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跪求复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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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慕背上忽然一沉，苏知乔坐到了他的后腰上。沈慕顿了一下，苏知乔盘腿坐稳，嗓音透着股得意洋洋：“继续啊。”
　　沈慕低笑一声，当真继续做了起来，撑着苏知乔的重量全凭腰力，他的动作也不见丝毫不见费劲。
　　“一百一十七，一百一十八……”苏知乔双手撑着他的肩膀稳固着自己不掉下去，伏在沈慕背上懒洋洋地数着数，可以感觉到沈慕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越来越沉重，额角也渐渐渗出汗水：“一百一十九，一百二十……哇啊！”
　　沈慕的身体猛然下沉，苏知乔往前倾去，吓得失声大叫。下一秒，沈慕翻过身来，把苏知乔结结实实地接在了怀里。滚烫的怀抱包围了自己，苏知乔听到沈慕喘息急促，嗓音透着哑：“好玩儿吗？”
　　“好玩儿，再来，你还有力气吗？”苏知乔趴在沈慕胸口大笑，沈慕的心脏咚咚跳动着，急促有力，他侧耳贴上去倾听着，沈慕身上有蓬勃的健康的味道，混合着沈慕身上特有的味道，暖融融地包围着他。
　　“我有没有力气，试试就知道了。”沈慕的手往他腰后捏去，“这么压在我背上乱蹭，腰不疼了？”
　　“我是怕你扭伤了腰。”苏知乔不甘示弱，伸手掐沈慕，手感比他自己的结实多了：“让我坐会儿怎么了？小时候还跟我玩骑马呢。”
　　“你还敢提？”沈慕一听都气笑了。
　　“我怎么不敢提了？最后被爸爸揍的可是我好不好？”苏知乔不服气地道：“都是你这个害人精。”
　　“那还不是你先赖皮的？”沈慕道。
　　“我怎么赖皮了？我就记得跟你玩儿了次骑马而已，我就挨了人生里的第一顿揍。”苏知乔不满地道。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沈慕好笑道。
　　小时候，沈慕刚刚来到苏家，还没有认识到苏知乔的小霸王本质。被他白嫩呆萌的外表蒙蔽了，对他特别好，基本上弟弟说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当然，跟苏知乔一起穿裙子演白雪公主除外。
　　苏知乔有天看了电视，突发奇想要玩骑大马：“哥哥，骑大马。我们玩骑大马。”
　　“骑这个。”沈慕揪住玩具狗的耳朵拖过来。
　　“不要这个，哥哥演大马，乔乔骑马。”苏知乔拉着沈慕的手撒娇：“电视里演的！”
　　沈慕抿唇，有些不乐意：“我是人。”
　　“是演大马，哥哥演大马，乔乔骑。”苏知乔奶声奶气的，挥舞着短胳膊比划：“骑！”
　　“我也要骑。”沈慕想了想，好像挺好玩的样子。
　　“好——”苏知乔笑嘻嘻蹦跶：“哥哥先当马！”
　　沈慕趴在地毯上，苏知乔一屁股坐上去，压得他差点趴下。可他现在是大马，很威武的大马，是不能倒下的。沈慕眼里流露出坚毅的光芒，挺直了小腰板，手脚并用往前挪。
　　苏知乔揪着沈慕的后衣领，笑得见牙不见眼，连颠带蹦的：“驾！骑大马！快跑！”
　　沈慕爬了一圈，累得小脸通红满头是汗：“弟弟，该你了。”
　　苏知乔鸡贼地不肯下来，扭着小屁股：“再骑一圈嘛，大马很厉害的！哥哥——”
　　沈慕擦了擦汗，苦恼地想，当大马真累呀，弟弟没我这么厉害，肯定爬不动的。他深吸口气，决定还是自己来当大马吧。
　　于是沈慕挪动手脚，任劳任怨地继续当起了大马。
　　当苏明远推开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小沈慕一脸的坚毅隐忍，趴在地上爬，而骑在他背上乐不可支足的小混蛋，不是他亲儿子苏知乔还能是谁？！
　　当天晚上，苏家大宅响彻了苏知乔凄厉的哭嚎声。连商茜都不敢帮他说话，带着沈慕去给膝盖和手掌涂药，一边埋怨：“你这孩子这么这么老实？下次乔乔再欺负你，就来告诉大人。”
　　被沈慕强行带着回忆了一下前因后果，苏知乔默默闭了嘴，他当初怎么这么蠢的？！
　　“不对，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的？五岁的事记到现在，真是小心眼。你不就是仗着爸爸从小偏心你吗？就知道装白莲花，捡我的笑话看。”苏知乔恼羞成怒，换了个切入点攻击沈慕，顺便捂住他的嘴表示不接受反驳。
