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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_却玄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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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间轻点,几个起落,三人已消失在了视线中。
  客仙居内。一穿深蓝色圆领袍的公子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良久,指尖胡乱点着桌面,一双桃花眼微微上翘,薄唇微启,道 :“有趣有趣。”


第12章 第十二章
  回到雾宿山的时候,已近酉时。穆桓止在道别拂诺和轩墨之后就回到了住处,凑巧林然正将一碟碟饭菜摆上桌。见他回来,忙迎上去向他怀里塞了一个暖炉。
  “桓儿回来的巧,刚好赶上饭点了。”林然笑着摆上碗筷。
  穆桓止抱着怀中暖炉,说道:“今日见到师叔了。”
  “嗯,桓儿感觉如何?”林然倒了热水给他擦手。
  “感觉不太好相处。”穆桓止落座,拧着秀气的眉毛,一脸惆怅。“今日我看他和师傅说话,满腔的□□味。”
  “他可是教桓儿武功?”林然拧好毛巾给穆桓止擦干。
  “嗯。”穆桓止点点头,哭丧着一张脸。“林然,你说我以后怎么办啊?!”
  “桓儿,先吃饭,吃饭了再说啊。”林然一边将筷子递到穆桓止手里,一边哄着他吃饭。
  穆桓止看着碗中饭菜,顿时来了食欲。扒拉一大口饭菜,大嚼特嚼起来,眉梢里带着一股满足,已不见刚才沮丧之意。
  到底是个孩子,就是好哄。
  “桓儿,这几日我总结了一些做菜的方法,你尝尝这个可还合你口味?”林然说着往穆桓止碗里夹了一个肉丸。
  肉丸是牛肉的,林然在搓肉丸的时候掺了切碎的香菇、剁成小丁状的胡萝卜、小节的葱、细碎的蒜,辅之其他作料,先入锅滚一遍油,然后再入卤水中煮。穆桓止咬一口肉丸,唇齿留香,既有油滚的回味,又有卤水的无穷。吞下那口肉丸后,穆桓止忙不迭地点头, “嗯嗯,很合我口味!”
  饱餐过后,穆桓止已然忘记了先前的事情。待沐浴过后,他困意来袭,便由林然服侍睡下了。林然守在他床前,看着穆桓止熟睡的脸,突然就想戳戳。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这动作实在越矩,林然只戳了一下,立马缩回手。
  穆桓止的脸肉嘟嘟的,戳起来很软。他睫毛很长,不算密,下垂着,在眼眶下方留下一圈阴影。小嘴咂巴着,很是可爱。林然想起他之前问自己是不是因为长得不好看所以皇上才不怎么喜欢他。“怎么会呢,”林然小声说道:“这么可爱的桓儿皇上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是越长大越像故去的皇后,皇上睹人思人,其所承受的煎熬不比当初皇后离世的时候少。所以便对穆桓止少了些口头上的关心,不想,却被他误以为自己不受宠。
  到底是个孩子呢。林然仔细为他掖好被角,然后出去了。
  夜色正凉,适合发呆。林然披了件外衣后就站在屋檐下看庭前积雪出神。看着看着就想起出宫前穆桓止在东宫前的庭院里踩雪时脸上洋溢的笑容。那时候,桓儿一定很快乐吧。他这样想着,脚已经迈向了盛满积雪的庭院里。
  雾宿山高,天气也是极寒,所以院子里早已积了很厚的雪。林然甫一踏进院子,鞋子边角就湿了一些。
  他心想:看来当初骂桓儿骂过分了。他突然后悔在不明事情原委的情况下就骂了他。也不知道他放在心上了没有,林然揣着一颗心,总有些担心。没放在心上是最好,就像……
  林然突然顿住,由着这么一想,他便就着这件事回忆起一桩往事来。
  林然四岁那年失去双亲。而他原先的名字,也在早些年的颠沛流离中被忘得一干二净。林然这名,还是后来得一浣衣妇收留给取的。他早先流落街头的几年,和街上野狗抢过食物,受尽富家子弟嬉弄嘲讽。也曾为了一个包子,给有钱人家的少爷下过跪,看尽人情冷漠。小小年纪便遭遇颇多,让人唏嘘。他原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与野狗争食,同风餐露住,日复一日,年似一年的残喘苟活,最终磨掉一个人对生活的所有渴望。
  至于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林然已不太能记得,大约很苦,所以刻意的不去想。年岁悠长不可量,而那段记忆终于也被忘记的干干净净。唯一还存在心里的,便是一位浣衣妇对自己的收留。那是他昏暗幼年里出现的唯一的温暖,让他不能忘。
