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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慢成手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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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呀,骆同学。找为师有什么事?”李即非笑了,不知为什么,眼前一下就浮现出骆玢的模样。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溅起了涟漪,低沉而温柔,还带着浅淡的戏谑。
一听到这戏谑的语气,骆玢就好像找到了和他对话的状态,说话也不结巴了:“没事呀,就是闲来无事,给您拜个年。”
“哦?难为你还特意打电话来,谢谢你。”李即非靠着阳台冰凉的墙面。远处的灯火阑珊,鹭州常年热闹非常,真到了过年,整座城市反倒冷清了一些。
骆玢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很想多跟李即非说几句,可对方的声音又懒又远,还看不到表情。让人有些懊恼。
正烦恼着,外边突然响起熟悉的旋律,骆玢“咦”了一声。
李即非奇怪:“怎么了?”
“是那首歌啊!”骆玢叫了一下,跑到客厅去看,果然,李玉刚在唱《新贵妃醉酒》。李即非也听到了:“啊,这么巧啊。他唱得可比我好听多了。”
骆玢看台上华服美艳的歌者,真是难以想象他也是个男人。眉眼温柔,姿势柔美,堪称绝色佳人。
“怎么?不说话了?那为师可要挂电话了。”李即非见对方半天没出声,又说了一句。
“啊,别挂电话啊。”骆玢连忙跑到阳台,那里安静。“我就是突然想起,那次你唱得可好听了,简直惊艳。”
“太夸张了啊,”虽然被夸奖心里非常爽,但李即非还是要谦虚一下,“那次真的好冷,回来差点感冒。”
骆玢笑了:“是啊,我在台下看着也觉得挺冷的。那后来你干什么去了?”
“回家吃泡面,成功阻止了感冒发生。”对方正色道。
这人还真蛮逗的。
“对了骆玢,”李即非突然问,“你成绩查了没?”
骆玢想起之前那茬,于是道:“查了。”
李即非压低了声音:“那,客官可满意?”
骆玢突然耳根有点发热。突如其来地低语,好像他就在他身边。从耳垂开始,顺带着好像半张脸也跟着烧了起来。
“满意,太满意了。”骆玢笑了,“历史最高分。”
“啊,真的呀?”对方笑了,“那就好。”骆玢听到那边有人叫他,又听李即非说:“我家人叫我,先挂电话了。骆玢,祝你春节快乐。”
骆玢觉得手机在脸颊边变得滚烫:“李老师,你也是,春节快乐。”
尹仰茹抱着团团:“干什么呢,天这么冷,非要跑到外面悄悄打电话。”
李即非把手机按灭了:“这怎么是悄悄啊?不是怕打扰你哄团团吗?”
尹仰茹白他一眼:“这个时候倒是挺能说!帮我抱会儿,团团一直要大伯抱呢,是不是啊团团——”
团团咿呀学语,只会含含糊糊喊两句:“抱抱——”
李即非无奈地从他老妈手中接过孩子。他没怎么抱过小孩,只觉得软乎乎的,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宝宝过一会儿就开始不安分了,哭哭唧唧也不知道该怎么哄。恰好即墨他媳妇过来,李即非连忙把孩子物归原主。
才不到十五分钟,就累得不行了。
养孩子真是个体力活。李即非仰靠在沙发上想。
他老妈抱着瓜子在一旁磕,电视上又有了新节目:“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谁啊?”