　　“你的事，我都记得。”沈慕亲亲苏知乔的掌心，声音被捂着显得有些闷闷的。
　　苏知乔心里甜甜的，酥酥的，嘴上故意道：“我看你从小就心机。记着我的黑历史，准备时刻拿出来嘲笑我是吧？”
　　“是，拿着威胁你，让你以后都得听我的。”沈慕翻个身，把人压在地毯上，苏知乔怕痒，笑得左闪右躲，“听不听话？”
　　……
　　酒吧一条街上。此刻是深夜，别的街道上都冷冷清清，而酒吧一条街的一天却才刚刚拉开帷幕。
　　刚才还出现在苏知乔嘴里的偏心爹，此刻正站在一家小酒吧的门口，抬头看着招牌。
　　“浮屿”。
　　

第五十章
　　苏明远径自走入这间酒吧，　这里的灯光幽暗，暧昧浮动，他的眼睛一时间有些不能适应这种落差，　闭了闭。眼前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一个穿着粉色t的男孩子迎上来：“大叔，　一个人来呀？”
　　说是个男孩子，　看着挺漂亮，脸窄窄的，嘴唇还亮晶晶的，就是哪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特别是那领口，　都快开到肚脐了。苏明远道，“嗯，　来看看。”
　　“懂了——您第一次来我们这儿是吧？我们浮屿可是远近闻名的有情调，　来这儿就对了。”皮皮咯咯直笑，　“来来来，　请进，　我给您找个清净的卡座。”
　　“不用了，我坐这儿就行。”苏明远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杯威士忌，　还特别交代不要加冰。然后就自顾自地开始打量起来，　这里视角不错，也比较安静，方便他好好视察儿子的这份小产业。
　　这臭小子，　旷班好几天，明明被他看见了在医院门口，业务部的人还敢帮他瞒着自己，说人在上班。气得他把业务部老大拎去臭骂一顿，亲自来抓人了。
　　苏明远沉着脸，往那儿一坐就自带股气场，跟上级来考察似的。皮皮飘到吧台那儿：“一杯威士忌，别加冰啊。”
　　“要不要加枸杞啊？”程屿拿了个杯子倒酒。‘
　　“行啊，我看那大叔会喜欢的。”皮皮笑嘻嘻示意了下苏明远的位置。
　　苏明远虽然上了年纪，但看着也就四十出头，身材保养得好，长相非常清俊端正，而且衣着看着就价值不菲，周身那气势更是跟酒吧里的人都截然不同。
　　他们这个小酒吧不算什么高档场所，来的都是些年轻人，偶尔会有想猎艳的大叔进来，长得不是油腻就是歪瓜裂枣。而苏明远这样的，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满脸写着“有钱，来撩。”
　　程屿对大叔不感兴趣，对皮皮坏笑：“春心荡漾了？快过去吧，别让人捷足先登了。”
　　果不其然，一个穿着紧身针织小上衣的男孩子已经凑过去了，坐在苏明远的边上，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谁敢跟老娘抢人？”皮皮作势挽了挽袖子，端着酒过去了。
　　“快要期末了吧，复习完了吗？我儿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爱贪玩，年轻人，学习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轻忽啊……”
　　皮皮走近的时候就听到了最后一句，那小基佬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挺胸收腹，屁股也不敢翘了，跟只小鹌鹑似的缩在那儿。皮皮才把酒放下，他就赶紧溜了：“那什么……叔叔您慢慢喝，我就不打搅您了！”
　　这什么路数？皮皮心里疑惑着，把酒放下。就看见这大叔眼神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自己，开口道：“你是这儿的员工？”
　　“是啊——”皮皮心里乐开了花，冲着苏明远暗送秋波：“我可是这儿的老员工了，大叔你很少出来玩儿吧？我对这条街超熟悉的，你想玩什么问我就对了——”
　　苏明远喝了口威士忌，道：“这儿生意不错？怎么就你一个员工，忙得过来吗？”
　　“别担心，我一点儿都不忙的。”皮皮笑嘻嘻，一波三折地靠在苏明远的座位旁：“有的是时间陪你聊——”
　　苏明远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浓，面前这个孩子举手投足怎么怪里怪气的？“怎么没看见你们老板？生意这么好，他不用在店里看着？”
