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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_却玄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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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涑奚面无表情的对着那人堪称俊朗的脸看了小刻后拉下眼皮,眼底一闪而过的波澜也被他一并掩盖好。再抬头时,唇上便印来一吻。那人的舌头灵巧的就像条蛇,在他口腔里一通搅和。唇舌交缠在一起,分离时,勾出一道银丝。□□又狎艳。
  “呵。”那人哼笑一声扯他离桌。涑奚因双手被缚,动作不免滞缓,又是一个踉跄,便被他摔倒在了床上。
  …………………………………………
  风拍窗柩,呜咽浅吟,像是在唱一曲挽歌。外面的雪骤然降大,雪携着风,风裹着雪,像是谁也离不开谁。雪压断枝,风卷枯朽。
  “涑奚,给我找到穆桓止,我定让沈哲成入土为安,然后,放你走。”这是涑奚昏过去前穆宵在他耳边说得最后一句话。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拂诺难得和穆桓止一道起床。未然不在跟前伺候,拂诺在领他进屋的那天也跟他上了一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穿衣洗漱这些事都是穆桓止自己动手完成。好在不是个离了未然伺候就连穿衣都是困难的废人,除了第一日将衣服穿反外,其他还能对付。每日三餐还是在穆桓止之前住的院子里,每天两边跑,穆桓止头几次还喊累,后来拂诺开导他全当锻炼身体减肥后,他就没叫过累了,而且自那以后每天两边跑的还挺乐呵。
  拂诺侧卧半睁眼看穆桓止把衣服穿好。动作虽慢了些,好歹没再次把衣服穿反了。“师傅我走了。”穆桓止洗漱好回到内室招呼拂诺一声后放下门帘出去了。
  拂诺揉揉腰肢,昨夜穆桓止一条腿横放的舒服稳当,可怜了拂诺一把老腰酸了整夜。早知道穆桓止睡相如此不好,当初就不该开口把人从未然那里要过来。拂诺算是真真切切体悟到“自作孽,不可活 ”这句话的真谛了。人是自己一时头热领进屋的,现在又送回去不得。当真该掬一捧自作自受的辛酸泪。
  伺候穆桓止用完朝食,未然简单收拾一下便去找拂诺会合。他今日穿的是一件浅色长衫,外面罩一件月白色斗篷,衬的人越发清俊。
  拂诺所穿依然是那身张扬的红,寒风拂面,墨发轻扬,眼角朱砂熠熠生辉,衬的他越发美艳。汤圆则是怎么暖和怎么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因着这份装扮,他受了拂诺好一顿嘲弄。
  “你吃过粽子吧?”拂诺拢了拢大氅,瞧了眼他,眉梢里都吊着不怀好意的笑。
  汤圆闻言拿眼斜睨他,并不作答。
  “没吃过也不要紧,我跟你讲啊,你现在就和个粽子一样。”
  汤圆闻言拐了拂诺一肘子,忿忿道:“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未然在一旁克制着不笑出声来。
  拂诺扶了扶腰,道:“走过下面这座土丘我们就用轻功。”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转头对未然说:“你不恐高吧?”
  未然不太确定地摇头,“应该是不恐高的。”
  拂诺掴掌,“那就好。”偏头又嘴贱对汤圆道:“你穿这么多等会儿别从半空中掉下来。”
  汤圆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反驳,又听的拂诺道:“不对,你等会还指不定能不能飞起来呢!”
  “拂诺闭上你的嘴好不啦!!!”汤圆嚷道,接着一拳挥去,因为个头受限,一拳刚好招呼到拂诺腰上。
  拂诺龇牙扶腰,左手戳了戳汤圆脑门,“熊孩子,下手没个轻重!”
  未然上前关切问道:“拂诺公子可还好?”这是他第六次看见拂诺扶腰了。
  “无碍无碍,”拂诺摆手,又小声嘀咕一句:“今晚不能纵着桓儿了。”
  穆桓止是汤圆的命穴。但凡旁人所言带上了“穆桓止”或者“桓儿”这类敏感字眼,汤圆都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直到自己了解透彻有关于他的鸡毛蒜皮。拂诺嘀咕的声音小,未然不得听见,他却是听出了猫腻,忙凑上前问拂诺,“纵着穆桓止?你刚说那句话什么意思?”
