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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_却玄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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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麻想:你要真感到不好意思就别要了!
“哈哈哈,小公子很会体谅人啊,”王二麻苦笑搓手,忍痛唤来在外面侯着的管家,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复又问:“不知顾善人能否赏个脸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其实心里想的是:我就客气一下说说而已,您可千万别赏这个脸。
顾念景道:“就算你不说这话,我也会留下来蹭顿饭再走的。”
王二麻:“……”哦,那还真是难为我说出来。
“春醉”被包装密封好送到穆桓止桌上,顾念景拆开包装捻出一小撮茶叶放到鼻下嗅了嗅,道:“果然是好茶,晚辈在此谢过叔叔了。”
王二麻呵呵道:“不谢不谢,就当是我这个做叔叔的给小公子的见面礼了。”
拂诺在一旁看着王二麻其实心里舍不得但又不得不给的憋屈样儿实在是想笑,但碍于正主在这儿,只得硬生生的给憋回去。
穆桓止封好包装,问出了困扰他多时的问题,“不知叔叔这茶从何而来?”见王二麻面有豫色,又道:“晚辈问这茶的出处,只是想以后没了叔叔赠的“春醉”,我也能去别的地方寻来,而不是又让叔叔忍痛割爱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滴水不漏,让人寻不出纰漏来。王二麻便也放下心来,道:“这茶是我家中一位亲戚所赠。”
穆桓止听他这么说,便止住了话头,话里有谎,便是无需再问。
“哦,是这样啊,那就算了。看来叔叔赠的茶我可得省着点喝了,毕竟没了就没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腆着脸找叔叔讨。”穆桓止假模假样的表达了一下遗憾之情。
王二麻心想: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但嘴上还是意思意思客气了一下,“小公子爱喝我这茶是我的福气。”
穆桓止却是懒得同他客气,直点头道:“的确是叔叔您的福气。”
……王二麻觉得自己今天得减寿十年。
作为集财镇只此一家的第一大户,又是说了留客吃饭的这种客套话的集财镇土豪,王二麻家招的厨子,不得不说,不捧不踩,其水平直逼穆桓止心中的三线标准。一线标准自然是他家御膳房的御厨,这二线标准自然是给了未然,第三线,就落到了王二麻家。
穆桓止觉得,雾宿山真是个人杰地灵风水极盛的好地方。山上风水养美人俊公子,山下风水养手巧大厨师,各司其职,不能太棒!
王二麻在开饭前同顾念景三人举杯客气了一句,“三位客人别同在下客气,这菜分量做的足,不怕不够吃,就怕吃不够。”他心存侥幸地想:看这三位面相也是斯文人,不至于吃个饭,还活像饿死鬼投胎,我就客套客套一句,你们千万跟我客气一点。
然而事实证明,他那份侥幸的心思真是很天真。这三位,除了拂诺因为自身原因吃的少以外,另外两个,面相上来说,可以说是非常斯文了,但遇上一桌子的佳肴,其吃相就可以说是非常之不斯文了。
穆桓止较之顾念景的吃相还要好上一些,毕竟前十年在宫里学的规矩受的教养摆在那里,也不能太过放飞自我。然而饶是这种没有太过放飞自我的吃法,也还是让王二麻狠狠的惊了一把。
如果不是穆桓止略胖的体型如客观事实一样摆在这里,那么王二麻绝对会认为顾念景有虐童倾向———以至于这孩子从来没吃过一顿好饭。不然这活像这么些年都没吃过饭的豪迈吃相是如何来的?只是关乎顾念景是否有虐童的这个想法随着穆桓止的体型破灭,王二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把它归功于自家厨子厨艺太棒。思极此,王二麻铁公鸡地想:看来下次顾念景和这小破孩儿上府拜访的时候得让一个连菜都炒不熟的半吊子厨子来做饭,不然白送他们茶就算了,还得搭上一桌的美味佳肴,实在不值!
