,这一份DEMO的作者是戚麟。”
  少年扬起了笑容。
  “没有人能拒绝这两个字。”


第24章 
  在偶像和学生等身份之间来回切换,确实有些像灰姑娘或者超人。
  昨天还西装革履的站在镁光灯前面带微笑的接受采访,今天又换上了日常装束泡在图书馆里翻资料赶作业,每天睡醒的第一件事是检查手机里助理发来的日程表,确认今天是呆在学校里还是去赶广告和通告。
  不负秦老师的嘱托,在十一月之后戚麟的出勤率稳定了很多,但拍摄《人鱼歌》让他大概请假了二十天,再回来上表演课的时候都有些茫然。
  还有两个星期就要迎来期末考试,但显然他不能花太多时间去排练熟悉小品,因为新专辑的创作和演唱会全都推上了日程,这两者的优先度显然是更高的。
  晨功结束之后,学生们三四结伴离开,戚麟去超市里买了个冷冰冰的三明治,提前去表演课的教室里温书。
  他在《人鱼歌》的剧组里虽然学到了很多,可是理论知识肯定落下了一大截。
  没想到教室里已经有好几个学生都已经到了,而且全围在讲台附近。
  秦以竹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手边依旧放着计分表。
  戚麟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下意识地看讲台上到底放了什么。
  那是……一个笼子?
  其他同学很快也注意到他,自动让开了一个空位,招呼他过去看看。
  戚麟放下包,略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目光与宝石般的红眼睛正对。
  这是——这是一只兔子!
  白乎乎圆滚滚的红眼睛兔子!
  “这是表演课教室对吧——”戚麟侧身半开玩笑的看了眼秦老师:“这是老师的宠物吗?”
  “不是,”旁边的同学摇了摇头:“这是今天的女主角,哔哔。”
  “今天要练习个人独白,哦对这个是台词。”学习委员把手里复印好的卡片递给了他一张。
  卡片上写着一长段急切、狂热却又带着几分绝望的独白。
  这段话出自《HIMYM》,是主角之一当着爱恋者的面说给情敌听的。在翻译之后成为了他们用来练习示爱、表白和表演的对象。
  而这只兔子显然就是今天要接受几十个学生花式表白的主角了。
  它显然一脸茫然,既不给予充分的眼神互动,有时候像一团棉花似的窝在角落里。
  无实物表演中,演员起码可以和想象中的人以及物品进行对戏,而且想象的对象必然会给予演员充分而到位的回应,毕竟一切都是脑补。
  而和真人对戏,同样也可以有充分的互动。
  把对象换成一只蠢呼呼而且只知道啃胡萝卜的兔子,显然就麻烦的多了。
  “——我是那种不相信什么‘真爱’的人。我曾经以为真爱只不过是一种白痴们觉得他们能感受到的一种东西,但是这个女人抓住了我的心,我想走都走不了。”
  已经有人开始对着兔子练习台词,太多的声音嗡嗡地重叠在一起,显得紊乱而毫无感情。
  戚麟拉不下面子,觉得跟着一帮人挤在一只兔子面前读台词真的有点尴尬和中二,转身找了个不明显的位置坐下,开始寻找感觉。
  越来越多的人走进了教室,领了同样的卡片回到座位上,开始带着各种微妙的表情开始练习。
  还有人干脆找了个异性,强拗出深情款款的姿态试图把表白的感觉找出来。
  “好了,都回座位。”秦以竹坐到了兔子笼不远处的课桌旁,拍了拍手道:“准备好了就过来表演打分,只给一次机会,打完分回座位自习,都听见了吧。”
  台下抽冷气和抱怨的声音颇有些明显,更多的人开始用更大的声音开始念台词,好几个人已经完全背熟了。
  这是表演课而不是台词课,这意味着要对着那白毛团子入戏,而且真正的代入进去。
  戚麟深呼吸了一口气,随手翻了下那张卡片,却发现背后还印着字。
  考核要求:
  1。一分钟内结束所有台词
  2。感情充分真挚且有节奏
  3。表演自然流畅
  讲道理,这么长的一串台词,用正常语速能一分钟里读完都不错了,也只有江绝——
  他怔了下,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江绝的脸。
  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练声乐了吧,也不知道那首歌的转音和换气练熟了没有。