  未然捕捉到“穆桓止”这个关键字眼,也忙走到拂诺声旁,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拂诺促狭一笑,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笑黠,而本秃噜到嘴边的话又给他咽了回去。既然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着急上火穆桓止,那也不妨逗弄逗弄你们,左右行路无聊,解解闷子也好。思及此,拂诺掩面嗔怪:“还不是桓儿压了我一晚!他啊……”袖摆移开,面上一变,端的一副羞中带恼,恼而不发的娇容。
  闻言,二人皆是一骇。再看拂诺的样子,未然惊了一惊,汤圆抖了一抖。如此含羞带嗔的娇容,如此暧昧不明的话语,不让人想歪都难。未然入宫四年,习的一门察言观色的好本事,看拂诺话只说一半,也明白了深究下去拂诺也不会说出什么令他满意的答案,所以惊诧过后,当即敛了神色,不发一言。心里只想着回去旁敲侧击问问穆桓止。
  汤圆却是顾不了那么多,揪着拂诺的袖子让他止步,“你们昨晚干了什么?”
  拂诺从他手里抽回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呢?”
  汤圆愣了一愣。以他对拂诺的了解,此人脸皮之厚堪比城墙,看他脸红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但如今未见母猪上树,却见到了拂诺红脸。事非寻常,必有猫腻。再以他往日看的那些个春宫艳图的经验,联想到拂诺扶了多次的腰肢,他就能脑补出一幅惊涛骇俗的春宫图来!偏生主角还是穆桓止!
  “你!你可是他师傅!他……他还是个孩子啊!!”汤圆气急,翻掌就向他劈来。
  拂诺往后跳开一步,堪堪躲过,反驳道:“我是他师傅又如何?他还是个孩子又如何?”
  汤圆气急了冲拂诺大吼:“如何?你问我如何?!你个畜生!”
  拂诺懂得见好就收,眨眨眼,扮得一脸无害。“你为何骂我?你想到哪儿去了?”
  “你……你们没干那什么?”汤圆听到拂诺这么说后堪堪站定,呆了一呆,喘气的动作也变得滞缓。
  “干哪什么?”拂诺盯着他,不怀好意。
  未然立于一旁,握拳掩嘴尴尬地咳了一声。听到这里,饶是他再迟钝,也听出了二人对话中的绮昧以及拂诺对汤圆的捉弄之意。
  慢半拍的汤圆看一眼未然,再看一眼拂诺意味不明的黠笑,终于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就往拂诺身上扑去,“拂诺,你耍我!”
  拂诺一面躲过他一面还不忘取笑,“若你心中不那么想,我又如何能耍到你?你……”
  “拂诺!你给我闭嘴!”汤圆红着一张包子脸冲他威胁:“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咬死你!”
  造事者举起双手识相的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
  “你们真没什么吧?你的腰到底怎么回事?他……穆桓止真压了你一晚?”汤圆还是不放心。
  “……”
  “喂!”汤圆一脚踢过去,“拂诺,我问你话呢!”
  拂诺苦着一张脸,摊手无奈道:“穆大爷,刚刚可是您威胁的我‘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咬死你’,怎么,这么快就给忘啦?”
  “……”穆大爷,“我就是有点好奇嘛!”
  “……”拂诺再度扶腰,“他腿压了我一晚。”
  汤圆:“哈哈哈哈哈!!!拂诺,这就是报应!!!哈哈哈!!!”汤圆叉腰仰天大笑,拂诺凉凉地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把脚下的石块踢到他前面,汤圆得意忘形,一着不慎,被石块拌了一跤,直直向前扑去,摔了个狗啃泥。
  ……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雾宿山势处北地,常年是极寒的天。在七八月份,才会有作为夏日的自觉,热上那么两个月。然,热的月份总不会太长,往往人们还来不及感慨昼长夜短,蝉鸣蝈噪,一阵北风便呼啸着昭示冬天以至。于是人们将本欲呼之欲出的感慨换为缩颈跺脚的骂娘:“妈的!冻死个人!竟又到了冬天!”
  “妈的!冻死个人!”兀自抱怨的人朝掌心哈了口气,又使劲搓了搓脸,跺了跺冻僵的脚,朝落在后面的人喊:“喂!你们几个!快点跟上,磨磨叽叽跟个婆娘一样!”
  “知道了!喊什么喊!”落在后面的其中一人不耐地应了声,跺着步子跟上“妈的!冻死个人!”
  余下几人也跟上了队伍,缩了缩脖子,拢着双手齐齐发声,如出一辙,还是那句,“妈的!冻死个人!”
