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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_却玄参-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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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诺眼眶微热,掌心聚力抚在穆桓止因疼痛而止不住发颤的身体上, “桓儿乖,你先忍一忍,师傅给你疗伤。”
  穆桓止一声不吭,只拿手将拂诺抱的死紧。
  拂诺就由他抱着,一边用内力给他疗伤一边说那日他赶到那处客栈后发生的事。
  客栈里自然没能留下活口。未然也看了他们的尸体,并没有发现一张属于先前那伙禁卫军的面孔。现在他们暂宿在距临安三百里外的延都,穆谦已经得知他们遇害的消息,正快马加鞭的往这里赶。说到穆谦,穆桓止总算给出了一点反应,他在拂诺怀里转了转脑袋,声音嘶哑地问:“父皇何会来?”
  他自认为说的大声,其实不过蚊呐。拂诺没听清,微微偏过头,头发垂下几缕拂到穆桓止脸上,痒痒的。“桓儿你刚刚说什么 ?”
  穆桓止突然就不想问了。
  “师傅,你抱抱我。”他开始撒娇。
  拂诺奇怪,“为师不是抱着你么 ?”
  “再紧点。”
  好吧,天大地大,病人最大。拂诺依言抱紧他,又担心自己使的力道是否合适,于是追问了一句:“这样合适吗 ?”
  “嗯。”穆桓止懒洋洋的,又蹭拂诺脖子,“这样就好。”
  就这样抱了一会儿,穆桓止就又困了,身上的伤倒是不怎么疼了, “师傅,我想睡,你抱着我睡。”
  拂诺忍不住想 :受了个伤,倒是比以前更会撒娇了。他捏了捏穆桓止耳垂,笑道 :“好,师傅陪你睡,不过说好,等会不许踢被子。”
  穆桓止闭着眼睛往拂诺怀里拱,嘴里嘟嘟囔囔:“才不会。”
  顾念景一度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睁眼的那一刹,撞进视线里的那人竟是轩墨。但见轩墨神色倦怠,脸色苍白如纸,头发胡乱束着,整个人看起来糟糕透了。哪怕是先前轩墨入他梦里数百次,也没有一次似这般疲惫不堪又脆弱异常。一身的伤疼得他无法动弹,他动了动手指,适才发现手背被人拿手裹住,似手中揣了一个火炉,里外都暖的踏实。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并非是梦。轩墨,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守在他床边的。
  他这么一动,轩墨也醒了。睁开眼,眼底一片赤色,见顾念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用手遮住了。遮了半许,又恻过身子,背对他坐直了。
  “轩墨,”顾念景开口叫他,声音喑哑,牵动喉间一口腥甜,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让我看看你。”
  轩墨摇头,不依他。
  顾念景咬牙支着胳膊撑起半边身子,又伸出一条胳膊去掰他肩膀,这番动作下来,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没事的,你让,你让我看一看。”
  轩墨还是不依。
  顾念景脸色发白,人重重地倒回床上。倒是没觉得疼,就是累,身累心更累。轩墨听到动静总算回了头,但见顾念景摔回床上,眼睛也顾不得遮了,急急开口询问:“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疼不疼?”
  顾念景扯着他衣袖,把他整个人圈进怀里,才道:“先前疼的难受,但现在抱着你,就觉察不到疼了。”
  轩墨趴在他怀里,也不敢动弹,就怕自己没个轻重惹他牵动一身伤口,又听得顾念景道 :“醒来第一个见到是你,我很高兴。”
  “轩墨,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顾念景这句话问的小心,唯恐此情此景是自己历经的一场梦,稍微大点声,梦就该醒了。
  怀中的轩墨安静许久,耳尖倒是诚实地冒出一点红。顾念景也不催他,就静静地等着,等了许久,合该是四五盏茶的功夫,才听得轩墨极小声地 “嗯”了一声。
  顾念景眉开眼笑,低下头亲了亲他额心,又道:“真好。”
  轩墨沉默复沉默几遭,终于又说了一句 :“我也觉得好。”
  顾念景眼底笑意乍现,两人就这么相拥了一会儿,顾念景才又开口,这次仍是小心翼翼的,他问 :“轩墨,你的眼睛如何了 ?”
  顾念景感受到怀中人立马僵住,甚至连拂在脖颈处的呼吸都变得微乎其微起来。顾念景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但话是已经说出去了的,要想收回却是不可能的。见轩墨沉默,顾念景又立马道:“没事的,你要是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这句话刚说完,就感受到怀中人挣了挣,似乎是想从他怀里起来。顾念景不敢再锢着他,就松了手由他起。
  轩墨仍是不愿看他,低垂着一双眉目,低声问:“我这个样子,你就不怕?”