　　“你说我们小老板啊？”皮皮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冲着他们小老板来的：“我们小老板这月很少来的，你来得不巧啦。我们都难得见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去了。”
　　苏明远眼皮一跳，却是不动声色：“是这样。”
　　皮皮还要说什么，眼角瞥见门口进来一个男人，眼睛刷地亮起，扑了过去：“哟，帅哥，第一次来呀——”
　　“我找人。”来人帅得让皮皮腿软，是很阳刚正派的那种英俊，只是此刻勾着唇角显得不那么正经：“你们的老板在吗？”
　　苏明远竖起耳朵。
　　“又一个冲着我们小老板来的，看来我们小老板果然美名在外啊——”皮皮眼珠子一转，摊手：“老板今天不在，我就是台柱子，我叫皮皮，帅哥你有什么需要对我说呀？”
　　“别耍滑头，真不在？”秦岭一扬手，几张红钞票叠着塞进皮皮开得奇低的领口里：“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
　　“讨厌——”皮皮尖声浪笑：“真的没来啦。帅哥，你跟我们小老板什么时候认识的？可惜，我们小老板不喜欢你这款的，你不如考虑考虑我呀？”
　　“真不在的话我改天再来吧。你们老板来了，替我说一声。”秦岭扫视一圈没发现苏知乔的影子，潇洒走人了。
　　皮皮这才从衣摆里掏出那卷钱，美滋滋地点起来，完全没注意到边上的苏明远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脸色都绿了。
　　他毕竟浸淫商场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进这酒吧就觉得不对劲。这里全是男人！而且多的是跟那个皮皮一样娘里娘气的男人。
　　还有刚才那个年轻人提到了苏知乔，听他们对话之间的意思……苏明远正出着神，忽然被撞了一下，酒水撒了一身：“！”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大约三十来岁，打扮雅痞的男人道，抽了纸巾去给他擦：“我帮你擦擦吧。”
　　“没事。”苏明远正满腹心事，没多想，抽了纸巾：“我自己来就行，没事没事……你往哪儿摸？！！！”
　　随着一声咆哮，酒吧里忽然混乱起来。
　　……
　　吧台前。　程屿人高马大，穿着件工字背心，手臂上的腱子肉藏都藏不住，此时却屏息连声大气都不敢出，跟被教导主任抓住教训的小学生似的。皮皮直接套了程屿的外套把自己的大v领藏起来，嘴唇上的唇彩也给搓了，哭唧唧地耷拉着脑袋。
　　最状况外的是刚下夜校的韩小棋，他长得嫩，人也乖巧，穿着打扮也最不出格。苏明远看着他最像个乖孩子，刚刚盘问完。
　　“嗯，有长进心，在这种环境下也没有放弃学业。年轻人一定要有这样积极向上的精神，我会跟乔乔说，给你安排轻松点的班，一定不能耽误了学习。”苏明远满意得点点头，这个酒吧里统共三个伙计，一个妖里妖气不学好，一个站出去就可以充当黑社会打手，衬托得韩小棋如同一朵超脱尘世的白莲花，如此的难能可贵……
　　“谢谢叔叔，可是知乔哥已经很照顾我了，我现在的排班都不跟夜校冲突的。”韩小棋怯生生地道，紧张地攥着书包带子。知乔哥人好，知乔哥的爸爸人也好好呀，就是好严肃……
　　沈慕急匆匆赶到浮屿的时候，酒吧已经提前清场了。吧台上酒水零落，杯子果盘还丢在桌上，显得有些狼藉，更衬托得吧台前三个伙计垂头丧气。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思考了各种可能性，最严重的不过是苏明远知道了苏知乔的性向。这也未必是件坏事。沈慕走进去，出声道：“叔叔。”
　　“阿慕？你怎么来了？乔乔呢？”苏明远看见沈慕，眉头松开了些，看向他身后却没有看见苏知乔。
　　“乔乔他正在医院呢，我正巧在附近办点事，我就过来了。”沈慕面色如常，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叔叔，您忽然找乔乔是有什么急事吗？”
　　“乔乔他怎么了？怎么进医院去了？”苏明远立刻担心道。
　　韩小棋也忍不住问：“知乔哥生病了吗？严重吗？”
　　“只是着凉发烧了，在医院打点滴，一时间走不开。”沈慕淡淡扫了边上的三个伙计，三人会意，立刻悄悄溜了，留下沈慕一人应对：“叔叔您别担心了。”
　　三人组溜进后厨，程屿一抹脑门上的汗：“小苏总的爸第一次微服私访，怎么就撞上了这么档子事儿？我明天非把那死基佬揪出来打断狗腿。”
　　“完了……小苏总要是知道自己爸爸在酒吧里被摸了裤裆，会不会杀了我？”皮皮抱着头满地蹦跶：“我还对着他抛媚眼了！啊！”