  世间骂娘千千万,唯有“妈的!冻死个人!”这句颇得雾宿山山民垂爱,半盏茶功夫不到,竟被临幸七八次,也算殊宠倍至。
  轩墨今日是给穆桓止布置了功课的。功课的内容是穆桓止将一桶水从院子大门提到卧房石阶。一去一返算是一个来回,单手提桶,看穆桓止能坚持几个来回。
  桶身约二十寸,合宽约三十寸,为橡木制成,外面刷了一层黄灿灿的漆。不大的桶,装满水后不会太重,但对于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穆桓止来说够呛。不到一个来回,便气喘吁吁,只觉累的不行。
  轩墨持书卷一册,只一眼扫过来,无波无澜,视线落到穆桓止身上,又移目看了看木桶,什么都没说,便又埋头去看书了。然而这一眼却让穆桓止心突地一跳,顿时生出一种愧疚感:师叔对我寄予极大厚望,我又怎能喊累辜负他的期望。于是在这种自我心里暗示下,穆桓止握拳咬牙坚持,奋力提水。
  轩墨看他坚持,只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表示满意他这种行为。心里却有点纳罕:既然提不动了为何不休息?纳罕归纳罕,面上却是不显,依旧喝茶看书。只想着穆桓止觉着累了自己就会休息的。
  两个所想天差地别的人继续各干各的,互不相扰。于是穆桓止本着自己所想卖力提水,轩墨也本着自己所想埋头看书。
  ……
  而事实上轩墨扫过来的那一眼表达的意思仅是:穆桓止居然只比木桶高了一条腿。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坐落于雾宿山山脚处的集财镇在这种时候往往最热闹。年关将至,街道两旁摆满各式小摊,有卖春联门神的,有卖瓜子儿花生的,还有卖熏肉野味的。各家盘的门店也早早贴上喜庆的红福。大街上,吆喝叫卖声、粗着嗓子砍价声、小孩没要到糖葫芦的哭声、大人发生口角的争执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而热闹的集财镇却是个不怎么出美人和好看公子的地方。许是水土不好,养出来的人个个人高马大,长脸阔鼻,不太受人看。而拂诺、未然、汤圆三人的出现无疑让这些人大饱眼福。三人往那里一站就是一道风景,还是道颇为养眼且各具特色的风景。拂诺美艳,让人不辨雌雄;未然俊秀,叫人移不开眼;汤圆可爱,惹人心生怜爱。
  拂诺左右脸皮厚,路人将眼睛钉到他身上他也把街照逛不误。未然没见过这种阵仗,但好歹入宫四年,也学得临危不乱,不至于慌了手脚。汤圆则更好说了,一双眼只在寻吃的,根本没注意旁的。人潮涌动,未然怕汤圆走丢,在征得他的同意后牵着他的手继续逛,拂诺也学未然自作主张牵起他的另一只手。宛如一家三口的出行,还算太平。
  但,偏生有人不想太平。
  集财镇有一恶霸,名王二麻,圆脸猪肚,满口黄牙,大嘴弧起的笑容都是猥琐气质的独家印证。王二麻此人,爱好有三。其一:美人;其二:抓阄;其三:论茶。然最后一项爱好与他本身气质实在不符,所以集财镇上的人一致认为王二麻那其三的爱好只是用于口头充数的爱好,并无什么实际含义。
  王二麻胎投的好,稳当当一个地主二代。家中老子死后给他留足了家产,在集财镇这个地方,算得是一个土豪。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凌弱辱寡的事也没少了他。可巧,他也看见了拂诺他们这道养眼的风景。更巧,拂诺他们正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于是,他体内的恶霸因子瞬间苏醒了。他拍了拍衣服上打眼的灰,啐了口唾液在手顺了顺本就油腻的头发,调整了一下略显猥琐的笑容,走上前去搭讪了。后面跟着的狗腿见势围了过去,将拂诺三人圈在了其中。
  “美人,可是在置办年货啊?要本老爷陪你一道吗?”王二麻开口暴露满口黄牙,猥琐之气更上一层楼。
  拂诺抖了抖被王二麻那句“美人”激起的鸡皮疙瘩,斜眼夹了他一眼,拒绝的毫不留情,“不要。”
  王二麻闻言愣了一愣。倒不是因为被拂诺拒绝,而是因为拂诺的声音。他想:这么好看的一个美人,怎么生了把男人的嗓子?但在愣了一愣后,又觉得拂诺这样很是独特。若是把人弄到床上狠狠的操/弄,那这把嗓子又会发出什么意味不同的□□来?王二麻就这么在脑子里猥琐的意淫一番,就觉得全身血气下涌,下头那里也有了抬头的趋势。
  “美人这样说可是伤了我的心了。”王二麻捂住心口,朝拂诺挤眉弄眼。
  拂诺刚抖下去的鸡皮疙瘩又爬上来,而且数量较之前的更甚。“别恶心人了!”骂人的不是拂诺,他还没来得及抖完鸡皮疙瘩,这骂人的活就被汤圆抢了。他挣开被未然牵着的手,跳起来指着王二麻的鼻子就骂:“忒不要脸,勾搭人之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勾搭美人是王二麻的事,所以教训人这件事自然就由他的几个狗腿子代劳。狗腿一号急于表现,当即冲上来抓住汤圆的衣襟恶狠狠的威胁:“嘿!你个小屁孩!怎么说话的 !不会说,老子就撕烂你的嘴!”威胁完不说,还不忘做出一个撕嘴的动作。威胁的动作做得不能更真实。