  闻言,顾念景拉起他手,又腾出一只手去抬他下巴,轩墨一双眼慌张四躲,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轩墨,看我。”顾念景故意板起脸,好让轩墨看他。
  轩墨果然犹犹豫豫抬眼看他,一双赤色的瞳眸尽是不安。顾念景微微一笑,凑上去亲了亲他脸,道:“轩墨,我喜欢你。自三年前茶楼一瞥,便是将一颗心全数系在了你这里。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也只喜欢你。”
  这算不得顾念景说得最动听的情话,但却是他倾注一颗真心,浇灌满腔实意的真情之言。真情自然感人,感人必是落泪。轩墨听得顾念景这么说,眼眶霎时红了,不多时眼眶突然就是两行泪落下来,湿了一脸。
  顾念景眼皮一跳,懊恼不已,暗骂自己怕是又说错了话。好在他脑子虽是迟钝了片刻,手上动作却快得很,一把把轩墨抱进怀里,翻来覆去地哄,“轩墨,你,你别哭,我,是我错,我又说错了话,你快别哭了。”
  轩墨也觉得这样就哭了实在是难看,胡乱擦了擦脸,抱怨 :“顾念景,你烦人。”
  顾念景也就受着,“是,是我烦人。以后还有得你烦,你恐怕得多担待些。”
  轩墨不说话了,只两条胳膊缠着顾念景的腰,低低啜泣。顾念景边亲他边低声哄着,哄了许久,可算彻底把人哄好。人哄好了,顾念景就开始不正经,他凑到轩墨耳边,沙哑着嗓子笑道 :“就算哭,也不该是现在哭。”
  轩墨没太明白,但听顾念景话里的调笑之意,也懵懂反应过来不是什么好话,羞愤地瞪了他一眼,就又不说话了。
  顾念景醒来就逢这么一件天大的喜事,砸的他一时得意忘形,忘记正事。轩墨倒是记性好,给顾念景喂了一碗药后,道 :“旺财,我救回来了。”
  一时之间,顾念景是又惊又喜,直觉得今天真可是双喜临门,喜的他都语无伦次了 :“救,救活了 ?真的?轩墨,你怎么这么厉害 !”
  轩墨微一点头,想了想,又道 :“不过它原体已死,我只能把它的残魂寄到一名死去不足七日的死婴身上。”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观察着顾念景脸色,小心翼翼地追问 :“你,可会怪我 ?”
  顾念景突然想到在客栈看到的那一幕,嘴里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那,汤圆也是?”
  轩墨无从得知顾念景是如何知道汤圆的由来,但见他脸上无甚嫌恶的神情,就连眉尖都没皱毫厘,便放下心来,道 :“是。”
  听到轩墨承认,顾念景眉头微微一皱,不知为何,他毫不迟疑就将轩墨不正常的瞳色和死去的旺财联系在了一起。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立时从他心头升起,竟是越来越明晰。
  他抓着轩墨的手,问 :“你,你救旺财,是不是很伤身体 ?”
  轩墨不答,只拿一双赤红色的眼看着顾念景。
  如此这般,又何须多问 ?
  顾念景忍着泪把人搂进怀里,却是没忍住不骂他傻 :“轩墨,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不必为我做到这步的,你,你这么折损自己的命,还不如直接拿把刀子在我身上划 !”