  不不不又走神了。
  少年敲了敲脑袋,忽然开始思考江绝会怎么处理这种问题。
  他掏出了记号笔,开始给大段的独白分段,并且用江绝教他的那个思路去分析情感起伏,了解语速和情感变化的转折点。
  “——曾经有那么几次我想过要走,但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在这种强大的力量面前我感到自己无比卑微,有时甚至非常心痛。但是我无法不爱她,就像我无法不呼吸一样。”
  他的语气不自觉的压抑下去,心里甚至开始隐约的闷痛起来。
  在浸入人物的那一瞬间,连忍住泪意的感觉也格外的清晰,鼻尖也开始泛酸起来。
  “我是如此不可救药而又无法挽回地爱着她。”
  “而她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坐在后排的女生们竖着耳朵听他说出这些话时,一个个捂着嘴互相对视,强行把惊呼和感慨的声音压了回去,憋住花痴的表情继续练台词。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起身去参加考核。
  有三成都是站在兔子旁边,磕磕巴巴的把台词念完,看向老师的表情都颇为认命和无奈。
  还有接近四成是在强拗深情脸,哪怕摄像机只拍摄他个人的表情,人们也能看出来他在非常用力的演一个角色。
  刚进门时吉祥物一般毛绒绒的可爱小动物,这个时候几乎是蠢笨到让人抓狂的对手戏搭档。
  它听什么都一脸茫然的歪着头,有时候甚至不听,只咔吧咔吧的啃着卷心菜或者胡萝卜。
  再多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碰到这么个毛球,都完全没多少说服力。
  还有个男生在表白到一半的时候,那兔子开始用后腿给耳朵挠痒痒,连带着那男生猛地打了三四个喷嚏,逗得堂下哄堂大笑。
  戚麟最后在心里过了一遍台词,起身走向了那个笼子。
  在他起来的那一刻,一群人又开始欢呼鼓掌,可等着看他闹笑话,或者欣赏他差劲又笨拙表演的,恐怕也不在少数。
  一旦人群之中出现了一个出挑的优秀人物,就会激起越来越多的人试图证明自己比他更强,自己在各种方面都压过他一头,自己可以比他做的更好。
  只有这个观点被变相的证明了,某些人内心深处对自己焦躁而失望的情绪才能消解。
  兔子显然已经吃饱了,窝在角落里开始昏睡,连长长的耳朵也垂落下来。
  戚麟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了空气中不在场的那个情敌。
  “我爱她。我爱她的一切。”他开口的时候,由于这些话在心里压抑了太久,此刻每个字几乎是跳跃而出的。”
  他甚至不敢看向那个被表白的对象,身体侧向她,可眼神却逃避的看向了那个情敌。
  “我是那种不相信什么‘真爱’的人。我曾经以为真爱只不过是一种白痴们觉得他们能感受到的一种东西,但是这个女人抓住了我的心,我想走都走不了。”
  他的语气在一开始是急促中带着坚定,显然是秉持着不婚主义游戏人间的浪子,越往后,这倾诉里的感情也越来越浓烈和细腻。
  也就在这一刻,戚麟急促又无助的看了她一眼。
  他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把这些心里话都说出来,可这些都早已被积压了太久。
  每个字都真挚的掷地有声,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可伴随着剖析的继续,才流露出微微的颤抖。
  “曾经有那么几次我想过要走,但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在这种强大的力量面前,我感到自己无比卑微,有时甚至非常心痛。”
  “但是我无法不爱她,就像我无法不呼吸一样。”
  他看向了她,想要伸手却又收了回去,五指用力握紧,眼神里带着绝望的笑意。
  “我是如此不可救药而又无法挽回地爱着她。”
  “而她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流弊!!”
  “演的太棒了!!!”
  “戚麟嫁我嫁我!”