  诚然,汤圆不是被吓大的。再者,汤圆见世的时候这个狗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蹦哒。所以,狗腿子一号所说的话在旁人面前是威胁,但在汤圆面前,并不会起什么威慑作用。若真要论道起来,其起的作用,大概还不如旁人放的一个屁。
  未然只知汤圆为占灵所化,并不知他能力如何,且又是个孩子样,所以在他被狗腿子一号威胁完后他当即拦下狗腿一号的手,将他护在了身后。
  狗腿子自从沦为王二麻的狗腿后,他励志做好一个敬业的狗腿。任何时候,只要王二麻没有开口让他退后,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会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的。但上述所说,是限定在一般情况下的。比如当下,在未然将汤圆护在身后后,他在勇往直前的路上滞步了。
  他的心神在看到未然的模样后,荡漾了一下。美人谁都爱,但在得美人欢喜和无福消受这两者之间,狗腿一号比王二麻稍微长了点脑子。他自知拂诺那款不是自己能消受的,所以相较之拂诺,他更倾向于俊秀模样儒生性格的未然。
  未然力气不算大,汤圆挣脱未然这个人体保护罩,站到他旁边,面不改色地仰头盯着狗腿一号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眼波流转片刻,瞬间明了为何狗腿一号在威胁完他后不动作了。
  原来是这样啊……
  他冷哼一声,一语不发就冲了出去。未然只觉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还没来得及看清汤圆是如何出的手,狗腿一号就像一滩烂泥,当即软在了地上。汤圆受身高限制,一脚只能招呼到狗腿一号的腿上。也不知穆大爷使了多大的力,但从狗腿一号狰狞痛苦的面部表情来判断,这一脚绝对不轻。不轻不算,更奇怪的是,狗腿一号口无法言痛,腿不得动弹。
  这番情境之下,未然骇了一骇、王二麻惊了一惊、余下狗腿抖了一抖、装作买东西实则支着耳朵行看热闹为实的路人怔了一怔。拂诺倒是不意外。他施施然晃到汤圆跟前,悠悠然掸了掸袖摆上并不存在的灰,森森然付之一笑,“汤圆,你怎地这么不小心呢?”
  汤圆闻言咧嘴一笑,两颗虎牙显露出来,显得无害。“我若是小心一点,那就不是这样了。”
  得亏您不小心。这是除拂诺外,在场所有人的心声。看热闹事小,闹出人命事就大了。
  闻言,王二麻又惊了一惊,这次倒惊回了一点脑子。他面上虽不太相信汤圆一个屁大点的孩子能有这么大能耐一脚放倒他手下一个成年人,但招福,对,就是狗腿一号的大名,却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倒在了他面前。且面上痛苦之色不似作伪,而更骇人的是他明明那么痛苦了,嘴里还说不出话来,只张着一张嘴哇哇哇的惨叫。狰狞痛苦的面色,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怎么看怎么诡异,诡异中还渗着一些骇人。
  王二麻虽是个恶霸,但却是个有原则的恶霸。比他有钱的,他不辱;比他有势的,他不欺。面前这三位,看穿着,绝对能划到有钱人的圈子里。只怪他一时精虫上脑,一门心思勾搭美人,忘了这唯二原则中的其一。忘记了还不说,偏偏惹上的又是位身怀绝技的主。心念电转间,王二麻当即有了对策。腆脸致歉,忍痛给银,一套动作完成的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汤圆掂了掂钱袋里的银两,哟,还不错,有点分量。其实他对钱这个东西没什么概念,是多是少全凭感觉。在他的认知里,钱袋越重,里面装的银子越多。所以他勾着钱袋外面封口的绳子,对着王二麻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可以滚了。
  于是王二麻在感恩戴德一番,又拍了一通马屁后,带着狗腿子们麻利地滚了。
  “可以啊,”拂诺揽过他的肩,捏了捏他的下巴,“装的挺像回事的。”
  汤圆抬头冲拂诺呲了龇牙,微微谦虚道:“赶你还差点。”
  不远处的酒馆里,一行人坐在放置于角落里的一方桌子旁。桌子上一字摆开三坛酒。没有人拿碗倒酒,也没有人说话。刚才在街上发生的那一幕,全部落入了他们眼里。
  “我说,”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压着声音问了一句:“要告诉寨主吗?”