  轩墨也抱紧他,直言道 :“我想让你高兴,我还想三口之家。”
  听轩墨这么说,顾念景哑然,人是再舍不得骂了,只紧紧地抱着。他现在总算明了,原来两情相悦的滋味这般美好,就连这么简单的相拥,都像是裹着蜜,从外面甜到了深处。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穆谦赶到延都已近日暮。穆桓止一觉刚醒,整个人还是恹恹的,赖在床上不愿起,拂诺也惯着他,把吃食端上床,一勺一勺地喂进他嘴里。喂完一碗粥,楼下有人报皇上将临,拂诺不得不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帮着穿好了衣服,正系腰带,就听见大门被人扣响。
  门外自然是穆谦,又不只是穆谦,在他身后跟着一众羽林军,在院子里一字排开,个个腰间佩刀,神情肃穆,端得是一派训练有素;身边还跟有两位鹤发童颜的大夫,背着药箱,细细地喘着气。拂诺开门把人放进来,拜了一拜。穆谦着急见儿子,只匆忙应了一句起身。
  穆桓止见到穆谦,也只恭敬请了一声安。拂诺不把自己当外人,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穆谦一时顾不上赶他,又听得儿子这般疏离的态度,心里撕扯着难受,嘴上还是应了一声免礼。这就是皇家了,处处讲一个 “礼”,磨得人都没了人情味。
  见穆桓止脸色难看非常,就问:“桓儿,身上伤如何了 ?父皇从宫里带了两个御医,让他们仔细给你瞧瞧。”
  穆桓止淡淡一笑,举手投足,说话气度,已经是一副大人模样。他一脸疏离,拒绝道:“劳父皇挂心,儿臣身体已无大碍,不用再麻烦旁人了。”
  穆谦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心里没得到熨帖,反而是极沉的失落感。记忆中穆桓止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该喊疼,他该撒娇,他该以受伤为条件为自己谋福利。他该有千百种模样,独独不该像眼前这样,忍着疼,克着泪,客气又礼貌地道一句 “劳父皇挂心,儿臣身体已无大碍,不用再麻烦旁人了”。
  怎就是旁人?这种事又怎是麻烦 ?穆谦想不通。可饶是想不通,他也不能去怨谁。是他一道圣旨将人送出宫,又是他找人教习他武艺礼数学问。他变成这样,是自己一手促成,如今自责,难免虚伪。
  “父皇,儿臣有事要上告。”
  穆谦敛住情绪,看一眼拂诺,发现他还是没生出丁点要走的意思,便清咳一声以示提醒,    “什么话待会再说。”挥退两名御医,见拂诺还坐的四方八稳,便道 :“拂诺,你先出去一下。”
  拂诺遭穆谦赶人,心下一愣,脚下岿然不动,嘴上没个把门 :“臣还要照顾太子的。”
  穆桓止头一次从拂诺口中听得这一声 “太子”的称呼,不免怔怔然,看一眼拂诺,又看一眼穆谦,终于还是道:“师傅,你且先出去一下。”
  拂诺总算是反应过来父子二人这是有要事相商,于是离座告辞,想着去找汤圆一同去看看那尚未化形的孩子。
  屋内。
  穆桓止看着穆谦,神情是肃穆的,眉眼是疏间的,“父皇,儿臣有事要讲。”
  穆谦微一点头,道 :“你说就是。”
  穆桓止微做沉默,略一思忖后,问道 :“对于十多年前的那场林府灭门之案,父皇如何看 ?”
  十多年前,穆谦不过十四,但记性却是极好的,更遑论与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那场灭门惨案。他拧着眉,点了点桌子,道 :“那场灭门案,早在事发不久就已经被大理寺结案。朕当时年少,未曾登基,至于当年案情进展到底为何,是不得知的。所以基于那场案子的看法,朕实在是道不出个一二三来。”
  穆桓止似是早就料到穆谦会这么说,神情未变,继续道 :“儿臣却知,当年案情,事有蹊跷。”
  穆谦挑了挑眉,对于穆桓止说的话是实打实的意外。毕竟那案子是大理寺结的,而据他所知,大理寺下,无一冤案。
  “当年之事,确有冤屈。人证儿臣有,物证尚有一物,所以儿臣恳请父皇下旨重审此案。”
  事关一百多条人命的事,又听穆桓止说事有蹊跷,穆谦自然不敢有所懈怠,忙问:“人证如今何处?”
  穆桓止道 :“就在这座院子里。他名涑溪,是皇叔府里的一名护卫。”说到此处,穆桓止声音微不可闻地抖了一下,他抬眼看穆谦,见他眉头再次皱起,续道 :“皇叔与此案,尚有牵连。”
  穆谦倒是一语不发,只是紧握着的拳头隐向了袖间。穆桓止毫无所察,放低了声音慢慢道 :“至于莫干一案,也是和皇叔有关。涑溪尚可作证。”
  闻得此言,穆谦突然笑了。平日里不怒自威的一张脸,如今笑起来犹如沐浴了暖阳,整个人都看起来容易亲近了几分。只是这笑来的突兀,穆桓止并不觉得自己刚刚讲了什么惹人发笑的笑话。
  “桓儿说了这么多,说来说去只有人证一位,物证一个,你叫朕如何去信?”
  穆桓止辩道 :“人证就在此处,父皇若想见,儿臣立马请他来见。”
  穆谦摇头道 :“朕只信人证物证俱全的证据。”
  穆桓止急道 :“父皇为何先不见见那人证 ?物证,物证儿臣也有的 !还有,您难道不想快点给日兴国国主一个交待吗 ?”