“哦,一个学生。”李即非没多想。
“跟你关系还挺好的?看你在外面有说有笑地跟人家聊那么久。”尹仰茹仿佛不经意地说道。
“人家打电话来拜年,总不能三言两语敷衍掉。”李即非笑了一下,看着电视上的节目。
“哦。”老妈不说话了,继续磕瓜子。
团团在房间里哭了,他妈妈在哄他。李即非知道尹仰茹也很希望有一天她怀里抱的能是自己的亲孙子。
这当然是不可能了。
李即非又在电视前坚持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起身准备去刷牙,他妈在旁边说:“等下再刷,先喝杯牛奶吧。”
——他没办法给她带来孙子,可他终究还是她的孩子。
“嗯,好。”李即非又坐了回去。
尹仰茹没有马上起来,抱着那罐瓜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等眼前的这个节目演完了,她叹了一口气,放下瓜子,起身去煮牛奶。
装在白色瓷杯里的牛奶上结了一层奶皮,李即非其实不是很愿意喝牛奶,喝完嘴唇上会有一层奶渍,刷了牙还是有味道。可老妈坚持不懈二十几年,先是担心李即非长不高,又担心李即非缺钙,这么多年竟然也让他坚持喝了下来。
李即非喝了牛奶,刷了牙,回到卧室。今年过年好说歹说,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是让外婆同意来岛内过年。即墨一家也过来了——即墨的父亲,李昭元的胞弟十年前便已过逝,于是年年过春节,即墨母子便与李即非一家一起过。即便是前两年即墨结了婚,又生了团团,一家人聚在一起过年习惯倒还是没什么改变。
尹仰茹一向欢迎即墨一家,何况今年又有了团团,老太太多了排忧解闷的途径,便把原先过分集中在李即非身上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些。
李即非穿着宽厚的睡衣,枕边一本书,还是上次回家的时候放着的。原来从老章那边顺来的那本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被还回来。他靠在床头,翻开来,夹着书签的那页,内容已经有点陌生。
李即非又重头开始翻:
“同学们,有人说它像一条大河,也有人说它像一片牛奶流淌后留下的痕迹——这白茫茫的一片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
每次重看这个故事的时候,李即非都会想起那个给他推荐这个故事的人。
有时候会在梦里遇到,有时候走着走着,脑海里就会响起他的声音,可今年关于他的想念却来得这样迟。如果不是母亲提到,如果不是床边的这一本书,他会不会已经忘了,曾经有这样一个存在。
已经第几年了?李即非算了一下时间。不知道是过去了太久,还是今年他格外地忙碌,以至于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关于他的事。
或许人真的是健忘的。记了这么多年,有些细节早已模糊掉,当初的心情也不再那么生动鲜活。
李即非无意再翻下去,抬头发了一会儿呆,外面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原来已经过了十二点。他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又有人在放烟花,一簇一簇,炸开,又败落。如此循环。从夜空中散开的烟火,凋零得如此迅速。
就像生命。
竟然也过了这么多年了。也许今年,我也该重新选择我自己的道路。
骆玢帮着贴了新春联,又跟着小舅姨夫在大院里放鞭炮。君庭胆子小,缩在一边捂耳朵,却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往这边张望一下。两个小男孩胆子倒很大,急急吼吼往前凑,小舅终究还是不放心,一手一个,把小孩提到远一点的地方,省得出什么意外。
放鞭炮的时候噼啪响,放烟花的时候砰砰响,大年夜的也没什么人睡觉,骆玢裹得像个小球,脸冻得有些通红,放鞭炮烟火的兴奋感显然已经将寒冷驱散了大半。放完鞭炮已经是十二点半了,骆玢上了楼,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于是匆忙洗漱了一下,回卧室睡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八点半,老妈在外面坚持不懈地敲门:“起来了起来了,你早饭还吃不吃啊?”
骆玢昨晚睡得迟,现在连眼皮都睁不开。他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外套去开门——昨晚临睡前他把门给锁住了:“干什么呀,这么早……”
木清今天换了件大红对襟外套,剪裁得相当漂亮,长发盘起来攒成一个圆髻……只可惜一张口就是一串数落:“还早啊?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你啊,昨晚熬到几点了?快去吃早饭。等下还有一堆事要做。”
骆玢一听就头大。回老家过年就是这么麻烦。他往餐桌走去,桌上一个大瓷碗,是用先前熬的猪脚汤泡的线面,里面还有两个白煮鸭蛋。骆玢一向不爱吃这种东西,嫌油腻,但在他老妈的监视下,还是不得不刷了牙去吃饭。
趁着骆玢刷牙洗脸的空档,木清又把线面热了一遍,等骆玢出来,面还热着。
“一会儿要跟你阿公阿婆拜年,君庭他们起得比你早,红包都领过了。”
除了外公外婆,还有舅公姨母等一干亲戚,都住在市内,距离不远,看样子今早是都得走访一圈了。
骆玢一边吃面一边问:“那清泉寺呢?什么时候去?”