  伴随着掌声和口哨声的骤然响起,越来越多赞赏和认同的眼光投向了他。
  “九十五。”秦以竹笑的相当欣慰:“看来今天的最高分出现了。”
  戚麟回过神来,看了眼那笼中昏睡着的兔子,又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那个空座位。
  他下意识的露出笑容,就好像看见了坐在那注视着自己的江绝一样。
  想念的情绪从未如此深刻过。
  最高分不属于他。
  自己能够拿九十五,仅仅是因为他没有来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台词出处《HIMYM》S8E06
  原文:
  Because Robin and I are in love。 I love her; Nick。 I love everything about her。 And I'm not a guy who says that lightly。 I'm a guy who has faked love his entire life。 I thought love was just something idiots thought they felt; but this woman has a hold on my heart that I uld not break if I wanted to; and there have been times that I wanted to。 It has been overwhelming and humbling and even painful at times。 But I uld not stop loving her any more than I uld stop breathing。 I am hopelessly; irretrievably in love with her。 More than she knows。
 
 
第25章 
  江绝只回来了一个星期。
  也就是标准的七天考试周。
  声台形表四门课需要考; 两门选修和好几门辅修也需要考。
  他们的再一次见面都是在图书馆里; 戚麟身边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男生; 远处倒是有不少女生边偷拍边窃窃私语。
  几个年轻人显然都对论文这种东西颇为头大。
  老教授颇为复古的要求他们手写一份交上来,而且不能低于五千字。
  戚麟原本攒了好多话想和江绝聊聊,眼下也只能哗啦啦的翻书查文献; 间或寒暄两句。
  “哗啦啦啦——”
  “嗨?拍的怎么样了?”
  “哗哗哗啦——”
  “在这本,第三十六页,我折了个角。”
  “哦谢谢; 终于找到了; 在这里。”
  江绝看着这帮男孩哑然失笑,打了个招呼加入了他们。
  七天里; 五天在写作业考试,上午在教室里测音域般的唱茶花女选段; 下午在外国文学考试里执笔狂书,回到宿舍以后还要准备第二天的考试; 与期末小品排练。
  江绝只有这几个夜晚,和考前空出来的一天完成期末小品的考试。
  之前的时间都用来为电影做形体声乐训练,等进组开机以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烧剧组的经费; 没有人有时间等他再慢慢练。
  他原本都准备下学期补考了——其他学生都是提前三个星期开始分组和挑剧本的; 只有他一人是在考试之前才有空的。
  可戚麟相当坚持的要求和他一起考,哪怕两个人可能拥有的整块时间是仅仅一天。
  “你这个学期帮助我太多了,”他的表情颇为郑重:“虽然这次表演要求至少十五分钟,但我相信,我们能做到的。”
  时间走得不快不慢; 连睡梦中都有楼上楼下学生背单词念台词的声音。
  闹钟响了三遍,戚麟陷在被子里滚了一圈,突然嗅到了空气里甜牛奶的味道。
  他探出头揉了揉眼睛,看见江绝已经穿戴整齐,拎着早餐晨跑回来了。
  “八点了,我托学姐帮忙抢了一间练功房。”江绝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走吧,去排小品。”
  这种作业真的超麻烦。
  老师看重的不仅仅是对表演和台词的掌握程度,还有对国内外优秀剧本的甄选能力。
  虽然打分评级只是学科成绩,但根据学长学姐的各种风传,挑本子有眼力、小作业大作业都出色的学生,总会被推荐各种好作品的试镜机会。
  戚麟虽然不缺资源,但他天生争强好胜,愣是在飞机和高铁上看完了一串希区柯克和诺兰,一度对自己的理解能力产生了怀疑。
  他们最终选择了将史铁生《命如琴弦》改编为剧本,两人在空空荡荡的教室里一边兜圈子一边顺台词,努力寻找在乡间的田野上漫步的感觉。