  浣衣妇年轻时丧夫,膝下也未得一子。对于林然,她是当亲儿子对待。浣衣妇夫家姓林,所以她给他取了林然这名。林然也很懂事,帮衬她做一些事。然好景不长,浣衣妇染了风寒,已是年关将近的时候,林然肿着双眼四处求药,还是没能在除夕前夜救回她。因是过年,不宜办丧事,所以东家只是给了些丧葬费,后事都是林然一人完成。他一人葬了浣衣妇,哭坐在坟前一宿。
  一切又回到了之前。他又变成了一个人。他似乎长大了,又似乎还是个孩子。晚上吃饭还是习惯的摆上两副碗筷,对着院子叫阿娘吃饭了,叫了两声得不到回应后才想起他现在是一个人了。他变得越发沉默。而浣衣妇生前住的房子是东家给的,如今人不在了,房子自然是要收回的。东家来收房那天,给了他一些碎银,道句节哀顺变。林然谢过,收拾东西时眼泪几欲往下掉,又生生让他憋回去。他不是没想过在东家找点事做,但如今东家这般,用意在明显不过。这个家,他是留不得了。走的时候,他一步三回头,贪恋的想多看一眼这个带给他温暖的家。将将跨过门槛时,他突然转了身朝正门方向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头,哽咽地道了一句谢谢。
  后来他在城郊寻了一座破庙,好歹有了安身的地方。日子又如白马过隙般过去,转眼,他就十三。
  这天,他如往常一样在街上晃悠。临安如往日一样有着和煦的暖阳,街道熙熙攘攘,行人脚步匆忙。他坐到锦衣坊的门槛左边,规矩的放好腿,眯着眼睛晒太阳。锦衣坊做的是皇室的生意,所以出入的人并不多,但也是这个原因,所以不至于落得冷清的地步。偶尔有人进去,身份也是尊贵异常。
  “喂!哪儿来的乞丐,锦衣坊也是你晒太阳的地方?”是出来送客的伙计看见了他。林然支开眼,识趣往旁边挪了挪。那伙计刚挨了掌柜骂,看他这样,心里愈加烦躁,满腔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吧?”说着脚已经抬起向林然身上招呼过去。林然被踢中也不吭声,只是默默拍去腿上的脚印灰然后站起来准备走。
  “这样就准备走了?一个乞丐而已,本来就脏,装什么装!”伙计说话难听,林然只觉得脸上烧得慌。行路的人三三两两的停下来看热闹,没人要上来帮林然解围。伙计看看客越来越多,愈发不客气起来。“大家伙来看看,现下是什么世道啊。乞丐也学着爱干净了!”人群中发出一阵嗤笑。
  林然越发觉得窘迫,欲走,却被那伙计拦下,“你不是喜欢在锦衣坊门口晒太阳吗?那今日你就在这里晒个够,干嘛走啊 ?”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这本是一件连鸡毛蒜皮都够不上的小事,却被伙计一再放大,过路人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伙计如何寻一个乞丐的开心。掌柜的从来不管这类事,所以伙计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他抬起脚,又欲踢下去,一生稚嫩却显有威严的“住手!”生生让他停住了脚下动作。众人齐齐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男娃娃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身着月牙色衣袍,袖口滚有金丝边绣的镂空木樨花。脚蹬黑色勾足靴,上面纹有盘足巨蟒。发由水蓝色发带束起,团在两边。粉雕玉琢包子脸,可爱的紧,让人看了想上去捏一把。但也仅仅停留在想的阶段。因这孩子年纪虽然小小,但站在那里,不怒自威,就像……
  “今日之事就到这里,你以后别来锦衣坊就是,白白挡了锦衣坊财气,真是晦气!”那伙计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知道跟前这位锦衣玉服的小娃娃自己惹不起,再看看热闹的人,也散去了不少,伙计懂得见好就收。
  “那可不行,你得道歉。”那孩子说这话时,向旁边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立马领会,架住了伙计。伙计叽叽哇哇,奈何侍从坚决不放人。这样一番闹腾,终于把掌柜的给闹了出来。
  “谁在这儿吵吵?锦衣坊也是你们闹腾的地方?!”  掌柜的挑了门帘摇着扇子扭着腰出来。一张略施粉黛脸,一双风情丹凤眼,倒是个美人。她展扇掩面,惊讶道:“呀!这是干什么?”