清泉寺是幸州名声最旺的寺庙之一,年年骆潇云夫妇都会带着骆玢去清泉寺参拜。
“不急,等你阿爸回来再说。”木清剥了小桔子在一边吃,嚼了几口,噗噗吐出橘核,“你快点啊别磨蹭,舅公家今早一定要去的。”
骆玢心想,他老爹也是够累的,幸州阳乐两头跑。爷爷奶奶也是,幸州市区好好的大房子不住,非得住那破破烂烂的老宅。
骆玢跟他爷爷奶奶不熟,上次回去,好像还是念初中时候的事。
骆玢喝了半碗汤:“知道了——妈,能不能给我兑点水啊,面要泡糊了。”
幸州习俗,大年初一吃太平面,然后晚辈给长辈拜年,长辈会给小福橘和红包。骆玢今年都要二十二了,哪里好意思再跟君庭他们一样厚着脸皮要?不过老人不在乎这个:“拿着拿着,去学堂用得着。”
骆玢背地拆开来,整整五千,粉红色厚厚一沓,他一连点了好几遍,才收进衣服内兜。木清过来要拿,被他果断拒绝。
合理的劳动成果外人不可剥夺。
有点钱就是不一样。过年,总算是有些意义了。
向外公外婆拜完年,木清拉着骆玢下楼,开车去舅公家。舅公家的孙子跟骆玢差不多大,去年刚考上大学,在幸州师大念书,属于一直被比较且处于下风的那类。骆玢跟他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的,唯一可以交流的话题就是最近在玩的游戏。
舅公给了一笔压岁钱,木清也回了一笔,属于不赚不赔,骆玢觉得没意思,在舅公家打了一会儿游戏,吃了点桔子走人。
一整个上午如此折腾下来,骆玢觉得累得慌:“妈,能不能先去吃个饭?”
木清握着方向盘转车:“先回外婆家,吃个饭然后回我们家。”
“干嘛?”骆玢坐在副驾驶上,木清瞥他一眼:“你爸下午回来,我们一起去清泉寺——安全带系上!”
骆玢哼了一下,问:“那他今晚回来住么?”
“不回来住。”木清面无表情地开车,“明天他再去看外婆。”
“哦。”骆玢点了一下头,心想他爹行程安排得可真够紧张的。不过骆潇云不回来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过年的他又能往哪里去,不用说骆玢也能想到。
一想到这些,他便没来由地觉得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第三天。(这是一句废话)
在另一个次元里,大家正过着春节。(这是另一句废话)
第33章 第33章
骆玢在外婆家吃到了煎芋糕,满足得很,吃饱喝足以后,才依依不舍地随他妈妈回家。
和外婆家不同,位于幸州市中心的家里却十分冷清。既没有新春联,也没有多余的装饰。木清买了点糖饼、零食,放在茶几上,骆玢翻了翻,拿颗糖自己吃起来。木清拍他一下:“怎么嘴没停啊?一直在吃。”
“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得上饭呢。”骆玢翻了个白眼,倒在沙发上,“我们几点出发?”
现在快下午两点,清泉寺在东郊锣山,开车得小四十分钟,还要上山,别提多浪费时间。木清拿了一袋乳酪西点丢给他:“等下在路上吃。你阿爸快到了。”
骆玢不做声,又去摸茶几上的糕饼。
骆潇云从阳乐县开车赶来,不一会儿便到了楼下。木清接着电话催骆玢:“起来起来,你爸在楼下了。”
过春节骆潇云难得自己开了车,是去年刚换的深蓝色森林人,块头挺大。骆玢一直觉得他起码会换个四环什么的,不过这车看上去比较像家庭用车,多载些人也比较方便。骆玢还是第一次坐骆潇云的这辆新车。
木清坐了后座。骆玢坐了副驾驶。骆潇云问:“过年怎么不穿红的?”