  “说!当然要说!”回话的人低着声音骂了一句,“操!怎么在这里碰上他们了!”
  这一行人正是雪地上骂娘的土匪。打破沉默的是那个被拂诺和穆桓止一唱一和套过话的倒霉蛋。回话的人是绑穆桓止和未然回山寨的土匪之一。
  “赶紧收拾收拾回山寨!奶奶的!见鬼了!”嘴里骂着,手上也不闲,抄起桌子上的两坛酒就往外面走。走着走着又折回来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还没来得及走的人顺着他折回来的动作往门口看去 ———拂诺他们正跨过门槛进了酒馆。微有所察,汤圆向他们这里瞥来一眼,他们忙收回了目光。
  冤家路窄。不能太窄。
  土匪们撤回目光,开始胡天扯地东家的狗发起情来如何,西家的猪又生了好几窝猪仔。信口胡诌一番后偷瞄拂诺那桌并未再向他们看来,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又沉默下来。随着沉默时间的拉长,骂娘的那个土匪心里陡然升起一个不算突兀的想法 :今天路遇冤家,定然是出门忘看黄历。
  “刚才他们又在看我们。”汤圆晃着两条腿,丢了颗花生米到嘴里嚼的脆响。
  “跟着我,你得有一种自觉。”拂诺捻了颗花生米在手,斜眼瞧他。
  “什么自觉?”汤圆不晃腿了,盯着拂诺虚心求教。
  “作为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被人盯着看还能保持不为所动的自觉。”
  汤圆:“……”
  未然:“……”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禀寨主,李虎熊有事要报。”跪在堂下的人正是今日骂娘的那土匪。当初他娘给他取这名字的初衷是希望自家儿子日后能成为一个像老虎大黑熊一样勇猛的人。初衷嘛,自然是很好的。只可惜事与愿违,初衷打了折扣,李虎熊的体型成功的长成了虎背熊腰的标准,至于勇猛嘛,嗯,在骂娘方面很有建树。别的不提也罢。
  “说。”堂上男子斜靠在虎皮塌里,一双桃花眼半睁着,明显没睡醒。
  李虎熊跪在堂下将今日在山下看见的事挑了重点,编排了下前后次序,绘声绘色的加工一番后传递到堂上男子的耳朵里。
  “这样啊,”男子闻言坐起来,他掏了掏耳朵,问李虎熊:“你确定是他们?”
  “千真万确,不能再真。而且属下还看见他们回去走的是回雾宿山的路。”
  “嚯,那更好了。”男子撑着下巴,眯缝起眼,眼尾上翘,像只狐狸,“有的玩了。”
  随后他又问了些有的没的,才放了李虎熊回去。待李虎熊走后,男子支楞着坐了会儿,吹了几道过堂风,脑子霎时被冷风灌醒。清醒之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问李虎熊话的时候一直让他跪着。
  难怪刚才李虎熊告退的时候言语里充满了感激。
  ……
  而回到住处的李虎熊不忘翻了下黄历,就着灯光看了下,八个大字跃然入目:诸事不宜,不易出门。
  临安,皇城。
  穆仁帝已经睡下。寝殿里只留了值夜的宫女,偌大的宫殿,只听得炭火哔剥声响,感觉不到什么人气。他轻呼出一口气,觉得实在孤累的很。索性闭了眼睡觉。说是睡觉,不如说是养神。眼睛阖着,脑子还在想事情。今日上朝梁王上奏说马上便是除夕了,奏请接太子回宫过节。群臣有人附议,有人觉得事关社稷,不可不信道人所言。几番争议,仍没争议出一个让双方都信服的结果。穆谦被吵的脑仁疼,只能散了朝。
  想到除夕,穆谦想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儿子。这是穆桓止头一次不在跟前过除夕,也不知道会不会想家。林然有没有将他照顾好,拂诺是否尽心在教习他修习国策谋略,穆桓止去了雾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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