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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之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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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老师从前相当骄傲的表情管理,现在完全形同虚设了。
他不得不开始不断回忆自己以前现场表演搞砸时的各种窘迫情形,严肃感才逐渐找了回来。
江烟止很早就去了片场,妆发又折腾了两三个小时。
好在这次她只用演穿便服的几个场景,早点收工还能看儿子的戏。
穿着兔毛滚边绛紫长袍的女皇款款而出,在一众问好声中穿过梳妆室,找到了被两三个化妆师围着的儿子。
他看起来平和安静,完全不像在恋爱中。
江烟止对着镜子抚了抚发间的步摇,看向江绝道:“下午去哪儿了?”
“在房间里练台词。”江绝翻了一页台词本,抬眸看了她一眼:“这套袍子很好看。”
“我下午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有接?”
“没听见吧。”江绝把本子放到一边,用动作来引开自己的情绪和注意力,控制着情绪道:“什么事?”
江烟止对着镜子端详他的神情,还是看不出破绽来。
不像啊。就算有点啥,也是戚麟那小孩单相思吧。
没办法,我家孩子就是这么人见人爱。
“晚上加油,争取一遍过。”
“嗯。会的。”
等女皇陛下拖着长袍去了片场,他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看出来……差点就没绷住。
只要自己嘴角上扬哪怕一点点,她看不出来才怪。
AB组仍然分开拍摄,深夜里的白鸾城一南一北亮着盈盈的光。
江烟止在拍戏的时候,哪怕不预先和其他人过词,状态也找的恰到好处。
她仿佛随时能融进画面里,甚至不用摄影指导帮忙找位置,就能卡着九宫格构图站在最合适的打光点。
对于导演们而言,这样专业能力过硬的演员实在是太省心了。
江隼看着监控屏,都不自觉地松一口气。
这女人哪怕都四十三了,驾驭不同时期的角色都游刃有余——演老人时佝偻蹒跚,演少女时明眸善睐,感觉她简直能演到六十岁去。
等A组这边收工,一部分人先行告退,卸妆了回去休息。
而还有一部分人顺路去丞相府里,开始围观B组拍摄进度。
虽然他们现在是在拍夏夜的景致,但其实要在九个月内拍完整套春夏秋冬的场景和剧情,各种状态的花草也是随时供应着布景,可能一个月内就要拍完丞相府里单独的全部戏份。
一半靠特效团队,三成靠现场布景,还有两成看演员。
江绝正在拍哄女儿睡觉的场景。
澹台洺的发妻死于难产,之后就再无续弦。
留下的那个女儿如今才三四岁,说话时都奶声奶气的。
澹台洺在女皇面前,是冷静到极点的权臣,哪怕众臣群起而攻之,他都能从容赴死般的替女皇挡下所有的质疑与愤恨,如同最忠实的看家犬。
在丞相府中,他是情报组织的执令者,是无数人宣誓效忠的权宦,能轻描淡写地抹去异己的存在,见惯血肉生死,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可摇晃着摇篮,哄着女儿沉沉入睡的时候,他是个笨拙又温柔的父亲。
生怕被子没有盖好,生怕孩子睡得不安稳,连熏香都要亲自检查好几次。
他唱起童谣的时候,才像个年近三十的年轻父亲。
虽然刚从宫里回来,身上穿的都是蟒袍,戒指上的红宝石在孩子白净的脸颊旁格外刺眼。
可那温柔的眼神,好像才是最真实的流露。
孩子在童谣中沉沉睡去,呼吸逐渐均匀下来。
澹台洺注视着女儿的睡颜,忽然流了两行泪下来。
眼泪流下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连脸上都没有悲伤的情绪。
——这是剧本里完全没有写到的反应。
他怎么可以哭呢?!
在原先的剧情里,这里是要拍权臣在私下的真情流露,主要的基调应该是温情又放松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流泪——这连前因后果都没有啊?!