  “掌柜的,”伙计哭丧着一张脸,像是看见救星般,也忘了先前被这位掌柜的骂的狗血淋头,巴巴地瞅着自家救星掌柜,“您可算出来了。”
  掌柜凤眼一挑,道:“怎的?嫌我出来晚了?”
  伙计忙忙摆手,急道:“掌柜的,我没这个意思。您出来的刚刚好!”
  掌柜的却没兴致去听了。她转头看向那个男娃娃。凤眼流转片刻,身行突然矮了下去,“恕草民眼拙,方才未认出殿下,望殿下赎罪。”此话一出,齐齐跪倒一片。
  林然也跟着跪下,却想不通殿下为何帮他解围。而锦衣坊掌柜既称他为殿下,再观之朝中能称上“殿下”的人,也就只有一位了——穆桓止。穆氏一族皇脉单薄,到当朝皇上这里,也就已离世的皇后为其诞下一胎。而皇宫里的其他妃嫔,所诞皇嗣也极少,而这极少中所诞还都是公主。至于各王爷府里的孩子,单薄不说,也都是郡主。正这么想着,眼前突然现出一双云靴。林然不敢抬头,只听得一个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你先起来。”
  说罢,林然依言而起。
  “以后遇上别人欺负你,要记得还手。”穆桓止仰头看他,只觉得这小哥哥长得真好看,不免多嘱托了一句。
  林然性子怯弱,又是被别人欺负惯了,所以今日得穆桓止解围,已经倍感诚惶,再得他一句嘱托,心里更加诚恐。加上他又是个嘴笨的,学不来油嘴滑舌,怵了半天,仍只憋出一句简单的感谢。穆桓止却很受用,他笑嘻嘻道:“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林然脸一下子烧得慌,连带耳根也红起来。“殿下说笑了。”他紧张不安地拽紧衣角,活像个小媳妇。
  其实穆桓止并没有说笑。林然虽被锦衣坊伙计叫做乞丐,一身衣物还算干净。白净清秀的脸,有些胆小,总是怯怯弱弱的。还有,就是太瘦了些。穆桓止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锦衣坊。
  掌柜和伙计随后跟了进去。锦衣坊门口的人三三两两散去,一时间,又只剩下林然一个。
  一夜无眠。
  林然躺在破庙里铺好的草垫里,认真的想了想自己的决定。待再三确认不是自己一时脑热才做的决定后,终于不再犹豫。
  他要入宫。
  待做好这个决定后,他便去浣衣妇坟前絮叨了许多。此生混沌过了这些年,已和死人没什么差别。入宫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穆氏皇族有定:入宫为奴者,需家事清白,品相端正。林然自幼成孤,官府无源可查,家事清白自然算得上。至于品相端正,自是不必担心。这番想下来,他却怅惘起来。不知父母泉下得知他如今做这般决定,会作何感想。他本知孝,自是明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损的道理。只是对于穆桓止昨日的解围,他想不到比入宫还恩更好的方法了。
  林然这人,知好歹,明善恶。于穆桓止来说,自己只是个陌生人而已,而他却为了一个陌生人替自己解围。昨日是事对穆桓止来说也许不过四字:不足挂齿。但对太久没感受人间温情的林然来说却是极大的恩情。宫门凶险,穆桓止又是宫中独子,太多双眼睛盯着他,林然想入宫用自己的方法护着他。哪怕他一无所有,只剩一腔孤勇。
  春末夏初,宫里来人贴了招宫女太监的告示。当天下午,林然按了手印,被管事太监领进了一个小屋。林然在那里待了三天,三天的时间不给吃喝。第三天的上午,屋里来了个壮汉,膀大腰圆,看着挺凶。他看了一眼林然,也许是想到了自家还窝在孩子他娘怀里撒娇的儿子,不免问了林然一句后不后悔。林然惨白着一张脸说不后悔。他是真的不后悔,他只是有些害怕。他怕自己熬不住割腌的疼,更怕自己死了入不了宫。
  壮汉也不再多言,拿了粗绳将林然绑到一块木板上固定好,取了用艾蒿,蒲公英,金银藤熬的水给他洗干净下身,再喂了他一碗□□水,麻水带有麻醉的效果,能减少在净身时的疼痛。林然躺在木板上,想了很多,关于泉下父母,关于浣衣妇,关于未来。想到最后,是穆桓止仰着一张小脸笑吟吟地对他说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林然是被疼醒的,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挺过去了。他觉得庆幸。不一会儿,屋里来了个人,是当时领他进屋的那个管事的。管事太监掀开他□□的布料,说了句,好孩子可以了。然后等林然精神养足了些,带他去了另一处院子,院子里都是与他差不多同岁的孩子,都是被净身后带到这里养伤的。他们养了一个多月的伤,然后管事太监用了三个月教他们规矩。