王二麻瞧着穆桓止已经两大碗饭见底还大有再来一碗的趋势,揩了把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干笑道:“小公子挺会吃饭哈……”
穆桓止微微叹了口气,捧着碗道:“唉,这也算是我众多优点里的一个了。”
王二麻:“……”
一顿饭总算是在王二麻暗搓搓翻了无数个白眼,心底骂了无数遍的脏话之后结束。穆桓止吃的太撑,摊在椅子上休息。顾念景同王二麻说了些话,话里话外都在敲打王二麻不要再做欺男霸女的事,不然有他好看。王二麻一边哂笑一边解释,“顾善人,瞧您这话说的,您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那档子事啊。”
顾念景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看着他。王二麻心里有鬼又怂的要死,不太敢看他眼睛,就把两眼珠子戳地上,嗫嚅道:“顾善人的话我记下了。”
顾念景懒懒地“嗯”了一声,走到穆桓止跟前把他抱起来,说:“二狗,回家了。”
王二麻赶紧起身相送,生怕他们又起留下来午憩的心思,顾念景敷衍地道了句告辞就抱着吃撑的穆桓止走了。拂诺跟在后面,顺便带走了“春醉”。走出没几步,就感觉背后黏着一道视线,拂诺微微侧头,就瞥见王二麻站在汀芷堂里,日头斜照,隐去他一半不大好看的面容,剩下半张脸暴露在阳光里,依然难看。拂诺收回视线,快走几步追上了顾念景。
出了王二麻府邸,拂诺从顾念景手里接过昏昏欲睡的穆桓止,见顾念景眉头蹙起,问道:“怎么了?”
顾念景摇头,眉头依然皱着。他刚才在王二麻那里好像闻到了一股相识的味道。按理说,他的嗅觉早在十几年前就是被毁的差不多了的,不该啊……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你刚才在王二麻那里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顾念景问。
拂诺脱口道:“饭香。”
“……”顾念景扶额,“不是,好吧,除了饭香,还闻到了其他的味道吗?”
拂诺摇头,“没有。”又问:“你闻到了什么香味吗?”
顾念景捏了捏眉心,道:“不确定,只觉得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拂诺 “哦”了一声,既然想不起来那再问也是徒劳,于是道:“没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应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香。”
顾念景 “嗯”了一声,和拂诺并肩往客栈走。走了一阵,拂诺想起要问的话了,“你和那王二麻很熟?”
顾念景摇头,“不熟,只是他每年都会给黑风寨送东西,一来二去,知道名字了而已。”
拂诺道:“这人不像是个好人。”
顾念景赞同道:“是不算个好人,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过。所以刚才我已经敲打他一番了,希望他能长点记□□。”
拂诺笑了笑,起了揶揄的心思,“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心,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顾念景也笑,桃花眼微弯,斜睨着拂诺,“那只能说明你不识我。”
怀中的穆桓止砸吧嘴巴动了动,拂诺轻拍他后背,拿宽袖给他挡住寒风,也没了继续揶揄顾念景的心思。
顾念景道:“你这真像养了个儿子。”
拂诺笑道:“可不就是当儿子在养。”
顶着一路寒风回了客栈,拂诺把穆桓止轻放到床上,给他掖好被角,自己坐在床头守着他。穆桓止睡觉一向不大老实,不消一歇茶的功夫就得踢一次被子,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就得从床头滚到床尾。
拂诺觉得好笑,一个自小就受皇家规矩讲究一言一行得合礼制的皇子,睡相怎会如此清奇,简直就是独开在皇室的一朵奇葩。正这么想,就见奇葩翻了个身,滚去床里头继续睡了,一条腿大咧咧横到外面卷着被子,也不怕着凉。
拂诺任劳任怨尽职地扮好假师傅真他爹的角色,把卷在穆桓止腿下的被子拽出来盖到他腿上,又把可能会漏风的边边角角给他掖好。做完这些,就又没事了,索性靠到床头,支着下巴看着穆桓止发呆。
年过完就近十一岁,算得上是个大孩子了。拂诺伸出手指戳了戳穆桓止肉嘟嘟的脸,笑道:“小胖子。”
小胖子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却不见醒。
拂诺又不死心的戳了戳,这次力道没太掌控好,不待他撤回手,就听得穆桓止“嘶”了一声,然后眼睛缓缓睁开,悠悠转醒。“……师傅?”穆桓止刚醒眼睛看人还不太分明,只能辨个大概。
“嗯,是我。”拂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手拢进袖间,面不改色地说:“为师帮你掖了掖被角。”
“……”穆桓止揉了揉脸,不太相信,“掖被角就掖被角,可为何我的脸会疼?”