  这算是拿捏到穆谦的软肋了。诚如穆桓止所言,莫干一案,拖了这许久,而这许久不破的案子导致两国生出嫌隙。如今天下太平,还是不要起事端的好。至于那个人证么,见一面也是无妨的。穆谦这么一想,顿时豁然开朗,沉吟道 :“那就见一见那人证。”
  涑溪进来规矩行礼。脸上却是结着霜,薄唇紧抿着,一副不卑不亢宁折不弯的模样。穆谦第一次见涑溪,倒是看了好几眼,但见他一脸冷漠相,心下奇怪:脸绷着不累?
  找了把椅子坐下,穆谦摆出朝堂威严,道:“把你知道的全都说与本王听听。”
  涑溪一五一十,纤介不遗,把他知道的有关穆宵身上牵扯的两起命案一起未遂案全部说与穆谦听。他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让人听了无端生出一股寒气。穆谦越听脸色越发难看,简直比锅贴还要难看,一双拳头也紧握着,上面青筋毕显。
  但他仍坚持,“朕要证据,仅听你一面之词,朕不能信你!”
  涑溪倒是气派神闲,只拿一双眼看穆桓止,眼神不可谓不怜悯。穆桓止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微微转过头,正恰对上穆谦审视般的眼。
  “桓儿。”
  穆谦只叫了他这么一声,就不发一言了。穆桓止硬着头皮看了他一眼,断断续续道 :“父皇,儿臣有一物,请父皇看。”
  穆谦抬眼看去,就见穆桓止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信上只写有一个字:等。但那字迹熟悉,落笔的迹法欹侧取势,分明是穆宵一贯的写字风格。穆谦盯着那封信,眼里布上一层阴霾,明明才轻飘飘的一张纸,却仿佛重有千斤,压在他心头,压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穆桓止像是看不见穆谦的脸色,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环形玉佩来,玉是羊脂玉,上面雕有翠竹寒梅,正是穆谦十四岁送给穆宵的那块。玉佩完全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的一根稻草,穆谦直愣愣的从穆桓止手中接过那枚玉佩,仍是不信的,眼中酝酿着风暴,却是不发一言。
  穆桓止有心安慰,于是走上前去,直挺挺地跪了下来,“请父皇息怒。”
  涑溪奇怪:是穆宵做错事,穆桓止跪什么?正做这么想,就听穆桓止又说话了,“是儿臣的错,让父皇受气,请父皇息怒。”
  听及此,涑溪免不了发出一声嗤笑,但好在他面部表情一向控制的好,所以这声嗤笑并没有太大声。因在他看来,穆桓止不过是说出真相而已,穆谦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穆桓止这个做儿子的跪下认错是做什么?简直匪夷所思,令人闻所未闻。
  但涑溪不知,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了。帝王家的父与子,规矩在前,情义在后。事事讲求一个礼制,事事框着一条条规矩。诚如涑溪所想,方才穆桓止又做错了什么?不过是说出实话而已。但又实在不巧的是,这些实话正正触了穆谦某块逆鳞,惹他动怒。听到穆桓止这般认错,穆谦心下舒缓,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沉吟几刻,只道:“明日回宫。”
  穆桓止应了一声,穆谦没让他起,他只能跪着。涑溪瞥了一眼他,只觉得可怜至极。
  穆谦看他,眼底沉了些别的情绪,稍纵即逝。
  “桓儿,你先起来。”
  穆桓止叩首,“儿臣谢父皇。”
  涑溪觉得自己该请辞了,于是道:“皇上,草民先行告退。”
  穆谦 “嗯”了一声,自是放了他。
  穆桓止想了想,也预备请辞。手还没拜下去,穆谦又说话了 :“桓儿,你如何看你皇叔。”
  穆桓止直起身,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又觉得自己一个后辈在背后议论一个长辈实在不合规矩,于是只得沉默。穆谦倒是不怎么在意他的沉默,只苦笑道:“原来人总是会变的。”
  他身居高位多年,有关阴谋诡谲,人心不可测,自认为参的十分透彻,却不想,竟是实实在在栽在了穆宵这里。穆宵那张脸太具有欺骗性,看起来纯良无害,笑起来更是让人无法在心里设防,不想他实则是将一身反骨藏匿,收敛爪牙,只待在合适时机,给你致命一击。
  穆谦想了想,莫名想到三年前的除夕,穆宵入冬过节,当夜与他对饮时说的那些现在细思起来莫名其妙的话来。现在来看,怕是当时就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可惜当时自己酒意上头,听不懂他话里有话。
  穆桓止见穆谦沉默不语,便又请辞离去,穆谦一脸莫名,“这是你的房间,为何要走 ?”