编剧和副导演下意识地看向江隼,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一条就直接重新再拍。
江隼始终都盯着监控屏,微微摇了摇头。
不要停,继续拍。
作者有话要说: 给这章配的B/GM,李荣浩的《哎呀》和《我看着你的时候》,啊好甜(捂脸
今后不能放视频类安利数字啦,会锁文的_(:з」∠)_
最近在大降温,窗外寒风呼啸,我一个单身狗瑟瑟发抖的抱着枕头写夏日里充斥着荷尔蒙的少年爱情,感觉真是太虐心了TVT
多啰嗦两句,其实至少对我而言,攻受两个字只是上床的癖好,不能代表任何事情。
我个人其实不喜欢菟丝草一样只能当个可爱吉祥物的受或者女主,也并不认为这两个标签就代表弱势和被动。
像我之前写的几本……一个受当皇帝血洗逆臣扶正纲纪,一个受当元首跟三国博弈厮杀,江绝虽然是个演员,也有烈性和倔强,从中可见一斑了√
………………
说到拍电影建城,陈凯歌确实是拍一部就建一个城……非常的有特色。
其他导演也很厉害,像十月围城的导演为了还原一个老港城都得了抑郁症。
我记得还有哪个电影是花了一大笔钱建了一整个城池,然后在拍到尾声时一把火烧掉,刚好拍被烧的镜头——很强悍了。
————————
知乎/演员入戏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九歌:
陈道明演电视剧《末代皇帝》时,为了体验帝王的感觉,买票进故宫玩。
有时候背着背着台词就激动了,把一旁的游客都吓了一跳。
陈宝国演《汉武大帝》时,脾气随着角色不断深入一天天变差,刘彻霸道的性格也慢慢上身,经常就跟剧组工作人员较真,动不动指责别人。
古月演毛泽东出名,受到中央领导接见。领导鼓励他说话:你是演毛主席,主席谁都不怕。于是他拍着总书记的肩膀,指导他工作:xxx同志的经济搞得非常好,人民群众很满意,但是……
演员入戏的状态大致就是进入人物,行为举止都变成角色的状态。刘嘉玲就说梁朝伟有时候拍戏回来,完全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她就知道他在入戏。
第42章
那小女孩在摇篮中沉沉睡着; 澹台洺哭的毫无表情。
他甚至没有流露半分悲伤的神色; 只在眼泪流干之后深呼吸着伸手拭干; 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轻声离开,连关门时都毫无声响。
直到他完全出镜之后; 江隼才表示过了,下一条。
“不用重来吗?”编导将信将疑道。
江绝走出来之后,显然也懵了一会儿。
他明显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江绝; 过来。”导演唤了他一声; 询问道:“你刚才是怎么想的?”
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同时投了过来。
“我刚才,好像没有自己的想法。”江绝思索着; 好像在追溯属于澹台洺独一人的回忆:“刚才他哄完孩子之后,才终于放松下来。”
朝堂中; 家宅外积攒的无数压力和焦虑,还有与女皇和众臣周旋博弈时积下的困苦愁闷; 都已经憋了太久了。
只有等女儿也睡着之后,他才有片刻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不用在家奴面前树立形象,不用担忧女儿看见; 只安静又缓慢地释放着所有的情绪。
人不一定是因为悲伤才会哭泣。
编剧听得一脸新鲜。
他都没写到这个份上; 这现演的跟真的一样。
江烟止站在后头,笑的颇有些欣慰。
这孩子是真入戏了,能感受到角色自己独有的情感。
“这个镜头前面要铺垫些别的,”江隼跟副导演嘱咐了一声,看向江绝道:“干得不错; 下一条。”
戚麟原本以为自己挺高的了,起码在班里都显得比较出挑。
可是真的跟那些黑人白人站一块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底气不足。