拂诺依旧面不改色,“刚才回来起了大风,你脸受了冻。”
穆桓止见拂诺一脸坦荡,实在不像是拿话来诓他,于是便相信了他的说辞。“师傅中午没睡?”
拂诺眼神幽怨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穆桓止有点慌……不至于和我有关吧。
拂诺幽怨道:“就是和你有关。”
……师傅,你学过读心术吗?要不要这么可怕……穆桓止一脸惊恐,深觉自己在他师傅面前毫无秘密可言,硬着头皮问:“与我何干?”
“一路抱你回来,手臂压酸了,酸的睡不了。”
闻言,穆桓止立马从被窝里钻出来,贴到拂诺身上抓住他的双臂就是一阵揉捏。“师傅感觉如何?”穆桓止是有些愧疚的,他那本就算不得轻的体重在过完年的基础上又重了个三五斤,而且客栈与王二麻所住的地方相隔又算不得十分近,拂诺一路抱他回来,真是辛苦了!
拂诺见徒弟贴心,也没了捉弄他的心思,便道:“可以了,桓儿手法不错,就这么捏了一会儿为师就不怎么觉得酸了。”
穆桓止属于那种顺杆爬的典型,听拂诺夸他,立马嘚瑟上了,“也就敢和宫廷里的那些御医们一较高下。”
“……”拂诺揉了把他的头发,无奈道:“你这脸皮的厚度,比之顾念景是他第一你第二的水平。”
穆桓止笑嘻嘻道:“那不正好,天下无双!”
“……”拂诺听穆桓止这么说,先是无语片刻,随后仔细琢磨了一下他刚说的话,觉得有哪里不对,便又仔细想了想,这才发现不对在哪里来。他轻咳一声,觉得还是要顾及一下徒儿的面子好,便很小声的跟穆桓止纠正:“‘天下无双’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哪知穆桓止一点也不脸红道:“哎呀!师傅知道我什么意思就好啦!”
拂诺想:所以我这徒弟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穆桓止说完下床穿好衣服,取来春醉,捻了一些放在掌心摊开给拂诺看,笃定道:“那个王地主说谎了。”
拂诺还沉浸在他徒儿脸皮厚度为几何的问题里,听的穆桓止这么说,微一恍神,问:“王地主?谁?”
穆桓止面露嫌弃地看了拂诺一眼,语重心长道:“师傅,健忘要不得啊。”
“……”拂诺敲他脑袋,“为师好歹是活了这么久,偶尔的记性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王地主’到底是谁?”
穆桓止撇了撇嘴,说:“就是给我春醉的那个叔叔啊。”
“……哦,”拂诺感到奇怪,“好端端的你叫他王地主干嘛?”
穆桓止理所应当地道:“他姓王,又有钱,当然叫他王地主啦!”
拂诺扶额,道:“其实他是有名字的,不叫王地主,而是王二麻。”
这次换穆桓止感到奇怪了,“师傅为何知道他的名字的?”明明刚刚王地主都没说的。
拂诺便跟穆桓止讲了一下前不久下山遇到王二麻发生的事情。他讲完倒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毕竟所隔时间有点久,加之拂诺本来就没太放在心上,全当跟穆桓止讲了一通再普通不过的遭遇。但穆桓止显然不这么想,他听后只觉恶心,当然,这个恶心的对象是王二麻,想他师傅绝代风华,洁身自好,竟然被一个气质猥琐言行粗鄙的土地主当街用言语耍流氓,就觉得一口怒火蹿到喉间,直烧的他喉间一阵滚烫。过了半晌,他才低着声音问拂诺:“王二麻可还对师傅做了什么?”
拂诺安抚一样摸了摸他的头,道:“没有了,为师有武功傍身,加之汤圆又是个护犊子的,为师吃不了什么亏的。”
穆桓止脸色稍霁,“师傅,我以后定然不会让他再这样了。”
拂诺宽慰般笑了笑,逗他:“所以你得快快长大保护师傅啊。”
穆桓止挺了挺肚子,道:“我现在就可以保护师傅啊!哼,早知道那王二麻竟这么对待过师傅,我定会厚着脸皮找他多讨要一些春醉来,哭不死他!”
拂诺失笑,到底是个孩子。说到茶,总算是没忘了正事,“对了,你刚才说王二麻是在说谎,何以见得?”