  布景和道具都颇为有限,但他们要能感受到当头的太阳,能与音响里的蝉鸣声与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互动,在寒风呼啸的冬日里找夏天的感觉。
  要有布谷鸟的叫声,要在水洼和草野里蹦跳,还要去抓藏在深处的青蛙。
  他们两一个人演老瞎子,一个人演小瞎子,发音和走路方式也不断的调整和改进。
  江绝最终把老瞎子从六七十岁调整成了三四十岁,剧本也要跟着设计微调。
  戚麟个子颇高,索性直接加了个木台,让江绝始终比自己高一大截,而自己的半拉身子都被掩饰在台下,一声又一声‘师父’叫的又脆又亮。
  但排练没有预料的那么顺利。
  台词要改,走位和面向角度要调,还有每个环节的互动和应和——
  期中时的五分钟小节目好像很简单,可时间拉长三倍之后,各种小问题就全都冒出来了。
  他们原本为了身材都不吃晚饭,到了晚上六七点饿的一人捧着半个烤红薯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再继续练。
  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成型的第一次完整表演出炉。
  但两个人显然都觉得这完全不够,商量着改进了更多的细节。
  然后开始第二遍第四遍第七遍彩排。
  忘词串词,走位失误,没有及时和背景音互动——
  戚麟终于渐渐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演话剧绝对是个力气活啊。
  他在演电影的时候,四幕戏拍下来虽然花了些时间,但每一个片段都是拆开的,一段一遍可能就两三分钟。
  话剧时间越长,大脑需要统筹的东西就越多,排练到最后他都不清楚自己是靠本能还是记忆在处理无数个细节的次序。
  “我能悄悄问你个事儿吗……”他们靠在墙角休息,各自抱着保温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水。
  “你如果全职演话剧,每年大概收入多少啊……”
  两个小时的全开麦表演不能出错,还要跟一堆配角甚至是观众互动对台词,连带着独唱合唱,简直跟全武行一样卖力了好吗。
  江绝并不反感这个问题,想了想说了个数字。
  戚麟差点被呛到。
  这还没他花一下午拍的一套广告来的多,差距真的有这么大的吗。
  宿舍早已锁门,他们不知不觉地靠在一起闲聊放松,间或谈论和绩点课程有关的事情。
  细碎的话题让人越来越昏昏欲睡,当戚麟从困意中突然醒来时,江绝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太轻了,以至于枕在膝前都没什么感觉,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像猫儿一样。
  戚麟原本睡意朦胧,此刻却清醒了许多,不自觉地伸手抚上了他柔软的碎发。
  江绝睡着的时候,疏离与成熟的感觉都褪去了不少,距离感也在不断地拉近。
  他的皮肤干净细腻的如白玉兰,因为暖气的缘故微微泛红。
  清醒的时候,他是严肃认真的小江老师,是古板沉闷的江老干部。
  但现在,他就像弟弟一样,睡颜稚嫩而不设防。
  戚麟笑着看了他一会儿,也侧靠在他的身上,如两只幼兽一样相拥着睡着。
  寒假终于来了。
  寒假,对于学生们而言意味着一堆作业,以及短暂又快活的三四十天。
  他们可以呼朋结伴的去网吧开黑,去各个地方旅游,又或者去追爱豆的各种节目,在繁重的学业间隙里找点乐子。
  然鹅戚麟便是被找乐子的对象。
  演员在各大节日里也许通告还不算多,但歌手以及流量偶像是必然会被各大卫视争抢的对象。
  戚麟在进入大学之后,推掉了近四成的各种工作,但身价不跌反涨,成为更受欢迎的宠儿——不少黑子各种调查他的出勤率,试图羞辱他只能靠饥饿营销接活。
  而他本人在新年之际不仅要搞定六七个综艺,今天去辩论,明天去旅游,后天去电视台假笑着接受采访,以及参与《人鱼歌》的陆续宣传。
  新年钟声敲响之际,国内处处烟花绽放鞭炮齐鸣,而他和助理已经坐上了飞机,准备去纽约敲定剪辑师和混音师。
  头等舱里一片安静。
  在这里,很少有人关心自己身边会坐着什么大佬,因为价格已经筛选掉了大多数的平凡人,每个坐在这的人身上都有不少故事。
  有次戚麟在斜对角看见了商界大亨万岁坐在那酣睡,想了半天没好意思过去要签名。
  空姐的引导一直客气有礼,戚麟闻着隐约的香水味,穿过蛋壳状的高等舱座位,找到了自己的靠窗位置。
  在他放好行李箱之后,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请帮我拿一个软枕,谢谢。”
  这声音醇厚而有些沙哑,但懒洋洋的独特语气实在辨识度太清楚了——
  是白凭!