虽然这剧组里不至于打人,问题是这帮五大三粗的壮汉一抬胳膊,他就有想躲的冲动。
有个白人小个子负责演黑客,难得的比他矮一点点,为此没少被其他人取笑。
他们将优先拍摄进入屋宅之中过关斩将式的盗窃,这也将构成最中心的剧情。
各种暗钮和机关都被设计的精巧危险,但实际拍摄时有很大一部分要靠脑补来完成。
戚麟要从下水管道潜入房屋的下层,再利用小阀口进入换气通道,最后落在厨房里面。
故事里的富豪在国外参与会议,而管家和仆人都在屋内保持活动,只要有任何动静都会触发密不透风的警戒封锁线。
而Loan将从厨房一路潜至上层的大书房,并且以芭蕾起手快速翻越激光阵,限时拼完六角魔方,再如拆弹专家般排除四副假名画,在最后一个正确选择的画框之后拿走那把鎏金钥匙。
整个过程由密室设计专家打造了一共三十种不同的关卡,既要展现演员单手空翻的柔韧性,视听上也要给予一轮又一轮的冲击和刺激。
而其他演员则会换上管道工人、FIB调查特工、应召脱衣舞娘等身份,进行干扰和视线转移。
戚麟为此没少学些乱七八糟的,有些天里睡前运动就是拧魔方。
他原本想早些收工去探江绝的班,但就激光芭蕾那一幕的拍摄,都拍了整整三天。
黑暗寂静的书房里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当特殊气体喷上去的那一刻,荧绿色的线条如同抽象画一般在室内舒展开来,看似毫无死角的遍布了整个房间。
纵横的长线封死了底端,交错的细线把空间分割成一个个细块。
随着微弱的气流飘浮上下,荧绿色的激光犹如鬼火般跳跃点染,攀附在激光上变幻着显色区域。
白凭非常善解人意的开了音响,歌谣般的外文歌流淌出来,开始给他提示节拍。
穿着紧身衣的戚麟深呼吸了一口气,听着节拍数缓步向前,踮着脚跃入了光影之中。
在那一瞬间,显示激光线条的气流被扰乱搅散,无数条细线如同夺命的利刃般以无数个角度横贯斜插,仿佛能随时割断他的咽喉。
可是那少年舒展着身体,宛若入了无人之地。
他的双臂与长指如同翅膀般匀力舒张,连下腰和斜翻的动作也漂亮的如同马戏团一样。
摄影机以四个机位在多角度地捕捉着每一个画面,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发挥。
就好像在危险的冰湖上跳舞似的。
伴随着鼓点的一起一落,他伏下身如游蛇般穿过一个极其逼狭的角度,身体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然而这样的剧情是不能一遍过的。
虽然激光阵在设计之后定下来了好几条路线,但是拍摄角度和表现手法也要尝试多种,BGM也换了好几种风格,不仅有抒情芭蕾式的背景音乐,交响乐、歌剧甚至是摇滚都有不同尝试。
这无疑在考验演员能力的极限。
每一遍拍完,戚麟都要休息片刻,再继续重复下去。
一旦音乐改变,节拍和速度改变,他就要顺应背景音乐最大限度的踩点。
戚麟以前觉得连唱带跳可以把人累出一个铁肺出来,现在心想自己又开发了一个新的副业。
将来混不下去了就演杂技去好了。
白凭的定位是彻彻底底的商业片,大概十二月开始出外景,三月正式收工,九月完成所有剪辑和渲染,十月在全国上映。
商业片的重点就是捞钱,就是让所有年龄段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目不转睛。
要爽,要引人夺目,要足够的炫技。
戚麟已经开始试图用街舞的步法和手势开始过激光阵了。
他连着拍了三天,拍到一半晚上做梦的时候脑子里都是绿幽幽的线阵,简直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玩意。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戚麟的助理提了一袋苹果过来。
大夏天的,大家干活儿都很辛苦,买点水果冷饮算是礼数。
戚麟原本录了一遍在旁边休息,突然开口道:“白导。”
“怎么?想试试雷鬼?”