  入宫那天,天气很好。林然眯着眼,享受了小刻入宫前最后的暖阳。后来宫门被缓缓关上,像是关住了宫内人一生所望。
  林然身无余银去打点管事公公,所以只能被分配去干些脏累活计。后来偶得父亲生前故人之子相助,做了穆桓止身边陪读。在管事公公领他去昭阳殿的路上,他反复构想待会见到穆桓止该摆出什么表情才算得体。思来想去,终想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到昭阳殿的时候,刚赶上穆桓止午睡起来。管事公公领着林然请安,穆桓止睡眼惺忪,糯糯的声音道免礼。林然抬头看他,穆桓止咬着糕点,一双眼定在林然身上,无半点波澜,和看陌生人无异。显然,他已不记得他。林然垂眼,有点难过,但旋即想开,能陪在他身边,于自己来说,已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别的东西,不敢求,也不去妄想。
  穆桓止不喜欢太傅,却不讨厌他这个由太傅安排的陪读。每有空闲,就缠着他,央他讲宫墙外的事情。一日林然出于好奇便不由问了句殿下可出过宫。穆桓止摇头,一脸无奈,说未满八岁的皇族子弟不许出宫。那个时候,他不过六岁。林然盯着穆桓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没了言语。
  一切都错了。当日抉择为错,报恩对象为错,他这半身残缺,也是真真切切错的离谱。然而他都不晓得去恨谁。好像谁也不该让他去恨。一意报恩是他,决议入宫为奴也是他。如此,好像最该恨的还是自己。穆桓止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三晃,他回过神,方觉失态,忙跪下请罪。
  穆桓止拉起他,道:“这里没外人,你不必拘礼,”末了,又添一句关心:“你方才,可是身体不适?”林然摇头,道句无碍。穆桓止也不深究,晃荡着两条腿,继续道:“你先前讲的地方,我有印象。是叫锦衣坊是吧?”林然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以示回答。锦衣坊做皇家买卖,他有印象也在常理之中。
  “记忆中好似去过那个地方,”穆桓止絮絮叨叨,林然就站在一旁听着,心思却不在这里,仍纠结着刚刚那个问题。他与穆桓止大半年未见,穆桓止不记得只有一面之缘的他也是情有可原,林然一遍一遍这样安慰自己。
  “但我小时病了一阵,病好后忘却了很多事。许是先前偷溜出过宫,至于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却是始终记不得详细了。”
  穆桓止无心之语倏地唤回林然游走的心思。若是忘记先前之事,之前所有倒可以解释。听到这里,林然就像于迷境中窥见了一个出口,大有柳暗花明之感。就当是他病了忘却了吧,林然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反复自我聊慰。如此一番,心中郁结总算是散了些。
  雾宿山高,夜间尤冷。林然只裹了件外衣,现在才觉着冷。大约被冻傻了,知道冷了也没立马进屋,而是继续在外面站了会儿,待冷的透彻了,没由得说了句:“忘记了也好,你自己都不愿记起,又何必要求别人替你记着。”
  可是人啊,总归是贪心的。


第13章 第十三章
  穆桓止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林然倒没觉得诧异,事出寻常必有妖。穆桓止这般早起,只为拂诺昨日说的要教他轻功。林然麻利地备好朝食,穆桓止吃过后和他交待几句就去了拂诺住处。这般勤奋,在做功课上却是见所未见的。林然无奈地摇摇头,端着收拾好的碗筷拿去洗了。
  拂诺的住处离穆桓止所住的院子并不远,穆桓止轻车熟路,拐过七弯八转的回廊,来到了他那方院子里。也不知道师傅起来了没有,穆桓止嘀咕一句,又不太好意思去拍门。只好立在门口等他。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轴吱呀一声响,屋中热气散了些出来,穆桓止规规矩矩站在门外给拂诺行礼。