骆玢今天还穿一件灰蓝色棒球服,黑色牛仔裤,浑身上下倒没一点红色。木清从包里掏出一条大红围巾丢给骆玢:“等下下车围一下。”骆玢接过,一家三口又陷入了沉默。
春节爬锣山,是幸州本地多年延续下来的传统。清泉寺坐落在锣山上,是闽地古刹之首,平日里香火就极其旺盛,更不必说春节,也有人大年夜的赶着上山,好烧新年第一柱香。
骆玢觉得他这一对爹妈也是够迷信的。车子一路向东,开始交通还算顺畅,到后面就有些堵车。骆玢反正不着急,悠闲自得地靠在椅背上,看前面车子堵成一片。骆潇云和木清都有些着急,但急归急,还是得等前面车开动,再慢慢往东郊挪。
今年只有一家三口简单地去参拜,可以说是相当朴素低调了。前些年骆潇云还在平州的时候,也要连夜赶回来,还请高僧作法祈福,以求官运亨通。
到了东郊,车便往锣山上开去。清泉寺门前的停车场早就挤得满满当当的,可骆潇云毕竟是骆潇云,早就跟寺庙那边打好招呼,于是顺利停车。车一停好,骆玢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蹦了下来。
山上的空气果然是好多了。一出市区,就感觉空气清冽,幸州虽然空气还算清新,但市区终究不比郊外。骆玢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腰背,又把木清之前给他的大红围巾围上。骆潇云锁好车,骆玢忙跟着他和木清往正殿走去。
清泉寺占地面积颇大,坐落在锣山山腰上,云山雾海中,千年古刹钟鸣悠悠。骆玢进了寺庙正门,果然是年初一,平日里香火就足够旺盛的清泉寺这下子更是人满为患。骆玢把手揣进兜里,左看右看,木清见他几乎要走散在人群中,连忙拉了他一把:“别跟丢了!”
还当他是小孩呢。
方才进门前,就看见一对千佛陶塔,这一对陶塔直有六七米高,通体呈棕褐色,骆玢数了一下,足有□□层,层层飞檐翘起,缀着铃铛,塔身刻有精美雕像。清泉寺历史上两度被毁,又两度重建,迄今三百余年的前朝皇帝御赐匾额,依然高悬在主殿门之上。
骆玢手里拿着香,凑到香炉前把香点燃,袅袅青烟飘散,虔诚作拜。虽然并无信仰,但从小到大此类活动他也参与过不少,业务流程相当熟练。骆潇云和木清比他更加认真,动作之标准,态度之虔诚,让骆玢自愧弗如。
骆玢将香尾对准额头,香头朝着佛像,口中似是念念有词,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念些什么。
大雄宝殿内香客如织。骆玢纠结了半天该抬那只脚进门,木清看了一下:“右门右脚!”骆玢连忙照做,刚好前边一个蒲团空着,骆玢急忙抢了,跪下就拜。
拜什么呢?求学业?人力善可为;求事业?他也不在乎;求家庭和睦……太难了,不该给菩萨添麻烦。骆玢双手合十,内心闷闷:大过年的,连个愿望都想不出来。
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求姻缘美满……对,求他觅良偶,寻佳配,免相思苦。
虽然菩萨大人,这也是个大麻烦。
骆玢拜了又拜,耗了很久,后面的阿婆等得不耐烦,骆玢拜完刚刚起身,阿婆肥硕的身躯就往前拱了拱,趴在了蒲团上。
骆玢刚许了个愿,忽然觉得此行至少还有些收获,于是也不烦躁,笑笑地看阿婆肥胖圆滚的身躯在神像前一拜再拜。
木清在殿后门等他:“怎么这么慢?”
“刚刚人太多了。”殿内闷,出了门,才觉得外面空气冷冽。
“走吧,还有别处,都要拜的。”
骆玢想,他老妈平时爬个楼都会累得半死躺在沙发上半天才恢复过来,现在腿脚倒是很麻利。
骆潇云一家三口,走遍了大大小小的殿,拜完了大大小小的佛。等到这一系列任务完成,天色开始擦黑,骆玢一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这么晚了!”骆玢吃惊,也难怪,来的路上都花了一个多小时,七七八八折腾了许久,也确实该是这个时间了。
“今晚吃什么?”骆玢问他妈妈,木清围着红色大披风,高跟鞋在石板路上踩得嘎吱响:“等你阿爸来,订了这边的斋菜。”
骆潇云不知去哪里了,骆玢找了石凳坐下来和木清一起等他。冬天的幸州果然湿冷,夜间露寒,骆玢坐了一会儿便觉得脚底发凉,于是又起来跳了两下。
“叫你穿毛衣不穿,非要图个好看,冷了吧?”木清白他一眼,又说,“去斋馆里吧,你跟你爸说下,让他直接过来。”
清泉寺的斋馆素菜有名,在整个幸州城都排得上号。不过价格又奇贵,又难预约,平头老百姓能吃到一回,不仅腰包要瘦一圈,运气也要损耗大半。骆潇云是早几个月前预定的,于是留了个雅间。骆玢不是第一次来,不至于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东张西望,不过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吃饭,可能还要追溯到去年年初了。