“不,”他指了指旁边的那个红苹果:“我想试试这个。”
白凭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镜头中,那俊秀的青年打扮的如同一个特工,却手里拿着一个从厨房顺来的苹果。
他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竟就拿着那苹果走了进去——仿佛穿越那整片杀机重重的激光阵与信步闲庭一样。
镜头外的摄像机开始快速的变化高低和角度,把他放松又懒散的表情尽摄入其中。
戚麟有意识地放慢动作,不再急着用速度来证明能力,可每一个小动作都组合的连贯而又自然。
他叼着那苹果一个单手空翻过去,脚尖擦着激光线而过,看的人心惊肉跳。
就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他还不忘随手啃一口,嚼的颇为随意。
再次下腰,再次穿越,再次跳跃。
他叼着苹果的样子,就像一匹头狼叼着新捕的猎物,随意又轻松的抬爪跃过一个又一个陷阱般。
等他稳稳落地在开关旁边时,他抬手又啃了一口,刚好一个蝴蝶状曲线的果核放在制动装置旁边,如同嚣张又不羁的示威。
在他完成这一整套动作的那一刻,旁边的老外都看傻了。
“你们的杂技演员太厉害了。”有个黑人由衷的感叹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杂技演员。”白凭笑道:“他只是个青年歌手。”
戚麟确认收镜之后,才笑着遥遥向他们晃了晃手里的果核。
“拍出来的效果相当的好。”白凭比了个手势:“准备拍听机关锁和开画。”
场务人员匆匆过来收拾道具摆好灯光,其他几位上妆完毕的演员也陆续就位。
不得不说,戚麟一口布鲁克林腔说的太顺利了。
他简直像是在纽约最底层长大的一样,连鼻音和元音的拖沓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其实都是江绝悄悄教的。
江绝会好几种语言,得益于家里人从小就带着他到处耳濡目染。
而他在教戚麟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保留。
如果说江绝被培养成随时能还原的纯白画纸,那么戚麟就像可塑性极高的陶瓷泥。
他总会保留几分自己的风格,却也能融入剧情和角色之中。
两者没有高下之分,但确实都是相当不错的好苗子。
这一拍,就拍到了八月末。
自上次悄悄接吻之后,原本想着能周五再见一面,却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星期。
他们两都不算工作狂,但一进剧组就相当听话,导演说再来一条就能连着重复演一晚上。
两个人的休息日很难撞到一块去,但真的闲下来又不敢去探班。
戚麟真正开始理解演电影这件事之后,就知道入戏有多难。
他的表情不够市井、肢体状态不够松弛时,白导根本不会开机。
哪怕真的能休息,他也会习惯性的保持着Loan的生活状态,有次甚至很自然地喝了口助理的水,把小吉吓得直接买了一箱水扛了回来。
八月三十号时,终于有一整天是可以休息的了。
而江绝那边也暂停修整,能临时放松一天。
戚麟想了想,和他约着去了白鸾城。
他还没有进去过那个地方。
…2…
戚麟拍戏是在A区,算半公开区域。
游客们来影视城游玩时虽然不至于冲到场地里面,但也会在警戒线外面疯狂尖叫。
有少部分狂热粉丝听说戚麟在这拍电影,全都扒警戒线那看剧组的人进进出出,有时候等三四个小时才能瞥见出来透气的戚麟一面,能叫的跟这儿也开了演唱会似的。
戚麟虽然被嗷的猛然一声吼吓得差点把水掉地上,但还是笑容满面的给她们递冰水合影签名,劝她们小心中暑去阴凉的地方玩。
然后就再也不敢出来透气了。
但是白鸾城因为要绝对保护,客观上还是算江大导演的私人领地,所以进出都管得格外严密,轻易不能带亲眷进出,陌生人和非工作人员更是不允许了。
江绝天天在这混了个眼熟,费了些口舌还是把一脸好奇的戚麟带了进来。
这城池虽然仿的是古制,但格局和风格上都是按着特效团队和视觉团队的综合方案,造的是现实里绝不会出现的景观。
——虽然确实非常不实用,正常情况下没哪个城市会这么布局,可无论纵观细看都确实典雅而不拘一格。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被叫去开会,巡逻的保安也都回去守在前后门口,这白鸾城里就空空荡荡的了。
江绝已经在这熟的如同自家宅院,带着他到处遛弯。
两个人就如同礼貌又客气的朋友一样,不近不远的绕过龙烛台,逛过长月宫,在锦鲤池旁边的小亭子里坐下休息。
就好像先前的一切都只是一时冲动一样。
他们聊天时不约而同的避开了那个话题,甚至也不再半开玩笑地问‘想我了没有’。
可先前那个湿润又温柔的吻,好像就发生在刚才一样。
戚麟揉碎了些饼干屑,站在锦鲤池边看着鱼儿们争先恐后的争食。
时间错开的太可惜了。
这如果是在大学里,完全可以借着距离之便在学校里今天接吻明天约会后天赖着要抱抱。
可是刚好这是在影视基地里,他们就这么猝然分开两个星期,江绝好像又消瘦了些。
他转身看向他,江绝坐在亭子里,抱着保温杯正慢慢喝着茶。
刚下完一场大暴雨,空气里散着泥土的清新味道,气温有些微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别着凉啊。”戚麟怔了下,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
江绝拢了下外套,一低头就闻到了小苍兰浅淡的香气。
就好像再次陷在他的怀抱里一样。
他看向戚麟,呼吸有几分不自然。
好像再靠近一点,会越来越暧昧——问题是有些动作已经和本能一样了。
戚麟这才发觉他正在盯着自己,唰的扭过头去:“你这样我真的超羞涩你知道吗!”