  “。。。。。。”穆桓止:“儿臣,有些倦乏了。”
  穆谦自是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稍稍愣住,旋即笑了一下,才道:“难为你一身伤还听朕唠叨这许久。”
  穆桓止忙道 :“父皇的话,又怎么能是唠叨。”
  穆谦没说话了,只轻笑了一下。人走关了门,外面一众羽林军恭敬叫他“皇上”。黑夜寂寂,残月高挂,晕着半圈光辉。这样的夜里,穆谦突然觉出冷来。融进血的亲情,在皇权富贵面前,也是要让步的。身于皇家三十余年,位居高位二十年,却是今天才把这个道理悟透彻了,还真是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穆宵是影帝,拿奥斯卡的那种。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回宫的途中倒是顺顺利利,因为念及穆桓止的身体,所以没有着急忙慌疾赶。拂诺时不时策马到他身边,问一句是否吃得消,穆桓止直说无碍。身体虽然受了亏损,但在拂诺昨夜的调理下,也好了个七七八八。灵怨医人的法子,倒真是不同于常人。
  顾念景撒泼耍赖换来和轩墨的同乘,心里自是美的无法言喻。轩墨眼睛尚显赤色,他觉得太于招摇,于是头上罩着一顶兜帽,微微垂眸,就能将一双眼睛隐藏。
  顾念景伤好得快,加之夙愿得了,心中越发得意,“轩墨,你说给咱们的儿子取个什么名字?”
  儿子目前只能维持着小狼崽的模样,被汤圆抱在怀里,好一顿稀罕。
  轩墨一双耳朵红了一红,嘴上却道 :“别瞎说。”
  顾念景搂紧他,贴着他耳朵刻意压低声音说:“这可不是瞎说,本来就是咱俩的儿子。”
  胡说八道方面,轩墨一向不敌他,于是干脆闭嘴。
  顾念景倒是丝毫不在意,自说自话的本事也是奇好,“这次咱儿子的名字得由你来取,要我取,儿子长大了绝对恨死我。”
  想到顾念景给取的“旺财”一名,轩墨觉得他刚才所言十分的言之有理。
  “顾轩。”轩墨突然开口。
  “恩?顾轩?什么。。。。。。!!!你说咱们儿子的名字,顾轩 ?顾轩好,这个名字太好了!”
  如果不是顾忌轩墨脸皮,顾念景恐怕当场就得亲上去。顾轩,他和轩墨的儿子,就该叫这个名字 ! 冠他的姓,摘轩墨的名,合二为一,自是一家。
  轩墨也笑了一笑,只是他不经常笑,所以这笑并不明显。 “我也觉得好。”
  轩墨极少说这样的话,顾念景今天像是听了个稀奇,直搂着他让他多说说。轩墨脸皮不如顾念景的厚,当然,他们这些人里,也就拂诺的脸皮能与之堪比,所以红着耳尖沉默。顾念景也怕多闹了惹轩墨生气,所以闹了一阵就安静了。
  一行人在傍晚十分进了临安城。临安到底是养在皇城底下,其繁华,其昌盛,自是之前的延都不可比的。可惜时间不对,一行人又赶着进宫,所以饶是贪玩如汤圆也收起了玩乐一番的心思,驾着马一门心思赶路。
  事关莫干案情,穆谦片刻不能耽误,急召了穆宵进宫。穆宵一身朝服,精神气十足,笑容和煦,端得一派从容淡定。这份从容一直持续到他见到涑溪,神情也是分毫不变,像是早有预料,又像是另有打算。
  “穆宵,此人你可认得?”穆谦极少连名带姓的叫他,穆谦听着稀奇,嘴角笑意竟还深了几许,“臣认得。”
  穆谦冷着脸, “认得就好。那你可知,朕深夜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
  穆宵也不绕弯子,微微弯下腰,拜了一拜,道 :“臣大概是知道的。”
  穆谦就不说话了,静候着穆宵接下来的话。
  “皇兄召见,可是为莫干一案?”听不到穆谦的回答,穆宵又是一笑,再道:“确实与臣有关,皇兄怕是知道了。”
  没想到穆宵会这么干脆的承认,穆谦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看着他,眼底情绪晦暗不明。御书房里只剩他们两人,陪着他们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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