　　“应该……应该没那么严重的。”韩小棋无力地安慰着皮皮。
　　吧台边。
　　“真生病了？这臭小子，让他别臭美不穿外套，现在好了吧？他妈妈非得担心死不可。”苏明远念叨着，忽然想起来自己找苏知乔的原因，脸色又沉了下来。只是他对沈慕一向是和颜悦色，罪魁祸首苏知乔又不在面前，那一腔火气就发不出来。
　　沈慕只作不知情的样子，道：“叔叔，您今天怎么想起来这酒吧了？”
　　“还不是听说乔乔好几天没上班了，我来看看他是不是偷懒，顺便看看他这里的生意怎么样。”苏明远琢磨着慢慢问道：“阿慕，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沈慕道：“来过两次。”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跟平常的酒吧不太一样？”苏明远是老派人，这话怎么也难以启齿，拐弯抹角道：“刚才那个小伙计你看见了吧？一个男孩子，涂脂抹粉的……”
　　沈慕镇定道：“您是想问这酒吧是不是gay吧？其实这条街很多这种地方的，生意很好，比普通的酒吧红火。”
　　“乔乔他怎么能开这样的酒吧？！”苏明远的猜测被沈慕亲口证实，顿时勃然大怒，看着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回家去暴揍苏知乔。
　　想到刚才苏知乔接到电话后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的怂样子，沈慕忽然有些好笑。他按捺下这不合时宜的笑意，对苏明远慢慢道：“叔叔，其实酒吧开门做生意，希望的只是财源广进，只要客人不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性向又有什么要紧呢？”
　　“我不是歧视同志的性向，我当年也是留过洋的。”苏明远立刻表明自己不是那种迂腐愚钝的人，但是脸色仍然难看：“阿慕，你是跟乔乔一块长大的，你说他是不是……”
　　

第五十一章
　　苏明远那句话说完，　沈慕肩膀一动，差点忍不住就要说出口，苏明远的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
　　“喂？我马上就回去了，　没喝酒，好好好，　马上回来了。”苏明远无奈地连声道，　一看就知道是商茜的电话。想到商茜，沈慕一时的冲动就冷却了。
　　“才晚一点就开始催了。阿慕，你刚才要说什么？”苏明远挂断电话，问道。
　　沈慕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一片镇定，　温声道：“叔叔，我跟乔乔在一起的时候，　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
　　“这孩子，　从小就跟黎秋阳混在一起，　我看黎家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的，　这么大了也没听说他交过什么女朋友。”苏明远已经完全偏移了方向，　对沈慕吩咐道：“阿慕，你回来了就好了。你以后多带一带乔乔，他这么大了，　办点事也不懂，　能多跟你学学就好了。”
　　“我会的。”沈慕点头。
　　“行，你阿姨催得紧，我就先回去了。”苏明远见沈慕嘴里套不出什么话，　只得先回去：“对了，现在听说沈家那边的形势不大好，你哥哥和几个叔伯斗得紧。我看你还是早点分出来，别掺合那边的事了。”
　　沈慕垂眼不答，唇角抿紧一线，苏明远叹气：“你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这脾气太倔……”
　　司机开着车等在门口，沈慕将他送上车的时候，苏明远想到什么，又道：“阿慕，你明天来公司一趟，我跟你细说。”
　　“好。叔叔慢走。”沈慕礼貌地道，目送苏明远的车开远，直至汇入车流不见。
　　苏明远对他是很好的，沈慕从小失去母亲，而父亲……如果说他心里有父亲的形象，那一定是按照苏明远来塑造的。想到自己跟苏知乔的事终有一天要告知天下，他闭了闭眼，不由得生出几分歉疚来，但半分动摇也无。苏知乔，他是一定要的。
　　这么一折腾，沈慕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还顺路打包了一份宵夜，进门时在玄关换鞋，出声唤道：“乔乔，我回来了。”
　　卧室里亮着灯，随着他的呼唤响起一阵响动，苏知乔从门缝里露出个脑袋，怂巴巴：“我把呢？他生气了吗？他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哆嗦，看起来马上就要哭出声了：“呜……沈慕，怎么办呀？”