穆桓止不屑道:“哼,真以为雾宿山没人知道春醉么?春醉乃皇家贡茶,寻常人是如何能喝到的?他还骗我说是家中亲戚所赠,我竟不知穆氏皇亲还能在集财镇有他这么个亲戚!”
拂诺略微一想,也明白过来。穆氏皇族都居临安,其族下旁系分支,也不得远离临安城择别地而居。故而,但凡身上留有一丁点穆氏皇族血统的人,都是不能远离临安而居的。如此,王二麻的一套说辞当真是漏洞百出。
“哼,他尽管编,若我信了,算我输。”穆桓止说完,又道:“但这么一想,就更奇怪了,他非穆氏皇亲,那这贡茶又是如何得来的?给他贡茶的人又有何目的?”穆桓止抓了抓头发,哭丧着一张脸,道:“想不通啊想不通,真让人头大!”
拂诺也想不通,他这脑子也就偶尔拿出来使使,大多时间还是处于冬眠的状态。师徒二人各自想不通了一会儿,拂诺建议:“不如把他抓来问问?”
穆桓止不赞同地摇头,“敌暗我明,这样难免打草惊蛇。”
拂诺觉得他徒弟真是思虑良多,果真是个做皇帝的料子,想了想,又建议:“不如给你父皇修书一封说一下?”
穆桓止沉默了会儿,道:“也好。”
主意打定,托楼下小二买来笔墨纸张,穆桓止便坐在桌前洋洋洒洒地写起来。拂诺刚开始还挺放心,觉得穆桓止既然有这个自信来写,那么陈述事实,罗列证据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便没在旁边看着。过了会儿,他觉得有点渴,便去桌前倒水喝,顺便扫了下穆桓止写的内容。这一扫可不得了,入目的画圈圈点符号,知道的还知道他在写信,不知道还以为他在画符!
简直目不堪看,惨不忍睹!
“……”拂诺点了点纸张,忍不住问:“桓儿你在写什么?”他实在是有点好奇。
哪知穆桓止摇头道:“我没有写啊,我在作图。”说着指着纸上一块被染的黑漆漆的地方道:“喏,师傅你看,这就是王二麻的府邸。”
府邸就府邸,你好好画就是,只是为什么看着这么的像……拂诺盯着看了看,问:“为何把他府邸画成乌龟状?”
哪知穆桓止又摇头道:“不是乌龟,是王八。正好他也姓王,和王八绝配。”
“……”拂诺觉得他徒弟报复的风格真是和他的睡姿一样,清奇的犹如一朵奇葩。
“其实为师觉得吧,你这么画,你父皇不一定能看懂的。”
哪知穆桓止笃定道:“一定能看懂的。”说罢顿了顿,看了眼门窗,发现都闭的很严实,便放下心来同拂诺说:“师傅,我跟你说个秘密哦,你可千万替我保守。”
拂诺便凑近些,道:“说吧,为师替你保守。”
“其实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画风,师傅你是不知道我父皇的画工的,简直不忍直视。”
“……”既然是祖传手艺,那也就不奇怪了。
拂诺便由着他折腾去了。
他们这边在折腾,王二麻那边也在折腾,不过折腾的对象不一样。穆桓止是在折腾画工,王二麻是在折腾写信。
今天上门来讨要春醉的那个小孩实在奇怪。春醉的味道初次品起来并不十分讨喜,就连他这么爱茶的人在初次品茶时也不免漱了三道口才适应下那个味道。但那个小孩,听顾念景说是在闻到春醉的味儿后就喜欢上了这茶,若非他观察那孩子在管家给他们泡上茶他一口都没喝后,怕是真要信了顾念景的那套说辞。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根本就不懂茶的孩子,找他讨要春醉是为何?难道……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王二麻转着手中扳指,喃喃自语:“不应该啊,这茶乃是皇家贡茶,寻常人如何能知道?难道,那孩子是穆的?只是皇族家的孩子,怎会来这里?难道是为了看灯?不该啊……”
管家研好墨,弯腰上前,对王二麻说:“老爷,好了。”
王二麻点头,道:“你先下去吧。”不管怎样,先把这情况汇报给那人再说。至于后续发展如何,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想定,王二麻提笔就来,洋洋洒洒一大通,逻辑清晰,笔下带风,不消片刻,一封信就已经写好。摊在案几上晾至片刻,等墨水完全被吸干,才小心封好装到信封里,喊来在外面守着的管家,交到他手上。
“老爷,还是送去老地方?”管家收好装进袖间,低声问了一句。
王二麻“嗯”了一声,转了转脖子,叮嘱了一句,“加急。”
“好的,老爷。”
“去吧。”
管家应了一声,弯腰退下了。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客仙居死了个人。在未时三刻,穆桓止他们正要启程回雾宿山时。