江绝:“……”
笨蛋。
戚麟其实很想抱住他,再厚着脸皮讨一个吻,甚至摸一摸他光滑的脸颊。
可是他做了接近五年的偶像,有些职业习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面。
在公开场合不能和任何人有亲昵举动,随时都要小心尾随和偷拍,他的目力已经锻炼到能看见一百米外小黑点般的镜头。
他越来越喜欢他,可是他不敢冒任何风险,也绝对不会赌一个万一。
自己的职业前途其实也好说,家里不缺资源,就算真的不做艺人了也可以转幕后。
可是他清楚自己的无数女友粉阿姨粉甚至亲妈粉,一旦看到偷拍照片以后,反应会有多歇斯底里和无法引导。
他自己从腥风血雨中一路走来,却还是无法为他挡住那些恶意中伤。
为了保护好江绝,他宁愿放弃这个触手可得的吻。
气氛好像有些压抑。
戚麟突然想到了什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然后让江绝在这等等他。
江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戚麟在离开前回头望了一眼他的身影,就好像一只灰猫歪着头坐在原地等他一样。
绝绝怎么能这么可爱呢TUT
又过了一会儿,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江绝正用草叶子逗着锦鲤,一扭头看见戚麟拎着大包小包跟抢劫归来似的跑了回来。
他愣了下,完全猜不到下面会发生什么:“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戚麟神神秘秘地扬起了笑容:“火——锅!”
江绝:“……???”
戚麟动作相当利落,已经把小锅和酒精块放在石桌上了。
“你想想,这么凉快的天气,外头又要开始下小雨了。”戚麟变魔术般的掏出一盒盒新鲜打包的黄喉鸭肠千叶牛肚,闻了闻汤底又鲜又辣的香气道:“前面栽着莳萝风信子,旁边还这么多锦鲤围着咱转悠,真的不考虑一下火锅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那盒嫩笋,笑眯眯道:“我知道你喜欢这个。”
江绝哭笑不得的帮他擦干净桌面和锅底,拿打火机点了酒精,在淋漓的小雨声中闻着八角望天椒烩着嫩牛肉的香气,慢悠悠道:“咱两要是被城管一锅端,明天就要上法制节目了。”
“嗯,标题我都想好了——《人气偶像池边吃火锅被捕拘留前高呼让我再来一碗苕粉就走》。”
江绝忍不住笑了起来,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小助理相当细心的还打包了一扎新鲜的柳橙汁,纸巾也备的充足,显然是在报答小戚老板的加薪之恩。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吃一顿完整的晚饭了。
远处暮色西沉,天空中也布着阴云,可汤汁的辛香以及鸭肠的弹牙可口让人完全没有功夫悲春伤秋。
“我们有天剧组赶进度,不得不在片场里抢时间睡觉。”戚麟帮他续上柳橙汁,认真道:“然后我这辈子第一次裹睡袋睡觉。”
“木乃伊式露头的那种?”江绝似乎颇有经验:“保暖效果怎么样?”
“鸭绒的——暖和是很暖和。”他顿了下,语气颇有些悲催:“可是你也知道,我睡觉时喜欢滚来滚去。”
江绝意识到了什么,吹着嫩笋上的热气道:“你……被睡袋捆的那么严实,还能滚吗?”
“你爸爸,可爱的白导演,连戏都不拍了,领着半个剧组的人围观我滚来滚去。”戚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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