  拂诺推门就见穆桓止这么个大活人立在门口,颇感意外,随口问了一句:“哟。今日怎么来这么早?还行这么大礼。”大约是忘记了昨日说要教穆桓止轻功的话。
  “师傅说过今日要教徒儿轻功的。”穆桓止也隐约猜到他忘记了,语气破有些委屈。拂诺脑仁有些疼,昨日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他倒是记的真切。
  穆桓止委屈巴巴,问道:“师傅莫不是忘记干净了。”他在外面站了些时间,脸被冻的有些红,现下又是这般委屈的语气,弄得拂诺负罪感又加重几分。只是为人师表,拂诺又是个死好面子的。就算忘记,也是不能在徒儿面前承认的。他边拉他进屋,边道:“怎么可能,为师自然是记得的。”
  “只是,轩墨你还记得吧?就是你师叔,他以后教你习武,所以今日你得先去拜见拜见他。”他说得在理,穆桓止点头应下。待拂诺收拾妥当,便领着穆桓止去了轩墨那里。
  轩墨早已将自己收拾妥当。他们去的时候,正好能从敞着的窗户里看见他执笔描着什么。轩墨换下了昨日那套衣衫,今日所穿,是套水蓝色袍子,发被束起,神色淡淡,映着镂花的窗和窗前开的正盛的梅花,倒像是入了画一般。
  “来的这么晚,不愧是你拂诺带出来的徒弟。”轩墨看见了师徒二人,放下笔,语气断称不上客气。
  拂诺嘻嘻一笑,毫不示弱的还嘴:“说到底,咱俩还是师承一人,近墨者黑的道理师弟你这个读书人想是比师兄更明白。”
  轩墨冷着脸扣下窗户。
  “瞧瞧,”拂诺侧过脸对穆桓止说道:“说不过人家就甩脸色,你师叔真是好本事。”
  穆桓止不置可否。
  进了门,奉了茶,就算拜过了师傅。至于其他礼节,轩墨嫌麻烦,也便省去了。穆桓止默忖:不愧师出一人,一样的嫌麻烦。
  “人你送到了,也见他拜过师傅了,可以走了。”这不是逐客令,分明就是赶人了。拂诺脸皮一向是厚的,被人赶了也不着急走,反倒气定神闲地坐下来,呷口那杯并不是为他备的茶,慢悠悠道:“那可不行,我得守着我徒儿,万一你欺负他怎么办?桓儿你说是吧?”
  穆桓止被拂诺问话,不知所措地怵在一边,倍感尴尬。
  轩墨神色更冷了几分,“我看你就是闲的。”
  “还真被你猜中了。”拂诺大方承认,“可惜没有奖励给你。”
  “……”无语的是穆桓止。轩墨脾气算不上十分好,遇上拂诺,那算不上十分好的脾气彻底沦为奇差。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你给我滚!”边说边注力于右手,直直劈向拂诺刚刚染指的茶杯。好好的茶杯即刻只剩几片残渣躺在地上。
  穆桓止没见过这说打就打的阵势,呆立了小会儿,竟感叹了一句:好手法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要躲一下……
  拂诺一边躲过轩墨的暴击,一边嘴不得闲的继续调侃:“你看看你,一言不合就开打,看以后还有哪个姑娘敢嫁你。”
  “要你管!”拂诺这句话像是触到了轩墨的逆鳞,只见他抽出腰间软鞭,直抽向拂诺。拂诺一个错身躲开,后面的椅子遭了殃,四分五裂地倒了。
  “我当然得管了,你可是我师弟。”拂诺说这话的时候,仍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所以这句话甫一从他嘴里吐出来,就被轩墨厌恶地打上了 “不靠谱”的标签。
  “我可从没当你是我师兄。”轩墨冷冷地吐出这样一句,手中软鞭挥的更狠。
  拂诺闻得此言。愣了一愣,便是这一愣,让那软鞭近了身,于是胳膊被挨了一鞭。
  “师弟,你这一鞭挥的可真狠。”只听得闷哼一身,拂诺就势滚向一边,模样有些狼狈。轩墨大概也没想到软鞭会打到他,作势收了软鞭,一时没了言语。
  “师傅你还好吗?”穆桓止跑到拂诺身边,有些着急想扶起他。拂诺拨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先是宽慰穆桓止一番,而后对着轩墨道:“师弟啊,你做这个表情会让师哥误认为你在心疼的。”拂诺这人,一向不记打,被抽了一鞭仍不长记性,还想在嘴上占些便宜。
  轩墨盯着他,手握成拳,冷声道:“看来只一鞭还挨的不够。”
  “可别,”拂诺连连摆手拒绝,“你这鞭子的滋味我可不想再受一次。”
  “那就走人。”轩墨再次下逐客令。这次若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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