菜陆续上来,摆盘个个都精致好看,骆玢夹了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尝了尝,估计是茄子糟醉的,目测做工复杂,他回味了半天才尝出一点点茄子味。骆玢忽然没来由地想起《红楼梦》里刘姥姥初尝惊艳的茄鳖,一小碗茄子得用上一只鸡来配。这里恐怕是没有鸡了,不过应该也差不离。
骆玢一连吃了两碗米饭才放下筷子,摸摸肚子,又喝了小半杯茶。
木清和骆潇云相对坐着,沉默地夹菜,没什么话可说。
骆玢觉得有趣,他俩口口声声在他面前说“你阿爸”“你阿妈”的,似乎亲密得很,但实际上在他们看来,对方恐怕只是自己孩子的另一个监护人。
哪怕此时骆潇云和木清看上去也是般配的。他们看上去并不老,木清保养得好,秀发盘成圆髻,换了一件暗红色盘扣窄袖袄,大红披风搭在一边。她常年精于保养,肤色细白,吃饭前特意把口红擦了,但也不显得脸色苍白。
骆潇云坐在骆玢旁边,身上一套暗蓝色西装,眼下脱了外套,依然显得肩膀宽厚,身材魁梧。骆玢想这老头子一年到头穿西装,也不知道累不累。以前在家明明都是T恤加大裤衩。但一想到今晚他会去哪里,骆玢不免有些郁闷。
一顿饭终究还是很快就吃完了。骆潇云挥手叫来服务生,把卡放进托盘里。骆玢手里抓着餐盘上的装饰花玩,“走了。”过了一会儿,木清叫他,骆玢把花儿一丢,捞了围巾往脖子上一绕,出了门。
中午出城觉得很慢,现在回城反倒快得让人有些不悦。骆玢坐在后座上,开着窗透气。
“别把窗开那么大,等下就该感冒了。”木清坐在前座,骆玢只看得见她的后脑勺。
又把车窗缓缓摇上,骆玢抱着手机看朋友圈,履行着迷弟的职责,给李即非的朋友圈点了个赞,顺便发了句不痛不痒的评论。
大概是早已过了交通高峰期,回城的时间用得并不长。骆潇云把车停在楼下,木清下了车,见骆玢半天没动静,敲敲车窗:“玢玢?”
骆玢这才懒洋洋地从车后座下来。
骆潇云没下车,显然这里并不是他要停留的地方。骆玢跟着木清往前走两步,想了一想,走到车前。
“怎么了?”骆潇云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外面冷,快回去。”
天确实很冷,骆玢抱着胳膊哆嗦。抖了一小会儿,眼看着骆潇云要把车窗摇上去了,他才问道:“阿爸,你今晚回家吗?”
骆潇云愣了一下,又探出头看骆玢,他以为木清早就跟骆玢说清楚了,没想到现在还这么问了一句。骆潇云叹了口气:“玢玢,对不起,爸爸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玢玢,对不起。”
其实是预料之中的答案。骆玢也没有太失望:“噢,好吧。阿爸,春节快乐。”
骆潇云点点头,开始倒车。
骆玢上了楼,进了家门。家里冷清得很,妈妈去洗澡了,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骆玢“啪”的一声打开了客厅的灯,他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了暖风,想着这样也许能暖和点。
骆玢把外套脱了,在沙发上躺尸。他也不知道刚才抽风挽留骆潇云做什么,明明他回来也是大眼瞪小眼,他和木清大年初一扮扮恩爱夫妻,在他骆玢面前克制着不吵嘴,已经相当不错了。
从小到大,骆潇云也跟他说了太多次“对不起”。没法带他出去玩,或者是无法出席家长会,又或者忘记了他的生日……骆玢一个人去考试,一个人报了志愿,一个人去拿了录取通知书。然后看着老爸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对不起”。
知道说对不起但也没有做什么改进,骆玢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真正懂得道歉的含义。骆玢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傻逼:红颜知己和感情不和的妻儿相比,谁都知道应该选哪个。
何必自找不快。
骆玢爬起来,去厨房冰箱挖出一盒雪糕吃。
木清从浴室出来,看到骆玢捧着雪糕,皱了皱眉:“大晚上的吃什么雪糕啊。”
但她显然并没有太多的心力去管教骆玢,最后只说了一句:“睡前记得把牙刷干净”,转身就进了屋。
雪糕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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