要说死人并不稀奇,每天有人生,对应的,就每天有人死。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但这份人之常情落在不同的人身上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如果死的是家中亲人,那么这份人之常情就会加悲伤、难过的情绪在里面。但如果死的是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那这份人之常情里面就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情绪,最多引起一阵唏嘘。
客仙居死的这个人,于穆桓止他们来说,正是第二种。但和第二种又有那么一点不同。因为这个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人死了,却引起了以穆桓止为首的未然等人的一众唏嘘和惋惜。多了惋惜的情绪,就有了那么一点不同。
顾念景拉过店中一小二一问,才知,原来死的是一房客。而集财镇捕快办事效率极高,客仙居掌柜前脚报案,捕快后脚就赶至案发现场。不消片刻,便验好尸,取了证,询问一众房客有关案情的种种细节。
这下,穆桓止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于是闲着无事的顾念景便问了一下捕快大哥那死者的名字和生平。
原来,死的那房客名叫刘铮亮,年十二,是集财镇一位神童。话说这刘铮亮,一岁说话,两岁吟诗,三岁便可对对子,等长至六岁,便对晦涩难懂且生僻字极多的《摘文录》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乡里乡外,镇上镇下,见过他的人,无不称他为“神童”一个。神童刘铮亮长到八岁便过了院试,考取了秀才。又过三年,考了乡试,成了举人,小小年纪便成举人,一时之间,风光无两。十二岁这年,本准备参加会试的,却不想突生横祸,神童一朝殒命,可谓是天不遂人愿。
向来不理凡尘事的轩墨听到这里,也不免唏嘘了一句:“果真天妒英才。”
穆桓止非常具有好学精神,忙问:“师叔,‘天妒英才’作何解释啊?”
轩墨解释:“上天因为嫉妒一个人的才华,而让他命运坎坷。”
穆桓止了然地点头,惋惜道:“唉,可惜了这么个聪明的脑子。”
拂诺摸了摸他的脑袋,欣慰道:“桓儿,好在你是不怎么聪明,不然‘天妒英才’这事落到你身上,为师真是接受不了。”
穆桓止向来不会让自己在口头上吃亏。他斜着眼向拂诺投去一道视线,转了转眼珠子,转瞬攀上他的身,缠着要他抱。拂诺抱起他,穆桓止便凑到他耳边极小声的感叹了一句:“难怪师傅能活这么久。”
拂诺刚开始没大听懂,还理所应当地想:我是灵怨,当然可以活很久。但见穆桓止望着他时眼睛里盛满那不怀好意的笑,便琢磨了一下他刚说那话的意思,一下子便懂了:感情这小胖子是拐着弯的在骂他没脑子,连老天爷都懒得收他!
拂诺暗中捏了下他屁股,咬牙道:“为师看你就是欠收拾。”
穆桓止哼唧着扭了下屁股,撅着嘴从拂诺身上爬下来。
捕快问完话已近申时。穆桓止他们退了客房,在客仙居一楼喝了热茶,吃了点心,等雪下的小些了,便同掌柜的告辞回了雾宿山。
晚间入睡,穆桓止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拂诺闲聊。
“师傅,对于今天下去客仙居发生的命案,你怎么看啊?”
拂诺玩着他的头发,坦诚道:“为师的看法就是没有看法。”
“……”穆桓止感叹:“好吧,徒儿还是有些看法的。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
拂诺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想开一点就好。”
关于生死,这个话题总是沉重,穆桓止情绪突然低落下来,默了片刻,闷声道:“我以后也会死。”
拂诺把玩他头发的手骤然顿住,他也默了片刻,才说:“每个人都会死的。”
穆桓止看着他,道:“可师傅就不会啊。”
拂诺轻声道:“因为师傅不是人啊。”
穆桓止看着他,问:“师傅,你活了这么久,会觉得孤独吗?”
拂诺想了想,摇头道:“以前不会。”顿了顿,凑上去亲了亲穆桓止额头,又道:“但现在会,因为为师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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