　　“过来。”沈慕冲他张开手。
　　苏知乔看清楚沈慕背后没有跟着他爸，也没有挨打的痕迹，这才慢吞吞地打开门过来。他穿着沈慕的大t恤，光着一双白皙笔直的长腿，赤脚走过来。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一走动就觉得大腿内侧的肌肉酸痛，后面的感觉也很奇怪。还差几步的距离就猛地纵身扑进沈慕怀里，沈慕大衣上还带着外头的凉气：“你倒是说呀，我爸爸是不是知道啦？”
　　“没有，不过叔叔怕是有些怀疑了，我们做好准备吧。”沈慕张手托住他的屁股，淡定道。
　　“做什么准备呀……我爸一定会打断我的腿，我不想活了，我明天也不想去上班了……”苏知乔鸵鸟一样藏进沈慕怀里。
　　“这么没出息。”沈慕掂掂他，觉得份量轻了点：“给你带了瑶柱粥，拿上，去沙发上吃吧。”
　　苏知乔欢呼一声，伸手提起来：“还是五里街的那家老店吗？还烫着呢，快一点。”
　　沈慕抱着他去沙发上喝粥，苏知乔就完全忘记了刚才的那点烦恼。
　　不过第二天一早，苏知乔还是跟着沈慕一起起床了，两人挤在洗手台前刷牙刮胡子。
　　“不再休息两天吗？会不会辛苦？”沈慕抵着他的额头试过温度，蹭了他一脸剃须泡沫。
　　苏知乔躲开点，咕噜咕噜吐出漱口水：“我不能再偷懒啦，我爸会生气，还是赶紧回去点卯。”
　　苏知乔以往未必有这么乖，况且正是因病生娇的好机会，只是昨天他爸很可能窥破了他的性向，他决定乖巧一点，回去探探他爸的口风。
　　苏知乔的衣服都撕坏了，从沈慕的柜子里挑衣服穿。沈慕是个强迫症，衣物分门别类地挂得整整齐齐。沈慕偏好简洁的款式，颜色也都是黑白灰，这些衣服却是有款有型，有几件苏知乔很喜欢，拿了一件在手上：“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品味了？c家春季限量款呢。”
　　沈慕看着苏知乔手上的那件款式出挑的衬衫，还是崭新的，眉头一皱。他从柜子里挑了一件浅米色的高领毛衣：“乔乔，穿这件，脖子上遮一下。”
　　他摸摸苏知乔颈侧，苏知乔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脖子上还有吻痕，不由得红了脸，乖乖举起手让沈慕给他套上，小脸从领口里挤出来，还在说：“那几件我要拿走。”霸道得很。
　　“好，都是乔乔的。”这毛衣沈慕穿着贴身，冷俊非常，苏知乔穿着却大了些，沈慕替他挽起袖子，端详一番。苏知乔皮肤白嫩，长相稚气，穿着这样纯黑禁欲的款式，倒像个学生，清纯得能掐出水来。沈慕忍不住捏捏他的脸：“换一件吧，不想让别人看见。”
　　“不换！我去喝口水，然后就出发。”苏知乔照照镜子觉得很是满意，哒哒哒跑了。
　　沈慕拿起丢在边上的那件衬衫，眼底闪过一丝厌烦。这种款式当然不会是他自己买的，想到给他买衣服的人，还有手机里无数个未接电话，那股熟悉的疲惫感又回来了。
　　苏知乔在门口穿上鞋，沈慕出来的时候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提着个超级大的黑色垃圾袋，不知道放着什么，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丢了进去。两人上车走了，那个没封口的垃圾袋被风吹开，露出里头一堆崭新昂贵的衣物。
　　“乔乔，早餐想吃点什么？”沈慕开着车问道。
　　今天出门的时间早，这里又不是交通要道，路上并不堵车。冬日的清晨天是青灰色的，来往的行人多是出来买菜的居民，路边有卖豆浆油条的早点摊，冒出腾腾热气，生意很好。
　　这城市里很久没看见过这么怀旧的摊子了。苏知乔看着就馋了：“我要吃那家。”
　　“好。”沈慕将车子靠路边停了。
　　这摊子看着还算干净，沈慕没有反对。谁承想，就是这顿早餐忽然吃出了风波。
　　长相出众，衣着不凡的年轻人坐在摊子前吃早点已经够抢眼了，更何况一次还出现两个？老板给打的豆浆都要比别人多上一勺。
　　苏知乔点了馄饨，沈慕就点了粉，以便苏知乔两种都能尝上。
　　“乔乔慢点吃，别烫着了。时间还来得及。”沈慕给苏知乔把刘海拨开，他头发长得长了点，覆在额头上，看着软软的。
　　“好次，你尝尝这个。”苏知乔吃得脸颊鼓鼓，这家生意好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夹起一个小笼包送到沈慕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