  那个由畅销书作家转型成编剧,在以情景剧一战成名之后又转行做电影编剧和制片人的白凭!
  留着凡戴克式小胡子的大叔转身看向了他,遥遥眨了眨眼表示致意。
  “您是坐——”
  “坐在你对面。”白凭见这男孩有很多话想和自己聊,随手把文件包放在旁边,笑起来颇有种成熟又雅痞的气质:“你是戚麟。”
  戚麟睁大眼点了点头,一时间竟然有些词穷。
  白凭在国内用多部作品引爆市场,并且捧红了一众明星之后,因为工作转向国外的缘故逐渐淡出看客们的视线,最近一部的作品都是两三年前上映的《苍鸟》。
  他无论是剧情的深刻动人,还是叙事手法的出挑创新,都是国内外饱受追捧和争议的对象。
  戚麟的台词课课本上都有白凭作品的节选,他还读了好几遍。
  伴随着飞机行驶的足够平稳,白凭要了一杯威士忌,开始淡笑着和他讨论各种话题。
  “我——我在努力的成为一名演员。”戚麟干巴巴道:“越学越觉得好难,可有关表演的一切都太有趣了。”
  他在这大叔面前,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青涩又有点慌张。
  虽然心里知道大概没多少机会演白导的片子,但能多聊聊天也非常荣幸了。
  “我有个和你一样大的孩子。”白凭垂眸笑道:“可惜那孩子性格太内向了,平时都不怎么和我说话。”
  …2…
  白凭居然已经有孩子了!
  戚麟眨了眨眼,一时间有些不肯相信。
  他入圈子早,家里也在经营相关的行业,对圈内的各种消息都还算清楚。
  像白凭这样的帅大叔,还有江烟止那样一心扑在电影上的戏痴,传了婚讯才会让人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他们似乎天生就是来游戏人间的,所有的烟火气和琐碎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都自带重重的绯闻和猜测,也都被多次怀疑过性取向,但身上那种从容又玩世不恭的态度,带着一种迷人的超脱感。
  原来白导儿子都跟我一样大了……也不知道在哪读书。
  戚麟没继续往后想,接过空姐端来的白兰地,笑着跟他碰了一下杯。
  “我特别喜欢你每一次的转型和挑战,”他在谈论起这些的时候,神情格外的认真:“你的《碧楼烟》,不仅改变了人们对惊悚片的认知,还改变了我对江皇的印象。”
  江……皇?
  白凭摸了摸胡子,笑的颇为微妙:“是吗?”
  “她过去拍的很多电影,都把她包装成了……性感又动人的玫瑰。”
  不管是红玫瑰、白玫瑰,哪怕变了画风和腔调,终究是艳入皮骨的美人。
  “可是在《碧楼烟》里,她从画上的完美的像,变成了活生生的人。”戚麟略有些词穷,抿了口酒道:“就好像突然被赋予了生命力和张力,成为一个鲜明到让人忘不掉的角色。”
  看完电影之后,他甚至没办法把角色和演员分开,后来再看其他电影时都有些出不了戏。
  “其实那个时候,她拍着拍着,有时候压力大的偷偷躲在厕所哭。”白凭颇为怀念的回想道:“我就让助理看着门,拎着一把椅子坐在门的另一边,给她读剧本读小说。”
  戚麟听得都有点不敢相信:“江……江皇还会哭吗?”
  那样自信又强大的新锐女性,居然拍戏的时候也会急的直哭吗?
  “她可倔了。哭哭啼啼就是不肯开门,我最后没法子了,就开始给她读笑话,”白凭摆了摆手道:“那笑话真的一个比一个烂,她憋到最后一边笑一边吸鼻子,还挺可爱的。”
  那一年,他二十四岁,还是个从电视剧转行出来没两年的编剧。
  她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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